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对对。”
众人都松一口气。
老狱卒有台阶下,也就不动手了,开始骂骂咧咧,猜测小贼的罪行:“就他这小样儿,能有几个本事?多半是个采花贼!”
“我看也像。”有人附和。
“也许是个飞贼。”
“飞贼好啊!油水更多!”
“说得对!”
“……”
众人七嘴八舌,拼命扯淡。忽然,其中一个的脸白了。
“黑子,你咋了?”旁边有人问。
黑子的脸更白了:“我……我觉得……好像见过他。”
“在哪?”
“街上。”
众人都笑起来:“你个蠢蛋!街多了去了,人更多了去。还好像见过?见你个鬼唷!”
“我说真的!”
“瞎掰。”
黑子一下急了:“是真的!那天我不当值,正好休息!就是破城那一天!开门迎卫军入城,这个人就在里头!”
众人都一愣。
“就在里头……在哪里头?你小子说清楚!”有人问。
“在卫军里头!”
“他是卫军?!”众人很吃惊。
“不是!”
啪!黑子头上吃了一记。
老狱卒收回巴掌,气得大骂:“你个小犊子!还会说人话不?!他一会儿在卫军里头,一会儿又不是卫军,你他娘的到底说啥?!”
黑子哭丧脸:“他在卫军里头,可真的不是卫军!他骑个高头大马,被所有卫军护着,是卫军的头儿!据说是个……什么王爷!”
周围一下很静。
所有人像哑巴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唰地都白了。
他们慢慢看向牢内。
那个‘小贼’正看着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顿时,众人的脸色更白了,不约而同往后退,好像对面关了个老虎。
静了很久。
老狱卒咽一下口水:“你没看错?”
“没错。”黑子已在哆嗦。
这下所有人都怕了。
他们忽然想到很多,包孝的人头、大开的城门、颓败的守军,但想到最多的,还是浩荡卫军。
卫军已去攻打贯城,卫军的王爷却在逄城大牢。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有点懵。
大老爷弄错了?应该不可能。但这是什么意思?万一卫军回来,发现王爷囚在牢里,会不会血洗大牢?
他们岂不全死定!
狱卒们杵在牢门外,个个手足无措,脸越来越白。
这件突如其来的大事,已超出他们的认识,谁也不知什么情况,更不知怎么冷静面对。
喀啷!
外牢门忽然响了。
然后,甬道内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有点纷杂,一路往这边来,似乎有好几个人。
是什么人?
狱卒们越发害怕,脚像钉在地上,拔也拔不动,眼睁睁看向那边,脸白得像死人。
脚步声近了,人也近了。
狱卒们瞪大的两眼,在看见来人的一刻,顿时放松下来。
原来是护卫。
进来的这两个人,都是大老爷的护卫。
众人长出一口气,却也窝了一肚子火。他奶奶的!这俩护卫好死不死,偏这会儿死来!真吓死人了!
老狱卒按下火气,上前询问:“两位大哥半夜过来,有什么吩咐?”
“公主驾到!”侍卫说。
什么?
狱卒都有点晕菜。
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先来个王爷,又来个公主,逄城大牢可真荣光。
“还不迎驾!”侍卫喝叱。
众人急忙跪伏。
公主竟会入大牢探视,这可真太稀罕,也不知是哪个公主。
他们很想看看,但又不敢抬头。一个个低伏的脑袋下,两只眼偷瞟向地面。
地面飘过华美的裙角。
公主的声音飘下来:“把牢门打开,你们都退下。”
牢门打开了。
刚才还站满人的牢门外,此刻已经空荡荡。
众人潮水一般退下,直退到甬道另一头,只留下两个人面对面。一个在牢内,一个在牢外。
楚乔面带微笑:“佚王殿下屈居于此,想必很不习惯。眼下牢门大开,殿下何不出来走走?”
