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不出十天,周云砚就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憔悴疲惫。
活了二十年,没尝过相思之苦的周少将军是吃不香,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那只精怪,就像被妖精迷了眼的穷书生。
而就在这时,将军府的回信终于到了。
信上先写,回信晚了一段时间是因为周将军去帮他请婚假了,周云砚单身到这么大岁数,就是因为在边关保家卫国,所以这个假很容易被批了下来。
让周云砚准备准备,回家先成个亲,家里都给准备好了,不会占用多长时间。
这封信对于此时的周云砚来说,犹如天降甘霖。
跟守知县打了声招呼,又与袁副将交代了一翻后,周云砚带着随行的士兵连夜回京!
况且现在木辛古也不在了,两国边界从未有过的和平。
途中,周云砚常常在半夜掏出胸襟内妥善存放的小娃娃,就像血仙真的在他怀中酣睡一般。
轻轻勾画着小娃娃的眉眼,周云砚深邃的眸子中一片温柔,低声道:“再等等。”
当天晚上,周云砚做了一个梦。
血仙赤脚坐在地荷花树的枝头,懒洋洋的对他道:“你快点回来,我现在哪儿都去不了,只等在这树梢上等你。”
周云砚在梦中焦急的道:“还有不到一个月的路程,我马上就到了!你还好吗?”
血仙摇了摇自己的手,周云砚才看到她的手腕里抽出了一条树枝,连接在树干上。
“等你回来了,我的精魂就固好了。”
血仙想了想又道:“遁地虎那鼠辈的七个老婆都跑了,这秋天鸟儿也少,我连个牙祭都没得打。”
周云砚:“……”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听血仙这么一说,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在和血仙说话。
他刚要说两句什么,忽的就从梦中醒了过来,转头去看身边的小娃娃,还是紧闭着眼眸。
“你昨夜托梦给我了?”周云砚点了点小血仙。
小血仙当然不会回答他。
只不过在周云砚将她放入衣袍的时候,她的脚趾微微动了动,周云砚并没有发现。
又过了两天,夜晚下帐休息,周云砚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把小血仙从袍子里取出。
他习惯性的先亲了亲她的脸蛋,刚要对着血仙娃娃说话,小娃娃的手忽然抬了起来,捧住了他的下颚,有些淡薄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周云砚。
小娃娃红唇撅了撅:“云砚,再香一个。”
周云砚:“……”
他顿了两秒,愣愣的望着掌心的小娃娃,直到血仙不等他行动,自己亲了上来。
周云砚猛的反应过来:“血仙?是血仙吗?”
血仙:“邪崇不敢上我的木人身子,自是我。”
血仙毫不避讳思念之情,脸蛋在他的脸上好一顿蹭:“我好想你。”
周云砚又何尝不想她,简直是又惊又喜:“你现在能用这个身子跟我说话了?不会影响你的精魂?”
血仙:“前夜在梦中不是告诉你了吗,等你回到京中,我就全好了,现在同你说说话还是省得的。”
她现在只能用这个小身子跟周云砚说话,不能变大,也不能伸出树枝,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头娃娃。
但对周云砚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能碰触到她,跟她说话,就是无限的喜悦。
接下来的路途,随行的几个士兵明显感觉周少将军的精气神又回来了,连晨练时的吼声都变大了。
周云砚每次回将军府,府中的众人都会在门口迎接他。这次与往常一样,将军府众人都在门口翘首以盼……周云砚的未婚娘子。
以老太君为首,均引颈往他身后看。
一看,啥也没有,只有几个随行的士兵。
老太君急了:“云砚啊,你的……未婚娘子呢?”
不是一同回来吗?又出什么变故了?
老太君这一口气颤颤巍巍的就怕周云砚说出她不想听的话。
周云砚忘了这茬了,连忙道:“她承马车,晚些到。”
老太君:“那你就跟着晚点回来啊!回来这么早做什么!”她老人家又不是为了看他!
