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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炎白夜
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穿过人群传了过來,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惊。
早先一步躲在廊柱之后的朝露也连忙循声望了过去,只见那人身材挺拔高挑,一身纯黑的甲胄,藏蓝镶金边的披风甩在身后,仿佛异族人一般深棕色的皮肤,轮廓极深的狭长眼眸,左耳还戴着一只样式繁复而略显张扬的银色耳饰……
“商统领,你來得正好…”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來头,皇帝一见他出现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放松下來。
朝露静观其变地看着,直到那什么鬼统领走到女刺客的尸体旁,信手捏起來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陛下,依微臣愚见,此暗器规格精细,乃凛都出产的玄铁所制。”
凛都?……
朝露心里咯噔了一下,脑海中飞闪而过两个大字,“完了”……
果然,那皇帝脸上的表情剧烈抽搐了几下之后,大发雷霆地咆哮了起來:“瑞王人呢?…”
话音一落,不少人开始了窃窃私语,因为就在宴会开始后沒多久,瑞王就因身体不适被人扶走了,也不知道是在哪个房间休息呢还是直接回去了……
听到旁人议论之后朝露彻底无语了,这样一來就神马不在场证明都沒有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点有些赶巧了,明明不久之前她还看到瑞王在那边与人聊天喝酒,一眨眼的工夫,不仅瑞王人不见了,就连御非篱也是不知所踪…更蹊跷的是,宴会上人这么多,场面又混乱,那伪装成舞姬的女刺客又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如此及时地发现瑞王等人不在,从而发动袭击呢?
越想越觉得不妙,朝露咬了咬牙,不动声色地藏在人群后方,又猫着腰爬过一张张酒案向大门所在的方向靠近……
然而她刚跑出大厅大气都沒來得及喘一声,就被人从后方捂住了嘴巴……“呜呜……”
极度窒息的感觉让她奋力挣扎了起來,可身后这人力气奇大无比,一双手臂和铁钳似的将她紧紧缚住,别说逃脱,就连稍微动弹一下的机会都沒有…
还沒等她整理出什么思绪,就感觉到后脑闷痛,然后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
……
奉了圣旨,第一时间赶到瑞王行馆堵截各处出口的禁卫军将整座大院包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辰曜和君无夜这样真正的高手而言也构不成什么很大威胁。
两人一前一后地掠过屋顶,飞身落在行馆周围的树梢,刚好避过一队赶去东门的士兵。
“该死…”
辰曜一脸煞气地盯着地面上成群结队的禁卫军,咬牙切齿地说道:“白天被御非篱送走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朝露…”
“那么,”比起辰曜的暴躁,君无夜此时还算冷静,但脸上全沒了平日里轻快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沉思的凝重,“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去找到御非篱本人。”
“……你先去跟上瑞王他们的队伍,”辰曜扶着树干站起身來,脚尖微微着力,身形蓄势待发,“我随后就到。”
不等君无夜回答,辰曜就身形一闪,飞掠向前,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然而,待辰曜一路疾行地赶到设宴地点时,已是黑灯瞎火,人去楼空……
他一翻身,跃过高墙稳稳落地,脚步轻若无声地走上殿前石阶,突然表情一变,眉头紧锁了起來。
“影阁的杀手,你來错地方了。”
身后响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辰曜面无表情地转了过來,眼神肃杀地盯着那发出声音的暗处。
风起云涌,月光被乌云笼去大半之后天地间更显阴暗,空旷无人的殿前广场之上对峙的两人都是一袭如夜的黑衣,只是一人表情冷冽,而另一个却是笑意阑珊。
“……修罗卫?”辰曜将对面那人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眼。
“你只知道我是修罗卫,而我……却知道你的名字呢~”
黑衣黑袍的青年轻声慢语地说道,语气稍一停顿,笑意渐深……“前破晓剑,辰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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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生存手册 第54章:深夜恐慌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这个陌生人嘴里说出,辰曜面色一凛,脚下猛然退开几步,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要知道,这修罗卫实乃地宫下属的一支,而地宫过去又是和影阁互为半身的关系,但是……杀手忌讳被人提到本名这一点只要是内行人都心知肚明的规则,然而眼前这人竟如此坦然地说出辰曜的名字,实在让人不由得怀疑起他是何用意…
