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压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桃花渡
原来最近要有恶劣天气,眼看着夜叉吃人闹这么凶,他们要是逃走了,那些人参都得打了水漂——再说,家家户户除了种参没别的饭碗,逃走了还能干啥
祁大年连忙说道:“大家放心,我已经从城里请了大师,肯定能……”
“大师”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年啊,不是我说,你小子也奔三十的人,怎么一点人事儿不会干呢”
人群分开,一个男的背着手走了过来。
这个人梳着个时髦的油头,长着一双兀鹰眼,鹰钩鼻子,模样阴森森的,看样子比祁大年大几岁。
周围的人见了这个人,都畏畏缩缩的喊一声大祁总。
祁大年也有些吃惊:“哥,你怎么来了”
说着跟我介绍,说这是他亲哥,祁大庆。
亲哥不对啊。
祁大年父母宫上,代表父亲的日月角丰隆,说明他爹活的还好好的,可他哥的日角塌陷,显然老爹早就死了。
这俩人说是亲兄弟,怎么还不是一个爹
我虽然好奇,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这种事儿,不能在公共场合瞎问,容易招来麻烦。
而大祁总冷笑了一声:“我们祁家,没你这么没出息的玩意儿!放着人命案子不管,你还有心情找什么大师,我看你脑子是不是尿给泡了这里的事儿你也别管了,赶紧带着你那几个神棍给我滚,人参山的事儿我接手了。”
显然,这个大祁总才是他们家有实权的人。
祁大年一听,顿时就慌了,连忙说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啊,你不是答应了老爷子,这半年让我管参山吗这……这时间还没到呢!”
“时间是没到,可谁想的到你这个扫把星逮着什么克什么。把这些种地的也克了”大祁总显然骂祁大年骂惯了,当着这么多人,也没有一点给兄弟面子的意思:“再让你管下去,人死绝了你出钱拿赔偿款草蜢弄小鸡—自不量力。”
那些参农都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说起来,都是祁家的亲戚,可在他看来,这些人恐怕根本没资格跟他一样姓祁。
而大祁总一边说着,一边又端详起了我们来,冷笑了一声:“别的不说——这就个打工仔就是你请来的大师就这一个个的德性,也就你这种猪脑子能信。”
那些村民听了大祁总的话,也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们。
张曼平时捧高踩低惯了,连忙讨好的说道:“大哥你别生气,我也说大年呢,他就这两天为了参山的事情着急,才痰迷心窍,把这几个卖狗皮膏药的找来,我现在就把他们轰走!”
卧槽你不站在我这边也就算了,连你老公的面子也不卖,我看你的脑子才像是让尿给泡了。
祁大年顿时十分尴尬,只得转脸说道:“大师,我对不住你们……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就当我没提过……”
卧槽,看这意思,忙帮不上,极乐河的事儿你也没心情跟我们说了呗
那不行,这事儿还真的跟着掺和掺和不可。
刚要理论,我忽然发现,这个大祁总的后脑勺上,像是挂着一丝邪气,是个我没见过的颜色。
而且,七星龙泉冷不丁,也颤动了起来——方向正对着那个大祁总。
把七星龙泉都惊动了——这个大祁总的邪气,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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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第426章
我看了程星河一眼,程星河知道了我的意思,立马往前抢了一步,假模假样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走就走,临走呢,帮着带几句话——这位大娘,你闺女是不是前些天没的走的时候你们家的棺材钉把她头发给钉住了,她动弹不得,没法下黄泉,托我告诉你一声,还有啊,她不是真心寻死,是把老鼠药当成辣椒粉撒菜里了,也挺后悔。”
那个大娘的脸顿时就白了,一下坐在了地上,按着胸口就喘了起来:“难怪……难怪我梦见丫丫指着脑袋哭呢,我苦命的丫丫,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这个做娘的对不起她啊……”
众人顿时都愣住了,程星河接着又说道:“还有这个大伯,当年您夫人去世的时候,您答应了不给孩子娶后妈,要亲自把孩子拉扯大,可你后来说话没算数,现如今夫人不乐意了,拿着把金剪子,让我告诉你一声,她在黄泉下等着你。”
那个大伯顿时也傻了:“你……你说啥她,她还带着呢”
原来那个大伯当初得了病,他老婆寻思男人死了,自己没法养大一对儿女,就请了巫师,把自己的寿命换给了丈夫,事情还真成了,大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她倒是得了重病,她临死要求就是别给孩子娶后妈,免得孩子被虐待。
大伯当时感动的答应了,可后来把事儿忘在了脑后,程星河这么一出口,他才想起来,老婆当初下葬,是带着了一个剪刀,说大伯要是违抗誓言,她必然用剪刀把他命根子剪下来。
剪刀的事儿只有大伯自己知道,一听程星河这么说,吓的什么似得,差点没晕过去。