周云砚:“……”
不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他家是有了媳妇忘了孙吗?
毕竟是自己的大孙子,老太君让他先进屋休息一下,一会再出来接他的未婚娘子。
周云砚与众人简单寒暄,便捂着胸口的小人,一路跑到了后院。
硕大的千年老树矗立在院中,树干粗壮,四个成年人手拉手都合拢不了的粗度。
树冠巨大,树枝招展,开满了灿烈的地荷花,在这萧瑟的初冬,她开得如火般妖冶,红的发紫。
周云砚定睛看了看,他视力极好,一眼便看到了那树枝遮掩间的人儿。光着白皙的脚踝,一晃一晃,看得他一阵眼热。
胸前一空,他用力按了下,胸口的小娃娃一眨眼便跳下了他的胸口,一路跳上了巨树的枝条,落到了那个人儿的手上。
周云砚平稳了下呼吸,他一步一步向着硕大的千年老树走了过去。
每一步的脚印仿佛都踩在了自己的心跳上,他的呼吸都放慢了。
终于走到树下,他抬起头,一如当年的那个孩童,望着美丽的树精道:“血仙,我来了。”
下一秒,美艳树精就伸出了枝条,把他薅到了枝头上。
周云砚:“……”
他满心重逢的激动,望着眼前的女子想问她好多好多的话,却发现他的血仙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还想扒他的衣裳!
“这是在树上!”周少将军震惊的差点忘了抵抗,连忙按住血仙的双手低声道。
还是在他家后院!人人都能看见的地方!
血仙舔了舔红唇,眼眸潋滟道:“放心,没人能瞧见我们。”
“那也不行!”周云砚的廉耻还没碎成渣渣,知道什么是不可为!
血仙定定的瞧着他,轻声道:“我好几个月未与你亲香了。”
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周云砚一下就心软了,血仙眸光一闪,趁他病必须要他命!
周云砚再想义正言辞的拒绝时,已经来不及了,窘迫道:“这!这怎么!”
“嘘!”血仙右手食指比在嘴前:“他们瞧不见,但能听见。”
周云砚是吼也不是,不吼也不是,憋得一张俊脸红了个彻底!
……
周少将军归家可是大事,小厮们端着东西忙进忙出。
“哎,你看那地荷花树是不是动了?”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38节
“什么动了?”
“上面的树枝,是不是摇晃的特别厉害?”
小厮细细看去,道:“没有啊,风吹的吧!”
另一个小厮歪歪脖:“我看错了?”
“就是你看错了。”
“不过,今年花开得真艳啊,比往年都要红。”
……
待小厮们走远了,那高高的树枝间,又轻轻的晃动起来。
周云砚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如此窘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又荒唐,又刺激……
“下次不可这样了。”
周云砚涨红着一张俊容说道,不知是在劝自己,还是在劝血仙。
血仙漂亮的眸子觑着他,淡淡的笑了。
周云砚轻轻的咳了咳,感觉自己忘了什么,想了想忽然道:“糟了!还都等着接你呢!”
虽然晚了一些时候,但在天黑前,周云砚还是弄来了一辆马车。
被七个老婆抛弃了的遁地虎重操旧业当小厮兼马夫,送未婚娘子血仙到了将军府。
血仙自是做不来闺房女子的那些温柔小意,举止大方磊落,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俏郎君,神情中还带着点风流。
将军府女眷们看到血仙的容颜时,都是倒抽了一口气。
俗话说,好饭不怕晚,云砚就是个活生生的好例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这个故事最后一章啦
第33章 33、画尾声
周云砚了解血仙的性子,她其实天性有些凉薄,除了对他以外的人和事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致。
说明白点,对于血仙来说,所有的活物分为两类,周云砚和其他能吃的活物。
周云砚有些担心她在女眷里会呆的不自在,或是一些客套话听不明白,因此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
谁知,老太君居然与血仙一见如故。
老太君在年轻时也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因此很是欣赏血仙这样落落大方的性格。
从周云砚的信中知道血仙是个“孤儿”,老太君觉得这孩子可怜,看她的眼神中都带着关怀。
晚上一家人共同用饭时,血仙想了想,便学着人的模样给老太君夹菜。
她毕竟跟着老太太一同食过许多年的饭,再没有人比她更懂老太君喜欢吃什么了。往年都是老太太看什么好吃,她才会跟着尝两口。
周云砚目瞪口呆的看着眉开眼笑的老太君,觉得自己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因两人这次回来时间紧任务重,所以从回家第二天起就一直在忙,婚服虽然做好了,但还需要细微的调节。
就这么忙,老太君还能挤出时间请血仙看戏。
这一看戏更不得了!
