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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再呆不下去,一把握了无忧手臂,将她提了过来,便往人群外挤。
拽着她走出两步,怕人群挤到她,停了停,将她圈进臂弯,回头过来,却见她笑嘻嘻的冲着他一眨眼。
他嘴角轻抽,好气又好笑,简直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好在离午时三刻尚有时间,望了望人群外的马车,唯有将她尽快丢上马车。
台上‘咚’的一声鼓响。
有人喊了声‘开始了。’哄闹着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开心的胸口一紧,停了下来,往刑台上看去。
执刑手扯了罩在死囚头上的麻布袋,高举了明晃晃的阔背斩刀。
无忧不怕看杀人,但过去杀人,都是一箭中,或者近身暗杀,总是个全尸,斩头还只是在电视上见过。
加上他们又站在人群最前面,从斩刀上晃来的阴寒冷光,仍让她生出惧意。
又是一声‘咚’的鼓响,身子一紧,被开心扳过一转,身体被他的手臂紧紧箍进怀中,手掌按了她的头,压进他的胸膛,不容她面对刑台。
她脸庞紧贴着他的胸口,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就在这时紧随着一声鼓响,紧接着近乎齐整的骨骼断裂声传来,‘噗’地一声,眼角余光,一串鲜红血液泼溅在脚边不远处,在冰冷的泥地中冒着热气。
身体禁不住轻轻一抖,长睫一颤。
他忙将她抱得更紧,可恶的声音却在她耳边低声谑戏:“这么胆小,还来凑这热闹。”
无忧轻轻一挣,挣扎着从他胸前抬起头,小脸苍白,“谁……谁胆小了……”感到有东西滚到脚边,低头一看,却是颗血淋淋的人头,乱发中突着无神的一双渗血的眼瞪着她,嘴唇仍在翕动,甚是恐怖。
她过去死人也见过好一些,但此时全无防备,冷不丁的看见,又只是一个头颅,吓得脸色一变。过去训练有素,并未出声尖叫,手臂却不自觉的缠上他的颈项,往上一纵,吊到他身上,唯恐那人头再滚过来碰触到她的脚。
他将她打横抱起,避开地上人头,往旁边让开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紧绷着的小脸,眼角带笑,“还敢说不怕?”
“我……我当然不怕……”
无忧话没说完,突然感到抱着她的手臂一松,身子就要往下沉,大惊之下忙死死抱住他,唯恐此时落下地,踩到那颗还会动的人头。
在这瞬间,松开的手臂,又一紧,将她牢牢接住,他在她耳边低声闷笑,温热气息随着他的笑,吹拂着她的耳,又热又痒,酥麻了她半边身子。
羞恼之下,想也没想,转头便向他咬下,胡乱间也没留意咬到他脸上什么地方。
只觉托着她的手臂刹时僵住,齿间柔软又极有弹性,垂了眼,才发现自己正咬在他下唇上,自己的唇含着他的唇,即时怔住,抬眼对上他带了热意的眼。
官兵伸了长矛柄过来收取人头,避让脚下人头的人群一挤,无忧的唇磕上他的齿,痛得忙松开他的唇,抬手去拭微痛的唇瓣。
眼眸微转,见旁边半捂着眼的姑娘正直怔怔的看着他们。
脸‘嗖’的一下直红下耳根,紧张转脸回来,再不敢看去别处,老实的窝进他怀中,地是不肯下的。
她学医时便接触过尸体,后来杀过人。
做这些时,她异常镇定,在别人看来,她胆大包天。
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从记事起,便生活在无人问津的冷落后宫,最早学会的,便是忍,后来又受着子言的影响,从小便比常人能坚韧,更能压抑和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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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多亲亲想看到别的男方的戏份,比如宁墨,但人物不能想上谁就上谁的,必须跟着情节走,否则会很乱,而且会导致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都在原地踏步。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与君AA 111 不同的开心
看到所有一切不愿看的,她内心是怕的,怕杀人,也怕看到死人。
只是全凭着强于常人的毅力强忍着。
如果是她一个人,面对身前的断头台,她一定会面色苍白,但心绪不会有任何波动的看完整个过程。
但执刑的一开始,她冷不妨的被他护住,这样发自内心的维护,在她很遥远的记忆中才有残存。
往后的十八年,不管她面对什么,都是独自面对,没有人会想到她也会害怕,更没有人会蒙上她的眼,将她与恐怖的景象隔离。
不经意中,伪装的坚硬外壳被敲裂,内心的柔软悄悄渗出,也在她未料之中显示了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懦弱。
他看着她受窘安分下来的乖巧模样,微微一笑,神色间却是坦坦然,只要她在他怀中,便全然不在意别人向他投来的异样眼神。
随着一阵铁链拖动声,无忧的心顿时跳得又急又快,转头望向刑台。
台上无头的尸体已经拖开,只剩下满地流淌的鲜血。
穿着囚服的女子被押上刑台,也是用麻布袋套着头,看不见面容。
无忧偷看向开心,后者也正眼定定的望着台上,心里越加不安,仿佛怕他看穿那层麻布,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头向他偎近,小声唤道:“开心。”
开心微微一怔,她以前叫他,惯来是连名在姓,凶声恶气的叫,这么亲昵柔弱的声调还是第一次。
只觉得一股暖意涌上,心里软软绵绵,漾着说不出的欢悦,转头过去,望进她小心翼翼的眼,柔声低问,“怎么?”
