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不过在邵崇德的言谈间提到的三个人名却是让在座的三位南汉将领各有感触。
陆光图算是官宦勋贵之家出身,只因为刘鋹宠信内官,而陆光图身为外官却不屑这些残缺之辈,就被刘鋹发配到了郴州——当然,大家都知道郴州算不上什么偏远之地,不过刘鋹是把郴州当作南汉的极北之地来发配人的,这一点众人却也是心中有数。
对于陆光图的遭遇,同为刺史而家世还远不如他的李承珪自然会兴起同病相怜之感了,刘鋹是怎么看待和对待他们这些外官的,李承珪显然也是感受颇深的,“世受皇恩”的陆光图再怎么受贬斥都还能坚持殉国,他李承珪可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当然,要让李承珪背上贰臣的骂名献城投降,却也并不容易,至少现在李承珪就感觉面子上稍微有些过不去。他倒是没有打算死守殉城的,要不是潘崇彻镇在这里,他其实早就想弃城而走了,临敌而走总比阵前降敌更好接受一些。
不过邵崇德方才的说辞倒是有点打动李承珪,只要把刘鋹看成僭伪,而把大周和郭宗谊看作承五运而当正统的正朔和天命之主,弃暗投明却不是不可以接受的。李承珪想到此处,虽然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心中却开始活泛起来。
至于李廷珙,这人祖上是出仕于唐的,算官宦之家出身,却不是南汉的勋贵之家,而且幼孤寄养于舅家,在南汉的仕途其实是他自己一力打拚出来的。以这等出身做到了土军都知兵马使,应该说李廷珙为南汉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结果这人最后还是得弃官而走,可见外官武臣在刘鋹手下的确是很憋屈。
康崇保就对李廷珙的人生轨迹有更多的感触,他自己追随潘崇彻多年,在其帐下立下了许多战功,按理说有战功又有潘崇彻这样的内官罩着,他这等外官武臣的际遇总会比寻常的外官更好一点吧?其实还是差不多的,因为潘崇彻根本就不属于得宠的内官,似乎真正有点能力的内官也一样无法得宠,非得要会逢迎的才行,尤其是要懂得怎么逢迎那几个女国师女相之流。
听说李廷珙投了北朝之后很受重用,勋阶、检校官、兼官和寄禄官给了一大堆,并且还能在郴州掌一定的军权实职,可见天子的气度是相当恢宏的。康崇保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还是看向了潘崇彻,他这个招讨副使徒然挂名而已,只有潘崇彻让他带兵,他才能够号令那部分军队,真正掌控全军的终究是这个内官老上司。
潘崇彻却是在感叹和他同为内官的邵廷琄。
在内官武臣当中,和潘崇彻比起来,吴怀恩和邵廷琄都要算新贵,两人都要比潘崇彻更得刘鋹的信重,吴怀恩和邵廷琄分别担任西北和北面的军事重任的时候,潘崇彻早就赋闲多年了。
可是这样两个内官当中少有的知兵之人,离开兴王府外任之前又很得刘鋹信重,一旦远离了刘鋹,最终却是都遭遇横死。
邵廷琄的死因是很明确的,有人向刘鋹投匿名书检举他在洸口驻地招辑亡叛、勤练士卒、大修战备将图谋不轨,结果刘鋹派陈延寿到洸口转了一圈,就确认检举属实,很快就赐死了邵廷琄,即使洸口的驻军士卒围住军门向使者陈情也于事无补。
这可真是荒唐!邵廷琄在洸口搞的那些动作,不正是奉命去那里备御北朝所必须做的分内之事么?这也能成为谋叛的根据了……不过想一想洸口的驻军士卒肯为了邵廷琄和朝廷使者面质,在他冤死之后还为他立庙祭祀,可见其得军心之甚,而前往洸口“核实”邵廷琄反状的又是陈延寿这等阿谀之徒,这人还真是死得不冤!
