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他仔细从门缝看进去,里面是回廊遮着,看不到人影。他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却是虚掩的,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出门前是将门关好的,但他知道之后会有人来给他做晚饭所以是不用锁门的,其实这门从来也没有锁头。
等他推开门进去,却有很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司马藉下意识去摸腰间,却发觉是没有带佩剑出门的,就在他准备转过身避开时。灯笼的光亮也传来,司马藉心稍微定了一些,若是刺客前来刺杀的话怎么也不会举着灯笼过来。
“先生……”熟悉的声音传来。司马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毕竟喝了些酒。脑子虽然还算清醒但好像很健忘。等他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亮看清楚来人,他才释然,正是李方唯在徐定送给他的女人,这一路上相伴他过来照顾他起居,却在遇到刺杀事件后被送往别出安置的焕儿。
司马藉打量着焕儿,他很清楚现在李方唯不在南朝,焕儿不可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找到这里来。他对焕儿的出现有些警惕,但焕儿此时已经走上前来想搀扶他。
“你……为何在此?”司马藉有些惊讶问道。
焕儿一脸的惊喜和悲。突然好像要流下眼泪来,近乎是哭诉着说道:“先生,奴婢可找到您了。”
说着靠上前来,婷婷给司马藉施礼,司马藉脑子也有些复杂,却在此时,院子里好像又有什么人靠近,司马藉打量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声音却比脚步声先至:“司马先生,人给你送来了。”
这次不用司马藉去想,这声音对他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正是这小院原本的主人,也是安置他在这里的人,南朝的女皇萧旃。
萧旃旁边有一名宫女。举着灯笼,但宫女跟萧旃一样都是身着男装,大冬天的萧旃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走出来便笑盈盈看着司马藉,司马藉却不知该如何施礼,有焕儿在旁边,而萧旃又是如此的装扮,他也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位女皇帝。
没等司马藉打招呼,萧旃先道:“等了先生半晌。知道先生出去与旧友饮酒,原本也想同去。但……地方总归有些不雅,在下只好在这里等候。至于焕儿姑娘。原本就是先生的贴身侍婢,知道先生在这里独身一人无人照顾,便自作主张把人给先生带来了。”
焕儿也有些羞赧道:“是何先生将奴婢带来的。”
既然萧旃没有以真实身份来面对司马藉,司马藉自然也识趣,行礼道:“见过何公子。”
“先生客气了,不请自来,没经过先生的同意便登堂入室,实在是太过唐突,不知可否到里面说话?”
司马藉心想这人来的可真勤密,之前才有李山野,现在萧旃居然亲自来了,不用说也是商谈他去留的问题,或者是商谈韩健送来的那封无字之信。女皇有话,作为臣子的自然不敢有什么违背,只好作出请的手势示意到里面说话,焕儿则是跟在司马藉身后显得有些怕生。
快进门时,司马藉正想对焕儿交待一下不用她进去侍奉,萧旃却先开口道:“焕儿姑娘可真是大方体贴人意,若非李太守先将人送给了先生,在下倒也想讨得这贴心的佳人……先生莫见怪,在下口无遮拦。焕儿姑娘,不知可否让在下与你家先生单独说话?”
