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云天倾不动声色问道。
独孤涟漪皱眉。这种被她牵着走的感觉很不好。“算是吧。晟王的确对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还有些,是我自己调查出来的。就在来时,我看到睿王坐在钟室和哥哥谈话,想来,讨论中心定是围绕大哥哥的。”
云天倾瞬间有种自己是红颜祸水的感觉,随即释然,别人如何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她关心的只是她和容凌而已。太阳斜斜升到半空,云天倾突然觉得有些饿,虽然没到午饭时间,她想去厨房找些吃的。于是速战速决,“小妹,不管你说什么,说多少遍,我都是那句话,我永远不会回应你的感情,和外貌性情能力甚至性别都没有关系。我心中有了一人,其他人便都是摆设,对于摆设,我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所以无论你伤心也好,痛苦也好,痴情也好,快乐也好,都是你的事,我从不关注。总之,你好自为之。”
独孤涟漪站在云天倾身后,从一开始就缩着脖子,神态羞涩惊恐,若是一般人,一定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但云天倾心肠硬,说完最后的话,不再看她一眼,扭头就走。独孤涟漪在她转身的瞬间大叫,“云天倾,你会后悔的。我诅咒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云天倾站住。身后一柄凌厉的软剑闪发着幽暗的光泽,对准云天倾的后心,似乎只要她一动,剑的主人会立马毫不留情将她斩杀。“小妹,你这是做什么?”云天倾慢慢转身,似乎用了一树花开的时间。
一树花开!
独孤涟漪仿佛看到漫山遍野的雏菊的开放,她提着篮子走到花丛里,被大片的花海赞叹。独孤涟漪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毫无水意,“大哥哥,你何苦逼我如此对你。动你,我从来都舍不得。大哥哥,你喜欢我一点,会死吗?”
云天倾皱眉,沉默,沉思中。两人僵持片刻,云天倾说:“不会死,但是我会不开心。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一件认真严肃的事。这其中,两个人是圆满,三个人是残缺,小妹,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尤其在感情中。”
握剑的手颤抖,独孤涟漪脸色煞白,“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吓唬你,所以你有恃无恐,才说出这番鬼话?大哥哥,我会杀了你的,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云天倾摇头叹息,似是嗟叹惆怅,“心在地狱自成魔,小妹,我相信你有杀我的动机,但你没那个实力。所以我不担心我会死。但即便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能杀我的人,我还是会说那番话。我做事从来如此,确定了却不更改。”
“你就那么喜欢睿王?”独孤涟漪的手颤抖的更厉害,她几乎拿不住剑,眼前的景象在眼前飘来飘去,她身体刚好,凉风吹久了,难免吃不消。但她没注意自己的身体,心里的空虚早已把她的世界湮灭。
“小妹,你该知道。在恰当的时候,遇到恰当的人,做恰当的事,这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我遇到他时,并不知道我会这么在意他。那时候,我觉得人类的感情苍白脆弱,即便是人类本身都经不起推敲。后来经过了很多事情,我才确定我之所以回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这个世界有他。这样因他而存在的我,怎么会轻易喜欢别的人。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我都不能回应你的感情。小妹,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当我妹妹,如果不愿意,从我眼前彻底消失。我对你的容忍只限这一次,下一次,如果你还拿剑指着我。我会让你彻底了断。”云天倾说完,手指挡住剑锋,把软剑扒拉开。继续绕着荷塘走了几步,停在原地。
独孤涟漪身体摇摇晃晃,像喝醉酒一样脚步踉跄,无意识走到荷塘边上。云天倾打碎了她所有的梦想,她的世界离她而去,她感觉自己置身一个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的黑洞里,不管怎么做都是枉然。既如此,何不放弃?这个念头刚闪过,独孤涟漪一头栽进荷塘。
云天倾停下,看着拐角处柳树下站着的容凌,目瞪口呆。刚才她说的他都听到了?云天倾一时慌乱,原路返回想躲开此时的容凌。容凌快步上前抓住云天倾的袖子,轻声问,“怎么见到我就像见到洪水猛兽?昨晚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云天倾松一口气。看样子是没听到。这样就好。“你回来了?早上醒来没看到你。”
容凌抿嘴一笑,眼中是促狭的暧昧,“早上没看到我,想我了?”
云天倾又闹了个脸红,心脏不规则跳动,恼怒道:“胡说八道。”
神色游离间,听到“扑通”一声,这才发现独孤涟漪坠入荷塘。她竟会想不开!云天倾诧异。原本只当这个姑娘对她有执念,没想到执念如此深。也是,在密室都以死相护,感情怎么轻的了?
