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漫舞
想到这里,萧意整个人难掩的失落起来,虽然早就做足了被赵礼冷落的准备,可是一旦这一天真的到来,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承受;明明爱人就在眼前,明明他的呼吸和体温触手可及,可是,他却能保持柳下惠的精神,而她,却是为他发热,为他疯狂。
萧太后注意到萧意的情绪,可是她却将萧意忽然之间的沉默当成了女儿家的害羞,忙笑着说道:“意儿,这种事儿咱们女人都要经历,你何必在姑姑面前如此羞涩?你只要记住,防止赵礼对你用那种秘药,一心缠着他,不愁将来没有龙子。”
将萧太后的话听在耳朵里,萧意却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
萧太后终究还是高估了她,因为现在的赵礼连秘药都不对她用,只因他们二人早已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而她之所以能在今天如此引人夺目,也只是因为她对赵礼有用而已。
想及此处,萧意忽然抿了下嘴角;怎么办,她真的开始越来越不甘心了,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欲望,但是,一旦欲望之门被打开,她才恍然发觉,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并非生离死别,而是当一切都紧握在手中之后,才慢慢发觉,这些东西根本不属于自己。
已经尝过鲜鱼的猫儿能忘记曾经品尝过的美味吗?
已经穿过绫罗绸缎的女子能再允许自己再次穿上粗布麻衣吗?
已经打过胜仗的将军会接受自己将要迎来的惨败战争吗?
不!不能!也不允许!
萧意慢慢的攥紧拳头,就连修剪漂亮的指甲扎进肉里都不自知。
*
陈叶青第二次见到那位神秘的中年美大叔是在第二天的一个午后,话说现在天气越来越热,陈叶青分外想念曾经穿过的大裤衩和二道背心,但是想念终归是想念,低头看看穿在身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薄衫薄裙,陈叶青不由望天兴叹,果然,这世上有一种死法真的是被捂死的。
就在陈叶青烦躁的扇着扇子,躺在院子里的树荫底下乘凉时,中年美大叔的脸就这样毫无于兆性的闯进来。
再次面对中年美叔,陈叶青要显得冷静很多,只是在他那双上挑的凤眼上多看了几眼后,就对着龇着一口大白牙对着他笑得大叔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你能这样自由进出我的小院儿而不被禁卫军给阉割了,可见你还是有几分底蕴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中年美大叔似乎对陈叶青的不客气很是惊讶,和赵礼一模一样漂亮的凤眸里闪烁着惊异的光芒,那模样,就跟一只老猫碰见了长了三条腿的老鼠,惊愕的同时又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陈叶青真心是无法消受中年美叔的惊异之情,只能从还算清凉的竹榻上坐起来,当着中年美叔的面儿盘着腿:“你要是不说话,那能请你离开吗?你站着的位置正好挡住吹向我的风了。”
“噗嗤!”一声嬉笑声,是中年美叔对陈叶青的直接反应。
然后在陈叶青越来越睁大的眼睛下,中年美叔的笑容更加放肆起来,那种夹杂着豪气笑声,实在是震耳发聩,而中年美叔终于在这个时候指着他开腔说话:“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小四会喜欢上你这丫头了。”
小四?陈叶青怔了怔,然后在眼球微微一转的情况下,似乎在混乱中摸到了什么线索;难道这位中年美叔口中的小四,指的是排行老四的赵礼?
我列个去,天下之大,能有什么大人物敢对当今天子直呼小四的?很显然,这位大叔是认识赵礼那孙子的。
陈叶青的嘴角僵硬的扯了扯,随着中年美叔那哈哈的笑容也跟着嘿嘿了两声,然后,套近乎似得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别客气!别客气!来来来,坐下慢慢说。”
中年美叔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一大老爷们,一边擦拭着眼角沁出的泪,一边坐到陈叶青身边,上下打量着依然盘着腿的陈叶青:“女娃,听说你跟小四闹别扭了?”
哎呦呦!感情这主儿还是个八卦呀。
陈叶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您老人家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您也知道,您口中的小四是个何许人也,我不过是个小女子,除非是活腻歪了,才敢跟那位主子闹别扭,是不是?”
