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漫舞
“能不扯到他身上吗?老子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被人惦记上了,老子不扯他,难道扯你爹。”陈叶青没好气的白了赵煜一眼,语重心长道:“傻逼啊,看开点,且先不说我是你哥的人,就算不是你哥的人咱俩也不合拍;老子就是一头降不服小烈马,而你,只适合找一头骡子拉出来遛遛!”
赵煜眼底的猝郁一瞬间被秒杀!
怔怔的看着眼前能疯能魔的女人,差点一口黑血喷出来,溅她满满一脸。
被人说成只适合遛驴子的赵煜心情一秒钟跌到谷底,心情不虞的情况下再去烧烤野味儿就没以前那么好的功夫,所以,当陈叶青扯掉一只微微烤焦的兔子后腿时,还不忘数落黑沉着一张脸不言一语的赵煜:“啧啧啧!你也就这点小本事,烤只兔子你都能给老子给烤焦了,真是糟蹋了上等的美食。”
赵煜心情不好,真心不想搭理这臭娘们,所以只能拿凶狠的眼神怒视陈叶青。
要知道,赵煜可是正宗的皇室血统,又是跟赵礼从同一个子宫里爬出来的混蛋,平常是没什么架子,但是真正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凶狠的。
所以,陈叶青当下就被赵煜那充满警告性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识相的用兔子腿堵住自己满腹的抱怨,心想不愧是兄弟俩,这小暴脾气,还真是和赵礼如出一辙。
因为赵煜的心情不好,所以,在一帮人草草分吃了野味儿之后,陈叶青也不想在山脚下多待,领着黄梨和碧莹就朝着回去的路走去;至于赵煜,在临走前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先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护国寺的后门直通后山山脚下,所以只要顺着小路往上爬,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达寺院后门。
碍于刚才饱餐了一顿,陈叶青也不准备走得太快,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偶尔还摘几朵路边开的好看的野花捏在手里把玩,等他们三人好不容易回到后门,头顶的太阳已经挂西,天边的云彩也渐渐染上了红晕。
黄梨在前面开道,率先推开了后门迎了陈叶青进去;只是就待他们三人朝着平常下榻的小院儿走去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却是直挺挺的朝着他们走来。
陈叶青注意到来者,顿时就站定脚步,当下便警惕的扬起了眼角。
这处院落自打他住进来到今天,从来没有外人敢贸然闯入,可眼前这慢慢靠过来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随着来者的越来越近,陈叶青心底的疑云就越来越浓;直到来人停到数步之外,对着他粲然一笑,陈叶青这才完全肯定下来,这个人,是来找他的。
黄梨是个机警的性子,立刻就拦在陈叶青前面,警惕的对着来人喊道:“来者何人?不知凤驾在此吗?”
中年男子依然是温温款款的笑着,瞧那长相再加上那神态,绝对算的上一个中年美大叔。
中年美大叔就像是跟陈叶青十分熟悉似得,双手背离在身后,虽然一身江湖之人的打扮,可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不容小觑。
“你,就是当今皇后?”中年美大叔直接开口问道。
陈叶青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大喇喇问他身份的人,只待他还未回答,站在身侧的碧莹已经开口,“大胆,见到皇后还不行礼下跪,居然敢如此冲撞凤驾!”
中年美大叔被碧莹怒斥也不做气,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上挑的凤眸中聚集着晶亮的慧光:“不着急,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到时候不光我会向你行礼,你也会向我行礼。”
说完,这位美大叔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当真是江湖豪侠一般,说不出的潇洒和豪情。
陈叶青被这忽然冒出来的美大叔弄的一头雾水,但是敏锐如他,当下就察觉到这位美大叔那双上挑的凤眼,心底的疑惑似乎正在慢慢解开。
*
当夜,护国寺后院的偏南禅房里。
素有得道高僧之名的行一大师如今正是盛情款款的接待着多年都不曾回来的老友,两杯苦茶,一方棋盘,还有数盏明晃晃的灯火,隐隐绰绰的将这不大的禅房托出了几分意境。
“元王多年不曾回京,如今专挑这个时候回来,不知所为何意?”行一大师含笑放下手中的一方白子,看着棋盘中被黑子围追堵截的自己,却是依然云淡风轻,似乎对自己的劣势并不看在眼里,从容淡定间,高僧气度显而易见。
赵元看着将要大胜的自己,不比行一大师的云淡风轻,他的整张脸上都露出了杀伐之气的快意,甚至连修剪整齐的八字胡都得瑟的一跳一跳:“本王若是回答是忽然想家了,想要回来看看,大师一定不相信,对不对?”
