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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田舍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几名将领面色一变,顾青却转头看着高仙芝,笑道:“请问节帅,不知部将诋毁主帅,军法中该当何罪?”
高仙芝皱眉,暗叹一声,缓缓道:“论罪当斩。”
几名将领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之色,求助的眼神纷纷望向高仙芝。
顾青垂下眼睑,漫不经心地淡淡道:“他们是安西军的将领,便请节帅处置吧。”
高仙芝苦笑,侧过身低声道:“顾贤弟,能否给个面子,饶他们一命?”
顾青瞥了他一眼,道:“刚才他们冤枉我时,我记得节帅可是一声未吭啊,这会儿我却要给面子了?呵。”
高仙芝尴尬地道:“战时斩将,不吉也。还望贤弟手下留情,此战过后,我再与他们一同当面向贤弟赔罪,如何?”
顾青冷冷望着那几名将领,他们的脸上已不复刚才的狂妄之色,哀求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自己,嘴唇抖索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青淡淡地道:“既然节帅亲自开口,我也给节帅这个面子,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副使来安西上任后一直和和气气,与各位将军关系融洽,但相处久了,没想到你们居然以为我好欺负,这就不对了,我的脾气绝对没有各位想象中的那么好……”
“今日正好借此事,本副使来立个威吧,也顺便教教大家何谓尊卑上下。刚才站出来冤枉我的这几人,名字我懒得问了,全部拉出去,每人二十军棍……”
帐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军棍……会要命的。
高仙芝目光闪烁,正要说什么,谁知顾青却马上截断了他的念头,补充道:“……由我的亲卫来执刑,韩介!”
韩介手按剑柄入帐,躬身抱拳。
顾青指着那几名将领,喝道:“给我拖出去,每人二十军棍!”





朝为田舍郎 第二百八十六章 行刑震慑
如果面临军法惩处,二十军棍与斩首,你愿选择哪一样?
其实最佳的选择是……斩首。
斩首是一刀斩下痛快利落,但二十军棍的概念却不一样了,二十军棍要踏踏实实打在身上,而且打下去的力道,击打的部位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如果有人犯了军法,被判二十军棍,这个人基本也就废了,与死无异。
就算死不了,养伤也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那种感觉生不如死,还不如被一刀斩了。
所以当顾青下令每人二十军棍时,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这道命令几乎等于杀了这几名将领,甚至比杀他们更残忍。
见韩介和亲卫们将瘫软在地的几名将领拖拽出去,高仙芝忍不住道:“顾贤弟,万万手下留情,留他们一条性命。”
顾青点点头,道:“我留了啊,二十军棍而已,保证打不死他们。”
高仙芝苦笑:“这二十记军棍,尤其还是你的亲卫执刑,是生是死可就真不知道了……”
顾青同情地道:“如果他们连二十军棍都扛不住,未免太弱了,建议节帅果断换将吧。”
帅帐内所有将领尽皆无语。
你怕是不知道二十军棍是什么概念吧。
见帅帐内的将领们神色各异,顾青微笑道:“节帅,您是主帅,我是副帅,不知我可否向各位将军下令?”
高仙芝一愣,急忙道:“当然可以,你是陛下钦封的节度副使,有权节制安西军诸将。”
顾青笑道:“既然今日我已决定立威,那就做得彻底一点吧,帅帐内的所有人,现在全部出去,围观那几名将领行刑,任何人不得缺席,违者与他们同罪。”
微笑着说出来的话,此刻却令所有将领心头一寒,后背汗毛直竖。
顾青仍微笑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等我一个个来请你们移驾吗?”
众将领吓得争先恐后退出了帅帐。
帅帐内,高仙芝叹息道:“顾贤弟,今日固然是安西军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不对,但贤弟此举……太狠了点吧?”