中年美叔不相信的摆摆手:“你这女娃,别拿这些哄人的说辞来搪塞老夫,老夫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是人是妖、是难是喜还是多少能够看清楚一些的。”说着,中年美叔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叶青:“是个聪明伶俐的,难得这性子也够特别;皇宫那种地方,养出来的人都不是人,能坐上龙椅的人,更是连东西都不算;真亏小四能在人海茫茫中遇见你,也算是他的福气。”
是啊!是赵礼的福气,但是老子的晦气。
陈叶青对中年美叔的话还是颇为苟同的,尤其是大叔对赵礼的几句评价;没错,坐在龙椅上的家伙,都他娘的不是东西,赵礼,更不是个好东西。
陈叶青瘪了瘪嘴角,还是带着几分戒心看向美大叔:“你那么想要知道我和皇上之间的事,是为了什么?”
中年美叔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大有一副深谋远虑的错觉:“就是想看看,二十多年前的报应是不是落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面对着中年美叔含笑的双眸,陈叶青的脸色黑下去;妈的!这老东西也不是个好东西!
赵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中年美大叔正好起身告辞;赵煜回来的时间赶巧儿,正好看见了中年美大叔离开时的侧脸。
陈叶青老远就看见赵煜拧着眉心盯着中年美大叔的背影使劲儿的看,那眼神,就跟瞅见没穿衣服的黄花大姑娘似得。
陈叶青坐在竹榻上,对着赵煜招呼扇子:“杵那儿干嘛呢?还不过来?”
赵煜听见陈叶青的呼唤,这才收起一脸的古怪神色,快步走到陈叶青面前后,还是无法忍耐好奇,直接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陈叶青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耸了耸肩:“不知道,怎么?你晓得?”
赵煜心口微微一颤,一个名字已经在他心里生成,可是想到那人会出现在京城附近,他终究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的,或许是真的眼花了,这才看错了人。
“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认错了。”赵煜说着,就靠近陈叶青身边,与他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
陈叶青也不介意此刻赵煜这般亲热的与他挨着,只是望了望静的连天上的白云都懒得动的景色,半晌之后,开口说:“傻逼,我想回去了。”
坐的近的好处就是,身旁的人有个任何反应,自己都能感觉出来;所以,在自己的这句话刚落,陈叶青就敏锐地察觉到赵煜猛然绷劲的身子,此刻,他就算是不去看赵煜,也能想象出此刻他脸上的惊异和愕然。
是啊,从出来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但是,这半个月的时间,若是落在普通人的身上或许并没什么,可是,落在他这个一国之后的身上,却是太长太久了。
赵煜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手里抓着一捧沙土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沙子从指缝中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的嗓音有些干哑,试探着长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能化成一声无奈的长叹,问:“准备什么时候动身?你真的决定了吗?回宫之后,不光要面对萧意,还有萧太后,无法想象的困难都会迎面压来,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如果说,现在的陈叶青还是以前那个不知道赵煜心思的他,那么他一定会在这个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多待一段时间;可是,经过昨晚的认真思考,他已经作出判断:既然无缘,那就不要给彼此机会,尤其还是这个对感情如此执着的赵煜。
所以,陈叶青之所以想要在现在回宫,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因为赵煜的缘故。
但是,这些话陈叶青并不准备告诉赵煜,而是转眼看向放在不远处的红缨枪上,一双与当初出宫时截然不同的锋利眼神缓缓的漾起阵阵的自信:“准备?哼!你应该问,她们做好准备迎接我的愤怒了吗?!”