其实潘崇彻自己也一样经历了和邵廷琄类似的事情。
吴怀恩遇刺身亡之后,刘鋹于仓卒之际只好暂时重新起用潘崇彻来桂州接替吴怀恩,结果没过多久一样有关于他在桂州谋叛的飞语频频出现于刘鋹的耳际,而刘鋹最终派了薛崇誉过来巡检,这些事却也瞒不过老成精的潘崇彻。
在薛崇誉下来巡检的时候,如果潘崇彻没有事先从兴王府得信,如果潘崇彻没有戒兵自卫之后才出见薛崇誉,他的项上人头恐怕早就和邵廷琄一个结果了。
当然,如果不是北朝出兵及时,让刘鋹还没有来得及对薛崇誉的回报作出反应,恐怕赐死潘崇彻的使者已经从兴王府出发了吧。不过潘崇彻可不比邵廷琄那般老实,他在兴王府还是广布眼线的,若是到了那种地步,他潘崇彻倒是还可以单身入朝请罪以求免死,总不至于去做邵廷琄第二。
这么算起来的话,潘崇彻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周军及时出兵攻伐岭南呢。
对于邵廷琄的死,这个北朝的道州录事参军显然是打探得一清二楚的,不过潘崇彻相信对方肯定不会知道他和刘鋹之间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但是他的话怎么就像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面呢?“邵廷琄以忠见疑而死”真是一点都不假,其实吴怀恩那么奇特的遇刺身亡也是大有疑问的,“如此昏聩胡为之主,保之何为”?
“尊驾在这里舌灿莲花,无非就是为了说降桂州城,其实天命、百姓之类的言语尚在其次,贵军面对我长河坚城束手无策才是真吧?”
李承珪和康崇保两个人的那点小心思,一生阅人无数经事极多的潘崇彻早就冷眼看了个分明,将无战心,兵无斗志,就连潘崇彻自己都和周军使者的说辞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就此投降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但是潘崇彻还有些不甘心。
邵崇德放声大笑:“哈哈……长河坚城?”
得亏临行之前的那一次会议,得亏那个伏波旅第六军都指挥使的献言,邵崇德此刻笑得是如此的坦荡,绝对不是史籍当中说客常用的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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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第十六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七星岩下,南汉桂州管内招讨副使康崇保正看着那些使用短矛的周军在山脚下忙个不停,心中虽然微觉疑惑,却还是尽量忍住了没有大惊小怪地反复询问。(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周军派到桂州城内劝降的使者在潘崇彻嘴硬的时候说了一番大话,表示桂州守军抱以充分信任的漓水和桂州城的城墙全都不足为恃,虽然那种大话让潘崇彻等人感觉难以置信,但是那使者邵崇德言之凿凿,当场放声大笑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虚张声势的样子,却难免让他们将信将疑起来。
漓水不足为恃,这一点潘崇彻等人倒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周军的战斗力十分强劲,仅仅千余人就可以依靠一点地势硬抗他率领的上万大军——虽然只出动了三千人,只要他们能够找得够船只,潘崇彻还真是没有办法阻止对方渡过漓水。
毕竟阳朔北郊的那一战打得潘崇彻都胆寒了,他可不想再去试着与周军进行野战了,而要想阻止周军渡过漓水,那就必须出城去,虽然可以阻水而战或者半渡而击,那样终归是野战,潘崇彻如今对本方的野战能力可是半点信心也无。
当然,周军凑够船只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拖延这么一段时间并不足以让潘崇彻敢于放言获胜。伍彦柔的大军都已经覆灭了,率军驻守贺江口的薛崇誉是什么样的“将才”,潘崇彻可是清楚得很,他根本就不指望多拖上十来天就可以等到薛崇誉率军前来救援。
所以潘崇彻夸口周军面对桂州城的长河坚城防线束手无策,主要还是依仗着桂州城繁复的城防——周长三里的子城、周长六里的外城和外城之北周长六七里的夹城互相策应,构成了坚固严密的防线,而这些城墙普遍高达一丈二尺,虽然比不了兴王府和中原的那些重镇,在岭南却也能够算是一方雄城了。
然则那个邵崇德根本就没有把这座雄城看着眼里,他进城的时候可是被引领着好好地感受了一下城防的,结果潘崇彻的这一点苦心完全没有奏效,邵崇德在那一阵朗声大笑中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在邵崇德的那一番大话当中,一丈二尺高的城墙当然是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的,虽然比道州的几个县城要壮观得多,但是和郴州、朗州都没得比,更不消说淮南的寿州等真正的雄城了,然而那些雄城都没有能够挡住周军的脚步。(最稳定,,.)
