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确实,根据慕容英武的介绍,如果两军在旷野之中对阵的话,周军肯定会以他们轻便强悍的火铳占据优势,己方那些威力差相仿佛而过于笨重的铜火铳将会因其笨重而拖累全军的机动与连续作战能力,并且最终会深刻地影响到一场野战的结果。
不过正像慕容英武方才说的那样,现在是周军从山下向山头仰攻,而南汉军只需要待在寨墙后面不动,如此一来,己方铜火铳笨重的缺陷就不怎么影响作战了,而且还有寨墙木栅给他们提供保护,而周军的火铳威力即使不因为向上射击而有所削减,却也不具备什么优势,那周军在防护方面却是差得太多了。
这样的对战,周军是明显吃亏的一方,也就是植廷晓麾下有太多收拢的败兵溃卒,他眼下对军心士气还有一些担心,所以才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满。不过只要初战告捷了,军心士气自然就会敌消我涨,到了那个时候植廷晓就敢说自己一定可以守住山寨了——再怎么说他麾下都有六万人呢,作为防御方和进攻方的兵力差不多,只要军中没有慌张逃窜的现象,晚上不发生营啸,要守住山寨还真是不难。
“嗯,初战的确很关键。”慕容英武点了点头,对植廷晓的分析给予充分肯定,“我军毕竟有近半士卒都是伤痍之余,军心仍然有些浮动,若是在周军一冲之下就望风而遁,那山寨再怎么坚固,兵器再怎么与敌军不相上下,都会是无济于事的。不过只要能撑过了周军的一鼓作气,那我军的士气就会逐渐高涨起来,彼竭我盈,守住马迳就不成问题了。”
“但愿经此一战能够扭转此前的颓势吧……”
植廷晓看着在鼓声中开始缓缓推进的周军阵列喃喃地说道。
周军阵后的鼓声隆隆响起,鼓点并不密集,节奏也还不算快,毕竟只是号令前军向着马迳方向缓缓逼近,而不是催动全军奋勇向前,不过这种缓慢而沉重的鼓声传得却是很远,颇有几分声震四野的威势。
“将军,周军具有如此声势,要当心引起军心不安,还请将军及时向全军传话,让士卒们定下心来,静候北军接近到距离寨墙百步左右再开铳。”
感觉到周军的鼓声震得自己都有一点心旌摇荡,随着周军的阵列越来越近,一股不安的波动在山寨内弥漫,就算是主寨当中都不能幸免,慕容英武赶紧向植廷晓提出了新的建议。
无论是根据弓弩射击的经验,还是参考周军的战法,又或者根据慕容英武自己摸索的使用火铳经验,火铳都应当以集中使用效果最好,而南汉军中此时的军心十分不稳,士卒们在周军的鼓声震撼下和军阵威逼下别说是弃寨而逃了,就算是慌里慌张地自作主张胡乱开铳都会让他们之前的种种努力付诸东流。
感觉到了军中那一丝慌乱的苗头,慕容英武自然要努力地掐断它,自己的苦心等待和精心布置,可不能被一阵慌乱就给毁了。
眼下守军架在寨墙上的重型铜火铳可是慕容英武为了有效抗衡周军的火铳而别出心裁的作品,其形制参考仿效了獐湾一战中缴获的那种周军火铳,又依据南汉的冶炼技术水准进行了调整。
想当初他在南唐努力地想用熟铁卷制出水平与周军相当的火铳,结果自然是失败的,不光是火铳的威力和周军装备的比起来有相当的不足,重量还比周军的火铳重了三四成,更要命的是制造速度相当的慢,短期内根本就无法成军。
相比之下,慕容英武最开始用铜料仿制的就比较成功,那种特制的弹丸倒是不难做,铅做的弹丸,只要做好铁模那是很容易熔融铸造的,而那种特制的铳管内壁,因为铳管用的的铜料,也比较容易用精铁刀具雕琢出来。
至于大量使用铜料来制造火铳的弊端,一则是每一杆铳的重量都相当惊人,根本就不是可以一个人携带机动的,二则是这种火铳实在是太费铜了,因而也就太贵了。
好在慕容英武对这样两个弊端都有应对之法,对付前者的办法,当然就是装备火铳的南汉军只管防守,坚决不去和周军进行野战;而对付后者的办法么……南汉真不缺钱。