焕儿马上施礼,什么话都不说便退到一边去,司马藉回头一眼,这才与萧旃进到里面。
灯笼是点起的,棋盘还摆在那,棋盘上还落着棋子,司马藉在出门之前也曾放了几枚棋子上去,却觉得没有头绪,但回来的时候棋子明显也多了,说明萧旃在打发无聊的时候自己在跟自己下棋。
萧旃先在软垫上坐下,笑道:“先生请坐。”
“不敢。”司马藉并未就坐。
萧旃道:“还是先生太拘谨了,在下前来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与先生交谈,若先生觉得在下来的太唐突的话,换到明日再言也可。”
司马藉拱拱手道:“有些话,还是早些说清楚为好。”
萧旃微微点头,并未勉强司马藉坐下,她也知道自己是来者不善,李山野之前见司马藉也是出自她的授意,现在她自己又出动前来,有些咄咄相逼的意思,可她心中也的确是放不下这件事,只能是亲自来相问。
萧旃道:“有些话在下也不避讳,虽然不知李先生是如何对你所言,但有些事必须要说,在我朝使节抵达洛阳之前,北朝的帝王……就是曾经的东王,亲自手书一封信函秘密送到了金陵皇宫,在下看过。初时十分不解,但仔细想来,想必是北朝的帝王觉得无话可言。在跟李先生商谈后,他明言这是北朝要出兵之相。原本两朝交兵是大势所趋。就算阻拦也阻拦不住,北朝兵锋强劲却也是强弩之末,谁都知道北朝如今兵精将广却是粮草不济,这一战孰胜孰负难料。”
萧旃说的很复杂,复杂的有些让司马藉听不下去,他在等最后萧旃的相问,最后萧旃却没有问关于他是去是留的问题,反而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看待?”
司马藉摇头道:“在下不敢妄自议论。有些事……尚且不能坐实吧。”
萧旃叹道:“在下原本也以为是如此,光凭一封信便说要动刀兵,的确是武断了一些。但有些事还要要做及早的防备,若不然的话等北朝大兵压境再仓促应战,恐怕要陷于被动之中。可如今朝廷的局势,兵马大权都在皇叔手中,此事在下又没有与他做过商谈,却不知他立场如何。”
司马藉想了想,难道萧旃是想借着他的口去通知惠王萧翎关于即将开战之事?可他回到金陵之后,甚至连生死都隐瞒了惠王。这么去的话光是他这几个月在哪里都不好解释。
司马藉道:“若国难当前,出兵应战乃是惠王为人臣子的本份,陛下过虑了。”
“话是如此说。可在下还是有担心啊。先生也知道皇叔这人,做事有些太散漫了,之前曾趁着朝会时跟他商议过关于两朝交兵之事,他对此并不上心,只是那时还没有今日这般紧迫,可如今我朝内患未除,临江王陈兵江左时刻都会对金陵有所威胁,若然以皇叔的人马去抵御北朝大军压境,恐怕护为临江王人马所趁。”
司马藉听到这里有些糊涂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喝了几杯酒,脑子迟钝到想不明白萧旃话里的弦外之音。萧旃说到这里。一句都没提关于他立场的问题。司马藉想了想,只能是顺着话头的意思说道:“陛下所忧在理。但若战事一起,陛下以皇命下诏令临江王出兵北上,临江王或也不敢推诿。”
萧旃笑着摇摇头道:“临江王定然会拒不奉诏,至于理由……很多,他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推诿,到时候只能靠皇叔的人马来抵御啊。这战事才刚起,因为内部的矛盾,就已经输了一半,这仗恐怕也没的打了。”
司马藉再仔细一想,拱手道:“若陛下有何差遣的话,不妨对在下说,在下会尽量帮陛下做到。”
萧旃叹道:“不是想劳烦先生做什么事,只是心中觉得苦恼,所以夜不能寐啊。这金陵城才刚安生了几天,在下也刚从北朝回来,对于北朝的事情所知也不少,北朝的皇帝是极为有野心之人,虽然年轻,但却有宏图伟略,非在下这等资质平庸的女流之辈可比,若这天下为他所得,或者也在情理之中。”
司马藉一听就知道这并非是萧旃的肺腑之言,别人可以轻易自谦,当帝王的岂有自谦的道理,还是在家国大事上,说的好像她不准备一战而准备纳降。
萧旃续道:“只是有些事,在下还是不甘心啊。既然身居高位,就想把事情做的很好,不辜负列祖列宗的交托,可的确是力不能及,若祖宗基业便断送在在下手上,如何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先生历来有远见卓识,可是能为在下想一条更好的计策?”