宇文初淡淡看着她。
她故作恍然:“啊!我差一点忘记,殿下要穴被制,根本无法动弹。”
宇文初没有反应,神色依旧很淡。
楚乔不由一挑眉。
“佚王殿下,你的定力倒也好,成了阶下之囚,竟也安之若素。”她悠悠说着,走向墙边。
墙边有一些刑具。
她一件件拿起来,仔细看一阵,又一件件放下。
“这些东西真有趣,我还是头次见到。”她眉眼含笑,兴味十足,“不知这些用起来,会是什么景象,我真的很好奇呢。”
她说着回头,问:“佚王殿下,你也好奇么?”
宇文初一哂。
楚乔笑了笑,从墙边走开,走向了牢门。
她手中捏着一把刀。
那是一把小尖刀,就像剔骨用的,尖锐又锋利。刀身上有些斑痕,是沾染许久的血渍。
她慢悠悠踏入牢门,停在宇文初面前。
“这刀的样子不错,不像其他那些东西,粗糙笨重,看着就不好用。”她一边说,一边把玩,“佚王殿下你看,刀身的颜色变成这样,说明一定常用,说明一定好用。佚王殿下,你说我的判断可对?”
她忽然俯下身,解开他的哑穴。
他却不理睬。
“殿下也不知道?”楚乔眨眨眼,了然道,“也是。没试过的东西,谁也说不准。佚王殿下,我们试一试可好?”
他仍不理睬。
楚乔点点头:“既然殿下同意,我们从哪开始?”
宇文初冷眼看着她。
“殿下倘无提议,那我就擅专了。”她阴阴一笑,伸出一只手,点上他的眉眼:“若论最可恨,当数这双眼。对美人视若无睹,偏去看一个贱人!有眼无珠,要它作甚?还是挖了的好!”
尖刀缓缓抬起。
烛火映照下,刀刃闪动暗色的光。
刀的暗光掠过眉目,映入他的眼底,像泛起一丝血色。
刀尖在向下落。
宇文初一脸平静,似乎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一把刀,又似乎这把刀落下的方向,其实是别人的眼。
刀尖离眼越来越近。三寸,两寸,一寸……
噗!
血光迸溅。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事不遂心
宇文初很安静,竟没出半点声音,连眼也没眨一下。
他的眼仍在。
尖刀贴着眼皮刮过,猛地向下一扎,深入他的左肩,血登时染红衣衫。
楚乔吃吃笑了:“佚王殿下果然聪明,知道不会被挖眼。当然不会,那双眼虽可恨,但我还要留着它,让它亲见端阳惨死,不然怎么对得起它?”
她说着手一转。
血肉中的刀尖也转,刹那间翻开皮肉,钻出一个血洞。鲜血汩汩冒出,顺着手臂流下,染透半边衣袖。
宇文初不由眼皮轻颤。
“佚王殿下,你觉得这把刀怎样?还好用么?”楚乔在微笑,笑得狠毒,“是不是扎得太浅,不好感受?”
她的手又一转。
宇文初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楚乔笑得更狠毒,眼底像有火在跃:“看着血从身上流出,是不是很有趣?可惜这趣味太短暂,流着流着血就没了,人就死了。原来在人身上钻洞,实在是个精妙活儿。若想延长这种乐趣,还真得费些心思。之前我试过两次,有了些经验。佚王殿下,你可想听听?”
她猛地拔出刀。
宇文初猛一颤。
刀一抽走,血流更多,他脸色更白了。
楚乔欣赏着刀上的血:“佚王殿下,想不到你的血也是红的。你的心呢?也是红的么?我想它该是黑的才对,以后我会验证一下。不过现在,还是要专注眼前。”
她又看向宇文初:“之前失败的尝试,让我得出个经验。殿下应该庆幸,你是第一个受益者。”
她说着又举起刀:“殿下娇养皇室,非一般人可比,想必血也多些。我先钻你两个洞,让它慢慢流淌,只要不伤及要害,待长好一些,再钻另外两个。这样最稳妥,你不会速死,我不会无聊,两下便利。佚王殿下,你说好不好?”
