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突击

柯龙的脸色微微一变，示意副官不要出声，之后清了清嗓子说：“先锋四，你们好像很了解我们人类？”
“那当然。”先锋四毫不推诿地承认，“你没注意我的编号吗？我的任务就是跟踪外骨人，将它们的位置报告主力舰队。我是跟着外骨人的巢星一起到的太阳系。”
柯龙惊诧万分：“那也就是两年多吧？”“这么短的时间……”巢星？指的是骨冢吧，这个说法倒是很贴切。
“嗯，怎么说呢，我刚刚说过了，科技文明并不是宇宙中的文明主流。别看我们追得外骨人满宇宙逃亡，但我们所有的个体都是依照最初的设计图生产的，用你们人类的说法，我们的每一个个体，都是流水线生产的标准件，母机只有生产的功能，而没有任何改造或者改进的能力。”事实证明，机械文明的个体和人类一样拥有脑补的能力，哪怕柯龙的话只说了一半儿，“所以说，我们并不是什么机械文明，只是机械文明的遗产而已。”
柯龙一脸地郁闷，没听说过机械人还懂得绕圈子的，这个先锋四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关注你们的时间，比你想像的要长很多。”先锋四忽然发出一阵快乐的笑声，“实际上，你们还没和外骨人接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发现了你们人类还有地球，比外骨人发现你们的时间还要早一些。”
柯龙的小心肝一阵乱颤：“能详细说说吗？我很感兴趣。”人类和外骨人之间的战争断断续续地打了六七年，难道机械文明一直都在暗处悄悄地观察这场战争？
“当然可以。”先锋四痛快地答应，“我们一直在追杀外骨人，它们的逃亡方式是从一个星系飞向另一个邻近的星系，最先抵达新星系的全部是外骨人的探索分队。如果新的星系没有生命行星，那么它们只会利用这个星系的引力加速飞向下一个星系。如果发现生命行星，就会停下来休整一段时间。”
“休整？”柯龙一阵冷笑，“我看是毁灭还差不多。”
“对行星的原生生物来说确实是毁灭。”先锋四赞同道，“这一次也不例外，外骨人的探巢星发现了人类的移民飞船人类飞船的操作方式与我熟悉的方式不同，很抱歉，我尽力了，但是只来得及控制其中的两艘。捕捉到移民飞船的巢星突然改变了预定航程，跳过原本的目标直飞太阳系。而我一直跟着它们的巢星，在距离太阳系一点八三光年的时候收到了一段微弱的无线电信号，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接收你们的无线电信号，算一算，到现在也有八个地球年了吧。”
柯龙脸颊微不可见地抽搐几下，心说怎么又扯出了移民星？
以他目前的级别，也是在人类和外骨人开始谈判后，才知道中国曾经建造过三艘星际移民飞船，并且满载着志愿者和罪犯飞出了太阳系，这下好，三艘移民飞船一艘做了外骨人的俘虏，两艘被机械文明控制，全都玩完了。
副官发现柯龙有点走神，轻轻咳嗽一声解释道：“参谋长，无线电信号传播的时候，能量会随距离立方的比例扩散开，距离越远强度就越小，超过两光年，就会变成无线电背景噪音，他这个说法是可信的。”
柯龙点点头：“先锋四，那两艘移民飞船现在在哪里？”指挥部里有资格了解这个消息的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泄密不泄密的了。
“放心吧，它们很好。”先锋四说，“飞船原来的目标行星，已经被外骨人占据，所以我给它们改了个方向，那里有我们智能机械人从外骨人的魔爪之下保护下来的宜居行星，而且环境比原来的行星更适合人类生活。”
柯龙听得一愣接着一愣，这简直快赶上爆料大揭密了，回头必须尽快下达封口令：“呃，谢谢。”
“不用谢，想必你也明白，我不是无缘无故帮你们的。”先锋四很直接地说。
“可以理解，但是我们连外骨人都对付不了，我想不到你们智能机械人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人类。”柯龙也开门见山了一把。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不介意把交谈再深入一些。
“我觉得，你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先锋四说。
听一台机械人说觉得这两个字，还真让柯龙有一种母猪能上树的感觉：“还是你说一说吧。”
“没问题。”先锋四一点也没坚持的意思，“我们智能机械族群只是科技文明的遗产，虽然我们拥有拟真的情感系统，但我们没有任何创造力，创造力是属于自然生命的专利。我们一直在追杀外骨人，但是一千多年了，外骨人在一直逃亡中逐渐进化，而我们却仍然和一千多年前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外骨人能进化出对抗我们的能力。”