行一大师宽厚一笑,一双经历过岁月沉淀的双目慈祥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老友。
赵元最是受不了这老和尚看自己的眼神,总是让他觉得不管自己长了多少岁,在这老和尚的眼里,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冲动好玩、嚣张霸道的毛头小子。
丢掉手里的黑子,面对即将唾手可得的胜利,赵元忽然没了兴致,连带着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凄凉和悲伤之中:“再过两个月就是佛儿十五周年的忌日,在这漫漫红尘之中,我逃避了二十多年,现在不想逃了。”
行一大师跟着也放下手中的棋子,双腿盘坐,神色平静:“王爷还是没有看开。”
一听这话,性格火爆的赵元有些不太高兴:“本王怎么没看开,当年本王选择离开京城浪迹天涯,你对本王说正是本王看不开所以才选择逃避离开;如今本王回来了,你又说本王没看开;嘿你这老和尚,你信不信本王用把火把你这护国寺给烧了,让你这老秃驴无颜面对佛祖。”
行一大师听着赵元这带着气性的话,只是宽厚的笑着,慈祥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赵元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脸上:“若是真的看开,不管身在何处,都可以在忌日那天缅怀先皇后,何必要这样不远万里的赶回来;佛曰,来也是空,去也是空,既然都是空,又为何执着。”
赵元真的是快被这老秃驴气死了,他真是失策,就不该在一回来就上这护国寺来看这老秃驴有没有圆寂;想他是抱着会见老友的姿态上的山,却不料这老秃驴又像以前似得,把他当成了毛头小子说教。
“老秃驴,你懂什么?啥叫空?你这副将要行将就木的身子才叫空知道吗?!本王正值盛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念自己喜欢念的人,这哪里叫空了?”
行一大师又是一笑:“既然王爷如此豁达,那为何至今迟迟不肯娶亲,选择孑然一身?”
赵元噎住,火爆的气焰压下去不少:“那个……本王今年都四十好几了,不好再祸害人家小姑娘不是嘛,其实一个人也挺好,逍遥快活,自由自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了,本王是有儿子的,不怕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听到赵元提到儿子,行一大师脸上的笑容终于隐去:“王爷此次回来,难道准备认子?”
赵元看着行一大师隐隐的担忧目光,自己也跟着为难起来,其实,理智告诉他不该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曾经被皇兄夺走,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叫他一声爹爹,他就觉得自己当年在辜负佛儿一片深情的同时更是无颜面对自己和佛儿唯一的孩子。
那个孩子,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过的孤单寂寞,他生为父亲一直看在眼里,却从未站出来给予过他任何帮助;这份心里的煎熬让他几乎度日如年,如果现在能够补偿,他愿意肝脑涂地。
“行一,其实你说的没错,本王这么多年从来不曾看开;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当年为何选择放手,为何在知道她怀有身孕的那一刻不回头去找她,或许,我们的行为会引来皇兄震怒,或许,我和她都会死,可是,如果当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也不会那般年轻就香消玉殒,也不会让我在这苦海中挣扎了二十几年,天天都是止不住对她的思念和愧疚。”
看着眼前这在思念起爱人时亦如当年那个爱的痴情的少年,行一大师长叹一口气:“佛家常让世俗百姓看开一切红尘,却不知这滚滚红尘最是能让人眯眼;二十年前,是先帝、先皇后和王爷坠入红尘深渊,如今又轮到了小辈人的身上。”
赵元敏锐地察觉到行一大师话中的意思:“难道是小四和司马家这个女娃出问题了?”
