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她曾设想,除非几个人联手,否则根本不可能躲过黄鹂她们的耳目,将她掠出来。
所以她选择不再去思考这件事情,她回忆中的那几个丫头,还是原来的样子。
哪曾想,是这两个废物把她偷出来的?!
就算她是书中的一个莽妇,写这本书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为了让她死,先是弄出来一包毒药,后来直接让整个涂欢教的人成了睁眼瞎!
余水月并没有发现,合上这本书的瞬间,周围一片白茫茫的流动逐渐变得缓慢,就像天气晴朗时天空中飘荡的云朵,懒洋洋的。
她还在考虑是把这本书撕了,还是用穿顶掌拍为粉末。
当白茫茫的一片渐渐稀薄,余水月的眼角余光察觉到了变化,她抬头望去,就见一个白髯垂地的老头不知何时站在了前方,手里拿着一串红线,笑盈盈的对她说:“快去重来一次吧。”
重来一次?什么意思?
余水月刚要开口问老头这是哪,突然脑中一片晕眩,昏迷前她不由得心想,这毒这么厉害吗,死了还有后遗症的?
再一睁眼,余水月看着眼前的场景静默了。
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涂欢教的大堂。
黄鹂和百雀站在她身侧,石榴拿着一个薄本翻来翻去,皱着眉头问身前灰头土脸的两个人。
“叫什么名字,干过账房吗,能做多久?”
再见孙辉鄞,余水月眯了眯长眸,仔细的打量他。
有点不对劲。
上一次,或者说上辈子,孙辉鄞第一天来涂欢教时,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还有一丝忐忑与盲目的自信,甚至眼底还有一些贪婪。
余水月原本以为那是他对新生活的憧憬,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在孙辉鄞那个异想天开的小脑袋瓜里,应是把整个涂欢教当成了他的猎物,等着他的采撷。
可是眼前这个孙辉鄞,眼神中没有憧憬,甚至连自信都没有,只有满满的震惊与惧怕。尤其当他看到黄鹂和百雀的时候,简直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那种颤抖并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而是发自心底的恐惧,导致的肌肉颤抖。
“你抖什么,这么害怕的话来招什么工?”石榴性子暴躁,不耐烦的瞪着他吼道。
孙辉鄞身旁的老仆也对这样的情况有些诧异,他扶着快要瘫软在地的孙辉鄞,对石榴陪着笑脸道:“我家公子初来西城,之前家中遭匪,就剩他一个了,受到惊吓还没好,请姑娘多担待。”
上位的余水月忽然笑了,大堂中忙碌的教中众人闻声向上望去,看到余水月的表情后,都不由得缩起了肩膀。
余水月长相普通,唯独一双瞳仁饱满的丹凤眼让人过目难忘。
她虽然在笑,瞳仁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这老驴说的对,你家确实就剩你一个人了。”
其余的都在□□攻皇城时被杀干净了。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49节
余水月的这句话让孙辉鄞和老仆两人齐齐变了脸色,话中的真意只有他们俩才懂得。
老仆惊犹未定的打俩余水月半晌,托起身边的孙辉鄞道:“老奴还是带公子回去吧,我们不做工了。”
“这怎么能行呢?”
余水月薄唇裂开一个残忍的笑意,露出森森白牙。
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人是唯一会用露牙齿来表达善意的动物。
其他动物,都是用呲牙来释放出威胁与杀意。
此时的余水月,让人看不出她究竟是动物,还是一个人。
孙辉鄞对上余水月的眼神,猛然定住了动作。
他目光游移,像得了癔症般,口中不断的碎碎念:“我已经回去了啊,为什么还会来这里……”
余水月笑问道:“孙辉鄞,你说我们又活了一遍,还是在地狱相见了?”