先锋四停顿了一下说：“我们不能固步自封，必须与时俱进，否则早晚有一天，外骨人会反过来追杀我们，所以，我们一直试图寻找一个与主人相似的科技文明，希望族群能有所改变……我们已经寻找了上千年，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个偏远的小星系遇到你们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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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写得我脑子乱成一团……只有这一章了。





重装突击 280 另类语言
先锋四的语气激情四射：“这是命运的奇迹！”
柯龙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先锋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不觉得人类对你们有什么帮助，虽然人类走上了科技文明的道路，但是我们的技术水平还十分有限，连母星系都没能走出去，又哪有资格帮助你们智慧机械族群？”人类是什么水平，智慧机械又是什么水平？二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不不不，你错了，我的将军。”先锋四第二次连说了几个不，“人类目前的水平有限，但是你们有无限的创造力和无限的潜力。我们智慧机械虽然比你们强，但是只要给你们足够的时间，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迎头赶上。而且就算是人类现在的技术水平不高，也有许多理念值得我们借鉴。不要把你们自己想得那么不堪，就像核武器，喔，天哪，我无法想像，你们居然在没走出行星之前就已经知道质能方程，就能制造出核武器，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啊！哪怕是创造我们的主人，也是进入宇宙扩张时代之后才发现太阳的秘密。” 哪怕柯龙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听到先锋四的话还是忍不住挺直了腰板，心里这个自豪就甭提了，恨不得把牛顿和爱因斯坦这两个外国老头的骨头挖出来亲上几口。
好在时间教会了柯龙什么叫处变不惊，他貌似镇定自若地摸了摸下巴：“我们人类发展到今天，嗯，有很大的偶然性。”
“从前能做到，我相信你们今后一样能做到。”先锋四信心十足。
柯龙心说到底咱们俩谁才是人类啊？心中的念头一转，谨慎地问道：“我是不是可以将你们智慧机械种族与我们人类将来的关系理解为合作？”他的心脏一阵狂跳。
智慧机械人没有创造力不假，但是创造他们的种族，却拥有远远超过人类的技术水准，如果双方的关系确立下来，对方在得到人类帮助的同时，是不是也能和人类分享一些先进的技术？
界时人类的科技水平将跨越式地暴发性增长，一步走出太阳系，跨入真正的宇宙时代绝不是幻想！
想到这里，柯龙呼出鼻孔的气都粗了三分——相信任何一个人处在他目前的位置上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先锋四的回答顿时令柯龙殷切的心凉了大半截，“我觉得合作这个词并不准确，严格地说，应该是盟友，全方位紧密合作的盟友。”
过山车一样刺激的回答差点没让柯龙得了心肌梗塞，可他还是有一点不放心：“盟友？抱歉，我不知道这个词在你们的语言里和我们人类理解的意思是不是相同……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文明。”
“喔，这一点完全不必担心。”先锋四说，“难道你没注意到我说的是你们人类的语言吗？”
“当然注意到了。”柯龙回答，“外骨人甚至用气味交流，我相信不管是你们智慧机械人还是创造你们的主人，都不可能懂地球语。你说你知道人类只有七年，那么之前肯定不懂我们的语言，而是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学会的，是吗？”
“是这样，您真是一位睿智的将军。”先锋四说。
居然还会拍马屁？柯龙越来越觉得先锋四不像机械人：“地球很小，但是民族众多，有七大语系数千种语言，我们的汉语更是世界公认的最难语言。所以我有一点担心，担心你是不是真的理解了盟友这个词的意思。”
虽说先锋四的语调正规发音流畅，但是哪怕一点点理解上的谬误，都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柯龙不能不问问清楚。
