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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菱奇遇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艺云天
神思一刹那飘到大江北岸,自从那一晚去别院借了船,船公如约将我们送到江淮南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的想到那一头的那个人。
不知道我留在那边给了管事的药包他是否有服用,还有我带去的桂花杏脯。
他胃痛的时候总不肯服药,我想尽办法调出了味道相对适口的止痛配方。
即便是那样,我依然欠了他的情。
我好像总是在欠他的情......
“小林,你想什么呢?”陈师语气和蔼的问,“快把参汤喝了,一会儿还要去换刘大夫。”
“现在,他们两个人顶在外头呢。”
“老师,您不用陪着我的。”我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揉了揉额角,笑道,“放心,睡一觉就会好了。”
“再说,昨晚到现在,我也睡得不少了吧。”
“小林,”陈师走过来,坐在我身旁道。“师傅把你带出应天,是希望你跟着我在江淮这里长经验。”
“我知道,”我眼光恳切的望着陈师道,“没有比在实际救治中更能历练医术的了。比看一百本医书都有用呢。”
“你明白就好,只是,再不许那般拼命了。”
“徒儿遵命。”我笑看了陈师一眼道。
......走出门外,一行人守在墙角边等着我,我定睛望去,除了这几日我救治过的病人,还有那个可爱的孩子被他母亲抱在怀里。
“林......给,给。”小孩子走过来,肉肉的小手拉拉我的衣角,递给我一个煮熟的鸡蛋。
他太小。不会说全”林大夫“三个字,只记住最关键的一个”林“字!
我忍不住笑了,蹲下身子抚了抚他的脑袋,转头问他的母亲道:“烧退了吧?”
孩子的母亲回声道:“退了,陈大夫给开的药。小孩子一退烧就活蹦乱跳的。”
“对不住啊,昨夜怕是吓到你们。”我忙不迭的致歉。
“林大夫,没事了吧?”我认真的道,“没事,昨晚是意外,让你们担心了。”
陈师带着我走到半山腰临时搭建的几间屋子。
我走进去,见到里面堆起的一些干粮。还有几大箱子的药材,点了点数量,转念想到先前陈师的话。
带着试探的口气,我问:”这就是您说的,跟我们一样应天来的援助?“
陈师交给我一本册子道:”送来的东西,我都让人写在这里。昨晚送来的船听说是特意避开江淮官府的关卡。“
”对了,今早来的船,也挑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到了,驾船的就是你那位朋友认识的船公。“
我静默的望着屋子里堆放整齐的东西,听到陈师接着说:”你知道的啊。那位开不了口的哑船公,那一天风高浪急送我们冒雨渡江的。“
”嗯,我知道。“我听到自己平静的回答了一句。
存放药材的箱子还特意用了油布缠绕,应该是担心被雨水淋湿,或者是江运的时候溅到水。
查看完运送来的物资,回到山顶的庙里,趁着陈师还在,我特意告了假,走到后山的别院去了一趟。
山中道路依旧湿滑泥泞,我突然想到,其实住在这山上也很是不便,唯一的好处就是能预防洪灾了。
那位沈夫人见到我来,带我去了内屋替老太太复诊。
跟昨天一样,她老人家见到我,问东问西的,今日更甚,还拉住我的手了。
最后,还是沈夫人出面,上前笑着阻止她道:”娘,您再这么追问,这孩子下回可不敢来替您复诊了。“
这一日,我还见到了那位据说跟我同岁的沈岚。
那位沈岚姑娘个子比我高一点,长相妩媚,身材窈窕,性格却内向的很,老太太叫她出来的时候一度连头都不敢抬,看我的时候还带着羞怯的笑容。
结束这一趟复诊,确定那位老太太暂时没有大碍了,我才重回庙中接替陈师,让他老人家去休息。
老师定下的新规矩,这样一轮换,让我几天来庞杂的工作量减少了很多,但是西山原本是两处山头,洪水将连通的道路隔断了。
这几天,身体健壮的江淮灾民一直合力在两座山头间的水面上搭建浮桥,一旦通了,只怕我们这里的病人又会增加不少。
我有心理准备,轻松是暂时的呢。
......马车穿行在山道上,越是靠近江南,雨势就越是加剧。
“真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说话的赶车人长得一副异族模样,尽管套上中原的服饰,瞧着还有些别扭。
伴随着低低的的咳嗽声,马车中清越的声音响起:“江南这时节,正是雨季,免不了下雨。”
赶车的异族人转身对着车厢内道:“公子,您可要停车休息半刻?”
