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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语者
屈翠枫万分焦灼的道:「你快把剑放下,给我三天,我可以仔细考虑你刚才的建议——」
卫慧毫不犹豫地继续数道:「二……」
屈翠枫手足无措,心底突然掀起一股烦躁:「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居然以死要挟我娶她!好啊,我现下是可以答应她,可往后呢?难道就听任她使手段逼我答应她的要求?如果她没完没了地闹个不休,我又该怎么办?」
他脑海里遽然灵光乍闪:「一个女人怀着孩子,怎会轻言自尽?哼!我屈翠枫七尺男儿,又岂能受一个女人的压制?血仇不报,枉为人子!不能名扬四海,枉为大丈夫!」
心念一定,他沉声道:「很好,我屈翠枫已对你仁至义尽。如果你仍要固执己见,胡搅蛮缠,屈某也无可奈何。」
说罢,便双手往后一负不再言语。
「三——」
卫慧的语音微微发颤,仙剑在颈上顿了一顿,没有切落。屈翠枫暗松一口气庆幸自己赌中,展颜笑道:「好啦,别闹了,先把剑还我。」
卫慧的泪眼中陡然射出凄厉的光芒,一字一顿低低道:「屈翠枫,我恨你!」
用尽全身力气将剑锋横过咽喉,凄艳的鲜血喷涌而出染透衣衫。看着卫慧无力的仰面倒地,屈翠枫僵立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好一阵子,他才扑前抱起卫慧尚有余温的身躯,拼命摇晃着她叫道:「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卫慧不再有反应,只有那双圆睁的泪眼紧盯着他。
屈翠枫看着这双曾经充满柔情蜜意而今失去生命,异常陌生的眼,心里涌出缕缕寒意,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死了,她竟真的自杀了!屈翠枫不晓得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也不晓得接下去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只是,为何自己心里面竟隐约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感?须臾他冷静了下来,伸手替卫慧缓缓合上双目柔声道:「无论怎样,都是我不好。你安心的去罢!以后,我屈翠枫报了父母之仇,定当束发出家终生不娶,以偿你一片深情!」
说着他伸手试图从卫慧掌心里将自己的仙剑取下。然而那只握剑的手竟然异常之紧,连试了几次都不成。屈翠枫只好费力将卫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好不容易才将仙剑取出,擦去剑上的殷红鲜血。
正在这时,突然背后一个声音令他魂飞天外:「翠枫,你在做什么?」
天屈翠枫一凛,才晓得自己失魂落魄之下居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他痴呆地回头,就见杨挚伫立在不远处,疑惑的目光紧盯自己手上的仙剑。屈翠枫魂不守舍地呐呐道:「她死了,她死了……」
杨挚厉声问道:「卫姑娘死了?你为何要下手杀她?」
屈翠枫一省,本能地叫道:「不是、不是我!她是自杀的,和我无关!」
杨挚望着卫慧的尸体将信将疑。他与卫慧同行数日,早已发现这姑娘怀有身孕,只是自持身分不便过问女儿家的私事。待到卫慧和屈翠枫重逢,杨挚亲眼目睹到两人的亲昵模样,这才恍然大悟。
当即他暗自打算寻个机会和屈翠枫详谈,若确有其事便以师门长辈的身分尽力促成这桩婚事,也算是对去世的屈箭南夫妇在天之灵有个交代。
不料自己尚未开口询问屈翠枫此事,却见到了卫慧的尸体,委实令杨挚吃了一惊。他稳稳心神,语气稍转柔和道:「好,你携了卫姑娘的遗体和我回庄说个清楚。」
屈翠枫渐渐回过神来,闻言心慌道:「此情此景我纵然问心无愧,亦是百口莫辩。就算大家都相信我的话,可卫慧终究死了,况且她肚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此事一旦传扬开来,日后我还如何在天陆仙林抬头做人?」
