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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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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七八章 不是我杀的(四)
孙凝君微微一愣。便点头道:“好,我帮你问一问阁主。”
沧海拱手道:“多谢。”眼眸一低,一抬,又道:“下午我和你说过,今日子时之前,‘三日之矩’未过,我仍可在阁内自由行走,你可记得?”
孙凝君点头道:“记得。”
“我还同你说要见四个人……”语声忽然一顿。却是中腹儿局坏儿扶着巫琦儿正从二人身侧出门而去。临行前巫琦儿回过头来,狠狠盯了沧海一眼。
待人散尽,沧海方道:“我说过我要见童冉、骆贞、丽华和阁主,你可曾替我报与阁主知晓?”
孙凝君点头道:“阁主说‘三日之矩’未过,但凭公子自便。”
“好。”沧海浅浅一笑,接道:“那就请你报上阁主,请阁主废除‘三日之矩’。”
“你说什么?”孙凝君登时瞠起双目。
沧海向左右望望,室内除蓝宝尸身,再无一人。
尸体不会张口说话。
所以尸体不会泄密。
沧海见孙凝君警惕略放,便浅笑接道:“除非是你同阁主不再想解散此阁。”
孙凝君大惊一愣,蹙眉道:“唐公子这是说什么话?我和阁主怎么可能……”
“否则,蓝宝之死对于你们来说便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孙凝君更惊瞠目道:“蓝宝不是我杀的!”
“呵……”沧海轻轻笑了起来。“我没有说蓝宝是你杀的呀,我只说蓝宝之死对于解散‘黛春阁’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孙凝君急道:“阁主也不会因为想解散‘黛春阁’而杀死蓝宝啊!”
“我也没有说蓝宝是阁主杀的呀。”沧海又笑了一笑。“我只是说,借此追查真凶的机会,请阁主废除‘三日之矩’。”
孙凝君愣了一愣。望着沧海不说话了。
沧海道:“你们的希望都在我一人身上,是也不是?”
孙凝君只好道:“是。”
沧海道:“如果我能自由在阁里行走,是不是能更快解散此阁?”
孙凝君道:“至少会增加解散‘黛春阁’的可能。”
“那就是了。”沧海挑一挑眉梢,“龚阁主忌讳阁中上下好手,是以利用教规请人猜谜的方式试图解散此阁,奈何利用教规必被教规所限,无奈之下只得叫你知会我‘三日自由’的规矩,其实阁主心中并不希望将我软禁安园,有志难伸,是也不是?”
孙凝君抿了抿嘴,道:“那是自然。”
于是沧海微微笑道:“那不正好借察问蓝管事之死的机会,就算不予废除,也可宽限‘三日之矩’呀?”见孙凝君微微一愣,便眯眸弯腰,与她平视笑道:“嘿嘿,你没有想到吧?”
孙凝君笑得有些勉强。“的确没有想到。”
沧海又挑了挑眉梢。这回只有左眉。
孙凝君道:“好,我会上报阁主,一切听凭阁主定夺。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沧海道:“你问。”
孙凝君道:“你这个人有没有心?”
沧海眉梢一跳,手按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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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七八章 不是我杀的(五)
笑道:“它每时每刻都在这里跳动。”
孙凝君仍旧严肃道:“那为什么蓝宝死了你却一点也不难过?”
沧海手按心口道:“它在难过,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孙凝君冷声道:“既然你难过,又为什么一滴泪也没有为蓝宝掉?亏她生前那么为你。我真为她感到不值。”
沧海轻轻笑了笑。考虑半晌方道:“你过年的时候有没有祭拜过祖先?”
孙凝君一愣道:“‘黛春阁’没有祖先,但是过年时我们会祭拜历任阁主和管事姑姑的牌位。但是我不明白,这和我在质问你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沧海道:“那你又知不知道,过年时为何要祭拜祖先?”
孙凝君冷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自古的风俗习惯,给祖先上供,祈求保佑,又敬天、明德、教孝……”顿了顿,“哈,你到底想说什么?”
