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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语者
他猛拍光溜溜的前脑门,叫道:「格老子的,差点忘了!老子还没谢过你将太清宫、越秀派、碧落派这几家掌门引到南荒的大功呢。没你那几份书信联络,那些老家伙哪肯乖乖跑来南荒喝冷风?」
晋连怒火稍消,忍气吞声道:「这是晋某份内之事,倒是你接下来准备如何行事?」
灭盘圣祖摸摸光脑门,道:「怎么,适才你们在底下没商量好么?」
饕心碧妪忙道:「启禀圣祖,弟子和晋掌门已经商定,三日后他便前往石林与各派掌门会合,而后连袂向年老魔兴师问罪,拼个两败俱伤。」
灭盘圣祖笑道:「这不就结了嘛?年老鬼一完蛋,你最恨的丁原就等若被斩去了左膀右臂,待到来年,叶无青自会和盛年、罗牛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到最后,丁原孤家寡人,晋掌门还不是手到擒来?他***,这计划够完美啊,是哪个王八羔子想出来的?」
晋连忍无可忍,眉宇一挑道:「看来圣祖是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观,坐收渔利了?」
灭盘圣祖怫然不悦道:「这是什么话?你是嫌老子干活少吗?要是晋掌门觉得吃亏不想继续合作了,老夫绝不勉强。」
他顿了顿,又气乎乎地嘟囔道:「你***,没了张屠夫,老子还不吃没毛猪了?实话告诉你,今日叶无青的特使已经到了漓渡仙境,现下正在老子的迎宾精舍里等着回音。你不想干,有人巴不得陪老子玩!」
小蛋温言心一宽,听灭盘圣祖的口气,欧阳霓目前似乎安然无事,但她身负的使命,却不由得令小蛋暗暗心惊。
再想到灭盘圣祖刚才所说的那一系列胆大妄为、毒辣至极的阴谋,他委实有些不寒而栗。
「翠霞派和忘情宫来年的决战势在必行,我师父和盛大伯即使获悉了灭盘圣祖的阴谋,又能如何?」
小蛋在外头心乱如麻,屋里的晋连更是火冒三丈。
三年多前,忘情宫突袭平沙岛,晋连门下弟子死伤惨重,就连东海五圣这般的门中耆宿亦不能幸免,两家从此势同水火,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灭盘圣祖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此当面的羞辱,简直比迎面捅他一刀还要难以容忍。
冷冷一笑,晋连道:「既然这样,晋某已无留在此间的必要,告辞!」
他拂袖转身欲去,灭盘圣祖笑吟吟瞧着晋连出门,也不劝阻。
晋连话说完已开始后悔,只盼对方出言挽留,奈何灭盘圣祖一言不发,他也只着头皮出去。
晋连一走,灭盘圣祖笑容顿敛,沉声问道:「你瞧这小白脸如何?」
饕心碧妪欠身回答:「此人自命不凡,志大才疏,不足为谋。」
静室里忽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如冰雪般森冷:「错了,晋连是一条狼,饿极了就会发狂疯咬的狼。要想令他乖乖听话去咬别人,便需时不时喂上一块臭肉,可又不能让他吃得太饱了。」
话音落处,墙上暗门转动,从里头负手行出一个白袍老道,竟是百流道人。
小蛋听着声音不由大吃一惊,醒悟道:「百流道人何时投靠了灭盘圣祖?那些黑衣高手自是他们两人连手的杰作,难怪会如此诡异厉害!」
