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柳白昭也很快查到了是谁干的,因为这么拙劣的恶作剧,显然不是有城府的人能干得出来的。
扔死老鼠的是一个官员的小儿子,这个官员因为一件案子被判了全家流放,只有这个十几岁的幼子被留在了京中。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42节
奇怪的是,待柳白昭去抓这个幼子时,人居然不见了。柳白昭还以为这个幼子是因为做完蠢事,害怕他报复就潜逃了。
其实真相是,余水月当天晚上就派手下把这个幼子给掠出了京城,送去跟他爸妈“团圆”去了。
余水月觉得,流放喝风再吃点苦,有益于孩子的成长。
所以京城之中还有一个偷偷流传着的传言。
谁与柳白昭作对,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夫人,鸡汤炖好了。”
余水月起身,拍了拍青色长袍,软底鞋走在屋中还好,走在土石地上真是不舒服。她穿了这许多年都没习惯。
进了伙房,下人们都停下手中活来问安。
余水月扬了扬手,走到菜板旁,熟练的拿起一掌宽的大刀,将洗好的水嫩香葱切成均匀的细末。
余水月的手长得不好看,掌心都是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做惯了活的人。
若是有习武之人细细看去就会发现。
那茧子并不是做家事磨出来的,而是暗器兵器等铁物磨砺出来的老茧。
将香葱细致的洒在咕嘟的鸡汤上,余水月道:“摆菜。”
她说好今日要给他煲汤,这汤还是她从王夫人那要来的食谱。
可她并不会。
除了切菜,她不会一点厨房把式。
余水月看了眼翠绿的葱末。
行了,这汤就算她做的了。
出了二进院,杨氏已经等在了大门口,右手把着门框,无名指微微蜷缩。
杨氏的右手无名指是个废指,因为被人掰断过。
余水月让教中的大夫给她看过几次。
她向杨氏与柳白昭介绍时,当然不能说这大夫是她教里的,只说是家中长辈原来的至交之子。
柳白昭还莫名打量了大夫好几眼,余水月就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柳白昭的眼睛非常毒,总能注意到别人忽略的细节。
还好,柳白昭并未多说什么,还多给大夫包了点诊金。
教中大夫姓钱,钱大夫自是不敢收,转天让黄鹂转交,又回到了余水月的手里。
余水月让黄鹂还给钱大夫,传话道:“教主相公给的,收着吧,好好治。”
钱大夫:就是不给钱,他也得好好治啊!
杨氏的指头若是旁的大夫来看,估计没有指望,还好遇上了钱大夫。武林各门派中的大夫,别的不敢说,骨科都是专业中的专业。
再治个两年,也就差不多了。
“水月,过来,能看见白昭的马车了。”杨氏冲她招手,笑着唤她。
只要柳白昭上差,无论再晚,杨氏都会让余水月陪着她一起接柳白昭。
每次回内院的路上,余水月在左边搀着她,柳白昭在右侧扶着她,杨氏就会笑得像是过年了一样。
余水月两世为人都没娘,所以在这种小事上都会惯着杨氏。
她曾见过黄鹂的母亲站在教中练武场,双手叉腰,横眉倒竖,像泼妇一样对着黄鹂破口大骂。
能徒手接暗器的黄鹂板着个脸,一个字都不敢还嘴,只能愤愤的小声嘟囔:“你也就是我娘,要不然……”
娘嘛,那东西不就是顺着的吗?
余水月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余水月:谁敢动我相公?
第36章 3、王夫人
马车在视线中越走越近,到了司长府的大门前,土豆拉停了马匹,从马夫坐跳了下来,恭敬的掀开马车帘子。
先是从里面拿出了用油纸包好的吃食,余水月瞥了眼上面的标记,都是她想吃的。
余水月少时练功苦,涂欢教也没有尊老爱幼这一概念,能吃饱就不错了。长大成人之后,余水月才有时间,有精力和余裕去琢磨吃食。
她才发现自己爱吃甜的。
上辈子临死前,她也吃了不少甜食,共同点就是,都是柳白昭给她买的。
余水月每次吃柳白昭给她买的甜食时,心底就会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
所以这个报恩性质的“田螺姑娘”,她做了一年又一年,然后……就睡出感情来了。
余水月转念一想也挺好,就这么过下去也行。
像柳白昭这种她看不腻的脸,世间少有。
况且谁能想到,柳大人的妻子,会是涂欢教的教主呢?
