薄少的二婚罪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书
他出去时,手机也带走了,窗外天色开始转黑,整个卧室冷清到可怕。
陆宁肚子饿到前胸贴后背,想起如果是往常的这个点,回去时宋知舟一定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叫她去洗手吃饭。
他厨艺很好,至少她吃过的所有饭菜里,他做的是最合她口味的。
可她现在吃不到,她都快要饿死了,却一口也吃不到。
还有前天晚上答应他的事情,昨晚没能给他,到如今到底也还是没能给他。
她难受到想死,却又觉得太不甘心了,一辈子那么长,她跟他还该有好多个十年可以一起过。
同床共枕,生儿育女,执手偕老,这些他们都还没真正做到过。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这样的落寞凄清,太久不曾感受过了,以前天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不曾想过是那样温暖幸福的事情。
眼泪濡湿在枕头上,她抓紧身上的被子,对所有未知的惶恐不安,让她哽咽到呼吸不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甚至感觉能听到指针在她耳边走动的声音。
意识仍是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模糊时,她很多东西都要费力去回想,去重复地想起。
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里,陆宁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多的时候,是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
就像是一清一浊两块水域,一点点相遇碰撞,再又分开来。
一次次地碰击里,浑浊在缓缓地吞噬着清澈,直至都变得浑浊。
她突然想起薄斯年说的那句话:“你应该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过往,他不适合你”。
不,绝不可能!
她指甲用力掐进身下的被单里,再惊恐地一遍遍在耳边重复。
“宋医生,宋知舟。”
“宋医生,宋知舟。”
“宋医生,宋医生……”
她脑子乱了,却又好像没有乱,额上一直冒汗,脚底一股寒意升腾而起。
谁能救救她,他怎么还不来救她,她好像真的熬不下去,想不下去了。
她指甲用力去抓另一只手的手背,抓出一道道红痕,再继续不断重复着那个名字。
宋,宋……她用力去想。
“咔哒。”卧室门打开。
思绪打乱了,她面色里浮现近乎空白的不安,她刚刚想到哪里了?
薄斯年端了玻璃杯和粥碗进来,再将玻璃杯放到了床头柜上。
他坐到床边,拿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看向她紧拧的眉心:“我喂你把粥吃了。”
陆宁抓着被单的手在打颤:“你别说话!”
她再重复那个字:“宋……”
“宋知舟。”他继续搅着碗里的粥,不疾不徐说了一句。
陆宁抓紧的手猛然松开来:“对。”
随即再双目发红:“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到底吃的什么?”
他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把粥喝了,我告诉你。”
她嫌恶地将脸侧开来:“我不吃,我嫌你恶心!”
“真不吃?”他将那勺粥放回碗里,再看向她。
短暂的沉默,他低笑了一声,再起身将粥碗放到床头柜上。
一只手舀了一勺粥,再俯身贴近她,另一只手将她下颌往下按。
唇齿被迫张开来,并不太浓稠的粥灌入进去,很快就流过了喉咙。
她呛到猝不及防一阵咳嗽,含糊要出声时,再是第二勺粥灌了进来。
咳嗽得厉害时,他就多停顿一秒,等她勉强止住了咳,再继续舀了粥灌下去。
一碗粥见了底,他将玻璃杯里的水也灌下去半杯,随即没有片刻迟疑,起身拿过空粥碗就往外走。
床上的人咳嗽声还未止,她老半天才缓过气来。
在他拉开门就要出去时,她突然咬牙抓过了、他刚刚随手丢在枕边的手机,就拼力朝着他后背砸了过去。
隔着极近的距离时,他回身迅速侧身一步避开来,看向她生笑:“吃点东西,这不就有力气了?我怎么会舍得让你饿肚子。”
她气到太阳穴突突直跳,刚刚拿着手机那一砸,身体所剩不多的力气,算是都耗尽了,整个人近乎瘫软在了床上。
薄斯年拿了碗出去,并没有关房门,让门外也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胃里被填满,困倦感更重,陆宁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睡得迷糊时,身边有人躺下来,再伸手将她揽了过去。
似熟悉似陌生的味道,她意识陷入了恍惚,嘴里再呢喃着那个字:“宋……”
身边低沉的声音落到耳边:“忘了吧,身体的本能你抵抗不了。
忘记了,你才不会再感到难受,所有的一切,都会正常起来。”
她没有力气去移开,感受到那种温热,不受控制地将她包裹住。
一直呢喃的那个字,刻在脑海里,再又一次次涣散开来。
如同积木一次次被堆积起来,再又一次次被打碎。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453章 唐漪,你到底什么意思?
