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就像郭荣,实录上面记载的生日就是唐天祐十八年,岁在辛巳,九月二十四日丙午,生于邢州之别墅。
现在郭炜这么一看过去,首相范质、忠正军节度使魏仁浦、刑部尚书刘温叟、户部尚书陶谷、西京留守韩熙载和吏部尚书张昭都比窦仪、王朴的年龄要大,其中陶谷和韩熙载就已经比他们大了十多岁,张昭就更加夸张了——直接比窦仪大了二十岁!
就算是比他们两个要年轻一些的人里面,次相兼礼部尚书王溥也不小多少,只有枢密副使李崇矩和次相兼兵部尚书王著小了有十多岁的样子。
看来文臣和吏员出道比武将还要难还要晚啊……对比着旁边枢密院吏房提供的一些武职和枢密院人员资料,目前当道的禁军将领可大部分都是和李崇矩、王著他们差不多大小的,甚至还有很多更年轻一些。
不过郭炜稍微想一想也就释然了。
这个时代应该算是中国历史上比较著名的乱世了——当然,郭炜只是赶了个末尾——乱世里面军人伤亡大,加上势力兴衰加速,武将的替换速度就很快了,勇于拚杀或者投靠得当的年轻中下级军官很容易就能升起来。
反而是文官呢,因为这些朝代变动的不彻底性,除了一些关键位置会由新主身边的幕府亲信占据之外,大多数人都是累朝沿用的,这样他们的升迁之路与和平时期的差别并不是很大,熬资历那是必须的。
再说文官除了荫补出身的能够很年轻就入仕,依靠科举入仕的就不会太年轻,哪怕他是罕见的天才也罢。就像窦仪算天才了,其父窦禹钧教子有方,五个儿子个个进士及第,窦禹钧都以“窦燕山”的“姓氏+籍贯”格式和事迹进了后世的著名开蒙读物《三字经》,窦仪本人十五岁能属文,中进士也得到了后晋天福年间二十四五岁的时候。
而另一部分吏员出身的朝臣,作为一个小吏要冒出头来更非易事,不是在基层干了多年而娴于吏事的话,也不可能从中脱颖而出了,这样他们真正出道的时候年龄肯定不会太小,比如魏仁浦。
那么现在问题就很大了……这年头,就算文官普遍比武将活得长,窦仪和王朴这样五十出头就病逝的并不具备一般性吧,那范质、刘温叟也接近六十了,韩熙载和陶谷更是六十多了,张昭则年过七旬,这些人怎么的也必须有备份了。
当然,张昭看着还是精神矍铄的样子,大概和武将里面的符彦卿一样都是时代的异数吧,不过这种人显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郭炜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中七十岁的人还很健康,就是照规矩要退了都相当的恋栈,在郭炜眼下的这个世界,“人生七十古来稀”还是很正确的一句话,即使是高级官员,七十岁在闲职上养老的还有不少,依然担任要职的就相当罕见了。
王溥四十六七岁,李崇矩四十三四岁,王著三十九接近四十岁,这就已经是目前郭炜的两府高官里面最年轻少壮的了,以这个时代人的健康状况来讲,提拔的年轻人还不够多。
按照前面议定的人选,李崇矩接任枢密使,调吕胤或者薛居正回朝任工部尚书,还要选人担任枢密副使。在这里面,吕胤是后唐天成二年生人,比王著还要大一岁,勉强还可以算年轻人了;而薛居正则是大唐天祐九年生人,比窦仪还要大着两岁呢,那可实在不好说是年轻人了。
不过眼下资历威望和从政经验足够的人选,找来找去也就是他们了,知江陵府李昉、监察御史知瀛州王祜的资历都稍微欠着一点,再说他们其实比吕胤还要大两三岁,不能归入第三梯队的。
更年轻的倒是还有,譬如翰林学士承旨卢多逊和兵部职方员外郎吕端,都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不过这两人明显资历威望和从政经验什么都缺,还有得历练的。
而有资格接任枢密副使的人呢,不外乎就是军咨部尚书张铎和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王赞了。