“我相信我的理解没有问题。”先锋四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地说，“我承认汉语是人类最麻烦的语言，但是智慧机械并不是自然生物，虽说我们没有自然生物的创造力，但是我们拥有超强的计算能力和记忆能力，用你们人类的观点来说，我们就是一群拥有拟人智力的超级电脑，学习一种语言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柯龙一拍额头，怎么把这一茬忘掉了？
怪就怪先锋四说得太顺溜太纯正，比播音员还要字正腔圆。
“别看我发现人类的时间只有七年，但是我已经学会了地球上绝大多数主流语言。”先锋四忽然呵呵地笑了两声，“我很惊讶，你们居然知道外骨人用气味交流，相信你们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学会它们的‘语言’。”
柯龙考虑了两秒钟，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们一直在研究外骨人的语言，已经有了一些成果，如果你们有更多的资料，我们可以相互交流交流。”
“噢，我的天！”先锋四用夸张至极的语气惊叹，“我来对了，我真的来对了，你们竟然能搞懂外骨人的气味语言，真是太棒了。不过交流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们智慧机械没有研究的能力。”
“那好吧。”柯龙遗憾地耸耸肩，“我很好奇，你们智慧机械之间是怎么交流的？是靠声音还是别的什么？”
“哈哈，用你们的话说，我们的语言对外骨人来说就是天书，但是对你们人类来说，应该很简单。”先锋四故意卖个关子顿了顿，“智慧机械之间的交流，靠的是电磁波。”
“啊？”柯龙惊得眼珠子鼓起二指多高，差点没瞪出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都被先锋四的话惊呆了。
“没想到吧？”先锋四像个炫耀新玩具的孩子，“你当我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学会你们人类的语言？你们发出的电磁波，就是最好的老师，你们发出的电磁波又多又杂，我只要仔细分析接收到的电磁波，就能分析出其中的含义。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根本不懂任何一种人类的语言，但是我懂得你们使用的电磁波，我只是按你们的使用规律发送一段电磁波，至于它们到了你们那里是变成声音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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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知道大伙能不能看得懂，反正我是把自己绕进去了，写文明什么的，真费脑子。




重装突击 281 骨冢之殇
柯龙一把捂住脸。
这这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外骨人用气味，智慧机械居然直接用电磁波？不过仔细想一想倒也没什么奇怪，宇宙的真空不传播声音，用电磁波比什么都方便。更让人叫绝的是先锋四学习地球语的办法，用通俗点的话来说，他只需要搞情楚接收的电磁波代表什么意思，使用的时候截取一段段的片段，再予以组合就成了。
这家伙就是一台活着的超级无线电！
“嘿嘿，其实我早就把语言模块共享给了我的同伴，你们完全不用担心语言的问题。”先锋四得意洋洋地说。
柯龙已经无话可说了，不过也好，如果再像外骨人一样弄出一种蹩脚的偏门语言，还不知道得搭进去多少人力物力才能破译，用无线电好，了不起就是破译个密电码，有什么难的？
他心底也有些怀疑，不知道智慧机械是不是还有无线电之外的交流方式，比如创造他们的那个种族的语言，但是先锋四几次强调智慧机械没有创造能力，如果先锋四的话是真的，等于说智慧机械的通讯协议只有固定的一种或者是几种？
电磁波而已，就算半点也不懂，完全可以当做密码来破译嘛！
“明白了，你真行！”柯龙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人类还学什么智慧机械语言啊，只要搞一套通讯协议就能解决所有的沟通问题，何必劳心劳力的学？
“那当然！”先锋四……或者说智慧机械人似乎不懂什么叫谦虚，直接生受了柯龙的夸奖，“人类拥有创造力，我们身为盟友当然也有自己的优势。”
“参谋长，结盟这么大的事儿，是不是交给上面决定？现在就定下来不合适吧？”副官提醒道。
“我能不知道吗？”柯龙同样压低了声音说，“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我能拒绝吗？通知通讯组，立即用激光通讯把情况报告给总部，后续情况随时补充。”