村里人一看程星河露出了真本事,哪儿还顾得上大祁总,直接跪下就给程星河磕头,让程星河想想法子,救救这个村里的人。
大祁总火了,就要把这些人给拉起来,说他们是一帮愚民,让人糊弄几句就洗了脑。
可村民已经被夜叉的事儿吓的够呛,见了我们,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哪儿可能放手。
大祁总一看自己说的话不如放屁,顿时十分尴尬,程星河以一种救世英雄的姿态,假模假样的把人们拉起来,说:“父老乡亲们可拜错了——我就是个伙计,真正厉害的,还数我们老板。”
说着就指向了我:“我们老板能上山捉老虎,下海擒蛟龙,才是真正的大佬,夜叉也砍死过俩仨的,要是我们老板出马,别说夜叉了,日叉都不是问题。”
日你个头。
众人见了程星河的本事,已经拿着程星河当个大佬了,再一听我比他还有本事,挤过来对着我就拜,我赶紧都给拉起来了——程星河牛逼吹的太过,我又不是哪吒转世,岁数大的人拜我要折寿的。
大祁总一看这个势头,顿时就皱了眉头,显然十分不乐意,可眼看着村里人都认定我们了,他也没辙,就死死的瞪了我一眼,接着看向了祁大年,不声不响转身上了一辆奔驰,走了。
等他一走,祁大年才松了心,连声跟我道谢,说自己没出息,要不是我有本事,这事儿都成不了。
张曼生怕被人当成哑巴,连忙说道:“死脑筋,大哥也是为了你好,血浓于水,大哥的话不听,你还能听谁的话”
祁大年只得应声,表情十分无奈。
她这脑回路怎么长的呢真是谁娶了这娘们谁倒霉。
张曼还想发表高见呢,我脚底下运气,悄悄踢过去个石头,她那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踩,“妈耶”一声摔倒,裤子本来就紧绷,这会儿裆直接摔裂,捂着屁股就跑车上去了。
哦豁,这只是个开端,她的倒霉事儿一样一样就要来了。
眼瞅着祁大年也松了一口气,我记挂着他哥脑袋上的邪气,就问他,他哥到底怎么回事,跟他意见很大
祁大年叹了口气,说道:“让大师笑话了——张曼这人就这样。”
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当初为啥要娶张曼,你是看上她哪儿了”
还是你让人给下了降头了
祁大年一愣,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不是到了岁数,一直也没找到对象,我大哥给我找的吗”
原来当初大祁总说,我是为你好,虽然这个姑娘又丑又胖学历还低还是二婚,可配你正合适啊,你这个条件,就别挑了。
啥条件这祁大年不缺胳膊不短腿,怎么就得娶个张曼呸,残疾人恐怕也看不上张曼。
只能说这个大祁总对弟弟太狠了。
这会儿天色不早,村里人就把我们招待进去了,让我们住在了一个老太太家里——她们家宽敞。
老太太很健谈,一边给我们炖杀猪菜,一边跟我们闲聊,我就故意把话题引到了祁大年哥俩身上了。
老太太一听,说这事儿问她算是问对人了,她当初就在祁家当保姆呢。
原来祁大年看着风光,其实是黄柏木做磬子——外面体面里面苦。
祁大年他妈死得早,小时候他爹娶了后妈,后妈带来了一个哥哥,就是这个祁大庆。
祁大年一开始还挺高兴,觉得家里添了人口,可他大哥一来了,就一直压着他一头,小时候就欺负他——自己手里有吃的,也非得抢他的,他要不给就打,打雪仗的时候,他大哥把石头包在雪里砸他,差点没砸瞎他一只眼。
他爹从来不管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喊别人帮忙,跟老娘们有啥区别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大哥是忌惮他才是真正的祁家人,想着除掉他,自己占这里的家产。
而他爹也偏心大哥,时间长了,他大哥早把祁家的产业给占完了,就这么一个人参山,是他爹分给他的。谁知道,刚分到了手,又出了这档子事儿——要是人参山的事儿处理不好,他是真的没法在祁家有立足之地了。
程星河听到了这里气的要炸毛:’这他娘不是鸠占鹊巢’
老太太一边往锅里撒香油一边摇摇头,说这也要没办法,谁让他自己没本事,不吃香呢
我寻思了一下,就问老太太,大祁总在出事之前,来过人参山吗或者,想想跟人参山有没有什么联系
老大娘想了半天,这才说道,别的联系倒是不知道——不过他搞过个大学生创业优待政策,那俩回乡创业,作死惹夜叉的大学生,好像就是他招来的。
程星河立马跟我对了对眼。
杀猪菜吃饱了,我们就跟村民说了一下,想上羊拐子河看看去。
村民知道别提多高兴了,赶紧就夹道送我们去了。
这个山上都是彩钢房和养人参的大棚,看着还挺气派,但是最近可能村民不敢上羊拐子河附近来了,河边的大棚破了,呼呼往里漏风,都没人管。
一瞅羊拐子河附近,扔着不少垃圾。
原来是作死大学生家里人恨夜叉伤人,用纸船装了很多垃圾,妇女秽物,甚至香灰啥的,顺流而下,给夜叉送去了。
村民怕跟夜叉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吓得不轻,可死者家属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意思是我们家都死了人了,还有啥好怕的万一激怒了夜叉更好,夜叉把其他人的孩子杀了,心里还能稍微平衡点。
这他娘都是什么想法啊
作死大学生的朋友还组织了校友,下去找夜叉,要把夜叉给逮住,给朋友报仇。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年轻人人从河边跑上来,兴奋的喊道:“乡亲们,你看我们捞上来了什么!”
