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英亲王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食欲不振,除了调理也没别的法子了,等到了冬至的时候,却是皇上过来吃饺子了,说是怕挪动了英亲王对他身体不好。
那夜陈意一夜没睡,已经习惯了每天照顾王爷的他想着万一王爷要人伺候着捶腿?自己可不能晚了啊?可是强睁着眼睛到了鸡鸣,也没有人来唤自己。
下午就听说王爷病重了,早上皇上走的时候,可担心了呢!除了派了御医,连御厨都派了过来给王爷做饭。天下间还有谁有这样的殊荣?陈意却不以为然,若是真的在乎,何必把社稷看得更重?
傍晚的时候,陈意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溜了出去,求见了马公公,马公公怜悯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可是陈意还是尽量挺直了后背。
可是靠在床头的王爷哪有一点病了的样子?满脸是笑容,脸上还有两朵红云,陈意迷糊了。王爷看见陈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公公就大喊:“敦亲王好走!”英亲王忙把陈意拖到床背后的幛幔后躲着。
陈意自然是害怕敦亲王的,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
:“九哥,你也胆子忒大了,你不怕皇上真的生气?”
:“老十,你永远是那个缩手畏脚的样子,所以你只能抱残守缺,你九哥我天生是开疆拓土的!”
:“九哥,皇上的性子我们都清楚,你养那戏子若是被他知道了,肯定生气,你真当皇上一辈子不会动你?”
:“你不说他自然不知道,你少坏我好事,那天要不是你嫂子出来,你莫非真要杀了他?”
:“幸亏嫂子在外面,什么都没看见!九哥,你好歹把人藏好点,别自己把刀把子送到别人手上!”
沉默了半晌,英王爷才说:“我尽知了,你不用操心!”
:“我不操心,你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问你,昨天皇上在你这儿住的,你没怎么样
吧?”
英王爷开始闷笑:“你才是狗拿耗子,皇上都不做声,你管我!”
二人正纠缠的时候,外面有人大声喊:“皇上驾到!”
:“你快躲起来!”
:“我干嘛躲起来,我又没干亏心事!”
:“你当然没干,我干了行不行?来不及了,你躲床后面去,待会不许出来,不然惹恼了皇上你自己担着!”
皇上进来的时候,敦亲王躲到了陈意的旁边,看着久违的他,敦亲王毫不犹豫就踢了陈意一脚,陈意疼到险些闷叫出声。
再后来呢?再后来就是一把清越的声音开始嘘寒问暖吗?当然不是!
:“老九,你倒是越来越胆子大了啊!”帝王的声音果然更有威严吗?
:“八哥,人家疼了一天了,你也不问问,一来就骂我!”又是那个撒娇的声音。
:“哼,你还敢说,不是你下药的话,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声音却放软了些。
:“八哥,八哥,我不舒服嘛!都流血了,你也不心疼我了,有了儿子就不要我了吗?”
:“你家屋檐下挂了几十只八哥,你叫它们去心疼你!”
可是陈意却听见了窸窣的声音,还有英王爷甜的要滴水的声音:“八哥,就是那里,你给人家揉
揉腰嘛,好痛啊!”
:“八哥,人家忍不住嘛!”
然后就是小声的解释诱哄撒娇痴缠,旁边的敦亲王脸都快绿了,陈意偷偷看看他吃瘪的表情,内
心隐隐有些快乐。
:“那你补偿我嘛!八哥,你是皇帝,奖惩分明不是应该的吗?我立了大功,你就要奖励我!”
然后就是扑到的声音,挣扎的声音,还有翻滚的声音,可是却一直僵持着:“放肆,给朕放
手!”
:“不放,不放,八哥,我才不要放开你呢!你都不知道我多喜欢你!”这样的啧啧,是在用了亲吻吧?皇上的声音却渐渐低下去了。
旁边的敦亲王却开始笑了,嘴里低低骂道:“笨蛋!”
等到敦亲王加入战场时,形势果然发生了大变化,躲着床幔背后的陈意咬着牙蹲着,看着一件件衣裳被不耐烦地扔到地上。各种模糊的低语他没有一个字听得明白,只在偶尔床幔晃动的间隙看到某人被合力压到不能动弹。
后来的时间里,陈意再没有听见过那把清越声音,除了偶尔的轻轻喘息和低低惊呼,床被摇得快要散架,可里面的人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可是就在这样的间隙里,陈意终于看见了那张脸,他忍不住想笑,原来当年算命的给自己批的命就是胡说八道,什么印堂发黑,什么凤池无水,你看看皇帝也不过这模样!