想到这里他往后缩了缩,连连摇头道:「不,我不回去!掌门师叔祖,卫姑娘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杨挚见状反而心生疑窦,皱眉道:「大丈夫光明磊落有何事不能言?走,你随我回庄见过伍师叔,将卫姑娘遇害之事说个明白。假如真不是你亲手所为,我们非但不会冤枉你,更要全力替你担保开脱!」
说罢,便跨步上前探臂抓向屈翠枫胳膊。
屈翠枫抬手格挡,刹那间心头雪亮:「一旦我身败名裂,便永无机会威胁到他的掌门宝座。他是在趁此机会对我落井下石,欲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
他一股屈辱与愤怒油然窜升,叫道:「我不和你回去!适才卫慧对我苦苦相迫,而今你也来逼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们为何不肯放过我?」
杨挚一怔,按捺着怒气道:「翠枫,冷静些,谁不放过你了?我只想查清卫姑娘的死因,这可是一尸两命的惨案!」
屈翠枫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视线缓缓落在卫慧那已遮掩不住的鼓胀上,喃喃道:「一尸两命,一尸两命……不、不是我做的,是她想不开自寻短见!」
他像是一个溺水者蓦然抓住水面漂浮的最后一根稻草,仰首望着杨挚,充满恳求与期盼道:「掌门师叔祖,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卫姑娘的死讯好不好?我们这就将他们母子俩悄悄埋了,便可万事大吉。我向您发誓,您在位一天我就绝不回越秀和你争夺掌门宝座。
「掌门师叔祖,求你看在我死去爹娘的面上,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一遭,弟子将永铭五内不敢或忘……」
杨挚听他说得越来越不成话,终于抑制不住怒火斥道:「住口!若非看在你爹娘分上,此刻我早已叫人来将你擒下!翠枫,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假如卫姑娘真是自杀,你又何至于此?」
其实,杨挚内心亦不愿将这事闹大,毕竟卫慧因着感情纠葛闹出一尸两命案,不管是否为屈翠枫所杀,对越秀剑派终究不是好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道理杨挚岂能不懂?可惜他毕竟是一个继任掌门不到两年的门中后进,论及修为不比诸位长老,而论及声望也非同门里的佼佼者。正因为这样,他继任以来凡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从不敢擅自决断。如卫慧一尸两命这样的大事,杨挚越发不敢隐瞒独断,需得请示过同来南荒的长老伍端方可做出决定。因此,他才执意要屈翠枫随自己回返庄内,查明真相。屈翠枫心绪混乱,兼之对杨挚接掌越秀剑派一事耿耿于怀。此刻,他只当对方是要借题发挥将自己推下悬崖,站起身道:屈翠枫下意识侧身闪躲,伸手扣住杨挚右腕往旁一带。这本是他早年在越秀山与同门师兄弟切磋时经常使用的招式路数,此刻自然而然又施展了出来。不料杨挚盛怒之下一则没有想到屈翠枫敢还手,二来身负重伤脚步虚浮,竟被他带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杨挚踉跄站定,回身森然道:「翠枫,你要和我动手?」
屈翠枫被杨挚盯得一凛,随即道:「你不逼我,我又怎会出手?」
杨挚怒极而笑:「好啊,杨某今日偏要你回去问清楚真相。屈翠枫,有种你便连我也一并杀了!」
屈翠枫心里一沉,正手足无措之际忽听石林里响起轻轻掌声。欧阳霓从一根石柱后绕转出来,笑吟吟道:「真是精采,难得今日让我看到一出同门内讧的好戏。」
杨挚在翠霞山见过欧阳霓,怔了怔道:「欧阳姑娘,这事和你无关。今夜杨某要在此清理门户,姑娘还是不插手的好!」
欧阳霓从容自若道:「杨掌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屈公子已再三声明他绝非凶手,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难道高抬贵手帮屈公子一个小忙,对你而言便那么难吗?」
屈翠枫听欧阳霓为自己辩白,好像深陷淤泥中突然有人向自己伸出手来,顿时一阵激动的道:「欧阳姑娘,你不必说了。他会帮我?他是一心一意要趁火打劫!」
杨挚气得全身发抖,就听欧阳霓又道:「杨掌门,莫非你真存心想陷屈公子于不仁不义?这么做,你对得起他父母在天英灵吗?纵是老掌门屈痕九泉有知,眼见你这般欺辱他的爱孙,定会死不瞑目。」