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91 无声中的愤怒
皇后娘娘要回宫的消息很快就从护国寺传到了皇宫。
当日,太阳正好;连日来一直气死沉沉的关雎宫门朝着东方大开着,太阳灼热的光辉从窗栏和门扇处泄露进来,拉着光亮的影子照在地上。
赵礼难得放下沾着朱砂的狼毫笔,而是站在桌案边,手持笔锋正在临摹着前朝大儒的巨作。
“皇上,守卫在皇后娘娘身边的禁卫军来信禀告,再过三天,娘娘为其生父摘抄的经书就能完成,皆是,便会准备回宫。”小贝子满眼喜色的站在一侧汇报着。
赵礼手中的笔锋不停,认真而仔细的描绘着笔下的字迹,直到一个字彻底写完,这才慢慢收住动作,神色不动道:“传朕旨意,以皇后仪仗迎接她回宫。”
虽说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两句吩咐,可是,听在心里的小贝子却是一切了然;应了一声后,就忙下去张罗。
小贝子的脚步声渐渐远离,连眼前晃动的光影都慢慢停滞;一身明黄之色的天子,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宣纸上铁画银钩的字迹时,忽然微微勾起嘴角;多日不曾有过任何波动的双瞳,此刻早已光芒大盛、暖色一片。
看来,她还知道回来?!知道这里,才是她的家。
想及此处,赵礼又微微躬下身,一手撑着宣纸的边缘,一手又随着手腕的力度慢慢写下字迹;只是,此刻他却没有照着下面的字迹临摹下去,而是随心而动,缓缓写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当初,以最低微的姿态离开皇宫的皇后娘娘,在半个月后,居然被皇上以皇后仪仗迎接回宫。
话说那日,满城百姓临街而立,京城难得出现了万人空巷的局面;一队队代表着身份的仪仗在前开道,数不清的宮侍各个身着华丽的绫罗绸缎,手持宫灯拂尘,如九天仙侍一般穿行在众人包围的长街大道上。
十二匹宝马牵引的皇后凤撵,以高贵巍峨姿态,缓缓行走在世人艳羡尊敬的目光之中;上百名禁卫军的亲自护航,数以千人保护的一国之后,居然一扫先前悄然离宫的颓然之势,以这般震撼般的姿态,再一次成为天下之人的焦点,称霸着她身为六宫之主的无上权威。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大周皇后的姿态,悄悄那马车,看看那凤撵,光是车壁上镶嵌的一颗宝石,都够平常百姓人家生活数年之久。”
“是谁说萧家送了一个秀女进宫之后,皇后娘娘就不得势了?人家那是不跟小喽啰一般见识的高贵姿态;萧家女儿长得漂亮又怎样?生的美丽又如何?在皇后娘娘面前,还不是要下跪磕头,连个屁都不敢出?!”
“啧啧啧!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同样是女人,同样是一起伺候皇上;可是,这司马家的女儿就能坐在香车之中享受众人的千呼万唤,可这萧家的女儿呢?呸!除了勾引皇上有几分本事,但其实就是个下作的货色。”
“离宫半月之久的皇后回来了,哈哈——这下皇宫里,有好戏看了。”
京城百姓一声声的讨论声句句不绝于耳,其中,不乏有几个真正的明白人,都在一笑过后,露出了意味深明的笑容。
皇后娘娘好手笔,当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是惊人的;就现在来看,什么叫做当初灰溜溜的离开?哼!人家这分明就是声东击西、敲山震虎;在世人都觉得芙蓉宫要失势的时候,皇后娘娘偏偏以最高调的姿态回归后宫舞台。
萧意长袖善舞又如何?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把戏,如今这比母老虎还要厉害几分的皇后娘娘回来了,这只爱见缝插针的小母猴子,还有机会称王称霸吗?
坐在凤撵中的陈叶青不用撩起帘子往外看也知道此刻外面有多热闹,退去了一身简单的轻装打扮,如今的他,再次贵服加身,凤钗鬓发,淡淡扫了一层胭脂水粉的脸颊更显得莹美动人、风姿无双。
只是,本是如此风姿无双的他,此刻却是很没形象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手持一方软绵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心爱红缨枪上的银枪头。
一侧,规规矩矩的跪坐着碧莹和一脸怪异神态的沈晨晨。
陈叶青早就注意到这两天沈晨晨的模样有些不对劲,以前天天见不到人影的家伙,这两天却是极为乖巧的待在他身边,撵都撵不走。
“晨晨?”
沈晨晨身子猛地一颤,显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看这丫头的这幅模样,陈叶青就知道这孩子刚才在跑神。
沈晨晨闪烁着一双惊慌的眼睛,慌里慌张的看着陈叶青:“娘娘,您叫臣女何事?”