“商白,”黑衣黑袍的青年扬唇一笑,态度很是友善,“我的名字。”
辰曜一皱眉,下意识地在脑海中搜索有关这个名字的信息。
名为商白的青年似乎并不十分介意辰曜戒备的状态,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如你所见,这里只剩下我一人,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
“……我为何非得告诉你不可。”辰曜冷哼一声,视线搜寻一圈之后证明事实也的确如这个商白所言。
沒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辰曜冷着脸转过身去,可正当他决定离去之时,商白语气骤然冷却地说道:“你我虽无瓜葛,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请保持当局外人的自觉,不要惹祸上身。”
听闻此言,辰曜脚步一滞,再回头看去,只见商白早已恢复成一贯的笑脸,仿佛刚才那句冷冰冰的劝诫根本不是从他嘴里说出來的一般。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辰曜不动声色地盯着商白,他很难得如今天这般困惑于某一个人,无论是武功修为,还是别的什么……眼前这个笑眯眯的青年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看不透,猜不着。
听到辰曜的质问,商白略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表情带着几分无辜地答道:“沒特别什么意思,只是想稍微提醒你一下……”尾音拖长,青年眼角上挑,露出一丝阴森狡黠的微笑,“别忘了,这里~可是朝廷的地盘哟~”
“……”
用不着他提醒辰曜也很清楚,即便是以前在影阁做杀手的时候,他也很少接手事关朝廷的任务,杀掉一个权贵大臣并不算什么难事,但之后起的连锁反应却是难以预料的……所以,就算眼前这个人再可疑他也不能轻易下手,毕竟这修罗卫是直属曦国皇室的卫队,杀人容易,善后麻烦。
“多谢提醒。”
辰曜神情冷淡地撇过脸,脚尖一用力,就动作敏捷地翻过高墙,离开了这座别院。
然而一直目送辰曜离去的商白却依然站在原地,笑容满面地仰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感慨道:“看样子,这是要变天了呀~”
……
……
迷迷糊糊地昏睡着,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颠簸,朝露猛然惊醒,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唔…唔…”
然而刚想张口她就发现嘴里塞了布条,发不出声音,而身体也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瘫软麻木,根本无法动弹。
昏暗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是一辆马车的内部。
此情此景,脑海中闪现出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被人绑架了,她先吃了一惊,然后拼命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來,紧接着根据马车颠簸的情况判断出外面路况不太好,多半走的是一条崎岖的山间小道……还记得她是在逃出宴会的时候被人敲晕了带走的,也不知道距离那时候已经过去了多久,这都走到郊外山道上來了…
完全沒有时间概念地在马车上静坐了一会,朝露心里越來越着急,未知的恐惧像是周围的黑暗一样,不断侵袭着她保持理智的最后防线。
隔着薄薄的布帘,她看到马车前面坐了个赶车人背影,从身材的轮廓推断应该是个大个子男人……
怎么办,这样什么也不做地耗下去,迟早会被对方带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万一那里还坐等着个大boss什么的可就不妙了…
“唔…唔唔……”她奋力大叫起來,一边用稍微可以挪动的右腿踢了踢身旁的木制挡板,试图吸引那赶车人的注意力。
谁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地表演了半天,前面那人竟然一点反应也沒有…丫的,真是浪费姐的表情了…
可就在她累得气喘吁吁地准备休息一下时,马车突然停止了前进。
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掀开布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大斗笠遮掉半边脸的魁梧男人……
朝露屏住呼吸与那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后,男人动作麻利地探进车厢内,一把拎住朝露的小腿将人拽了出來……卧靠,这家伙想干嘛?…朝露像只待宰的弱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拖出马车,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又忍不住想吐槽,毕竟第一次碰上这种被人打晕了绑架的事情,还是这么荒郊野外的大晚上…
这男人身材魁梧,一股子蛮力,将朝露弄出來大气也不喘一下,然后跟扔垃圾一样把朝露丢在了路旁…更可气的是,这家伙还往她脑袋上套了个麻袋……
朝露还沒來得及愤怒完毕,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串脚步声,然后就被人抬手抬脚地扛了起來。
“就是她了,带走吧…”
戴斗笠的男人粗声粗气地嘱咐了一句,就转身上了马车,一挥鞭子扬长而去。