血仙和老太君喜好惊人的相似,连想打赏的点都能默契到一块去!
周云砚私底下暗暗称奇,血仙淡淡的说:“我同这小老太太……”想起周云砚的纠正,血仙道:“我和你祖母看过几十年的戏,自然知道她的喜好。”
周云砚哑口无言。
不光是祖母,血仙跟将军府内其他女眷的关系相处的也都不错。
怎么说呢,草原上飞翔的雄鹰,和家养的金丝雀,不是一个品种。
周云砚发现他的几个堂妹看到血仙,甚至会娇羞脸红。
周云砚:……
等两人成亲过后,返程回边关时,众女眷依依不舍的送血仙,老太君哭的最真诚,比送周云砚的时候还要真诚。
周云砚觉得他十分的多余。
但血仙受到家中亲人们的喜爱,周云砚很受用。
回到边关,人们见到女装打扮的血仙时,不出意外,都惊呆了。
血仙男装时就俊俏,女装更是能看掉人的眼珠子,守知县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看了两遍之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云砚眉头都皱起来了,直接挡在血仙身前不悦道:“男女有别。”
守知县连忙道歉:“实在是太惊讶了,唐突了,抱歉抱歉。”
周云砚早就想好了理由,就说血仙是自己的未婚娘子,但未成亲前不好说出口。
守知县想,怪不得当初他问周云砚,血兄明年还会来这里吗,周云砚如此的笃定,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血公子一朝男变女,可碎了边关许多女子的芳心,与此同时,本就沉溺在血仙盛世美颜下的男人们沸腾了!
于是,繁忙的周少将军就多了一件事,时时提防登徒子!
想来边关的男人们一是忌惮周云砚的武力值,二是知道血仙也不是好相与的,忘了人家徒手射鹰了吗?
忘了不要紧,去看看挖粪男儿们,现在看到血仙还是会精神性颤抖……
所以众人顶多就是偷瞄两眼,那周少将军护的紧着呢!
周云砚是真正的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含在嘴里挺好,别人就看不到了。
周少将军脸一红。
血仙来边关第二年的春天,又开始了新的一年的春耕,今年春耕由她领头,干得红红火火……准确来说,是她在田边动嘴皮子,其他人干的红红火火。
挖粪男儿们最积极,他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劳作,已经坚定不移的转变的人生方向。
由一个“诈骗团伙的打手”转变为了“挥洒热汗的庄稼汉子”,区别是什么,就是他们努力干活,就不会被血仙教“做人”。
周云砚又一次感慨,他的娘子居然比他这个镇关将军还要忙!
边关太和平,他除了练兵……就是带着士兵们去帮忙种树,还能多看两眼血仙。
因为成亲等一系列事情,周云砚的剃头大计被延后了小一年的光阴。
在一个凉爽的秋日午后,他满头的秀发终于还是被血仙给剃了。
头顶一片凉,这让周云砚很不习惯,摸了两下就要去套假头套。
血仙夺过假头套,一脸兴味的瞧着他。
周云砚俊脸一僵:“别闹,给我。”
血仙眨了眨长睫毛,道:“云砚,你唤我女施主来听听。”
周云砚:“……”
这是要做什么?