或许,这张脸是因为长在柳白昭的脸上她才多看一看?
余水月不习惯想这些数不清理还乱的事情,索性什么都不想。
小厮木墩接过土豆手中的点心,向余水月问道:“夫人,东西放到?”
余水月眼角看到杨氏要下去接柳白昭,连忙扶住她,顺手帮她系好有些松散的皮草围脖。
杨氏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其余都被余水月给围住了。
“一分为二,一半送到老夫人房里。”
杨氏也爱吃零嘴,但她前十余年吃苦吃多了,性子有些软,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总是不好意思提。
余水月用不着她提,她是天天要吃甜食的,直接给杨氏分一半。
在土豆的搀扶下,穿着白狐大氅的柳白昭从马车中探出了头。
初冬夕阳下,青年人的艳丽面容更显瑰丽。
“娘,我去扶一下白昭。黄鹂,扶着点老夫人。”
余水月说着,脚步飞快的下了台阶。
柳白昭手中抱着铜炉,上面的吉祥如意还是她绣的。
见柳白昭要下马车,余水月示意土豆让开,在柳白昭不赞同的目光下,她轻松将比她高了一头半的柳白昭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安妥的放在了地上。
柳白昭:“……”
余水月自然的将手覆在柳白昭惨白的手背上,微微点头:“挺好,手挺暖。”
柳白昭身子骨弱,这是与余水月相比的结果,同平常人相比,也就是一般人。
他怕冷,有一年冬天柳白昭染上了风寒,从来就冰凉凉的人,烧成了大火炉,满面赤红,闭上眼就流泪珠。
平日里高山雪莲般的面容,平添了一丝媚气,眼角泛红,高挺的鼻梁微皱,看起来有些可怜。
刚开始还有意识,后来烧糊涂了,就无声的流眼泪和鼻涕,哑着嗓子,一声声唤余水月的名字。
余水月搂着比她高大的相公,疯狂给他灌药。
从那次之后,每年冬季,余水月都会给他备好过冬物件。
保暖大氅或者棉衣是必须的,还有暖手炉,暖脚毯,姜汤,都得备好。
柳白昭握着壶的手动了动,手掌一翻,白到透明的大掌就握住了余水月的手。
“你摸摸,手心也暖。”
柳白昭墨黑色的瞳仁低垂,凝望着妻子的侧脸。
两人也算老夫老妻了,余水月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满意的点点头,拉着柳白昭往杨氏的方向走。
“娘等你好一会了。”
柳白昭握了握两人交握的双手,跟在余水月的身后慢慢踱步。
老爷夫人的互动是府里见惯了的事,有时柳白昭在书房办公到深夜,不小心睡着了,余水月就会把熟睡的柳白昭抱回卧室。
告诉下人们谁也不许说漏嘴,不然老爷身为大男人的自尊心又要作祟了。
小厮丫鬟们:……夫人,您平日里把老爷从马车上抱下来的举动……也很伤自尊。
柳白昭平日里面上很少有笑意,可能与从事的差事有关,必须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余水月觉得这个说法可能不算对,她认识柳白昭的时候,他就不爱笑,那时他还不是谏皇司的司长。
柳白昭总是眉眼耸拉着,有着淡淡的疏离感,很多人从里面看到了睥睨的味道,因此说柳白昭自恃清高看不起人。
其实有点冤枉他,他生的眼角稍挑,看起来确实有点不近人情。
余水月偏偏就欣赏他这个不吃嗟来之食的清高样,冷冷的冰山雪莲,融化的时候才更好看。
陪杨氏吃完饭,小两口才并肩往院子里走。
“过几日可要去赏梅?”柳白昭牵着余水月,回廊中也落了些飘雪,冻成了滑滑的冰面。
余水月不懂得这些赏梅赏花的乐趣,有什么好看的?