容凌行动快过云天倾的思维,闪身飞到荷塘上,脚尖轻点荷叶,抓住水面上独孤涟漪的衣角,将人救上岸。
事情发生只在瞬间,独孤涟漪没有呛水,只是湿了衣服。坠下去的时刻脑中晕眩,在水中清醒,被救上岸后却浑然不知发生何事。睁开眼,看到头顶上方的两张脸,一时无语。
云天倾大声呼喊苏樱,苏樱一直远远跟着云天倾,听到她声音,急急跑到荷塘边上。云天倾吩咐苏樱把独孤涟漪送回朝霞殿,然后和容凌离开。回到种有花树的院子时,云天倾听到一声嗤笑。“云大小姐真是魅力无边,男女通吃,一见之下,果然不同凡响。”说话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衣襟微敞,手执团扇,裙裾在脚踝处分开,她一步步走到云天倾面前,似有若无露出雪白的没穿鞋的小脚。
神医毒后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妖美人
“哎呀,这么看着奴家,奴家可是会害羞的。”女子娇笑,团扇挡在脸前,露出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眸。
云天倾不理会装腔作势的女子,而是看向她身后。一道白衣,一道青衣。白衣人神态温和,行止间温文尔雅,青衣人面带黑纱,腰佩长剑,站在风中,二人俱有羽化登仙之态。“纳兰公子。”云天倾朝着白衣人点头微笑,然后用玩味的口吻对青衣人说:“师父。”
容凌目光扫过众人,笑道:“既然故人来访,请到寒舍一聚。”
屋中,几人围着圆桌坐下,状似亲密,但若仔细看,却有区别。妖媚女子和纳兰雪夜、桐笙挨得近,坐在一侧,云天倾和容凌坐在另一侧。喝了两口茶,桐笙率先说,“倾儿,最近可有看到苍梧?”
云天倾略微闪神,“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估计他是在忙千机楼里的事情。”
桐笙疑惑,“是吗?苍梧那孩子做事一向稳妥,可最近行事偏颇,下手很重,江湖榜上排名靠前的杀手一夕之间莫名失踪,这事和你有关系吗?或者说,这条命令,是你下的吗?”
杀手榜上的杀手都是有实力的人,不然也不会害的二人生生分离,云天倾虽然动过灭掉杀手榜上的人的念头,但找到容凌后,因事情繁多,倒把这事忘了。此时听到杀手榜上的杀手被灭掉,高兴之余,又不免疑惑,“听到这消息我很开心,但实际上,我没下过这命令。千机楼大换血,根基不稳,这种时候高调行事?不,时机不对。我不会让千机楼处于被动地位。”
纳兰雪夜神色清淡,捻块儿糕点送到妖娆女子面前,“清欢,泽西如意斋的糕点可是天下一绝,你不品尝吗?”
清欢摇着团扇,笑容妩媚,接过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天下第一美人的好意,谁能拒绝?”
两个美丽的人相互**,一时,云天倾和桐笙交谈中沉闷的氛围一扫而光,容凌说:“二位,屋外景致如画,何不随在下一起出游?”既然云天倾要和桐笙谈事情,他们出去比较好些。
容凌等人出去后,云天倾问桐笙,“苍梧他,为什么戴面具?”
她果然发现了!桐笙轻叹一口气,“公主,这件事我不能说,要等你自己发现才行。”
云天倾又问,“师父不是去云游四海?为何出现在樊城,大周皇宫之中?还和纳兰雪夜在一起?”
桐笙神色不自然,停顿了一下,“我是听到你的消息才找到你的。”
她的消息?云天倾皱眉。哪个消息?成为大周宠臣还是传言她下令让杀手榜上杀手失踪?云天倾是个诚实宝宝,直接问出自己的问题,“师父,我的消息一向很多,你指的是哪条?”
