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书
“所以,死了吗?”陆宁身体后倚着墙面,淡笑看向他。
既然送去抢救了,就可能还没死吧?
牧辰逸绷紧的下颌狠狠打颤:“他还你的还不够吗?当日你捅他心脏一刀,他差点没命,宋知舟拿手术刀伤他,他差点死。
再是那次你被绑架,他拼了命救你,加上这一次,他还了你多少条命了?陆宁,你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有良心吗?!”
“救我?”陆宁轻声嗤笑:“牧医生说的真是感人,是我让他救的吗?如果可以,我宁愿死,也绝不稀罕他救。”
“你,你……”牧辰逸气到面色狰狞。
直到苏小蕊害怕地看着他,轻声开口:“牧叔叔,我想去看看薄叔叔。”
牧辰逸一只手抱紧了苏小蕊,另一只手闷声砸了下墙面,眸底含着血色离开了这里。
直到他们消失在了走廊尽头,陆宁面色刹那间垮了下去。
她身体踉跄了一下,顺着后背的门,瘫坐到地上,呼吸粗重。
她用力捂住耳朵,想不去听自己失常的呼吸声,可越是这样,急促的呼吸声越是清晰。
宫和泽蹲身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扶她:“先进去。”
“我没事,我自己可以。”陆宁将他的手推开来,竭力撑住墙面,再站起来回病房。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的,不应该这样。
如果薄斯年死了,她顶多也不过是被判一死,没什么大不了了。
至于薄斯年的死活,更不应该让她有情绪波动。
是他毁了陆家,毁了她,毁了宋知舟,他死有余辜。
对,他死有余辜,陆宁一遍遍安慰自己。
可她身体在打颤,这种潜意识里的不安,让她没有办法去控制。
宫和泽坐在她面前,良久地沉默看向她,终于沉声开口:“怎么回事,你对他做了什么?”
陆宁抬头看他,唇瓣动了动,又没出声了。
宫和泽眸色更沉:“你恨他,想让他死?”
“对。”这一次,她点头,眸光冷然。
宫和泽声音里染上了愠怒,“想过后果吗,他要出事你逃不了干系……”
陆宁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师兄,我想一个人待会,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宫和泽眉心紧促,凝视了她几眼,终于起身:“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陆宁没应声,等他出去关上了病房门。
她看向窗外树枝上繁茂的绿叶,在晚春的轻风里簌簌作响。
她脑子里重复着牧辰逸的那句话:“算上这次,他还了你多少命了?你有良心吗?”
他们记着的,都只有薄斯年给过她的好。
而他给过她的那些伤害,就总是可以轻飘飘一句“都过去了”,就一笔带过。
他薄斯年是人,他的痛苦是痛苦,他的生死重要,可她的呢?
她受过的那些,又算什么?
她不原谅他,别指望她心软,她不会原谅他的。
宋医生死了,光这一点,他薄斯年就死不足惜。
她垂眸,看向掌心里深深的指甲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再继续看向窗外。
一直到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中间宫和泽进来了,沉默地陪她坐着,过一会又出去看一眼。
每出去一趟,他回来的面色就更沉,显然隔壁病房的人,无论是苏小蕊还是薄斯年都没有回来。
天色已经到黄昏了,这一次,宫和泽没再出去了,紧皱着眉坐在她旁边,点燃了一根烟。
陆宁终于有了反应,侧目看向他说了一句:“你可以出去抽吗?”
宫和泽顿了一秒,起身将烟捻灭,丢进了垃圾桶里,再坐了回来。
“那孩子真是你跟他的?”他突然问了一句。
陆宁淡声应着:“不是,收养的。”
宫和泽再问:“你们结婚了?”
按理只有夫妻才能领.养孩子,而且那孩子显然很亲近薄斯年。
陆宁点头:“嗯。”
“离了没有?”他显得有些犯头疼,拇指按着太阳穴。
那位要真有个好歹,确实跟陆宁有关系的话,如果媒体再编排一下,就算不触碰到法律,以后她事业怎么办?
