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且慢!”他忽然开口。
两个士卒又停下。
奸细被摁在地上,抬头望向童虎:“事关佚王生死,请大将军三思。”
童虎沉吟了。
这个人说事关佚王?东怀王想耍什么花样?
也许他该听一听。
何况仅仅一听,还能有什么问题?反正决定权在他,等听完再杀这人,也没什么不同。
于是,他终于问:“你想说什么?”
奸细没立刻回答,却看了看旁边。旁边,两个士卒还在,还正摁着他。
童虎一挥手。
士卒放开奸细,退出去了。四下变得很静,只剩二人相对。
童虎看着那个奸细:“你现在可以说了。”
“多谢大将军。”奸细站起来,躬身一礼,“我叫吴沁,是东怀王帐下幕僚。我家王爷有几句肺腑之言,特命我来相告。大将军也知道,陈卫两国之间,本是秦晋之好。按理来说,不该有今日之战。陈主提出联姻,王爷嫁女入卫,对贵国可谓一片至诚,谁料想会有今天?陈卫本该相亲相安,如今的一切局面,皆源于一个祸首。陈主陛下与东怀王,都深恨这个祸首,仅想问罪祸首而已。虽然事情发展到这般,但对佚王殿下与卫军,陈国从来不曾敌视。陈主陛下如此,东怀王亦如此,这是陈国的立场,希望大将军知晓。”
童虎冷哼一声。
这个立场的真假,他倒并没上心,但关于那个祸首,他确实有点认同。
如果没有端阳,哪有今日之事?
清乐公主本来是佚王妃,东怀王本来是佚王岳丈,交战双方本来是一家人。
若不是端阳从中搅合,家人之间有什么矛盾,非得兵戎相见?
这一切皆因一个祸首!
此话说得太对,他也这么认为。可他不能这么说,还要端个架子。
“既然陈主陛下与东怀王,都对佚王不存敌视,又何必困住佚王?何不将佚王放了?”他冷冷道。
“回大将军,我来正为此事。”吴沁说。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260章 峰回路转
童虎不由一怔。
正为此事?此事是指什么事?莫非真会放佚王?
他才不信!
捉了佚王殿下在手,这是多大的筹码!东怀王那个老奸贼,会轻易放弃这个筹码?鬼都不信!
童虎冷笑一声:“你当我好骗么?”
“不敢欺骗大将军。”吴沁躬着身,很恭敬地说,“东怀王困住佚王,又陷卫军于困境,实在为迫于形势,不得不行此一举。但是这个结果,实非东怀王目的。请大将军试想一下,我军为难佚王,对陈国有甚好处?佚王贵为卫天子叔祖,权倾朝野,他若死在陈土,必引起陈卫大战,这对陈国何益?正如眼下这场战事,本不是由我国挑起,我国尚且想一力避免,又怎会另惹麻烦,引起更大的战事?”
童虎点点头。
这话倒是不假,佚王若真有失,卫国不会干休。陈卫两国之间,将就此结下冤仇,这对哪一方都非好事。
“东怀王明白这个道理,就该立刻放了佚王。”童虎说。
吴沁叹口气:“我家王爷虽明白,但却不敢放佚王。”
“为什么?”
“因为端阳仍在,祸首仍在。佚王殿下与清乐公主,原本夫妻相安。可一朝受端阳蛊惑,就全不顾夫妻之情,更不念翁婿之谊,一心只想帮助端阳,不惜让陈国陷入战乱。我家王爷虽有心放了佚王,但又怕他一旦离去,重回端阳身边,还会受其蛊惑,再次兴起刀兵。端阳为了一己私心,将佚王陷入不义,将卫军陷入危境,将陈国陷入水火,实在令人痛心疾首。我家王爷不忍见此事重演,所以,只好先留住佚王。”
童虎皱起眉。
他不得不承认,这话没说错。
佚王殿下确实深受蛊惑,连他都有点看不过去。
如果佚王殿下回来,必定会联合端阳,再次发动进攻,这已毋庸置疑。
“东怀王想怎样?”他问。
“回大将军,我家王爷只想拿下祸首。祸首一除,万事皆安。佚王平安,卫军平安,陈国平安,一切都会平安。”吴沁微笑说。
童虎一哂:“既然如此,你家王爷自去拿下祸首即可,又何必派你来此?有话直说!少拐弯抹角,拿辩士的那套虚头,在我面前卖关子!”