她不怕冷,但杨氏和柳白昭都怕冷,冻得鼻头滋遛滋遛的吸鼻涕,落雪的冬梅越看越冷,真不知道好看在哪。
“好,哪日你提前订好,我让下人备东西。”
但还是得去,杨氏需要出去多走走,柳白昭公事压力大也需要适度散心,她就是个陪客。
柳白昭用大拇指在她手背摩挲,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比较忙,若是晚上回不来,我就让土豆给家中传口信。”
看来这次的案子不小,余水月想起皇城外贴着的通缉令,似乎与前朝有关。
想到前朝的祸患,余水月眸中微光一闪,点头道:“你尽管放心,我若是想你了自会去看你。”
想看自家相公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她想了,便会去看。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43节
望着眉眼灵动的妻子,柳白昭掀开自己的狐皮大氅,想要把她一并搂入怀中。
他刚掀起一条缝隙,就被余水月按了下去:“怪冷的,别掀,马上到院子了。”
柳白昭:“……”
他就是想在银月高挂的雪夜,将妻子搂在怀中浪漫一下。可惜,他娘子怕他冻着。
柳白昭拉拉着一张脸,跟着余水月进了他俩的院子。
入了屋,屋中暖气扑面而来,余水月才批准他脱外套。
柳白昭觉得他娘子可能没有感受到他情绪不好,谁叫他平时也是拉拉着一张脸,着实看不出来不高兴,还是很不高兴。
“你看,我给你绣的手帕。”
不管是虎戏苍鹰还是猫戏彩蝶,余水月好歹废了不少时间,送还是得送。她为别人做了什么,都会让对方知晓。
她做不来默默付出那么伟大的事情,余水月自认,她品行算不得高尚。
接过手帕,柳白昭明显气质柔和了许多。
看到上面的绣品,柳白昭挑挑眉。
他娘子的绣工画风与常人不同,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
这是虎?不对,若是虎的话,水月一定会在它额头绣一个“王”字,再结合这只动物灵巧的动作……这是只猫。
另外一只不明飞行活物……脑袋有点大,一双眼睛绣得有些凶……但是,如果那只是猫的话,这个大小比例……扑棱蛾子?
柳白昭垂眸,道:“猫戏……蝶?”
余水月点了点头,她就知道,柳白昭的眼神是家中最好的。
杨氏眼睛有旧疾,黄鹂……她自己都不会绣,哪里懂得绣品,还是柳白昭识货。
柳白昭看了眼余水月的表情,嗯,猜对了。
将手帕叠好,柳白昭揣进袖兜中:“谢谢水月。”
他娘子的绣活和手艺一向不走常规路线,书法中有草书,水月的绣技也能称得上是“草绣”。
破马张飞,毫无章法。因是余水月绣的,对柳白昭的意义就不同起来。
“今日的鸡汤很好,比上次进步许多。”
柳白昭想起席间余水月为他煲的汤,不禁夸奖了两句。
这汤的好坏着实跟她没关系,应该是伙房大娘的手艺进步了。余水月脸再大,也没法把汤的味道归功到自己切的葱花上。
余水月:“嗯,往后常给你煲汤,王大人的夫人说,她家大人日日喝汤,否则没精神,想必还是有用的。”
官员的夫人间经常会找个由头聚一下,通常是谁买了个新东西,想跟旁人炫耀,或是家里有了什么好事,讲来给别人羡慕羡慕。
余水月一个刀里来剑里去的魔教教头,对这些女人家的东西十分不耐。
夫人们之间的交往也有一套处世准则,若她家大人的官位高,那这个夫人通常会占据主导位置,坐在那里听其他夫人的吹捧。
相对应的,若她家大人官位低,那这个夫人就会殷勤的捧着高官夫人,而对那些相公职位低的夫人们又是另一幅脸面。
两人相公的职位差距大的话,通常不会有什么摩擦。
□□味最浓的,就是相公品级差不多的夫人之间。
余水月所说的王夫人,她家王大人是刑部的三品官员,按品级来说,确实与柳白昭不相上下。
因此王夫人总是喜欢明里暗里的与余水月比较。
当然,这都是王夫人单方面的,余水月要是想治她,都不用五根手指。
余水月初次应邀去茶话会时,王夫人第一个迎了上来,满脸虚情假意的跟她说了几句,品鉴过她的容姿后,暗地里瞥了瞥嘴。
见余水月坐在那不声不响的吃东西,王夫人心中笑她没见过世面,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便带着丝恶意,佯装不懂道:“听说谏皇司大半都是阉人,柳大人日日在谏皇司,身上不会沾染到些许味道?”
