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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在旁的夫人看来,就是王夫人与柳夫人的“友谊”更好了。
柳白昭还真不知道,他喝的汤里还有这么个小故事。谏皇司和刑部经常会有走动,公事上也有许多往来。
柳白昭认得这个三品王大人。
身量不高,体格壮硕,话也不多。
刑部官员这点倒与谏皇司很像,嘴巴严。
每天接触的事情都不是能随意乱说的,日子久了,自然就变得寡言。
余水月在京中没有朋友,私底下从不与别家夫人一起出去逛街聚会,也就从来不提别家夫人的事情,这种互相“探讨厨艺”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白日你在家若烦闷,可常与王夫人出去走动。”
柳白昭从来不会拘着她,想出去便出去,都随她的意。
他哪里知道,有时他刚出去,余水月就跟杨氏找了个借口补眠。随后点脚就上了房梁,一跃就出去了。
涂欢教在京中有一家赌坊和一家玉石楼,因涂欢教的总教坛在西城,那儿的特产就是玉石,每次玉石从西城运到京城,押韵玉石的涂欢教教徒就会和黄鹂接头,汇报一下近来教中状况。
教中一百多号人都是吃饭的嘴,不做点生意都得饿死。正经的武林门派能广招徒子徒孙,收他们的学武经费。
那些徒子徒孙的家中长辈不差钱,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往外掏。
她们涂欢教,从根上来说,就是个魔教,因为开教的祖奶奶练的不是什么能见得光的功法。
余水月擅长的穿顶掌也极为霸道,掌风带着韧劲劈在人的天灵盖上,余波顺着脊椎一路漾开,只听“啪啪啪”的几声脆响,轻则瘫痪,终则脑花四溅,直接去见阎王。
如此霸道的功法,名门正派是不会练的。
谁家孩子练武会送到魔教来?心那么大的吗,学完了去干什么,危害百姓?去衙门踢馆?或者炸皇城?
所以涂欢教很穷,在余水月小的时候,一直以为全天下都在闹饥荒,后来才知道,只有他们涂欢教在闹!
人在极度严苛的环境当中,通常会磨砺出坚忍不拔的品性,涂欢教就算这么穷,都没阻碍得了这群穷鬼练功,还越练越好,臻入佳境。
等余水月接手了涂欢教之后,她才开始认认真真的帮涂欢教赚钱。
有了钱,教中整体的武学水平都不低,涂欢教自然就在武林上有了一席之地,只不过由于教中人练功练得五花八门,他们也一直没能入得了正经门派的门槛,别说门槛,距离大门远着呢……
听到柳白昭的话,余水月应道:“我知道。”
她若常约王夫人出去,王夫人估计得从炸毛小母鸡气成圆鼓鼓的珍珠鸡。
“水月,你听说过涂欢教吗?”柳白昭突然问道。
柳白昭换上了在家中穿的白袍,白面白衣,看起来就像陶瓷做的美人。
美人眼眸微阖,长睫挡住了眸光。
余水月拿起一旁的茶壶,正打算给他倒茶。
“涂欢教?知道,家中镖局经常会帮他们押运东西。”余水月给他倒了半杯茶。
柳白昭喝多了茶会睡不着,但他吃完饭就喜欢喝点茶清口,每次余水月都会给他倒半杯,过过嘴瘾。
“涂欢教怎么了吗?”余水月感兴趣的问道,视线与柳白昭相对,想看出点什么。
“没怎么,就是最近赌场铺的有点招眼。想着水月的老家也在西城,好奇就想问问。”柳白昭端过茶杯轻啄一口。
“他们在京城还有赌场?我都不知道。”余水月道:“我只知他们在京城有玉石楼,父亲帮他们押运玉石的时候,让家中给我捎带过东西,就是初秋的那匹布。”
涂欢教在西城其实还有一家镖局,余水月当年初遇柳白昭时,顺嘴说家中开镖局,这谎一扯,就扯了这么多年。
所以就连西城当地人都不知道,余家镖局其实是涂欢教的产业。
镖局给涂欢教压玉石不是能瞒得住的事,她先挑明,省得以后被看到了再解释,有些欲盖弥彰。
招眼可不是个好事情。
余水月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啄边打量对面的男人。
