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大玄医
作者:天心媚骨
圆满渡劫时,天降九天异雷,夏清被劈死了;一朝重生,异界圆满期修士回到了上一世八十年代;天眼随身,天机尽现,五脏六腑,精气神魂,尽在掌控之中;一手脉出神入化,一根针起死回生;活死人,肉白骨,夏清手到擒拿,“这位爷,请问有什么病?”霍九爷“求而不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爷,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需要我为你寻龙点穴吗...
八零年代大玄医 第1章 重生八零
圆满渡劫时,天降九天异雷,渡劫台上,夏清魂飞魄散。她最后的一点念想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再也回不去了。
一闭眼一眨眼后,夏清站在一个三亩见方的池塘面前,沿着池塘是一圈稀疏的白杨树,三米多高,主杆不足婴儿手臂粗,可见土地之贫瘠。
时值黄昏,西边一大片火烧云,灿烂如织锦。
“清儿,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夏清猛地扭头,一个刚刚从泥地里滚出来的中年男子,肩上扛着一架木犁,拿着牛鞭,牵着一头牛,朝她走过来。
他留着寸头,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破旧,燥热的南风吹过,豁开好大一个洞,露出瘦骨嶙峋的腰腹;裤子用一根麻绳绑着,卷起半截裤腿,赤脚踩路上,沿路一串血脚印。
“爸!”夏清喊出声时,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异界的死,是为了让她回到这片时空,再见亲人一面,她感激九天异雷。
夏清,本来是异界的修士,元婴期后,她能够看到自己的前世,无数次回忆起这一世,贫穷,落魄,无法顾及弟弟妹妹,及至后来,父母老去,欲赡养力所不及,等到好不容易积攒一些资产,子欲养而亲不待。
种种遗憾,一度成为她修炼途中的魔障。
前一秒,夏清还在怪天地规则不讲规矩,她一个凡人修仙,渡劫时降什么异雷?此时,两腿一软,她想直接跪下。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看到女儿快哭了,夏崇平觉得稀奇,女儿好强,一向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虽然是女孩子,打遍全村无敌手,很有自己儿时的风范,又是长女,夏崇平很喜欢这个女儿。
“没有,爸,你脚怎么了?”
此时的夏清只有八岁,她接过了牛绳。
夏崇平抬起脚后跟让女儿看了一眼,“田里不知道是谁丢了个破瓶子,一脚踩下去,把我脚割了个口子。”
夏清一眼就看到父亲脚后跟上的肉翻起来,他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多少泥土沙子灌进了伤口,但他不管不顾,血汩汩往外流,他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走的每一步都沉稳如常。
夏清习惯性地勾连芥子,才发现,芥子里空空如也。她转世而来,在异界攒了一芥子的宝器,一件都没有跟来,要不然,随便一枚丹药,就能让父亲的脚完好如初。
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夏清跟在父亲的身后,父亲抬脚的时候,她凝神于眼,发现父亲的脚后跟上,一个二十厘米见长的伤口,再差一点就能见骨了,脏污沿着血管经脉,朝里灌进,血肉正在变质。
这得有多疼?
“爸,疼不疼?”夏清哽咽着问。
“疼什么?不疼!”夏崇平说得云淡风轻。
嘟嘟嘟!
身后,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把牛惊到了,夏清连忙牵着牛往路边让,看到一辆二八拖拉机冒着烟气开过来。
拖拉机后面没有装拖厢,拉着一架铁耙,座椅上高高坐着夏清的二叔夏同平,和夏崇平一样,刚刚从田里回来,只不过一个是人耕田,一个是坐在机器上操作。
“哥,让一下!”
夏崇平侧身让过,夏同平开着拖拉机从他旁边经过。
夏清记得,这辆拖拉机是她祖母刘满枝给二叔买的,八八年的时候,一辆拖拉机要三千多块钱,可以用来做一栋三间一层的水泥板平房。而此时,夏清一家还住在四面漏风屋顶漏雨的土坯屋里。
“回来了?去吃饭吧,妈把你的饭留在桌上,煎了两条鱼供你喝酒,累了吧?”