陈叶青擦了下锋利的银枪头,看着沈晨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本宫瞧着你,这两天不太对头。”
沈晨晨心口一慌,想要遮掩情绪额她却不知自己的一切情绪尽数暴露在陈叶青面前:“娘娘多虑了,臣女无碍。”
“是嘛?!”陈叶青勾笑了一下:“既然你不肯说,本宫也不逼你;只是晨晨,本宫很喜欢你,如果你遇见什么麻烦,自己又解决不了,大可以过来跟本宫说一声,能办你的,本宫决不推辞。”
看着如此待自己的皇后娘娘,沈晨晨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张口就说;可是,关键时刻脑海中猛地闪现出赵靖那双带着冰冷之色的双眸,硬是吓得她又是一缩脑袋,顾左右而言他的不断摇着脑袋。
现在的沈晨晨,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明明害怕到了极点,可是面对大人的拷问,依然强撑着最后一点勇气;只有那双闪烁着委屈和无知的大眼睛,无言的叙说着自己的苦闷。
诚如陈叶青所说,他不会逼问沈晨晨,只因根据他对沈晨晨的认识,这个丫头是个憋不住的主儿,你不问她过不了多久她反而会向你主动坦白,你若是问了她,反而还会坏事。
只是陈叶青了解沈晨晨不假,分析她的性格也是十分到位;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当一个人真的被逼急了的时候,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更何况,那个人是小辣椒。
所以,当后来的小辣椒真的在将自己成功逼疯魔之后,不顾皇权贵胄的鸿沟,不理世俗伦常的束缚,挑选了一个传说中夜黑风高十分适合作奸犯科的夜晚一身红衣独闯到了靖王府的琅琊阁,威风凛凛的爬上了大周第一尊贵王爷的香塌,向着沉睡中的一代贤王伸出魔爪的时候,陈叶青才知道,自己当初错的有多离谱。
沈晨晨用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告诉他,女人也是会思春的,思的狠的时候,霸王硬上弓这种活儿也是能干的游刃有余的。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的小辣椒还没崩溃,现在的小辣椒还处于思春的中级阶段,现在的小辣椒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很好很开心的药,叫做‘春风一度,度完再度’。
而此时,不知是不经意还是刻意站在皇城中最高城楼上的赵礼心情很好的看着长安大街上皇后回宫的盛大场面,嘴角一抹淡淡的勾笑衬得他整个人稍显邪魅之气。
女人,天生就是矛盾的动物;爱纯净善良的神子,又爱邪恶狡猾的邪魔;很显然,将这两种气质完美融合与一身的赵礼,天生就是一枚蓝颜祸水,要不然也不会祸害了那么多女人为了他前仆后继,更不会让陈叶青都为他放下男儿心怀。
小贝子注意到自家主子飞扬的心情,自己也跟着开心不已;天知道在知道皇后将要回宫之后,关雎宫的上下宮侍们有多高兴,心里都默默地对着芙蓉宫的方向点燃了一根感谢香;阴晴不定的皇上将会成为过去,风和万里的天子马上就要回归了。
赵礼身为高高在上的人物,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情绪波动会引起多少人的惴惴不安,此刻,他只是双眸含笑的看着那个在众人包围中慢慢行走的凤撵,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先是表现出一副败走麦城之象,接着又来了一招敲山震虎;媚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没有给朕看过?”
小贝子正沉浸在自己将要死而复生的兴奋之中,忽然听见身旁的主子开口说话,还以为在跟自己讲话,当下就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壮着胆子,道:“皇上您说什么,这里风大,奴才刚才没听清楚。”
风大?赵礼抬起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回眸一笑间,正好看见小贝子偷噎般的笑意:“皇后回来,你就这么高兴?”
小贝子一听这个问题,当下就是忙不迭是的一阵点头,跟着喜咪咪的说到:“可不是嘛,不光是奴才高兴,听说这芙蓉宫上下的奴才们都快高兴疯了,就是连太子爷今儿也起了个大早,这时候八成已经在正殿里等着娘娘了。”
赵礼看了眼满眼喜悦的小贝子,嘴角的萧意更深了一层:原来,不知不觉中,被司马媚改变的人不仅仅有他,还有他们。
*
陈叶青的凤撵在长安大街上整整行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行进皇宫,当沉重的宫门被打开,当整齐划一的叩跪声连车帘都遮掩不住,陈叶青终于舍得放下手中锋利的银枪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
终究,还是回来了;只是,此次回来,只为战!
芙蓉宫的大门大开着,宫里上百名宮侍一脸盼星星盼月亮的表情,而站在宫人前面的人,则是一个身着明黄色太子服饰的赵澈,小家伙的身旁,站着抱着赵宝宝的奶嬷。
陈叶青由着碧莹将她从凤撵上扶下来,在他刚刚站稳,一颗肉乎乎的人肉炸弹就扑上来抱紧了他的双腿,然后,一声委屈而娇弱声音传来:“母后!”
陈叶青低头看着将自己整张脸都蒙在她怀里的小家伙,爱怜的目光不舍的落在这个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小家伙;“澈儿最近乖不乖?”