沧海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顺序有些出入吧?该是敬天明德教孝在先吧?”喘了口气,道:“子曰……”
后话还未出,孙凝君已大大翻个白眼。
沧海接道:“子曰,‘敬其所尊,爱其所亲,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是为孝思。不过呢,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比如说,在新的一年初始,叫子孙给祖先上香,以此告诫后人,不管高寿几何,总要有死去的一日,彭祖八百,黄土一抷,贫富贵贱,草木一秋。”
“正因生命短暂,所以才要在有生之年行善积德,尽可能的去追寻至真至理,切不可多行不义,招取早亡。”
孙凝君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无言。
沧海道:“有些人难过是因为恐惧,恐惧寂寞,恐惧有朝一日自己会像死者一样死去。我难过,是我悲悯生命,并不因死者是谁,也不因死者生前与我有何过往,只是单纯觉得六道轮回,人身难得,生而不得真理,囫囵而亡,可悲可叹。”
孙凝君吃惊望了他一会儿,道:“神经病。”
转身要走,又听沧海道:“你说得很对,老子曰,‘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孙凝君立刻回头剜了他一眼。
沧海笑笑又道:“这么说,你与蓝宝生前过往一般,又为何如此伤心难过?莫不是你有对她不起之处?”
孙凝君忿声道:“你满口道德大义,可曾听过‘物伤其类’的话?我只是一介凡人,看到身边人方才还有说有笑,突然间下了黄泉,自然会伤心难过。”
沧海挑了挑眉梢,“若按庄子的意思,你倒要替她高兴……哎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走了?”茫然望向门外,摇头叹道:“唉,虽然懂得物伤其类,可是忒也没有礼貌。”
低头一见手内箸架,眉心慢慢又蹙,悲戚重回。回首望着青单之下仍旧曼妙,不由得目红连叹。
沧海由羽儿粉儿陪同回房,独自进屋闭门时,身后忽的多了三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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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七八章 不是我杀的(六)
沧海颓然转身。
璥洲同沈瑭慌忙迎上道:“公子爷,没事吧?”
沧海茫然立定。挑起眉心愣了下,摇一摇头。
沈瑭道:“哎哟吓坏了我们了!方才那巫琦儿要将你推下窗去啊!”
沧海方有些明白所言何事。道:“唉就算推下去也没什么关系嘛,反正是一楼而已。”见那第三人连影子都那般风凉看戏目空一切的态度,连猜都不用猜就知是汲璎。
“那也了不得啊!”沈瑭关心道,“那若是摔坏了你,我可怎么办啊,楼里那些女孩子偏偏就是爱怨我。”
沧海笑嘻嘻道:“咦?沈瑭你人缘不错哦?”桌前落座。一抬眸,与沈瑭肩头朱红壁虎正好望一个对眼。
阿守猛然间一个机灵,几已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钻入沈瑭后领之中,瑟瑟发抖。
沧海只看见一道红影。
沈瑭忙将手臂后伸,轻拍衣内,回头道:“阿守不怕,阿守不怕,有我在,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汲璎远远哼了一声。
璥洲忍笑。
“唔?”沧海愣了愣。恍然道:“哦,我今天没有胃口。”
“什么?!”沈瑭低叫道:“你还要吃了它不成?!”
沧海挑着蹙起眉心。“我为什么要吃一只壁虎啊?”想起阿守皮肤上的鳞片,咧嘴打个寒噤,“好恶心……”
“那你方才说你‘没胃口’?还不是要吃它?”沈瑭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沧海蹙眉鄙视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没胃口了,我说我没心情。”又补充道:“唔,没心情也自然没胃口。”点了点头。
沈瑭一愣。扭头去望璥洲。
璥洲指了指脑袋,耸了耸肩膀。
沈瑭翻目大叹。
沧海望暗处又颐指气使道:“喂,汲璎……”见那身左臂绣朱蕊雪莲的墨兰衫和目空一切的脸出现在光亮处,忽然慢慢缩起肩膀,笑了一声,客气道:“嘿……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瑭心道你就只会找软柿子捏。
汲璎一见沧海,便带着一二分止也止不住的笑意,立在面前抱臂冷笑道:“我是来打小报告的。”
沧海只焦距微虚盯在汲璎衫上,不知听未听见。半晌,由齿缝间吸了口气,喃喃道:“哎汲璎啊,你说你也长得俊迈气概啊……”
汲璎忍不住得意微笑。
“……可为什么总穿这么娘呢?”