司马藉面色犯难,这是个无解的答案。现在看似是对两国交兵发表议论,但其实连事情都没发生,而萧旃说了这么多,也无非是表明南朝国力弱而北朝的国力强,也没就具体的事来问他,他要说的话,最多是说一些空泛而无实际意义的计策,对两国的战事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司马藉道:“在下愚钝,不能为陛下分忧。”
萧旃起身道:“也罢,其实也是朕想找个人说说心中的苦闷,其实世事岂是那么容易有解决的良方?先生饮了几杯酒,不妨早些休息吧,在下也要先告辞回宫了。”
说着萧旃起身要回宫,来的有些匪夷所思,要走也是如此风风火火,司马藉甚至都无言去挽留。等送萧旃走出门口,司马藉突然意识到,莫非萧旃说这些不过是想试探他是去是留,而他不肯提实际的建议,而被萧旃当作他去意已决?
“陛下,有些事……”
司马藉想解释什么,却被萧旃伸手打断。
萧旃笑道:“一些话先生不用明言,在下知道先生的心意。其实李先生应该转达了在下的意思,无论先生走也好,留也罢,在下都会遵照先生的意思,先生乃是有大才之人,只是这世道无常,令先生夹在中间,在下设身处地也能感觉到先生的为难,所以从来不敢做强求。”
司马藉只能是住口不言,萧旃把话说到这份上,其实他说去留的问题已经无关紧要了。
萧旃在宫女的作陪下离去,司马藉甚至不知道萧旃的轿子停在何处。等人走远了,焕儿才重新出现在司马藉的背后,她跟司马藉的相识到相守日子太过短暂,她将司马藉当作是一生的倚靠,却连最后那一步的关系都没有,在分开之后也甚为遗憾。
“先生,夜深了,奴婢服侍您进去休息。”焕儿声音很娇弱,也带着对司马藉的一股痴缠。
司马藉却是一直看着萧旃离去的方向,他心情突然很复杂,他对萧旃并不单单只有公事上的感情,还有私人上的感情,这是他无法回避的,可惜他跟萧旃之间终究是不能走到一起,可面对这么一个心中记挂的女人,在遇到难题的时候身边甚至无人可为她分忧,他感觉很自责。
但有些事无法勉强,就好像萧旃没有勉强他留在南朝一样,他心知对萧旃的这段感情也不能勉强,无论是君臣,还是萧旃口中所谓的朋友之义,都是生分而非相知相守的男女感情。
“回去罢。”司马藉说了一句,焕儿以为司马藉是要回屋去休息,可她终究是听不懂司马藉话中另外蕴藏的意思。(未完待续)
极品小郡王 第八百一十六章 三宫六院(上)
腊月二十七,韩健在登基近二百日后,东王府终于开始举家搬迁进皇宫。,宫中重新为皇宫內苑的居所做了修缮,到下午时,东王府的女眷,除了韩松氏和她的几名贴身丫鬟之外,其余包括韩健的其他姨娘都搬进宫中。
因为之前几天就已经派人将各院的箱子提前运到宫中,这天所运的主要是人,很多除了贴身之物外的摆设都还留在东王府内。韩健原本就习惯了宫里和东王府两边走的生活,他也是随遇而安之人,倒无须做出什么准备,可身边的女眷则大不相同,因为进宫的不但包括了东王府的这些女主子,还有丫鬟,更有为三位皇子所准备的奶娘。
韩健在烨安阁问朝事,一直到下午才完毕,他马上进皇宫內苑去看各院的准备情况,韩健有意将所有的女眷安置在离杨瑞寝宫较远的地方,但就算远只要出门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好在此时杨瑞完全躲在自己的寝宫内照顾女儿不出,韩健也无须担心女人之间见面尴尬的问题。
