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全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龟哥
嗓音微微有些甜腻的惆怅,这北斗旗的名字虽然只是江湖中一个赫赫有名的水寨门派,但是对于费幼梅来说,却又意义不同: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门派,自己才会有机缘与他相识,也正是在来这门派的路上,自己才会跟在了他的身边,发生了这么多想也想不到的快乐,心酸和浪漫。
那姑娘面朝山下,回答道:“嗯,就是这里了。”
她忽然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杨宗志二人,问道:“你们去北斗旗打算要作甚么”
费幼梅回过神来,咯咯的娇笑着,伸手向身边一指,脆声道:“这家伙这家伙要去北斗旗比武作旗主呢。”
那姑娘想要去仔细看看杨宗志,眼光却又怯懦的发散,她恍然的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这几日里来,北斗旗里来了数不尽的江湖人物,人人都吵着说要来比武做旗主,直把这北斗旗吵得鸡犬不宁的,我便是便是实在忍受不住了,才偷偷跑到这山坡上来散步的。”
杨宗志听得一愣,他记得莫难曾经跟自己说起过,说北斗旗的四大长老提出各自推选一个候选人出来,然后比武做旗主,那依照这般来想,比武的人数最都也就是四人,怎么会出了这么多江湖人物都要比武的,岂不是乱了规矩,可笑的很。
费幼梅可没意会这么些,她听说山下来了不知多少江湖豪杰,转头看看杨宗志,顿时俏眼发亮,拍着小手咯咯娇笑道:“是么那你这大骗子要去比武,岂不是会被全天下的豪杰们打成头破血流的那倒是有趣的紧了。”
杨宗志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见她笑颜如花,说不出的明媚动人,他转头对着那小姑娘道:“原来姑娘也是北斗旗的人,倒不知姑娘芳名是什么”
那姑娘听得一呆,油然间红了面庞,她不敢抬头去看杨宗志,只是发了下怔,却是一展手,沿着脚下的山路,向着山下的北斗旗走了下去,脚步匆匆,不一会便消失在绿竹林的的尽头。
费幼梅阴沉着小脸,拧着娇俏的小鼻子,咬牙切齿的对着尚且看着那小姑娘离去背影的杨宗志,气恨道:“喂,大骗子,你你莫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生的貌美,便便又想去骗取人家的心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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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330章 三关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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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回过头来,对着怒生生的费幼梅露齿浅笑道:“又什么你说我又去骗人家的心,那我还骗过些什么人”
费幼梅听得面色一呆,却又通红的涌起羞意,凛冽阳光下,一幅小脸蛋仿佛红灿灿的水蜜桃一般,潸然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前去嗜咬一口下来,她暗自扭捏的心想:“哎呀,说破了嘴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拧着小鼻子,娇蛮的跺着小脚丫,哼声道:“反正我不管,你你这么唐突的去问人家美貌小姑娘的姓名,便是失礼之举,人家不告诉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呢。”
杨宗志哈哈笑道:“我听说北斗旗的丁老旗主生有一儿一女,这儿子嘛我过去曾经在西蜀见过一次,名字叫作丁继先,这个女儿嘛,我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唤作丁娆娆,她的样貌我便一无所知”
他的话刚刚说到这里,费幼梅却是眼神一跳,轻声问道:“你是说方才离去的那个布衣小姑娘,便是这丁娆娆本人了么”