顾青笑道:“节帅,您可看清楚了,今日是别人主动惹我,不是我主动惹别人,既然主动惹上门了,断然没有轻易放过去的道理,我的为人就是如此,节帅多包涵。”
高仙芝叹了口气,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顾青冷眼旁观,他知道高仙芝的心思。
其实刚才在帅帐内被人冤枉时,高仙芝一直没开口帮他辩解,大约也是存了立威的心思,他想利用安西军将领的指责,打压左卫兵马的气势,借由此事让安西军从此稳压左卫军一头,占据主导地位。
但他没想到顾青处理此事的方式居然如此简单粗暴,毫无顾忌地下令行刑,开口便打算废人半条命,其心性之狠毒,高仙芝今日总算见识了,同时也终于明白顾青年纪轻轻能升官封爵的原因。
他……可不是长安同僚来信时说的所谓“宠信弄臣”,此子心性之狠,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是理所应当的。
顾青神情坦然地笑,当着高仙芝的面责罚他的部将,顾青绝无半分不好意思,就算从此与高仙芝为敌他也不在乎,管教不了部将,顾青可以帮他管。
帅帐外传来阵阵喧嚣声,顾青笑道:“我也该去看看那几位好汉行刑时的模样了,节帅,末将告退。”
见顾青径自走出去,高仙芝神色复杂,边令诚笑道:“节帅,您不出去看看吗?”
高仙芝含笑看了他一眼,目光却异常冰冷。
“边监军也一同去看看?”
边令诚哈哈笑道:“不了,血肉模糊的场面有甚好看的,奴婢胆小,可看不了这个。”
高仙芝笑道:“那就恕高某不能相陪,下面的人犯了错,高某终究也有责任的。”
边令诚摇头叹道:“说来这位侯爷太年轻,脾性竟如此刚烈,奴婢今日倒是见识了。”
高仙芝苦笑道:“顾侯爷占了理,少年心性,难免不饶人,可以理解的。”
貌合神离的聊了几句,高仙芝告了个罪,独自走出帅帐。
…………
帅帐外的空地上,众将领围成一圈,正中央铺着一张硕大的毯子,三名将领赤着上身趴在毯子上,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韩介和另外两名亲卫手中握着一根长棍,长棍大约手臂粗细,棍的一头是红色,另一头是黑色,三人站在受刑的将领身旁,等着顾青下令。
顾青负手而立,半阖着眼望天,旁边安西军的将领离他远远的,眼神又敬又畏地看着他。
等了半晌,顾青见高仙芝走出帅帐,嘴角一勾,随即厉声道:“韩介,还等什么?行刑!”
韩介和两名亲卫正等着顾青这句话,闻言立马高高扬起手中的军棍,狠狠朝三名将领的屁股上狠狠打下去。
军棍起势甚急,带着破空厉啸之声,重重地打在将领们的屁股上。
仅仅一记军棍,三名将领便不由控制地凄厉惨叫起来。
围观的将领们看得头皮一麻,高仙芝眉头皱得愈深。
顾青的亲卫动手可绝不会留情面,扎扎实实的一棍又一棍打下去,每一棍都运足了力气,棍子落在将领的屁股上,刚开始时惨叫声尚还中气十足,到了第五棍的时候,惨叫已有些微弱,到第十棍时,便渐渐没了声息。
高仙芝皱眉道:“侯爷,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他们就真废了。”
顾青面无表情地道:“我下的军令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说好了二十棍,少一棍都不行。”
高仙芝苦笑道:“侯爷再卖个面子,战时废了大将,终归不是好兆头,剩下的军棍且先记着,待收拾了吐蕃贼子后再补上,保证一棍不少,如何?”
顾青冷笑,没吱声儿。
旁边围观的将领今日终于被顾青的狠辣手段震撼到了,望向顾青的神色再也没有一丝不敬,见一军主帅高仙芝都亲自软言求情,众人对顾青在安西都护府的地位更多了几分清醒的认识。
面面相觑后,众将领同时躬身行礼,齐声道:“求侯爷手下留情。”
“求侯爷手下留情!”
