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掌天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王命急宣
匍匐在地的聂清如蒙大赦,擦拭了脸上的汗珠慢慢起身,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不管他内心深处怎么想,今次的表现算是通过了这位钟前辈的小考验,真是人生处处有死局,稍一不慎便会落得个生死道消的局面。
“当年自狐儿岗初次见你,甚觉朴素纯真。二次会面,聂满田勾结散修欲设伏加害贫道,最后他本想保你却被你直接了当刺心而死。贫道对你深有顾忌,认你天性凉薄不足深交。
第三次,小剑山梨花坪会面,又见你赤诚来打过招呼,贫道冷漠对你乃是前事所留刻薄反应。第四次是多年后你冒险跑来传信,贫道愈发看不透你,但心存感激,权当你真心求一收留之所。
第五次是在藏风山,后来门下弟子陈盛年报你拼死护佑他们,贫道才堪能接受你入我赤龙门下。
今次所问,你所回应恰合贫道心意,为人在世当识恩义情理,拓跋南天秉性豪爽鲁直,其心胸宽广,是天生的争杀陷阵之才,可惜如今怕是陷入了深沉心魔自责,难提对外争雄之心。
你且安心在他手下做事,将来若有机会,尽力撮合两家长久交往,依贫道来看,终究会是长效盟友的,届时你也无需再鬼鬼祟祟的冒险来寻贫道。”
钟紫言一番解说,直说出来他历次对聂清的看法,聂清眨了眨眼,“您真是高看晚辈了,晚辈既是做了承诺,哪里会轻易食言,而今前辈教晚辈促进两家关系,晚辈自然极力办妥。”
看着时辰快要到了,钟紫言慢步走向大殿门,边道“非是急事,无需太过用心,你天资虽不算强,但境遇却比大多数同龄散修好,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诚心修习,大有可为。”
聂清最后追着小声问了一句“那与黑龙殿的联络,是该”
“继续保持。”
待到正午烈日当空,云河殿外广场已有序站满人影,能来围观开宗祀礼的几乎没有对司徒家生仇恨的,这地方混乱多年,能诞生这么一家势力维持秩序,对于大多数散修都是好事。
司徒业一袭明黄正统道袍,广开袖口,威仪站在殿外高台开口“承蒙诸位不辞劳苦前来见证我司徒家开宗立派之日,自今日起,槐山修真界再无司徒族系,有的只是云河宗。”
场面极度欢乐赞附,司徒业挥手示意弟子开始作礼,过程复杂冗长,小半个时辰把广场中央那块石碑折磨的死去活来。
钟紫言见不远处的赵良才一个劲儿冲自己含笑,他大为不解,问了问陶方隐,才知这云河宗开宗以后紧接着就是聚宝城的开城,赵胖子明显是想要赤龙门能在最后帮他引些援手。
这事早些时候都商量过,无非是多要一成份额,可惜被司徒家吞下的聚宝城不会给赵胖子抽一块灵石。
也就在这一时刻,遥远的北侧东南方想出令人心悸的黑紫光柱。
第273章 雷音恶修
“这般上冲气势,磅礴震撼,非金丹力量难以散发!”
