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吾妻甚美(美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若然晴空
唇瓣厮磨了几下,顾屿轻轻地放开了陈若弱,斯文俊美的脸庞上不知何时也起了一丝红潮,陈若弱看着,只觉得自己的脸这会儿肯定已经着火了,她傻傻的拿手贴了贴两边脸颊,果然滚烫的。
顾屿哑声道:“若弱……”
陈若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阵心慌意乱,她红着脸使劲地晃了晃脑袋,飞快地推开门跑了出去,跑到无人的地方,揪着前襟大口大口地喘气,她觉得她只要再多待一刻,就要活生生地被火烧死了。
这种几乎要烧到喉咙口的火气让她又害怕,又要命的心悸,她懵懵懂懂的,却又莫名想到成婚前喜娘给她的那些羞死人的画儿,一股热气直往脑袋顶上冲。
顾屿有些无奈地看着大开的房门,想起上一世过了小半年才圆房的事情,不知为何起了一丝遗憾……这不好,他不是登徒浪子,夫妻琴瑟之事急迫不得,水到渠成才是正理,哪有强逼来的,顾屿想着,起了红潮的俊美脸庞却不知为何更红了一些。
顾峻气冲冲从后院出来,迎头就在小花园里撞见了一个身着素衣的姑娘,她身后跟着两个俏生生的丫鬟,一见他就笑着行礼,道:“见过三少爷。”
“婉君表妹!”
顾峻眼前一亮,几步跑了过去,素衣姑娘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清婉秀美的脸庞上带着些许强作出来的欢颜,唇角微微弯了弯。
“你可来了,快跟我去见父亲,大哥他不知道发什么疯,说以后再不许你进门!”顾峻一拉她的手,就要带着她往正堂去。
尚婉君一怔,反手握住顾峻的手,眼里几乎冒出了泪花,“峻表哥,文卿表哥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他厌了我?”
顾峻被她拉着手,又想起自家姐姐来,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怒声说道:“我看他就是被那个丑丫头迷了眼睛,为个外来的人跟自家兄妹离心,你跟我来,定要让父亲做这个主!”
顾屿并不用听全前因后果,报信的人只提了一句表小姐来了,又哭着走了,他就知道大致上出了什么事情,举凡子孙多的人家,都逃不脱幼子最受宠,三弟也是如此,他心知肚明,若非当年家变,三弟大约到死也就是个纨绔子弟,至多比别家的纨绔多一点头脑,知道趋吉避凶,不犯大错。
放在旁的勋贵世家,这样的性子多半是刻意养出来的,为了不让承爵的长子忌惮,养废幼子,等到成年之后,长子也多会尊奉长辈意愿,好生对待幼弟,而在顾家……就是真宠出来的了。





吾妻甚美(美食) 75.第七十五章 银杏
订阅不满30%的亲要等三天哦, 么么哒!