只听灭盘圣祖说道:「道长这话大有道理。他***,狗给逼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晋连这头白眼狼?这么着,你这就给晋掌门送把梯子去,好让他就坡下驴。」
饕心碧妪领命离去。
灭盘圣祖喃喃道:「格老子的,我总觉得晋连这小狼崽子中看不中用,未必能挑唆起那一帮正道蠢才和年老鬼死拼。到临了,还得老子亲自出马才能摆平。」
百流道人不以为然,道:「让这些正道高手先给年旃垫刀头也好,至不济也可让他们结下不可化解的怨仇。」
灭盘圣祖断然道:「不行,老子绝不能给年老鬼第二次机会,定要毕其功于一役,若让这老鬼缓过神来,再想对付可就难了。
「道长,你要加紧驯化那些个软蛋,要让他们一个个统统变得六亲不认,悍不畏死。三天后老子要倾巢出动,给年老鬼好看!」
百流道人胸有成竹地笑道:「圣祖稍安毋躁,这事包在贫道身上。」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庭院树上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百流道人目中精光一闪,掌风一荡,呼地撞开门户,身形如电般从静室内掠出,朝着对面的屋脊上袭去。
「呜──」一溜耀眼的殷红色光飙后发先至,射向屋脊,寂静的夜空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光飙射落处,「轰」地迸发出一团妖艳的魔火。
百流道人飘上石瓦,脚下声息皆无,目光扫过那团熊熊燃烧的魔焰,却是一只夜鸟,毛羽上几片花瓣正在烈火里迅即消融,浑身散发出难闻的焦臭味道。
「是只鸟儿。」
百流道人哑然一笑,纵身飞回静室。
灭盘圣祖端坐椅上骂骂咧咧道:「仙人板板的,枉费了老子一枚「电光火矢」!」
这两人的修为均到了炉火纯青的大乘之境,数十丈内哪怕是针落叶飘,亦难逃过他们的耳目,故此才敢高声谈笑,不虞有人偷听。
可灭盘圣祖和百流道人却万万没有料到,数丈外的屋脊上,小蛋已隐伏窥听多时。
若是寻常的隐形匿踪伎俩,自是躲不过这两大魔头,然而偏巧年余小蛋曾得丁原指点,豁然领悟到「万象无我,我本为无」的天道真谛,从而臻至身心与天地万物浑然一体、莫不可分的无我无象之境。
他此刻凝心敛息,譬如滴水入海,了无印痕,以致于静室内两大魔道绝顶人物疏忽之下,竟也无从察觉。
直至适才风吹残花,偏有几片花瓣飘落在小蛋衣上,这才引起灭盘圣祖与百流道人的惊觉。
小蛋顿感不妙,正欲撤身施展十三虚无飞遁,突听耳畔有人传音入密道:「别慌,是我!」
他腰上一紧,已被来人揽住,腾云驾雾般倏忽去远。
那人挟着小蛋仿似风行水上转眼潜出数百丈,当真如入无人之境,小蛋心头不禁生出由衷敬佩之意。若纯以身法造诣而论,小蛋仅是稍逊一筹,但要说到运用诸般地形避实就虚,掩映无形,小蛋瞠乎其后。
不一刻,两人潜入一间僻静无人的库房内,小蛋甫一落地站定,便惊喜地低声叫道:「玉姨!」
苏芷玉一袭水色长衣,气定神闲,向着小蛋温婉含笑道:「自翠霞山一别足有四年未见,难得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
小蛋欣喜过后迅即冷静,问道:「玉姨,刚才晋掌门和灭盘圣祖的话您都听见了?」
苏芷玉微微颔首,优雅淡定的玉容上泛过一抹阴霾。
她此次下山,乃是为查寻爱徒罗羽杉的下落,因需恪守三大圣地轻易不介入天陆仙林正魔两道纷争的祖训,故而行止极其低调,几无人知晓。
听说南荒时有正道弟子失踪的传闻,苏芷玉亦于近日悄然南来,一探虚实。
不意她暗中查探之下,竟掘出了晋连与饕心碧妪私下往来的蛛丝马迹,于是顺藤摸瓜随着二人潜入漓渡仙境,却偶遇小蛋。