以前慕容英武在南唐的时候,动用铜料来制造火铳必然会造成财政紧张,所以哪怕慕容英武明明知道用铜料来制造火铳比较容易加工,也就更容易满足各项条件,最终他却还是宁愿花费心力去对付熟铁的卷制和铳管内部的加工,也不愿意从李弘冀的嘴里抠出铜来。
然而南汉的财政状况就和南唐大为不同了,刘家几代人对岭南的赋敛搜刮虽然主要变成了刘鋹的那些宫殿、嫔妃和宫殿中的珠玉珍玩,但是南汉从海贸当中获取的钱财稍微匀出一部分就足够支持慕容英武的工作了。
所以这一年多以来,慕容英武除了用铸铁和火药大量制造震天雷之外,就是用大量铜料制造这些重型的铜火铳了。而到了今天就是这些兵器开光见敌的时候,慕容英武可指望着它们送给周军强烈的“惊喜”呢,哪里甘心因为士卒们的慌乱而前功尽弃。
慕容英武能够想到的,植廷晓自然也想得到,更何况还有慕容英武的提醒。也幸好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在操练如何使用这些兵器,许多注意事项都交代到了队长一级,此时植廷晓也就是挥了挥手,寨中的号角声立刻就传布四方,旗牌官们挥动的五色令旗配合着号角声向各处山寨传达着意思十分明确的严令。
“众军不得惊慌,不得退缩,不得胡乱射击。儿郎们都静候中军的统一号令,等北军更靠近一些再给他们迎头痛击,让他们也尝一尝我军重型火铳的滋味。”
各部的都头、队长们一个个在寨墙后面高声地翻译着中军的号角和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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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一章 以彼之道
第一章以彼之道
“可以打了。(最稳定,,)”
慕容英武紧紧地盯着已经逼近至山前一百多步远的周军阵列,轻轻地说了一声。
“好!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植廷晓早就已经因为周军的步步进逼而两眼冒火,这时候得到慕容英武的提示,立即就是畅快地大喝了一声,然后朝侧后方的旗牌官一挥手。
南汉军的主寨当中随之一阵号角长鸣、令旗急舞。
“统军使总算是下令了!儿郎们,让周军吃一回咱们的铳子吧!打!”
终于得到了中军的指令,南汉军各个山寨中的各级军官顿时感觉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特别是从莲花峰和洸口战场上溃退回兴王府的那些军将,虽然在周军的铳子面前一个个跑得飞快,但是同样一个个深以为耻,而且周军那些铳子的威力还让他们记忆犹新,现在居然可以轮到他们向周军返还铳子的打击,确实由不得他们不兴奋。
只是南汉军的训练水平实在是够呛,即使慕容英武多次强调了行动整齐划一的重要性,即使植廷晓在南汉军的将领当中已经算是军纪严明训练严格的了,但是他从兴王府带出来的这些士卒仍然是相当的散漫,同一个号令,这些人的行动先后也可以差出一两息的时间去,而这些日子里陆陆续续收拢的败兵溃卒就更是五花八门了。
此时南汉军总算是等到了开铳射击的将令,一个个都只顾得兴奋去了,各级军官的号令就已经是相当的参差不齐,有的刚听到号令就立即下令开火;有的则像刚才那人一样先演说一下,抒情一番之后才开始下令开火;更有的抒情时间还特别长,抒情完了还严格按照“预备……放”的口令执行,这中间差出去的时间可真是不好计算。
而士卒们对军官的命令又是反应不一,有的一听到命令就连忙扣动了扳机,有的则略微迟疑了一下子,还要凑到火铳边上瞄上一瞄,于是同一个军官下属的兵丁开火的时间都很不一致。(最稳定,,.)