柳白昭似乎在认真的饮茶,长眉淡舒,薄唇微启。
柳白昭是个聪明人,他不太可能说一些没有深意的话。
余水月知道,柳白昭一直怀疑她和涂欢教有关系。
如果不是试探什么,那就应该是在警示她什么。
进来发生的也就张潇这一件事。
余水月猜想,应是通天廷的廷卫将见到徐达等人的事情告诉了柳白昭,他觉得涂欢教与她有关系,所以点一点她。
这么想就能说得通了。
一旁的黄鹂听到柳白昭的话,不由得晃了下心神,连忙低下头,怕被柳白昭看出什么。
“黄鹂,去给我备洗澡水。”
“是,夫人。”黄鹂听后,急步走了出去。
柳白昭眼角余光瞥到黄鹂略显急躁的脚步,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
余水月喝茶喝酒都喜欢一饮而尽,她举起茶杯,仰头喝光,眼角扫向柳白昭,就见他偷偷伸出了手,还打算倒一杯……
她一把将茶壶提了过来,给自己满上:“你不能喝了,再喝睡不着了。”她喝多少浓茶都不会影响睡眠,柳白昭可不行。
柳白昭修长的五指抓了抓,伸直脖颈,收回了手臂:“我没想倒茶。”
余水月挑眉:“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柳白昭一脸从容:“伸伸手臂。”
余水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柳白昭坦坦荡荡与其对视,余水月从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出了笑意。
她举起茶杯,显摆似的喝了一口,还砸吧砸吧嘴:“香”。
她心中暗忱,徐达他们确实大意了。
至于赌场,还是得再低调一点。
你赚多了,别人肯定会眼红,饺子就那么多,你多吃了,别人就会少吃,心里就会不平衡。
余水月并不怕柳白昭知道什么,同床共枕几载,身边这男人把她放在什么位置,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柳白昭眼含笑意,烛光微荡,柔和了他的眉眼。
他始终不去深究涂欢教与余水月的关系,因为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他的立场。
他柳白昭算计谁,都不会算计她。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夫老妻的,看破不说破
柳白昭:我一直以为她是涂欢教中的小喽喽……
第38章 5、伤自尊
沐浴过后,余水月拿过杨氏给她买的香膏涂身子。
她从小练功,全身上下的疤痕数不胜数,杨氏之前同她一起去泡热汤,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见她身上疤痕,就开始淌眼泪……
热汤本来就烫,再看杨氏热泪盈眶,不要钱似的往外流,余水月看得十分烦躁,却又不好喊乎她。
从热汤回来之后,杨氏就开始热衷于给她买香膏,都是涂身子用的,有的据说能淡疤消肿。
疤痕淡没淡,余水月没看出来,她就是觉得太香了。就像把人泡在了花蜜里,泡了七天七夜,还天天让她吃花瓣那么香。
不涂更不行,杨氏会淌眼泪,柳白昭表面上不说,但只要她想偷懒,他就会把香膏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余水月想着趁柳白昭不注意,把香膏倒了吧,余水月又有点良心上过不去,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良心这东西。
所以每晚沐浴过后,她就木着一张脸在床头涂香膏,涂得整个帐子里都是那股子味道,余水月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女人家一样。
学会了绣花,画眉,现在整个人还香喷喷的!