待到风吹花落,小蛋为灭盘圣祖和百流道人所觉时,苏芷玉及时出手以一只夜鸟李代桃僵,骗过两魔耳目,携着小蛋脱离险境。
苏芷玉一面留神库房外动静,一面问道:「小蛋,你为何会来漓渡仙境?」
小蛋照实说了,苏芷玉面色沉静地耐心听完,道:「欧阳姑娘的安危你不必担忧,她是灭盘圣祖的座上贵宾,绝非一介落魄的平沙派掌门可比。倒是翠枫的事……」
她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道:「这里面是十几颗消功散的解药,你先收下。」
小蛋接过,惊诧道:「玉姨,您恁的神通广大,竟连消功散的解药也手到擒来。」
苏芷玉淡然一笑:「说出来毫不稀奇,我不过是将晓和园内供奉的蜡丸取来,再借用漓渡仙境的一处丹房,将其中蕴藏的罂粟药性化去而已。」
说着她的黛眉轻轻蹙起,低声叹息:「难办的是那些魂魄被摄的黑衣高手,他们只认令不认人,极难对付……」
蓦地语音一顿,苏芷玉清澈睿智的目光凝视着小蛋,道:「或许,你和翠枫可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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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十七集 南荒篇 第六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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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一场豪雨不期而至,茫茫的烟雨里,千姿百态,古奇雄伟的滴水石林,显得越发瑰丽壮阔,平添一份凄迷朦胧之美。
大雨中,一行五十余人向着石林御风而来,每个人脸上均显现出凝重肃穆的神情,盯着前方的雨雾,埋头赶路。
这些人按服色打扮分为四列,秩序有条不紊,年老的须发洁白、精神矍铄,年少的威武挺拔、英姿飒爽,更有不少背负仙剑,身穿道袍的出家人。
行在队列最前的有四人,最右首是位头发花白、面色阴沉的道长,豆大的雨点不断从他身上激弹开去,在风雨里行了这么久的山路,道袍依旧干燥齐整。
在这位道长身侧,赫然便是数日前遇伏负伤的越秀剑派掌门杨挚,他的脸色微显憔悴,举手投足间尚有些沉滞生涩,自是伤势未能痊愈之故。
在杨挚左边并肩而行的,则是同列正道七大剑派之一的太清宫耆宿观止真人,再过去一人白衣玉箫,神色冷傲,却正是平沙剑派的掌门晋连。
眼见石林将近,四位正道首脑默然互视一眼,齐齐停下了身形。
列在最右首的老道跨上半步,冲着空幽深远的石林,鼓气扬声道:「碧落派停云,与越秀、平沙、太清宫门下诸位掌门长老,特来拜望年老先生。不期而至,多有唐突,尚请年老先生海涵,移足赐见!」
话音不高,但伴着漫天风雨,远远送入滴水石林中,方圆十数里内无分远近,皆是清晰可闻,好似说话之人正在自己的身边一般。
话音落下,晋连略含不满地耸了耸眉宇:「真人这几句话说得也忒客气了,可惜年老魔未必会领咱们的情!」
杨挚笑道:「晋掌门过虑了。咱们远道而来,理应先礼后兵,不失名门风范。况且各派弟子失踪之事,也未必一定和年旃有关。」
这时石林中身影闪动,一名青衣少年手持靛蓝色大伞,从一方石柱上面冉冉御风飘下,落在了十余丈外。手腕一抖,青衣少年收起大伞,躬身施礼。
「在下温霆拜见诸位仙林泰斗,却不知求见年老祖所为何事?」