当然,在这些城池当中,朗州是因缘巧合之下被周军偷取了城门,而寿州是在长期围困之后守军投降献城的,这两座城池的失陷并不足以作为警告潘崇彻的好例子。不过邵崇德很轻松的就举出了郴州和楚州两座坚城被周军硬生生地砸开的范例,其中郴州城的城防体系或许没有桂州城这么完备,但是其城墙高近两丈,破城的难度应该不会小于桂州城;而楚州城则无论是城防体系还是单纯的城墙高度都稳稳地压桂州城一头,楚州城的养马墙都有五尺高呢!结果也是被周军轻松破去。
邵崇德在那里说得是言之凿凿的,不过这年头信息的传播相当缓慢局促,潘崇彻算是一个对斥候、探子比较重视的大将了,那对周军的淮南之战也是所知寥寥,就连郴州的陷落都只是隐隐约约地听了一耳朵,却并不了解其中的详情,邵崇德所言是否属实,潘崇彻却是根本无法辨别。
结果邵崇德不光是拿话来吓唬他们,还明确地表示周军将会向他们现场展示自己的破城本领,这就不由得潘崇彻不重视了。
潘崇彻已经看得很明白了,自己麾下其实在从阳朔败退回桂州城之后,就陷入了将无战心兵无斗志的状态,邵崇德作为周军的劝降使者入城只是加剧了这种状况而已。手中只有这么一点人脉和力量,如果桂州城的城防体系再成为不可依赖的,那潘崇彻也就只有投降献城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所以现场观摩周军的破城方式表演就成为了双方下一步的计划。
邵崇德把事情说得那么肯定,而且还真的邀请潘崇彻派遣使者前去观摩,这事情多半就假不了。其实潘崇彻完全可以不派人去看一眼,而是直接把这事当真来处理,就此宣告向周军投降也是可以的,但是潘崇彻不真正知道周军确实有破城的手段,终究还是不甘心。
于是康崇保就作为桂州守军的代表前往周军的营地考察来了。
把使者确定为康崇保,这一举措充分地说明了潘崇彻等人的诚意。作为南汉桂州刺史的李承珪和作为南汉桂州管内招讨使、西北面招讨使的潘崇彻,这两个人是肯定不能亲自过去的,那么招讨副使康崇保就是可以充当使者的最高人选,让他代表桂州守军前往周军的营地,足见其中的诚意。
对于邵崇德在桂州府衙内的胡吹大气,康崇保是有些不信的,不过当他看到潘崇彻对于此事那么慎重,他突然又开始将信将疑起来。
说不定周军真的有办法迅速破开桂州城的城墙?而且他们居然还敢于将破城的手段展示给守军的代表看?不得不说周军的这些将领信心很足,而且很傲慢。
既然周军都不怕给他们看,他们却又哪里还能拒绝这种好事?三个人在康崇保行前略略一商议,此行的基本精神就定下来了。
说起来很简单,康崇保需要借助此行仔细查探周军的破城方法,如果能够完全搞清楚周军会用什么方法来破城,而且守军还想得到防御的对策,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说不得潘崇彻就不降了;而如果他最后确认对于周军的破城法己方根本就无力抗御,那时候再选择投降献城也就毫无心理负担了。
只是康崇保来到周营都有大半天时间了,却只能看着那些使用短矛的周军在七星岩下忙忙碌碌,至于他们具体都在忙些什么,康崇保却根本就看不出来,厚颜找来人细细询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七星岩其实并不是一块岩石,而是一串山峦的总称,只因为这些峰峦骈列,如同北斗七星的星象一般,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名字。而这些周军围着忙碌的地方才真正是一大块岩石,正位于七星岩山下,名为泠水岩。
这些周军围绕着泠水岩做文章,倒是让康崇保甚为震撼,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疑问,莫不是周军打算用这块岩石代替城墙,从而向他展示破城的能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想来桂州城的夯土城墙就算是外面包上了一层青砖,却又怎么比得上山岩这般坚固?如果周军能够做到迅速破开山岩,那桂州城的城墙就真的是不足为恃了……
只是这些使用短矛的周军会怎么去破开山岩呢?用他们手中的短矛喷射弹丸么?
不过康崇保看到现在为止,还真是没有看出任何的特别来,倒是那些周军因为忙碌起来而架在一边的短矛很是吸引他的目光。
那种黑黝黝又短又粗的短矛相当特别,阳朔北郊的那一战,南汉军应该说就是输在了对方的这些短矛上面了——从阳朔县一路跑回桂州以后,潘崇彻倒是初步调查清楚了,那些短矛既能发出雷鸣喷出火光,还可以喷射出弹丸来,他的步军阵列就是在逼近周军的过程当中被那些弹丸给打残的。
这种奇妙的短矛是怎么做出来的,康崇保很想知道,然而从这里他什么都得不到。周军把几支短矛靠在一起往那里一架,他倒是能够仔细地观察这种短矛的样式了,可是怎么造出这样的短矛来、那些弹丸怎么从短毛头上喷出来、那些雷鸣和火光与喷射弹丸有没有关联……这些问题都需要他认真地去查探琢磨,可惜他就是查不清楚。
“好了,康副使请注意看!”