异口同声连说了三遍,顾青才冷冷一哼,道:“今日所责者,是他们对上官不敬,胆敢当面构陷主帅,念在各位将军求情,剩下的十棍且先记着,半月以后再补上,我说的话一定要兑现,基本的尊卑规矩都不懂,这样的人早该逐出大营,让他们滚回长安养老去。”
说着顾青转身环视众将,缓缓道:“我从长安带来的一万左卫兵马,其实也是安西军的一部分,到了该豁出性命的时候,左卫将士不会怂,而我,也是天子钦封的安西节度副使,对安西军上下皆有节制之权……”
“从今以后,再有任何人敢对我不敬,就不必打什么军棍了,直接斩首示众,各位以后若欲顶撞构陷我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后果。”
说完顾青转身便回了帅帐,众将领站在空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三名将领,众人后背莫名冒出一股寒意。
回到帅帐,高仙芝跟了进来,帅帐内空无一人,边令诚不知何时已离开了。
顾青与高仙芝二人对坐,高仙芝苦笑道:“贤弟今日立威委实如雷霆之势,让我大开眼界啊。”
顾青笑了笑,道:“刚才忤了节帅的面子,还望节帅莫怪罪。”
高仙芝的脸色迅速晦暗片刻,显然顾青刚才的举动确实令他有些不快,然而想到如今他在天子心中的境况,高仙芝不得不向现实妥协,强笑道:“无妨的,安西军的将领向来桀骜,说来是我治军不严,让贤弟受委屈了。”
顾青知道高仙芝心里不舒服,可这件事没别的选择,今日若真的忍气吞声了,往后他若接手安西军,那些将领岂会服他?所以今日立威是必须的。
于是顾青识趣地转移了话题,眨了眨眼道:“昨夜节帅被刺,可知是何人指使?”
高仙芝目光闪动:“贤弟也觉得是内部人所为?”
顾青笑道:“显而易见的。”
高仙芝捋须,缓缓道:“有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昨夜那一箭射入帅帐,并非是冲着我,而是冲着桌案上的油灯,可以说,那一箭的目标本就是射灭油灯……”
顾青沉吟道:“所以,对方并不想取你的性命,射油灯的意思,大约是暗含警告,或是……制造出这么一件事,在安西军内引发风波?”
高仙芝苦笑道:“我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今日才再三请贤弟手下留情,若真将那几名将领打死了,从此安西军对贤弟的敌视恐怕无法消除,而且你我之间的矛盾也将越来越尖锐,同在一个都护府,将帅失和,两军敌视,必给安西都护府埋下隐患……”
顾青轻声道:“节帅觉得……指使行刺之人是谁?”
高仙芝沉默半晌,叹道:“我原本以为应该是边令诚,毕竟你我失和,得益最大者便是他,但刚才左右思量,又觉得似乎不是他……”
顾青疑惑道:“我也有点糊涂了,如果不是边令诚,安西军内还有谁如此大胆,如此歹毒?”
能做到一镇节度使,当然不会是蠢货。
高仙芝从遇刺开始便一直很清醒,他一眼能看出刺客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也一眼看出箭射油灯背后的阴谋。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边令诚都是最大的嫌疑人,然而这次刺杀如果是边令诚的指使,未免做得太粗糙了些。
摆明了是内部人干的,顾青和高仙芝都洗脱了嫌疑,那么剩下的主谋只有边令诚,这家伙虽然坏得流脓,这些年不知背地里告了多少黑状,但高仙芝仍觉得这次刺杀应该不是他。
再蠢的人也干不出如此容易暴露行迹的事。
“节帅,此事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高仙芝摇头:“暂时不查了,战事要紧,待全歼了吐蕃贼子,回到龟兹城后再好好追查。”
…………
龟兹城。
今日天气很恶劣,大早上沙漠便生起了风暴,漫天黄沙滚滚,遮天蔽日将龟兹城笼罩在一片黄茫茫之中。