如果再扯上一个夫妻关系,只会更麻烦。
宫和泽看她不回答,心生了然:“那就是没离了。”
陆宁知道他是担心了,这些年他并不清楚她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所以突然看到现在这样的事,他难免有些难以接受,怕她会有好歹。
他一直护她,但如果牵涉到了人命,宫家能力再大,也未必保得了她。
陆宁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开口:“师兄,你不用管我,我想过后果,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啊?你在乎什么?!”宫和泽突然动了怒,起身紧凝着她。
“就在乎那死了的男人,如今是打算玩一出杀人偿命的戏码?嫌日子太舒坦了,想找点刺激展示一下你对那男人有多深情?”
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后背抵在了墙上,眸色猩红。
这么多年了,陆宁还是头一次见宫和泽这样动怒。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201章 可以离婚,但有条件
陆宁没有说话,任由宫和泽按着她的肩膀,直到他回过神来,松开了她。
她看向他,声音落寞:“师兄,我从未舒坦过,这些年,我从没有一天舒坦过。
他拼了命将我从那海里救出来,但那对我不是幸运,是不幸,这些年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我浮沉在那片海里,看着他在我身边一点点沉下去。”
“都过去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下?他死都死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还想怎样?”宫和泽有些烦躁地盯着她。
门外有脚步声和说话声响起,混着苏小蕊明显疲累了的哭声。
陆宁看向门口:“我想报仇,他死了,我为他做不了什么,只有这一件事,我可以做。是薄斯年将他害死的。”
“我不会让你再做那种混账事。”宫和泽近乎低吼出声。
陆宁轻轻笑了笑,起身往门外走:“我去看看,他死了没。”
“你给我站住!”宫和泽从后面追过来。
陆宁步子未停,走出了病房。
旁边的病房门还没有关,在她走进去时,宫和泽从后面追上来拽住了她的手腕:“不准去。”
里面房间里,薄斯年正靠坐在床头,苏小蕊搂着他的脖子在抽泣。
里面围坐着的人很多,薄家长辈和薄倩倩都在。
牧辰逸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了陆宁,当即变了脸色:“你还想来干什么?”
“来关心下他啊,你没事了?”陆宁淡笑看向床上的薄斯年。
他一张脸已经不是苍白可以形容了,那场抢救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折磨。
只是断了呼吸六分钟都能死了,他却还活了下来,真是一大奇迹。
不过这样的奇迹,应该不至于每次都有吧?
薄斯年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悲戚,动了动嘴角,没发出声音来。
穆雅丹蹭地起身,神色激动地就要扑过来:“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那么深的海,怎么就也没淹得死你?”
“呼吸都断了,他不也还活着吗?”陆宁反唇相讥,目光对上穆雅丹一脸的怒恨交加。
薄斯年终于出声,制止了要扑过去的穆雅丹:“妈,这是我的事。”
穆雅丹气到面色哆嗦:“这女人早晚得害死你,她早晚得害死了你!”
“你们都出去吧。”薄斯年沉声开口。
牧辰逸第一个反对:“不行,这女人不能再跟你单独待着。”
薄斯年垂眸摸了摸苏小蕊的头:“听话,跟牧叔叔出去待一会。”
“你疯了?”牧辰逸怒声开口。
薄斯年冷声再重复了一遍:“我说,都出去。”
陆宁倚站在门口,含笑看向里面,围坐着的人都含着敌意看向她,连苏小蕊看她的目光,也变得陌生了起来。
一众人经过她身边出去时,她听到薄老夫人轻叹叫了她一声:“小宁啊。”
她没应声,等人都出去,再回身看向沉着脸站在她旁边的宫和泽。
“师兄,你先出去吧,放心。”
宫和泽皱了皱眉,看了眼床上的薄斯年:“别动她。”
房门再关上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他跟她两个人。
薄斯年开口:“阿宁,坐这里来吧。”
陆宁没出声,坐到了他旁边的陪护床上,沉默看了他几秒,淡声开口:“把婚离了吧。”
他看起来累得厉害,声音低到有些听不清楚:“先不说这个。”
“那还能说什么?”陆宁冷嗤。
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值得一聊的其他话题吗?