停云真人见青衣少年温霆身手飘逸不凡,颔首赞许:「年纪轻轻即有这般造诣,着实难得。你是雷不羁门下?」
温霆没想到停云真人会和颜悦色询问起他的师门,微微一怔却不敢失礼,朗声道:「晚辈座师正是雷公讳名不羁,他老人家所收的八大弟子里,晚辈居末。」
停云真人悠然一笑,道:「一个关门小弟子便有如此修为,好生令贫道倾慕。」
他从大袖中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妥当的拜帖,手指轻轻一抖送了出去,缓缓道:「烦你将这拜帖面呈令师,我等在此恭候。」
最后一个「候」字话音刚落,拜帖堪堪飘入温霆手里,时间分毫不差,有意无意间露了一手极为上乘的名家绝学。
温霆将大伞夹在腋下,双手托住拜帖,欠身礼道:「诸位贵客请稍后!」
脚尖微一点地,面朝众人背对石林倒飞而回,一晃眼便没了踪影。
不到盏茶工夫,石林内有人纵声笑道:「诸位掌门长老万里迢迢莅临阗中石林,雷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温霆引着一位身穿宝蓝长袍的中年文士,从石林中行出。
中年文士相貌清隽儒雅,三绺长须飘洒胸前,宛如个饱读诗书的大学鸿儒,背后斜挂一柄蓝布长伞,伞头露出乌黑锋利的锥刃,伞柄上系了条殷红缎带,正是雷公雷不羁。
雷公身侧有位面容奇丑无比的老妪,腰插双刀,自是素来与雷不羁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雷婆鸾衣蝶。
雷公雷婆身后十余人相随,身材样貌各异,男女老少都有,想来是他二人的门下和部属。
晋连抢在众人发话之前眼皮一翻,不悦道:「年老魔呢,为何他不出来?莫非是看不起咱们?」
杨挚等人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心下均觉晋连说话的口气有些过火,似是存心向年旃和雷不羁挑衅,但他们毕竟同道而来,便不宜插话驳斥。
雷不羁端的好涵养,脸色尚不显丝毫愠怒,彬彬有礼道:「晋掌门或许不知,我家老祖业已闭关十余年,早不问俗事。如今的滴水石林由雷某代为照管,诸位有什么事,交代我也是一样。」
晋连今日携其它三家的掌门宿老前来阗中石林,存心立意就是要和年旃过不去,闻言嘿嘿冷笑:「只怕单凭一个雷公,做不出这等事来。」
雷婆见晋连言语一再辱及夫君,怒从心起,道:「晋掌门此话怎讲?」
停云真人眼看众人还没进滴水石林就要和雷不羁夫妇闹僵,赶紧圆场道:「雷公,眼下大雨倾盆,咱们先进石林罢?」
雷不羁微微笑道:「有劳停云真人提醒,是在下怠慢。诸位往里请!」
一行人由雷不羁夫妇带路进了滴水石林,片刻便见前方有一座石峰横亘。石峰下有座新起的小庄园,占地不过百多亩,庄门口高悬的匾额上用朱红大字书就「养性怡情」四字,书体银钩铁划,极见功力。
晋连一路行来暗暗留意石林内的情景,见林内空幽寂静,不禁放下心来,望着匾额上的题字,心头不屑道:「这般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也会附庸风雅。」
众人入庄,在「用忍」厅分宾主落座,待仆从上过茶点,观止真人干咳一声,道:「雷公,贫道说话不善拐弯抹角,索性开门见山,想求证一事。」
雷不羁端起茶盏啜了一小口,含笑道:「真人只管垂询,雷某言无不尽。」
观止真人点了点头,道:「近来我正道各派多有弟子在南荒无端失踪,雷公可曾听闻?」