余水月心中叹气,手掌快速的在腿上把香膏涂抹开,油乎乎的,泛着肌肤的光泽。
余水月原本的皮肤颜色并不白皙,毕竟一年四季在外练功,大太阳下面晒着,肤色若是仍然洁白,那肯定是有病。
桌边,柳白昭像模像样的端着一本书,一个字都没进脑袋里。
眼角瞥到他娘子在涂香膏,四肢匀称,这些年捂得白了许多,看得他静不下心来做学问。
柳白昭想着接下来一段日子他都会很忙,估计没有时间温存。
所以今夜想与余水月亲热亲热。
他暗示性的解开了墨发,对襟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洁白的胸膛。
然而余水月无动于衷。
柳白昭:……
平时看到他这样,他娘子早就扑上来了。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45节
用“扑”这个词,也许显得柳白昭不够伟岸……但他确实身板子不行,累活都得指望余水月。
余水月挺乐衷于夫妻亲密无间的活动,可她今日与那副猫戏彩蝶缠斗了一下午,眼睛有些疲惫。
她相公每日睡前都要看几页书,可能是为了在梦里做学问,她心想。
余水月不打扰他,把香膏放回床边的木柜之中,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她明日要去赌场给下属们“紧皮子”,下午还得陪杨氏去取前些日子做的棉衣。
“兼职官员夫人”余水月的一天是非常忙碌的。
“兼职”这个词,是她上辈子死后,看到的那本书里学来的。
桌边独自绽放的柳白昭:……
柳白昭想喝茶,想起余水月的叮嘱,他顿了一下,伸手去拿另一个壶,里面装着热水,已经有些温了。
喝着温水,柳白昭望向窗外的银白色月光,孤单的月亮独自挂在天幕,不知是月亮更孤单,还是他更孤单。
但柳大人可没时间孤单了,他再不说点什么,他娘子都要睡着了……
借着烛光与月光,柳大人用杯中温水看了看他的面容。
长眉明眸,挺鼻薄唇,就是脸色有点苍白,但黑灯瞎火的,吹了蜡烛就看不清脸色了。
柳大人深知,他娘子十分喜欢他的容貌。
可柳白昭并不喜欢他自己的相貌,他觉得不够威武。他曾经尝试留胡子,可他毛发稀疏,留起来不伦不类。
他面上不动声色,问余水月对于他“稀疏”胡子的看法。
余水月笑了,那笑容就像看见孩子穿了大人的衣裳,带着点怜爱,还有一丝安慰。
柳白昭:……剃了吧。
从此他就再也没留过胡子。
“要睡了?”
柳白昭从椅子上起身,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合上,踱步向床边走去。
余水月梦中都快到二道岭了,听到柳白昭的声音,掀了掀眼皮:“明日要陪娘出去,想早点睡。”
余水月睡在床铺里侧,柳白昭睡在外侧,他坐在床沿上,白色绸衣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像这种绸衣,余水月是不耐烦穿的,尤其是真丝衣裳,她指腹粗糙,一划就容易将衣服刮画。
柳白昭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光滑的不得了,穿起绸衣来格外好看。
凝望余水月半梦半醒的面庞,柳白昭伸出了手,矜持的按了按余水月的肩膀。这对正经的柳大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暗示了。
显然,余水月没有感受到她相公的多方面暗示。
她伸了伸脖颈,以为柳白昭是要帮她揉肩膀,直接翻身趴了下去,道:“两边肩膀都捏捏,使点劲。”
柳白昭僵了片刻,双手抚上余水月的肩膀,开始认真的按摩。
“对对,再使点劲。”余水月点评道。
柳白昭的手劲真的不大,连黄鹂都不如。
黄鹂的名字是她娘给她取的,并不是因为黄鹂有着清脆的嗓音,就是因为她的声音太粗了,她娘亲想让她像百雀一样有个好嗓子,就想给她起名叫“百雀二”。
“百雀二”这个名字受到了黄鹂强烈的抗拒,她娘亲与常人不同的脑袋瓜一转,就给她起名叫黄鹂了。
都是鸟,差不多。
柳白昭吭哧吭哧按了一刻钟,他不能再按下去了,再按下去就没有力气做别的事了!