刀光再次落下。
这一次,刀落向另一边。
暗红的光带着血腥,一闪而至他右肩,比刚才的一刀更狠。
喀!
刀崩了。
楚乔愣了。
电光石火的一瞬,刀刃崩断了。碎片四下飞溅,有一片迸过来,几乎划上她的脸。
楚乔捂着脸疾退。
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刀分明已将刺中,怎么会忽然崩碎?
她连退好几步才站稳,猛然间发觉,手中的刀也没了!可她一直握着刀,从未松过手!
刀呢?!
楚乔一惊不小。
她刚要大声叫人,就听见有个人在笑。
“哈哈!连刀也拿不住,还想捅别人?小心捅了自己,还不知怎么死的。”那个人笑着说。
楚乔的脸色一下很难看。
她已看见那个人,一个她最讨厌的人。又是那个野丫头!那个叫迦陵的丫头!
“大胆!”她厉声道。
迦陵一挑眉:“唷!本事没见长进,脾气倒变大了。脾气大没有用,杀不了人,只能挨宰。”
楚乔大怒,大声叫道:“来人!”
没有人回应。
迦陵却笑起来:“你在叫谁来?外面的废物么?省省力吧,他们不会来了。”
楚乔不由一惊:“他们死了?!”
“还没。”
“谁派你来的?!平王么?”楚乔怒问。
真是气死她了!平王搞什么名堂?!又让这个死丫头来,不是碍她的事么!
不料迦陵反问:“平王是谁?”
楚乔几乎要气炸。
她恨不能冲上去,立刻宰了这丫头,但总算忍住了。这死丫头身手太好,至少好过她。
“你明知故问!”她狠狠道。
迦陵眨眨眼:“什么明知故问?哦……我知道了,你在说姜檀。姑奶奶我告诉你,你们当他是个王,我可不当那是回事儿。他指派我?我借他个胆!姑奶奶不受谁指派!我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谁也管不着!谁敢管我就杀了谁,姜檀一样杀,你也一样杀!”
楚乔气结。
她切齿半天,才说出话:“那你为什么来?”
“为什么?当然不是来看你。”迦陵目光一转,看向宇文初,“我是来看他的。”
楚乔又惊又怒。
这野丫头来看佚王?为什么!想杀他还是想救他?不管是哪样,她都不允许!
佚王是她的俎上肉!她一个人的!
是要把他横切竖切,还是剁成肉泥,都由她说了算!只由她说了算!
别人谁也休想插手!
连平王也不行,连陛下也不行,这死丫头以为自己是谁?!
楚乔怒火中烧,冷冷问:“你看他做什么?”
“我想看谁就看谁,谁也管不着!”迦陵一嗤,轻蔑道,“连姜檀也管不着,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你以为你是谁,还想来管我?等你下辈子投胎,比我厉害再说吧!”
该死的野丫头!这本是她心中的话!
楚乔气得七荤八素。
她自幼骄傲强势,从来只有她教训别人,别人谁敢教训她?
如今偏有这个野丫头!比她还骄傲,比她还强势,抢说了她的话,还反来教训她!
她真的很想杀人。
“你以为你身手好,就能为所欲为?”她不由眯眼,咬牙道,“一个野丫头而已!你身手再好,一人能敌千军?我有东怀大军,能让你粉身碎骨!”
“那你叫他们来啊!”迦陵嗤笑一声,好整以暇,“我就站在这儿,等你叫他们来。”
“你!”
楚乔快气疯了。
她当然叫不来,东怀军已出征,现在怕不在百里外?