雷不羁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南荒同道门下也有不少弟子失去下落,雷某已然命人多方彻查此事。」
杨挚道:「杨某日前曾在七星山遇伏,随行弟子尽皆殉难。出手偷袭的是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高手。黑衣高手中,非但有南荒魔道的人物,甚而包括了一位碧落剑派弟子。我等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亦想一并请教雷公。」
雷不羁放下茶盏,悠然道:「这事雷某也有耳闻,但同诸位一样,目下尚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
几人交谈,言语中处处透着客气谨慎,没半分火药味。照这么下去,恐怕到了中午,大伙儿就可把酒言欢共商大计了,晋连心下暗自埋怨。
「这几个老家伙怎么了?杨挚初任越秀掌门,行事如履薄冰还说得过去,何以连一贯嫉恶如仇的观止真人也变得和善起来?就算要先礼后兵,也不必软到这个分上!」
雷不羁道:「无论如何,各位的门下弟子在南荒出事,雷某忝为地主,责无旁贷,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晋连一声冷笑,急忙接话:「雷公此言冠冕堂皇,好生令人敬佩。只是不晓得咱们各家门下弟子失踪之事,需得彻查多久?难不成我们这些人要在滴水石林里坐等到猴年马月?」
雷婆柳眉一竖便欲发作,雷不羁横目一扫拦阻下妻子,笑吟吟道:「那倒不必。」
晋连此来有恃无恐,又一心要挑唆各派与南荒魔道火并,当下不依不饶道:「雷公为何含糊其词?好歹总须给咱们一个期限罢?」
雷不羁点点头,慢条斯理地朝着晋连竖起三根手指头。
晋连冷笑一声,道:「莫非雷公打算要用三年的工夫来查清此事?」
雷不羁摇头道:「三年未免稍长了些,想必诸位也没耐心在此久候。」
晋连怔了怔,问道:「那是多久?三个月?三十天?」
雷不羁从容答道:「或许还可再短一点儿,不知晋掌门意下如何?」
晋连心头微凛,脑筋急转,道:「雷公答应得这般爽快,委实出乎晋某意料之外。」
晋连心知肚明,他锋芒毕露,对着雷不羁咄咄逼人,难免引人疑窦。好在他冷傲孤僻的名声在外,尚不虞旁人多做他想。
况且他和灭盘圣祖结盟密商之事极为隐秘,连门中的长老耆宿都无人知晓,谁又会想到他是在借机发难,另有所图?
雷婆鸾衣蝶被挑起怒火,嘿嘿道:「长不成短不成,晋掌门果真难伺候!」
鸾衣蝶发怒正中晋连下怀,他悠哉游哉举起茶盏,用杯盖轻轻刮去飘在水面上的叶片,淡淡道:「正道各派精锐尽出,可这些日子非但没能查到蛛丝马迹,反而频频遭遇不测。雷公居然敢立此承诺,莫非作贼喊捉贼?」
鸾衣蝶脸色森寒,还没说话,坐在晋连下首的派中宿老钟南山先一步插话:「晋掌门,咱们于此并无实据,不可妄加猜测。」
晋连愣了愣,但说话的乃是如今东海五圣里硕果仅存的钟南山,身分超卓,他也不能不卖面子,只好抑制不快。
「我也是就事论事,并无他意。何况即便雷不羁夫妇真的不知内情,也难保不是年老魔私下所为。这老魔号称闭关不出,谁又能保证他不是在暗中兴风作浪,为祸天陆?」
鸾衣蝶寒声长笑:「好一个「就事论事,别无他意」!晋连,你敢当着这么多同道在前,担保自己真的心底无私,没有它图?」
晋连一震,「啪」地一声将茶盏扣在案上掩饰心虚,寒着脸道:「鸾衣蝶,这话是什么意思?晋某不才,倒要当面讨教!」
鸾衣蝶振衣起身,道:「久闻晋掌门一曲碧海潮生惊天地泣鬼神,冠绝东海,今日便请教一二!」