行一大师念了句佛号,跟着就闭上了眼睛。
佛曰,不可说,不可多说。
------题外话------
先说一句,先皇后是个温柔娴淑的女人,绝对不会在有了老公的情况下还偷情的
所以,大家不要往这方面想想哈。
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89 想念,觊觎,情谊
陈叶青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儿,就要黄梨搬了躺椅到院内的大槐树下看日落。
深山密林中,钟声阵阵,悠扬动听,偶尔可见一两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儿偶尔从林间飞起,三四只彩蝶在花间伴舞,倒是给这将要降临的宁静傍晚凭添了几分活力。
陈叶青舒服的躺在躺椅上,随手在身侧的果盘里抓了一把干果送到嘴里,一边看着天际的彩霞,一边回忆着刚才无意之间撞见的那个中年美大叔。
按理来说,他居住的小院儿附近都会有禁卫军守卫,就算是那个人武功高强,真的连禁卫军都避过了,那没道理连影一都能被他瞒住。
中年美大叔能够大喇喇的出现在他面前,甚至神态自如,不卑不亢,可见此人定是个大有来头的;再又想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凤眼,陈叶青心思一动;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干果,对着伺候在身侧的碧莹说道:“去,将此次跟着我一起出宫的徐东叫来。”
徐东是秦战的手下,以前在皇宫的时候,但凡秦战没有办法亲自守卫在芙蓉宫的时候,通常都是由徐东领人守护在宫殿附近,一直以来小心谨慎,几乎从未出过半点过错。
碧莹见皇后娘娘要召见徐东,还以为娘娘是想要知道宫里的情况,这要碧莹顿时喜出望外,忙小跑着出了小院儿,那副高兴劲儿真心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了。
不出几息功夫的时间,一身普通护院穿着打扮的徐东就虎虎生风的从外面走进来,来到陈叶青面前后,直接跪下行礼,并不做其他言语。
陈叶青从躺椅上坐起身,上下打量了徐东一番,这才慢慢开口:“徐大人,你可知罪?”
徐东是秦战的人,不管是行事作风还是为人处世都跟秦战十分相似,一听皇后娘娘忽然开口这样质问自己,他当下就低头叩首,声音朗朗的回道:“属下不知娘娘是何意。”
“何意?”陈叶青故意顿了一下:“今天本宫从外面回来,小院儿附近就出现了一个陌生人,那个人看穿着打扮便是一身江湖之气;试问,你身为本宫此次出行的护卫队长,本宫附近出现了陌生人,你不及时出现也就罢了,居然一直拖到现在都不曾禀告一句;可见是玩忽职守,根本不将本宫的安危放在心上。”
“娘娘息怒,属下绝不敢存有半分怠慢娘娘之意。”徐思虽说被陈叶青这当头一棒敲得有些发晕,但关键时刻,依然能稳住自己:“娘娘,那个‘陌生人’属下是认得的,他断然不会伤害娘娘一分一毫,所以属下才任由他靠近娘娘。”
陈叶青一挑眉:“哦?你认得?他是谁?”
徐思的脸上出现了几分为难之色:“属下、属下不能告诉娘娘!”
“放肆!徐东,你别忘了现在谁是你的主子。”陈叶青怒喝道。
徐东低着头,道:“属下不敢忘记,只是那人叮嘱过属下,不让属下告诉娘娘他的身份;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等时机成熟,娘娘与他自然还会见面,届时定会知晓他的身份。”说完这些,徐东就又是一叩首:“娘娘,属下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一丝一毫对不起娘娘的事,更不会让娘娘身处危险之中;请娘娘放心,那人并非是坏人,也请娘娘宽心,如果娘娘不喜那人再来打扰,属下定会在那人再出现之时拦下他。”
既然这个徐东都说到这个份上,陈叶青自知也没必要跟他纠缠下去。
不过,他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那个人居然都能让禁卫军听他的话,可见,他的猜测有一半是对的,那边是:他定是皇室中人,而且身份很不一般。
能猜出他姓赵,关键可亏了他的那双眼睛;老赵家的强大遗传基因当中,最出色的就是那双凤眼,不管是赵礼还是赵煜,这俩兄弟的眼形几乎是一模一样,而这个人的眼形,更是和赵礼的颇为相似。
没想到,他躲到寺院里都能碰见赵家的人,看来,这世上有的东西,并不是一味的躲避就能逃开的。
陈叶青摆了摆手让徐东下去,只是在徐东将要离开之际,又交代他不必拦着此人;既然那人说过以后他们会再见面,那他也没必要在现在就这样躲着来人吧。
碧莹捧着一腔热血去叫徐东,本以为是皇后娘娘想念皇上了,想要知道宫里的情况,却不料娘娘居然是为了那个不相干的人;看在眼里,碧莹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她早就发现此次娘娘跟皇上之间的别扭闹的很不一般,根本不能跟往常的小别扭相提并论。
只是,让碧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皇上明明这么宠爱皇后,为何会同意皇后出宫,甚至还接了那个萧意出来入住华清宫?难道皇上不知道皇后娘娘最讨厌的女人就是萧意吗?