车窗的帘子被轻轻掀起,车内白衣人的身姿似回风流雪,露出的一张脸更如月映寒江般清丽绝伦。
他淡淡一笑道:“不用了,继续赶路。”
......





小菱奇遇记 第三百三十章 去看个究竟
午时,江淮北城的别院门外,一袭灰色衣袍,轻车简行的中年男子下车撑伞站在了门口。
小巷这地段在江淮北城中本是闹中取静的,巷子中算起来,住的人家也不过几户,其中更有两家的院子几乎是常年空置的。
正因为这样,平日里在小巷子内经过的人不过寥寥,更何况还是这阴沉沉大雨欲来的天气。
别院管事接了拜帖,一路小跑着往内院而去,灰衣人耐心的守在了门口,安静的等待。
......别院内堂,萧宁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身处理两路暗卫传递来的各种信件,这时候告一段落,他伏在桌上颇有些倦意。
侍从在门口接过管事递上的拜帖,待看清楚上面的字,他呼吸一凛,随即快步走回室内递给萧宁,甚至连门都没有顾得及掩上。
萧宁抬起头,瞥了眼侍从递过来的拜帖,当下了然,他声音低沉道:“传他进来。”
沈琰站在门口,一直都怀着份焦灼的心情在等待。
他的外表看上去从容不迫,其实从江淮大水开始,这份从容都是用来掩盖内心的焦灼跟不安的保护色罢了。
越急越需要镇定从容。
入京三个月,就碰上江淮百年一遇的大水,家里的老母亲,妻子女儿都还在地势低洼的江淮南城。
要知道那地方最后一封信寄来......是在半个月之前了。
听闻连日的大雨,江水涨得何其凶猛,在江淮生江淮长的沈琰比谁都清楚,可是他走不开。
直至接到萧宁传令让他直接从京城赶到江淮北,他悬起的心才算有一半落了地。
没日没夜的一路急赶,终于到了江淮北,见到汹涌的江水,远眺江淮南城已经是一片汪洋,刹那间。沈琰如同六月天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来。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寄托在半月前的那一封信,当时妻子告知他要带着母亲上西山的宅院小住一段时间。
两岸失联,接到家中的信之前。如何能笃定呢。
他百感交集,但是更急迫的无疑是此次江淮行牵涉的内情。
天灾或许能有机会有侥幸避免,人祸,却是更可怕的,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沈琰思绪有些恍惚的站在门口,等着通传的管事来给他一个回音。
在管事的指引下,走进前院,等在那里的侍从行过礼之后带着沈琰一路穿过回廊,走到了别院的最里侧。
推开恍若虚合的门,沈琰见到应天未来的国主。面色冷清的坐在案后,一双眸子直直望过来。
带着探究的,审视的......目光。
“殿下。”
沈琰压下心中思绪,正身行礼。
......别院檐下,沈琰站在萧宁的身后。一同望着池塘中快要被连日大雨涨满的池水,听雨声接连不断的拍打在池中溅起水花。
”太傅可知我为何调你前来江淮?“
萧宁幽深的目光望了眼阴沉沉的天气,低声道。
”殿下,臣是江淮人。“沈琰回声道。
”江淮水灾,臣又是此地生长的,殿下就不怕臣主理江淮的事宜会引起朝中非议?“
萧宁瞥了一眼沈琰,目光中带了点笑意道:”太傅的意思是会虚报灾情。好趁机多讹朝廷的银子?“
沈琰的额头沁出汗珠道:”臣,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殿下明察,此番为了江淮灾情,朝中派别间吵得不可开交。这时候指派臣一人前来江淮,殿下就不怕......“
”谁说只得你一人?“
”我已经身在江淮了,还不止,驻守江淮的官员干什么吃的,白白拿着朝廷的俸禄。“
萧宁低声道:”江淮这个烂摊子。不是在我手里弄成这样的,但是自我开始,绝不容许一直这么下去。“
”我在江淮北,不太方便出面。“
”我有我的考量,还有事情抽不开身。“萧宁嘴角动了动道,”所以指派你来,很多事情就好办了,你在这里能替我出面行事。“
”殿下,您可有打算?“
萧宁侧头望着沈琰从怀中掏出两封信递给他道:”你刚到江淮,原本要给你时间去江淮南城探望家眷,可惜,现在朝廷有事更要用你,事有轻重缓急。“
沈琰打开信件,南风天潮气袭人,信上的字迹还带着墨汁新鲜的气息,仿佛尚未干透。
萧宁嘴角扬了扬道:”第一封信,是城南暗卫送来的,只为让你安心。”
“令堂已经转移到了西山寺庙后的山庄内,安然无虞,令正及令爱随行。”
萧宁正色道:“第二封信,是要你马不停蹄赶往几十里外的大江上游重镇,那里会有接应你的暗卫守候。”