隔着稀疏的白杨树,夏清看到村边的禾场上,祖母出来迎二叔了,声音高亢嘹亮,看二叔的眼神充满了慈母的关爱。她一转眼,看到夏崇平父女俩过来,就扭过了头,装作没有看见。
和她聊天的村妇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杨家婆和她是死对头,呵呵一笑,“崇平回来了?你妈有没有给你留鱼喝酒啊?”
夏崇平爽朗一笑,揭过了此事,不怨不嗔,依旧是一步一个血脚印,从自己母亲的背后走过。
从前,夏清年纪小,没有留意这些事。她只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祖母很不喜欢父亲,从小就非打即骂,及至长大了,十七岁的时候,本来在村里谋了个教书的职务,但等二叔年纪大了之后,让二叔去顶了班。
二叔教了没两年书,因为出了事不得不回家,把教书这个饭碗也搞砸了。
父亲结婚分家,祖母分了两百多块钱债务给父亲。父亲为了还债,养了两头猪,深秋季节去河里捞猪草,腿抽筋,差点淹死,一只耳朵因此聋了。
她曾经看到二叔一家从祖母那里不停地得到好处,住上了村里最早的楼房,率先买了拖拉机,二叔的孩子每年得的压岁钱都比她和弟弟妹妹多,她曾一度怨怪过父亲不会讨祖母欢喜。
此时,涌上她心头的只有心疼。
“爸,一会儿回去了,我帮你把脚洗干净吧!”
“好!”
听到这个“好”,夏清很高兴。父亲是个很内敛的人,心里很宠爱她和弟弟妹妹三人,表面上却从不肯和他们亲近,反而很严厉。
夏清也假装没有看到祖母,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清儿,你没看到我们,不张嘴喊人,我们不怪你,你连你奶都没有看到?”眼见挑拨夏崇平不成功,杨家婆这张死嘴不肯轻易放过,“枝姐,清儿看到你喊都不喊一声?这娃儿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你打过她还是骂过她?”
“我哪里打得到她头上?她又不吃我一颗米,也不穿我一根纱,我打得到她头上?不喊就不喊,我还稀着她喊这一声奶?”
夏清听得出祖母的声音带着怨气,说的都是些戳心窝子的话。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事,祖父在邻镇上班,是个医生,祖上留下的偏方都在他手上,靠这个挣不少钱。夏清知道祖母有钱,就一向很巴结。
“奶,你说你耳上的金环子给我和大妹一人一只,你什么时候给?”
为了不让父亲为难,夏清假装没听懂祖母的话,笑吟吟,故作天真地问,眼睛盯着刘满枝耳朵上小手指圈大的瘪耳环,目光泛着冷。
刘满枝摸了一把耳环,看都没看夏清一眼,“你大了给你!”
摆明了是忽悠人的话。
杨家婆一阵大笑,刘满枝好面子的人,觉得自己家里的事丢了丑,挠了她的面子,扭头看向夏清,狠厉的眸子如刀一般,刮过夏清的脸。
八零年代大玄医 第2章 又见家人
刘满枝这一刮,没有像以往吓住夏清,反而吓到自己。
夏清淡淡地回望过来,轻蔑的眼神朝她脸上扫过,不动声色地挪开。
什么时候起,这小蹄子不把她当回事了?难道,她真的不想要自己的耳环了吗?刘满枝百思不得其解。
夏崇平没看到祖孙俩的眉眼官司,他怕自己妈一发火,女儿会受委屈,笑了一声,“杨家婆,还不回去带娃,小心响玲骂来了!”