这话不啻火上浇油,杨挚怒不可遏地喝道:「我若坐视不管,他们才真的是死不瞑目!」
当即他阔步迫近屈翠枫,探手往他胸襟抓落:「跟我回庄!」
屈翠枫听欧阳霓句句说中自己心意,更觉得自己多了几分底气,心里越加感到对杨挚的厌恶与不忿,运掌拍出招架:「杨挚,你不要逼我!」
「砰!」
双掌相交,杨挚身子晃了晃,因着牵动旧伤面色一片煞白,刚欲开口怒斥,猛然他口中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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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十八集 天一篇 第二章 万金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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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挚声嘶力竭的吼声,划破了滴水石林寂静的夜空,令得众人霍然一震。
第一位赶到现场的便是天一阁阁主苏芷玉,然而,她所见到的是躺倒在冰冷泥地上的两具尸体,四周空无一人。很快雷不羁夫妇、唐森、商杰还有停云真人、观止真人,以及正魔两道的众多高手都陆续赶至,目睹眼前的惨状尽皆呆住了。
伍端望着杨挚的尸体直发懵,如同一下子苍老了十年,不住地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杨掌门,是谁?」
停云真人安慰道:「伍老请节哀顺变。杨掌门不幸遇害乃我仙林同道之殇,咱们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凶手为杨掌门报仇!」
观止真人小心地翻转过杨挚尸身,从他背上的伤口里轻轻起出一物,借着月光观瞧道:「就是这东西令得杨掌门一记致命!」
唐森见多识广,禁不住失声道:「这不是魔教上一代护法,雷霆那老家伙所用的九雷动天引吗?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观止真人一声冷笑道:「据我所知,雷霆早已将九雷动天引传给了义女秦柔,也就是魔教前任教主罗牛的妻子。」
伍端目光一寒道:「这么说,敝掌门和卫姑娘遇害的事情与罗夫人有关?」
苏芷玉徐徐摇头:「伍长老有所不知,九雷动天引早在四年前罗夫人已亲手转赠他人。如今,它的主人已非罗夫人。」
商杰诧异道:「那苏仙子可知……如今这九雷动天引是谁在用它?」
苏芷玉幽幽一叹,轻声道:「罗夫人所赠之人便是小蛋。」
商杰惊愕叫道:「这怎么可能?几天前我还和小蛋一起救了杨掌门的性命,当时这位卫姑娘也在。他又怎会反过头来杀害杨掌门和卫姑娘?」
钟南山正为自己门中又出丑闻而头疼,这时偏巧越秀剑派也闹出掌门遇害的一桩大事,令他更觉心烦,冷哼道:「你没瞧见那卫姑娘身怀六甲,说不定就是小蛋干的好事。
「他始乱终弃杀了卫姑娘,却教杨掌门发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害死了伤重未愈的杨掌门,又有何不可?」
他却不知这段推理与真相几乎毫无差异,唯一搞错的却是至关重要的真正凶手。商杰的这条命蒙小蛋救过,也得杨挚和伍端从宫无极的魔掌下搭救,对这几人均都感恩莫名。孰料偏是这桩血案出在杨挚和小蛋身上,让他又急又恼没了主张,一跺脚道:「我绝不相信这是小蛋干的。苏仙子,你倒说句话啊!」
苏芷玉从观止真人手里接过九雷动天引打量片刻,答道:「事实未明,芷玉也不能妄言。当务之急还需先找到小蛋,向他当面求证。」
可小蛋早在杨挚遇害前便突然从养伤的厢房里失踪,雷不羁派出寻找的十几拨人马至今未归,谁又晓得他去了哪里?
商杰却是眼睛一亮,一拍巴掌叫道:「不错,咱们得先找到小蛋才能搞清楚真相。我这就去找他!」
观止真人嘿然道:「商二堡主,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只怕他此刻早已畏罪潜逃,远扬千里了,哪里可能再公然露面?」
商杰怒道:「你胡说什么?小蛋绝不是这样的人,商某敢用性命担保。」
观止真人几时教一个魔头当众斥责过,也生出怒气:「你认识他才几天,就敢拿性命担保?你可晓得他是谁的弟子,以前都干过什么好事?万一杨掌门和卫姑娘果真是他所杀,商二堡主又有几颗脑袋可以拿来担保?」