在这两个人中间,其中张铎和王朴一般大,再说又是武将出身未必娴熟吏事,郭炜心中并不属意于他。
王赞倒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这人小吏出身,是郭荣的潜邸旧人,在三司任职多年,然后出任客省使、领河北诸州计度使,任职期间修理边臣不法很有一套,而且为北伐幽蓟筹措后勤做得相当不错;在郭炜收取幽蓟之后,他出知沧州负责河北诸州转运,在任上兢兢业业很有作为;大军征蜀的时候又出任凤州路随军转运使,征蜀之战进展极其顺利,转运之功不可埋没;之后王赞因功升任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这些年的征战也没少了他的操持。
王赞的问题就是年龄和李崇矩差不多大,这种接任都算不上梯队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够资格的人也就是这么几个,哪怕是从宣徽北院使判三司张崇训、知昇州兼水陆计度转运事赵玭当中超擢一个人,那这两个人谁也不比王赞更年轻啊……
所以还不如就这么按照常规升迁呢,只是真的需要加强一下官员梯队建设了。
嗯,那就让吕胤入朝来做工部尚书,培养培养好入相了,至于薛居正就留着他编史书吧。在枢密院那边,王赞升任枢密副使,把张崇训调到枢密院接替王赞的职务,再让赵玭入朝负责三司。
至于成都府和昇州的继任官员,因为这两个地方都已经基本上安定下来了,此时既不是新占领区,也不是边境前线,倒是不再需要郭炜去特别关注,等到政事堂草拟了名单之后再圈阅一下就可以了,不过倒是可以将卢多逊和吕端出知地方的安排和这些放到一起去统一处理。
郭炜对着案几上的两份花名册,结合着与两府会商的结果,慢慢地斟酌着几项重大的人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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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再失重臣
第十六章再失重臣
然而显德十四年的冬天注定了是寒冷而多事的。(.最稳定,)
“陛下,范司徒政事劳累,又在前几日感染风寒,加之近日心情沉郁,以致小恙骤然转重,臣虽然奉诏旨为其进药,却仍然施救不及,尚祈陛下恕罪。”
翰林医官王守愚跪在广政殿中,向郭炜汇报着这个突发性的不幸消息。
范质居然赶趟着病故,也是几件事情凑到一起去了,首先是东京今年的冬天真的是非常的寒冷,而且还相当潮湿,已经年近六十的范质稍不留意就生病了。本来这病也不算有多严重,只要在家里将息将息说不定就会好起来,可是范质却强撑着病体处理政务,这无疑加重了他的病情。即便如此,因为郭炜在听说了这个情况之后,一边赶紧下旨让范质安心养病,一边急遣太医去给他看病,按理说范质缓过来的机会仍然不小。
但是窦仪和王朴的同时亡故让范质想多了,两个比他还要年轻的同僚先他而去,让范质的心情莫名其妙地比这个冬天还要糟糕,于是从他染病到加重再到太医抢救不及,仅仅就只有三四天的时间。
一切是那么的令人措手不及,郭炜关于最近人事安排的诏书还在政事堂这边讨论呢,首相却突然病故了。
于是旧的任命还没有来得及下达,这就要讨论更新的人事变动了,首相的空缺可不是一般的状况,原先的斟酌安排显然要被这样的突发状况完全打乱,而首相和枢密使同时出现空缺的情况更是让新的人事任命根本就拖延不得。
“在不到十天的时间内,朝廷连丧三员重臣,朕痛失股肱,实在是令人骇愕。如今岭南之战正酣,我国域内百业待兴,宰相和枢密使一日不可或缺,众卿以为该当如何?范司徒为国鞠躬尽瘁,又要如何赠赙?”