杨宗志摇头道:“我不知道,过去莫难师父和我说起丁娆娆的时候,只是说:娘的,可怜丁老旗主一生英雄了得,他的女儿生的虽貌美,性子却软弱的很,每天只是吃斋念佛,救济世人,娘的,和她提起作旗主的事情,她是半句也听不进去”
杨宗志一边学着莫难的口气友说话,一边还一口一个娘的叫骂,这模样和说话声都像足莫难,费幼梅一见之下,霎时又勾起了自己过去的回忆,记得那夜里野和尚的凶蛮样子,一条斜斜的刀疤挂面,再听到这娘的二字出口,噗嗤一声却是娇笑了出来,掩住小嘴道:“哼,果然是野和尚的好徒弟呀,便是说话也和那和尚一样的粗蛮无礼的。”
杨宗志叹了口气,对着山下道:“原本我想着比武最多就是三四个人,自然是顷刻便见胜负,也好早早的回去了,现下不知怎么,山下来了数不尽的江湖汉子们,这比武么却是为难的紧了。”
费幼梅听得眼神发亮,心道:“那岂不正好”
她斜眼看到杨宗志对着山下发呆,仿佛当真是为难不过,不由咯咯的娇笑起来,笑声欢愉,弥荡在山间,她轻轻拉起杨宗志的大手,笑慰道:“好啦,天下排名第一的大少侠,站在这山坡上发愁也是没有用的呢,不如不如我们一道先下去看看情形再说好了。”
说罢对他娇媚的眨了眨眼。
两人顺着山间小路一直向下,不一会便来到个宽阔的广场之上,这广场下面便是江滩,此刻广场上聚满了人头,涌来挤去甚是热闹,两人还没走到近前,便听到这些人围聚在北斗旗的大门前,咋咋呼呼的吵个不停。
费幼梅眼见着众人都垫着脚尖望向大门口,自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二人,握住杨宗志的小手儿便没松开,而是握得愈发的紧密,仿佛害怕被身边人群将二人冲散了一般。
她也学着这些豪杰们的样子,微微踮起脚尖放目向内看去,只见到北斗旗的门口横了一排手持钢刀的教众,当先一个青衣老者挡在了门前,双手前伸,却是不放这群豪杰们进去。
里面人群中一个清脆的声音扎呼呼的传来道:“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既然北斗旗发下口令,说是在重阳节上让人来比武选旗主,此刻却是派人挡在大门口,这不是笑话,瞧不起人么”
这话音一落,其余成百上千的汉子们一道应声怒道:“是”
人人皆是义愤填膺,须眉怒张。那青衣老者高声劝说道:“各位英雄,我们北斗旗在重阳节甄选旗主这件事情,本没有错,但是我们可没有说天下人人都可以来比武的,我们旗内的动议乃是四大长老一人推举一个,再从这四个人中间选出一位佼佼者,旗内弟兄便奉他的号命”
他话还没说完,群雄又怒吼起来道:“这是哪来的破规定,和我们听到的怎么截然相反,哼,北斗旗这是怠慢天下英雄。”
那青衣老者一见群情激奋,人群便又如同潮水一般向大门内涌去,他慌忙着令身边的教众推拒起来。
那清脆的嗓音在里面又响起来道:“大家稍安勿躁老人家,你说这是北斗旗四位当权的长老共同决议,那我来问你,这四位长老眼下可在这里,让他们出来给天下的英雄们一个交代好了。”
群豪一听,顿时又止住向前的身子,瞪着那青衣老者看。
那青衣老者微微一笑,道:“老朽不才,就是这北斗旗内的执法长老束劲,老朽方才说的话,可不就是交代么”
那清脆的嗓音又接着道:“束长老,你只是一个人,却说这是四大长老共同作出的决定,这话说出来叫谁能相信,嗯这么着吧,你去将其余三位长老都请出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话说清楚才对。”
群豪一听,一齐喝声道:“对去把其余的三个都叫出来。”
那青衣老者点一下头,正要举步向后,却是硬生生止住,回过身来,为难的道:“这眼下蒋长老和魏长老自然是在旗内,但是嘛但是传功长老莫难却是去年出山去了,一直到了现在还未回转,他人不在,这叫老朽怎么叫得出来”
费幼梅听到这里,回头与杨宗志对视一眼,见到他盯着大门里面仔细的看,微微皱起眉头,不知正在想些什么。那清脆的嗓音又响起来道:“什么有一位长老人不在这就是了,在下嘛就是这位什么传功长老选来的人选,还不快快放了我进去。”
束劲为难的道:“你说你是莫难选来的人选,那那可有什么凭信不然莫难人不在此,什么话都是听你自己来说,岂不是空口无凭。”
那脆声哈哈笑起来道:“凭信嘛对了,我这里有一块白银,正是这位莫难长老赠予在下的,他在天安城喝的酩酊大醉,赶不了路,便给我这锭白银,对我嘱托道,一定要在重阳节之前赶到北斗旗,不然就会误了时辰,我这不就是急急的过来了么”这话音未落,人群中另一个汉子却是举起一个腰带,高声道:“不对,莫难大师说了,这条腰带才是他的凭信,他将这条腰带赠给在下,正是叫在下代表他老人家出场,这事才是千真万确。”
这汉子喊过了话,便又有无数的汉子举着不同的毡帽,鞋袜,头巾甚至是亵裤在手,纷纷扬言这才是莫难的随身之物,也是他们带来的凭证。