薄斯年侧身,拉开床头柜拿出一叠检测报告:“小蕊的,自闭症,你看看吧。”
陆宁看了眼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伸手接了过来。
他再开口:“她辍学了,因为情绪不稳定,上学期咬伤了一个小朋友。
现在请了私教在家里,但她最近有自残倾向,上周三晚上拿铅笔戳到了自己的喉咙。”
陆宁抓着诊断单的手抖了一下,心口堵上了一块大石。
薄斯年垂眸看她:“阿宁,陪陪她吧,她把你当妈妈。”
陆宁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好,离婚,你把她让给我带。”
他蹙了蹙眉,一时没回答。
陆宁冷笑:“如果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在一起带她,那没可能。”
“就一定要这样,就陪她一起过了这段时间都不行?”
“不行,”她将那叠诊断单放回了床头柜上,“你不会真觉得,我们之间如今还有可能一块过日子吧?”
薄斯年凝着她,沉默了半天,轻叹了一声:“我不想离婚。”
“好啊,那就这样,法院见。”陆宁点头,起身要往门外走。
身边人出声叫住她:“等下。”
“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我们再聊。”陆宁侧目,冷眼看他。
她看到他手虚握成拳,再松开,再是他有些无奈的声音:“好,我跟你离,但我有个条件,你……”
“抱歉,我不认为有跟你谈条件的必要。直接打官司,照样可以离。”陆宁打断他的话。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定:“我把小蕊也让给你,直接打官司的话,她判给你的可能性很小。”
陆宁没应声,但也没有再离开的意思。
薄斯年再补充了一句:“抚养时长上,你单独抚养了她一年多,而我单独抚养了她两年。
经济能力上,我比你强。至于小蕊自己的选择,如今她未必会选择你。”
陆宁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可以把她让给你,但你就这样直接带她走,她不会跟你走的。
她现在的情况,不能受刺激,所以你不能强制带走她。”
薄斯年看着她,他的声音淡而缓,许是因为确实没力气了的缘故。
陆宁回身,坐了回去:“好,直说吧,你想怎样。”
薄斯年看着她:“我只是提出我的意见,你可以考虑,也可以不同意。”
“直说。”她皱眉,有些不耐烦。
“你去我那住半个月,让她重新适应跟你待一起,再带她走。在这之前,离婚手续我可以先跟你办,也可以再签一份抚养权的合同。”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202章 那女人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陆宁看着他,她目光很冷,但薄斯年知道,她其实是在权衡利弊。
相比于离婚这件事情,能带走苏小蕊,显然对她的诱惑更大。
半晌后,她开口:“不可能,我会打官司,争取小蕊的抚养权。”
薄斯年胃里还并不好受,勉强支撑着身体躺下了一些。
看向她时,他笑了笑:“不用打官司,你把小蕊叫进来,如果她愿意跟你走,你现在就带走她。”
陆宁显然是愣了一下,没有回应。
薄斯年看向她的脸,她看起来多了些肉,这两年该是确实过得不差。
只是眉目里,显得更冷了些。
她长大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如今这样的神态时,他想到的不是她成熟了,而是长大了。
她十七岁那年,肆意追求他的时候,他觉得她是个孩子。
后来时隔多年,她二十岁时再见到他,她恨他,跟他闹、跟他玩小心思的时候,他很多时候还是觉得她像个孩子。
但似乎直到现在,他才真的觉得,她不是了。
许是因为,她面容微整了,也或者,不过是因为她更恨他了。
他缓声道:“放心,我现在不会再骗你了,只要她跟你走,我不拦。”
“好。”陆宁起身,走向了门口。
片刻后,她将苏小蕊抱了进来,再将小孩放到了床上。
刚放稳,苏小蕊立刻往薄斯年那边靠,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她看向他唇色更白了些,细声问他:“薄叔叔,你又不舒服吗?”