韩健一一到各院看过,杨苁儿和法亦作为经常出入宫廷之人,对于皇宫已经不陌生,搬迁到皇宫后很快便能安顿下来,屋子都收拾的差不多,而韩健的那些姨娘因为身边的摆设简单,搬迁起来也不难。唯独是刚生下儿子的顾欣儿和林小夙那边,则显得有些混乱,韩健刚进殿门便能听到孩子的哭喊,婴儿对于环境的改变是很敏感的,一旦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开始哭闹,使得那些奶娘只能不断的哄,连丫鬟们也都有些忙碌。甚至无暇去收拾自己的包裹。
顾欣儿和雯儿仍旧住在一个院里,毕竟从顾欣儿入门第一天她就跟雯儿是好姐妹,到了宫里也会住在一起方便互相照顾,而顾欣儿刚诞下儿子,身边也需要有雯儿贴身照顾,可这也给顾欣儿这边的宫殿内增加了很多麻烦事。顾欣儿这边的贴身丫鬟是小荷。还有几名常照顾的宫女,加上一些要随时照顾小皇子的奶娘,一个小家有十几人之多。
宫里安置宫女的住处原本是不分宫院的,一个宫院内的宫女最多只能安置下四人,而为了延续以往东王府内各院就近居住的传统,在安置上就很困难。只好将一些宫院之间原本留给嫔妃居住的院子收拾好作为宫女和奶娘的居所,而这些奶娘还不是长居在宫中,她们毕竟有家室,需要日常进出皇宫。又给安顿带来了一些麻烦。
雯儿原本是个小精明,调度安排井然有序,可在进宫之后她才发觉想做好一个小主母的确是太过困难,连她自己的包裹都还没收拾好,就有各样的问题在等着她。见到韩健,雯儿直接扑在韩健怀中好像很痴缠的女儿见到父亲一样,上来先是屋里哇啦用江都的地方音说了半晌,最后才带着恳切的口吻道:“少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韩健尽管不是铁石心肠,也不由板起脸色道:“去哪里?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作为嫔妃不住在宫里住在哪?”
雯儿哭丧着脸道:“不是也有人住在外面吗?”
说完她便感觉自己是失言了,吐了吐舌头干脆撒娇一样将头埋在韩健怀中不看韩健的脸,这样也能杜绝韩健怪责她。韩健知道雯儿口中所说的有人住在外面是宁绣言和杨秀秀她们,这些事虽然韩健从来不对身边的女人提,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韩健在没有封后的情况下直接封宁绣言为贵妃。其实也让雯儿这样有小脾气的女孩子有些嫉妒。
韩健伸手将雯儿稍稍拉开自己怀中,道:“好了,赶紧把这里收拾好,一会便要入夜,到晚上还这么乱的话。怎么休息?”
雯儿有些不情愿地撅着嘴看着韩健,面带委屈道:“那少主今日可是过来?”
“到时候再说吧。”韩健随便敷衍了一句,又惹得雯儿吐舌头表示不满。雯儿虽然还没有到如狼似虎的年岁,可眼见顾欣儿诞下皇子,而她肚子却仍旧没什么动静,心中自然羡慕的很,在韩健回来后对韩健的痴恋也多了几分,可惜韩健回来日子不长,一共才陪过她两次,这还是韩健对顾欣儿这面特别照顾的缘故。现在雯儿是想尽办法想争宠,可对于有些难以端平一碗水的韩健来说,她所做的这些也并无太大的用处。
韩健过去照顾着顾欣儿,顾欣儿抱着儿子也有些母亲幸福的笑容,对于她来说住在哪里没有太大的区别,在经过难产的事情后,她的身子调理的很慢,但有韩健时常来看她,她目光中对韩健的情义更多也更眷恋,有夫有子的她不再如同不开窍的少女,正在完成心理上的蜕变。
韩健陪顾欣儿坐了一会,有韩健在,宫院内收拾的女人也很勤快。韩健问道:“可是需要调几个小太监过来?”