费幼梅听着噗嗤一声娇笑了出来,转头看着杨宗志,心花怒放的想:“这大骗子带来一串佛珠来争旗主,岂料到这里又有无数的人,口口声声也是奉了莫难师父的号令来的,更是拿出了好多古古怪怪的玩意出来,言辞凿凿,叫人怀疑不得咯咯。”
费幼梅自然是知道只有杨宗志手上的那串佛珠才是真正的凭信,因为莫难在长白山离去之前,曾经举着佛珠,亲口对她说道,日后谁要拿了这串佛珠在手,便是他北斗旗的未来旗主,让她有了仇怨,也尽可以去找到这人算账。
只是眼下这么多人群情激奋的大喊着,那束劲也一时辨别不出真伪来,他直着双眼讷讷的发呆,那些手持凭信的豪杰们一见,顿时又鼓噪起来,吵得这宽阔的广场上也是人声鼎沸。
正在此时,一个纯净的嗓音在大门内响起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这么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大家听到这个女子的媚音,不由得都心头一呆,口中的喊话便止了一止,一起抬头看去,只见到从大门口冉冉走出一个束发的中年女子,那女子眉宇修长,肌肤洁白,脸色却又带些坚定之气,杨宗志乍一见到她,心头一个名字忽然跳了出来叶若碎
这女子的面貌与洪崁离宝塔三楼中,画像里的女子,可谓一模一样,此刻距离画像时已经多年过去,岁月的年韶芳华拂过,在她的眼眉鬓角边稍稍留下些痕迹,却也使她更显得多了些成熟女子的风韵。她轻轻走出大门,皱着眉头盯着眼前人头攒动,转而问束劲,娇声道:“束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束劲讷讷的道:“夫人,这些汉子们,都说自己是莫难长老派来选旗主的,属下一时分辨不出真假,所以无计可施。”
叶若碎娇嗯了一声,又将目光放到场下,低声道:“各位远道而来,能够看得起我北斗旗的小小门庭,小妇人和先夫正是感激不尽,但是众位各执一词,一时分辨起来叫人好生为难”
她说话时声音虽小,但是语气轻柔带着一丝威严,众人皆是平息听她说话,竟然没有一人好像方才那般喧嚣出口。
费幼梅忽然抬头,悄声道:“喂,你觉不觉得,这夫人这夫人与刚才离去的那小姑娘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呢。”
杨宗志嗯的一声,点头回答道:“这位夫人姓叶,乃是已故丁老旗主的结发原配。”
方才那人群中的脆音忽然又响起来道:“夫人,既然你们北斗旗也分辨不出来,那还不如放了大伙儿一起进去,反正比武选旗主,比的是武功高低,功夫差些的,自然出不了手,便自会退去的。”
方才人声喧闹,此刻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这个清脆的嗓音无比突兀的响起,杨宗志听在耳中,不觉皱眉道:“怎么怎么又是这个小丫头,当真是哪里有事哪里便会有她一样”
叶若碎摇头笑道:“我们北斗旗虽然只是江湖中一个小小门派,但是也知道循规蹈矩,若是任由这么多人同时涌将进去,这比武还怎么个比法,旗主还怎么来选,岂不都成了儿戏一般了么”
她话刚刚说到这里,场下忽然又抢出来一群戴着红头巾的汉子们,这些人一冲上广场,便涌进人群当中,将方才紧紧围住的豪杰们冲击成为两团,当先一个少年跳出来,对着场下大喝道:“各位英雄听清楚了,各位要到这北斗旗来观礼或者瞧热闹,自然是相安无事,但是嘛谁要是想着到这北斗旗里来挑起事端,趁乱起哄,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面。”
他话音一落,身边数百个红头巾大汉轰的一声吼,大刀同时砍下,看着好不气势凛然。
人群中有人冷笑道:“奇怪了,我们自来北斗旗作事,又又干你们齐天派什么事情”
杨宗志仔细瞧过去,果然见着这群汉子们都是齐天派的教众打扮,当先那个少年也正是在登拓山上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出任齐天派掌门的余抚同。
余抚同面不改色的道:“北斗旗和齐天派分列大江两岸,本是一水相隔,北斗旗中要是有事,我们齐天派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群豪嗡的一声,小声议论了起来,大家由来听说北斗旗与齐天派虽然一水相邻,但却是多年喊打喊杀的争斗不断,将这大江两岸也搅的狼烟四起,民不聊生,此刻见到众人围了北斗旗,齐天派却是强行出头,不由俱都是暗暗称奇。
叶若碎静静的看了场下一眼,忽然淡笑道:“余余掌门,我们北斗旗出了些小小事情,倒让余掌门见笑了,不过局面我们还算是维持的住,不敢有劳余掌门了。”
