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月安好
我又问她怎么样,乔娜说:“老样子,没什么进展,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生活着而已。”
她看向我微带羡慕说:“我们还要为生活奋斗着,你却只需要享受就好,顾宗祠对你好吗?”
我说:“他对我还可以,反正相互都给对方尊重,并没有多少矛盾发生。”
乔娜说:“看你一脸滋润样就知道。”乔娜喝了一口咖啡,看向我说:“对了,你知道姜婷的事情吗?”
我说:“我知道。”
乔娜说:“最近可谓是沸沸扬扬呢。”
我笑着说:“你认为怎样?”
乔娜说:“我没想到顾江河这么时髦,玩小姑娘,迟早要玩出祸端。”
我笑着说:“管他呢,现在的老头儿,自己失去了青春,只想在别人找自己青春的存在,这种新鲜感对于他们来说,是最致命的。”
乔娜朝我眨眼说:“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啃这么老的骨头,也只有姜婷吞得下。”
我们两人聊了一些闲言碎语,其实也多少可聊的,乔娜还要上班,她离开后,我在茶馆内坐了一会儿,回去后,顾宗祠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后,问了一句:“出去了?”
我说:“嗯,见朋友了。”
他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向我脸色,目光停留许久,我不知道他在看我什么,只是笑着问:“怎么了?”
顾宗祠说:“你脸色似乎有些不正常,是不是不舒服?”
我说:“有点,可能是最经太过劳累了。”
我说完这句话,正想到沙发上坐一下,忽然脚发软,我摇晃了几下,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身后忽然传来仆人的惊呼声,然后是顾宗祠惊愕的脸,我身体便倒了下去,顾宗祠快速扶住了我,之后,我便什么都不要记得了。
只是感觉做了好长的梦,耳边是我妈的哭声,然后是我跪在我爸灵堂的画面,当时还特别小,晃了一圈,又是舅妈怪我做错事情,遭她毒打的自己,我大喊了一句爸爸,便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然后满脸冷汗,顾宗祠便坐在我声旁,我看向他后,有环顾了房间内所有的一切,明白过来,都是梦,那些所有可怕的一切至今已经彻底远离我,都是梦而已。
顾宗祠盯着我看:“你有事吗?”
我抹掉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问:“我怎么了?”
他说:“你昏倒了几个小时。”
我说:“医生检查过吗?”
顾宗祠说:“医生来过,说你最经思虑太过,操劳过度,导致供氧不足昏倒,你现在怀孩子的,注意身体。”
听他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谢谢。”
顾宗祠刚想说什么,有人在门外敲门,顾宗祠说了一句:“谁。”
门外传来一句:“顾总,我是丁耐。”
他说了一句:“进来。”
门便被人推开,丁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第一眼便看了我一眼,再次才看向顾宗祠,站在他旁说:“顾总,我有事和您说。”
顾宗祠看了眼丁耐的眼色,从椅子上起身,说:“去外面说。”
两人出了门外后,我便躺在床上,手捂住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闭上眼睛脑袋放空了一瞬,门再次被推开,我侧过脸看过去,顾宗祠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脸色似乎有些变化,坐在我对面问:“想吃点什么?”
我看到他脸色,感觉事情有些不对,盯着他许久,他干脆自问自答说:“来点瘦肉粥怎么样?”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略带怀疑看向他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两人对视了大约几秒钟的时间,终于他开口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但我想,你应该有权利知道,但,你必须冷静听着。”
我说:“没关系,我很冷静。”
顾宗祠说:“你舅舅和滕州建筑有限公司的杨岱一起接手万有的项目出事了。”
我声音非常稳定说:“什么事。”
顾宗祠说:“杨岱卷款逃了,就在昨天夜晚。”
听到这个消息,忽然身体一抖,他又说:“你舅舅和杨岱是合作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项目是你给你舅舅和杨岱承包的,如今他跑了,万有打到这项目内的所有钱全部没了,你舅舅可能会有责任,而万有也会受影响,毕竟这不是随便一个小项目。”
听到这个消息,我彻底倒在床上,靠在枕头上,问:“杨岱追得到吗?”