商杰脑门青筋蹦跳,正要和观止真人干上,雷不羁先一步沉声道:「诸位无须争执,苏仙子说得有道理,咱们这便四下派人搜寻小蛋行踪。」
雷不羁这一开口,商杰也不好再多说,狠狠瞪视观止真人一眼道:「好,商某这就去找回小蛋兄弟,定要替他将这冤屈洗刷干净!」
说罢御风径自而去。
商杰含怒出了滴水石林,也不晓得自己该往哪个方向找人,干脆信马由缰一路北上。他找找停停走出了好几百里,在天色渐亮时前方出现一座小镇。商杰精神一振思忖道:「老子也走累了,不妨先到镇上找碗水喝,顺带再打听一下小蛋兄弟的下落。」
他收住身形,沿着大街往镇里走去。
一边走,杨挚一边找寻茶馆酒铺。只是天色尚早,路上连行人都没几个,且店铺大多尚未开张,想找个地方歇脚打听着实不易。
忽地,他发现街边有一家酒铺已开门营业,可一进门除了倒在地上的伙计便再无旁人。
商杰愣了愣叫道:「小二、小二!他奶奶的天都亮了,你还睡不醒?」
连喊了几声,那伙计躺在地上毫无反应。商杰顿觉不对劲,上前将他扶起,掌心一股魔气输入对方背心的大椎中。那伙计喉结动了几动,茫然睁开眼道:「我这是在哪里,过奈何桥了吗?」
商杰没好气地道:「去你娘的奈何桥!难不成老子还是牛头马面?我问你,你小子怎么放着好好的床铺不睡,大冷天的躺在地上?」
伙计悚然一省,脸色转白的颤声道:「是鬼,是那鬼干的!」
商杰大奇,拽了那伙计起身道:「你说清楚点,谁是鬼了?」
那伙计兀自心有余悸,语无伦次地将昨晚发生之事说了。
商杰听得惊喜交集,又问过两人的长相衣着,已确认是小蛋无疑。至于另外一个青衣少年是谁,他此刻也无心多问,便迫不及待的道:「他们两个喝完酒,往哪个方向去了?」
伙计苦着脸道:「我站在那儿,身上突然一冷就睡了过去,实在不晓得他们去哪儿。」
商杰略感失望,抬头看到桌上小蛋留下的一块碎银,将它塞进伙计手里,恶狠狠地警告道:「这事你不准和任何人说起,连掌柜都不许讲!回头老子还会来找你,万一你走漏风声,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不理战战兢兢的伙计,快步出了酒铺往街道两头张望,心中略一沉吟,足不点地朝着来时路上回转,速度却放慢许多,时刻留意着两旁动静。
约莫行出五六里地,果然远远看见路旁的一片榆树林边坐着一人。商杰定睛打瞧,不是小蛋却又是谁?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大声招呼道:「小兄弟,你可让我一通好找!」
小蛋短短几里路已走得气喘心急、两腿乏力,正不得已坐在林边歇息,听到商杰声音不由喜道:「商二叔,你怎会找到我的?」
商杰走到小蛋近前,笑道:「昨晚滴水石林可闹翻天了,现今不知有多少人正在四处找你,却教老子……你商二叔先找到了!」
小蛋笑道:「为了我的事,麻烦商二叔和大家了。」
商杰收敛笑容,摇头道:「咱们找你可不单为了这一桩事。昨晚卫姑娘和杨掌门在滴水石林双双遇害,有人怀疑是你所为。」
小蛋惊异道:「什么,卫姑娘和杨掌门遇害?又为何怀疑是我?」
商杰回答道:「因为有人在杨挚的致命伤口里寻到一枚九雷动天引,据说那是四年前罗夫人赠给你的礼物。」
小蛋心头剧震,喉咙有些发涩的道:「九雷动天引……在杨掌门的遗体上?怎么可能?」
商杰点点头道:「小蛋兄弟,这儿只有咱们两个人。你不妨跟商二叔直说,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如果不是,咱们就回去说个明白。要真要是你干的……」
他挠挠自己的乱发,苦笑道:「老子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蛋心情激荡,几乎没留神商杰最后两句说的是什么。他想到昨日看到卫慧和杨挚还好端端的,今天一早得到的竟是两人遇害的噩耗,委实黯然神伤。
更让他感到心惊的是,对方所用的凶器居然是自己的九雷动天引!而这九雷动天引自始至终自己就不曾失落过,除了上次在北海为托鬼锋传信,将它转送给欧阳霓至今未及收回。
他的心底一凉,定了定神道:「商二叔,我跟你回去。咱们马上走,务必将这件事查个明白!」
商杰见小蛋如此回答,心里定了大半。当下他携着小蛋御剑飞返滴水石林,路上又将自己在凶杀现场的所见所闻详细说了。
小蛋听得更加心乱,恨不能立即赶回石林将这事弄个明白。但他的脑海里却始终萦绕着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不停暗暗自问:「这事跟欧阳姑娘会有关吗?如果是,我又该如何是好?
