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代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湘灵
“娘娘所言,臣妾不敢置喙。臣妾只是襄助丞相内事,从不敢多问外间大事。何况是干系到皇子念书的大事,更是不敢胡乱僭越。”管隽筠欠身答道。这件事早就在意料之中,张薇的心事很多人都是了若指掌,就连皇帝也很清楚。
只是皇帝也曾经说过,除了皇太子以外,不打算再要别的皇子到上书房念书,皇帝毕竟还有他的顾虑。所谓太子太傅。除了教导皇太子以外,其余诸皇子的念书成人不过是总教习,余下皇子自然还会有各自的师傅。
“别人的话他不听,你的话他不会不听。为了别的事儿。我也犯不着撞你的木钟。只是这件事,干系到皇子的将来。谁说只有我姐姐的儿子能够承继地位,我跟她出身一样,难道就不能给自己还有孩子争一下?”
管隽筠始终不说话,只是盯着那盏已经凉透的茶和渐渐浑浊的茶汤发愣。这话好熟悉,因为有人也曾经说过。不只是在给自己争一个名分,还有自己的孩子。孩子有错吗?女人有错吗?好像都没有。只是已经扭转不过来。
诸葛宸从朝房出来,看到自家府里的小丫鬟跟一群嬷嬷们抱着女儿站在朝房外,一干人都是探寻的眼神:“依依?”
“爹!”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熟悉的人,依依手舞足蹈:“抱抱,抱依依。”
“怎么在这儿?”从嬷嬷手里接过女儿:“谁带小姐来的?”
“回丞相的话,夫人带着小姐进宫谒见皇后。后来出宫的时候遇到贵妃娘娘,娘娘有事跟夫人商议。夫人嘱咐奴婢们带着小姐到这儿来找到荣大人,请荣大人带着小姐先回相府或是西府去。夫人等宫里的事儿了了就回去。”嬷嬷赶紧答道。
“你们回去。”诸葛宸的脸变得异常难看起来:“马车就在外面。先回去。”
“是。”嬷嬷们从诸葛宸怀中接过依依,不敢耽搁。丞相变了脸可不是好玩的,又不是人人都是夫人。能够对丞相的火气置若罔闻的人,也只能是夫人了。
诸葛宸冷凝着脸站在西六宫门外,太阳已经偏西。袖袋里还笼着几份要紧的奏本,只是没有哪件事能够比得上在建章宫里盘桓的女人重要。
“这件事只消你一句话就能完事,成与不成你总要给我个回话。”张薇看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是上书房里除了皇太子以外,再加上一个皇子,这不算是僭越吧?”
“贵妃既是如此说,就到皇上面前请来圣旨或是一道口谕,何必在这儿跟臣妾费此口舌?”被她叨叨了很久。头都疼了。又是一副不达不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要是自己不松口恐怕生吞活剥也是做得出来的。
“哼!”冷笑了一声:“这话你不说倒也罢了,论起来我还真是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我会今儿呆在这儿?这话你非要我掰扯清楚才安心?”修长的指甲在桌上扣得笃笃作响:“就是因为你,我才会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儿。难道我不想过会儿平常女人的日子,只是就为了你我才落到如今这般地步。不过是要你说这几句话。就这么难!”
管隽筠深深吸了口气:“娘娘的吩咐,臣妾实在无法遵旨办理。若是要皇子如上书房念书,只消皇上一道口谕,不论是谁都万无不遵之理。此事于公于私,都不是臣妾能办的。娘娘恕罪。”
不想拿着一家人的性命当做猴戏来耍:“同是皇子,皇上自有安排。断乎不会厚此薄彼,娘娘又何必强人所难?至于娘娘所说,是因为臣妾缘故才会到了皇宫中,未免太过牵强。臣妾蒲柳之姿,不敢跟娘娘相提并论。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娘娘若无吩咐,臣妾告退。”行了个礼,便要退出去。
“站住!”张薇起身拦在她面前:“你是说什么都不答应了?”