由此造成的结果就是,随着南汉军主寨的号角和旗令,马鞍山上的几个山寨陆陆续续地响起了沉闷的火铳击发声,原本应该是整齐划一声如震雷的数千杆重型铜火铳的轰鸣却变成了在马鞍山上四处蔓延的炒豆声。
和南汉军这边零乱不堪的铳声比起来,几乎是在差不多同时开火的周军伏波旅第六军的声势可就要大得多了,虽然他们只是前三排来了一次齐射,总共才只有一千多杆火铳打响,但是真正的齐射声势显然不是乱七八糟的几乎随意开火可以比的。
然而双方这一次射击的效果却是和声势明显不符。
周军的射击准确度相当的高,这一次齐射出来的一千多枚铳子几乎都砸到了南汉军山寨寨墙的上沿,打得那些木栅啪啪直响,木刺粉屑在寨墙前腾起了一股烟雾。
但是南汉军修造的木栅用料非常扎实,那一颗颗的粗木桩显然不是铅丸可以击穿的,而且那些藏身于寨墙后面射击的南汉军士卒也藏得相当好,基本上都是趴在垛口处微微露出一头,只要不是恰好穿过垛口而又没有碰到木栅的铳子,根本就打不到人。
于是周军的这一次射击基本上就是徒有声势,以一千多杆火铳的齐射声如震雷压过南汉军的数千杆火铳,这一点是毫无疑问地做到了,并且铳子砸到寨墙上的光影效果也让南汉军的士卒心惊胆战,然而也就是仅此而已,一千多枚铳子在南汉军当中造成的伤亡只不过是小猫两三只。
可是南汉军这边的战果就不同了。
南汉军的火铳是极其笨重的,他们的射击是杂乱无章的,这些士卒只经过了短期且根本不严格的训练,射击的准头也是奇差无比——有在射击的时候过于胆小谨慎,身姿趴得太低而致使铳口朝天,于是铳子直接呈四十五度角飞向天际的;有在射击的时候过于激动,双手用力过猛而致使铳口向地,于是铳子在下山打进周军阵列之前就直接钻进了土里;就算是铳管在寨墙的垛口上架得比较平稳的,那铳子总算是飞在和周军的阵列一个平面,多半也因为其主人顶不住火铳的强劲后坐力而向四处乱飞,就是没有准确地飞向周军的阵列。
不过南汉军进行射击的终究有数千杆火铳,在刨去了各种各样打飞了的铳子之后,却依然有近百枚铳子先后钻进了伏波旅的阵列。
慕容英武在制造这些火铳的时候牺牲轻便和廉价的效果,在这个时候就充分地显示出来了。这些重型铜火铳铳管粗大,里面装药很多,虽然慕容英武并没有完全学到周军的火药配方和粒状火药的工艺,火药燃烧的充分性和燃烧之后的膨胀系数都和最佳有相当大的距离,但是大量的装药仍然保证了铳子的射程和威力。
具备足够射程和威力的近百枚铳子杂乱地钻进了伏波旅的阵列,给他们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这一次南征的伏波旅倒是装备了盔甲,不过为了行动便利起见,他们都只是穿着半身板甲和戴着一个头盔,四肢都只有布衣遮挡御寒,在南汉军射过来的硕大铅丸面前,这些布衣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就连他们的半身板甲都会被打凹乃至击穿,近百枚铳子钻入阵列,其结果就是数十人的伤亡。
“不得慌乱!各队轮次射击,将敌军给压制住!”
巨大的意外震惊了张思钧,却没有让他惊慌失措,作为伏波旅第六军的都指挥使,在场的最高军官,他在第一时间就站了出来,用他在武学进修时学到的理论知识和长期征战的经验做出了抉择,用他身为现场最高军官的尊严和勇气顶住了军中霎那间的惊慌。
南汉军也有火铳,在见识过南唐军的火铳之后,并且知道了给南唐军造出火铳的慕容英武早就投奔了南汉,周军的中高级将领其实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但是南汉军的火铳威力至斯,射程竟然和自己装备的火铳差不多,而铳子的威力似乎还要强一些,被铳子打中的人身上被开出来的血窟窿非常惊人,这却不免让张思钧深感意外了。
面对如此意外的状况,顶在敌军的射程之内与其对射,尤其是在敌方有山寨掩体而己方只有半身甲的情况下,这么做是否明智,这个念头确实在张思钧的心中浮现了一下。不过军中以服从命令为先,现在中军并没有鸣金,鼓声依然还在持续,而伏波旅原定的任务就是前进到这个位置上对山寨中的敌军进行火力压制,在没有更新的军令下达之前,张思钧还就得继续贯彻原定的计划。
所以他坚决地带着亲兵顶上去了,哪怕伏波旅这样和南汉军对射是明显吃亏的,哪怕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已经进入了南汉军火铳的射程。
伏波旅第六军也是经过了多次战争的,作战经验并不是很差,军纪和意志也都不弱,士卒们当然知道中军既然还没有鸣金,大家就没有转身后撤的道理,在这个时候转身向后就不是撤退而是临阵脱逃。不过这些年几支禁军确实是打惯了顺风仗,敌众我寡的战况或许经常出现,但是像现在这样敌军的兵器射程和威力都不比己方差的情况,粗略回想起来大概还是当今官家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所以在遭遇南汉军铳子打击的那一瞬间,伏波旅第六军的相当一部分官兵确实产生了一丝动摇。
幸而在这个关键时刻,张思钧毅然顶上去了,于是伏波旅第六军似乎就表现得在南汉军的铳子打击下岿然不动。不过这种“幸”在某种意义上或许也可以说是不幸,因为伏波旅第六军就这么失去了一次主动逃离敌军射程的机会,官兵上下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待在敌军铳子可及之处与敌军展开对射了。
“预备……放!”