“没事。”他沉声应着,伸手摸了摸苏小蕊的小脑袋,视线仍落在陆宁身上,是在等她跟苏小蕊开口。
陆宁看着她,曾经最依赖她的小孩,现在一进来就显然往薄斯年那边靠。
加之猜到了她伤害薄斯年的事情,苏小蕊现在显然是抗拒她的。
陆宁想说“现在不合适,过几天再问她”,但又觉得这话有些自欺欺人了。
无论如何,以如今苏小蕊对薄斯年的感情,绝对不可能真的就丢下薄斯年,再跟着她走了。
可要让她跟薄斯年离婚,再把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拱手让给薄斯年,她做不到。
何况苏小蕊是苏律师的女儿,苏律师可以说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无论如何不能将这小孩丢给别人。
陆宁皱眉,突然觉得烦躁,起身不发一言地往门口走。
身后薄斯年的声音追过来:“不急,我等你答复。”
陆宁走到门口,伸手抓到了门把手,再一点点抓紧,她垂眸,看向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如果不能跟苏小蕊重新培养了感情,她是带不走她的。
她将门拉开,然后又关上,回身冷眼看向薄斯年:“两周太长,一周吧。”
话落的时候,她看到薄斯年立刻扬了嘴角,然后轻咳了一声,收敛了笑意。
但他是商人,这种时候他不会退让的。
他抿了抿唇:“两周不长,通常一个习惯的养成,至少需要二十一天。”
陆宁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薄斯年又补充了一句:“说实话,我认为其实二十一天更合适,或者一个月……”
“就两周。”陆宁蹙眉打断了他的话。
说完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中了圈套。
她有些不痛快地再开口:“过几天吧,我这几天还有事。”
她几乎都是从早工作到晚,还经常会在晚上下班后再画稿子。
如果要陪苏小蕊的话,就肯定要把时间腾出来,再休几天的假。
薄斯年点头:“好,小蕊正好还要几天才出院。”
陆宁没再多说,拉开门离开了病房。
苏小蕊一直怯怯地偶尔瞟一眼陆宁,好奇他们在说什么,直到陆宁离开了,才抬头看向薄斯年。
“薄叔叔,你们说什么?”
薄斯年唇角笑意又浮了起来,心情大好的时候,似乎连胃里都舒坦多了,食欲也跟着来了。
他指腹在苏小蕊的侧脸上揉了揉:“妈咪说很想你,要过来陪你一起住。”
“真的吗?!”苏小蕊下意识惊呼了一句,两只总是灰暗的大眼睛,点缀上了期待的光芒。
不过是一时的惊喜,她情绪又低落了下去:“可她不喜欢薄叔叔,她会伤害薄叔叔。”
薄斯年指节轻敲了敲她的头:“不可以乱说话,她是你妈咪,是你最亲的亲人。”
“哦,”苏小蕊闷闷地应了一句:“可我感觉,妈咪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脸也长得不太一样了。”
“那是你太久没见到了,记错了。”
薄斯年伸手,将她头上快要散了的小皮筋拿下来,重新给她扎了两个小羊角辫。
看了一下,又觉得不满意,重新拿下来,“还是出去找小姑姑给你扎吧。”
苏小蕊接过那两个小皮筋,抬头奇怪地看他:“薄叔叔很高兴吗?”
“还行吧,”薄斯年轻咳了一声,“你出去玩吧,告诉小姑姑,让吴奶奶拿饭菜进来。”
“啊?”苏小蕊小脸一怔。
下了床后,又回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要吃饭吗?”