碧莹是个不知道掩饰自己情绪的傻丫头,心里有点什么想法几乎都表现在了脸上;注意到这一点的陈叶青看着碧莹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打眼又张望了周围一番,这才发现少了个人。
“沈晨晨呢?”
这时,从外面打了盆凉水进来的黄梨接过话,回道:“这个沈姑娘真是个不安分的主子,自打从宫里出来之后,成天不见人影;这不,今儿一大早就不见了,只留下她的贴身丫鬟雪玲在禅房里干杵着。”
陈叶青接过黄梨递上来的帕子,浸在水里一边净手一边说道:“那你们知道她这成天不见人影的,是去什么地方?”
“奴才哪里知晓这些,沈姑娘武功高,轻功更是绝了;眨眼功夫就能蹿哒老远,简直比那蚂蚱还会蹦跶。”
“黄梨,虽说这里不是宫里,但也注意你的嘴;不管怎么说,沈晨晨是沈大人的千金,你这样说她,不是在打沈大人的脸吗?”
黄梨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躬身请罪道:“娘娘教训的是,那奴才这就要禁卫军去找一找这个沈姑娘?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她用饭了没有。”
见黄梨要离开,陈叶青忙又叫住他:“你刚才不是说了嘛,沈晨晨比蚂蚱都厉害,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遇见危险,放心吧,多大的姑娘了,肚子饿了会自己找吃的,不用咱们担心;许是这丫头难得出宫,性子压抑的太久,这才到处溜达。”
但陈叶青却不知道,自己猜对了沈晨晨好动好玩的性子,却没猜到,这姑娘还是个色心胆大的角色。
*
与此同时
靖王府的厨房里。
沈晨晨一身正红色的潇洒劲装,乌黑的长发已然是扎成一个马尾的样子,露出清秀灵气的五官和光洁细嫩的肌肤;明明是个娇媚漂亮的小美人儿,此刻,她却是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抓着一个馒头,另一只手拽着一根咸萝卜干,正吃得津津有味。
沈晨晨一边吃着,还不忘一边观察厨房的动静,生怕有人忽然闯进来破坏了她的进餐心情;只是,进餐的心情虽然不错,可心底难掩的失落情绪却一直盘桓在她的心头之上。
“真是的,这靖王府没事造这么大做什么,姑奶奶我的腿都快跑成萝卜条了,还是没找到那个漂亮的靖王爷。”沈晨晨一边抱怨着,一边又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在腌制的酸辣脆口的萝卜干上:“早就听说这京城里,最大的王府是煜王府,可是,这靖王府似乎也是不小啊。”
沈晨晨嘀嘀咕咕的说着,又是一口咬在萝卜干上,那酸爽,吃的她都快把眼睛眯起来了。
只是,沈晨晨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从第一次出现在靖王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了监视对象;如果不是她这几天行为举止还算妥帖,早就被靖王爷的暗门子悄悄请走了。
琅琊阁的书房中,赵靖正在随手翻看一本野史杂记,听见吴越回来的报告,一时间好笑的抿了下嘴唇:“你是说那丫头在四处翻找一番后,直接扎进了厨房?”
“可不是嘛,属下前面还猜着这姑娘是不是要偷东西,但是到后面才发现,她似乎对那些金贵的东西一个都看不上眼;咱们王府都快被她翻找一半了,这不,连厨娘腌制的萝卜干都被她偷吃了不少。”吴越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一个奇葩货,明明武功俊得很,可人嘛,又似乎傻气的厉害,害的他都不好意思欺负这傻丫头了。
赵靖却将吴越的另一句话听在心里,眼尾一挑,整个人都讶异了:“萝卜干?”