沈琰手中捏了一把汗,缓缓松了口气,尚沉浸在得到喜讯的心情里,紧接着听闻了第二封信,又得令要离开江淮北,心中顿时一咯噔,不过刚刚才到,这安排未免......
萧宁转过身子,并不看他,却像是预料到他会有的疑问。
“太傅此行到江淮,最急的任务是替朝廷送银子。”
“至于去往上游重镇,抵达之后暗卫会即刻告知。”
萧宁面色沉了沉道:“一时水患终是会过去,余下的事情比眼前的洪灾更重要些。”
这话乍一听到,让沈琰有些摸不透接下来萧宁的计划,他凝神听着,细细思量却也不问。
“你放心过去,山上你的家眷我会命人照应的。”
萧宁无意解释太多。
......一晚上的急雨大水冲刷,西山临水侧,灾民们辛苦搭建起的浮桥被冲散了一大半。
陈师跟我闻讯而来,见到此番意外的场景,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他们。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上前叫住了负责这事情的灾民推选的临时头目。
“只是一方出力,恐怕是不行的。”我沉思片刻后道,“要不要坐独木小舟到达对岸,找另一侧山上的灾民一起出力。”
“林大夫,”灾民中有人回应我道,“原先按照我们的估计,对面的山头应该也不会少于两三百个人的。”
“但是接连两天,我们这里热火朝天的开工建桥,对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我们私下议论再商量,是不是原先的估计有误,对面并没有容纳那么多灾民?”
“不会。”我想了想望着临江相对的隔岸山头,眉间蹙了蹙道,“江淮南城受灾前已经连续下了多日的大雨。”
“你们都是久居南城的,想必中间的很多人都有顾虑,担心大坝的安危。”
“照这个推论,江水决堤漫过城之前,肯定会有不少城中的居民早就前往山上避难。”
听到我说出这句话的灾民中间有人怔了怔,随即便附和着点头,看来是同意我的看法。
“我听沈老夫人,就是住在寺庙后山庄内的那位老夫人讲,她们入山那一天就有在路上遇上好些个上山的城内百姓。”
这话不假,我三次到山庄替她看诊,除去第一次的拘谨,后面两次都有说到灾民的事情,沈老夫人像是很关心江淮的灾情,主动挑起话题。
特别是第三回,她知晓留在庙中的几位大夫替这里的灾民出力,不知怎么的,还问起了对山的人,问我是否有连接上那边的消息。
“其中有人,就是跟他们在西山下分道扬镳的。”
“当时对方就是顾虑,担忧此座山上的寺庙内恐怕会容纳不下太多的人,才转到对面山头去的。”
“你们大约也听说,山上原本就有居住的山民,加上那一批避灾的城中百姓,你们说的预估数字,我觉得太保守了,而且偏少了。”
“我跟沈老夫人推测过,至少预期会在三四百人之多。”
“除开他们中的年老妇孺,剩余的人里还怕凑不出一支区区十几个人就能开工的建桥队伍。”
“两边都能对接,这浮桥才可以尽快的修建起来。”
“林大夫,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么些天,都没有人出现在对岸,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我推测,”我迟疑了一下道,“对面缺医少药,可能是需要大夫先行过去,探个究竟。”
“我说的能出力的青壮年,怎么可能是独自一人上山避难,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的,或者就是家中有需要照顾的人。”
“对面山上并不知晓我们这里有四个大夫,若是知道,他们怕是派人渡江都要涉险而来的。”
“我打算去一趟,看个究竟,你们当中有谁可以替我驾驶小舟,我们绕过去看看。”
站在我身边的陈师闻言迅速的拉了拉我的袖子,我转头对着陈师道:”老师,这里的灾民,山上有你们三位大夫,我走开半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这一趟不走,我心中不安。“
陈师无奈的望着我道:”你执意要去,为师也不好阻拦,但是要平安去平安回。”
我正色,点了点头,转而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就有几个灾民上前对着我道:“林大夫,前几日送东西来的人,在后山留了条小船。”
“比起我们这里临时扎的,渡江还是用他们的船牢靠。”
“事不宜迟,你们中出一人就成。“
”渡水,去对岸!”