响玲是杨家婆的大儿媳妇,杨家婆成日里被响玲骂得死死的,白生了一张骂遍全村的嘴也不敢还口。
杨家婆哼了一声,抬脚扭着屁股走开了。
夏清跟在父亲的身后往家走去。
这大约就是父亲不讨祖母欢喜的原因,村子里和祖母一辈的妇人们基本上都不喜欢他,他一张嘴不饶人,不懂得谦让老人,把老婆孩子护得太好,和村里的习俗格格不入。
门口的禾场上已经摆好了一张破旧的小方桌,桌上三碗菜,青菜,土豆汤和腌菜。
太阳已经没入了地平线,家家户户都开始吃饭了,弟弟和妹妹也饿了,盼着父亲回来,一看到他们,欢呼着跑过来。
“姐,我帮你去系牛。”
“你不会。”夏清避开了妹妹伸过来的手,“你去提点水,爸爸的脚受伤了,要清洗干净,我把牛系好了就回来。”
牛屋在后面,夏清从旁边的巷子里经过。透过窗户,夏清看到奶家里来了客人,是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她琢磨着这张脸,很快不费事地想起来,这个男人正是她后来的三姑父。
时光太过久远,如今想起来,夏清已经记不起这时候,还没和三姑结婚的三姑夫来家里做什么?
二婶正在屋里骂骂咧咧,“砍头的,好吃的,就你一个人吃吃吃,怎么没把你吃死?你那老娘心疼你,跟你老娘去过,滚出去!”
夏清朝屋里瞅了一眼,看到二婶伸着一双筷子要夹那盘鱼,二叔将鱼端起来往怀里一藏,另一只手上端着一盏酒。
“好吃懒做的东西,没点家教,吃的是你的肉吗?是谁把你抬进门的?死皮赖脸地要到我屋里来!叫谁滚出去?这是我夏家的屋,要滚,也是你滚!”
刘满枝嗓门大,嚷嚷起来,满村的人都听得见。
夏清瘪了瘪嘴,快步朝家里走去。
父亲坐在椅子上喝水,母亲卢秋菊正捧着他的那只伤脚在看,“伤成这样,亏你还在田里踩,你真是,长一身狗肉吗?”
看到母亲,夏清有点迈不动步子了。
后来,夏清无数次忏悔,她不该误解母亲偏心,不该避开母亲的讨好和亲近,不该因记恨母亲而在长大后从不在家过夜,任母亲怎么留都不肯松口。
而当初,一天到晚在她耳边洗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隔壁的这些亲人们。
“哎呦,又不疼,就伤得骇人。吃饭吧,肚子饿了!”夏崇平看到女儿过来,连忙缩回了脚。
没有流血了,泥土和砂石把伤口堵住了。
卢秋菊也拿丈夫没办法,一扭头,看到大女儿,见她眼里含着泪,忙问,“怎么了?没被牛拱到吧?”
她说完,拍拍打打女儿身上,见没什么异状,方才放下心来。
“妈,我没事!”夏清不动声色地朝母亲身上靠去。
“你奶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她说什么,喜欢听就听两句,不喜欢就不听,不跟她计较。”
“嗯!”
妹妹只有六岁,打了一小盆水,跌跌撞撞地端过来。夏清忙过去接了,放在父亲面前,“爸,你说了让我帮你洗脚的。”
“哟,好!”夏崇平说肚子饿了,还是坐下来,把伤脚放进了盆里。
弟弟和妹妹都蹲在旁边,看着盆里的水变得很脏,血涌了出来,染成了红色。
“呀,流血了!”四岁的弟弟奶声奶气地道。
“没事,很快就不会流血了!”
夏清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父亲的脚后跟,她调动起体内残存的微薄的灵力,将塞进血肉里的渣滓都清理出来,用灵力疏通了血管和经脉,封住了伤口。
要说不疼,夏崇平都是骗人的。毕竟是血肉之躯,怎么能不疼。但疼又有什么用?家里还有七八亩地要种,季节不等人。除了硬着头皮上,他也别无选择。
家里连双胶鞋都没有,只能赤脚下地,他一家之主,能抱怨给谁听?
伤口突然就不疼了,夏崇平以为是把里面的沙子泥土洗干净的缘故,没有在意,收了脚,招呼孩子们去吃饭,“好了,不流血了,也不疼了!”