“我……我害怕。”无忧也不知这时能寻到什么借口,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们回去吧。”
开心“嗯”了一声,回头望着正被套上绳索的女人,面颊轻蹭了蹭她的面庞,她的脸极冷,不由收回视线,担心道:“很冷?”
“嗯。”无忧并不冷,只想他快些离开,将交叉着的手臂,紧紧握住,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绝不放开,他拖着她,自然做不了什么。
“走吧。”开心从不曾见过她如此安静,反而担心她当真有什么不舒服,不再多加耽搁,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转身向人群外挤去,眼角余光见执刑手已踢去女囚脚下木桩,而头上麻布袋却始终没揭去,觉得蹊跷。
无忧看着女囚悬在半空中,双手死死攥着颈间绳索,衣袖滑下,腕间的胎记在身体不住扭动挣扎中,由暗红涨成紫黑色。
想着那女人前几日还在向她讨水喝,而不久前还吃着她送去的饭菜,这一会儿功夫,却生生的看着她死去。
偎在开心怀中的身体不由的微微颤抖。
开心收回视线,见无忧脸色发白,忙加快步子,挤出人群。
到了人群外,又回头望了一眼,台上女囚已停止挣扎,执刑手从她头上摘下麻布,女囚的头顺着拉扯的力道抬起,乱发中露出那张无色的冷艳脸庞。
开心的脸色刹时间全无血色,抱着无忧的手臂蓦然一松。
无忧死死将他抱住,“别去。”
开心听而不闻,怔怔看着,耷拉了头,已然断气的女囚,双目赤红,半张了嘴,透不上一口气,胸口憋闭的要窒过气去,再看死死搂着他的无忧,赫然明白过来,“你……你知道要绞死的是她?”
无忧面色苍白,仰头望进他的眼,冷不妨被他眼底深处的内疚和绞痛惊得呼吸一顿,“我给她送的断头饭。”
开心深吸了口气,“那王爷和王妃……方才去死囚小牢……”
“是我派人叫爹娘去的。”无忧咬了咬唇,“开心,这是我皇姨下的套……你不能去……”
开心脚下一个趔趄,他哪能不知是个套,是套也得钻……然……他瞪着眼前的小女人白如兰花瓣的小脸,象有千万把利刃绞着他的心脏,再回头望着悬吊在那儿的削瘦身影,慢慢蓄上泪,拽着她的手臂,“放手。”
无忧将手臂绞得越加的紧,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那女人是你什么人?”
那张脸的主人对她而言,也是极为重要,只要他告诉她,那女人是谁,与他什么关系,她就会告诉他,那女人不过是戴了张面具。
然话刚问出口,便见负责这件事的提督向他们走来,心里突的一跳,突然哭了起来,“你到底是谁的夫君?三姑娘叫你去,你就去吗?我不许你去……”
开心正心烦意乱,突然见她如此,仍是一怔。
尚没回神,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受,是因为台上那女人吗。”
开心一个伶仃,定下神,抬起手掌,搓了搓脸,垂下手时,眼里已没了泪。
转过身,认得是女皇安插在婉城的眼线,裂了嘴角,吊儿郎当的道,“没见过夫妻吵架?”