圣上提拔陈青临, 一是为他背景飘零身后无人, 二是试探世家底线,若这次陈青临不倒, 之后再提拔一些无根基的官员就能顺畅几分, 三便是为不着痕迹提高武将地位。
从文一道,有舞勺的探花, 及冠的状元, 入朝便是六品官, 三年无过一升迁,武将之路, 战场上几经生死,末流打拼十数年, 也只能从最底层的九品武职做起,凭借功勋一步步上位,时常还要被压制。
朝廷征兵人数一年不如一年, 边关异族却是一年比一年嚣张,去岁劫掠完上了国书, 为单于长子左贤王请嫁天子驾前昭和公主, 若非被陈青临带兵捅了后方,活捉了洋洋得意的左贤王,在严冬之际兵马不足, 难以开战的情况下, 公主必嫁无疑。
这不是一个公主的婚事问题, 而是堂堂万邦朝国的脸面,头一旦低了,想要再昂起来,就难了。
人都道这次陈青临功勋斐然,封侯也不是不可能,不曾想他什么都不肯要,一心给自家妹妹寻个亲事,且人选都定下了,只是怕人家不愿意,做贼似的飞快请了旨,好像后头有老虎撵着似的。
不少人明里暗里说他不值,说他换得轻了,陈青临却不觉得,他越瞅着顾屿越觉得顺眼,及冠的青年形容出众,举手投足之间带着难以言喻的世家气度,更难得的是明明说话也不像军中汉子那么粗鲁,却不带半丝文人酸气,言语交谈让人分外舒心。
他只觉得顾屿哪里都好,却想不到这人早已做了他十八年妹婿,把他的脾气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就是当年的顾屿,也是个长袖善舞的性子,想同什么人往来,在没有摸清那人脾气的时候,也决计到不了惹人讨厌的地步。
陈青临谈兴上来,连连拍着顾屿的后背,慢慢的,一向不善言辞的宁远将军竟然成了说话最多的人,陈若弱先还能插几句嘴,后来谈到军中局势,寒门世族,朝廷大势,她就再也插不进去了,只能托着下巴,闷声不吭地听了一会儿。
茶水换了三轮,陈青临已经有把顾屿引为知己的意思了,如果不是记着这是自己妹夫,他都恨不得朝天三炷香,当场和顾屿义结兄弟。
说了整整一上午,陈青临肚子里的那点货也都倒了个干净,加上顾屿有意不着痕迹地断了话题,终于,陈青临喝了一大口茶,歇下来了,这一歇,他就眨了眨眼睛,道:“文卿,我妹子呢?”
顾屿放下茶盏,有些无奈地笑道:“出去一个时辰了,舅兄那时正讲到覆雪之战。”
陈青临脸红了,但还是强端着面子道:“看时辰,她应该是去厨下了,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讲究,她没个做诗写赋的本事,平时就喜欢做点吃食点心消磨时日……你莫要看不起她,我妹子这叫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她从八岁上就替我管家,早慧又懂事,在西北那会儿,求,求娶的人不知道多少!”
说了一半,他陡然警醒过来,编了个瞎话,果然见顾屿的神色严肃起来,用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夫人贤惠,文卿深知,写诗作赋,小道而已。况且如今风气不佳,一诗出而天下知,昔年明志之诗赋,已成登天之路径,实违诗赋本意,文卿只恨不能将夫人藏于府邸,紧掩宝光,不容他人垂涎半分,又何求她名满京都,徒惹茶余谈资。”
陈青临听得云里雾里,但勉强也能听出这是不在乎自家妹子有没有才学名声的意思,他顿时高兴了起来,这会儿也有丫头过来报信,说是小姐让将军姑爷去用膳。
宁远将军府是当年开国始建,传承几代,很少修缮,陈青临复爵之后工部派人来修缮过一次,但因为陈青临回来得太快,工期没赶上,很多地方就还有疏漏,住了一阵子就都显露了出来,好在陈青临也不在意,招呼着顾屿来到厅堂。
陈若弱没做太多菜,花了半数时间做了一盘荷花鸡,然后就是几样小炒菜并一碗乌鸡汤,都摆在中央,外面的是临时从飞鹤楼叫来的宴席菜,也不多,加起来二十多道,凑了个吉利数字,她和陈青临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得久了,学得十分俭省,这还是难得奢侈了一把,毕竟飞鹤楼的菜价简直像是要吃人。
顾屿和陈青临一直等到陈若弱端着最后一道粉蒸肉上桌,才落了座,陈若弱坐在顾屿边上,十分偏心地先给他舀了半盅乌鸡汤,看得陈青临干瞪眼。