“臣妾无法应承,这不是臣妾分内之事。”管隽筠看着她有些扭曲变形的五官:“外朝之事,自有皇上处置。至于上书房的功课和师傅,更是臣妾一介女流不能涉足之处。娘娘明鉴。”
张薇盯着她看了良久:“你是看着我失了宠,不能拿你怎么着了。又倚仗着日后自家女儿真有正位东宫的位子,对着我就能够这样百般顶撞,看来真是人心如铁。当初那可是百般巴结,如今就是唯恐避之不及了。”
“娘娘这话,臣妾倒是觉得好笑。”管隽筠同样是整整衣袂起身:“臣妾自忖,从未有过要顶撞娘娘的心思。只是这话娘娘说得叫人寒心,臣妾心里从来都是拿娘娘与从前一般看待。至于说到巴结不巴结,倚仗不倚仗,就更加是何等的冤枉。臣妾所嫁之人,已经是位极人臣。虽说都是皇上恩典,也要娘娘体恤才行。如今虽身为太子太傅,也是皇上厚恩,又是百般信任。时刻警醒,若是不能让皇太子学业精进,岂不是有负皇上?难得娘娘信赖,要把皇子相托。只是请娘娘细想,这种事情焉是臣妾一介女流所能左右的?娘娘若是执意如此,臣妾无言相答。娘娘恕罪,臣妾告退。”
也不顾张薇脸上是不是挂得住,转身就出了建章宫。门外的季英和大宫女看到管隽筠旁若无人地出来,已经拦在前面不许她出去。
“让她走。”张薇在宫里冷森地说道。
管隽筠微微扬起脸,端着大带出了宫门。张薇丧魂落魄跌坐在榻上,管隽筠说的每一句话都敲打在她心里,意在提醒她,如果这样子下去的话,她也不会替自己说句话。既然是这样的话,就不要怪人不留余地给她了。
诸葛宸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命妇的朝服从建章宫出来。一脸淡漠而又坚定的神情,很难从她脸上捕捉到在建章宫发生了什么。夕阳的斜晖映照在她身上,好像是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
“跟我走。”诸葛宸拽紧她的手,拉扯着就要往皇帝御书房去。如果真的是跟贵妃闹僵了,不如先去皇帝跟前说清楚。
“做什么?”管隽筠没想到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他,从心底里说,张薇所担心的事情,还有所要达到的目的都是作为一个母亲最正常的反应,都是期望自己的儿子能争气。尤其是皇子的念书更为要紧,只有皇子争气才能日后让母亲安享晚年。尤其是君恩日渐薄弱的时候,能给儿子一个好的将来,显得更加重要。
只是张薇错算了一点,皇帝说出来的话才是最重要的。只有皇帝命令皇子跟皇太子一起念书,这才是名正言顺的。其余的人,不论是谁都不行。难道皇帝愿意他的皇子不学无术?为什么张薇连这一点都想不通?
“到皇上那儿去,把贵妃跟你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诸葛宸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会有大妨碍?”
“不必。”管隽筠甩脱他的手,唯一不想的就是这个男人再搅和进来。就算是张薇想要把她怎么样,最后都不能得逞。可是一旦太子太傅在弄进去,就是意图夺嫡。这是什么罪名?轻则丢官去职,重则一家性命不保。未来的太子妃就是正位东宫,都不能是岿然不动。何况是这种口头上的两句闲话,谁能说能保全一家?
诸葛宸不想在皇宫里跟她纠缠不休:“那先回去。”
“去西府。”摆脱他的钳制,管隽筠进了自己的大轿,方才要坐下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着他:“你不用跟着,我不想见你。”两人日趋冷淡之后,管隽筠也没有说过任何类似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诸葛宸懒得搭理她这些话,躬身进了大轿:“回西府去。”同样也是这句话,轿夫们抬着两顶大轿一前一后出了内廷。





代婚 第七卷 宰相夫妻 第十一章 袒露心事
依依早就跟着嬷嬷们在自己屋子里睡熟了,凝视女儿的睡颜良久,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因为她还小,还不谙世事。即使是这样,也不能不想,怎样才能让女儿将来不受到这些权力的倾轧。
只是好像是不可能的,只要是跟皇家牵扯上关系,走进这个圈子里就再也走不出去。那位皇太子也还在孩提间,谁又知道将来女儿是不是能够得到他的所有真心?在皇家谈论真心,比什么都荒谬。
给女儿盖好被子,起身出来。诸葛宸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厚实的朝服:“你能不这样闹下去?”