动用了灵力之后,夏清有些脱力。
这具身体太单薄,跟她在异界的强悍体魄相比,简直是弱爆了。
好在,她的天眼跟来了,只要凝神于眼,就能看到人的血肉经脉五脏六腑和过去将来。
这种操作很耗费精神力,夏清想看看弟弟的身体,还没怎么聚神,脑子就一阵针扎一般地疼,她只好放弃了。曾经弟弟妹妹的将来都很凄惨,但现在有了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弟弟妹妹重蹈覆辙。
一家人聚在桌前吃饭,土豆汤里加了零星几块肉,每一块都不到小指头尖那么大。
夏崇平把肉分到三个孩子的碗里,夏清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肉都让给了弟弟。妹妹秀清也有样学样,夏清却拦住了,“你吃吧,以后我们会吃上肉的。”
妹妹生得很瘦小,处中间一个。以前奶他们总抱怨父母不该要妹妹,多一个负担。
夏清也经常以此为理由欺负妹妹,背着父母打她,但妹妹从来无怨无悔,过后了依然跟在她后面喊“姐”。
直到大了,懂事了,夏清才知道后悔,但做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
“秀清,锦城,你们来,你姑给你们买东西了!”刘满枝站在她家的屋檐下,朝这边招手,估摸着是记恨夏清刚才给她没脸,特意没有喊夏清。
夏清看到了靠着大门朝这边看的未来三姑父,突然想起来了这一曲,三姑父来认亲,买了五套衣服,二叔那边三套,他们这边两套。
为这不公平,她和那边争抢打架,被奶扇了一巴掌。
八零年代大玄医 第3章 极品奶奶
卢秋菊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知道三姑子在相亲,婆婆看中了现在这个男的,答应了亲事,估计要订日子了,男的就送彩礼来了。
“清儿,你去吧,你三姑买了几套衣服,你挑件大的,穿旧了给你妹穿。”
秀清听了这话,屁股又挪回到凳子上。
夏清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想的,有没有难过,她摇摇头,“不了,让妹妹去拿,我不要,我有衣服穿。”
夏清穿的衣服都是母亲从娘家拿来的表姐们的衣服。表姐们比她大十多岁,穿的都是大人衣服,母亲没有学过缝纫不会裁剪衣服,这些衣服穿在夏清身上宽大极不合身。以前夏清嫌弃过,但现在,她觉得也没什么。
反正很快,她也不用穿别人的二水货了。
以前,是夏清去拿了两套衣服回来。
妹妹和弟弟一人捧着一套衣服回来了,瞧上去都不高兴。妹妹主动说,“妈,他们那边有三套,我们怎么只有两套?”
卢秋菊只想到不让大女儿去受气,绝没有想到,这种明面上的事,刘满枝也能做得这么恶心。男方买几件衣服,不都是刘满枝说了算吗?
六个孩子,一家三套,凭什么她只要五套?
卢秋菊放下碗就站起来,她自己的事无所谓,忍气吞声算了。但事关孩子,卢秋菊就忍不了。
夏崇平低着头吃饭,动作慢了好几拍。
夏清还记得曾经鸡飞狗跳的这一晚了,她又哭又闹最后累得睡过去了,父母和那边还有奶是怎么起的冲突,又怎么平息的,她都不知道了。
“妈,你去做什么?”夏清抬起头来,望着母亲,“你要是去问,奶肯定会说一大堆理由,跟不讲道理的人有什么好理论的?她也不会给我们多补一套衣服,再说了,我不要!”
夏崇平非常惊讶,八岁的女儿居然能说出这么多的道理,“你怎么知道你奶会说一大堆理由?”
“她不一直都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要,这是新衣服!”