“大将军英明,是我失礼了。”吴沁赔个罪,赔笑道,“我家王爷有个请求,想借大将军之力,协同拿下祸首。”
让他帮忙捉端阳?
楚风那个老奸贼倒打得好算盘!
童虎心中大骂。
端阳公主的厉害,他早先已领教过。想必楚风也知道,所以不亲自动手,却来要挟他捅马蜂窝。
杀千刀的老狐狸!
他冷冷一笑,冷冷说道:“东怀王想除祸首,又想自己清闲,天下怕没这种好事。”
“大将军误会了。”吴沁一叹,无奈苦笑:“我家王爷不是想落清闲,实在是有心无力。端阳非同一般,委实不好对付。我家王爷出手,没有必胜把握。若一举不利,又打草惊蛇,怕再难有机会。”
什么?!
童虎不觉骇然失笑。
“莫非东怀王认为,我就有必胜把握?!东怀王太抬举了!我可担当不起!”他一肚子窝火,恨恨地说。
吴沁却笑了。
“大将军差矣。我家王爷与大将军,彼此处境不同。王爷已与端阳反目,很难再暗中做手脚,但大将军深受信任,正有绝佳契机。所以,只要大将军出手,端阳必定成擒。”吴沁说得笃定。
童虎一挑眉。
楚风想让他暗中做手脚?做什么手脚?
“东怀王想让我下毒不成?”他问。
“大将军英明!”
“不行。”
吴沁一愕:“为什么?”
“因为没把握。”童虎一哼,冷冷道,“东怀王也说过,端阳不好对付。万一被识破了,非但拿不下她,反会为她所制。这种想当然的冒险,我可没有兴趣。”
“大将军稍安勿躁。这并非想当然,而且也不冒险。”吴沁一边说,从怀中摸出个小瓶,“这药是一位高人所制,无色无嗅,厉害非常。哪怕用手久触,也会让人中毒。而且,更为重要的是……”
吴沁说着一顿,笑得很神秘:“这个毒药的主人,曾多次与端阳交手。端阳中过此毒,所以绝对好用。”
童虎吃了一惊。
“这个人曾经制住端阳?”他问。
“正是。”
“这个人是谁?”
“大将军恕罪,这个不便相告。”吴沁笑了笑,悠悠道,“但请大将军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端阳虽然厉害,但总有人比她更厉害。”
童虎不由沉吟。
吴沁的话让他心生动摇,若真能拿下端阳,他要不要这么做?
如果不做,卫军会继续被困,佚王也身处危险。他们已在陈国腹地,若陈军四面夹击,他们必死无疑。
不做的话,似乎一点生机也没有。
如果做了,东怀王真会放了佚王?真会放了卫军?那个老奸贼会不会反口?谁也说不好。
可是,与卫国为敌并没好处。也许,东怀王真会守约定,放了佚王和卫军呢?
这似乎还有一半生机。
童虎心中天人交战。
小瓶还在眼前,吴沁还在微笑,到底要不要接过来?