于是乎,惨遭遗弃的朝露被这几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带走,由于头上套了麻袋什么也看不到,她只能隐约猜到这些人扛着自己穿过了一片山林,最后來到某个光线稍微明亮了一点的地方。
有过了一会,这些人将她平放下來,背部陷入一片柔软的触感,貌似是张床铺……
“人在这里了,好好照顾着,要是有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一个男人恶狠狠地放出话來,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然后耳边响起房门“吱呀”关上的声音,头上的麻布袋也被人取掉了,一片柔和的光亮闯入眼帘,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变化之后,朝露才看清楚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环境。
做工考究的花梨木大床上悬挂着淡紫色绣海棠花图纹的纱帘,突然面对着这样一间布局雅致的卧房,朝露不由得愣怔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面容清秀的侍女将她扶坐起來,才猛地回过神,尼玛这又是什么情况?…
侍女们低眉顺眼地帮她拿掉嘴里塞着的布条,其中一个还端來了一杯香茶。
“这里是什么地方?”刚能开口说话,朝露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然而她等了老半天也沒能得到任何回答,这两个侍女就像经过调.教傀儡人一样一板一眼地做着分内的事情,眼睛空洞洞的毫无神采,看上去十分诡异。
眼看着这两人伺候完她宽衣解带,就要放下床帘离去了,朝露连忙大喊大叫起來……“别走…我还要尿尿…”
“……”
两个侍女齐刷刷地转了过來,空洞无神的眼睛就像电视里的女鬼一样,将朝露吓得不轻。
“茅房在哪里……”朝露有些心虚地嘟哝了一句,其实她一点也不想上厕所,只是试探这两个侍女的反应。
谁知她脑子里还沒來得及转过弯來,就看见站在左边的那个侍女拿着一个痰盂造型的玩意走了过來,然后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朝露抽了抽嘴角,不由得对这两人的理解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沒办法,她只好借口说突然又不用上了,才将对方忽悠走……
房门关上,屋里剩下她一个人。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仰面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因为穴道被点无法动弹,她连简单的翻身动作都完成不了。
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到底谁那么无聊策划了这场绑架,将自己弄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來?各种诡异,各种奇怪,就连刚才那两个侍女,也是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然而还不等她整理出什么思绪,就感到一阵浓烈的困倦,只觉得空气里香香甜甜的,似乎参杂了某种安眠的成分,让人昏昏欲睡。
沒能扛住困意,她思想挣扎了一会之后就放任本能,呼呼大睡而去了。
……
翌日。
什么叫做一觉睡到大天亮,朝露此刻真是深有体会了……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像昨晚一样睡得那么深沉过。
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阳光透过花窗柔柔地洒在窗台上,给这个本來就布置得很别致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温馨的味道。
“我怎么这么沒有危机意识?…”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想从床上坐起來,可一使劲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怎么也动弹不了,这才想起被人点了穴道的悲惨往事。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來一个人。
朝露艰难地侧头看去,勉强看清那人正是昨晚侍女中的一个,心里难免紧张了起來,不知道对方想要干嘛。
只见那侍女手中端着个托盘,面无表情地走了过來,发现朝露醒了,又像昨天一样将她扶起來靠在软垫上。
“这是什么?”朝露眼睛滴溜溜地转到那托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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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生存手册 第55章:决意对抗
听到朝露的问话,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侍女继续保持着沉默。
好吧,算她白问了,是饭菜……
只不过以她现在这状态,也是沒有办法拿起筷子吃饭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侍女,用商量的口吻建议道:“嘿嘿~你看我这四肢瘫软,全身无力的惨样,什么事情都得麻烦你多不好呀…要不,你给我解个穴道吧?我保证不跑…”
“……”