曹铨一边喊着口令,一边将自己的转轮手铳指向马迳方向扣动了扳机。
伏波旅第六军本来是担负着为攻击山寨的州郡兵进行火力掩护的任务,他们的作战位置就是到此为止,稍后将会上来的州郡兵才是真正冲到第一线的。然而这一次的意外很可能让随后的州郡兵难以出动,而他们伏波旅则成为了顶在第一线的部队。
此刻整个伏波旅第六军顶在距离马鞍山南汉军山寨一百多步远的第一线,而曹铨的第一指挥则是正对着马迳,和身边的其他人稍有不同的是,在南汉军的那近百枚铳子钻入阵列的时候,曹铨并没有产生丝毫的害怕和动摇。
似乎在南乡镇以一个军面对上万敌军蜂拥而上的场景锻炼了曹铨的意志力,面对和自己有着类似兵器的敌军,从身旁亲随脑袋上喷出来的红白相间的液体热热地溅了他一脸,曹铨却是冷静异常,早在张思钧顶上来之前,他就已经号令第一指挥展开了轮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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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章 困窘
第二章困窘
“打得好!”
植廷晓看到对面的周军在本方的铳声当中倒下了一片,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大吼了一声,右手握拳在自己的裙甲上猛地砸了一下,嘭的一声响过之后,却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赢话费,)
“你周军也有今日!我总算是用火铳回报了你们一次!”
慕容英武看着周军的阵列当中忽地一下子倒下了数十人,而自己山寨这边几乎就看不到伤亡,这种他以前始终只能看到相反场景的现象就摆在了面前,当下不禁是两眼发亮,咬牙切齿地念叨了起来。
这一声恶狠狠的话却是惊动了旁边正处在兴奋当中的植廷晓,转头看到说出这句话的慕容英武脸上那神经质般抽动着的肌肉,植廷晓大感诧异。
慕容内中尉的这种神情可不像是他的那种激动、兴奋之情,方才那一番话中间透着的狠恶,还有这副咬牙切齿的神态和狰狞的面孔,只有用仇恨才能够解释得了,而且……慕容内中尉心中该有多大的恨意啊,这张脸都已经完全变形了,如果不是一直站在身边的话,植廷晓都要以为站在那里的是另外一个人。
“慕容内中尉,下面应该怎么打?”
植廷晓决定用眼前的战局将慕容英武的精神给召回来,只因为对方的那副神情实在是太瘆人了。当然,如何使用火器,以及如何对付使用火器的军队,肯定是慕容英武的经验丰富,植廷晓也确实需要向对方请益。
慕容英武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植廷晓说话似的,只是站在那里一个劲地表现着自己脸部肌肉群的强健,同时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声音:“郭家小儿,我不会让你一直那么得意的!今天只是第一次,以后还会有更多!”
“慕容内中尉……慕容内中尉!”
植廷晓心中有些发慌,只好拔高了嗓门继续呼喊着对方,慕容英武现在的情况真的是有些可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癔症了,植廷晓只想赶快叫醒他。
“啊?啊!”慕容英武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他,“将军是在和我说话?什么事?”
植廷晓长出了一口气:“内中尉,火铳果然威猛至极,北军怕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伤亡,我看他们一度陷入了混乱,可惜北军还是有将才啊……其阵中的混乱一息即止,却是让我方难以利用了,下面应该怎么打?”
慕容英武好像还能恢复正常,这让植廷晓倍感安慰,进入先前那种状态之中的慕容英武会出什么事,那可真是谁都说不清楚的,还是恢复了正常的慕容内中尉比较安全可靠。(.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是啊……北军确实是训练有素,我军多有不及。”慕容英武对植廷晓看出来的现象深表赞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那种转瞬即逝的混乱很难抓得住,除非当时还能继续进行一轮铳击,只不过以我军方才铳击的零乱,怕也是不成。至于下面如何打,继续和敌军对耗就是了,我军有山寨做依托,敌军袒露于山前,双方的伤亡大有差别,耗下去显然于我有利。”
“如果当时还能继续进行一轮铳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啊!第一轮铳击才过去一息,重新装弹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哪里打得了第二轮?”
植廷晓很重视慕容英武的评点,因为他认为两人在火器的运用上差着很多经验,需要他从慕容英武身上多多汲取,但是慕容英武这一次的评点却是让植廷晓感到有些古怪。
植廷晓对慕容英武的话感到古怪,慕容英武闻言却是一声惊呼:“什么?!第一轮铳击才过去一息,重新装弹的时间根本就不够?莫非第一轮铳击的时候是所有的火铳手都发射了?”