“我现在才发现,你不但长得丑,心也糊了猪油。威胁人也得有本钱,手头分文没有,就想吓唬人么?像你这么蠢的女人,也算独一无二了。”迦陵说着,眼神一冷,“蠢女人我告诉你,不管你自认有什么靠山,现在都不在这里,但我却在这里。我想让你死,你立刻就会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楚乔没吭声。
即使再怒急攻心,她也不得不承认,野丫头说的是事实。
以目前看来,野丫头顾忌平王,还不敢对她怎样。可万一真被激怒,野丫头真敢动手,而她也真打不过。
她必须克制自己。
“你是来看他,还是来杀我?”她忽然问。
迦陵笑了:“看他归看他,至于你……若实在看不顺眼,顺便杀你也行。”
楚乔极力克制。
长袖之下,她的指甲已掐入掌心。
“你到底想怎样?”她一字字问。
迦陵想了想,一指宇文初:“这个人,不许你再来动他,也不许别人动他。你知道我有多厉害,我会不时来看看。他掉一根头发,断一片指甲,都会算在你头上。到时我要杀你,可别怪没给你机会。”
“你……”楚乔惊怒万分,忍不住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迦陵说。
“没有?”
“我不认识他。”
楚乔不由瞪大眼:“那你为什么保他?!”
“因为你要杀他。”迦陵眨眨眼,理所当然说,“你要杀的人,我就要保。看见你难受,我就开心。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原因?”
楚乔气得发抖。
“好!很好!”她狠狠一拂袖,风一样走了。
牢门被甩在身后。
她狂风一般冲出甬道,心中的暴怒也如狂风。
这个野丫头活在她面前,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再出现在她面前,这丫头会是个死人!
甬道出口很静。
楚乔停在甬道口,看着地上的人。
地上躺着好几个人,有大牢的狱卒们,还有送她来的护卫。
护卫?
这种没用的废物也叫护卫?!
她忽然一抬脚,狠狠踩下去。比猪还该死的废物,活着有何用?都该下地狱!
噗!
两名护卫的胸口被踩,各自喷出一口血。热血流出口鼻,慢慢变冷。
甬道越发静,楚乔已消失。
迦陵还在大牢内。
她正来回踱着步,上下打量宇文初。
“你就是那个卫国王爷?带兵伐郢的那个?”她问。
宇文初点点头。
他认识迦陵,迦陵却不认识他。
当初受困郢土之时,楚卿为胁迫姜檀,假扮太医入郢宫,将姜檀带离皇宫,带至郢关。可巧那个时候,迦陵正跟着姜檀。
但她认不出他。
因为,彼时他乔装成车夫,待显露身份之时,她已被楚卿点倒。
宇文初看着迦陵。
这少女是鬼方氏,若论凶顽狠厉,天下少有能及。
她与楚乔不同。
楚乔痛恨他,一心折磨他。所以,他知道自己必将受苦,也知道不会立刻就死。
可这个迦陵不一样。
若一个应对不当,她真会动手杀他。杀人对她来说,如同捏死个蝼蚁,根本不在话下。
宇文初在心中盘算。
他的大穴被制,伤口还在流血,这种情况可不妙。此刻又来个迦陵,实在吉凶难料。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二百五十六章 心思难猜
迦陵仍在打量宇文初。
“不想你这个样子,倒还挺能忍疼。吭都不吭一声,倒也有点骨气。”她忽然说。
宇文初笑笑:“其实很疼。”
“可你忍住了。”
“我不会让楚乔称心。”他说。
“你也讨厌那个小贱人?因为她折磨你?”迦陵似乎来了兴趣。
“我很早就讨厌她。”
“有多早?”
“早在她入卫国,来与我结亲时。”
迦陵瞪大眼:“结亲?!那小贱人是你的……”
“王妃。”
“真的?!”
“假的。因为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很讨厌,于是暗中下手,把她关起来了,所以,她才那么恨我。”宇文初说。
迦陵哈哈大笑。
“关得好!关得好!想不到你斯斯文文,长得也挺俊,下手倒很爽利。”她连连点头,赞赏道,“有点我们族人的风格,我欣赏你!”
宇文初也一笑。
“你为什么讨厌她?”迦陵又问。
“因为她自恋自大,认为只要是个男人,就该拜倒在她裙下。那个自以为是的嘴脸,实在很让人讨厌。”宇文初哂道。
迦陵开怀大笑。
这个什么王爷,太对自己脾性!