汲璎的笑僵在脸上。
璥洲立时扭头掩笑。沈瑭深表遗憾。
沧海一脸无辜抬起头来望见汲璎表情。眨了眨眼睛,“啊!那个……我……我是说……你、你穿得跟你娘一样漂亮……啊不!不是……唔……哎……呜……”怯怯住口。
汲璎笑道:“算了,今天我不和你计较。我知道蓝宝死了你很难过,语无伦次才是正常。”笑转阴狠。“不过我会记住你的。”
沧海只觉一阵发寒。
汲璎又道:“你也就这一刻欢实了,等我的话说完,你就绝没有这么舒坦。”微微一笑,附在沧海耳边悄语一阵。
沧海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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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七九章 失火走趟子(一)
沧海听完汲璎密报,便以目视前方之势停住不动。
连眨眼都不曾。
一盏茶后,沈瑭轻问璥洲道:“公子爷这是在干嘛?”
璥洲严肃回答:“大概是在想让人万劫不复的鬼主意。”
顿饭之后。璥洲疑惑一望沈瑭,道:“汲璎,你对他说了什么?”
沧海忽然抬眸。眼睛直愣愣的望着汲璎。“你说的是真的?”
汲璎面色也阴沉下来,风凉看戏全然不见,反露担忧。却仍是点头道:“千真万确,若有一字虚假,天打雷劈。”语罢,猛见沧海目中水汽氤氲。
“可曾证实?”沧海不甘又道。
汲璎点头。“千真万确,若有一事虚假,不得好死。”
猛见沧海脸色煞白,双肩起伏,连呼吸声都已颤抖。
沧海突然站了起来。一刻不停往门口就走。
璥洲讶道:“公子爷你上哪去?”
“出去一趟,你们不用跟我。”口中说着,脚步不停。
沈瑭低叫道:“哎公子爷!你也不能就留这么句话就走了呀?”
沧海立时顿住。“是啊……”将按在门板上的两手垂落,转过身来,方要开言,又抿住双唇。快步远离房门,立在三人面前低道了句:“沈瑭……”语声便轻不可闻。
见沈瑭狐疑点头,转首又道:“汲璎……”
汲璎瞠目道:“什么?你叫我……?”
沧海握住他左臂道:“汲璎,我知你不甘人下,你就当帮我个忙,日后我必定还你这个人情。”
汲璎望住沧海,目中感情闪烁难明。终是点了点头。
沧海立时松了口气,道了声:“辛苦你了。”望了璥洲一眼,大步开门而去。
沈瑭疑惑道:“公子爷这是干嘛呀?突然这么郑重。”
璥洲猛一激灵,向汲璎道:“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二人听罢同时大惊。
璥洲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难道一点点误会的可能性都没有?”
汲璎苦笑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瑭抖着手抹了一把冷汗,口吃道:“这、这下可完了……”
“糟了!”璥洲低道一声,抽身要走。
汲璎忙拉住道:“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璥洲居然哼笑了声,摇头道:“你真的没有做错。”盯着汲璎的眼睛,道:“你看他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就知他根本没有怨你。虽然你初衷是想看他的好戏,但是这回你真是做得对的不能再对了,否则的话,结局可能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一万倍不止!到时就连咱们,哼,都铁定要跟着遭殃!”拍了拍汲璎肩膊,由窗口急窜而出。
夕阳西落如火。
黛春阁后院便乱如失火。
“哎你做什么?”