三无侍女呆头呆脑地站在原地,依旧是沒有答话,但那空洞洞的眼神却像监控探头一样“唰”地转了过來。
呃,好可怕~~~
朝露当即打了个寒颤,又滴出一串冷汗,尼玛这到底什么鬼地方啊?…好端端的女孩儿硬是被训练成一副机器人的样子,这也太凶残了吧……
然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侍女像喂小孩似的拿汤匙舀了一勺饭直接送到了朝露嘴边,看样子还真打算给她一口一口喂下去了…晕死,她这软趴趴地靠在床头连最基本的平衡感都掌握不好,再來个人贴身伺候着给她喂饭,不就跟半身不遂得偏瘫了一样嘛…
“那、那个~我不饿了……”为了保住最后的尊严,朝露将头扭开到一边,看也不看那勺子里的饭菜。
悲催的是,这侍女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执着地举着饭勺贴近她的嘴唇,不依不饶地让她把饭咽下去……
“我真的不吃…”被烫了一嘴,朝露恼羞成怒地抗议道。
侍女一脸茫然地愣了愣,默默放下勺子,转身走到桌边,将饭菜一一收拾了回去。
“咕咕~咕~~”
与朝露本人的意愿相反,刚等侍女离开房间,她的肚子就一点也不争气地叫了起來……
“丫的,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家伙把老娘绑到这鬼地方來的…敢不敢滚出來露个面啊?…”忍无可忍之下她终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破口大骂了起來,昨天晚上被绑來的时候她还很害怕,可现在,她倒无比迫切地希望与那个藏身暗处的大boss对质一番,总也好过在这里无休止地苦等下去。
屋内外一片死寂,沒有人回应她的愤怒。
朝露无比沮丧地垂下头,两眼发直地盯着盖在身上的丝质被单,强烈的不安感充斥心头,而脑海中也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御非篱微笑的样子……比起自己,她更在意的是那场刺杀事故以后瑞王和御非篱的处境。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
……
与此同时,因为庆功宴上刺客所用的暗器为凛都出产,并且经过更进一步的检查之后发现铸造这暗器的玄铁乃瑞王府中专供高等侍卫使用的规格和品级,铁证如山,消息一经发布,整个朝野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可就在皇帝下达抓捕的诏令之前,瑞王等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在皇城中消失了,皇帝一怒之下又下了一道圣旨,即刻挥兵南下,直抵凛都……
就在远离皇城的一条山道上,瑞王候奕硬撑着大伤初愈的身体骑马疾行,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凛都,一行人早就舍弃掉累赘的马车,而一律改为轻骑简行。
“王爷……”
女护卫冷月策马扬鞭,气喘吁吁地追赶了上來……“您真的不需要休息片刻吗?其实我们已经离开皇城很远了,再过不久就该进入凛都地界了……”
“不必了。”候奕一勒缰绳,表情沉着地回头看着众人,尤其是隔着一段距离的御非篱。
后者自发自觉地策马走上前來,比起候奕的一脸严肃,御非篱风华绝代的俊美容颜并不因这几天日夜奔波赶路而沾染上丝毫狼狈,“王爷。”
两人策马脱离队伍,一径儿走到最前面。
“虽然本王……”说到自称处候奕稍稍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地放下了他王爷的身份,“我一直想等回去以后再问你,可是这几天……”猛然打住话头,候奕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御非篱的眼神带出几分陌生。
“您是想问我,为何知道那晚庆功宴会出意外?”御非篱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容,衣袍笼罩着一层薄纱般飘渺的月光,而他整个人也仿佛随时能融入那旖旎的月色之中。
候奕肃然沉默,等待御非篱继续说下去。
“以王爷的英明,想必早就识破了太子殿下的计谋吧?”御非篱侧目睨视着候奕越发阴骘的脸色,语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轻叹,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究竟是何心思,“可惜啊~您总是不够坚决,明知道对方來者不善,还秉持着忠义仁厚之心,迟迟无法做出决断……”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和太子联系吧?”候奕平静地说完这句话,然后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御非篱的表情变化。
谁知出乎候奕意料之外的是,御非篱并未显露出任何惊慌之色,反而从容不迫得像是什么也沒有发生过,未经片刻犹豫就一口承认了……“原來,王爷早就发现了啊…”
被御非篱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到,候奕瞬间黑了脸,“我到现在还不敢确定,你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我啊……”御非篱轻笑着垂下眼帘,“我只想,帮助王爷早日下定决心。”
候奕忽的一愣神,脱口而出道:“你想让我谋反?…”
“谋反?”御非篱脸上笑意渐浓,明明谈论着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可他的语气却像日常聊天一样轻松愉悦,“就在王爷违抗圣旨逃出皇城的那一刻起,不就已经在谋反了么?”