桐笙看着她,眼神突然陷入一个黑洞,发着幽深的光泽,神情彷如梦呓,嘴里念念叨叨,好像在喃喃自语,好像是诅咒,“其实不是你的事,而是关于你选定的夫君。你们不能在一起。这是命中注定的。”
云天倾危险地眯起眼睛。她想做的事情,从来没人敢阻拦。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奋斗都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她确定她只想要容凌,不管什么人用什么样的接口让她放弃容凌,她都会将那人视为敌人。
“师父,这话我就当没听过。若是还有下一次,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云天倾口气很轻,说的很慢,但是斩钉截铁。桐笙从她眼中看出嗜血的狠辣,心头狂跳。这双眼睛,像极了那人,一时让她失神。
“公主,你和你祖母很像。一样的霸道,一样的执着。但有时,执着到尽头就是伤人伤己。人的缘分,从一出生就定好了。有时候每一次挣扎,不是改变命运,反而更进一步把自己推向命运的漩涡。这是我活了大半辈子得出的结论,我……”
门外一阵喧哗打断桐笙的真心劝诱。紧接着,门被人撞开,冲进一群带到侍卫,其中,领头侍卫拔出腰间佩剑,指着云天倾说:“总使大人,有人告密你通敌叛国,陛下传令,跟我们走一趟吧。”
云天倾随手扔出一个茶杯,侍卫惊讶躲开,茶杯砸在墙上,摔成碎末、云天倾不看侍卫一眼,压着脾气说:“滚。”她听懂桐笙的意思,心中的愤怒,狂躁,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冲动一起涌向心头,侍卫正好是她所有负面情绪的宣泄口。
侍卫被云天倾训斥,一时忘了反应。此时的云天倾高高在上,不动如山,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的惶然和窘迫,眉宇间还是当初皇帝宠臣的倨傲。侍卫被这种气势吓倒,动动嘴,声音弱了很多,“卑职只是照陛下的命令行事,请总使大人不要为难小人。”
“咯咯……”门口处走进摇着折扇的绯衣女子,每走一步,雪白的脚踝在裙裾中晃开,随着她走近,房中大半侍卫都盯着她的脚,她本人恍然未觉,在领头侍卫面前停住,挑起他的下巴,吐气如兰,“原来,大周的官都是这么做的!妾身还真开了眼界。”
领头侍卫被清欢一番动作闹得面红耳赤,因激动而大幅度挥开她的手,“哪里来的妖女,竟敢迷惑本大人,看本大人将你斩于剑下,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清欢笑声更大,捏着领头侍卫的脸颊,再拍拍他的头,“反应如此剧烈,莫不是害羞了。”
领头侍卫脸胀成猪肝色,气急败坏说道:“放肆,放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你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真是……真是……”
领头侍卫虎头虎脑地胡言乱语,清欢笑得揉肚子,最后,好心提醒侍卫,“小伙子,你看错了,老子不是女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云天倾有种幻灭的感觉。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自称“老子”,还说自己是个男人,前所未有。
侍卫只当听了个大笑话,鼓足气哈哈大笑,把受到清欢的戏弄全都转换成嘲笑如数奉还,“你说你是男人,我就信?你当别人当傻子?”
清欢神情有种微妙的愉悦,手搭在他肩上,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侍卫面色大变,狠狠瞪着清欢
两个身量相当的人站在一起,尤其一英伟一妩媚,怎么看都怎么赏心悦目。云天倾视线一直停留在二人身上,倒把先前被桐笙激起的负面情绪压下去。桐笙眯着眼睛注视清欢的一举一动,然后又担忧地看着云天倾,最终无奈叹息一声。
清欢满意点头,“像你这种的,最好调教了。不费心,还出效果。”
侍卫立即明白自己被侮辱了,破口大骂,“这年头还有男人扮成女人,而且还扮成是窑姐的模样,想不到呀,想不到,兄弟,你是多么渴望被压,才想出这么个主意。还是说,其实你,总使大人,睿王常玩的情趣游戏?”
云天倾无语叹息。她躺着也中枪,不知该说是运气太好还是太不好!
清欢慢悠悠走到桌子边坐下,随手拉扯衣领,本来就不严实的衣襟口敞开,露出光滑的肌肤。清欢靠在云天倾身上,团扇挡在二人面前,“小天倾,我都帮你出气了,你怎么一声不吭任由别人骂我呢?你这样我会生气的。”说着,狐媚的眼睛朝云天倾挑起,媚眼如丝。
云天倾没心思卷入口舌之争中,挥开面前的团扇,看也不看清欢,起身,与他保持距离,问:“睿王和纳兰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清欢叹息,“好冷淡,真是伤心。他们都是没心肝的。出了事都比鬼跑得快,小天倾,你别要他们了,还是我好,你以后就跟了我吧。”
侍卫被二人华丽丽忽视,大吼一声,“本官在此,哪个人妖敢放肆!”