北城。
张嫂将做好的饭菜热到厨房里,一直等到临近半夜,才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宋知舟开门进来,面色黑沉疲惫。
北城算是翻了个遍,没找到半点痕迹,接下来只能考虑,北城之外的地方,甚至包括国外,该先从哪里下手找。
上午将陆宁带走的那个假护士,警方也已经查到了她出境的踪迹,应该不出几日,就可以找到人。
而陆宁和薄斯年,仍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他坐到沙发上,将手里的一个文件袋丢到身旁,再俯身将手撑在茶几上,拇指指腹按压着眉心。
能去哪里呢,到底能去哪里呢?
飞机出境是不可能完全不留下痕迹的,怎么着应该还在国内。
北城希望不大了,剩下的其他几十个省市,还有每个省市里数不清的小城市、城郊、乡镇,又到底该从哪开始。
他头痛欲裂,想象着同一时刻,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在受折磨。
她在等他,他第一次感到那样无力。
张嫂给他倒了茶过来,再担忧开口:“宋先生,您还是先吃饭吧,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您说她吃了吗?”他突然抬头,打断她的话问了一句。
这语气不是质问,也没有不满,仅仅是突然很想知道。
张嫂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知舟将手机拿出来,一边翻看有没有消息进来,一边再开口:“没事,张嫂去休息吧,我晚些会吃。”
张嫂叹了一声,回身要上楼时,外面有门铃声响起。
宋知舟手里的手机立即丢下,先她一步急步过去开门。
有那么一刻,他禁不住奢望,推开门时站在外面的人可以是她。
在他开门后,她会扑过来抱住他,再跟他抱怨一句:“你不知道,今天吓死我了。”
门打开,站在外面的人是唐漪。
他眸底浮起的光,在那一刹那黯淡下去,随即淡声说了一句:“是你啊。”
他以前素来是温和懂礼节的人,现在或许是真的太累了,没等唐漪回答,也没招呼她进来,就直接自顾自走回去坐回了沙发上。
唐漪面色闪现一丝难堪,再走了进去,站在茶几前看向他。
“宋医生,你也别太着急了,现在四处都是监控,警方也介入了,陆宁一定可以很快回来了。倒是你……”
她声音缓了缓,再坐到他对面沙发上:“你别把自己身体给急坏了。”
宋知舟拿手机继续翻着资料,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边应了一句:“我没事,夜深了你回去吧。”
“你这样也不让人放心,一个人不吃不喝的,找人毕竟也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唐漪低声继续。
宋知舟没再应声,翻着手机里的东西,片刻后又直接起身上楼,从书房里翻了张地图下来。
摊开到茶几上,他拿几种颜色的笔,一个个去圈地名。
紫色最重要,红色重要,黄色是不能忽视。
他视线仔细落在地图上,显然已经很快忘了唐漪的存在。
这样一直过了将近十分钟,唐漪声音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小昭这两天去他外婆家住了,陆宁也算我的朋友,要不我今晚留下来陪你一起找吧。”
宋知舟手里的笔停顿了一下,他此刻情绪极其糟糕,声线也明显有了不耐烦:“你能怎么帮我一起找?”
唐漪半晌没说出话来,隔了良久又再低声说了一句:“我只是也把陆宁当朋友……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帮你熬点粥。”
宋知舟面色微绷着,再看向她:“唐漪,你到底什么意思?”
唐漪手指在沙发上抓了抓,面色有了些难堪:“我确实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下,你也别总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你出去的话麻烦把门带一下,我还有地方要去。”他起身拿过茶几上的地图,直接拿钥匙出了门。
唐漪坐在沙发上,半晌没能回神。
换了往常,他绝不会这样不给情面,何况刚刚她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逾越。
陆宁不过刚走,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宋知舟出门到前院,再上车。
车子启动,车灯照亮初冬有些枯黄的草木,他感到很迷茫。
颤动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他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让自己可以继续理智地去思考。
躁郁症的人偏执、固执,占有欲过强,极度缺乏安全感,会怀念和依赖过往的温存。