乌鸡汤是一道食补菜,经常要加入一些药材作为药膳食用,虽然经过许多次改良,已经很能把药材的味道中和起来变得不那么怪异,但到底比不上清炖的乌鸡汤来得纯正鲜美。陈若弱只加了点提鲜的葱姜炖煮,撇去汤面浮油,喝起来清鲜不腻,就连汤里的乌鸡肉都没有熬坏,夹起一片,蘸着新醋,鲜美的肉质被衬托出来,咬一口滋味十足。
陈青临吃饭从不喝汤,吃了整整半只乌鸡,抹了抹嘴,夹了几筷子炒菜,发觉不是那么很对胃口,他又是吃过荷花鸡的,一股花香味,故而筷子一转,向着飞鹤楼的摆盘很是漂亮的酸甜酥肉夹去。
一入口,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见顾屿吃得浑然不觉,忍不住低喃了一句:“真有那么好吃?”说着,颇有些难以下咽地把那块酥肉整吞了下去,也不嫌弃陈若弱做的荷花鸡没滋味了,连着夹了两块。
顾屿不记得飞鹤楼的吃食好不好吃,但显然现在的身体很习惯了,入口的感觉谈不上有多好,但奇怪的是这些菜里确实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味道,让人吃了一块,就忍不住再下一筷,连对着陈若弱做的菜都有些没滋味起来。
头一回得到如此冷遇,好在还有个陈青临捧场,陈若弱有些郁闷地喝了一口自己做的乌鸡汤,也夹了一块飞鹤楼的酥肉,刚咬下去,她还很有闲心地点了点头,火候确实正好,肉质不算很老,汤汁也能尝得出来是有自己配方的,但也就仅此而已。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顾屿一眼,又吃了几样别的菜,素的还好,荤菜基本上都是普普通通的酒楼水准,她吃外面的菜虽然不多,但也明白不是每个大厨都有她的天赋,有的钻研多年,也不过一两样拿手菜能留客,她怀疑自己买的菜不是那个飞鹤楼东家亲手做的菜,但看顾屿的反应又明显不对。
顾屿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遇到喜欢的吃食,也不会像陈青临那样抱着不放,他矜持地吃了个五分饱,仍旧端着陈若弱做的乌鸡汤喝了起来,却忍不住一顿。
先前入口的好滋味不知为何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清鲜的口感突然寡淡,鸡肉如同素蜡,荷花鸡香气腻人,其余的炒菜更是难以入口。
陈若弱放下了筷子,忽然看向陈青临,脸色变得有些怀疑,有些凝重,“哥,这些飞鹤楼的菜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陈青临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一般般,没有你做得好吃,香料有点重,都带着一个味似的。”
顾屿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看上去有些冷意,他也记得,若弱是和一位流放充军的老御厨学的厨艺,做的菜肴媲美御膳,即便是两相对比,也绝不至于被比成这样,乌鸡汤前后两种完全不一的口感,也佐证了这一点。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自家大哥嚼舌根,陈青临的马就已经赶了上来,他也就只好闭嘴,顾屿的态度倒是十分温和,还对着陈青临半作了一个揖。
陈青临打从娘胎生下来,就不招读书人青眼,后来到了边关抗刀打仗,军营里仅有的几个军需文书,看人的眼神也都是高高傲傲的,这下被顾屿这么个慎重的礼节一弄,竟然有些受宠若惊起来。
他回了个四不像的作揖礼,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这个未来的妹婿来,刚回京时,他就给自家妹妹四处打听没成婚的公子哥,撇去皇亲国戚,这位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被提到的次数最多,因守母孝,直到及冠才相看亲事。
他当时只是想着年纪大些的男人大约不会太挑姑娘家长相,加上又听闻顾家家风清正,四十无嗣才允纳一妾,才厚着脸皮去求了圣上点头,等到两下里亲事定了,他才知道这位世子爷虽然年纪略大一些,却是个极为出挑的美檀郎,不知道多少姑娘掐着时日等着他出孝,好去找人说合。




吾妻甚美(美食) 76.第七十六章 年少
订阅不满30%的亲要等三天哦, 么么哒!