顾宗祠说:“目前警察正在发起追击,追不追得到,谁都说不准,我相信这件事情明天就会被报道出来,你舅舅可能难逃责任,至于你,我想,只要没人扯到你身上,自然就没事。”
我说:“沈世林会怎样。”
他说:“他不顾董事局的意见将标给了滕州,现在出事了,他可能需要负责任。”
顾宗祠看了一眼我脸色,半晌说:“你休息一下,如果杨岱找到了谁都没事。”
我说:“嗯,我明白。”我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心口涌起一阵恶心,狠狠吐了出来。
我在家里待了三天,警察也追击了杨岱三天,没有抓到人,那个项目发生了很大问题,不仅材料短缺,现场的工程也非常不合格,甚至可以说,是豆腐工程,可能全部都需要重建。
我舅舅在杨岱逃走的第二天便被警方给控制了,沈世林对于此事召开了记者会,因为这是万有有史以来,发生的第一次这样大工程卷款逃走的事情,我从楼上下来时,正好看见顾宗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正端着咖啡杯,脸上是饶有意思。
我缓慢走下来,电视机屏幕上,正好是沈世林的记者会,他还是往常一般的黑色西装,坐于台上,目光严肃看向所有闪光灯,而付博坐在他身旁代替他发言。
有记者问沈世林,如果杨岱没有抓到,关于这血本无归的工程,他打算怎么补救。
付博在一旁官方发言说:“我们会将损失尽量减到最小,也会配合警察全力逮捕杨岱。”
记者再次问:“关于当初招标时,沈总选中滕州这种三线小建筑公司是有何原因,按照万有一贯以来的招标,全部都是采用数一数二甚至是值得信赖的大公司,为何在本市这个项目上会有特殊对待?”
面对这个问题,付博想回答时,记者咄咄逼人的追问说:“我们听到小道消息,听闻是沈总手下的秘书,收别人的贿赂,所以才让滕州有机会中标的是吗?”
付博强硬回答说:“这是恶意猜测,请大家切勿相信,以免误伤他人。”
沈世林坐在那一句话都没开口,虽然记者问的是他,可全部都是付博代言,记者还要追问这件事情时,沈世林已经从椅子上起身,由着保镖护送离开。
记者想追上来,付博对记者说:“之后有什么话,我会代替沈总为大家回答。”
春风也曾笑我 第179章 温暖
顾宗祠看到我来了后,将电视机关掉,看向我说:“醒了?”
我说:“你很高兴?”
顾宗祠很坦诚说:“当然,我当然高兴。”
我说:“沈世林怎样了。”
他问:“你很担心他。”
我说:“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我需要负责。”
顾宗祠问:“你想怎样负责?”
我说:“我舅舅是法人,杨岱如果携款逃走,我需要负起相应的责任。”
顾宗祠说:“你打算怎么付。”
我看向顾宗祠说:“我想去银行借款,还掉万有的赔偿款。”
顾宗祠说:“你就这么清楚杨岱追击不到吗?”
我说:“如果在这一个月内追击不到,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希望。”
顾宗祠说:“聪明的人都知道,这笔数额巨大的债务,能够推掉就推掉,你为什么还要往身上揽。”
我说:“我不想欠他的,因为是我给他惹出来的麻烦。”
他说:“如果杨岱找不到的话,你将要承担的债务不是随随便便几百万,而是上亿的数目,你真觉得自己有能力承担这个债务吗?”