提督冷笑,“夫妻吵架吗。”向将脸死死埋在他胸前的女子看去。
他到婉城不久,开心暗中见过他,他却不认得开心,方才在台上恰好见到他看向台上的神色不对,忙跃下台向他赶来,并没留意到被他身体拦住的女子。
开心不以为然的哧笑一声,“怎么,现在官兵还管男人找女人风流快活的事?”
说完,使劲拽开紧抱着他的无忧,不往台上看一眼,扬长而去。
无忧跺着脚哭骂道:“你有种,去了别再回来。”
提督这时才看清无忧的相貌,即时一怔,又见靖王府的管家朝这边跑来,顿时慌了神。
无忧见开心离了刑场,暗松口气,脸上仍带怒容,转脸过来,一扬手重重的一巴掌掴在提督脸上。
提督捂着脸又是一怔。
无忧竖着眉对到了面前的管家怒道:“我好不容易捉到开心,他给我放走了,赶紧给我找人去。”
管家瞪了提督一眼,也是头痛,开心前几日因花楼女子,进了大牢,被郡主弄回府,二人在府里吵吵闹闹就没清静过,只道无忧当真是与开心闹着别扭,朝怔着的提督重重一叹气,“大人,你跟我们郡主有仇不成?大牢里难为她,现在又放跑了她好不容易抓到的夫,这下叫我们去哪儿寻人去。”
提督眼眸一亮,“是纥不凡?”
“呸,是纥公子,我们到不头痛了,是白公子。”管家又瞪了他一眼,回头吩咐家人道:“还不快分头找人去。”
提督摸不到魂头的看着无忧和管家一前一后的上车离开,脸上火辣辣的痛,这巴掌挨得真是莫名其妙。
也是窝着一肚子火,转身一巴掌扣在一边看热闹的属下脸上,怒斥道:“还不收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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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听家人禀报开心去了婉城最大的那家赌场,将一个护卫从马上拽了下来,自己翻身上马,独自向赌场而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赌场里传来打斗声。
忙跃下马,见赌场里被砸得乱七八糟,开心正与十几个赌场打手打成一团,地上已经东倒西歪躺了五六个打手,捂腰抱腿的呼痛。
开心虽然与人厮打,但全无招式,完全象全不会武功的寻常男子与人斗殴。
他一身黑衣,也看不出身上有没有伤,但围着他的打手的拳脚不时的重重落在他身上,照他蹒跚的步子来看,只怕也是受伤不轻。
她看过开心出手,虽然不知他功夫到底去到哪里,但绝不会如此脓包,他此番打法,根本是在找虐。
心里又急又痛,急迈进门槛,叫道:“住手。”
在一边守着的象是掌柜的人向她看来,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虽然穿着布衣,便相貌极美,半眯了眼,露出一丝色笑,“姑娘是他相好?”
无忧冷睨了他一眼,“你是掌柜?”
“不错。”
“叫他们住手。”
“叫他们住手不难,可是被你的相好打烂的东西,打伤的人,还有我这一堂子的生意全被他搅了,这账怎么算?”
赌场掌柜向无忧走来,到了近前,见虽然清雅绝秀,虽然年纪小了些,却另有一番稚嫩的味道,笑得越加有眉没眼,伸了手去摸无忧的脸蛋。
无忧正想还手,已横了一只手臂过来,抓住掌柜手腕,接着一拳击在掌柜胸口,将他重重的摔了出去,极快的拽了无忧手臂,将她丢出门口。
他与那些打手是乱打一气,丢她却将力道拿捏得极好,丝毫不伤到她,不理向他后背踢打来的拳脚,对她怒道:“你来做什么?走。”
无忧见他如此也是又恼又急,“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滚。”他摔开扑来的一个打手。
赌场掌柜被他一拳击断了两根肋骨,痛得半天才出得了声,“给我打,往死里打,把那丫头给我抓住。”
一个打手立马向无忧扑去,身形刚动,开心弃了向他击来的木棒,腿上被拳头粗细的木棒重重击在腿上。
他只是略一皱眉,一把揪住扑向门口的打手,猛的拽回,手肘压下,只听骨骼轻响,打手杀猪般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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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祝大家端午快乐~~~
今天因为订阅问题,被人看轻,放言压着我,写书这么久,第一次受这鸟气,心情不好,到现在才把更新码上,抱歉




与君AA 112 开心求挨打
“你要打,就好好打,这算什么?”无忧已看清情形,对方虽然人多,不过手上都只得些三脚猫功夫,他如果不是自己找虐,这些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何需挨这许多的打?