他评价那小贱人的话,不正是自己的想法?难怪小贱人要折磨他,原来受了冷眼,老羞成怒了。
“说得好!有眼光!”她看着宇文初,越看越顺眼,“我很欣赏你!也很喜欢你!你尽管放心,我和你一样,也不会让那小贱人称心!只要有我在,小贱人就不敢伤你!”
“多谢姑娘。”
“谢个啥!你们不是有个话叫……叫……什么同敌?”
“同仇敌忾。”
“对!同仇敌忾!我们一起敌忾,气死那小贱人!”迦陵得意洋洋。
宇文初笑了。
女孩子果然就是女孩子。
哪怕再狠戾,哪怕再凶顽,哪怕出自鬼方氏,只要她是个少女,心思就没什么不同。
少女心思都很奇妙。
要想博得她们的好感,有一个最佳捷径,就是恨其所恨。
对于她们所讨厌的人,尤其是女人,男人只消不问情由,也表现出百倍痛恨,就会立刻得到她们的千倍好感。
哪怕你一头雾水,只是做个样子。
这可说是世上最划算的买卖了。
但令人十分遗憾的是,大多数男人都不懂这个至理。
宇文初却懂。
他已成功博得迦陵的好感,并将形势扭转,导向对自己有利。
迦陵正在查看他的伤。
“小贱人下手还真狠。”她哼了声,摸出个小包,“这是我们一族的伤药,你拿去敷上,能很快止血。”
宇文初苦笑:“我被点了穴。”
“我给你解开就是。”她说着伸出手。
可竟然没解开。
迦陵不由皱眉:“是谁点的穴?”
“平王。”
迦陵登时恼火,腾地站直身:“好个姜檀!他竟还对我说,在利用小贱人帮他!结果却是他在帮小贱人!他竟敢骗我?我要他好看!”
她怒气冲天。
而这一次的怒气,明显与对楚乔不同。
宇文初当然明白,这种不同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叹了口气:“楚乔的智计本事,根本是个庸才,若无平王相助,她岂能这么嚣张?”
“她也嚣张不了多久!”迦陵恶狠狠说。
“可平王仍在帮她……”
“不会了!”迦陵打断,气哼哼道,“姜檀已经走了,去做该做的事。还算他识相!他若再不干正事,我绝对饶不了他!”
宇文初心中一惊。
姜檀已走了?!他还会走去哪?去做该做的事,还会是什么事?
当然是楚卿。
楚卿尚未认定楚风诈降,更加不知姜檀在此,此时此刻的她,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劣势。一旦姜檀出手,只怕吉凶堪忧。
宇文初忧心如焚。
他忽然说:“我叫宇文初,姑娘你呢?”
“迦陵。”
“迦陵姑娘,你也快走吧。离开逄城,别再回来。”
迦陵一愣:“为什么?”
“因为楚乔歹毒,睚眦必报。姑娘已与她为敌,她不报此恨不会罢休,我就是个例子。一旦平王回来,楚乔必定告状。即使姑娘不怕平王,但她还有东怀军,实在是个大威胁。”他看着迦陵,一脸恳切说。
迦陵却怒了。
嘭!
她一掌拍上牢门,瞪起两眼:“东怀军?东怀军又怎样!难道你认为,我会怕小贱人的脓包军?!小贱人想指使人,也得有命指使!我的事你别管!管好你自己吧!”
她说完走了。
宇文初看着她走远,眼神沉下来。
他在刺激她。
楚乔想必已控制逄城,所以姜檀才放心离开。
后方已经失守,前方情形堪忧。如今他身在樊笼,唯一能为楚卿做的,就是尽力反制楚乔。
他希望迦陵杀了楚乔。
只要楚乔一死,逄城便无人控制。仅凭一个逄城太守,不过是个墙头草,风吹两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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