她森然的语调就像地狱里招魂的冰凉水草,滑过耳畔时,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堂上众人听不懂他俩说的话,但都知道,在余水月心情不好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应对。
孙辉鄞突然大吼了一声,脚步踉跄地向大堂外奔去。
余水月等他跑出了大堂,她才跟了出去,毕竟她不想弄脏大堂的地面。
孙辉鄞发疯般的狂奔,余水月看似闲庭信步,步伐速度却快的惊人。就像追逐活人的鬼怪,悄声无息的缩短她与孙辉鄞两人的距离。
孙辉鄞徒劳的奔跑,猛然回头,就看到了眼前余水月突然放大的脸。
她森然笑道:“你跑什么。”
当余水月的手掌如鹰爪般抓住孙辉鄞的头皮时,孙辉鄞哭的泪眼婆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绝望的恳求道:“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这次……”
“嘘。”余水月示意他安静。
孙辉鄞抿住颤抖的嘴唇,恐惧的眼神中透出浓浓的悔意。
他回到现实世界还没到半天,谁知又被拉回来了!
临死前百雀与黄鹂的那个眼神对他影响太大了,导致他一看见她俩,本能的就开始颤抖。
原本看到上位坐着的余水月时,孙辉鄞短暂的稳定了一下心神,他对余水月还是有些愧疚的,想着若是真的能重来一遍,他也不一定非得杀了她。
但仅限于上辈子的余水月。
对于这个仿佛死后重生的余水月,孙辉鄞只有惧怕。
余水月收了脸上的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痛哭流涕的脸,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只想对你说一句。“
”你无论来多少次,只要让我看到你,就会杀了你。”
说罢,余水月运气,从孙辉鄞的天灵盖猛地一震。
孙辉鄞的老仆在后面呼哧带喘的追,刚刚跑到他俩身边,就看到了孙辉鄞软软落地的尸首与震碎的脑壳。
那场面确实不太文雅,就连涂欢教众人都是惊得后背起了一层凉汗。
“你怎么,怎么敢!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最后的血脉啊!”
老仆哭的撕心裂肺,就像余水月把他家祖坟挖了那么愤慨,也像当年在她病入膏肓时,黄鹂等人哭的那么悲伤。
余水月没给他太多鬼哭狼嚎的机会,一掌送他去跟真正的孙辉鄞相见。
余水月直到此时此刻,都以为这是她死后地府给她的特殊关照,就像你生前有什么遗愿,在活着的时候没办成,死了弄个假象,让你过过瘾。
了却这个执念,好再去投胎。
杀完了这俩主仆,余水月觉得她心愿已了,站在大堂外面的空地上等着那个白胡子老头来收她。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
一个时辰后,孙辉鄞和老仆的尸首像破布一样摆在院子里,教中众人如一只只鹌鹑,怂脖杵在那,看他们的教主像祭天大典一样,坦坦荡荡的站在大太阳底下。
……日观天象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角,卒
第42章 9、柳家事
招工招到一半,教主突然杀人,负责招工的石榴非常懵。
在黄鹂和百雀的眼神暗示下,石榴给自己鼓了鼓气儿,用蚊子般的声音对大堂外的余水月问道:“教主,晌午了,您用饭吗?”
用饭,在余水月的心中是无比神圣的事情,可以跨越生死范畴。
“吃。”卧病在床好几年,到最后吃饭都费劲的余水月对食物有着强烈的执念。
“这两人身上的东西,先给我翻出来。”余水月指着地上的尸首道。
余水月可记得那包药呢,毕竟毒死过她一次。
石榴应声就去翻尸体,一点没有忌讳。
至于余水月为什么无缘无故杀人?
没人会去问教主这个问题。涂欢教以强者为尊,又是余水月带着他们吃饱穿暖,撑起了这个涂欢教的大梁。
教中众人对余水月有种狂热的信任,别说她要杀人,就是孙辉鄞真的劝说动了她去造反,教中人也不会反对余水月的决定。
换句话说,孙辉鄞的金手指还真不是那包药,也不是那伙山贼,而是余水月。
就算谋反失败,他若有余水月的关照,想必也不会死的那么惨,大不了以后就隐姓埋名罢了。
可惜,他一手好牌打得七零八碎。
“教主!”石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怀里抱着几样东西,眼神锃亮的凑了过去。
余水月坐在一旁阴凉处喝茶水,百雀和黄鹂给她捏肩膀。
这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啊,好像真的不用死了。
她想起白胡子老头说的那句话,是真的让她重活一次?