“是啊!王爷你想想,折腾了一天了,又要躲避暗门子的正常巡查,她不累,我看着都累了;这个时候,当然是要找个地方吃口软和的,休息休息不是嘛。”说完,吴越摆出十分赞赏的姿态,继续道:“不过这丫头也算是有眼光,知道咱们王府里的厨娘腌制的萝卜干那叫一个绝,这不,现在吃的满嘴流油,爽的她就差在地上打滚撒欢儿了。”
赵靖就着吴越的话想想了一下沈晨晨趴在地上撒欢儿的模样,顿时猛打一个冷颤,整个人差点都不好了。
对于沈晨晨的突然造访,他其实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知道沈晨晨是冲着他来的,这才在这几天带着麟儿搬到了偏房里住,为的就是躲开这丫头;却不料这丫头当真是个难缠的,居然还坚持不懈了。
想起和沈晨晨的第一次见面,赵靖就颇为头疼;他知道自己相貌出众,从小到大也不乏碰见了不少女子对他露出垂涎之态的模样,但是沈晨晨,居然对众多女子中表现的最直接、最夸张的那一个;因为她,居然当着他的面流口水。
赵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沈晨晨变成自己胸口的那口浊气,直接吐出去算了。
偷溜进府找他的沈晨晨,吃萝卜干吃的满嘴流油的沈晨晨,还有撒欢儿的沈晨晨;赵靖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副诡异的画面。
他身着亲王服饰站在花丛中,脚边,趴着一只穿着红色劲装的狮子犬;狮子犬水汪汪的大眼睛贪婪的盯着他的脸使劲的看,似乎都能将他烧出两个火洞来;跟着,不远处飞来一根萝卜干,狮子犬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就是‘啊呜’一口,然后,抱着萝卜干讨赏般的冲到他面前,一边美滋滋的舔着萝卜干的美味儿,一边冲着他讨好的摇晃着白白蓬松的大尾巴。
沉浸在诡异画面中的赵靖猛地从那股奇怪的意境中回过神来,整张脸都带着精神涣散的疲惫;这个沈晨晨,绝对是个糟心的东西,他现在似乎只要一听见她的名字,就觉得精神不济,浑身疲惫,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这个让他如此不对劲的小色女。
“王爷!王爷……”吴越看着精神不太对头的自家主子,他怎么觉得此刻的王爷就像是刚跑完一百里地似的,整个人都快疲惫的蔫儿了。
赵靖眼神涣散的看着吴越,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他讨厌萝卜干,讨厌狮子犬,更讨厌在他脑海中变成狮子犬的沈晨晨。
“想办法把这丫头打发走,千万别让她出现在本王面前。”
吴越有些为难:“王爷,真的把她支走吗?其实,那丫头也挺有意思的,溜进咱们王府一不为偷,二不为抢,就只是吃了几个馒头和萝卜干,咱们也没什么损失;兴许她只是图了好玩,等玩够了,就自己走了。”
自己走?呵呵——让她自己乖乖的走,恐怕下辈子都不可能。
谁说她闯进王府不是为偷,不是为抢了?
她比谁都聪明,她比谁都胆儿大;她看不上那些金贵的金银器皿,那是因为她看上了这些金银器皿的主人。
赵靖波澜不惊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有了一种快被人逼疯了的冲动。
面对替沈晨晨说好话的吴越,赵靖难得没给好脸色看:“怎么?本王的话,你不听了?”
吴越可不敢,当下就据实汇报到:“王爷,属下绝没其他意思;只是如今这个沈晨晨眼看着就是皇后的人,皇后在出宫之时唯独带上了这个丫头在身边,指不定沈晨晨的某些举动是皇后暗中同意的;这个时候将她请走,万一不小心触了皇后娘娘的逆鳞,恐怕不好。”
是啊!这个色丫头是司马媚的人呐。
可是,他才不相信司马媚会同意沈晨晨来他府里闹腾,这丫头会这么做,一定是自己自作主张所致。
赵靖现在就算是有千百张嘴,也不好张开口告诉吴越,说沈晨晨敢到王府里折腾,并非是皇后的授意,而是这丫头贪上了自己的容貌所致吧。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赤果果的惦记上,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
赵靖又是一拧眉心,他觉得自己这颗聪明的脑袋快要炸了。
赵靖和吴越在书房里说的辛苦,却不知被站在外面的赵麟儿将这所有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赵麟儿双手轻轻背在身后,聪明机灵的眼珠子里露出了难掩的笑意;这个女的,居然找上门来了?!
就看赵麟儿一抿唇,脚步一改,不打算进书房去找皇叔了,而是满脸欢色的跑出琅琊阁,直直的朝着府里厨房的方向奔去。
*
陈叶青在放弃追问那个神秘的中年美大叔的真正身份之后,就又学着文人雅士的模样对着天边的火烧云长吁短叹了一阵,叹的碧莹又是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用一双直勾勾的眼神看着陈叶青,分明诉说着:皇后娘娘,您若是如此舍不得皇上,那就赶紧回去吧。
陈叶青抚额叹息,话说他究竟是哪里表现出他思念赵礼了?如果真问他想念皇宫里的谁,那他的回答也是:老子想念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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