第二天,陈意是被人抱着回去的,然后就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还没等他缓过来,就被人压着灌了哑药又被人拿石灰烧了脸面,这样的疼痛真的是难以忍受啊,却医治了他的心痛。
马车吱吱嘎嘎,陈意却如木雕石塑一般毫无动静,走了将近一个月,才在海南停了下来,这次送他来的是欢察,许是还顾念着旧情,一路也多有照顾。只是历练过的男人到底不同,欢察再不多话了。
把地契交给了陈意,欢察叹一口气:“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你也才不到三十,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呢!”
见他没反应,欢察抓了抓后脑,继续说:“主子们已经开恩了,你可千万别乱说,保你这条命可费了不少功夫呢!日后主子们还是会照顾你的,别担心!”
欢察走的时候,陈意没有去送,可第二年欢察再来的时候,陈意已经可以看着他,自己打开大门了,第三年的时候,陈意还端出来茶水,亲自砍开一个椰子递给欢察。第四年,欢察把小莲带了过来,告诉陈意,小莲为了守在他身边,自愿吞了哑药。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陈意红了眼睛。于是那个月,陈意就托了乡里的父老,锣鼓喧天的娶了小莲,人人背后都说哑巴好福气,娶个美娇娘!
定安二十年的时候,陈意牵着自己的小儿子去县里报了名考童生,出来时看见驿报贴出来说是和硕英亲王要来这边看大海船出航,要跟外面的鬼子国通商,陈意站了一会子,把那日子郑重记下来,无论如何要给人磕个头吧?主仆一场,自己就连一次行都没有给他行礼,难怪自己会后来失了分寸!
牵着儿子慢慢走着,南国的海风悠悠地吹着,踩着香蕉花的影子,陈意不禁想,这十年的岁月是怎么样就从手心滑走了呢?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行人弓箭各在腰
远远望见了宁化的城门,本来八阿哥是主张要快马加鞭赶进去的,可是四阿哥却让队伍在外面停住了,说是要伺机暗访,八阿哥自然不好反驳得。
结果晚上就有山上的乱民拿着刀枪下来抢粮食。还绑了些人质上山,等到这边赶着进城去唤了援兵出来,那些熟悉山路的匪徒们早散开不见踪迹了。
八阿哥心里只是记挂着杨天逸,到底是弟弟手下得用的人,一路跟着自个走了这么远,路上多得他的照拂,现在却被土匪掳了去生死不知,想到这八阿哥就不禁发愁起来。
进得城去,两位阿哥也无心与人寒暄,召集了防弁团练、旗下统领,对着山地图就开始合计如何营救,是交换俘虏呢还是交付赎金?抑或强攻、招安?
交钱的话四阿哥不肯,招安的话宁化的官员不乐意,最后,唯有强攻一途!
黄昏的时候,人人吃饱了饭,绑紧了裤腿,背好了火把兵器就上山了。密林里,风声吹过,众人都有些紧张,向导原是山里的猎户,贪图的是县里赏的银子,此刻也有些后怕起来,可是后面都是兵丁,各个虎视眈眈地跟着,他也不敢替后退二字。
向着深山走了约莫几顿饭的功夫,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带队的还不许他们点起火把来,说怕惊了那些匪徒,于是便一直凭着感觉向前摸索,时不时就有人被树枝挂到,或是被石块绊倒。
好容易挨近了土匪的老巢,却是在对面的山腰处一处山寨里,占着地利,山寨后是无数条小路通向其他山头,山寨前却有一泓山泉绕下山来。
领头的亦不是第一次来剿匪,深知这里的厉害。山溪里布满了倒插的尖刀,溪旁的竹林里也牵了长长的麻绳,麻绳上还拴着铃铛,只要有人靠近,里面就得了信。
他们占据着地利,滚石砸下来,就伤了不少的兵丁,过水又伤一批,每次过来都是狼狈而归,可是京城里来的皇子根本不搭理他们,下了死命要他们来剿匪,只好忍着来了,想必又是一场空。
果然,这边京城来的官员就开始督战了,居然还有鼓?本地的兵丁心里憋不住要开始骂娘了,奶奶的到底会不会打仗啊?击鼓鸣兵是用在偷袭上的吗?
一时山寨里人声大作,呼呼喝喝地就有人开始向下投石,弓箭也开始没头没脑的乱射,占着地利的匪徒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性,等背着桐油燃烧包的野猪冲下来的时候,已经分出了胜负,官军再一次失败了。
灰头土脸滚下山来的残兵自知无法交差,磨蹭了半天才晃回了城里,四阿哥的脸已经比锅底还黑,而宁化县令的脸就是比四阿哥更黑了!