赵良才言语颇为刺耳,周旁诸人均有听得,东北方向乃是槐阴河上游,那道黑紫光柱距离倚江山至少有六十里,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感受到,说明当地区域已然轰塌崩碎。
开宗大典就在当下,参观的万千人谁会立时离场,他们原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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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大浪淘沙
等到几位金丹老祖再返云河宗时,已是翌日晚间。钟紫言正在参加由司徒礼牵头组织的各家势力门面人物小聚的酒宴。
云河宗的名头算是传出去了,再过几天,槐山地界必定无人不晓此地霸主的新名号,坐在左列头块席位的钟紫言心中颇有感慨,看着此时豪言壮语的司徒礼,就想起当年自家初来槐山,刚坐掌门朱紫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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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黄鹂来寻
赵良才连夜走了,形势逼人,他不得不返回槐阳城加速安排下属,再晚恐怕就来不及宣传了。
槐山修真之士,算上各种犄角旮旯藏着的,拢共也超不过十五万之数,抛除几大势力旗下的族人弟子,能真正算的上槐阳城和上和城常年顾客的,不足七八万。
聚宝城一旦开放,依照司徒业的心气,很有可能以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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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疯癫散人
“赤龙门乔迁之日临近,天地以雪礼提早庆贺,仙子盘问来去,是不欢迎我这位客人”
倪金金顶着半头杂乱的黑发笑脸看着玉漱,他也不知为何这女子一直盘问他,似乎是谢玄的什么亲人一般。
这知客亭内并不暖和,凉意甚重,槐山历年大雪都彻骨冰寒,倪金金个头不算高,与玉漱站在一个台面上因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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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地泫鬼手
山脚雪地间,一滴滴鲜血洞穿小窟,那个枯瘦老头抱头跪地疯魔嘶吼,他在极力克制自己,原本猩红的双目在逐渐变得平静清明。
若非谢玄带着英招兽及时赶到,还不知这老头会干出什么事儿。
据玉漱说,原本这个老头很正常,自山下走来,恭敬执礼冲知客亭拜见,欲要见一面掌门,没想到,说话之际他自己发觉自己出了问题,于是掉头又向山下跑去,刚到山脚土丘,便自制不住发了疯,灵力术法不受控制一般胡乱打,天上地下都是浓郁的土灵之力。
今天来拜访的人实在太多,远处成群站了不少,都在看戏。
谢玄指着狼狈跪在地上喘气的老头骂道“你这疯子,有病不好好呆在老窝调养,跑我家山门发什么狂”
英招兽散着金丹气息狠狠压着这人,灰白脏乱的长发遮盖住了他的脸,彻骨的雪地上除了几处挥洒的血迹,全是他碎烂的衣袖。
菩提那双透着神慧的目光在老头身上盯了良久,开口对谢玄说道“这位前辈寿元早已枯竭,修为似有大跌过,周身外散的土灵之力浑厚精纯,其间夹杂着阴秽煞气,两股力量时时对抗,或许正是他疯魔的主要原因。”
谢玄对身旁的玉漱挥手“小玉娘,你快回去当值,这里交给我。”
又冲远处看戏的那些人冷声拱手“这里并无大事,诸位来客还请去知客亭台稍待,我家大喜的日子临近,难免会遇到一些小麻烦,还请多包涵。”