他虽然对落在他自己身上的拳棒浑不在意,却处处护着她,不容那些人靠近她。
察觉到这点,无忧打消自己出手的主意,只是不时的移动脚步,将自己挪到能引来对方打手袭击的地方。
只要有人向她出手,他必然会抢先一步阻止,而且对向她出手的打手,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他对她的举动固然恼火,却无可奈何,又做不到对她不理不顾。
虽然她破坏了救人之事,令他恼怒不堪,其实心里却是明白,就算无忧不插手此事,他也未必能将人救出,结果只不过是他无需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绞死去。
拜无忧所赐,没一会儿功夫,地上已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余下三两人缩手缩脚已然不敢上前。
开心平时虽然常出入赌场,但从不将常乐郡主夫郎的身体抖出来。
而这家赌场,常有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所以他自是禁足前来此处,因而这家赌场掌柜也认不得他。
旦凡开得起赌场的人,身后都不会没有后台,被人这么砸场子带是头一回。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赌场掌柜看及左右,凭剩下的二三人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只盼拖得一时半会儿,官家收到风声,派人前来,便可拿下这二人。
无忧瞅了开心一眼,如果把常乐的身份搬出来,砸场子的事,自然会有人去收拾……
正想上前说话,开心已拦在她身前,摊开手掌,掌心上摆着两颗骰子,冷睨着掌柜,蓦然将手一合,又是一松,掌心中零零落落的骰子碎片夹杂着两粒银黑色的东西一同跌落地上。
“如果那些权贵商贾知道婉城第一赌场诈赌,会如何?”他的声音如同眸子一样冰冷。
赌场掌柜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和心虚交结在一起的神色,然只是一眨眼,便换上一副恼怒至极的样子,“这骰子不是我们的,你想以此来诬陷,打错了主意。”
无忧将赌场掌柜的神色看在眼中,暗暗冷笑,果然是老千行的魁首,被人当面揭穿也能如此淡定的反咬人一口,而且表演的也十分逼真。
十赌九诈,无忧虽然没有接触过赌,但没少听说,来来去去,不过是看诈骗的手段高不高明,会不会被人发现。
对开心的话,自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而开心既然发现了对方使诈,砸场子还故意挨打,越加说明他是来寻找发泄。
一般人发泄是打别人,而他求挨打,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他心存愧疚,为救不了那个女人而愧疚。
所以他求挨打,是想让自己受痛来抑制这份内疚。
心下不由黯然,对开心与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越加想弄个明白。
开心常混在赌场,对赌场掌柜这样的人,并不少见,脸上全无表情,手腕一转,指间又捏了一颗骰子,“掌柜的为了显得气派,所有骰子都用象牙雕成,而且全刻上了标记,是不是你们家的骰子,明眼人一看便知,如果掌柜的有兴趣,不妨让官家来亲自鉴定鉴定。”
赌场掌柜之前打算,如果官方来人,这小子敢胡乱说话,他正好可以借机叫人亲自鉴定,当然到时拿出来的骰子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到时就好将这小子罪加一等,没想到对方手上还留有一颗,对方刚才捏碎的两颗都是有问题的,光看外表,实在不敢肯定,他手上这颗是不是做过手脚的,如果是做过手脚的,被官家知道诈赌一事,他再是有后台,也硬不过全婉城的权贵。
肥胖的脸立刻涨红如注鸡血。
“你那些骗人的玩意,尽数换去,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还在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颗骰子就会落到曹大人手中。”
曹大人是婉城的行政最高官员,为人极为正直,深受靖王信任,如果做过手脚的骰子落到他手中,这间赌场也别指望再开下去。
赌场掌柜的气焰刹时灭去,方才还指望官兵快些来救援,这时却唯恐官兵在这少年离开前到达,忙道:“多谢少侠高抬贵手,贾某马上吩咐他们尽数换去,以后再不会用这骰子。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无忧嘴角轻抽,还指望着秋后算账啊。如果这丫的知道开心的身份,不知还敢不敢想报复的事。
想到这儿不由的又瞅了开心一眼,他平时到处厮混,却从来不用借常乐的势。眼里浮起一抹奇异的神采,对他好感又多了几分。
开心感觉到无忧的投在他脸上的目光,转眼迎了上来,眸子里的怒意不掩。
无忧将嘴一扁,他皱了皱眉头,把视线转开。
开心也不理睬赌场掌柜,将骰子收入袖中,拽了无忧的手腕,朝门外走去,一动间,身上无处不痛得象要散架一般,尤其是被木棒击中的大腿处更是痛入骨骼。
无忧见他脚下微微一跛,知他伤得不轻,挣出手,反抱了他的手臂,将他扶着。
他睨了她一眼,眸子微黯,轻抿了唇,却将她的手甩开。
无忧知他恼她是必然的,瘪了嘴,跟在他身后,“你要去哪里?”