难得来了这样大的贵人,自己居然没有抓住机会表现?大为沮丧的宁化县令几乎就忘记了要招呼各位贵人赴宴,反而救了他的仕途。
四阿哥兀自生着闷气,八阿哥也懒得去搭理他,天生的牛心左性改不了,一路上还没吃够苦头?让人去宁化城里找找老九的铺面,看看有没有联系到杨天逸的家人,八阿哥想着不论如何总要给人抚恤一番吧?
没多久就带着让人惊喜的消息回来了!
八阿哥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杨天逸居然好生生就跪在地上给自己行礼!这个人不是被土匪掳到山里去了吗?怎么会出先在这里?
杨天逸见八阿哥傻在当场,轻轻咳嗽了几声,等八阿哥回过神来让他站起来才开始回话:“多得主子恩典,奴才才有幸保全性命!”
八阿哥冷静下来,脸上浮现几分轻松:“少给爷打马虎眼!是爷救得你吗?爷不要这便宜人情!还不一一告诉爷?亏得爷担心了这几日呢!”
马起云给八阿哥奉上了茶,也给杨天逸端了杯来,杨天逸忙打了个躬谢他的茶水,也不敢喝,等八阿哥望住了自己才敢抿一口。
:“回主子话,的的是托了主子的洪福才得以脱身的!”杨天逸自己也觉得是万幸:“奴才被人掳了去,一开始且被绑着,结果等到了山上,那些匪徒搜奴才的身子,看见了商行的标记就放了人!”
八阿哥知道杨天逸是在卖关子呢,可他现在心里高兴,也很配合地摆了一副惊讶万分地表情:“这可是为什么啊?”
杨天逸听见八阿哥故意高昂的嗓门也笑了:“以前我们主子总告诫奴才们,虽然无商不奸,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逐利不可过分。积德人家必有余庆。就定了规矩,每月初一十五各个商铺都要施粥,各个药铺施药,去岁福建遭灾,这边的商铺就在宁化支了几个月的施粥,是以那些匪徒看见奴才身上的商铺标记就放了奴才下山!”
杨天逸还有句话藏着没说,八阿哥当初得了格格的时候,九阿哥一高兴,给各人都加了赏赐,格格去了,也吩咐叫各地的掌事在各处的名院灵寺做了好几个水陆道场,单是为那小格格祈福就不知道做了多少功德,是以人人提起九阿哥的产业都要赞一声仁德。只是这话却不好说得。
八阿哥听得杨天逸的话如听戏文,只觉得一切都如梦似幻,半晌才说:“果然天地有善恶,以前听人讲因果报应一直当是妇人浅见,现在看来一饮一啄莫非天定!你这次脱身不容易,将后来可记得行事越发要谨慎了!”
杨天逸躬身行个礼:“主子教导的是,奴才回去就给主子们立个长生牌位,日日供奉,感谢主子们的仁德救了奴才的性命!”
八阿哥扑哧一笑:“你倒会顺杆儿爬,爷们也受得起你这般供奉!记得用你们铺子最好的香油啊,若是味道不好,爷亲自来讨这个再造之恩!”
心里却深取杨天逸做人活泛,可惜是个商贾出身,不然好好培养一番,也是个得用的人才啊!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杨掌事,若是他们连商铺的面子都肯给,你说要是这边商铺的主事出面,他们肯不肯招安呢?”
杨天逸一听便明白了,低头细细合计了半晌才说:“会主子话,以小人的浅见,那些土匪不过是穷得活不下去才上山做了这没下稍的买卖,只是现在若是空谈招安,等主子们去了,县太爷可不会留情面,他们想着这,只怕也是不肯的啊!”
八阿哥眯着眼睛笑起来了:“不错啊,杨管事想得挺周到的,只是这朝堂之事也轮不到你插手,你只要回答我他们肯不肯被招安就好啦!做流匪终究不是条正道,朝廷现在是不想事情闹大,真的兴兵来剿匪,那可是劳民伤财,等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们选了!”
杨天逸心里一滞,咬着牙笑了:“奴才何曾让主子失望过?这边宁化县里的张主事为人最是谦和,上上下下都喜欢他,张主事出面他们一定肯的!”