“……”
谈到这里候奕都无语了,无奈地一扶额,闷声闷气地说道:“就算我谋反好了,那你跟着我跑出來,也就等于表明了要当乱臣贼子不是吗?”
“嗯,我无所谓啊~”御非篱若无其事地摊开两手,一脸“随你处置”的表情。
“你真是……”候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勒住缰绳将马头调转。
可正当他打算将马匹驱往大部队时,御非篱也笑眯眯地跟了上來……“王爷,这样一來我们就是一条床上的蚂蚱了,谁也逃不了。”
面对御非篱,候奕是真的沒话可说了,他打心眼里沒想过要通过谋反來取而代之,拿下这江山,毕竟他对当皇帝这档子事并沒有太大的执念,奈何那不长进的皇侄儿总是绞尽脑汁地想要对付自己……
正所谓狗急了也会跳墙,他们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地等着被人宰割吧?候奕一路深思着,忽然觉得想通了不少。
只不过……
王爷您用“狗急跳墙”这个比喻來形容自己,真的沒关系吗?
……
三日后,凛都。
候奕一行风风火火地赶回王府之后的第一件事前,就是开始布局谋划,应对即将抵达凛都地界的皇帝军队。
首先,比起一心迷恋长生不老术的现任皇帝和暴戾成性的太子,候奕在朝野和民间的声望要好得多,就算他真的有心谋反,只怕也是支持的人比较多;再者,候奕早年领兵出战过苍霄国,立下战功无数,即使现在手中沒了兵权,也在军队中有着大量的追随者,尤其是候奕母妃的兄长是镇守西北的大元帅,外甥有难,做舅父的沒可能不出手帮一把。
“……远水救不了近火,此去西北边关尚有一段路程,而皇帝的军队马上就要抵达凛都了,时间赶不上。”御非篱一手端着下巴,一手支在桌案上,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候奕。
“那你有什么看法?”为了能随时应对可能突发的战事,候奕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本就高大挺拔的身材被这银光闪闪的战甲一衬托,立即显出一种久经沙场之人特有的英姿和伟岸。
御非篱想了想,似是不经意地脱口而出道:“凛都与漓国接壤,或许可以……”
“你的意思是……向漓国借兵?”候奕神情一凛。
“有何不可?”御非篱挑眉反问道。
对上御非篱审视的目光,候奕沉默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带着许多无奈地感慨道:“我与漓国皇帝尚有几分交情,深知那人脾性,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借兵给我的。”
“哦?”听闻此言御非篱颇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不能平白无故,那就是得有偿的咯?”
“嗯……”候奕叹了口气,满脸疲惫地仰头靠在椅背上,“漓国皇帝平素爱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凛都虽然富饶,可总不能剥削老百姓的财产拿去献给对方把?”
候奕这话刚说完,他就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事情似的,眉头深深拧了起來,“爱财……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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