余抚同恭敬的转回头,对着叶若碎拜礼道:“夫人,抚同大胆,自作主张的派人过来帮手,还请夫人切勿见怪,我师我我是真心觉得齐天派日后要与北斗旗和睦相处,所以才作了这些事情,还请夫人万万不要推辞的好。”
杨宗志看在眼里,心中恍然明白过来,这余抚同这般大张旗鼓的过来,自然是受了洪崁离的诰命,上次洪崁离伤心悔恨自己一掌击毙了丁晚成,一夜之间头发尽白,又推掉了掌门大位,将位置传给了余抚同,此刻余抚同这般行事,便不难理解。
叶若碎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又抬头道:“既然天下英雄们今日赏脸来此,我们自然不胜荣幸和欢迎。不过咱们有话说在前面,谁要是想坐上旗主之位,迈进这北斗旗的大门,便要便要过三关,否则过不了的话,就请各位自行离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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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334章 三关 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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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轰的一声炸开了锅,方才那手举腰带的汉子高声道:“丁夫人,你说让我们大伙儿过三关,倒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三关,你尽可以明说出来,大家各凭本事,过得了就过,过不了也不会死赖在这里,惹得天下英雄的笑话。”
众人一听,纷纷言是。叶若碎淡淡的一笑,扬声道:“这过三关嘛倒是简单的很,想当年先夫先夫也曾过了同样的考验嗯。”
她说到这里,隐约是想起了当年的情形,脸颊微微的红了一红,只是她稍一扭捏,顿又止住,再道:“各位既然都有这个信心,那便请各位稍等片刻。”
她一面说完了话,一面又转头回去,对着身后的束长老小声吩咐了几句,束长老便领人下去准备了起来。群豪听说当年丁晚成也曾经过这三关,自是以为这是北斗旗历来的规矩传统,便一齐耐心的等在场下,大家等了好一会,里面还没人出来,大家又四散的围坐在周围地上,坐了好大一个圈。
过了好一会,费幼梅拉着杨宗志在最末尾坐下,窈窕的娇躯轻轻若有若无的斜靠在他的肩头,转头向内看去,见到一群北斗旗的教众出来,摆了个长长的竹排在桌面上,定眼向那竹排上看去,竟是见到当中是一个大大的铁盆,左首边是一个方正的木板,而右手边却有一个棋盘。
叶若碎走到棋盘边,伸手在棋盘上散乱的布下了几道黑白棋子,接着又手指面前的道:“众人英雄,这过三关便是眼下这三关,第一关嘛便是隔壳取卵”
她伸手从大铁盆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花色圆蛋来,轻轻笑道:“这是一枚孵了八成熟的鹌鹑卵,里面早有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鹌鹑形成,不过此刻却不到破壳而出的时候,这第一道关便是不可用手触摸它,也不可用利器去捅,谁能让这小鹌鹑提前出了壳,便算过关。”
众人听得都是一呆,浑然想刻不到这第一关便是如此怪异,不可摸它,也不可用宝刀宝剑去破壳,难道用声音去喊,这听不懂人话的鹌鹑便能自己钻出来么
叶若碎将众人的面色看在眼里,不觉露齿一笑,她本是媚气成熟的女子,这般嫣然一笑,竟让这明媚的日头仿佛也暗了一暗。众人呼吸一止,叶若碎又笑道:“还有这第二关,便是这摆数字了。”
她将左首边那块木板翻转过来,众人定眼看过去,只见到那木板上仿佛棋盘一样,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线条,这木板看起来陈旧,仿佛多年未用,此刻方新取来一样,叶若碎道:“我这手里有些数字,从一二三,一直排到九,共是九九八十一枚,每个数字分别九枚,而这木板上也正好是八十一个空格,谁若是能将这些数字摆在木板上,能使得每一纵,每一横,和每三三之列都是一到九之数,无一重复,便算过关。”