修长的双手停了停,柳白昭绷紧了脸皮,按摩的双手轻轻的落在了余水月的腰上。
余水月的腰,线条流畅,肌肉紧致,一丝赘肉都没有。
习武之人最忌讳把后背面向他人,就连自家相公也不例外,余水月习惯性的会保留一丝警惕。这是身体每一寸肌肉强迫记忆的结果,改不了。
当柳白昭双手下滑的一瞬间,余水月条件反射,猛地翻身向后,一个冲劲差点将柳白昭掀翻。
还好余水月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腕。
对于余水月有功夫这事,她从一开始的解释便是,因家中开镖局,还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她从小就跟着习武。
至于她身上的大小伤痕,都是幼时习武练的,父亲比较严格,希望她一个女儿家能撑得起门面。
余水月的“便宜爹”还没死,所以还不用她继承镖局。“便宜爹”能活到多大岁数,都是余水月说的算的。
被余水月差点掀翻的柳白昭,此时一双漂亮的凤目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娘子瞧,一点都没有被差点掀翻在地的后怕,因为柳白昭已经习惯了。
刚成亲的时候,余水月的反应更迅敏。
夜半柳白昭睡醒,想把余水月搂进怀中,结果被余水月一脚踹下了床,幸亏余水月出脚的时候猛然惊醒,及时收住了脚力,不然柳白昭这个小身板估计就没有“然后”了。
为了减少误伤柳白昭的事件继续发生,余水月秉承着不想谋杀亲夫的想法,新婚后的一段时间内,余水月都会主动与柳白昭肢体接触,想着熟悉了他这个人,应该就不会总是“伤害”他。
就像余水月贴身带的飞镖一样,时间长了,就熟悉了。
柳白昭从小就面白条顺,因此对“羸弱”之类的词非常敏感,余水月每次“打了”他就会问他疼不疼。
能不疼吗?
大丈夫心里作祟的柳白昭淡然道:“不疼。”
余水月:“嗯。”
心想,漂亮的薄唇都抿上了,看样这次下手太重了。
为了不再挨打,柳白昭也积极配合余水月的肢体练习。
但在外人眼中,这一对新婚夫妇就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就连柳白昭去茅厕,余水月都得拉着他的手去,柳白昭比余水月高出一头多,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余水月身上。
为什么呢?
因为柳白昭想亲亲她午睡的脸庞,结果被余水月一个飞掌打得摔倒在地,脚崴了……
所以余水月不得不搀着他去茅房。
拉拉着一张脸的柳白昭决心今日与他娘子再练习五十次亲亲,让余水月从此对亲亲麻木!
大半夜不睡觉,披头散发的盯着她瞧,刚喝过水的红唇水润润,还怪漂亮的,就像一只心怀鬼胎的艳鬼。
余水月方才的一个过江龙翻身,将这点睡意都翻没了。
她后知后觉的上下打量她的漂亮相公,心下了然,于是道:“想晚点睡?”
柳白昭从来不会面红耳赤,仿佛根本没有那个神经。
他见余水月终于看懂了他的暗示,点了点头,动作迅速的开始脱衣服。
余水月每次都心生感慨,她相公看着清心寡欲,其实还挺色。
偏偏体格不好。
月上中天,余水月瞧着柳白昭满脸的大汗,还真有点美人香汗的意思。
“……停一停,休息一下?”
柳白昭今天表现不错,就是有点贪多,导致时间拉长,对他来说就是极限运动了。
余水月拿起一旁不知道谁的衣裳,凭感觉摸应该是柳白昭的绸衣,给他擦了擦汗。
柳白昭喘了几口粗气:“等等。”
清风明月般的柳白昭手无缚鸡之力,最近由于公事繁忙,就断了每日的晨练。
虽说在余水月看来,柳白昭晨练的那套拳法,打得还不如教中孩童的启蒙拳。
但这话她不能说,伤人自尊。
柳白昭最后“等”的时间有点久,余水月就不耐烦了。
她直接跟不甘心的柳白昭换了个主导权,很快就结束了这场战役。
第二天一大早,柳大人天没亮就爬了起来。
他一动,余水月就醒了,揉了揉眼睛,问道:“茅房?”