还没等顾欣儿回答,旁边的雯儿便叫道:“不要不要,那些人怪里怪气的,再说这里的人够多了。”
顾欣儿笑了笑道:“就听雯儿的,这里什么都好,夫君不用太担心。”
韩健这才点头道:“好,有什么缺的,跟内府的人说,会有人送过来。”
韩健坐下来没多久,杨苁儿作为东王府里的女当家人也让人把最后一批箱子抬过来,面对杨苁儿,雯儿脸上还是有些不情愿看到的,她很清楚现在韩健之所以没有封皇后是因为在顾欣儿和杨苁儿之间没有作出取舍,而她作为跟顾欣儿一体的,心里自然是向着顾欣儿。反倒是顾欣儿没有那么多在意,她本来就对皇后什么的不太在意,在阎王殿走了一遭的她更觉得身边有孩子和丈夫才是最重要的。
韩健听到杨苁儿过来,知道杨苁儿不会进门来打招呼自讨没趣,起身道:“一会收拾好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餐,早些准备一下。”说完起身便要走。
雯儿嘀咕道:“哼,才坐了一会就走,偏心!”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好像她是要说给韩健听的一样。
顾欣儿白了她一眼,韩健也全当没听到。等韩健到了院子里,杨苁儿还在安排人手将箱子送到屋子里摆放。
“相公也在?”杨苁儿在顾欣儿这边见到韩健还是有些尴尬,不过韩健倒没觉得有什么。
韩健道:“难为你忙里忙外的,安顿好也早些过去休息。”
杨苁儿微微笑道:“没什么忙碌的,就一点东西。让人送过来。相公可是让妾身去看看姐姐?”
韩健知道杨苁儿想去给杨瑞请安,可此时杨瑞也对他有些爱搭不理的,就算是他能留宿在杨瑞那里,二人心里还是有些隔阂,此时让杨苁儿去不是什么好的选择。韩健无奈摇摇头,杨苁儿也很贴心,点头道:“那妾身不去惹姐姐不开心了。”
韩健道:“走吧,过去看看几位姨娘那边有什么需要的。”
说完与杨苁儿一同离开。等到了众多姨娘那里,姨娘们见到韩健还是很开心的。而这些女人比之年轻的女人更懂得如何快速安顿下来,甚至不用下人去整理什么,下人们都已经在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可坐下来没等说两句,都有意无意在说关于韩松氏的事,眼下东王府的所有女眷都搬来宫中,韩松氏在东王府里成了孤家寡人,只有韩昭氏因为军务上的关系暂时没有搬进皇宫来,意思是她平日里会陪着韩松氏。
韩健倒没对这些姨娘作出什么表示。不过韩徐氏作为这些姨娘中话语权最高的,倒是不断拉着杨苁儿的手说话。在她看来,韩健不带别的女人过来拜望,仅仅是带着杨苁儿,而杨苁儿在韩健不在洛阳而韩松氏被禁足的情况下成为东王府的女主人,就代表着韩健是想封杨苁儿为后。韩徐氏笑道:“还是苁儿贤惠体贴,将来可真是一国之母的不二人选。”
杨苁儿原本还没怎样。被这一说闹了个大花脸。韩健则很心平气和道:“六娘不觉得这些话说的不是时候?”
韩徐氏打了自己一巴掌,道:“看臣妾说的话,太不合时宜。陛下可必要见怪,不过有些事……总归还是要做的,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陛下您说呢?”
韩健不回话。对于他来说,封顾欣儿和杨苁儿会两头为难,以杨瑞为后则是对杨瑞的伤害,这三个都是可以做他皇后的女人,偏偏他无法从中选择出一个来,索性便拖下去。
等从韩徐氏的院子里出来,杨苁儿好像看出韩健的心意,道:“相公别听六娘瞎说,其实妾身可没那么多想法,妾身从来都不喜欢这些琐事,有姐姐和欣儿妹妹在……”
韩健打断她的话道:“好了,这些事回头再商议吧。到现在我这个当相公的心里也没个主意,跟你说这些就有些伤感情了。”
杨苁儿倒是很不在意一笑道:“看起来相公心里为难,其实很简单啊,若是姐姐想当皇后,相公封她为后便是,这样妾身和欣儿妹妹都不敢有意见,毕竟皇位可是姐姐禅让的啊。相公可是有跟姐姐商议过?”