常有人说柳白昭与阉人沆瀣一气,余水月从来不在乎这些话。
她还是魔教教头呢,说出来得吓死这些娇娇弱弱的夫人们。
王夫人是王大人的发妻,王大人没考取功名前就娶了她,发迹之后也没改变心意,难得的有情郎。
王夫人当年刚参加夫人茶话会时,也被挤兑过不少次,她生性泼辣,弄清楚哪些人是能得罪,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之后,她就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小母鸡,开撕!
撕了这许多年,看到与她境遇相仿的余水月,不禁在心底暗暗比较。
同样是三品,柳白昭比她家老王小了十多岁!那说明什么,以后前途肯定比老王宽啊!
再看余水月,据说也是从地方小户人家出来的,家中是开镖局的,那等草莽生意,京中权贵们是看不起的。
但余水月一点也不怯场,除了沉默了点,没有什么丢人的举止,几个高管夫人也对她赞赏有加。
王夫人不知,她们赞赏的可不是余水月,而是她身后的柳白昭。
这么一对比,王夫人就心理失调了,就想拿出老人的范儿,来教一教这个新夫人。
余水月听到她说的话,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还不忘往嘴里塞一块牛乳饴糖,这东西精贵,还难买。
余水月彼时才刚刚做“官员夫人”,没有经验,偶尔控制不住身上的“霸王之气”,丹凤眼中带着一簇凶光,一下子就把王夫人压住了。
王夫人对上她的视线,心中突的一慌,竟不敢再去直视余水月的眼。
余水月大拇指与食指搓了搓,厚厚的茧子发出沉闷的摩擦音。
“王大人也时常跟死囚共处一室,身上有死人味儿吗?”
王夫人一噎,她张了张嘴,没再去争辩。
她可真是看走眼了,这个余水月,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好相处。
旁边听到两人对话的夫人们对了一个眼神,不愧是能做出“大义灭亲”壮举的柳大人的娘子,性格一样独特。
王夫人没再跟余水月搭话,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每次余水月来,她俩都能被安排到一起坐。
王夫人想换位时,其他夫人就说:“王夫人你和柳夫人关系好,多和她说说话,免得她拘束。”
王夫人:……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俩好了?她拿话怼我的时候你们没听见吗?再说那女人也不用她陪啊,她一个人从开始吃到最后挺开心的啊!
其他夫人捂嘴娇笑:“之前王夫人与柳夫人不是相谈甚欢嘛,我们都没和她说过话呢。”
确实,余水月不喜欢那些客套话,点下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王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夫人与水月的“友情”还很长
第37章 4、王对王
俩人“同桌”坐久了之后,王夫人发现,余水月真是个怪人。
茶话会一半的时间在吃,一半的时间在发呆,嘴里偶尔还念叨两句什么,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王夫人自动自觉的在两人中间画出了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后世叫做三八线。
余水月其实是在默背心法,坐在那儿调理内息。
这日,王夫人跟身边另一位夫人探讨烹饪,她原意是想向别人炫耀一下她的厨艺,以至于她家王大人的胃被她抓的死死的,每日都得喝她做的羹汤。
王夫人出身市井,与大户人家的夫人相比,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所以经常会吹嘘标榜自己一番。
上次她吹嘘,自己最近在临摹名家字迹,这是一个风雅,又能磨练心性的爱好。
写字需得静下心来练习,可王夫人的心是热络的,静不下来。
写一写就得扯扯头发,王大人回来时,见到家中夫人,一头青丝张牙舞爪,还以为是女囚跑他家来了。
这次茶话会前,王夫人在家中冥思苦想了好几天,决定吹嘘自己的煲汤手艺,毕竟做了这么多年饭,还真是颇有心得。
旁边很少跟她说话的余水月动了,咬着蝴蝶酥,凑近道:“你会煲汤?”