墨发披散在身侧,柳白昭挺直了脊梁,初醒的声音略带沙哑,道:“去晨练。”
余水月一听,差点没笑出声,但她细微的表情还是让柳白昭动了动眉梢。
听着屋外柳白昭练拳时的低喝声。
余水月双臂枕在脑后,躺在被窝里心想,看来这次是刺激大了。
她其实也想让着他,可惜,柳白昭一个只能玩权谋的文官,连跟她“安能辨我是雄雌”的体力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柳白昭吧……是这篇文里最漂亮的……男主
嗯,最漂亮,其他的就不要多强求了,咳咳
第39章 6、前尘事
余水月是一个孤儿,从她懂事起,她就已经在涂欢教了。
白日跟着教徒练功,做苦力,晚上回到住的地方继续练。其实她根本不是练功,就是吃不饱,晚上饿的睡不着。
教徒们睡的地方是一个大通铺,破布一卷就算行头了。
她等其他人都睡着了之后,打着练功的名义,屋前屋后捉老鼠。胡乱的拍死,再想办法弄熟,偷偷吃独食。
余水月曾经想过,她之所以后来能掌法了得,很可能就是小时候耗子拍多了。
她每天夜里都得练习拍耗子。
怕把别的教徒吵醒,她还得拍得又快又好,直接“导致”她的动作越来越灵敏,掌法越来越纯熟。
都说宝剑锋从磨砺出,余水月十分赞同,她觉得下一句就应该是“穿顶掌自劈鼠来”。
她不分昼夜的吃独食,除了练成了超乎常人的手速,同时磨炼了她敏锐的洞察力,稍有点风吹草动,她凭感觉就能琢磨出大概方向。
余水月在一众教徒中并不算凸出,因为长期练习拍老鼠,她习惯了隐匿身形,所以在诸位长老挑选徒弟的时候,余水月并没有被选上。
她也不在乎,长老院子里那么干净,瞧着就不像有老鼠的样子。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46节
然而金子这种东西,是遮掩不住的,因为她会反光。
那年发生了一件改变余水月人生轨迹的事情,就是教主选徒弟。
为了公平起见,让教徒们自由斗殴,最后选出三人收为关门弟子。
余水月原本不想去,但当她听说当了教主徒弟,能天天吃饱饭后,蔫蔫的余水月顿时精神了,还有这等好事?
那必须去!
不出所料的,默默无闻的余水月一战成名,后来别人才从跟她同屋的教徒们那听说,余水月有多么刻苦!天天半夜不睡觉跑出去练武!
不但练武,还帮她们烧炉子,整个冬天屋里都暖烘烘的。
为人仗义,爱护同辈,还能吃苦,命中注定她要成大事!
烧炉子?
余水月对这个飞来的好人好事表示沉默。
她肯定不会告诉别人她是为了烤耗子。
一直到老教主退位,余水月都醉心于武学。
不为别的,为了等老教主退位,她好坐上那个位置,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老教主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性,经常欲言又止,觉得她学武的心思不正。但转念一想,他们是魔教,不正就不正吧。
等余水月年龄长大些,接手了涂欢教,不再盯着眼前的那一碗大米饭,她才算是真正的成了一个有担当的“教主”。
和两袖清风的老教主不同,余水月是苦日子里爬出来的,知道这么穷下去,涂欢教迟早得玩完。
到时她也不用做涂欢教教主了,可以和丐帮商量一下,成立丐帮西城分帮……
那时她才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做生意!买粮食!
凭借涂欢教这个不太好的名头,她们的生意之路走得颇为顺畅。
毕竟很多人还是吃软怕硬的。
魔教有事找你商量,你敢不答应?
余水月本身不太懂做生意,但是她懂得最简单的道理,物以稀为贵。
她还知道,她们西城产玉石。
那就好办了,折腾玉石出去卖就行了。
除了玉石楼,余水月想了想她们还能做什么。
市肆和酒楼她第一个否决了,就教中这些人,能把酒楼吃垮了。
窑子也不行,她怕自己动手宰嫖客。
想来想去,她们好像只能开赌场,就算有人来闹事也不怕,黑吃黑,看谁的牙口硬。
她那时显然没有想到,她下辈子会把赌场开到京城去。
从此往后,涂欢教一路走得顺风顺水。
余水月的左膀右臂,石榴负责武,百雀负责文,还有一个尾巴黄鹂做她的贴身丫鬟。
诸事顺遂,生意兴隆。
余水月怎么也没想到,她上辈子还没享受够的人生会戛然而止。
一切事情都从教里来了一个新人开始说起,这个新人是一个面容俊逸的年少书生,名字叫做孙辉鄞。
孙辉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除了一个老仆,就拿了一个包袱。
据他说是家中遭了匪,全家人都被灭了口,他和家中老仆刚好外出躲过了一劫,一路逃难来到了西城,想投奔亲戚,却发现亲戚早就搬家了,误打误撞上了山,遇到了涂欢教。
听说涂欢教正在招账房,他和老仆想在这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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