薄斯年和陆宁之间,这几年相处一直很糟糕,会让他怀念的,应该也更多会是他们相遇相恋的那两年。
而关于那两年,宋知舟都是通过之前给陆宁做催眠治疗时,通过她的话断断续续知道的。
他突然在想,薄斯年带走她的话,以他如今病态的性格,应该会去一个于他们俩而言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相遇、告白以及求婚的时间地点,这些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最典型的会去怀念的重要日期和地点。
他仔细地想,回想那时候陆宁被催眠时,跟他说的那些话。
“我对他一见钟情,那时候我去采风,遇上了一场暴雨,那是在……”
他想不起来了,她当时说是在哪里?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快,他的记忆并不差,可大概是想到关键处太紧张了,他越着急,就越发现想不起来了。
或许,或许当年的那些心理诊断记录里有写到的。
他着急推门下车,再重新进去时,没去注意沙发上刚起身的唐漪,直接冲上了楼,再去卧室书房四处翻箱倒柜。
那还是四年前的记录了。
张嫂过去时,看到书房里已经一团糟,零零散散的文件纸张扔了一地。
宋知舟坐在地上,着急地一叠叠纸张翻看,随即再又沮丧地将东西丢开来。
片刻后,他起身说了一句:“告诉牧先生,我去江城了,明天回来。”
江城那边的别墅里,还有一些诊断记录单,那里面或许会有。
张嫂着急地往外追:“您今晚还过去吗,都这个点了,您都没吃饭。”
宋知舟没应声,直接下楼出门,出去时,唐漪起身跟了出来。
他没回头,直接上车再开车去机场,唐漪尴尬地杵在别墅外的台阶上,看向他的车扬长而去。
到了机场,宋知舟立刻买最早的机票去江城,再给牧川打了个电话,要他去问问薄家人。
饭就不吃了,等把她找回来了,有的是时间吃饭睡觉。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454章 我姓宋,宋斯年
已经是凌晨了,陆宁睡得不安,烧一直不退。
她额上和后背一直冒汗,身上却特别凉,冷到发抖。
薄斯年给她测了体温,再给她喂了一次退烧药,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她反复念着那一个字,脑子里在将那个人往外推,将过往的记忆往外推,而残存的意识却又像是死抓住风筝的那只手,不愿意松开。
他给她额上换了块毛巾,再拿着手机去落地窗前打电话。
电话那端,男人带着笑的生疏中文传过来:“薄先生,您又来催进度吗?说好的两个月,尽管放心。”
这个点国内是凌晨,而那边却是大白天,男人精神不错。
薄斯年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确定她现在的状态,并不会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坐到窗前沙发上,再带着些质问:“你说过,药物除了摧毁记忆,不会有其他副作用。”
她现在已经昏沉无力了一整天了,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边听出他不是来催海岛别墅进度的,语气也放松了下来:“当然,做生意讲究诚信,这个我还是明白的。药物成分单我也给您看了,只要不长期服用,副作用几乎为零。”
薄斯年抓住他话里一些含糊的用词:“怎样算‘长期服用’,什么叫‘几乎’为零。”
那边“哈哈”笑了两声:“薄先生还是这么谨慎,这样的短效药,服药一次生效一周,一周后停药超过十二小时,所有意识和记忆就会慢慢恢复成之前的状态。
至于‘长期’这个问题,我给上百个客户提供过药物,服药最长的一个,一周一次连续服用了两年,后来停药后体检,身体并没有出现明显异常。”
薄斯年不出声,等他继续说下去。
对方是南亚国的凯尔,做这种地下生意很多年了。
他贪财,但也并不是完全无道,虽然做的不是合法生意,但暗里该讲的规矩和诚信,还是讲的。
那边顿了片刻再出声:“至于副作用的问题,这一定是一个误会。药物刚服用的时候,身体出现一定的不适应,这也是正常的。
人接受新鲜的事物,总是需要时间慢慢磨合的,用华国一句话说,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嘛。
等到意识和记忆焕新了,这些不适症状自然就会消失,后期就算再服药,也不会再出现不适应。”
薄斯年下颌紧绷着:“你最好别耍我。”
那边收敛了笑意,声音也正经了起来:“当然,我不会骗您。
只是记忆丧失所需的时间,和遗忘的彻底性,还是因为不同人的意志强弱,存在一定区别的。通常最长二十四小时之内,可以清空记忆。”
薄斯年淡应了声“知道了”,没再多说。
那边忍不住又斟酌着问了一句:“恕我直言,像我这种人,身上早已经背着案底,早晚也是逃不过法律惩罚的,反正是能弄点钱逍遥一天是一天。
但薄先生这样的人,就图个女人,干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不大值得吧?”