“是！”副官赶紧答应。
用无线电联系，很可能被先锋四截听，而激光的指向性强，只要避开先锋四所在的位置，就能安全的将信息送回地球。
即使先锋四被激光照射，他也未必知道激光是什么东西——只是柯龙觉得先锋四能通过电磁波学会大量的人类语言，很可能也通过电磁波了解了人类大量的文化和科技，毕竟激光的原理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关于结盟的细节，我们还需要进行详细的商谈。”柯龙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尽可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应该清楚，我们人类有许多不同的国家。”
“我知道你们为了对付外骨人组成了战略同盟。”先锋四颇有深意地说。
言外之意，智慧机械人要结盟的对象是整个人类，而非人类中的某个国家。对盟军的各个国家来说，与智慧机械搭上关系的好处显而易见，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从智慧机械的手里获得好处，肯定也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三大航天国在技术方面领先于全世界，甚至可以说，离开了三大航天国的技术，地球将在一夜之间重回星球时代。偏偏智慧机械人需要的是创造的理念，等于把所有的人类国家全部拉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无形中将三大航天国的优势中和掉不少。
想到这里，柯龙一阵皱眉，好在是自己首先与智慧机械接触，赶紧把消息传回去，几个月的返航时间，还不够做好充分的准备吗？
“那么，你是否和我们一起返回内太阳系？”柯龙明知故问。
“那当然。”先锋四兴奋地说，“不过先等我一会儿。”
“没问题。”柯龙一口答应下来。
“他想干什么？”副官喃喃地自言自语。
柯龙轻声说：“不管他想干什么，都盯紧一点儿。”
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对战舰的光学系统而言就和放在眼前没什么区别，先锋四的高清影像一直放在指挥部的大屏幕上。
也许是伪装的需要，先锋四的外表和任何一颗小行星都没有明显的区别。屏幕上细长的水滴状小行星原本是竖直的立在屏幕上，可是它突然改变了方向，将圆锥形底尖对准了虚空中的某个方向，然后忽然从腰间裂开一道裂缝，就像一把无形的巨刃突然将小行星拦腰斩断，迅速将小行星分为一个半圆和一个圆锥体。
只占整个小行星三分之一左右的半圆留在原位一动未动，而圆锥却突然以极高的加速度消失在光学系统的镜头之外。
“雷达！”柯龙猛地跳起来，结果又被绑在身上的安全带拉回座位。
“报告，圆锥外星舰队……以目前的航向计算，将在七分钟后击穿骨冢！”
“什么？”柯龙瞪大了眼睛，“给我放到大屏幕上！”
“是！”
光学系统总算跟上了飞速远离的圆锥，镜头片刻不停跟踪。
巨鲨舰队击穿外星舰队的防御层后，原本没有多少战舰防御的骨冢后侧增加了许多战舰，但是疾速飞行的圆锥如入无舰之境，仿佛一道流光一般将沿途的生物战舰一扫而光。
骨冢的体积虽大，但双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远到哪怕偏一点点，就会偏离目标！
正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在宇宙尺度上，几千几百公里的距离连毛都算不上，每一次碰撞，都会影响圆锥的方向，若是某一个方向的碰撞次数过多，哪怕圆锥的质量超高，也必然偏离原本的飞行方向。
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甚至连续将十几艘生物战舰撞碎之后，速度不减反增的圆锥准确无误地击中骨冢的正中。
光学系统将整个过程清晰地捕捉到屏幕上，骨冢在圆锥的撞击中，刹那间崩裂，散做无数飘飞的碎块，数不清的生物战舰、外骨人和岩石四处纷飞，仿佛一颗另类的礼花在宇宙中绽放。
骨冢附近的外星舰队顿时乱成一团。
柯龙眼神直勾勾地发愣，骨冢没了，外星舰队就成了无根的浮萍，困扰人类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早知如此，何必领着巨鲨舰队玩命？
“行了，咱们走吧。”先锋四说。




重装突击 282 再次晋升
“这，这是怎么回事？”惊呆的叶飞傻傻地望着舷窗外乱成一团的外星舰队，脑子里一片空白。