“你回去吧。”掠了掠散乱的额发,扬起脸:“依依睡了,再说下去会把她吵醒。”转身到了游廊上,后面有一处院落,在重新修饰所有院落的时候,唯独没有整修那里。那是未出阁的时候,自己的闺房。最近常在那里流连,想起很多事情。总是觉得人生无常,不论是谁都一样。
“说清楚我再走。”诸葛宸跟在她身后,很多棘手的事情等着人去办。可是任何事情都能解决,也能冲着人发火,唯有对她不能发火。
管隽筠一句话都不想说,缓缓扶着阑干上了阁楼。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跟从前一样,甚至连两旁的装饰都没有动过。所不同的是,二哥三哥都已经是一介平民,而那个要跟自己一较高下的姐姐也回到了最初的时候,或者说已经会到了父母身边,再也不会有了。
“在宫里发生什么了?”诸葛宸在她身边站定:“如果张贵妃做了任何不该做的事情。我都不会放过她。”
“这些事不用你插手,忙你自己的事儿去。”扭过头看着他:“我不会给你添乱,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兮兮的。”
“这样子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诸葛宸想要给她整理乱发。她的头微微一侧避开了,却看到他手指上的指环,什么都没有了。还留着指环做什么?
“这已经是尽头,没有接下来的路给两人走。”管隽筠摩挲着阑干上的hua纹,还是那年跟二哥说,那些流云万福之类的hua纹不好看,二哥笑说,哪有未出阁的闺阁绣楼用那些老旧的hua纹。因此这里都是各色深深浅浅的水纹做装饰,后来三哥看了说。终于这个家不是那么富丽堂皇了。
“就算是没有路,我也会找条路出来走。”诸葛宸执起她的手:“不要离开我,真的。”
“你的手好烫。”手掌心炙热的温度让人不安,这才能看到他脸上同样也有叫人不安的潮红:“让太医看过?”
“没工夫。”诸葛宸摇头,袖袋里还有好些奏本要看。坐在阑干边:“告诉我。在建章宫里贵妃究竟跟你说了哪些话。”
“先去歇着吧。”管隽筠抽回手:“让太医来看看,不能总是这样犟着。”
诸葛宸紧抿着泛起白皮的嘴唇,接连两天都在朝房内呆着,水米不沾的日子确实很难受。只是一旦忙起来,就顾不得了。
靠在床上,看着她吩咐人去请太医,本来躁动的心随之安静下来。即使还有很多叫人心烦的事情,因为她在身边张罗,而变得无关紧要。
转过身进来。看到那个在床上歪着的人已经睡着了。手边还有两份看了一半的奏本,就因为是忙得太狠才会又病了。原来自己是如此胆小,才会在一次次麻烦来了以后,想要退回自己的壳里。只是退回来的时候才发觉,那个壳好像已经容不下自己了。壳太小了,小到无法容身。
太医很快就来了。诊脉的时候都没有能让男人醒来。看到太医一脸慎重的样子,管隽筠从珠帘后出来:“要紧么?”
“回夫人的话,丞相是太累了。有些着了风寒,服两帖散风的药好好歇两天就没事了。”太医很慎重地写了方子:“微臣这就跟人去抓药。”
“有劳了,送太医出去。”隔着珠帘吩咐了两句,回到屋内看着熟睡的人。一下想到那年在别院的时候,他也是病了还跟自己纠缠不休的事情。将一块浸了冰水的帕子敷在他额头上,只要是忙得狠了,就会忘记吃饭,也不会记得休息。
一觉醒来,天还黑着。一盏青灯下,女人靠在一旁的小几上假寐着。微微欠身,不慎碰翻了一边的水盆。女人马上警觉地睁开眼睛:“醒了?”
“我睡了多久?”外面的还是漆黑一片,不过直觉告诉人这一下已经不早了。
“一天一夜,我让荣立去给你告假了。”管隽筠指着手边的奏本:“这些东西也让送到朝房,那么多人看过也有了处置。”
“一天一夜?”诸葛宸趔趄着起身:“那两份军报呢?”
“管晋捷拿去看了,他说这件事他会跟皇上回明。”管隽筠给他披上外衣:“先吃药吧,太医开了药,看你睡着就没叫醒你。”
喝了一碗漆黑的苦药,手边已经准备好一碟解口的蜜饯,吃了一个才觉得好些:“你一直都没睡?”