八阿哥满意的点点头,让人带杨天逸下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事情统统很顺利,听了八阿哥的建议,四阿哥同样很满意能有人出面去谈招安,这几天四阿哥算了笔帐,招安比剿匪省钱多了,何况不过是官逼民反,自然不能苛责。
然后,故事的结局却向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当土匪变成了良民后,县太爷被押做了上京受审的囚犯,带头抢劫的刘佛被斩首挂在了城门上。
四阿哥冷着脸读出了怀里收了一路没见过光的圣旨,提拔了几个比较不糟糕的人接任,又安抚了百姓,威吓了别有用心的不安分者。
洋庙也被四阿哥八阿哥监督着推平了,要改成县学,为圣人立言,减免了宁化的赋税,也发放了救济的粮食,只是再过一个月就要征召更多的人去西线服兵役!
据四阿哥的说法,这是皇上的苦心,既养了兵丁的家人,又维护了江山的稳固,实在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举措,果然是皇恩浩荡,无所弗及!
福建的小小风波,最后画上了一个看上去很美的句号。
他们离开的时候,征兵令还没有颁布,自然是各种感恩戴德的百姓们一路远远携老扶幼的送着他们,眼神中颇有些不舍。
杨天逸跟着队伍走,落在了队伍的后面,想起八阿哥嘱咐自己预备刘佛家中的用度,心里闷闷的,难道天威难犯,真的要用血来洗刷吗?
回去时,杨天逸再看见八阿哥,都有些不敢直视了,京里谁不夸这位主子和气,可是四阿哥说话的时候,他一声都没劝。
杨天逸知道情势所迫这个词,平日自己也不是没这样做过,可是到底是人命啊!又想起刘佛最后一面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家人有了保障,脸上那了无挂碍的轻松,心里不禁有些隐隐地发酸!
京里的九阿哥却是雪片般的信件往各地寄去,皇伯父已经透了风声,等哥哥们回来,新年就分封爵位,过完年就开府建牙,开春就大婚了,八哥怎么还不回来?你到底是娶我表妹还是娶老十的表妹,给句话啊?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江上流莺独自听
却说山西离着京城不远,十阿哥跟着大阿哥紧赶慢赶不过几天就到了,这边民乱早已平定,二人不过把贪渎的官员就地拿下就得了不少称颂,飘飘然的两位皇子乐得多呆了好多天,大阿哥顺便见了见这边镶黄旗下的诸旗主。
大阿哥外祖父虽然已经过世,可是纳拉氏里亲舅舅堂舅舅表舅舅牵拖出来至少也有几十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祖上功勋太显赫了,后世的子孙里能有所建树的实在是太少,不然大阿哥何必事事倚重堂舅爷明珠?
都说见舅如见娘,可是惠妃娘娘在宫里活的好好的,尊养得不知道多滋润,大阿哥看着自己的舅舅们就淡了好几分。大模大样受了他们的大礼,然后官样的文章应付了几句,除了要族人好生办差事,多多军中效力外就再无别话。倒叫一旁的十阿哥心里不是滋味。
钮钴禄氏也是镶黄旗系下,这次也有人过来给十阿哥请安问好,十阿哥自温僖贵妃娘娘逝后,心里着实难受,只是不好对着人说。康熙帝把十阿哥的表弟泽尔金和小舅舅尹德派到十阿哥身边做侍卫后,十阿哥面上不说什么,私下很是照拂自己的亲人。
这次出来,十阿哥也把自个的表弟和舅舅带着了,想着这样的美差务必要给自家人求个封赏提拔才算对得起自己的母妃。就连下面送过来的各项礼物都分了不少好的给他们,看着大阿哥对着自己的亲人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十阿哥心里颇瞧不上。架子是对着外人摆的,若是身份够了,何必装模作样时刻端着?看皇阿玛都记得要礼贤下士,大阿哥这般做派的的是提不上台面,
又想起了远赴福建的八阿哥,心里另是一番惆怅,自来没有分离过这么久的,宫里的九阿哥自然不用自己担心,南边八阿哥那差事可不好办。连着几日都放不下心来,十阿哥自己想着就不觉笑了,这样反复思量,哪里像是个男儿所为?只怕说出来要被人笑话吧!
山西素来富庶,出产丰厚,因此进上的东西也格外让人满意,两位阿哥都得了池盐厂的暗股,每年吃红都可以进项过万,至于那些澄泥砚、琉璃摆件更是挑好的送过来。等到二位阿哥动身回京的时候,光上好的汾酒、菖蒲酒、玉堂春酒就拉了十几车。
十阿哥还自己掏腰包让人沿途去采买各类药材,什么黄芪啊,党参啊、五加皮啊,都是当地出产的好东西。谁知道采买的人回来说药行的掌柜亲自把药材押着来了,还不肯收药钱,十阿哥大为不解,把那掌柜叫进来仔细一问,原来是九阿哥名下的药行,十阿哥还有股子在里面,那掌柜哪里肯收自己主家的钱?