“教主!那老头是个没把的太监!”石榴双眼放光道:“我第一次看见活的……不是,曾经活过的太监啊!”
余水月:“……”
毕竟是伺候前朝遗孙的,余水月一点也不好奇那老头是不是个太监。
“没别的?”
石榴举起一个比拳头大两倍的布团:“还有这个,看着像是块刻印章的边角料,可能料子挺好的,这老头还用布包了好几层。”
余水月打开布包,仔细打量那块石榴口中所说的“边角料”。
百雀在一旁仔细观摩了片刻,倒吸了一口气,凑到余水月的耳边道:“教主,这东西好像是传国玉玺。您看,侧面还刻了两条金龙。”
那两条金龙刻得惟妙惟肖,连胡须都根根分明,仿佛随时能从玉石印中飞腾上天一般。
余水月光想着杀人和那包毒药了,把传国玉玺给忘了……
“拿去垫我房里的床腿。”余水月漫不经心地道。
她不用多叮嘱,黄鹂和百雀绝不会多说。
一旁的黄鹂:……
拿玉玺去垫床腿吗,那不就是龙床了?
越是贵重的东西,就越不能让别人知道它贵重。
这是老教主教给余水月的至理名言。
余水月:“还有什么?”
那包药呢?
石榴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摆地上,旧衣破布中,余水月终于找到了那包药,还真不起眼。
余水月当天晚上酒足饭饱,跑到后山顶,打开了那包粉末。
回想起缠绵病榻的日日夜夜,头痛欲裂的那些过往,余水月手掌一翻,粉末瞬间随风飘远了。
白茫茫的仙宫之中,被月老扔到犄角旮旯的《穿越武林世界的我去一统天下完结篇》随着这包粉末的洒落,纸张逐渐变得透明,消散于天地中。
余水月不知道,其实这本书在原世界卖得非常好。
作者趁热注水,写了又臭又长的第二部 完结篇。
讲得是孙辉鄞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这次他选择去挑战高岭之花。
与魔教教主“余水月”虐死虐活的爱来爱去,爱了大半本,导致余水月这个“莽妇”,人设彻底写崩了。
叱咤武林,掌法出神入化的“余水月”在完结篇里,她的掌法仿佛变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摆设,一会施展,一会收柜子里藏起来……
有人打孙辉鄞的时候,她不是用穿顶掌把箭拍飞,而是用肉身去挡……为了替孙辉鄞挡箭,搞得差点武功尽失丢了性命。
当然,这次孙辉鄞的造反大业还是没有成功,他最终选择与“余水月”隐退江湖。
一系列的剧情下来,“余水月”就变成了一个武功三流,被孙辉鄞迷得死去活来的后宫人。
可是,现实世界永远伴随着啪啪打脸和脑壳碎一地的声音。
余水月命中红线上的这截“烂线头”,在她刚重生之时,就被她自己亲手扯断了……
这篇胡说八道的完结篇也就不存在了。
待重生一段时间之后,余水月确定了,她是真的回来了。
那么,有些事情就得考虑考虑了。
比如说,报恩。
比如说,杀山贼。
她余水月就是这种人。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50节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余水月先派百雀去查当初跟孙辉鄞联手造反的那伙山贼。
余水月看那本书的时候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活一世,所以关于山贼的很多地方都略过了,只记得那伙山贼是在隔壁山头,名字叫做“长风寨”。
百雀探查了一番后,发现隔壁山头并没有叫“长风寨”的山贼团伙。她又在周边几个山头巡查了一番,这些山贼不敢惹涂欢教,一个个主动去自报家名,都没有余水月想找的那伙人。
余水月这才想起来,距离她中毒卧床不起,还有几年的光景,现在是孙辉鄞刚进涂欢教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个什么“长飞寨”还没混出名头。
这就好比,你想去找敌人算账,可是发现时光逆流,你的敌人还是个奶娃娃。在一群幼童之中,你实在分不清,这些裹着尿布的软绵绵,哪个才是他。
“一旦有长风寨的消息,立刻告诉我。”余水月吩咐道。