秋儿比他大两岁, 已经是放出去嫁人的年纪,前些日子她娘给寻了个府里的管事儿子,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愿意不愿意,偶尔还要为这个掉眼泪,这会儿哭得眼睛红红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放她嫁人, 是要卖了她。
顾峻困得很,到底想着从小到大的情分, 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行了行了, 不就是嫁人吗?等明儿我去跟你娘说, 让你自己在外院挑个合意的,上回我见了一个小子,能说会道, 长得也俊乖,等我问他娶人了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以为这话能管用, 就要倒头再睡,不曾想秋儿的哭声更大了一些, 他翻过身, 戳了戳秋儿的背, “怎么回事,有人惹你生气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秋儿呜咽一声,拿帕子擦了擦脸,泪水把她的妆都晕花了,几根发丝贴在脸颊上,凌乱又狼狈,顾峻极少见她哭得这样凶,愣了愣,睡意都惊得消散了不少。
“三爷……夫人把我娘押到官府里去了,外头都说,等案子判下来,我就要跟着我娘流放发配,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三爷了。”
秋儿说着,呜呜咽咽地捂住脸,哭声低低的,却分外惹人怜惜,顾峻顿时睡意全飞,眉头一跳,“到底怎么了?你娘犯了什么事?”
秋儿只是哭,话也说不太清楚,顾峻拧起眉头,叫外头伺候的小丫头进来,没成想小丫头没叫来,另一个贴身大丫头春儿推了门进来,也是哭过一场的样子,看上去却比秋儿冷静得多,虽然也是红着眼睛,却没有太多情绪表露出来。
“你怎么也哭了?”顾峻拧着眉说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嬷嬷……”
春儿面上冷冷的,见秋儿哭得凄惨,还冷笑了一声,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东窗事发罢了,她娘占着府里采买锦缎的便宜,不知道捞了多少,我那个死鬼爹贪拿府里的银子放贷,她娘也入了股,我竟不知他们两个蛇鼠一窝,勾结来去,这些年卖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死一万回也赔不得,就是判了我跟着一起死,我也没话讲。”
秋儿哭骂道:“你没长心肝,就不知道有了心肝的疼不疼!”
“我就是长了心肝,才知道他们做的都是下十八层地狱的污糟勾当,活该死了被油炸,你娘就是个畜生,我爹连畜生都不如,为他们掉眼泪,值当个屁!”
两人一时闹将起来,顾峻按了按太阳穴,自己把衣服穿了个齐整,洗漱干净,推门出去了,他住的是内院,少有小厮来往,平时里见了他就笑闹成一团的小丫头们今日个个低眉顺眼,几个眼熟的家生子倒也像秋儿那样哭着,只是不敢哭出声来。
一出小院,府里不同往日的气氛迎面而来,顾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去正堂,他现在还没理出头绪来,不过要是真像春儿说的那样,那这事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管的,至多护着她们不教被发配流放。
一靠近正堂,就闻见了一阵熟悉的饭菜香气,顾峻脚步一顿,如果仔细分辨的话,能闻得出来,那里头有前天吃过的龙凤丸子炸熟的味道。
今日大朝会,镇国公还没回府,大理寺的案子就已经进了他的耳朵,饶是他久经人事也吓了一跳,匆匆回府,府里的管事人手已经押走了大半,长子立在府门口等他,负着手,神情平静,他看着,不知为何也就跟着平静了下来。