“那是自然,如果不是数千杆火铳一齐发射,哪里有可能一次歼敌近百啊……我军操练火铳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众人都是用得十分生疏,放空的太多了一点,不集中使用难以对敌军造成明显伤害。”
对于慕容英武的这声惊呼,植廷晓更感到古怪了,所有的火铳手一起发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就他们那样的训练水平,号令一来肯定是直接扣动扳机将铳子打出去啊,想要学弩手的三叠阵?不是久经训练的精兵怎么可能做得到?
慕容英武听到植廷晓的这句话,当下就是一滞,只能颓然地说道:“那倒也是……数千杆火铳一起发射才杀伤敌军近百,可见训练水平如何低下了,这要是布成三叠阵,第一轮能够对敌军造成十几个人的伤亡就不错了,那时候敌军阵中的那一丝混乱都未必会出现,纵有第二轮及时接上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再说……也真是,铳术不精是很难布三叠阵迎敌的……”
说到此处,慕容英武皱着眉头看了看左右,只见那些火铳手一个个缩在垛口后面正在装弹,只是操作无比生硬笨拙,装弹的速度很慢,周军打过来的铳子把寨墙打得木刺土屑乱飞,有些正在装弹的火铳手抖抖索素间将火药和铳子洒了一地。
以这样的训练水平和作战勇气,别说是三叠阵了,第二轮射击能不能凑成数千杆火铳齐射都是一个大疑问,对比周军在重大伤亡面前依然保持着高昂的士气,还能排着整齐的队列进行有序的轮射,还真是让慕容英武羡慕嫉妒恨。
对面周军那种军队才谈得上有能力使用三叠阵啊……而且他们现在用的其实就是略加变化的三叠阵。
枉费自己苦心孤诣搞出来那么多的火器,放在这样的军队手里面,真的是要算明珠暗投了。第一轮精心准备的铳击还像点样子,可是命中率也是非常的低,对敌军造成的震慑远远不够,如果第二轮铳击来得不够及时不够统一的话,说不定周军就会选择不顾伤亡地冲上来破开寨墙呢。
慕容英武正在思忖间,就见靠在寨墙后边的火铳手在军官们的催促下有近半人完成了装弹,然后畏畏缩缩地在垛口处支起铳管,随着军官们先后发令,一阵远比方才要稀疏得多的铳声次第响过,山前周军的阵列中再一次倒下了一批人,不过这一次就只有十几个了。
慕容英武急得一跺脚,脑袋微微后仰,四十五度角望天长叹了一声:“可惜啊……可惜,我的火器真的是所托非人!”
不能像周军那样通过有序的轮射形成连绵的铳子雨,那就不能真正有效地阻止周军接近山寨——只要周军肯付出足够的代价,若是让周军成功地到达寨墙外侧,让他们能够在寨墙下挖坑埋设炸药,马迳就会重新变成坦途了。
好在他在这边还留着一手。
…………
对射还在继续,虽然已经倒下了近百人,周军的轮射却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混乱,他们发射的铳子真的是连绵如雨,将马鞍山上的寨墙打得是残破不堪,南汉军几乎都不敢从垛口处露头了,只能半蹲着将他们装好铳子火药的重型铜火铳从头上盲目地伸出去,然后随意地扣动扳机,打不打得到人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事情了。
“周军果然出动了后续兵力,想来是要扑击寨墙了……”
看到从周军的本阵又跃出一彪人马,约莫三四千人的样子,前排都是手持橹盾的壮汉,后面的人则是一手火炬一手握拳,慕容英武这回却没有感叹出声,而只是在心中摸摸地念叨了一下。
看样子周人对付火铳也没有什么良方,用橹盾抵挡多半就只是求一个心安而已,多少次血的教训已经告诉了慕容英武,在一百步以内橹盾是根本挡不住铳子的,以往对付弓弩有着良好效果的外覆皮革的木质橹盾,在铳子面前形容虚设。
当然,其实到了两军相距十几步的近处,即使是重型橹盾都不能完全挡住箭矢,箭头同样能够穿透橹盾的皮革层和木质层。但是铳子与箭矢的不同在这个时候就越发明显了,箭头可以穿透橹盾,箭杆和箭羽却多半会被橹盾夹住,因而这支箭最多有可能会伤害持盾者的手臂,却伤不到他们的性命;铳子可是完全不一样了,击穿了橹盾的铳子就不是其他东西能够阻止得了的,它最终会打到盾手身上,将他的盔甲也给击穿,或者擦过盾手身侧击中他身后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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