清欢嘴角噙着笑,温柔缱绻,目光移向侍卫,“在下是人妖不假,但侍卫大人何必说出来了?难道侍卫大人不知道,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一向都活不长的。”说话间,手中团扇飞出,贴着侍卫的头顶,插入他身后的门柱。整个团扇齐齐没入门注中,可见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劲儿。
侍卫一改先前的嚣张,陪着笑说:“人妖大爷,哦不,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爷,请大爷恕罪。”
清欢把玩修饰精美的指甲,浑似毫不在意说:“你小子倒是个知进退的家伙,老子就喜欢这种人。罢了,你这套狗民暂且留下。老子哪天心情不好了,逗逗你玩也挺好。”
侍卫点头哈腰,“大爷说的是,大爷英明。”
情态急转直下,云天倾深深看清欢一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无害的人妖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唯有深厚的内力才能将脆弱的团扇稳稳***门柱。不过更让云天倾侧目的是想人妖这么美艳的人一口一个老子,说话太粗鲁,实在不太和谐。侍卫服了软,对云天倾更加客气,“总使大人,今早上睿王爷在钟室见过陛下,陛下一直很不开心。后来有大臣冒死觐见,说总使大人是祸国殃民的罪臣,是泽西派来的卧底,陛下一时受不住压力,才命卑职来传唤总使大人的。而且,我在来时路上听宫人传言,那几个冒死觐见的大臣在进宫之前,已经把棺材准备好了。甚至有的抬着棺材绕着樊城走了一圈。现在,那些个棺材还停在宫门外面,就等着陛下一声令下砍了他们的脑袋。他们若是因死谏闻名,将来的后代子孙都能得到清流的好名声。”
神医毒后 第一百五十九章 身份暴露
哼,这些人竟拿她做文章。该死。云天倾气息变得危险,“既然有人没事找事,要是我不出场,这场戏可就没办法唱下去了。也罢,我就和你们走一趟。”
清欢手指抚在下巴上,“小天倾,你不等你家睿王了?”
云天倾冷哼一声,“到了长乐宫,自然会见到睿王。”清欢出现的诡异,是友是敌现在还不清楚。对于清欢的试探,云天倾随口应付。
领头侍卫松口气。好说歹说,总算把能把云天倾带走,也不枉他冒着生命危险接了这份差事。没想到这个外表风光的大周宠臣,真正威风的地方却是在泽西。看来以后办差的时候要小心些了。
云天倾被一群侍卫簇拥着走出房门,远远看到花树背后站着一个女子,从衣料和背影看,正是柳溪郡主的随身侍女,青螺。云天倾看了一眼,和众人朝长乐宫走去。
苏樱护送昏迷的涟漪回朝霞殿。独孤涟漪因为受惊过度加上体力不支才昏倒,在撵架上休息片刻幽幽转醒。醒来见到苏樱谨慎跟在撵架旁边,知道定是云天倾的主意,挣扎着坐起,吩咐说:“苏樱,让他们停下,本宫要去长乐宫。本宫现在要见皇兄。”
苏樱小步跟着撵架,听到独孤涟漪的声音,高兴道:“公主你醒了!太好了。现在去长乐宫见陛下,奴婢恐怕你的身体撑不住。还是先回朝霞殿休息一会儿,让太医诊断开付调养的房子后再去长乐宫,这样才稳妥。”
独孤涟漪沉下脸,“苏樱,不要以为你是大哥哥的人我就不敢动你。本宫是公主,还是你是公主?本宫的决定,还轮不到你随意更改。”
苏樱着急。她现在找的人都是大周的侍卫,表面上对独孤涟漪的尊敬还是要有的,若是放肆了,传出去对云天倾的名声不好听。但若是按着独孤涟漪的吩咐转向去长乐宫,她的任务又玩不成。这可怎么办?
独孤涟漪看出她的犹豫,不给她更多的反应时间,对侍卫说:“即可起驾长乐宫,耽误了要事,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泽西行宫附近的侍卫对泽西人没有好感,对和泽西亲近的云天倾同样没有好感,甚至很多时候把她当成奸细仇恨,而苏樱是她身边的侍女,侍卫若不是念在要送他们的公主回宫的份上,才不会搭理苏樱。此时公主已醒,在决策上他们更愿意听从独孤涟漪的。于是独孤涟漪话刚说完,十几个侍卫整齐如一,掉头朝长乐宫走去。
钟室内,独孤轩然依旧保持一贯姿势坐在软榻上,捻着棋子自己和自己下棋。不时自言自语,“难怪那两人喜欢下棋,果然学问高深。宇宙真理尽在其中,越下越觉得奥秘无穷。”
独孤涟漪进来时,听到她哥哥的声音,不以为然,“玩物丧志。”
看到独孤涟漪,独孤轩然喜不自禁,下床,赤脚迎接独孤涟漪,“小妹,你醒啦?真是太好了。”随之脸色一变,“真实些混账奴才,公主清醒,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来禀告。他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说话间,独孤涟漪被独孤轩然拉着坐在软榻上。独孤涟漪看到小桌子上的棋盘,笑容苍白,“哥哥你这是模仿那人每日对弈的习惯吗?”