等再听了前因后果,大热的天,镇国公只觉得背后发凉,一股一股透骨的寒气直往脊背上窜,顾屿只是笑了笑,没有安抚没有解释,过不多久,镇国公也就理清了头尾,长出一口气。
他不怪儿子自作主张,要将此等事情揭露出来,这是最好的时机,长媳进门管家,查账不可避免,由此带出后续一系列的事情,可谓是顺理成章,提早告诉了他,反倒会有露出马脚的可能,现下他受惊回府全无伪装,即便落进有心人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场凑巧。
“只是到底太过急躁了些,不曾徐徐图之,一则旁人府里不是没有这种事,且并非奴才自作主张,水至清则无鱼,偏咱们家急得什么似的撇开,恐要生事,二则若弱刚进门,查个账就闹出这一场来,她怕是要落下个太精明的名声。”镇国公叹了一口气。
顾屿摇摇头,并不在这个上和自家父亲争辩,他重活了一场,知道一旦天子起意,这些看似庞然大物的勋贵人家倒得会有多快,父亲即便是信了他的话,也没有过那些经历,更看重眼前,谁都没错,磨合得好了,反倒是互补的好事。
至于若弱……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知道她是最不在意名声的人,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更在意他的看法,他说一句,比得上旁人千万句,也许这就是夫妻。
镇国公摆摆手,随他去了,这一个早上弄得府里人心惶惶,连下厨的采买也被押走了,加上一般大朝会后,都是周相爷做东,宴请同僚,下厨就没做几个菜,陈若弱问过,听说有新鲜的河虾,剥了一半做了盘白袍虾仁,另一半仍旧和鸡肉一起做龙凤丸子,清炒一盘素三鲜,又加炖了一锅排骨冬瓜汤。
掌勺大厨做的是素菜,素菜很少有香味浓重的,倒把她做的口味不算太重的几样菜衬托得香气飘飘,顾峻一进门,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差点连自己是来干嘛的都忘了。
镇国公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这才有点想起来他了,眉头一挑,声音低沉:“谁把你放出来的?”
顾屿道:“爹,三弟他身子不好,这两天没吃没睡,家规也抄了四百遍有余,我看他也受到教训了,就饶他一回吧。”
顾峻连忙眼巴巴地朝着镇国公看,他确实没睡多长时间,少年漂亮的几乎有些凌厉的脸庞上几乎都没什么肉,眼底下一片青黑之色,看着可怜得很,镇国公哼了一声,让他入座。
托那一食盒甜心糕的福,顾峻是没什么脸给陈若弱脸色看了,闷不吭气坐下来,喝了两口素汤,就着龙凤丸子埋头吃饭,顾家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他平时不太守礼,这会儿当着个他认为的外人,不知道怎么地也学得规矩了起来,一心赶紧吃完饭找父亲兄长问个清楚。
顾屿吃得斯文,他一直都是如此,一口饭一口菜,荤食和素菜各占二分之一,绝不多下一筷,也不少下一筷,看着倒是分辨不清楚他的偏好来。
陈若弱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终于只能宣告放弃,给他盛了半碗排骨冬瓜汤,这下,一口饭一口菜变成了三口饭三口菜一口汤,仍旧是规律无比。
镇国公看着有趣,也让丫头给自己盛了一碗,放得远不觉得,汤端到眼前,就是一股温温的热香,煮熟的排骨香气和冬瓜的味道融洽在了一起,喝上一口,没有夏日里吃了荤食的油腻,反倒压了连绵的火气。
冬瓜和排骨本就是天作之合,在炖煮的过程中,排骨多余的油脂被东瓜瓤吸收干净,骨中的鲜美滋味被全然炖进汤里,拿捏着火候,炖煮到排骨不烂,冬瓜不软的时候起锅,即便是剩下的汤料,也有独特的口感。