“东怀王真会遵守约定,放了佚王殿下?”童虎忽然问。
尽管他知道,对方一定答是。尽管他知道,这个问题很蠢。但他还是问了,忍不住问出来。
人总是这样。
明知无能为力,却想寻求保证。明知无法保证,却想得到答案。明知答案有假,却想亲耳听见。
好像只为求一个安心。
一个掩耳盗铃,自己骗自己的安心。
吴沁果然答道:“请大将军放心,东怀王必守约定。这不是空口白话,而是形势使然。如果杀了佚王殿下,陈卫会势同水火。两国若大动干戈,这对东怀王何益?又对陈国何益?大将军,纵然你不相信东怀王诚意,那么也总该相信,凡人都会趋利避害,这是本性使然,没有人会违背。”
童虎点点头。
他忽然发现,这个吴沁很不一般。
这个人说话就像百步穿杨,每一句都不虚发,总能说中人的心思。
吴沁走上前,双手奉上小瓶。
童虎终于接过来。
“祸首一去,战火平息。多谢大将军,救陈土百姓于水火。我代东怀王谢过,也代陈土百姓谢过。”吴沁深施一礼。
童虎摆摆手。
这种堂皇的虚套话,只会让他烦躁。
吴沁一笑:“东怀王就在十里之外,静候大将军佳音。佳音一至,佚王殿下与大将军即可平安返卫。”
吴沁走了。
童虎还坐着没动,还在看手中小瓶。
他已听到了想听的保证,可是,他真的安心了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夜更深。
远隔十里之外,东怀军果然在。
大营中的一座行帐内,此刻仍有光透出。楚风坐在灯下,在他的对面,正坐着吴沁。
吴沁已经回来。
“此行可顺利?”楚风问。
吴沁点点头。
楚风笑了:“平王殿下亲自出马,何愁童虎不乖乖受命?”
吴沁竟是姜檀!
姜檀一笑,卸下伪装:“纵横之术所谓抵隙,总要先有隙可抵。多亏东怀王之前使力,加深童虎与端阳的嫌隙,我才更有机可乘。”
“好说。”
“如今佳音将至,我想留下同候佳音,东怀王不介意吧?”姜檀问。
“当然不会。”楚风微笑。
等待是漫长的。
不论等待什么,时间总觉很慢。可如果在纠结一个重大抉择,那么时间就不是慢,而是一种煎熬了。
童虎就在煎熬中度过长夜。
天光破晓。
他终于站起身,用力伸了下腰。
小瓶还放在旁边,他回头注视片刻,忽然大声吩咐:“来人!去请端阳公主,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立刻有人去了。
没过一会儿,楚卿走进来。
“公主殿下请坐。”童虎很有礼地说。
楚卿点点头,坐下问:“童大将军有何要事?”
“事关佚王殿下。”童虎看着她,像在观察,“如今卫军被困,一旦靠近逄城,城上便以佚王殿下安危相威胁,我实在一筹莫展,公主殿下可有良策?”
楚卿没做声。
她低眉不语,仿佛在沉思,但在眉宇之间,竟似有一丝不决。
童虎全都看在眼里。
他忽然说:“士卒昨夜捉了个奸细,公主殿下想必不知道。”
“谁派来的奸细?”楚卿抬起眼。
“东怀王。”
楚卿一挑眉:“人在何处?”
“放了。”
“为什么放了?”
“因为来人是个说客,东怀王让说客传话,只要我配合他们,拿下公主殿下,东怀王就会放了佚王,而且不会为难卫军。以公主殿下一人,换我们平安返卫。”他一口气说。
片刻安静。
楚卿看着他,看了半天。
“你怎么回答?”她缓缓问。
“我没有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童虎平静道。
楚卿一笑:“你即使答应,有把握拿下我?”
“我没有把握,但是东怀王有。”他说着转回身,捧起一样东西,“那个说客留下一物,说是用了此物,公主必定成擒。”
楚卿一眼看过去。
他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小瓷瓶。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261章 交换之约
就这一个小瓶?
东怀王的把握,就在这小瓶中?
“瓶内是毒药?”楚卿问。
“是。据说客所言,此毒无色无嗅,厉害非常。只要用上此物,公主必定着道。”童虎一边说着,上前奉上托盘。
楚卿拿过小瓶。
极小巧的白瓷瓶身,没有丝毫花纹,也没半个字。
这样小的一个瓶子,充其量只能装一点毒药。这一点点的毒,就给东怀王这么大信心?除非是什么奇毒。
她小心拔下瓶塞。
瓶内装的东西,确实无色无嗅。
她不由蹙眉。
南姑精于毒理,举凡天下之毒,没有能逃过南姑的眼。她虽受教日短,但也有些真传,自信可以分辨不少。
可是这个……
她小心拿着,小心看着。忽然,她手上一麻。
麻木从手心传来。
就在握住小瓶的地方,刹那酥软之后,一阵麻木席卷,瞬间传遍全身。
叮当!