郭炜刚刚才打算要加快朝臣的第三梯队建设,要逐步给两府进行换血,还在得意于自己的未雨绸缪呢,结果马上就接到了范质的讣闻,说骇愕倒是完全的实话实说。(最稳定,)而范质和王朴也的确是他的股肱之臣,不说对郭炜的战略决策产生重大的影响吧,起码在日常的朝廷政务方面是很让他省心省力的,事务性的事情都不必劳烦郭炜操心,让他在掌控朝堂之余还能考虑大量的战略性工作,并且一点都不耽误他的宫廷生活。
这样两个人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亡故,即使还有两个次相与枢密副使分担政务,却还是让郭炜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郭炜显然并不喜欢这种忙碌,他是很在乎自己的权力,也的确是在尽心竭力地抓权,但是他并不想为了这个目的而让自己宵衣旰食,像朱元璋那样勤勉得将朝政当成了自己生活的全部可是万万不行的。
那就要尽快地任命首相和枢密使,毕竟次相和枢密副使的职权比宰相、枢密使的职权小了许多,尚不能全面地辅弼郭炜。
然而滋德殿却在郭炜说完话之后突然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寂,在场的两个次相、枢密副使和几个尚书、判三司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向来喜欢第一个发言的范质不在了,偶尔作为第一个发言的王朴也不在了,这些人还没有习惯成为首先说话的那一个。
“故司徒、同平章事、弘文馆大学士、萧国公范质宜赠中书令,给谥。”
还是王溥打破了这种沉寂,不过他也没有贸然说出自己对人事安排的意见,更不曾发挥第一个发言的人引领主题的作用,而是将自己的发言内容完全局限在自己兼管的礼部事务上面去了。
对于王溥的这个意见,郭炜只是略略一点头,这个安排并没有对范质额外加等,差不多就是惯例的水平了,他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对于有国公封爵的范质来说,给一个美谥应该能备极哀荣了,更何况还有赠中书令。
但这并不是眼下的重点啊……
郭炜还在人群当中寻找踊跃发言者,然后就满意地听到了王著的声音。
“中书骤然损失两名重臣,臣以为应当迅速将吏部侍郎、知成都府吕胤和兵部侍郎、知朗州薛居正召回,以即使弥补缺额,至于枢密使一职还照旧就是了。”
当初给一个职位推荐了两个人选的时候,王著肯定是不会想到有今天的,原先只是为了让郭炜有更多的自主选择,现在这两个人却是真的都要被召回来了。不过王著没有说出进补相位的人,对于具体的人事安排,他相信皇帝自有主张,作为他来说,举荐合适的人选以备皇帝安排就可以了。
郭炜点了点头:“嗯,上一次成象提及二人,众卿均无异议。只不过当日是从两个人当中择一人召入朝中叙补,如今却是要把两个人一起召回来了。朕有意让吕胤出任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薛居正任工部尚书,守则任枢密使,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王赞升任枢密副使,宣徽北院使判三司张崇训升任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知昇州赵玭入朝任左监门卫大将军、宣徽北院使判三司。”
郭炜的这些安排当中,调了三个人进京,给两个人挪了位置,却没有直接说首相的安排,只是从他预定给吕胤的位置是直接顶掉王著这个情况来看,郭炜心目中的下一个首相显然就是王著了。
“陛下意欲调入三位知州,之前只是安排了两个朝官出知地方,不知陛下对此有何裁断?”
关于相位的安排张昭是插不上话的,不过对知州(知府)的安排上他却是相当的尽职尽责,虽然即使没有郭炜的提名安排他也可以让吏部根据铨叙决定调任升迁的人选,但是先看一看皇帝的意思总是不会错的。
好在郭炜早先对这些人事已经做过足够的调查和考虑了,即使在仓促之间又多了范质病故这个变化,倒也没有让郭炜太措手不及。
“成都府、朗州和昇州的三处官缺,吏部自可根据铨叙迁补,朕前一次准备安排翰林学士承旨卢多逊和兵部职方员外郎吕端出知地方,吏部将此二人纳入一体考虑便是。至于还有一处缺员么……岭南之战进展还算顺利,朕确信全面获胜已经为时不远了,届时两路随军转运使交卸了行营转运之任,还要论功升赏,自然也可以纳入各处知州的一体安排。”
对于辛仲甫和宋琪这两个人,郭炜还是觉得他们在目前更适合到地方上去工作。这两人之前都只担任过幕府随员,很缺乏地方主官的履历,就这样直接调入了朝中只能作为一种过渡,还是得等到他们在州郡处理政务的水平能力尽显,并且积累了丰富的地方政务经验之后,才是他们进入中枢担任更重要职权的时候。
见张昭张嘴又要提问,郭炜马上接着说了下去:“诚然岭南之战尚未结束,两路随军转运使仍然无法交卸行营转运之任履新,不过各地州郡的情况也各不相同,有些州郡却也未必是须臾离不得知州的,有地方属吏处理政务,知州稍晚几个月任命应该也无大碍。吏部在考虑各地知州迁转的时候,定好昇州、成都府、朗州和广州的缺员,再将卢多逊、吕端、辛仲甫和宋琪四人纳入统一调配之中就可以了。”
对于张昭想要说什么,郭炜当然是心中有数的,岭南之战的胜利再怎么有保证,也不可能让朝中这边在尚未尘埃落定的时候就安排官员过去,也不可能现在就把正在担负转运重任的辛仲甫和宋琪调走。不过各地州郡显然不会都像成都府、昇州、朗州那么重要,有些地方几个月没有知州也尽可以过得下去,所以郭炜相信吏部是可以安排好这种时间差的。