镇国公禁不住眯起了眼睛,把一碗排骨冬瓜汤吃得干干净净,等他抬起头,就见顾峻正把最后一个炸得黄亮焦脆的龙凤丸子朝碗里夹,靠近他那侧的白袍虾仁已经空盘,这会儿他仍旧是那副眼底青黑,面容憔悴的可怜样子,却是端着碗吃得嘴角流油,两颊鼓起的模样,瞧着可恶极了。
顾屿的碗里已经见底,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陈若弱让喜鹊去端了冰梅汁来,她给顾屿盛了一碗,伺候用膳的小丫头各自上前,给众人都盛了一碗。
镇国公府有自己的冰窖,只是顾家人身子虚,每年六月上才能用冰,陈若弱也是昨日从放了冰盆的茶楼回来才想起这回事,她没有一定要用冰的意思,毕竟初来乍到,不好生事,不过弄点解暑的甜饮倒是不越什么。
蜜渍过的乌梅煮开,加一点冰糖和陈皮,放凉之后入冰窖,不必冰到结块,碗面上浮冰渐起就成了,要是一时不喝,还可以放进井水里冰镇,放上一两日会更甜,这样做出来的冰梅汁喝起来酸甜可口,沁人心脾。
顾峻吃饱了饭,又一连喝了两大碗冰梅汁,肚子里踏实了,又去了暑气,顿时舒服得一个指头都不想动弹了,饱暖思困,他又是一天一夜没合眼,竟就坐着打起了小盹。




吾妻甚美(美食) 77.第七十七章 父女
订阅不满30%的亲要等三天哦, 么么哒! 顾屿对于多年前的事情记忆是十分模糊的, 偶有清晰的一些事情, 也是因为当时的印象极深,他并不记得当年飞鹤楼的事情, 之后也不曾听闻那家酒楼的名声, 也就说明飞鹤楼很快就会衰落或者倒闭,故而只是蹙了蹙眉, 没有说话。
陈若弱却是接连尝试了好几道菜,果然就像陈青临说的那样, 素菜寻常,荤菜里无论是什么肉质, 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相同味道,起初能尝到外头拙劣地掩盖着一股蟹鲜气息, 细细品尝过后, 就能察觉到各种浓郁香料和鲜味底下的淡淡涩意和一点木料渣滓似的口感。
“是樱酥的味道……”陈若弱拧着眉毛, 想了想,又道:“药铺里倒是有开来和其他药材混着用治病的, 我小时候喝过这种药,大夫不让多喝,说次数多了会积毒成瘾, 这味道淡了很多, 应该是磨碎了外面那层壳, 再混了粉末加进去的。”
陈青临不懂药理, 奇怪道:“没听过这东西, 也许人家是用来提鲜的,我吃着这家的菜,口味虽然没你做得好,不过味道都特别鲜。”
陈若弱刚想翻白眼,看着顾屿俊美的侧颜,连忙矜持地理了理发鬓,用一种陈青临听了背后寒毛直竖的温柔声音说道:“樱酥本身没有味道,更不能提鲜,这些菜里都各有对应的提鲜香料,加樱酥只是为了让人成瘾,为了掩盖这一点,这些菜里都用了同一种鲜酱汁,香料的味道很重,专门麻痹人的味觉,不信你多吃几口这家的菜,再吃别的试试。”
陈青临嘀咕了一句,对着各种样式漂亮的菜肴,顿时没了食欲,顾屿抿了一口茶水,再去喝乌鸡汤,果然发觉清鲜的乌鸡汤汁的滋味又跃然回归,他不禁摇了摇头,叹道:“商人逐利,贪心不足,竟也想得出这种龌龊手段。”
吃得起酒楼的人家府上多养着专门的厨子,用这样的手段留客的同时,既挤兑了真正用心在厨艺上的同行,又伤了食客的身子,大把的钱财捞进手里。
陈青临让人把飞鹤楼的菜肴全撤了,又着了人去报五城兵马司,不多时去的那小厮回来了,说五城兵马司已经接案,正准备派人去搜查。顾屿见陈若弱眼睛亮亮的,一副很想去看看的样子,不禁失笑,向陈青临告了罪,表示只是带陈若弱出去走走,傍晚便归,在将军府住上一夜再回镇国公府。
看着陈若弱红扑扑的脸,陈青临的心里十分复杂,一时替自家妹子新婚过得如意高兴,一时又觉得自己好似成了外人一样,他沧桑地摆了摆手,让顾屿和陈若弱去了。
1...2728293031...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