“刚过来。”吩咐外面的丫鬟提进来一个食盒:“先用饭吧,我去看看依依。”
诸葛宸看着她的背影:“如果一直都这样的话,干脆隔得远些。索性眼不见为净,至少不会觉得碍眼。”
“好。”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不满。或者他说的是对的,眼不见为净。放在哪里都一样,不见他会觉得好很多。
“最近有人再给我说媒,想要把礼部侍郎的妹妹给我做次妻,趁着你走之前把这件事办了。”靠在枕上的人缓缓道:“你也知道,兼祧两房就算是有稚儿跟晖儿两个,还是说不过去。”
“是,好。”还是没有回头,僵直的手指渐渐冰冷:“等天亮了就要仙儿带着人去说媒下聘,若是丞相觉得还不够慎重,我去好了。”
诸葛宸愣怔了一下,继而不着痕迹地点点头:“你看着办好了,我平素也不大问这些事。”
话没有说完,人已经没了影子。诸葛宸怅然若失,如果她不答应是不是还能挽回?答应了,永远都不能回头了。
“礼部侍郎的妹妹?”仙儿重重咽了。唾沫,看着坐在上面的管隽筠:“丞相要娶平妻?”
“你去看着办好了,叫贞娘给我收拾好东西。等着你们下了聘再来回我,过几日我想到军中去看看稚儿他们。兴许在别院住上一年半载再回来,大毛衣裳也多多带上几件。”管隽筠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我身子不好你也知道,这个相府要是没个人张罗也不像样子。”
“我不去。”仙儿梗着脖子:“才不去做这种事,从来就没有过平妻的事儿。我也不会做这种保媒拉线的事儿。”
“那就我自己去好了。”管隽筠微微叹了口气:“我想着你也不定去,索性自己去还让人觉得礼数周到,也省得人说我骄妒不容人。”
“小姐也不许去。”仙儿不容她说下去:“小姐做什么要给自己为难?难道真要多个人来给小姐添堵,这么多人谁能跟小姐比肩?就是真的兼祧两房,难道小姐生了两个公子还不够?丞相不过是跟小姐怄气而已,若是小姐真的弄了个人来,日后真的不见了?母子是半辈子,夫妻才是一辈子。这是咱们家王妃跟小姐说的,小姐忘了不成?”
一席话说的管隽筠眼圈都红了,侧过脸望着窗外良久。鼻息间窸窣作响,压抑了很久才扭过头:“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做什么?没得给自己添堵。”
仙儿拿着手帕子递给她:“小姐,您跟丞相之间怎么要闹成这样?事儿都过去了,就别揪着不放了?虽说是丞相不对,那件事实在是叫人呢受不得。可是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何必又为了这点些许小事过不去?”
“不提了,再提我就真的受不得了。”没用她的手帕,只是自己擦干净眼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仙儿,我也跟他说好了,要是那位新夫人闹不明白什么事儿,你就多帮衬点。别叫人看相府的笑话,我真的是累了。”
“我才不理呢。”仙儿扭头,踌躇了一下:“小姐,您把这个相府交给人我不敢说什么。要是再有人,尤其是宫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主子还有皇上,要是再来找丞相的茬子,只怕这位新夫人可是没法子两全的。您又隔得远,这远水救不了近火。谁担待?”
“总有不能问事的一天,早去早好。”看着仙儿:“把你在身边留得久了,多多有些委屈了你和荣立两个人。荣立一旦离开京城,就是封疆大吏的身份。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见识见识,开开眼界。说不定日后见了,还说这么处置是对的。”
“小姐,我跟绮媗跟着您出来。绮媗是自作孽不可活,难道小姐就舍得我走远了?让我留在京里,也好陪着小姐。”仙儿忍不住也抽泣起来:“您看,你这样子过日子要是被咱们家将军知道,还不定怎么心疼呢?”
“不用你陪着,我都不在京城呆着了。”换成管隽筠把手帕给她:“我也想出去呆着,依依日后要是做了太子妃,恐怕也是一辈子都要拘在京城里。不如带着她出去长长见识,还小,不想她跟我一样孤陋寡闻。”
话到嘴边,仙儿却再也劝不下去。陪在身边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还能安慰她什么。其实心里也清楚得很,事情是过去了,只是只要想起丞相曾经信誓旦旦,最后居然到了烟hua之地跟那些女子纠葛不清,换做是谁都是不能容忍的。(未完待续。




代婚 第七卷 宰相夫妻 第十二章 夜话
朦朦胧胧间觉得身边有人,怎么都推不开。睁开眼,黑暗中看到熟悉的身影逼近眼睛,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不许走。”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我不许你走。”手指微微颤抖着,有些迫不及待地解着她的衣带。
“放开我。”推开他的手,躲开了一只却躲不开第二只。只好拥着被端坐起来,瞬间点亮了灯烛,看清烛火下男人的脸。有些醺醺然的神情下带着不容挑衅地绝强:“你喝酒了?”