“新衣服我就要吗?穿了她的衣服,她又会满村子从头到尾说,你们有能耐生,没能耐养,一养一大窝,连身衣服都给我们买不起,要不是她,我们现在还光着屁股。”
这些话,的确是刘满枝经常会说的话,卢秋菊甚至可以想到,不等明天,这些话就会被刘满枝重复一遍,第二天好事者就会传到她的耳朵里来。
以前,她会置之一笑,说一句,“她是奶,支持了我们多少?孩子们白喊她一声奶吗?”
而实际上,她也会想不开,二叔那边的楼房是刘满枝帮忙做的,今年又帮那边买了一台拖拉机,三千多块钱啊!
父母的心竟然可以偏到这份上,当年,她一过门,就背上了债务,为了还这些债务,她和夏崇平冒着刺骨的寒风到处网猪草,好容易把两头猪喂出来了,拉去卖了,还上了债务。
想这些事,可以呕得吐血!
“算了!”夏崇平无奈地说了一句,卢秋菊从来不会违逆丈夫,只好坐了下来。
刘满枝端了半碗豆腐过来,搁到了他们桌上,站在旁边,“我一向都是一碗水端平,他们那边虽然得了三件衣服,他们都是小码子,三套的钱和你们这边两套的钱差不了多少。秀清拿的这套衣服码子还偏大些,大清也可以穿……”
刘满枝话没说完,夏清端起豆腐碗,递给她奶,“奶,这是给我们的吗?”
话被打断,刘满枝的尊严被挑战,很不快,“嗯,你们吃吧,造孽啊,一年到头都吃不到一点荤,也是你爸妈没本事!”
“奶,你拿回去吧,你一碗水端平,给二叔家的是满满一碗鱼,给我家的是半碗豆腐,这是一碗水端平?我爸妈挺好的,我爸的妈才不好!”
刘满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把前半句话往心里去了,“谁说我给你二叔的是鱼?就算是鱼,那也是他自己钓的,谁让你爸没本事钓鱼?”
夏清腾地站起身来,将半碗豆腐朝旁边的石磙上猛砸过去,“谁稀罕你的豆腐?我爸有没有本事,轮得到你来说吗?狗都不吃的残羹冷炙,你拿来恶心谁?”
刘满枝一下子呆住了,她一向知道她这个大孙女儿和大儿子一样的性格,倔又直,很不讨喜。她每次就用一只金耳环忽悠,夏清还挺上钩,对她言听计从,经常站在她这边对付卢秋菊。
夏清今天已经两次跟她对着干了!肯定是卢秋菊教的。
“崇平,这是你养的好女儿,这是听了谁的教唆,敢对奶不敬?”刘满枝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咬牙切齿地道,“你不教,我来帮你教,免得将来走出去,别人说我夏家的娃没教养!”
卢秋菊愣住了,要是真的打起来,女儿肯定吃亏,刘满枝是大人,虽然当了奶,但年纪不到五十岁,这些年养尊处优,身强体壮得很。
“没教养就没教养,在你眼里,我不也没教养?我们兄弟姐妹六个,你一直都当没养过我,我的女儿用不着你教!”
夏清怔愣地看着父亲,她知道父亲其实很孝顺。记忆中,祖母后来得了直肠癌,动手术住院,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和小女儿不曾在病床边伺候过她一天,都是父亲端屎端尿,夜以继日地伺候,毫无怨言,甚至还很满足。
一时间,夏清明白了,父亲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孝顺从来不是体现在惯使父母上。父母错了,他会直言,父母跟前当儿子该做的,他就尽心尽力去做。
夏清鼻头一酸,但她忍住了泪。
“哼,幸好我不止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好,好,我还是那句话,生不靠你养,死不靠你葬!”刘满枝说完,不甘心,指着姜清微的鼻子,“你个小短寿的,跟你爸一个德行,看你以后能讨什么好?”
夏清的唇瓣嗫嚅了两下,回敬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走到父亲跟前,泪眼朦胧,“爸,我错了,我不该砸奶的菜碗。”
“没事,砸了就砸了!”夏崇平摸了摸女儿的头,“想吃豆腐,明天叫你妈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