他只是眼角略斜,瞥了她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开,此时实在不想见到她,招来无忧骑来的马匹,突然拽了她过来,带着她翻身上马。
极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令他身体痛得瞬间绷紧,行动上却全不顿滞,催马朝着靖王府的方向而去。
无忧见是回靖王府,暗松了口气,到了无人处,才回头向他问道:“那女人到底与你是什么关系?”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他心里更是如沸油浇滚,痛得整颗心都要缩紧。
低头,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我与一个女囚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王妃给我的任务。”既然她去了死囚小牢,便不会不知王妃的事,他也不必瞒着。
无忧没指望,他能轻易说出实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任务,败了就败了,再说我娘也知道那死囚之事,她并没说什么,说明也算不上你任务失败,何需如此难受?”
他静看着定定望着他的那双明亮大眼睛,嘴角抽出一丝冷意,她并非常乐,但要在常乐府站住脚,就得拢络王妃,得王妃信任,“女皇设下这个套,是想套出她想要的人,王妃交不出,又不想因此与女皇生出间隙,影响自己在女皇心目中的地位,便将我交出去讨女皇欢心,你说我该不该难受?”
无忧微愕,她做过许多猜想,万万没往这方便想,难道之前当真想错了,他与那女人确实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可能,我娘……”
娘……叫得真是亲昵,开心嘴角笑意越冷,“可不可能,你去问你母亲,不就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去?”
“我爹在王妃手上,我如何能不去?”
“你……你一定想错了……我娘与你爹关系非浅,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向你爹交待?”
无忧心乱如麻,皇家中人虽然复杂,姨娘也不例外,但她绝不愿将姨娘归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王妃交得我出去,自然弄得我回来,但弄我回来,就得有条件,我答应则生,拒绝则死。”开心审视着她的眼,在提到王妃时,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纠结和痛楚,并非伪装,既然并非常乐,对王妃为何会有如此深的感情,然既然不是常乐,早晚得离开常乐府,对皇家中人,就不该有任何情感,否则以后……
他紧抿了唇,伤痕累累的心口上,又再撒上了一把盐,直痛入心扉。
无忧心中绞痛,她不想相信,却又寻不到开心诋毁姨娘的理由,摇了摇头,“不会,一定不会是这样。”
开心看着她嘴唇翕动,声音却越来越远,浮浮荡汤,到后来全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四周全是冷风,一下一下的拂在身上,说不出的冷,也说不出的痛,到底是身上的伤痛,还是心痛,他分不清。
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抬眼不再看她,长呼出口气,今日之事她是为他,然她岂能知道,这让他失去什么,比死更叫他痛苦。
对身前白玉兰般的小女人,痛入四肢百骸,却无法埋怨与她。
前方再转过一条街道,便是靖王府,将马缰往她手中一塞,身体离了马背,飘身上了身侧屋顶。
无忧惊觉,顺着耳边风响,望向屋顶,开心黑色的身影在屋顶一晃,已失去踪影,真真快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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