…………
显德十四年的十二月初五,郭炜下诏,任命中书侍郎兼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王著为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弘文馆大学士,枢密副使李崇矩为枢密使,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王赞为枢密副使,左监门卫上将军、宣徽北院使判三司张崇训为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
另外,即日分遣使者急赴成都府、朗州和昇州,召吏部侍郎、知成都府吕胤和兵部侍郎、知朗州薛居正以及知昇州兼水陆计度转运事赵玭入朝,吕胤将升任中书侍郎兼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薛居正升任工部尚书,赵玭升任左监门卫大将军、宣徽北院使判三司。
同时,翰林学士承旨卢多逊和兵部职方员外郎吕端及左拾遗、知制诰李穆出知地方,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扈蒙任翰林学士承旨,右补阙、知棣州窦偁入朝任兵部职方员外郎。
而在吏部的详细任命中,知梓州冯瓒转知成都府,卢多逊知昇州兼水陆计度转运事,吕端知朗州,李穆知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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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七章 岭南战果
第十七章岭南战果
“岭南道行营大军于显德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进抵番禺城下,二十三日岭南伪主出城降于军门,大军于即日入城,然府库已为伪主付之一炬。(.赢q币,)现岭南伪主刘鋹及龚澄枢、李托、薛崇誉与宗室文武九十七人业已成擒,同縻于龙德宫;斩其宦官五百余人。岭南六十州二百一十四县共计民户十六万九千三百一十七户,账册图籍均已封存……”
广政殿中,来自岭南道行营的殿直靳承勋正在向郭炜作着军情汇报,此时已经是显德十四年的十二月初十了,京师几个重臣的亡故无疑让这个喜讯不再那么激动人心,何况郭炜对胜利早就是成竹在胸,不过该听的汇报还是要听的。
其实靳承勋汇报的这些东西,放在郭炜面前的奏章中都已经写得清清楚楚的了,不过郭炜还是更愿意听一听从第一线回来的军人直接汇报。
这个靳承勋是典型的低级军官子弟,其父是兼并湖湘时的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四军第四指挥的指挥使靳彦朗,在澧水之战中阵亡,是收取荆南和武平军的那场战争当中阵亡的最高级军官。战后阵殁军官的子弟三十多人都被补为殿直,并且入武学进修,时年十四岁的靳承勋就在其中。
四年时间过去了,当时的遗孤现在已经成人,从武学结业之后正好赶上了征伐南汉这一战,作为实习军官被曹彬带去岭南道行营,现在被曹彬遣来京师报信,多半是这人在战场上表现不俗吧,所以曹彬让他在皇帝面前有个露脸的机会。
郭炜当然不可能把这样一个普通殿直的履历记得这么清楚,哪怕他是烈士遗孤,哪怕他还是武学中的佼佼者,只不过是在靳承勋进殿汇报之前,他的履历就已经被人放到了郭炜的案头。
曹彬让人过来露脸,郭炜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也不会完全无视了这一点,所以把靳承勋的履历找来就是很正常的了。
目前看来还不错,小小年纪不光是在武学学业有成,在前线能够立功,就是在皇帝面前都还能保持如此镇定,算是有了成材的基础吧。郭炜一时间就顾着评判站在面前的少年了,对于南汉最后的结局倒是不甚关心,不过他的确有足够的理由关心靳承勋更甚于南汉的命运,因为郭炜相信从他下命令执行南征计划的那一刻开始,南汉的命运其实就已经注定了,而靳承勋这种代表禁军未来的年轻人才是需要他投入关注的。(最稳定,,.)
“嗯,除了在马迳那里吃过一次小亏之外,这一战总体上是进展非常顺利的……嗯?战报后面为何不见慕容英武的名字?”
稍微走神了一小会儿,郭炜才发现靳承勋已经汇报完了,而他竟然因为走神没有听全,这时候却是作不出什么指示,又不便让对方再说一遍,于是拿过案几上的奏章快速浏览了起来。
这么粗粗地一翻,郭炜嘴上同时信口表扬着岭南道行营,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慕容英武这个小强屡屡从他的手指缝中间滑了出去,并且不断地冒出头来恶心自己,以前还没有察觉这个碍眼的家伙存在的时候也就罢了,自从吴越一战定远军和伏波旅在这厮手上小吃了一亏之后,郭炜可是一直都想把丫给收了。
但是郭炜自己领着禁军亲征南唐,一路斩将歼敌,最后包围金陵迫使唐国主李弘冀投降,灭国之战在他也就是翻翻手掌的事情,却没能一举把那个小强给网进去,居然让他穿透封锁线一路跑到南汉去了。
这事折面子倒是小,毕竟郭炜虽然命令了属下对逃亡的慕容英武严加盘查,却也不是太大张旗鼓的,所以慕容英武成功地逃跑了也不算很伤面子,问题是这人真的是能够自己添麻烦啊……像岭南道行营大军这一次在马迳吃的那个亏,可不就是因为慕容英武么!