那些人都是散野之修,见谢玄带着一头金丹异兽还拱手客气劝说,纷纷回礼向高处的知客亭台走去。
留在原地的三人警惕看着那老头,等到他双手垂落在地,目光完全回复正常,三人松了口气。
毕竟是筑基修士,谢玄也不好太过刻薄,起初骂了一句,当下冷着脸说“这位前辈,能否起身抬头说说为何坏我山外小阵基”
一旁倪金金一动不动看着老头,等到那老头艰难起身,头颅稍稍往起抬了抬,他双目震惊,片刻间,不自觉含糊哭疑“师父”
这一声师父唤出,令谢玄和菩提大为惊讶。
“倪兄弟,你在开玩笑么,他是你师父”谢玄懵问。
噗
那老头将口中黑色的血水吐在雪地上,腰背渐渐展直,露出完整的面孔,杂乱的灰白胡须粘着血稠贴在脖子间,颧骨很高,脸很长,眸子平静疲惫,喘着气极力露出笑脸“呵呵呵”
这一声沙哑的轻笑,使得倪金金顾不得回应谢玄,疾跑两步噗通跪在老头面前,“师父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显而易见的状况,谢玄挠了挠头,这叫什么事儿说话间挥手示意英招兽收了金丹压迫之力。
倪金金孝心犹在,他此刻失了方寸,只紧紧抱着那老头的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拼死护着自己逃跑被百余鬼物包围害死的师父,竟然还活着。
那老头眼神复杂,更多的还是怜悯慈爱,摸了摸倪金金已经不再是光头的脑袋,正身拱手对谢玄歉疚道
“着实失礼,老朽本是慕名前来拜访贵门钟掌门,不想体内邪煞突然发作,以致误打误撞给贵门造成了损失,请小道友莫误会,老朽并无挑衅之意,该赔偿几何,定不缺欠你。”
谢玄愣了愣,又看了看跪在那里的倪金金,大气摆手“罢了罢了,既是倪兄弟的师父,前辈又是无意为之,我自报去门内,一应损失拿我的俸禄赔偿便可。”
事发突然,原本心存怒气的谢玄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又开口道“诶呀呀,既是有事寻来,那就快回门内去,怠慢您了。”
云舟施出,拉着几人踏上云舟,很快便回到断水崖广场,与沙大通解释一番,先领着那老头去到偏殿,因为赤龙正殿此时还有人在谈事呢。
把人摆正身份,对待起来自然好办,如今这老头算是客人,谢玄告知他钟紫言正在与别的客人谈事后,便问“前辈是为何事而来”
老头自报姓林,简单收拾身上污秽,单薄的衣衫下能清晰看到一节节骨头,寿元枯竭的人一般都是这个样子。
“老朽此次前来,是有一桩秘藏宝地送给钟掌门。”说这句话时,他那双疲乏的眸子少有的深邃难测。
谢玄与菩提对视一眼,先教倪金金和老头相谈,二人离开偏殿,向正殿走去,“菩提,你说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菩提边走边正经回应“凡有利来,必有所求,此人寿元枯竭,体内阴煞作祟,早已病入膏肓。素闻钟前辈有化煞神通,想必他也是听了传闻赶来寻求医救之道。”
“聪明,小和尚你这脑瓜绝对没有白长,老家伙虽说是倪兄弟死去多年的师父,但我和狗儿感觉他不是啥好人,大事将近,掌门师叔日日操劳,万一他有什么歹念,可得防备住。”谢玄摸着自己的短胡渣,若有所思。
二人来到赤龙正殿,得知里面谈事情的人还未曾散去,便坐在侧廊等待,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赵充和正明他们走了出来。
谢玄快步跨入殿内,见钟紫言端着灵茶正在饮用,遂将事情清晰禀明,也将自己的疑惑担忧说出。
钟紫言起身笑了笑,“无碍,你传他进来。”
谢玄三两步跑出殿外,约莫过了半刻,带着那老头再次踏入殿内。
一入殿,那老头拱手拜下,“老朽见过钟掌门。”
钟紫言见谢玄不打算出去,也由他落座旁听,对老头问道“道友这幅容貌较为面生,是自何处而来”
老头笑呵呵回应,“老朽一介散修,本姓林,行将就木之人,在这槐山地界游逛近二百年,贵门来此地尚不足三十年,钟掌门不认得老朽也属正常。”
“哦难怪,那道友名讳可否告知”钟紫言虽还在笑着,眉头却有微凝。
老头稍有迟疑,说道“老朽林地龙。”
钟紫言煞时凝紧眉头,“你是槐河五鬼,地泫鬼手”
第278章 不能信他