小瓶脱手掉落。
白瓷落在地上,碎成无数残片。她也倒在地上,倒在残片旁边。
童虎走过来。
“公主殿下,我刚才说的一切,句句属实。只有一点没说,我已将毒药涂在瓶身上,让你防不胜防。我说过这是毒药,你却仍着了道,这须怪不得我。”他抖开一条软索,看着地上的人,“在我的心目中,佚王殿下最重。只要能救出殿下,莫说牺牲公主一个,就是牺牲所有卫军,我也在所不惜。”
楚卿却没有看他。
童虎在说什么,她也没有去听,她正在想别的。
这个中毒的感觉……
她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一模一样。当初在陈都郊外,隐市神殿之内,她误触墙上一块毒砖,也是这样着道。
彼时算计她的人,正是姜檀。
这是他的毒。
软索已经缠在身上,紧得没有丝毫余地。她缓缓抬眼,一丝阳光照入,晃得人目眩。
天已大亮。
东怀军大营内来了个人。
楚风正看着来人:“童大将军派你来的?”
“是。”来人说。
“童大将军有何指教?”楚风问。
“回禀东怀王,大将军派我来传话,关于昨夜的提议,大将军已经完成。请东怀王遵守约定,兑现承诺。”来人答道。
楚风一扬眉。
他没有立刻开口,却看了看旁边。
旁边坐着姜檀。
姜檀开口了:“童大将军确已完成提议?”
“是。”来人点头。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姜檀笑了笑,看着来人,“空口白话,难以取信。若要东怀王兑现承诺,须让我们确信,童大将军守约在先。”
“大将军曾有吩咐,东怀王若不信,可随小人回去验看。”来人说。
姜檀看向楚风。
楚风点点头。
外面晨风吹拂,晴空一碧如洗。楚风来到卫军大营时,已艳阳高照。
童虎正在营门。
“童大将军辛苦。”楚风走上前,微笑说。
童虎却没有笑。
他看着对面的东怀军,冷冷道:“东怀王好大阵仗。”
“让大将军见笑了。似端阳那种人物,阵仗再大也不放心。”楚风看着他,似笑非笑,“她是兑现一切的前提,大将军费力才拿下,总不希望因为押送不周,又被其逃脱了吧?”
童虎一哂:“东怀王多虑了。押送端阳一事,无须劳你大驾。”
楚风不由一愣。
“童大将军此话怎讲?”他皱眉问。
“端阳当由卫军押送。”童虎说。
楚风皱眉更深:“童大将军,我们之间的约定,莫非你没弄清?你只有将端阳交给我,我才会放了佚王。”
“我会将端阳交给你,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待我率卫军回逄城,见到佚王无恙之后。”童虎眯起眼,冷冷道,“用端阳换佚王。只要佚王殿下平安,我自会将端阳给你。但是在此之前,端阳由我押送。”
楚风不禁沉吟。
童虎冷冷看着他,神色之间很坚决。
气氛刹那僵持。
忽然,有一个声音含笑说:“不见兔子不撒鹰,童大将军很谨慎。”
童虎一拧眉,望向声音的方向。
那个方向有一个少年,正悠悠含笑,越过大片东怀军,走到楚风旁边。
童虎不觉愣了。
这个人是谁?也是东怀军中人?可他以前从没见过。而且在他看来,这样的一个少年,也不该是军人。
没有这样的军人。
这个人往那儿一站,犹似春风涤荡,让人眼界一清。军人的铁血与豪壮,在这个人身上影儿也没有。
莫非是个幕僚?
那也太年轻!