一句话还真把韩健给问着了,韩健一直觉得不适合封杨瑞为后,但从未正面跟杨瑞商议过这件事,但他也曾试探过,还是在韩健出征之前,回来后二人一直在冷战和半冷战的状态下,这些事根本无从商议。
韩健笑道:“还是苁儿你心思慧黠,能想到这些,我……从来没跟瑞儿她说过这些。”
“看来是相公不上心才是。姐姐或者也在等相公表态呢,姐姐身世孤苦,如今只有相公和小公主两个亲人在身边,而相公却总是摆出一副架子让她觉得相公不够疼惜她,这才令姐姐不想跟相公说话吧。”
韩健苦笑了一下,杨苁儿大约是不明白他跟杨瑞的相处关系,曾经的君臣如今换位,在杨瑞心中抱着太多对祖宗社稷的亏欠和内疚,这才是二人矛盾的根源。杨苁儿也只是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上在说这问题,她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是没错,韩健感觉自己对杨瑞的疼惜也的确不够多。
走完各处的院子,韩健让杨苁儿回去,而他则要去最后一处院子看看,是柯瞿儿的小院。在他身边这些女人中,柯瞿儿的身份是很尴尬的,韩健只是纳了她没有给她正式的名分,她这次也搬迁到皇宫来,但她的心有些失落,明显还担心她的师傅左谷上人,还眷恋着一些江湖上打打杀杀的生活。
等韩健到柯瞿儿小院时,柯瞿儿跟别的院子的女眷不同,她只有一个人,早就安顿好,反倒是给她派过来的几名照顾她起居的宫女,被她挡在了门外不得进。韩健来时柯瞿儿还在院子里练剑,有些旁若无人的意思,原本在东王府里她的生活就有些寡淡,到了宫里虽然宫院更大了一些,但她更觉得有些不满。
听到脚步声,柯瞿儿收起了剑,看着门口,也不回头进屋,也不迎上前来。韩健走上前问道:“这些宫女都是宫里面的,并非是东王府的,这样你还不满意?”
“我才不用人照顾,她们太麻烦了。”柯瞿儿好像有些怨恼道。
“总要人收拾一下,以后便是嫔妃,当作是使唤或者是有事的时候支应一声,总归有个人在身边是好的,一个人住在这里,有何意思?”韩健道。
柯瞿儿贝齿咬着下唇道:“你也知道,那你为何不常来陪我?我……我都想一走了之了,可心中又挂着你,才……”
韩健叹口气,他很清楚就算这宫院再高再深,也是挡不住高来高去的柯瞿儿,柯瞿儿的武功虽然不及法亦,但轻功绝对是在法亦之上,在韩健进宫营救杨瑞时柯瞿儿已经展现出在这宫闱之中如履平地的能力。
“说这些作何?有些事不能太勉强,我有时间自然会来陪你,你若是放开心扉,跟旁人多亲近一些,不就不会觉得了无趣味?”
以往在韩健身边的女人中,杨苁儿是最封闭的一个,她的世界只有韩健和几本书,也是在杨苁儿先诞下儿子后,她的心境才变得开朗,现在反倒成为东王府的支柱,什么事都要靠她出来打理。柯瞿儿就好像当初杨苁儿的翻版,柯瞿儿内心自卑,当初韩松氏甚至以她的出身将她从洛阳赶走,就算现在委身给韩健,也同样觉得东王府里的女眷看不起她,所以她干脆连个丫鬟都不要,过着近乎封闭而独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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