“是。”百雀领命。
报仇的事先放在一边,余水月想起了自己的“恩公”。
算算日子,恩公现在应该还没出仕,朝堂上还没有那个大义灭亲的柳大人。
余水月上辈子听过一些柳白昭的传闻。
比如他与生父的关系很不好,可谓是势同水火。
所以柳白昭显贵了之后,直接干净利落的大义灭亲。
因为那对柳白昭来说不是“亲人”,是仇人。
柳白昭的生父柳天复出身一般,与柳白昭的生母杨氏成亲之后,杨氏用家底供他读书赶考。
柳天复长得一表人才,从柳白昭的面上就能看出柳天复年轻时的绝顶风姿。
虽然柳天复有着俊秀的脸蛋,但学问做的着实一般,考了几年都没考出名头。
然而,在某次诗会上,他凭借着那张脸,入了一个人的眼。
当朝二品大员,内阁学士郭大人的女儿,郭茹夷的眼。
郭茹夷性子刁蛮,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手。
柳天复有颗向上爬的心,但没有往上走的才,嗅到了郭茹夷抛出的香帐邀,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从了。
他原本就是个乐于吃软饭的人,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个饭碗,
从杨氏的碗中,换到了郭茹夷的锅里。
郭大人本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女儿的央求,于是便派人去跟杨氏说,自愿下堂还是想要被休。
他堂堂二品大员的女儿,肯定是不会做平妻的。
杨氏每日做针线贴补家用,原本以为等来的会是好日子,谁知竟等来了这么个结果。
低头看了看抱住她袖口,大眼睛懵懂的眨着的柳白昭,杨氏咬牙含着泪道:妾身让。
一步错,步步错。
郭茹夷并不是能容人的性子,即使杨氏每日默默的窝在小屋,在整个家中就像个透明人,郭茹夷也还是看她不顺眼。
大晚上让杨氏给她赶绣活,一点盈盈烛火根本看不清绣撑上的图案,杨氏眯眯着眼,熬坏了一双明亮的眼睛,脊背也渐渐变得佝偻。
连白日里看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长年累月的眨眼睛,让她的眼角生了多条深长的皱纹,明明还是年轻妇人,看起来却已显老态。
这还不够,郭茹夷日日想着法子磋磨她,杨氏越发不爱出院子,就怕冲撞她。
柳天复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去看杨氏,也不关心柳白昭,整日里捧着他的老丈爷,做着自己那没什么实权的七品官。
郭茹夷与柳天复成亲的第二年,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叫柳正瑞。
柳天复对待这个儿子的态度与对待柳白昭截然不同,他亲自给柳正瑞启蒙,将他对老丈爷多余的热情都倾注给了柳正瑞。
果不其然,柳正瑞就养歪了。
柳天复的学问做的不怎么样,还偏偏要给柳正瑞启蒙,直接导致柳正瑞也成了绣花枕头,一肚子草,年纪轻轻就和一帮纨绔招猫逗狗。
柳正瑞从小除了接受他爸养老丈爷式的父爱,就是看他妈去磋磨杨氏。
郭茹夷一天在宅子里闲的很,除了偶尔出去与夫人们小聚,就是在家立威。
柳正瑞跟他爸学完了“做学问”,就跟他妈学“整治妇人”,夫妻俩联手,给他们大儿子上了十多年的废物教育。
柳正瑞学他妈,小小年纪不学好,心情一糟糕,就去揍柳白昭。
柳白昭的吃食比不上柳正瑞,府里人也都把他当成透明人。
明明他比柳正瑞大了四岁,身量却跟他差不了多少,白白瘦瘦的,就像一副晾衣服的衣架。
若是柳白昭肯服软,可能还不至于吃太多苦,关键就是他不肯服软。
脊背挺直的站在那儿,板着消瘦的脸颊,眉眼已初见俊秀的轮廓,双眸看着脚下的土,一言不发。
他就是穿着普通的麻衣,看起来也带着清凌凌的气质,如玉如松。
柳正瑞看了更不开心,就让小厮狠狠的揍他。
杨氏这些年就是为了柳白昭才忍,看柳白昭挨打,她直接扑了上去。
柳正瑞年纪小小,心思却歹毒,索性让人按着杨氏,猖狂地威胁道:“除非你给小爷跪下认错,不然就掰断你娘的手指头!”