血仙也不着急,拿着假头套道:“你不叫我女施主,我就不还给你。”
周云砚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不知为什么,异常的羞耻。
“……女施主,好了,快给我。”
血仙眼睛“啪”的亮了,枝条“唰”的从裙底伸了出来。
周云砚直觉不好,双手挡在身前,连忙道:“别胡闹。”
“师傅,你喜欢嗅花香吗。”血仙凑近,枝条环上周云砚宽阔的肩膀,目光燃燃道。
周云砚简直无法直视“嗅花香”这三个字,硬着头皮道:“血仙,别闹。”
“莫叫我血仙,叫我女施主。”
周云砚:……
周云砚觉得自己一脑门子的官司,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跟着血仙瞎胡闹,偏偏却有一股热气在身体里横冲直闯!
周云砚咬了咬后槽牙,不管了,他现在就想好好教教这个女施主如何尊重光头!
没等他动,“女施主”先动了:“师傅,你们出家人可怕精怪?”
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把血仙打横抱起,周云砚迈着八字步往屋里走,道:“我在庙中就是侍弄草木的!”
自家娘子!他有什么可避讳的!
从此以后,血仙只要一摘他假头套,周云砚立马就像被“草木师傅”上身了一样,形成了连锁反应……
后来周云砚发现,血仙看的话本子里,有一本叫做《女施主与还俗师傅》。
周云砚:……
他也不知道,是让她少看点,还是多看点……
时光荏苒,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周云砚与血仙离开边关的日子。
守知县已经提前一年离开了,由于在边关大改造做的漂亮,他下一次被分到了一个富庶之地。
他收到调令时还有点懵,他没想到自己会去那么个好地方,可能在边关被虐惯了,也可能看着一个地方在自己的手中一年一个大变样很有成就感,他并不太想去富得流油的地界。
周云砚倒是劝他,富庶之地并不比边关好管理,与当地大户的勾心头角,还有上下级的官场往来都是一门学问。
穷的地方能改善,富的地方能治理,他的路才会越走越宽。
守知县听后备受鼓舞,还开玩笑道:“大不了就再被派回边关,也挺好,哈哈。”
周云砚见他心性比原来要豁达许多,想必去哪儿都不会太难做。
而正如周云砚所想,守知县这一路走得颇为顺畅,官越做越大,最难得的是不忘本。
后来,还是他牵头做起了边关贸易,更大的改善了边关人民的生活环境,这都是后话了。
待周云砚和血仙离开边关时,那里的环境真的就如血仙当初所说的:遍眼所及皆是绿洲,黄沙荒地变为农田。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39节
边界上的大片地荷花树林成了边境的象征,随着地荷花树的增多,边关的人们越来越喜欢这种树。
首饰上,服饰上,处处都能看到地荷花的花朵图案。
花朵大,艳丽,好养活,还不容易折……就连沙风暴都奈何不了她。
这滔天的大功德……血仙根本不在乎,每天除了搞基建,就是缠着周云砚快活。
遁地虎倒是咂摸出了点滋味,当年佛祖说的“此树有机缘”,是不是就是造福边关呢?
七个老婆都跑光了的遁地虎也不再沉迷“多子多孙”了,觉得像血仙这样,一人一精也挺好,不用雨露均沾,打肿脸充胖子。
遁地虎现在一心一意陪着他的长毛拨土鼠,那一身蓬松的长毛把他迷毁了!想着等血仙回京城了,他也一并把长毛拨土鼠带走,还给她起了个名,穿地龙!