少年正在对楚风说话:“童大将军有顾虑,这也是人之常情。双方若要合作,总得各执底线。东怀王过于紧逼,会让人怀疑诚意。”
楚风看看那个少年。
少年眨了眨眼。
“也罢。”楚风终于点头,又看向童虎,“我相信大将军。在见到佚王之前,端阳就由大将军押送。”
童虎也点头。
那个少年却忽然说:“童大将军,端阳既在你手中,也该让我们一看。”
他似乎不放心。
童虎笑了笑,挥手道:“来人!把端阳带过来!”
两名士卒抬过一个担架。
端阳正躺在上面,身上缚了绳索,一动也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看过他们每一个人。
最终,她的目光停在少年脸上。
少年含笑走过去。
“端阳公主,委屈你了。”他笑吟吟说。
端阳只静静看他。
他却已转回身,对楚风点点头。
楚风立刻问道:“童大将军,我们是否这就动身,赶往逄城去见佚王?”
“当然!”童虎说。
大军再次出发。
东怀军引领卫军,卫军押着端阳。
童虎策马走向前面,经过那个少年身边时,他听见少年微笑说:“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逄城的天气一定更好。”
他回头一顾。
少年正悠然远眺,笑得意味深长。
童虎不觉也看了看天。
天空蓝得透明,天际几片淡云舒卷,在风中轻轻飘远,飘向逄城方向。
逄城。
城内一片平静。
对于城外发生的一切,这里的人还不知道。逄城官军不知道,楚乔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她正在院子走来走去。
她心中十分烦躁。
虽然已经拿下佚王,也已控制逄城,但她丝毫没有成功喜悦,反而更烦躁了。
原因只有一个,迦陵!
如果不是那个野丫头从中作梗,那么她现在该做的事,绝不会是在庭院里闲转,而是在大牢里折磨佚王!
该死的迦陵!
楚乔恨恨一抬手,揪住头上摇曳的花枝。
喀!
整个枝条都被她扯下,就连纤细的树干上,都被扯掉一块树皮。
她盯着手中的花枝。
枝上繁花累累,本来都在盛放,一朵朵都很美,就像少女那么美,像迦陵那么美。
她忽然双手一合,恶狠狠揉碎每一朵。
不论再美的东西,只要碍了她的眼,就都该去死!统统去死!
揉碎的花从指间飘下,零落在地上。她又抬脚狠狠踩上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踩得稀烂。
可惜烦躁并没减少。
她愤愤然转身,猛地吓了一跳。
身后有人!
一个人站在树荫下,正微笑看着她,连点声息也没有,不知已站了多久。
是姜檀!
楚乔一吓之后,紧接大喜过望。
在大喜之外,还有一点气恨,还有一点嗔怨,还有一点兴奋……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感觉,多得连她也分不清。
她几乎立刻冲过去。
“你这几天去哪了?!又去做什么了?!怎么都不告诉我?!还有那个死丫头迦陵!是不是你让她来的?!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可恨?!你知不知道她怎么对我?!”她的质问喷薄而出,好像决堤的洪水。
面对她的愤怒,姜檀却很平静。
他依旧微笑迷人。
“公主殿下稍安勿躁。我离开逄城,只为帮公主做一件事。我不告而别,只为给公主一个惊喜。”他微笑说。
楚乔哼了一声。
这句话还算入耳。不过,她可不是傻女孩,没有这么好哄!
她紧绷着脸,冷冰冰问:“你去做什么事?”
“除掉公主的另一个敌人。”
“端阳?!”
“正是。”
“你已杀了她?”
“当然没有。人在东怀王手上,很快就会送来。”姜檀看着她,眨眨眼道,“杀端阳是公主的乐趣,我岂敢夺人所好?”
楚乔终于笑了。
“平王殿下果然明理。”她一笑之后,忽又沉下脸,“可是,一个这么明理的人,为什么让个死丫头来坏我的事?!”
“迦陵?”
“还会是谁!”
姜檀无奈苦笑:“公主殿下误会,我并没让她来。公主殿下说她坏事,但不知坏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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