杨氏就是被杀被剐,也不忍心让柳白昭受辱,连忙跪地给柳正瑞赔礼,可惜那柳正瑞一副小人得势便张狂的样,就是不松手。
柳白昭脸色惨白,咬紧了一口牙,黑黝黝的眼睛像是一滩无底墨泉,连月亮的倒影都没有。
“少爷,小的错了。”
双膝跪地,柳白昭弯下笔直的脊梁,结结实实的给他的“弟弟”磕了个头。
柳正瑞狞笑,右手用力一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院子里便响起了杨氏忍着剧痛的哀嚎声。
“记住,别跟小爷犯横,要不然还折你娘的手指头!”柳正瑞松开手,像是嫌弃一般,接过小厮的手帕擦了擦手,丢在了柳白昭的身上。
柳白昭额头点地,像是被打碎了全身的脊梁,死了一般的匍匐在地,低声回道:“小的知错。”
没有人知道那个单薄的少年心里在想什么。
在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就像是有人点了一把灼烧他心智的地狱之火。
那火种就在他的胸膛里徐徐地燃烧了起来。
这些事情还是余水月上辈子听说的,毕竟关于柳白昭身上的这些事,很符合老百姓的口味,适合在茶余饭后偷偷摸摸的说上几嘴。
有意思的是,按照里说,柳白昭母子在郭府生活的那些细节是不应该被传出来的。
郭府的人一定不会说,因为郭茹夷和柳正瑞做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说出去影响名声,也影响柳正瑞的仕途。
上辈子这些事传开之后,先不说柳白昭对他生父一家的赶尽杀绝,就是柳正瑞压根连出仕都没成。
延续了他从小到大的唯一熟活,做个废人。
那这些事是谁传出去的?
余水月舔了舔牙龈。
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 柳白昭虽然身子羸弱,但内心世界非常强大
第43章 10、见故人
余水月按照年号算了算,柳白昭中探花是一年半之后的事情,他这一年半在哪儿?郭府?
就冲着上辈子临死前,柳白昭对她的照顾,余水月就不能这么袖手旁观。
她在柳白昭落魄时提他一把,以后等柳白昭显贵了,定会记得这份人情。
如果她要去京城的话,最好把铺子也开到京城。
教中留石榴坐镇,她带着百雀和黄鹂走。
还得把镖局也开起来,有了镖局,不但运东西方便,还能帮她传递消息。
上辈子执掌魔教那么多年,余水月重生一回更是得心应手。魔教不用像武林正派那样注重脸面,做什么都讲究体面排场。
涂欢教什么也不在乎,油得很。
就在余水月派教徒去京城打探,准备转移阵地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人。
那日下着小雨,余水月带着石榴和黄鹂去山下买东西,往回走的途中,离很远就看到了一个黄褐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猴?”
由于离得太远,石榴也看不太清,遂问道。
待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身穿黄褐色麻衣的人,蜷缩着躺在那。
石榴:“大下雨天怎么还躺外面了?咱们教的?”
涂欢教的人别说大下雨天在外面睡觉,就是再傻的事,他们也能干出来。
石榴上前把人翻了个面,看到那人的脸,余水月动了。
就算年轻了好几岁,余水月也不会不记得这张脸。
“教主,是个俊俏书生。”石榴打量了几眼,指着旁边的竹篓道:“我见过这个竹篓,就镇子里那个书院的。”
涂欢教一个正经魔教,从来不和书院这些一身正气的单位打交道。
且不提京城有多少更出名的书院,就说西城到京城那么远的路……柳白昭为什么会在这念书?
余水月千算万算,没想到恩公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把身上的外袍脱掉,余水月将它盖在了柳白昭湿漉漉的身上,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
很烫,呼吸喷在她的手上热热的。
余水月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才发现他身上根本没有几两肉,那么高的一个男娃娃,瘦的就跟干柴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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