看管马棚的仆妇笑嘻嘻的方要请安,却忽然急切站直,追了上去。“哎你、你要干什么?哎你不能……”
马棚里的马不乏良驹。
却突然间一齐奋蹄嘶鸣,拉扯缰绳,无一例外。
仆妇扑上去大叫道:“阁里没有这样的规矩!你想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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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七九章 失火走趟子(二)
院中下人丫头一拥而上。
棚外二三匹健马正洗澡刷背,一听棚内嘶鸣,早按捺不住,虽被人喝止拉扯也安分不得,一见众人分散,立即有匹棕红马驹人立而起,引颈长嘶,两条前蹄凌空蹬踹,落下地来四脚颠蹦,蹄声嘚嘚,呲开满嘴板牙响鼻阵阵,扭腰摆臀鬼脸连连。
忽然之间,院中人声全无。
所有人都在注视这匹与众不同的马。
这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马。
马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马。
只是这匹棕红马就好像幸灾乐祸的小人一样正在哈哈大笑。
棚内拴着缰绳的同伴却因它引颈一嘶而拼命挣脱。
猛然“咔嚓!”一声,仆妇回过头,大惊失色嚷道:“快跑!马棚塌了!”边跑边回头大叫:“不好了!那些马拉断了桩子拉榻了马棚了!”
众人忙不迭逃跑,却见有四蹄之物夹杂其中,奔行更迅。仆妇一愣间,惊慌失措。
“哎哟!马全跑了!”
“啊!快来人啊!捉马啊!”
众人又手忙脚乱回去牵马赶马,皆开口大呼:“快来人啊!帮忙啊!来人去报知骆管事!马跑了!”
又听一声气壮马嘶,仆妇乱中回头,吓得面无人色,尖声叫道:“我的老天爷啊!阁主的‘烈性子’跑了!”
有丫头拉着一双马缰皱眉叫道:“哎哟您就别吵吵了!那马连阁主和十管事加起来都驯不服它!好容易哄得在棚里好生呆着了,这又来二次!凭你我去抓它?!还是洗干净脖子等死容易!”
仆妇一听,也不管惊马乱踏,噗通坐在当地嚎啕大哭起来。
“姑姑!不好了!”婢女一路吵嚷入内,见孙凝君便跪倒在地。
孙凝君先不悦道:“那后院乱哄哄的是做什么?”
“姑姑!阁主的‘烈性子’跑了!”
“你说什么?!”孙凝君猛立起,瞪眼失措道:“那可怎么得了?!那马可是……”忽然低声,急速道:“那马可是瞒着神策大人没进贡的好马,告诉骆贞,务必要将它捉回来!就是捉不回来也绝不能让它活着!”
婢女道:“姑姑!问题是……马棚里所有的马加起来都追不上那千里马啊!”
“混账!”孙凝君怒拂袖,疾步而出。“立刻通知所有人去大殿!”
“是!”婢女应了,紧随在侧道:“姑姑,还有一事……!”
大殿之上十人齐集。
孙凝君道:“我已禀报阁主,阁主说一切听凭咱们十人。”
绛思绵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童冉道:“我去把马追回来!”
“等等。”孙凝君拦住道:“童姐姐,为今之计是咱们守好此阁,切莫让外人有可趁之机!”眼望众人接道:“依我看这事并不单纯,或者还有后招,就是没有,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马已去远,想追也无计可施,倒不如……”
话音未落,猛听婢女进殿道:“各位姑姑!阁东起火了!”
又有一婢奔入道:“阁西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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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七九章 失火走趟子(三)
孙凝君美目一瞠,立刻道:“不知敌人是何计谋,今次只保人,不保物!敌人若是四面大火,就算咱们跑得了,阁内一干人等也只有死路。如今我有一计,各位姐妹可愿听从?”
巫琦儿道:“凭什么要听你……”
童冉拦住道:“先听听凝君妹子的计策,若是可行,咱们任凭差遣也无不可。你们说呢?”众人略一思索,别无他法,只得点头。
孙凝君道:“现下我们九人中,绛思绵不会武功,便同阁主留在此殿。剩下八人除留下保护阁主和等候支援之外,各带本园好手分顾东南西北四方,见敌莫忙动手,必先问明来意,同时遣人速报阁主,无阁主命令不可妄动。”
众人细忖计策,禁不住点一点头。
李琳道:“若是动起手来我们抵挡不住呢?”
孙凝君道:“速发响箭,自会有人支援。”
巫琦儿道:“若是支援来了还打不过呢?或是敌人强大,咱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敌他不过呢?”
孙凝君还未开口,又有一婢奔入道:“不好了!北面起火了!”