“嗯。”诸葛宸把她的手紧紧钳制在手掌里,腾出一只手从袖袋里摸索出一只指环给她戴上:“你要是再把指环摘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不要戴你的东西。”管隽筠扭动着身子:“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要戴着,到我死了都不许你摘下来。”根本就不给她推脱的空隙,覆上她的嘴唇,好像是要借着酒气把她也灌醉了:“我活着一天,你就要跟我在一起。”
“会有别人跟你在一起。”呜咽着说出自己的不高兴来自于何处,或者说这几天一直都是冷郁不欢是因为什么,没有人比那个男人更清楚缘由。说来也其实奇怪,平时不论在相府还是西府,自己说的每句话都是奉若神明,但是这次没有。说的事情都没有一件照办的,反而是再三拖延。叫仙儿去说媒,被仙儿当面顶了回来。
交给别人不放心,说别的话就更加没人听了。正好太医来给自己诊过脉,说是这两日脉息不和,就连女儿来跟自己蹭蹭,都没敢让女儿撒娇。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当做是在黑暗里舔舐伤口,等到痊愈以后出去,又是威风八面的丞相夫人。
“去他妈的别人,只要你也只有你。”第一次听到男人骂人。从来不知道克己复礼的他会说出这种粗俗至极的话:“你要再给我说这种话,我会让你知道有多严重的后果。”喝多了酒的人,一点顾虑都没有,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的急切:“你每次都在挑战我的底线。我的软肋总是被你抓在手里。”
唇舌一点点挑衅着女人敏感的神经,好像是想要把她跟自己融化到一起。手没有闲着,熟稔的解开她身上的每一条系带:“穿这么多睡觉,麻烦。”
“你做什么?”女人警觉地推开他的手,他想干什么?仅仅只是手就让人应接不暇,好像是用那一壶壶琼浆瓦解掉他和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拿开手,好不好?”声音有些发抖。害怕却又期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不好。”这一次换成了牙齿,咬到亵衣上的系带,只是轻轻一扯就把系带整个松开,身上所有的丝织物全都没有了。
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脱身已经没有机会了。男人覆在身上,假借着酒意醺醺的由头,做出了平时都不会有的举动,一点点侵蚀着残存的意志。然后用最原始的手段。带领着她到达**的巅峰。比之于平时更加疯狂,没有一点迟疑,好像是要告诉她。说什么都不会松开自己的手。
女人被男人折腾得没有一丝力气,头发黏腻在背上,软软倒在男人怀里不说话。男人的手臂紧紧环住女人的纤腰:“我们不闹了,以后都不离开我,好不好?”
“不好。”虽然没有力气,就连说话都变显得费力。还是不想让这个男人觉得自己是在妥协,因为真的是没有退路了。这两天在屋子里翻来覆去,思前想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在眼前过了一遍。最后除了再一次发觉自己根本就无法割舍以外,没有可以选择的第二条路。
“你说,你要怎么着才不生气。”诸葛宸手掌覆上她的额间。一下缩回手:“好烫,病了?”暗自责备自己的粗心,怎么就没发现她病了。还像是刚才那样折腾了她一遍。难怪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根本就不是平时那种娇弱不胜的软腻。
“你走了我就好了。”向里翻了个身,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疼痛让她低低呻吟了一声。
“该死。”诸葛宸一咕噜爬起来,系上寝衣后。很细心地给女人穿好寝衣:“我去请大夫。”
男人转身出去的一霎那,滚烫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个人就是把自己的心伤透了,还是有他的法子让自己恨不起来。
好像只是片刻的时间,男人已经带着太医进来。难道太医一直都在家里,还会说男人其实出去了很久,但在她看来不过是转瞬之间就进来了?
太医隔着绣帐珠帘给管隽筠诊脉,很仔细地摸着脉。大约是一盏茶的时间,太医扭过脸:“夫人倒是还好,只是脉息细弱。好像是受了风寒,加上进食太少。身子太弱,该要好好休息。不可劳累。”沉稳的声音加上一本正经地神情,好像很小的事情都会变得很严重。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诸葛宸想到方才才折腾了一番,心底泛起不忍:“能吃些什么?”
“夫人素日保养甚好,只要清淡些就好。”太医不懂诸葛宸心底在想什么,尤其是这位丞相大人真的是少年老成的心性,寻常人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或者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在他这里就会看到很多,旁人根本就不能想到的事情。
“需要吃药?”诸葛宸不厌其烦再三问道:“方才就说浑身不舒坦,骨头缝里都痛。”
1...116117118119120...15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