小菱奇遇记 第三百三十一章 妥妥的过江
山城江淮北的傍晚,雨势渐渐小了些。
若是撑着伞走在雨中,能听到雨点敲击在伞面上淅淅沥沥的声音。
沈琰撑着别院侍从递给他的伞,绕过长廊,出了院子的大门。
门外,那一辆送他来的车依旧停在那里等待主人。
赶车的小厮带着倦意的靠在车厢边守候,听到别院大门开启的声音,眼风一扫见到沈琰从门里迈出来,直起身子匆忙上前道:“大人。”
沈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刚才跟萧宁的一番对话,让他的心绪到现在都没能平静下来。
但是,立足朝堂的身居高位的他已经学会了不动声色的沉着,故而,最初的惊惧过后,此刻他面对送他来的赶车小厮上来询问,面上丝毫未显现。
“大人,可要上车,去往江淮衙门?”
小厮揣摩沈琰的心意,回想来的目的,问了他一句道。
沈琰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不去江淮衙门,运送的车子天明会到这里,别院中有人接应。“
他们二人本是加快了速度,提前赶到这里的。
”至于我,“沈琰语气顿了顿道,”我想现在,江淮北城内走一走。“
这个节骨眼上,自家大人居然会有闲情逸致逛大街,小厮露出惊异的表情。
他虽然不知道方才的别院内住的是何方人士,但是能让身居高位的沈琰下马拜帖求见,能让朝廷运送的马车作为直接接货的地点,无论怎么想,都是了不得。
跟在沈琰身边久了,他多少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故而只迟疑了一会儿,便牵着马跟在沈琰的身后。
沈琰打着伞走在空空荡荡的巷子里。傍晚的江淮山城原本就显得有些冷清,不似热闹的应天,晚上还有熙攘的夜市。
雨水落在青石板的道路,在低洼跟不平整的路面上积起一个个小水坑。
偶然跟他擦肩而过的行人也是屈指可数。
说起来。沈琰是在江淮长大的不假,但是一直都居住在大江南岸的江淮南城,于他,这北面的山城一度是像他心中的志向跟抱负般的可望不可即。
一江之隔,错开的不仅仅是这座城,更像是一个记号,一个界限。
如今,他生长的南城正陷入水深火热,可是江对岸的山城江淮北,却依然屹立的这般坚挺。这里的人安居乐业,这里的人歌舞升平,这里的酒肆茶坊依旧人来人往,这里的大街小巷内居民的生活没有受到丝毫的打搅跟影响。
江淮北的府衙下的那一道指令,在沈琰行走青石板街道上这一刻终于如同烈焰般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积郁跟愤怒。隐隐有了燎原之势。
凭什么?凭什么呢?!