她还以为,都这么晚了,薄叔叔今天又不会吃饭了。
薄斯年“嗯”了一声,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小孩轻手轻脚地出了门,门一关,立刻跑到薄倩倩身边,晃了晃她的手心。
“小姑姑,薄叔叔说他要吃饭。”
着急守在外面的人,看向陆宁出来了,还担心薄斯年在里面再出事。
好不容易等到苏小蕊出来,听到这话,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苏小蕊不习惯与人交流,被这么多人看着,立刻低着头往牧辰逸和薄倩倩后面缩了缩。
她以前跟薄家长辈,还有庄园里的下人倒还都能正常交流。
后来心理出了问题后,能亲近交流的人就很少了。
除了薄斯年之外,也就牧辰逸之类的几个人还能勉强跟她说上几句话。
穆雅丹走近了,问苏小蕊:“你说什么?”
小孩害怕地看她一眼,又往后面缩了缩,不说话了。
薄倩倩皱眉打断她:“行了妈,小蕊不都说清楚了吗,你别吓唬她。”
穆雅丹立刻打电话给吴婶,嘱咐做了饭菜,多煲些汤过来。
电话一挂,心里的惊喜又转为了不满。
“那女人到底是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203章 我跟薄叔叔,等妈咪回家
陆宁再回自己病房时,宫和泽因为薄斯年醒了,也没再多问她什么。
一直到医生进来再给陆宁做了复查,说没问题了,再给她挂了瓶消炎药,说是稳定一下。
陆宁打着点滴不好动,窗外夜色也深了,索性在床上躺了下去。
宫和泽关了灯,躺到了她旁边的陪护床上,还是不说话。
这样的夜色里,病房里异常的沉寂。
良久后,陆宁轻声开口:“师兄,你睡了?”
“没有。”宫和泽没好气地回她。
陆宁将身体侧向他那边,“你还在生气啊?”
还是一声没好气地回应:“没有。”
陆宁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心里有点紧张:“师兄,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不同意。”
“我还没说啊。”陆宁皱眉。
黑暗里,明显不爽的声音:“你现在脑子里能有什么好事?”
陆宁深吸了一口气:“好,不跟你商量了。”
“嗯,睡觉。”
话音刚落,陆宁声音又响起:“不商量,我跟你说件事吧,我打算去薄斯年那里住段时间。”
“啪。”灯打开的声音,宫和泽“蹭”一下坐了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
陆宁淡然对上他的视线:“我说,我想去薄斯年那里住段时间,半个月,他答应把小蕊的抚养权给我。”
“所以你现在是杀人偿命不够,要再去卖身?”
陆宁抱住被子,坐了起来,面对着他:“师兄,你别这样说话行吗?”
“那你现在是在干些什么?”宫和泽黑着脸凝着她。
陆宁面色平静:“我要跟他离婚,再拿到小蕊的抚养权,这两件事情我必须做。
他答应了会先跟我离婚,再签抚养权的合同,我只是跟你说一声,你拦不住我的。”
“除此之外呢?”宫和泽视线定在她脸上:“医院里没能让你如愿杀了他,你是想借这半个月的时间,顺便再试一次?”
陆宁眸光侧开来,避开了他的视线,没再出声。
宫和泽眸光冷了下去:“这就是你费尽了心思,改名换姓再回国的目的?”
陆宁放在被子下的手,攥紧了被角。
“不是,从我改名林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再跟他有瓜葛。
是他不放过我,执意要将我的身份翻出来,我现在不是林蕊了,那些仇恨我做不到再忘记。”
宫和泽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终于放缓了语气:“鹿林,那个男人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再毁了自己的。”
他看到她抬头看他,她眼睛里有很深的恨意,而更多的是茫然。
如同一个迷路的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该选择做什么。
她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没再出声。
她想杀了薄斯年,很多时候,一想到宋知舟沉入海底的那一夜,她就感觉难以控制住自己的那种冲动。
就像今天,她故意让薄斯年不吃药,再差点害死了他一样。
可等那种冲动散去的时候,她又禁不住想,如果她真的做到了,杀了薄斯年,再偿了自己的命,那宋知舟该对她有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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