这个小强跑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大杀器扩散,这就是郭炜最难以容忍的事情了,毕竟他除了具备一点历史的先见这种优势之外,可还指望着靠大杀器吃饭呢,怎么能够让其他势力有仿效自己的机会,即使这种仿效比较低级,比较拙劣。
所以郭炜在指令运筹司制定南征的具体计划的时候,还特意考虑了一下切断慕容英武外逃道路的方法,虽然还不算是在军中明确宣布了吧,但是岭南道行营的中高级军官差不多都应该是心中有数的——这一次南征除了灭亡南汉之外,击毙或者俘获慕容英武也是一个硬指标。
然而岭南之战的最终战报上面,却根本就没有涉及慕容英武下落的文字!
这人逃到了南汉,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不说之前郭炜遣使向刘鋹索要这个战犯的时候,对方是拒绝了郭炜的要求,而不是矢口否认南汉有此人,就是马迳一战的种种迹象和相关人员的供述都能够确证,慕容英武的确就在南汉,而且已经得到了刘鋹的重用。
但是在马迳被岭南道行营大军攻下来之后,那个慕容英武却完全不知所踪了。
虽然在南汉灭亡之后,慕容英武即使能够跑掉,基本上也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但是郭炜仍然很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这个对大周、对郭家满怀着切齿仇恨的人,谁知道在成功逃生之后还会采取什么手段来向自己报复啊……或许在上一次脑袋发昏不去契丹反而南逃之后,这一次却又智商无下限地转而北逃呢?又或许特别没下限地跑交州(今越南北部)去呢?就算是流落到南洋,只要他掌握着在南唐和南汉行之有效的火器技术,那都是一个祸害呀……
“慕容英武?陛下是问那个岭南伪命内中尉、知军器监事么?那人多半已经死了,只是曹帅对此难以确认,这才没有在奏章之中写明。”
靳承勋却似乎对这个情况很清楚,郭炜只是在那里一问,他马上就答了上来。
“多半已经死了?但是难以确认?”郭炜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讲来。”
听到慕容英武的这个官名,郭炜就不禁在心中微微一笑,“知军器监事”倒是很正常,一个有能力制造犀利火器的人,只要君主不是太傻,总是会让他去掌管军器制造的,不过“内中尉”么……嘿嘿……
但是靳承勋一边说慕容英武死了一边却又说这事难以确认,这就很让郭炜头疼了,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难道又要重演一次慕容英武从金陵逃到南汉的故事么?
“陛下在战前吩咐过,对于这个慕容英武必须击毙或者生擒,不能容许其走脱,曹帅自是万分重视的。马迳一战南汉军死伤枕藉,其山寨大火烧了将近一天,死于火海之人既难以计数又无从辨认,曹帅都没有丝毫的疏忽,仍然找了大量降卒仔细辨认,不过最终只认出了率军出寨突击的统军使植廷晓,担任监军的慕容英武却是完全不知去向……”
皇帝的情绪波动一点都没有影响到靳承勋,面对皇帝的质询,他还是回答得不紧不慢的,只是平心静气地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辨析给郭炜听,不过言词间对曹彬的回护相当明显就是了。
郭炜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还没等靳承勋说完话就追问道:“就是这样的‘多半已经死了,只是难以确认’?”
郭炜现在已经有几分不满了,虽然说死在火海里面的南汉军将士很多,而且被烧死的人的确是很难辨认的,但是光光这样就可以下结论的么?慕容英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从郭炜调查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很明显不是一个死心眼会殉葬的人啊……这人从战场上逃生的次数太多了,郭炜很难相信他会被一场火给烧死。
“呃……并非仅此而已,曹帅对此事是相当慎重的,在马迳俘虏的那些南汉军士卒口中问不出慕容英武的下落,后来进入番禺之后又从岭南伪主往下一个个都问过了,那些人的口径非常一致,自打派慕容英武去马迳监军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此人了。曹帅本以为此事就此失去线索,再也无法查探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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