「奇怪……她没理由杀害卫姑娘和杨掌门,更没有理由嫁祸给我!可不是她,又会是谁?」
这样毫无头绪地思量着,小蛋随着商杰回到滴水石林。他被商杰找回的消息迅即传开,众人闻讯齐齐聚集到用忍厅,连养伤的年旃也被惊动。小蛋站在大厅中央,而两旁众人宾主分明各坐一边,只有年旃大马金刀地高踞在正中大椅上。苏芷玉身分超然,在他身旁侧坐。
雷不羁咳嗽一声算是开场,和颜悦色地问道:「小蛋,昨晚你去了哪里?」
小蛋实话实说地道:「一个距离滴水石林约有数百里的小镇上。」
停云真人皱眉问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何能跑到数百里外的镇上去?」
小蛋沉默了一会儿,情知事关重大不宜隐瞒,便回答道:「是万劫天君。」
天此言一出,大厅里人人悚然动容,私语声响起一片。观止真人怒斥道:「胡说,万劫天君怎会来滴水石林。就算他来了,又为何偏偏找上你?」
小蛋语塞。莫说当着这么多人,他无法将自己和万劫天君昨晚交谈的内容叙述出来,即便只对着观止真人一个也是不能。他静默许久,摇摇头道:「我不能说,总之与杨掌门和卫姑娘遇害的事无关。」
伍端沉声问道:「为什么不能说,莫非你心里有鬼?」
商杰见小蛋不说话,忙高声替他辩驳道:「他没有说谎,先前我在那镇上——」
苏芷玉忽然截断道:「小蛋是否遇见万劫天君并非根本,关键是那枚九雷动天引从何而来,是否为他所有?」
这话不仅令商杰愕然,连正道各派的耆宿也俱都感到意外。他们原本担心苏芷玉会因为盛年、丁原等人情面,暗中庇护小蛋,可她这一开口就直指血案要害,且是极其不利于小蛋的一桩铁证。当即令伍端等人放下心来,暗赞道:「不愧是天一阁主,断无因私废公之举。」
唯有年旃心里嘿然发笑道:「这丫头越来越聪明,都快赶上她那个死鬼老爹了。」
雷不羁顺着苏芷玉的话语问道:「小蛋,九雷动天引是不是你的?」
小蛋一阵迟疑。他将九雷动天引作为信物转交欧阳霓,唯有鬼锋知情,这时即便如实托出如此口说无凭之事,实难让众人相信。
何况她与卫慧、杨挚遇害的血案究竟是否有关犹未可知,在水落石出前,他亦不愿将欧阳霓卷入漩涡之中以免错冤朋友。当下他略微思忖,沉声回答道:「是我的!」
伍端亮红的脸庞上阴沉似水,追问道:「那它为何会出现在我掌门师侄的尸首上?」
小蛋被他洪钟般的喝问声震得两耳轰鸣,深吸了口气平静道:「我也不知道。」
雷不羁昨日蒙小蛋相救,对这少年甚有好感,禁不住为他开脱道:「你好生回忆一下,最近是否有将九雷动天引借给别人或无端遭窃?」
小蛋情知雷不羁在暗中维护自己,心中一暖道:「如果我说了实情,欧阳姑娘就成了疑凶,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事是我师父在幕后策划指使。」
他正想着,停云真人已喝问道:「说,卫姑娘和杨掌门他们两个是不是你杀的?」
小蛋心头不由自主地一紧,回答道:「不是我。」
观止真人冷冷一笑道:「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如果不是你,那又是谁?总不会是这九雷动天引自己轰进杨掌门的后心吧?」
小蛋无言以对,静默了一会儿后缓缓道:「请诸位给我一个月的期限,晚辈定会查出杀害卫姑娘和杨掌门的凶手。」
钟南山摇头道:「怕就怕一个月后你已溜之大吉。咱们想要找你,只有上忘情宫。」
观止真人一拍桌案:「小蛋,事实俱在,不容你不低头服罪。说,你为何要杀害杨掌门和卫姑娘,是否受了叶无青的暗中指使?」
「啪!」
冷不防有人将几案拍得比观止真人还响三分,震得大厅嗡嗡回荡。众人愕然望去,只见始终未发一言的年旃满面怒容、须发皆张。他冷厉的目光拂过右首正道一众耆宿,骂道:「混蛋,都他奶奶的一堆老糊涂!」
观止真人勃然变色道:「年旃,你嘴里不清不楚的是在骂谁?」
年旃横眉冷目的冲他哼道:「老子爱骂谁便骂谁,难道还要先请示过你?就在昨日,这娃儿为了拦住灭盘老贼入洞扰我清修,不顾性命的与他厮杀,被打得头破血流都不肯让开半步。
「这样的少年,会从背后突施冷箭杀死与他无冤无仇的越秀掌门?会当面一剑害了身怀六甲的孕妇性命?说出来哪个会信?老子明知这事蹊跷,听人胡说八道乱放屁若还不骂,这日子还不活到狗身上去了?」
几句话直气得伍端等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偏又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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