顾宗祠这样问我,让我哑口无言,对,现在就算我承担了,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承担,可确实是我拖累了沈世林,顾宗祠看了我许久,说:“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有能力承担更好,如果没有能力承担,别死撑,毕竟在这个时候,不是讲尊严与气概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沉思坐在那里,没有能力承担,也不想欠他,这真是两难的问题。
如果我撒手不管这件事情,我什么责任都不需要负,可我不想任由他陷入困境,我舅舅更加没有能力去承担,这样只会拖累万有,拖累沈世林。我思考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舅妈和我妈都来找我,保姆进来通知我,我出来后,看到顾宗祠正好坐在客厅和我妈还有舅妈寒暄,终究是我的家人,虽然我们再怎么没有感情,这种礼数也应该要有的。
顾宗祠看到我下楼后,和我打了一声招呼,我到达楼下后,他说他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先回房了,我说:“行,你先回吧。”
我坐在我妈和我舅妈对面,我早就知道她们此行来的目的,仆人将水果摆上桌,我喝了一口茶,看向他们说:“舅妈,我结婚这么久,你连婚礼都没来参加我的,想必,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吧。”
她眼神在别墅四处看着,她说:“精微,舅妈这次是找你来帮帮你舅舅。”
我看向她,并不说话,她急切说:“你应该也知道你舅舅,被拿杨岱给坑了,如果杨岱找不回来所有债务全部都由他承担,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我说:“所以呢。”
舅妈看向我说:“那你……能不能先帮你舅舅……”
“承担吗?”我放下手中的茶杯。
舅妈说:“不是让你承担债务,我是说,到时候如果杨岱真没有找到,你能不能借点钱?”
我妈在一旁说:“对啊,精微,顾家这么有钱,而且你和沈世林交好,你可不可以让他念在旧情,别让你舅舅承担这笔债务啊?”
“妈,你当你女人是金镶的?几亿的债务,让别人别还了就可以别还了?而且我有什么理由来帮舅舅承担这笔债务?”
我妈想说什么,我舅妈再次开口说:“这笔债虽然数目大,可我们也不是让你全部承担,只是让你借一小部分给我们,剩下的,我们自己会想办法。”
我妈看向我说:“对啊,精微,那毕竟是你舅舅,是我弟弟啊,妈妈不可能对他见死不救,顾宗祠这么有钱,你能不能帮我们和他提一提?”
“你们别再打这注意,顾家有钱是顾家的,和我没有半分关系,债务方面我是不可能为我舅舅承担,因为没这义务。”
我不想和他们多有纠缠,只是很讨厌他们这样一幅,好像我嫁入豪门,什么东西都拿得去,而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理所应当就要为他们承担一般。
可我并不欠他们什么。
我起身要走,我舅妈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在身后冷着脸对我说:“纪精微,当初你就不应该为我们揽下这个工程,你为了我们盛东的股份不择手段,如今你舅舅出事了,你想善罢甘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如果你不借我钱,我现在就去记者那里告诉他们,是你接了你舅舅的好处,才让滕州中标。”
我妈在身后劝着舅妈说:“秀珠,你话不能这样说,没有我们精微,盛东能够有现在吗?精微让你们中标,那之后的事情,就是弟弟和那杨岱的问题了,你这样怪她,多难看啊。”
我舅妈没说话,我转过身说:“行啊,威胁我?这笔钱就算我想还,我都不会还了。”
我舅妈想说什么,对我妈说:“妈,如果你们是来找我借钱,按照她刚才的态度,就算她是我亲妈,我一分钱也不会拿出来,何况只是一个从小对我虐待的舅妈?当初我帮舅舅,是因为他怎么说都是我的舅舅,你的弟弟,我尽了一个作为侄女的应有责任,现在还来威胁我?你当我纪精微长大后还怕你吗?”
我说完这句话,对保姆说:“送客。”然后指着我舅妈说:“以后谁也不准她进来这里,谁让她进来,谁就给我收拾东西离开。”
保姆门唯唯诺诺说了一声时,便走过去对舅妈说:“杨女士,我们太太说请您离开。”
我舅妈脸色铁青,她怒吼了一句:“纪精微!你这不要脸的贱人,以为自己嫁了个了不起的男人就飞黄腾达了吗?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我和你舅舅,就没有你今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仆人劝不走她,最后保安来了,将还在骂骂咧咧的舅妈给拖走了,我妈在一旁说:“你们不要拉拉扯扯,我们自己会走!”