薄斯年蹙眉看向黑沉的窗外:“你不需要关心,我给你打钱的时候,你可没这样问过。”
那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薄先生真会说笑,也是,人各有所好。那祝您好运了。”
薄斯年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再起身走回床边。
就这么打个电话的功夫,敷在她额上的冷毛巾,贴着额头的那一面又已经很热了。
他进浴室换了盆冷水,再重新拧了毛巾换上。
在她再一次念出“宋”时,他出声:“你记错了。”
他俯身过去,声音就落在她耳边。
意识最薄弱的时候,任何一句话都可以干扰她的记忆。
他看到她睫毛颤动,那个字没有再念下去,这之后,她安稳睡了下来。
凯尔说能忘,至少他提供过药物的人,还没有失败过的。
这一夜薄斯年整晚失眠,躺在她身边等天亮,等待着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第一句话。
凯尔说得再天花乱坠,他薄斯年也毕竟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这一整宿,他在内疚自责,和巨大的期待里熬过来。
睡到天色微亮时,他早早起床吃了一次抗抑郁药物,担心自己发病情绪失控。
再起床洗漱换衣服,准备早餐。
他每一处都试图模仿宋知舟,试图模仿到最像。
前段时间苏小蕊经常会去陆宁跟宋知舟那里去玩,回去后就会告诉薄斯年,宋知舟做了什么菜,什么样的口味。
吴婶照着做出来,薄斯年再跟着学。
他是商人,做生意有天赋,但做菜是真不在行,学起来也尤为笨拙。
所以哪怕这么久,也只能说是学到了凑合的厨艺。
等磕磕绊绊做好了一顿早餐后,他再上楼想去看看她时,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怎么可能不心虚,抢来的终究是抢来的,无名无分没有底气,提心吊胆见不得光。
到卧室门口时,他听到了里面有轻微的响动,心立即“咯噔”了一下,随即迅速将门推开来。
陆宁已经起床了,就穿着睡衣,坐在落地窗前的画板前发呆。
那是他昨晚搬上来,按照她的习惯摆放到窗前的。
在他突然推门时,她听到响动看过来,随即拿在手里的画笔,突兀地掉在了地上。
她就那样看向他,隔着大半间卧室的距离。
薄斯年视线下意识闪躲,在门口站了一会,随即走近了过去。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甚至连手上的腕表都换了款式,多年不曾摘过的戒指,也已经摘下了。
他走近过去,一颗心跳动到几乎要冲破喉咙,声音却是温和平静:“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陆宁抬头看他,有些奇怪的眼神,再垂眸看向画板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字。
薄斯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素净的画纸上,右下角写了一个工整的“宋”字。
她好像忘了,但其实到底还是没能忘。
凯尔说没有谁不能忘,他错了。
陆宁看向他一直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再出声问他:“你是谁?”
隔着纱帘,初冬的阳光撒入进来,笼在她白皙莹润的侧脸上。
薄斯年与她短暂的对视,回她:“我姓宋,宋斯年。”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455章 为什么他会这么怕她
陆宁看着眼前的男人,熟悉和陌生两种感觉,在她脑子里混杂,她良久都没有出声。
薄斯年被她这样沉默盯着,紧张到嗓子都干了,克制住想要将视线再闪躲开来的冲动。
他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和她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出声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像还好,只是有点奇怪。”她声音很轻,没有往常和他说话时,剑跋扈张的戾气。
语气有些生疏,但也仅仅是因为感觉不熟悉。
薄斯年搭在沙发边缘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没事,不用多想,慢慢就好了。”
她抬手摩挲着画纸边缘那个“宋”字,再抬眸看他:“我写的,是你吗?”
她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这个姓氏,但也仅此而已了。
如同是经历了一场洗涤,她的记忆被剥离得近乎一干二净。
薄斯年应声时,声音有些哑:“是。”
他看到她面色有些发红,随即将那张画纸取下来,放到了画板底下。
她会因为他脸红,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或许说,此刻让她脸红的,其实也并不是他。
陆宁起身,再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因为有些不安,她双手十指轻轻交握着,搭在腿上。
“我忘记很久了吗?我们是?”
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东西,毫无疑问,是遗忘掉了。
薄斯年起身,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再坐回她对面。
“你因为一些心理原因,遗忘了很多东西,医生建议应该到安静的地方多调养一段时间,会慢慢恢复。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陆宁看着他,他面色温和,她潜意识感觉,温和是很亲切的东西。
还有他身上白皙的肤色,白色的衬衣,于她而言,也似乎是熟悉的,至少并不感到排斥。
她眉眼低垂了些,看向自己抓握在一起的双手,再点头:“我知道了。”
薄斯年担心自己说错了话,斟酌了片刻才出声:“你睡好了的话,洗漱完我们吃了早餐,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点头应声“好”,再起身进浴室,薄斯年几乎是下意识就低声长吁了一口气。
平静了一下情绪,他再跟她到浴室门口,小心跟她解释:“米色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是你的,洗漱台下的柜子里有拖鞋。
你护肤品忘记带过来了,我现在帮你买过来,还是晚些我们一起去买?”
陆宁边挤牙膏,边侧目有些奇怪地看他:“那晚些去买吧。”
身边人立刻点头,不出声了。
因为记忆的空白,她感觉自己很不安,但他似乎显得比她还要不安和紧张。
她禁不住想,大概是她以前脾气很差对他不好,让他产生了什么心理阴影。
等洗漱完,他还站在门口没走,陆宁将手里的毛巾挂回去,再看向他。
薄斯年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立刻侧开来,出声道:“早餐在楼下,我带你下去?”
陆宁抿了抿唇:“我想洗个澡,有衣服吗?”
她感觉身上出了很多汗,大概是他说的,因为生病了的缘故。
“有的,我给你拿过来。”他立刻回身往衣帽间走,陆宁跟在他身后走过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