十阿哥闻言哈哈大笑:“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回去好叫人说爷监守自盗了!哈哈!”
那掌柜的陪着笑说:“主子这是哪里说的?可不是小的们疏忽了,服侍地不好,才叫主子自个去采买,原就该奴才们先预备着的呢!”
十阿哥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爷不差你们这点子孝敬,该怎么算怎么算,只是挑好的送来就行,去支了银子回去销账,再不依爷就恼了的!”
那掌柜的无法,只好跟着去支领了银子,好歹又送了些路上的土仪才罢。
路过大同的时候,队伍就慢了下了,无他,大同除了出产颜色漆黑漆黑的煤炭,还出产皮肤雪白雪白的花魁。这边的好水好醋养了出了水葱般婀娜的身段,西街一整条街全部是温柔乡脂粉窝,莺声燕语软语娇笑。
尤其可爱的是这里还养了汉家的娇女儿,三寸金莲一步三摇,别有一番风味,大阿哥久旷之人哪里禁得起这个?想着天高皇帝远,纵然被皇阿玛知道,也不过是些风流罪过,怕什么?
等得十阿哥实在是受不了去找自家大哥时,就看见大阿哥衣怀大敞,左拥右抱,那鬓发散乱的女子正姣笑着拿口哺了一粒红枣给大阿哥。十阿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虽然自己房里也放了几个人,可是这般不堪的荒唐到底少见。
有心要劝,可是看着大阿哥那一脸沉迷的样子,十阿哥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马马虎虎地喊了一声大哥,问了问什么时候动身回京就退出去了。
这边大阿哥仍然迷惑于这样罕见的风情,宫里的女人大多雍容华贵,进退得宜,从来都是滴水不露,连衣角上多余的褶皱都不会存在。
可是这里的女人呢?个个都像妖精似的,不论是低头浅笑还是耳鬓厮磨都是那么的难以把握,浑身的骨肉仿佛要化在自己身上,大阿哥不是不知道这些不过是假戏真做,可是这样美好的哪怕是梦也值得留恋一番,何况自己也打定了主意,打算顶多停留三日就动身。
可是计划总比不上变化快,大阿哥的脚还没从红绡帐子里伸出来,大同府的管道已经被堵住了!
大阿哥只关心大同府皮肤雪白雪白的女子,就忘记了是颜色漆黑漆黑的煤炭养活了山西的人,大阿哥同山西的官员一起醉生梦死的那几日,正是雨脚如麻不肯断绝的天气,大阿哥乐得多挨延,可是煤矿下的工人也在矿井下挨延着性命。
山西上上下下的官员镇日陪着大阿哥,想着如何讨好主子,就忘记了矿井下也是别人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
等张家娘子李家幺儿自己扛着木杠去下井救人的时候,三十九口矿井里日夜地挖掘,也不过救了五十几个奄奄一息的人出来,当悲伤被心中的愤怒压过的时候,素来沉默的人们开始了反抗!
城里来了了不起的人物,这几日又是清道又是戒严,大家伙都看在眼里,难不成就没有人为老百姓做主了吗?风尘仆仆赶过来讨要一个说法的人被兵丁们拦在了城门外,怎么可以让这些愚民随便说话?
可是井下的亡魂不肯瞑目啊,张家娘子怀着遗腹子,肚子挺得高高的,李家幺儿背着瞎了眼的寡母都来了,进不去城门?没关系,咱就在官道上守着,皇子们肯定是要走官道回去的,我们要拦轿告状!
于是山西的官员们绞尽了脑汁要想个法子出来,是再挽留下皇子还是干脆把那些暴民统统都赶走?左右为难的时候,城门外已是一片混乱。
难得连着几日的阴雨霏霏之后,西风吹开了天空的阴霾,满目望去,尽是碧蓝碧蓝的天空和流金般的阳光,大阿哥已经骑在了马上,不耐烦地看着随从们出来进去地忙碌着,时不时回头跟十阿哥聊几句闲话。
可是送行的官员们却没有到齐,大阿哥元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可是十阿哥穷极无聊就发现了,时不时就有人过来拉住个人嘁嘁喳喳,而那些官员偶尔就消失了,换了些面孔陪着自个。
个个脸上都有些忧色,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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