我刚要上楼,小腹处隐隐作痛,我缓缓蹲了下来,捂着小腹蹲在我楼梯的阶级上,双手捂着脸,不想让此刻疲惫的自己泄露。
我休息了一会儿,正要起身时,发现顾宗祠站在我身后,我脸上的疲惫立马一收,勉强对他笑了笑说:“你什么时候在我身后。”
顾宗祠说:“感觉很可悲?”
我故作轻松说:“对啊,我在他们眼里好像提款机,她们总认为我有很多很多钱,其实我没有,我特别穷,我根本支付不起这债务。”
顾宗祠走了几步后,同我一起蹲在阶级上,他说:“不想承担就别承担。”
我说:“可我不想欠他,一点也不想。”
顾宗祠说:“杨岱还在找,别心急。”
我坐在他旁边,没有说话,很久,我起身说:“我需要休息一下。”
他没有反对,我走后,他仍旧坐在那里。
杨岱失踪的第十天,我去万有找沈世林,被拦了下来,是付博将我拦下的,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说:“纪小姐觉得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值得和沈总说?”
我说:“我说一句,就走。”
他说:“沈总忙。”
我说:“不会浪费他时间。”
付博还要说什么,沈世林从会议室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几个部下,正手拿文件和他商量着什么,他看到我后,脚步停了下来。
这是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十天后,我再次看见他,和往常一样没有多大变化,看上去没有受这件事情任何的影响,看了我一眼后,并没有理我,而是对付博说:“让她进来。”
他入了办公室,付博带着我进去后,便出去了,他坐在办公桌前,靠在椅子上看向我,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我站在他面前说:“我今天是想说,对不起,让你陷入麻烦,也给公司带来损失。”
沈世林坐在那里,手中握着手机,不断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说:“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为我惹麻烦,我已经习惯了。”
我说:“债务我会承担。”
他靠在椅子上,手机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向我说:“你怎么承担?”
我说:“你别管我怎么承担,我不会让公司受损。”
他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他说:“别闹,顾宗祠不是我,会任由你拿几亿的东西来胡闹,既然当初我选择给滕州,我自然就想过后果。”
他说完这句话,门外便传来付博的敲门,他在外面说:“沈总,两点的会议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起身便从椅子上离开,从我身边经过,我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他,没有说话,一直等他离开后,我出他办公室小腹忽然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我身体有些不稳的蹲了下来然后往地下一倒。我以为沈世林走了因为电梯门刚合上,站在一旁正整理资料的前台,忽然惊呼一声,快速走上来便问我怎么了,她这句话刚落音电梯门重新打开,本来已经离开的沈世林从电梯内走了出来,看向地下的我,他蹲在我身边,前台看向他说:“沈先生,也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秘书话刚说完,沈世林立马将我从地下抱了起来,皱眉问:“怎么了?”
我紧紧抓住他衣角,许久发出一个字:“疼。”
他看向满头大汗的我,看向我小腹处,忽然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从办公室冲了出去,对电梯门口的付博说:“喊医生。”
付博看到后,似乎也发现了不妥,立即跟在我们身后拨打了医生的电话。
沈世林抱着我从大厅冲过,很多人,我顾不得看是否有人发现我们两人,只感觉自己肚子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般,下体隐隐约约有温热的物体流了下来,我心下大惊,一把握住他的手,他低头看向我,我满头大汗说:“孩子,孩子。”
沈世林低头一看,他抬起拖住我臀部的手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我正要去看时,他忽然伸出手将我脑袋往他怀中一按,唇在我额头上吻了吻,声音温柔说:“乖,没事。”然后便抱着我直接上了车,在车子开动的这一路上,他始终是将我抱在怀中的,其实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了多疼,我只是觉得,好温暖,他怀中真的好温暖。
可我知道,这样的温暖并不属于我,从小我命就不好,温暖对于我来说,太遥远了,想都不敢想。
春风也曾笑我 第180章 孩子
沈世林将我抱入医院,便将我推入检查室进行检查,我任由护士和医生们对我小腹处进行各种检查,只是躺在那里,疼的有些受不了,想蜷缩着,可不能,只能平躺着,任由各种仪器在我身上进行检查抽血,我等了许久,渐渐觉得累了,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后,天已经大量,睁开眼时,沈世林正坐在我床边,他手上正拿了一份什么东西,付博站在他面前说:“医生说纪小姐长期服用了大量的木通,才会导致时不时阵痛晕倒,又加上她体质本来就偏弱,如果今天没有发现,孩子再过一段时间便需要进行引产,甚至还有可能我胎死腹中。”
沈世林一直没有说话,我从床上动了两下,他侧过脸看向我,我也看向他,我们对视两秒,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他说:“我从来没有服用过木通。”
他说:“不是自己主动服,那就是人为。”
我说:“什么意思。”
沈世林说:“木通这味药是孕妇的大忌,你平时都喝了什么,吃了什么。”
我说:“我的饮食都有专门的人调理,不会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世林冷笑说:“这么信任顾宗祠?”