槐山多年祸乱,能活到现在的老人少之又少,与槐河五鬼同一时期成名的修士,如白石洞洞主赫连天、牛魔谷谷主玉狰子、空闻寺院前代院主等,都死绝了。
钟紫言早听闻槐河五鬼自寒霜鬼手冷七死后已成传说,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其中一位,且这人据传是五鬼中智计最高的人。
“钟掌门也有听过老朽的名号”林地龙沙哑的嗓音发出淡泊一笑。
钟紫言起身负手皱眉“自然,道友成名日久,早传已然归古,不想贫道还能有幸得见。”
林地龙再拱手轻晃,“光阴匆匆,虚名而已。”
钟紫言沉吟少顷,直接问道“不知道友寻来我门中所为何事”
林地龙捂着嘴角咳嗽一声,身子佝偻两分,自嘲叹道“老朽年轻时亦如钟掌门这般英姿勃发气震山河过,可惜时运不济,先是挚友背叛,后又屡遭祸事,十一年前被百鬼围困,逃去一秘藏之地,致使邪煞侵体,怨戾积身,前些日子刚刚脱困,然已寿元枯幽,时日无多。
说来可笑,当年我兄弟五人以鬼术成名,而今以鬼物几乎丧命,真乃福祸相依。
老朽本已心灰意死,偶然听闻钟掌门天生有一手化煞神通,既有生路,何甘等死故而厚脸来求,万望施以援手,老朽自会回报一桩大礼。”
老头言语间说不出的凄惨,在殿内末列站着的谢玄都生出怜悯之心,钟紫言却面不改色,目中精光深盯,“据贫道所观,即便是去除你体内邪煞,也恐活不得几日,反倒是因为有这邪煞寄体,才使得你能多活几日。”
打从这人一进门,钟紫言便察觉异常,他面目沾满死气,额间透着阴郁黑紫,细细一想,再过几日若不自散灵力,此人必化恶鬼
在心底里,钟紫言已经决定不想多费灵力去救这人了,又见老头目透精光说“钟掌门无需担忧,老朽已有解脱之法,只因邪煞纠缠魂力,难以出窍离身,才求来帮辅,事成后,必有天大利处相报。”
钟紫言来回走了两步,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愕停脚,深深看了一眼这老头。
寿元耗尽能有什么办法继续活着无非转投鬼道或是夺舍,他要灵魄出窍,不是夺舍又是什么。
钟紫言自小熟读儒家经义,对正邪玄魔颇有深见,即便投入道家修真练气,骨子里还是有一份底线紧守,夺舍这种事,实乃天地共诛十恶不赦的行径,没想到今日也能遇上。
虽对夺舍深有厌恶,但他亦能理解修真界为什么会盛行这种手段,就拿这老头来说,两百年苦修眼看着付诸东流,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转修鬼道,要么夺舍寄生,比起后者,前者意味着今后在此界只能行走在阴暗里,两相对比,自然夺舍更好。
可惜夺舍之法条件苛刻,失败几率奇高,即便成功,灵魄若是不能完全相合,将来面对渡劫神雷也会原形毕露,终归是难之又难。
钟紫言坐回原位“道友不妨说说是什么利处”
林地龙察觉有戏,看了一眼殿门口的谢玄,钟紫言道“玄儿亲似贫道子侄,林道友直说无妨。”
林地龙颔首开口“槐山北麓往西有一条深入莽荒的小径,老朽年轻时与几位兄弟曾深入探险,发现一古妖巨巢,状似天坑,内有不少人族残阵,据猜乃是两千多年前东洲开辟时化神大战所留。
老朽先后去过三次,历次皆有所获,头一次乃获鬼术秘典,致使我兄弟五人在此间闯出偌大名声;第二次又获高阶灵器、替死符、降尘丹,多次助我脱离险境,可惜未能结丹而成;最后一次乃是十一年前,离至宝近在咫尺,忽遭罡风吹面,又被凶兽撕咬,多番挣扎耗尽手段才亡命逃入天坑地缝,终日被阴煞邪气冲害,落得如今这幅模样。”
见钟紫言仍在仔细听,林地龙抛出一个极具诱惑的消息“老朽最后一次遇到的那件至宝,乃是一盏红白灯器,能驱镇鬼邪,品属不低于五阶,自冥土而生,因老朽灵根土相,有幸亲近观之,若得,当不惧这世间鬼祸。对贵门他日称霸槐山可帮大忙”
“我赤龙门从未想过称霸槐山”钟紫言双目瞬间森寒。
有些话,只能心知而不能言传,林地龙哑然一惊,歉笑道“是是,不过那件至宝着实威力滔天,对于贵门确实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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