众人再听到这里,顿时更傻了眼,这些汉子们血气方刚,倘若是让他们拿起兵器与人搏命,自是眼也不会眨一下,毫无犹豫,但是让他们去耐下心,摆放些数字,还要依照这般繁杂的规矩,大多数人心头都在想:“这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费幼梅咯咯的一笑,转头望着杨宗志,娇笑道:“这第二关可最适合你了,你这点苍山排名第九的风大少侠,从小便不断由一数到九,数了这么些年,早已横竖都背在心里了才对。”
杨宗志只是对她摇头一笑,并不答话,此刻场下的汉子们俱都心头惴惴,暗自屏住呼吸细想,费幼梅这轻媚的娇笑声,在头上霎时想起,便让人心头发软的一愣。
大家一时不自觉都转头寻望过去,只见到一个粉面桃腮的绝美小姑娘,浑若无骨的斜靠在一个英挺少年的身后,一边在那少年耳后说话,一边还轻轻捂住殷红的小嘴咯咯娇笑,眉眼间风情毕露。
史艾克坐在最前排的人群中,她听到这个娇笑声,只是混不在意的回头斜望了一眼,便又转而煞有兴致的盯着叶若碎手中看,只是她忽然又大惊的转回了头,看清楚,那仙子一般的白衣少女身前所依靠的,正是自己这几日万般恼着的,却又无时不刻不思念牵挂的人儿。
她的面色一红,却又怒生生的皱起了眉头,顿时将叶若碎手中的玩意丢在了脑后,而是阴沉着小脸向杨宗志所坐的最后一排走了过去。
叶若碎继续道:“最后还有一关,却是一道棋局,嗯,这是个残局,乃是依据一位老人家留在石头上的刻痕作成的,大家执白,放马进攻黑棋,只要最后能不兵败,便是过关。”
众人听到这里,顿时眉头微微一松,暗自心想:“白旗既然是放手强攻,气势必不会太差,只要棋艺还过得去的,小心谨慎一些,虽不可言必胜,但是保持不败却也不难做得到。”
那方才手持腰带的汉子,第一个跳了出来,高声道:“在下是河洛的张猛,第一个来闯关,就算是给大伙儿试个路。”
他起身抱拳向四周作一个揖,接着走到竹排之前,叶若碎柔笑道:“张壮士,你要先过哪一关”
张猛随眼看了一下,心道:“还是破壳取卵稍有把握一些,这关虽然也不易,但是全仗功力高低,比起其他几关用其脑子来,倒还算是轻车熟路。”
他伸手向那大铁盆内指了一指,叶若碎咯咯的一笑,抬起洁白的小手,道:“张壮士请便。”
张猛紧盯着那铁盆中的小小鹌鹑蛋,心头转了万千个想法,他猛地一咬牙,将那铁盆忽然转了个方向,盆口朝下扣住,然后深吸一口气,忽然大喝一声,砰的一下出拳击在了盆地,众人只听见咣当一响,在这广场头顶散了开去,心头都赞道:“好强的拳劲。”
再低头看过去,那铁盆早已凹陷了一块进去,只是不知里面的鹌鹑蛋到底如何,大家心知这张猛使的是隔山打牛一样的内劲,便是要隔着铁盆将鹌鹑蛋的蛋壳震碎,蛋壳碎掉,里面的小鹌鹑自然也会破壳而出。只是叶若碎轻轻抬起小手儿,将那铁盆翻转过来,众人又一道仔细看去,顿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众人看个仔细,那铁盆下的鹌鹑蛋此刻竟是碎作了稀泥一般,料不到这小小的一条性命,只在这顷刻间便化作了乌有,一时心头都是唏嘘不已。
杨宗志皱着眉头看那张猛出招,巨大的响声刚一响起,他便隐约听到大门内仿佛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娇呼,只是他还来不及细想,身边一个气哼哼的清脆嗓音传来道:“你你这几日跑到哪里去了,叫我叫我到处好找”
杨宗志转头一看,见到男扮女装的可儿找到了自己的身边,他轻轻笑了一笑,发现史艾克的眼神却是紧紧的盯在了自己的身后,身后有一个喷香的温暖肌肤细细的贴在背上,他咳嗽一声,身子向前倾了一倾,便笑道:“可儿,你怎么又来北斗旗捣乱来了,你这爱惹是生非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改上一改”
史艾克想象不到自己本是委屈心酸来兴师问罪,却是反被杨宗志来了个恶人告状,她委屈的一瘪小嘴,本不想回他的话,只是小心思里婉转的拧了一下,仍是不服气的道:“谁说谁说我这是来捣乱来了”
她眼见杨宗志终于离开了身后的小姑娘,闪出那小姑娘粉雕玉镯的小脸蛋来,却是微微惊了一下,便猛地坐在杨宗志的另一侧,还拉起他的一只胳膊,才小声道:“我不是说了么,最最讨厌你身边这么多妖艳的女子们缠着,这才不过几日,你怎么你怎么又和费伯伯的女儿缠上了”
杨宗志听得一呆,霎时想起那日在烟波楼上,她拉着自己与她打赌,赌注便是索紫儿,口中说的话,就是今日这句,不过自己怎么和费幼梅又走到了一起,他一时也是解释不清楚,只得摇了摇头,史艾克将他拉拢了些,在他耳边低声道:“风九风哥哥,可儿这次来,可是爷爷他老人家让我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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