王夫人心中有点怵她,但又想炫耀,便像小母鸡一样挺直腰板:“会啊,我家王大人日日都要喝我做的汤!”
余水月嚼着点心道:“汤有那么滋补?”
她对厨房之事一窍不通,成亲这么多年也没有奇迹发生。
柳白昭身子骨弱,倒是可以给他煲点汤来滋补一下,杨氏也能跟着喝个一两碗。
见余水月一脸“佩服”的神情,王夫人不由得有点飘,骄傲的说:“我会五十八种汤,从脑壳到脚底板,能补到骨头缝里。”
余水月了然的点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对一旁的黄鹂说:“去取个纸笔来。”
王夫人警觉的问道:“干什么?”
这女人不会是想要汤品做法吧?脸皮那么厚的吗?
余水月:“你给我讲讲,我不贪,十种汤就行。”她学着王夫人的用词到:“我也想让我家柳大人日日都要喝我做的汤。”
当真这么厚脸皮!
王夫人不禁也被噎了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说道:“……这,这都是娘家学来的祖传手艺。”
意思就是说,独门绝学,不好告诉外人。她也没想到这个余水月居然张嘴就要。
余水月:“你家是开汤浦的?”
她记得这个王夫人的爹是布庄的账房,跟汤浦没关系。京中这些夫人们的底子,她早就派手下去查过,摸的细细的。
王夫人:“……不是。”
“不做买卖,就不算断人财路,我就放心了,王夫人你也放心,我就在家煲煲汤,不告诉外人。我心中念着王夫人你的好,以后有机会了,定会投桃报李。”
黄鹂借来了笔墨,余水月直接把这个递给王夫人,一副不容推拒的架势,面上还少见的带了个笑。
王夫人攥了攥手里的手帕,真是又气又悔,伸手不打笑脸人,都被抬到这了,她也不好再拒绝。
什么念着她的好?她不要!
王夫人喘着粗气,瞪着眼前的笔墨纸砚,不可置信道:“我自己写?”
让她给方子就算了,还让她自己动笔?!
余水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字迹拙劣,王夫人上次茶话会不是说最近在临摹名家书法吗,刚好让我学学。”
王夫人:……她那是在吹牛啊!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44节
她没有写字天赋,这么多年也就算是字迹工整。
“还是柳夫人自己写吧,我今天手有点疼。”王夫人心虚的道。
余水月眸光微动,压下眉梢,做出关切的表情道:“快让我看看,不瞒王夫人说,我家也有家传绝学,就是看伤筋动骨。刚说投桃报李,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机会,快伸手给我瞧瞧。”
作势就要去拉王夫人胖嘟嘟的手腕子。
她当年练功,胳膊腿摔断是常有的事情,经年累月的断骨接骨,还真是半个接骨师傅。这两年钱大夫给杨氏看手指,她也跟着听了不少。
王夫人头顶都要冒烟了,她余水月听不懂真话假话吗?!
“不用了,又好了,我来写吧。”王夫人勉强维持住僵硬的笑脸,接过了余水月手中的毛笔:“没那么疼,写两笔字还是可以的,就是字迹可能不那么好看。”王夫人歪心思一动,就想写狗爬拉字。
“没事,王夫人毕竟是临摹过名家书法的人,字迹肯定拙劣不到哪里去,稍后我可要观赏观赏,想必其他夫人也想观赏一番。放心,我至多给她们看一道汤。黄鹂,给王夫人磨墨。”
余水月敲打一二,提醒王夫人,自己吹的牛,可得自己圆回去,既然立了牌坊,就得日日立,时时立。
王夫人现在就想把笔摔到她的脸上!大家都看,她怎么写狗爬拉字!不想再跟余水月多言,王夫人闷头开始奋笔疾书。
想着自己吹出去的牛,王夫人一笔一划,写得比平时临摹的还要好。
余水月瞧着,满意的点点头。捻起一片蝴蝶酥,学着王夫人娇嗒嗒的样子塞进嘴里,还冲她笑了笑。
看得王夫人目眦欲裂,咬碎了一口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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