一看清楚了那些人抓上来的是什么,我的心顿时就沉了一下。
这都不仅是作死了——是作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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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大雾红灯
第427章大雾红灯
那是一个小小的神主牌。
看的出来这神主牌时间很长了,上面写着的,正是“供奉羊拐子河夜叉大仙常七之神位”。
这夜叉是参山上的先人以神灵的称呼架起来的,当然是神灵的待遇。
人给神灵供奉香火,要么是通过庙里的神像,要么是通过神主牌,这东西是神灵享受人间香火血食的载体——有了这个东西,夜叉才有资格拿河里的祭祀。
你把这个东西从对方那里拿过来,无异于冲入对方家中,把对方捧着的饭碗给抢过来了,对方能善罢甘休才怪。
周围人知道了这个含义,吓的都跟着倒抽凉气,连忙就让那个大学生赶紧把神主牌给送回去——事儿已经闹这么大了,夜叉一生气真把人都吃了怎么弄
那个捞上神主牌的大学生不不以为然:“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世上没有鬼,是有人杀人,装神弄鬼。”
说着看向了我们:“瞅着你们岁数跟我们也差不多,没接受过教育的就是不一样,什么年代了,还在这拜神呢愚昧无知,你们就在这看着吧,真要是能捞出夜叉,我们发到网上也火一把。”
其余几个愣头青也纷纷跟着点头:“有种让他来找我们!”
之前死的人,就是这么作死的,你们还真是厨房里的馋猫——记吃不记打。
而这个时候,一股子阴气从这几个愣头青的印堂上就慢慢浮现出来了,仔细一瞅这个速度,我心里也有了谱——杀身之祸,今儿半夜就来。
我立马让他们把神主牌给交出来——你们自己作死,别连累别人。
可这几个大学生很固执,见我伸手,反倒是来劲了:“我们凭什么听你们几个乡野村夫的话你有种就来抢。”
说着,一手抛起来,几个人跟接球似得,哑巴兰一瞅他们那个态度就来火了,上去要抢,谁知道一个大学生自己没站住,接住了神主牌就摔在了河滩上,也是那个神主牌到了遭劫的时候,落在了鹅卵石上直接碎了。
那几个大学生嬉皮笑脸还不当回事呢,我把哑巴兰程星河都拉住了,说好话劝不了赶死的鬼,这都是他们的命。
那几个大学生听了这话表情也有点不好看,似乎后知后觉,也觉得事儿是不是闹大了但为了面子,还是梗着脖子,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也不跟他们继续废话,回头就看向了那些村民:“今儿晚上夜叉肯定会出来——大家在门口挂上艾草香包,有贴着门神的把门神像整理清楚,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开门,不到鸡叫,也别出来。”
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里的人住在荒山野岭,为求吉利,家家户户都有门神像。
村民们亲眼见识到了程星河的能耐,对我们信的五体投地的,答应下来慌慌张张的就回去了。
那几个大学生听见了,开始还叫嚣着什么有种让夜叉现在就过来,但不长时间也都走了——村子也不大,他们住的地方在河边一眼就能看见,只见他们进了门,像是交头接耳的叽咕了几句,对着大门就一番操作——可能也把门神相给整理了。
程星河忍不住就骂了一句,嘴里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啊,这几个愣头青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哑巴兰把断了的神主牌给我送过来了:“哥,这个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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