吓呆的又岂止叶飞，巨鲨舰队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指挥部里知情的人员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刚刚碎掉的真是骨冢吗？
许多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同样的疑问。
片刻之后，不知道哪个先回过神来的家伙忽然放声高呼：“我们赢了！”
战舰顿时化做欢乐的海洋。
自从骨冢进入太阳系，这颗比月亮还要大上一圈的小行星就成了人类心中的恶梦，骨冢战役也好，这次巨鲨舰队的偷袭也罢，其目的无非就是瘫痪骨冢的功能，如此就能重创外星舰队，以最小的代价夺取全面的战略优势。
然而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却令整个盟军束手无策，若不是土星基地改造出了巨鲨级战舰，只怕这一次的偷袭仍然不能成功。
可是舰队的偷袭明明只达成了一半儿的目标，骨冢表面的巢井还剩下近乎半数，损失不小，但绝非不可承受，只要休整一段时间，修复应该没什么难度。
但是那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行星，怎么就能突然从中一分为二，把好好的骨冢砸了个粉身碎骨？
哪怕骨冢想不碎都不成，上百公里的小行星，哪怕一半儿也有五十公里长，这样大的一颗小行星，撞地球上能把人类逼回石器时代，何况是远远小于地球的骨冢？
可是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被先锋四追了一路的叶飞心里像装了一百只耗子，抓心挠肝地难受。
“巨鲨舰队，立即返航！”公共频道传来柯龙的最高指令，仅剩一少半儿的巨鲨舰队开始加速，只剩三分之一的小行星也亦步亦趋地跟在舰队后面，即不接近也不远离。
柯龙之所以要求的这样急，是因为外星舰队似乎有了一点不寻常的动向。
骨冢碎裂后，外星舰队只混乱了很短一段时间，就分成了几十个战舰群，分头飞向不同的方向，其中至少有一半儿飞向内太阳系。
柯龙立即将情况报告月球总部。
十二小时后，天军总部将情况上报盟军指挥部。
刚刚开完收复木星的庆祝会，盟军总部仍处于兴奋的欢乐海洋之中，这个消息就像一盆冰水般浇在所有人的身上。
盟军立即召集所有成员国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骨冢是外骨人的老巢，又何尝不是外骨人的牵绊？
有骨冢在，外星舰队就必须将骨冢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将绝大多数生物战舰围拢在骨冢附近，确保骨冢的安全。
现在骨冢没了，外骨的实力大降，但是同样解放了无数保护骨冢的外星战舰。而且与人类的总体实力比较，仍然是外骨人占据战绝对的数量优势。
想想看，几十支没有束缚的外星舰队在整个太阳系里纵横肆虐，是什么样的情形？
经过一番商讨争论，会议最终形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方案。
一是激进派，他们拿出的方案是以攻为守，主动出击寻找战机消灭敌军，只要能连续消灭几支敌军就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剩下的外星舰队不敢靠近内太阳系。
考虑到敌军舰队总体数量，尽管每一支舰队的数量都不是特别多，可是为了占据绝对的优势，恐怕必须将整个盟军的舰队捏成一个拳头，对上敌人才有必胜的把握。
激进派的方案虽好，但是且不说敌军来势汹汹，失去了骨冢的外星舰队就像甩掉了背在身上的大包袱，而地球和火星却是人类不得不守的死穴，若是将主力舰队派出去打游击，地球怎么办？火星又怎么办？拱手送给外骨人？
若是如此，用不了几天，地球就会变成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而外骨人说不定能凭着地球的资源重新造出一颗骨冢来。
另一种观点自然就是严防死守，出于战略上的考虑，最好是放弃火星，将所有的舰队集中于地球，并且利用外星舰队到来前的短暂时间，尽可能地“坚壁清野”。
可是久守必失，地球是人类的母星，也是人类文明的摇篮，若是失去了地球，哪怕没损失一个人，人类也会成为无根的浮萍。
人类对整个宇宙的形势没什么了解，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飞船将所有的人类都带走。
现在人类已经知道外骨人和生物战舰都是经过数十上百万年慢慢进化出来的，很显然，即使进入宇宙时代，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进化规律仍然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