晋连见鸾衣蝶出言挑战,心念飞转:「正愁两方闹不起来,难得这妖妇主动送上门来,只要战端一起,就由不得那几个老家伙姜太公钓鱼!」
计议已定,晋连随之站起,冷笑道:「怎么,被晋某戳着痛处,便迫不及待跳出来?」
他手中玉箫虚点鸾衣蝶面门,道:「请了!」
眼见两人要动手,厅内在座的正魔数十位高手,竟无一人出声劝阻。
雷不羁端着茶盏漫不经心地轻啜,似乎妻子出阵挑战晋连与他毫不相干,连眼角余光都不往两人身上扫一下。
更为出奇的是,正道各派这边居然也毫无动静,一个个冷眼旁观,不作一声。连同为平沙岛门下的钟南山等人亦均自正襟危坐,既不相劝也,不代掌门出战。
晋连忽然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目光拂过杨挚等人的脸庞。
「这些家伙故意串通了,要让晋某来打头阵?这主意停云真人想不出来,杨挚资历微薄,多半还是观止真人这老杂毛在搞鬼!」
一转念,想道:「二十多年来平沙派威名一落千丈,这些同道门派表面上客客气气,实则满怀不屑,巴不得咱们落魄出丑。
「嘿嘿,今日之局,不到最后关头还不晓得是谁算计了谁!为了平沙派的千秋大业,今日先吃点亏又有何妨?」
想明此点,晋连也不多话,玉箫一摆,低喝道:「小心了!」
晋连错步挥袖,拂向鸾衣蝶咽喉。
他这一记东海平沙袖似柔实刚,变化莫测,实乃平生一大绝技。只因鸾衣蝶早年位列天陆九妖之一,修为不逊其夫君雷不羁,乃南荒魔道顶尖人物,晋连不敢托大,一出手就是狠招。
鸾衣蝶面带轻蔑,两手一翻掣出无憾双刀,左手魔刀一式「郎心如铁十九斩」中的「流水无情」疾劈而出,「啵」地荡开东海平沙袖,紧跟着揉身欺近,右手使出「柔情似水十三刀」里的「藕断丝连」,斜划晋连胸腹。
二十多年前在翠霞山上,鸾衣蝶的双刀曾力压位居六仙之一的淡嗔师太,名动四海,而今更显老而弥坚,狠辣异常。
晋连单手持萧斗了十多个回合竟渐落下风,羞怒道:「我堂堂平沙岛的大派掌门,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一个魔道的老虔婆?」
他当即萧交左手,亮出仙剑全力反攻。
两人高呼酣战三十多个照面,晋连左手玉箫往唇间一凑,丹田真元催发,施展出「碧海潮生曲」,萧孔中立时透出一股股青色罡风,跌宕的曲音澎湃汹涌,犹如万顷沧海,席卷向鸾衣蝶。
鸾衣蝶抱元守一,一边抵御箫音侵袭,一边施展无憾双刀,招招凌厉老辣攻向晋连要害,锋芒吞吐闪烁之处,始终将对手牢牢卷裹在内。
久战不利,晋连心生焦躁,一咬牙将真元催至满盈,箫声陡转激越高亢,譬如铺天盖地的惊涛骇浪,要将鸾衣蝶完全吞没。
鸾衣蝶的心神大受影响,刀法渐渐显出散乱不敌之状。
见此情景,晋连精神大振,将一套二十四式碧海青天剑施展得风生水起眼花缭乱,心下思忖:「若能将这妖妇伤在剑下,何愁雷不羁不出手?」
他正打着如意算盘,猛见鸾衣蝶使了个假身脱出剑光包围,双刀并交右手,左臂一扬冷喝道:「着!」
一串金铃应声飞出,叮当脆响中遽然散作六瓣梅花之状,分袭晋连身前诸大要害。
晋连色变失声道:「逍遥六瞳金铃!」
箫音戛然而止,直使出浑身解数抵挡闭闪。
但见一蓬金光掠过,「噗」地血花迸现,饶是晋连高接低挡,仍有一枚金铃打穿右肋,透体而过。
晋连身形踉跄,手捂伤处,就听一旁观战的钟南山高声喝道:「鸾仙子手下留情!」
他恨恨注视鸾衣蝶,心下一横,振声长啸:「妖妇,今日有你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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