独孤轩然脸上有些不自在,“怎么会?朕只是从下棋中学到了很多权谋之术。下棋不仅提升智慧,还能修生养性,朕觉得挺好的。”
独孤涟漪眼中泛起深思。独孤轩然在她的目光下心虚。从小他的想法就瞒不过妹妹的眼,他都不知道,这个妹妹是不是上天派下来专门监管他的。“好了,不说这个了。小妹,你醒了怎么没人通知我?还有,你为什么专程来一趟长乐宫?”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独孤涟漪叹气,“这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昨晚我醒来说起。那时我刚醒来,身体有些不适,睡在隔壁暖房的下人门听到我坐起来的动静就跑到我的寝宫,还不忘嚷嚷着请太医。没想到人没出去,却看到一人进来。那人正是泽西晟王舒夜。舒夜先阻止了出去的下人,然后问我愿不愿意玩一个游戏。下人们都走了,舒夜只字不提游戏之事,反而重新把云清介绍了一遍。他说, 云清只是她的化名,她真正的名字叫做云天倾,是天辰安国公的大小姐,也是曾经装疯买撒只为了在晟王心中留下位置的一个女人。他还给我很多资料,其中很大一部分涉及金陵的容小王爷。舒夜说,容小王爷正是如今的睿王。我听了发觉很好笑,舒夜说,事情真相如何,次日到泽西行宫便知究竟。所以今早我去找大哥哥,她亲口证明,所有的一切都和舒夜说的一模一样。你我以为的、无所不能无坚不摧、一直站在我们共同阵营的大哥哥,其实是个女子。她一直在骗我……也不是,她只是没表明身份。但这不能否认她隐瞒事情真相的罪过。”
独孤轩然听到云天倾是个女子时,先是一怔,然后有些迷茫。他日夜独坐软榻遥望天际的惶然放大,他不知对那个人是喜欢还是讨厌。那个人总是善恶难辨,和所有人都保持一种距离感,明明心扉敞开着,但他想进入时,蓦然发现其实自己早已出来了。他尚且如此,不谙世事的独孤涟漪又该如何?独孤轩然试探问道:“小妹,你现在对那人是和感受?”
独孤涟漪愤愤不平,“所有欺骗女人感情的人都该死。还说什么她喜欢的是男人,让别人误会她是个同性恋,真是罪无可赦。”
独孤涟漪突然想起那天在开满金盏花的庭院里,云天倾拈花而立的场景。原来那天让他悸动不仅是因为他见到了母亲,还因为在他身边的那人是云天倾。他们之间的羁绊,也是很深的。
“哥哥,你在想什么?”见独孤轩然一言不发,兀自发呆,独孤涟漪出声询问。她虽然口头上说恨云天倾,但如果独孤轩然真的法办云天倾,她还是舍不得的。她现在就是对云天倾有气,说什么都是气话。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她还会追着云天倾不放手,还会在危难关头对云天倾不离不弃。正如她和云天倾一同被绑架时她做的那样。为心爱之人付出,无怨尤。
“报……”拉长的声音远处传来,二人齐齐抬头,只见墨宝神色严肃,快步走进,“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后娘娘没了。身上到处是乱扎的银针,百官本来在御书房等着面见圣上,求陛下改主意不是抓云天倾而是直接诛杀,听到太后驾鹤归西的消息一起冲到泽西行宫,势要云天倾给出交代。”
二人大惊。独孤轩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厉声喝问,“你说什么?老妖婆死了?”这个时候太后的死很蹊跷。她已经被架空权力,除了太后的名号一无所有。怎么会有人把注意放在她身上?而今她死了,她身上的银针把线索指向云天倾,若是落实云天倾杀了皇室之人,就算他出面,都无法全身而退把云天倾救下。这事果然棘手。
独孤涟漪问墨宝,“谁发现的太后?现在安乐宫情况如何?”
墨宝回答,“是太后身边的小绿发现的,现在长乐宫安好。只是太后美丽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而今宫中人心不稳,长久之下恐怕要出乱子。”
“传朕命令。”独孤轩然当机立断,“罪臣云清刺杀太后,罪不容诛,当擒下,朕要亲自受审此案。速命玄甲军五百人捉拿云天倾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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