我刚想说:“孩子是他……”这句话没有说出口,而是看向他手中所拿的报告,我垂下脸说:“你知道了。”
他说:“你认为骗得了我?”
我说:“孩子不用你管。”
他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那份报告递到付博手中,正好护士端着一碗中药进来,他接过后,用勺子舀了一勺黑色液体的药,递到我唇边说:“把药喝完。”
鼻尖的难闻的药味不断钻了进来,我从手中拿过碗便全部喝了下去,喝完后,将碗还给他,他接过后,看了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端着手中那只空了碗离开了,我坐在床上沉思许久,一直到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我缓缓躺在床上没有多动,因为此时感觉小腹内是如此脆弱,仿佛稍微一用力,便会化成一滩简简单单的血消失。
夜晚时,沈世林很晚来了医院,他似乎刚从公司处理完事情来,将门推开后,我并没有去看他,而是背对着他,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已经很晚了,沈世林脱掉西装,我感觉我的床微微有些塌陷,我刚想动,他从后面将我抱入怀中,手缓捂住我突起的小腹,他声音带着一丝倦意和鼻音,音量不高不低说:“很晚了,睡吧。”
他说完这句话,我没再动,而是微微侧脸,看上闭目的他,他手放在我脑后,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我头发,我没有说话,也没再动,而是将脸埋在他怀中,听着窗外偶尔的风声,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
之后几天我一直在医院安心养胎,沈世林几乎天天来看我,我们两人对于孩子的事情没怎么聊过,仿佛根本没有过这个问题,他不问我,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大概休养三天,沈世林早上从我这里离开时,和我说他今天大约不会来医院,让我有什么事情找特护,或者给他电话,我坐在床上看向他,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后,我缓慢喝完手中端着的温热牛奶。
上午吃完早餐后,我趁特护去帮我去洗手间洗水果时,偷偷从房间内走了出去,搭上电梯便一直下楼出了院,拦了一辆车来到另一家医院内,我挂好妇科号,然后排队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办公室内有人唤了一句纪精微时,我才从冰冷的木椅上起身,进了办公室,那医生正在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问是哪些地方不舒服。
我动了动唇,开口说:“我怀孕了,我想流产。”
医生正在病历本上书写的手一顿,许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我问:“几个月了。”
我说:“四个月了。”
她在病历本上继续写着,又问:“多大。”
我说:“今年二十七。”
“已婚还是未婚。”
“已婚。”
“四个月不能流产,只能引产,引产有危险,对孩子相对来说,比较残忍,都想好了?”
过了半晌,我才开口说“想好了。”
医生将笔递给我说:“在病历本上前一个名字,然后去交一下相关费用,在手术门外等即可。”
我正要提笔时,门外忽然想起一个男声,他说:“纪小姐,您想清楚了,再签也不迟。”
我有些错愕侧过脸去看,便看见付博站在门外,许久,付博身后缓缓走进来一个人,他站在门口看向我,我手中的笔从指尖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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