绛思绵顿时急道:“这可不好了!南边也是一定要着起来的!可不是要我们困死在这里?”
“我看未必。”孙凝君丽华同声道。
孙凝君望了丽华一眼,道:“若是这样的敌人,反倒容易对付了。就怕是‘网开一面’,将所有人引去南边,他再以逸待劳,在南埋伏,那么我们就是插翅难飞了。”
丽华低了低眼睛,望孙凝君道:“还是凝君妹妹想得周全。那我们该怎么办?”
孙凝君道:“我就怕别是南苑那些相公搞的鬼,你想想,东西北三方着火,唯独没有南方,岂不是要我们自己乱起来,他们好走?尤其是现在马棚散了,三面有火,这些马自然都向南跑,这不是更便宜他们骑马逃走?”
众人沉吟点头。
童冉道:“凝君妹子方才的计策还没讲完?”
“是了,”孙凝君一颔首,“若是支援到了还抵挡不住,就全都退至此殿,我们集中兵力对抗。阁内各种机关陷阱虽多,一时之间难以部署,若是退至此殿仍是不敌,那就保护阁主暂从殿后密道退走,再从长计议。”
望众人一过,又道:“还有,我方才虽说保人不保物,但这保人可也有讲究,不能是人就救。一会儿各园召集人手便是挑选所保之人,这些人必都是亲信好手,剩下的老弱残兵,仆妇下人,那只好忍痛割爱了。”转向绛思绵,“美膳厨下所有不会武功的丫头自然一律舍弃,余下所保就交由童姐姐挑选。”
回头望童冉。童冉点了点头。
绛思绵还未听完早已痛哭流涕。风可舒连忙扶住。
孙凝君道:“我的计策,众位可还认同?”
巫琦儿立在她背后咬牙切齿,却也一字无法反驳。
童冉吸了口气,道:“好,那就由凝君妹妹统一调度吧。”
孙凝君眉心微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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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二七九章 失火走趟子(四)
大殿上忽然燃起的烛火映亮了她的脸。
那一刻便是豁然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就好像隐忍多年一朝扬眉。
胸中有说不出用不完的豪气和抱负。只待一展宏图。
孙凝君三步登于高阶,立于洛神神像之下。满殿灯火辉煌,金像明帐,孙凝君唰的撤出所供宝剑,剑尖斜指地面,朗声道:“所有人等听我号令,违命者军法处置!除绛思绵留在此殿,李琳带本园人手就近往东面救火,韦艳霓带本园人手就近往西面救火,童冉带本园人手就近往北面救火,骆贞、丽华同风可舒在此保护阁主,若有情况立即支援。”
韦艳霓道:“可是南边还未有人?”
孙凝君道:“我看到此时南边还没着火,就是不会着的了。大概和我想得不差,倒要派一个镇得住他们的人才好。”略一沉吟,“已受命的各位姐姐这就下殿去吧。”
棕红色与众不同的马。
撒着欢的扬起四蹄冲入黛春阁外西南竹林。
竹林有雾。轻雾。
由地底竹根往上,弥散。
棕红马穿林破雾,暮色四合。就像垫云踏浪。
天际灰蒙。照着棕红马颈上一对紧紧抓握鬃毛的手。白衣。
良驹奔入林中未几,竹林道畔一根参天古竹忽的梢头弯折,就如苇叶满载,叶尖点地,流下一滴露水一般,由古竹梢头轻飘飘落下一人。
不偏不倚落在棕红马上白衣人身后。
竹梢划着风雾回弹原处,就如屹立万古从未撼动般指向天空。
纹丝不摇。
二人共乘一骑。
棕红马无鞍。
但听身后人竹梢飘坠的恁高轻功,却在耳边气喘吁吁倒不匀气,沧海忍了一会儿,方道:“不是不让你们跟吗?”语声不悦。又比不悦多几分隐怒。似在强忍气愤。
棕红马见又多一人,也似不愿意似的打个响鼻。
璥洲将手从沧海两侧前伸,也揪住马鬃,气喘道:“可是你没有吩咐我事做,不就是知道我一定会跟么。”
沧海道:“为什么不离远点再来,为什么要现身出来,又为什么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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