贺州道行营先锋都指挥使张思钧亲自陪同着他,让康崇保深感周人对他的看重——当然,更有可能是对桂州守军的看重,对桂州守军投降献城的可能性的看重。
有了张思钧的提醒,康崇保更是打起精神往泠水岩方向极力观瞧,却见方才都拥在那周围的周军士卒一下子往外散了开来,更是让他满腹疑窦:“不是一群人手持短矛围攻么?都散开来远离了泠水岩,他们却待怎么冲破山岩?”
康崇保正在那里思忖间,就听见泠水岩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轰的一声,山石溪水飞得满天都是,一股青烟伴随着石屑冲天而起。
“这是什么手段?山岩居然都能被周军弄碎,那桂州城的夯土墙又该如何抵挡?只可惜一直都没有看到他们在山岩旁施展了何种手段,以这样有限的观感完全无从想出应对之法来。”
看着那飞舞在半空中的石屑,康崇保心神摇荡。一支能够从正面摧破山岩的军队,区区一道夯土墙还真是挡不住,那个使者邵崇德真的不是在虚声恫吓,众人都以为的大言其实都是一些实话。只是在这看了大半天,怎么对付周军的破城法却是毫无头绪,因为周军破城的具体布置他都没有看清楚。
周军确实不可能把全过程都演示给康崇保看,有山岩被炸飞上天的场景做示范,就足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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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七章 洸口镇
第十七章
洸口镇
显德十四年的十月初十,代表桂州守军出城与周军接洽的南汉桂州管内招讨副使康崇保匆匆回城。(.赢q币,)泠水岩的下场给了他极大的震撼,此时的他虽然还在为自己未能查清楚周军的具体作战方式而遗憾,不过更多的还是为本方的决断正确而庆幸。
次日,南汉桂州管内招讨使、西北面招讨使潘崇彻率领麾下万余军队正式向贺州道行营都部署何继筠投降,并且迅速撤出桂州城与周军完成防务交接。
十月十五日,在完成了对原桂州守军的解除武装及编遣的任务之后,何继筠率领贺州道行营主力折而向东。岭南西面山势崎岖,在消灭了南汉驻扎在桂州的大军,解除了部队继续南进的侧后方威胁之后,再于这样的山区逐州逐县地争夺显然不是什么上策,只要打下番禺城抓获南汉主,剩下的州县其实是传檄可定的。
南乡镇那边的舰船木筏建造差不多已经完工了,连州也在周军的掌控之下,无论是从南乡镇乘船向贺江口,还是经过连州与韶州道行营大军会合南下,都是可行的进军方略,最终的目标都是直指南汉的兴王府,也就是番禺城。
只不过前一个进军路线需要与驻守在贺江口的薛崇誉大军交战一番,而后一个进军路线则可以甩开薛崇誉而直指兴王府——当然,那就要面对驻扎在洸口的南汉大军,不过那是两路大军合兵一处。
只是战场情况瞬息万变,而通讯条件则严重地制约了各路军队的协同作战能力,就在何继筠率军掉头向东运动的时候,因为连州的顺利攻取而侧路无忧的韶州道行营大军出韶州翁源县,沿着始兴江直趋英州。
经过了一个月时间的休整和补充,韶州道行营大军军容齐整物资充足,沿着始兴江水路协助运输的舰船木筏也已经搜集建造得足够了,大炮等许多重型兵器因此而可以保证自己的随军速度,可以说是万事齐备。
有这样良好的军事态势,韶州道行营都部署曹彬当然不会继续迁延时日。岭南利于作战的秋冬季节并不是很长,之前是为了等待各项物资齐备才让部队转入休整,如今万事齐备,曹彬自然不会再去浪费这样宝贵的好天气。(!赢话费)
贺州道行营大军能够配合得上当然很好,但是要他在诸事齐备的情况下继续等待,那就大可不必了,因为对于前面堵路的那些南汉军,曹彬并不认为对方可以构成自己进军的障碍。
等到韶州道行营大军一路披荆斩棘打通到番禺城的道路,如果贺州道行营大军自后赶来,一路都不需要作战也不需要铺路架桥,自然也就能够追得上来,届时全军在番禺城下会合也是不错的。
…………
英州城距离韶州城有二百二十里,距离翁源县城有一百三十里,城周虽然多山,却还属平坦之地,而在州城西南十五里的皋石山、太尉山扼始兴江形成险滩危害行船,二山之间的浈阳峡则凿石架阁以栈道相接,无论水路还是陆路都构成了大军前进的第一道险关。