穿地龙、遁地虎,绝配。
周云砚和血仙离开边关时,百姓们依依不舍,十八里相送。
血仙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又哭又笑的欢送她,她好像忽然懂了点什么。
“我们还会再来看他们吧。”
血仙没什么感情的眸子淡淡的看向百姓们,对一旁的周云砚说道。
周云砚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毛,随后笑了:“会的。”
回到京城的第二个年头,血仙在后宅里也算混得如鱼得水,老太君整天把她当个宝。
某一日,周云砚回宅子,血仙带他去后院看花。
看着高高的地荷花,周云砚面红耳赤,成亲这许多年了,他还是这么容易……不好意思。
“我还未曾沐浴。”周云砚瞥了眼高高的树梢,暗示性的说道。
血仙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指着枝头道:“你看那朵花。”
周云砚:……真的是看花啊。
他清了清嗓子,抬眼望去,有一朵花骨朵又大又红,让他看得心头暖融融的。
奇怪,他平时看花心头也不会暖融融的啊。
“好看。”周云砚感慨道。
血仙点点头:“自然,那是我们的孩子。”
“哦。”周云砚应了一声。
三秒过后。
“孩子?!!”矜持的周少将军差点吼破音。
为了与常人无异,血仙从那日起,肚子便逐渐大了起来。
周云砚比她还忙,除了照顾她,还得去后院给那朵花骨朵浇水,一边浇水还一边说话。
“父亲母亲都在等你开花啊。”
路过的小厮:……少将军在说什么?
十月过后,花开了,一个粉嫩嫩的娃娃也“哇哇”坠地了。
待血仙和周云砚活了成千上万年,周云砚终于体会到了遁地虎当初说的话。
幸亏他后来控制了他和血仙孩儿的数量。
要不然,估计得像桃李一样……满天下吧。
等周云砚的□□凡胎到了一定的年纪,他决定在自己还能动,没有老态龙钟之前,用自己的这幅身躯,陪血仙多去一些地方。
于是就把这些俗世的事物都交托给了大儿子。
大儿子:……你们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大儿子的性格也不知是随了谁,虽然是一只半人半精,但他从小就不想当人,就想当一棵树……
大儿子稍微懂事些,知道自己不能当树的时候,哭了好些天,终于把血仙哭恼了,用枝条劈头盖脸把他一顿抽,老实了。
血仙盯着大儿子若有所思的道:“不愧是我们的孩儿,与你少时一样。”
周云砚:……你是在指我父亲抽我的事吗?
将家中之事都托付给大儿子,夫妻俩心安理得的去撒手云游了。
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周云砚都会给家中写封信。
许多年后,等周云砚的□□终于维持不住的时候,血仙给他换上了早已备好的木头身子。
于是,周云砚发现,他也能抽出枝条了……血仙挑挑眉,迅速的找到了夫妻间枝条的多种玩法。
心理年纪一把的周云砚一面心中默念晚节不保,一面……乐此不疲。
没办法,谁叫他老婆是一只玩心未泯的树精呢?
……
月老系好了红线,敲了敲自己的老腰。
终于把树精的姻缘续上了。
不然没人牵扯住这只树精,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拿过下一段红线,月老细细的摸了摸,长叹一口气!
这女子,命中到死了才会有姻缘!没等红鸾动,她就死了!
月老扯了扯这根线,本来以为是废线,没得救了,谁成想,这红线居然比一般红线要长了一倍!
呦,这是两世为人啊。
月老眉毛一动,有救了。
可这女子的红线尾端,居然还颤巍巍的勾着一截破线头……
线头,通常都是要人命的烂桃花。
月老皱皱眉,三千小世界中常有这样强扭的姻缘。
没办法,谁让这些小世界,形成的方式千奇百怪。有书本绘成的,有传说化成的,还有世间生灵脑中的幻想编织成的。
月老望向另一头,此女子第一世,余命不多时遇到的姻缘。巧的是,那人也是个孤注生的命。
太好了,两个孤注生,正好搭伙过日子!
至于那截破线头……就让那女子自己做决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血仙和云砚的故事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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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先婚后爱?报恩?的故事吧
第34章 1、芙蓉面
阴森的地牢中,蓬头垢面的犯人双膝着地跪在坚硬冰凉的泥土地上,双手被锁在身前的木拷之中,动弹不得。
谏皇司里负责审讯的司侍们,人人都是上刑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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