他早就过了愤世嫉俗的年纪,他今日的地位也让他不需要介怀这些,但是,城南的百姓何其无辜,大水决堤,死去的人何其不幸。
短短一段小巷子内的路,沈琰如同背负了千斤的重担般亦步亦趋。等到达巷子口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明晰了很多。
转过身,沈琰对着跟在身后牵着马的小厮看了一眼,回退了一步收拢伞上车。
”出城,去四十里外的大江上游重镇。“
他语气坚定的说出了这一句话,马车终于启动。风般的在江淮北城的街道上驰行起来。
......在靠水的临时码头北面,我见到了灾民们跟我说起的应天援助运送物资的人留下来的小船。
他们没有欺骗我,见到那一艘做工精良用料上乘的小船的时候,我后知后觉的想到岂止是比他们临时建起的要好,根本就不是在一个水准线上的。
这样一条船。若是碰上驾驶技术尚可的船公,只怕大江上也能如鱼得水。
听说送货的时候,这船是被大船拖在了船尾的,并且,他们在江淮北始发的地点依然是那一天我跟陈师带着仁善堂的医馆弟子们登船的地点。
江淮北城远郊,偏僻的十里坡渡口。
选在一样的地方登船送货,我不由得想到如今肯定身在北岸江淮山城别院的萧宁。
他让手下将这样一件事做得如此隐晦,不引人注目,难道是在盘算些什么?
我直觉他在江淮会有进一步的大动作。
细细思量,我回想这几日替沈老夫人复诊,她提到的一些事情。
江淮这一场大水,表面看起来,是天灾跟人祸并行的。
所谓天灾,当然是江南雷打不动的雨季,这一点避无可避。
所谓人祸,显而易见,二十多年前的江淮大坝修建,当时协助如今躺在深宫沉睡不醒的那一位的官员,从中侵吞了银两,导致这一项工程本身的质量就存在很大的隐患。
在百年难遇的洪水面前,溃不成堤。
然而,在她言语之中,我听到的还不止上面两种造成灾难的说法。
归根结底,还有一项重中之重,是在源头,上游的源头。
大江发源地的山脉中,几十年来盛产一种稀罕的玉石,贩售的地点不止是在应天境内,哪怕是远道邻国,都能售出不菲的价格。
一夜暴富的想法让越来越多的人到了山中开采玉石,导致源头的山脉成为一个玉石开采的场地。
听说那里往往是开采完一个山头,树林砍伐殆尽成不毛之地,几乎夷平。
此其一,其二则是相距几十里外的大江上游重镇,原本经过那里的江水跟当地另一条江交汇,在雨季的话,两江并流,水势到了一个可怖的境地。
江淮修再高的大坝,也阻挡不住年年混杂泥沙的浊流抬高河床,何况还是不过关不牢靠的大坝。
我听完那一番话,破天荒的起了个特异的念头,若是,江流改道......是不是会减轻江淮城的压力,再辅以上游源头处的山林整治,开采适度,并且要在开采过的地方加种林木用以保护水土。
这两个念头在我脑海中盘旋。我越想越觉得有执行的可能,或者等处理完西山灾民的救治,我回去江淮北城的别院找到萧宁,陈述我的见解。
想到这里。我回忆起在紫寰宫内萧宁批阅奏折的书房内,他在灯火的暗影里,曾经半是戏虐半是认真说出的那一句话,眼皮无端端的跳了跳。
”林大夫。“
随行的灾民中有一人曾经是大江渔民的后代,他懂造船的机理,水性也可以,因而自告奋勇的来渡我过江去对面山头。
”检查过船只了,不漏水,没有问题。“他语气肯定的道。
”您若是要去的话,赶紧趁着现在天色尚早。早去早回。“
他强调了一句,毕竟谁都知道,夜渡的危险!
”多谢。“我笑着对他说,”前一句话趁着天色尚早是被你说中了,可是早去早回......怕是有点难度。“
”你的意思是......?“那位临时船公听到我说的话。目光顺势向我望来,”莫非林大夫您打算要停留在对面山上?“
他反应很快,我心里却没底:”这不是我说了算的,要等我们去看看才知晓。“
”总之,你要做好准备,兴许要留几天也未可知。“
他想了想,回应我道:”我家中只有母亲。她老人家的病还是陈大夫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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