在浈阳峡南面就是洸口镇,正当洸水汇入始兴江之处,又控扼着浈阳峡的峡口,正是当初邵廷琄受命练兵备御北方的军事要地,此时则有内侍中郭崇岳为北面招讨使,率军五万驻扎于此。
郭崇岳的养母梁鸾真向刘鋹推荐郭崇岳领兵的时候,说的是郭崇岳知兵,有将略,这话倒也不全然是假。洸口和浈阳峡的险要,郭崇岳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而处在浈阳峡北面的英州城虽然也有群山环抱,却没有如此优越的地利和险隘,所以在周军占据韶州城并且前出至翁源县城的时候,郭崇岳立即就决定放弃英州城,除了刺史与官差还在当地负责治安以外,军队全部集中到了洸口镇附近,准备依托水陆险要阻截周军的前进。
所以李延福受命率领韶州道行营前军向英州进发之后,第二天他派出去的斥候部队就轻松地驱逐了南汉的刺史和官差,顺利地占领的城池。显德十四年的十月十八日,锦衣卫亲军金枪军左厢第二军与吉州、虔州两州的州郡兵和民夫就进驻了英州城,城周仅有三里的城池登时人满为患,州郡兵和民夫们不得不退出城外安营扎寨。
从英州城继续向南,一路上南山、皋石山、太尉山连绵不绝,一路进展神速的李延福也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前进的脚步,等待大军会齐之后再向南击破洸口南汉军的阻截。
“啧啧,始兴江……被皋石山和太尉山紧紧地夹着,浈阳峡峡口险峻,水路固然是狭窄湍急,陆路更是险峻,对面峡口处就是洸口镇,南汉多年经营的军事要地,如今有五万大军驻守——哦,当然了,是号称的五万大军……”
在英州南山的莲花峰上,李延福一边通过千里镜打量着南面的皋石山和始兴江,一面连声感叹着。不能率性地带领前军一路直捣下去,李延福心里面多少有些憋屈,不过都虞候孙全璋的告诫未尝没有道理,那些自愿给大军充当向导的岭南百姓也是纷纷极言前路的险峻和重兵驻扎的洸口镇之难啃,所以即便是以李延福的个性也不得不暂时先忍一忍。
只是他忍得住进军,却忍不住自己的心,这不,麾下的那些部队都还留在英州城内外等待着曹彬率领主力上来,李延福却带着孙全璋和几个向导,在十几个亲卫的保护下来到了南山实地观察地形。
“虽然只是号称五万大军,但是其实有兵力应该不会低于两万,又有浈阳峡重险为依托,即使是战力不强的南汉军,却也不是兵力仅有数千的前军可以攻击的。”
孙全璋还是在李延福面前扮演着冷静者的角色,有这个能够让李延福听得进去的人进言,曹彬倒是对前军相当的放心。
听到孙全璋还在利用一切对话的机会劝阻自己,李延福就不禁摇了摇头:“你尽管放心,我也是入过武学的人,只不过是长相粗豪了一些,其实并不是莽撞之人,此中利害我早就理会得,不会真的不顾一切地进兵的。”
“皋石山和太尉山夹始兴江而成浈阳峡,始兴江为峡山所束,矶石横截,水势湍急,因两石相抄,故名抄子滩;在其下还有巨石横截,即牯牛石,为始兴江行舟之害。当地有谚云,‘过得牯牛抄子滩,寄书归去报平安’,是极言其险也。而皋石山与太尉山则是崖壁千仞,猿猴莫上,需凿石架阁作栈道令两崖相接,实在是险峻得很。”
就着两人都在通过千里镜观察南面地形的机会,孙全璋几乎是把他从当地向导那里听来的话整个转述给李延福听,以补充两人目力不到之处。
“唉!”李延福叹了一口气,“以前行军打仗依赖惯了舆图和沙盘,总以为天下之大无有兵部职方司和枢密院侦谍司查探不到的地方,前番打江南,那舆图、沙盘可不知道有多详尽。不曾想到了岭南之后,舆图和沙盘尽多疏略,刚过大庾岭的时候还好,韶州附近的地势也算是描绘得比较齐备准确,可是浈阳峡、洸口如此重要险峻的地方,舆图上竟然只有寥寥几笔,沙盘更是完全模糊处理了……”
李延福之所以带着人出来察看地形,除了他坐不住的脾气之外,地图和沙盘不够详尽显然是主要原因,没有了地图和沙盘的帮助,光是靠着当地百姓口说,那是很难形成明确的地形概念的,所以他就只好自己亲自过来看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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