听见这话,赵澈的小脑袋才抬起来,那双眼睛明显带着淡淡的红晕,就像一只被大灰狼欺负了的小兔子,带着脆弱和可怜,但依然坚强的回答:“澈儿很乖,还有妹妹,妹妹也很乖。”说着,赵澈就指了指一旁奶嬷抱着的赵宝宝小朋友。
陈叶青接过奶嬷送上来的小婴孩,已经半岁大的赵宝宝小朋友已经初显她玉雪可爱的长相,似乎也是想念极了陈叶青,在落入他的怀抱后,小家伙居然努力的张开了手臂,紧紧地拥奶呼呼的小胳膊死死地攀着陈叶青的胳膊;而赵宝宝小朋友的这个动作却是让陈叶青怔愣了片刻,别人不了解他这个女儿,他这个又当娘又当爹的人可是很了解自己的亲生骨肉的。
赵宝宝小朋友从生下来的那刻起就表现出了自己独特的性格魅力,换句话来说,就是喜欢拿眼尾扫人,从来不正眼看人;平常情况下,只有他死不要脸的追在女儿的身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漂亮冷酷的女儿蔑视自己,如今,能让性格如此特别的女儿对自己露出这般依赖的娇态,陈叶青能不激动吗?能不震撼吗?
果然,距离真他娘的是产生美的东西,老子刚离开半个月,回家后的待遇果然就不一样了。
陈叶青正美滋滋的抱着赵宝宝小朋友,任由赵澈拽着自己的衣袖笑眯眯的依赖着他,偏偏就在这种一家人团圆的时候,有人喜欢跳出来捣乱。
“皇上驾到!”宮侍尖细的嗓音就像被掐住老公鸡的喉管似的,此时听上去格外刺耳。
只是,就是这听上去并不好听的声音却像是带了魔力一样,瞬间就让本来还黏着他的小崽子瞬间朝着来人奔去,当然,赵宝宝小朋友是奔不过去的,她只能扎开肉呼呼的双臂,嗷嗷嗷的朝着慢慢走来的赵礼邀宠。
天哪!这都什么世道,难道连赵宝宝这种连话都不太会说的小屁孩都知道巴结赵礼比巴结他有用吗?
陈叶青的心情虽然有些怪异,但总归情绪还算是平静的;就看他慢慢的转过身,恰好看见赵澈被赵礼亲昵抱起来的动作,而就是这个动作,却是让陈叶青惊讶的挑了下眉角。
赵礼对赵澈的爱,向来都是深沉而厚重的,许是对这个孩子有了太多的希望,所以生为一个父亲,他从来都不娇惯赵澈;尤其是在赵澈慢慢长大之后,陈叶青就很少看见赵礼这样亲热的抱着赵澈了;而今,这个男人居然当着他的面抱起了赵澈,一脸慈父笑容的捏了捏赵澈粉嫩的脸颊,然后含笑一步一步的朝着抱着赵宝宝的他走过来。
多日不见,陈叶青以为再次看见赵礼,他会心绪难宁,最起码,这个男人曾经让他心湖生动、深情绵绵;但是,当赵礼真正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像以前那样温柔而笑的时候,陈叶青却觉得自己很平静,平静到只是欣赏般的看着眼前这俊美的男子,不再为他的一眸一笑心动不已。
“你可好?”赵礼主动说话,在说话间还不忘用修长干净的手指碰了碰朝着他张开双臂的赵宝宝,疼爱孩子的赵礼,有着不同以往的温顺,很像非洲大草原上给小狮子舔舐毛发的公狮子,用最直接的动作表示着对自己孩子的喜爱之情。
陈叶青微微浅笑,笑容之中,虽然有些许的其他情绪,但更多的是处之安然。
“回皇上的话,臣妾很好。”
果然,此话一出,刚才还一副温柔之色的赵礼慢慢的收起脸上的笑容,直直的看着他;似乎,刚才听见的那句话并非是从陈叶青嘴里说出来一样,上挑的凤眸里,有短暂的情绪波动,可是在波动之后,本就深邃的眼睛在这一刻,变的黑如陈墨。
赵礼抱紧了怀中的赵澈,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心跳加速和急于想看见她的渴望成了一股莫名的笑话;原来,她离开前跟他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她没有开玩笑;如果是以前的媚儿,在他们多日不曾相见的情况下重聚,一定会飞奔到他的身边,紧紧地抱紧他的腰,在他的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恍惚间,他好像有些不太认识;耳边,传来当初她离开时说过的那句话‘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地当一个合格的皇后,但,只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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