中午时分,城外来了数骑,进城之后下马,为首之人的腿有些瘸,一拐一拐地牵着马来到集市,几人在集市中闲逛,对集市上琳琅满目的货物视而不见,反倒对过路商人的衣着特别注意。
终于在集市的东面看到几个穿着皮袍,戴着毡帽的商人,几人交换了眼色,上前装作不经意地路过,听到这几个商人说着吐蕃语,几名骑士顿时留了意,上前客气地打招呼。
交流不算太顺畅,一来语言不通,二来几位商人似乎正在谈买卖,没空搭理闲人,几名骑士碰了一鼻子灰后,笑着离开了集市。
骑士一直等在集市外,直到下午时分,几名吐蕃商人从集市出来,骑士等人不着痕迹地远远跟在吐蕃商人后面,看着商人走进一家客栈落脚。
为首的瘸子骑士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招牌,喃喃道:“福至客栈?这不是侯爷常来的那一家吗?还在这家客栈宴请过安西军将领……”
另一名骑士凑上前笑道:“听说客栈那位女掌柜长得可水灵了,而且似乎对侯爷颇为有意,我都见过好几次女掌柜缠着侯爷搭讪……”
瘸子呵呵笑道:“咱们侯爷是何等人物,岂会被区区美色所迷?想必侯爷定然毫不犹豫地将她打发了,荒蛮苦寒之地的粗糙女子,哪里配得上侯爷尊贵的身份。”
另一名骑士笑道:“王贵兄说得正是,侯爷不仅打发了女掌柜,而且每次将女掌柜气得七窍生烟,不过……呃,看侯爷的模样,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惹怒了女掌柜,他只是单纯的对女掌柜没兴趣而已。”
瘸子骑士正是王贵,虽然是宫里安插在顾青身边的眼线,但跟随顾青一直很本分,来到安西后顾青因为营妓事件帮亲卫出头,王贵从此后更是对顾青心悦诚服。
王贵冷笑道:“谁说侯爷惹怒女掌柜是无意的?分明是故意的,寻常庸脂俗粉岂能惹侯爷注意?侯爷故意给那女人难堪,就是为了让她识趣滚远点……”
另一名骑士咂了咂嘴,道:“王贵兄可能没见过那位女掌柜,我觉得她很美,真不是庸脂俗粉……”
几人站在客栈门外不远处正议论得津津有味,忽然听到背后一道冰冷的女声,如一阵暗箭射在几人后背。
“你们几个混账,站在我的客栈门前说我的闲话,找死吗?”




朝为田舍郎 第二百八十七章 重大军情
皇甫思思这样的女人是个矛盾体,她有妩媚的外貌,也有冰清的内心,她在客栈内像一只龇牙的猛兽保护自己的领地,但是每天黄昏时,她总是独自坐在龟兹城的城头,静静地看着夕阳西沉,直到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以下,她才慢吞吞地回家。
在客栈里,她是泼辣的女掌柜,手下养了一群身强力壮的伙计,南来北往的客商没人敢拿她当弱女子。
而坐在城头看夕阳的她,恬静而脆弱,独自抱着胳膊,眼神迷惘空洞,像一个迷路多年的可怜孩子,瑟缩在墙角苦苦熬过每一个寒冷的黑夜。
官府抄家时,她才十岁出头,绝望哭泣的家人将她匆匆带离节度使府,从此亡命天涯。
幼小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父亲为大唐立下那么多战功,人人都说他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然而一夜之间却被天子赐死。
为何天子轻易便否定抹杀了父亲的一切功绩,毫不留情地将他置于死地,甚至连全家都不放过。
后来她渐渐长大了,懂得了很多事情,她才明白父亲卷入了一场名叫“政治”的漩涡,任何人一旦被牵扯进漩涡,都会被撕裂绞碎,尸骨无存。
真是很可怕的东西啊,害得她从小颠沛流离,如丧家之犬般四处躲藏流窜,害得她原本应该拥有的父爱母爱,一夜之间消失殆尽。逼得她不得不在十多岁的年纪便独自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像失群的小狼,龇着牙用狰狞的面孔吓退一切欺负她的猛兽,拼命攫取一点食物维生。
不知道从何时起,故作狰狞的小狼长大了,她成了真正的狼。
她在这座小城里过着平静的生活,像所有平凡的普通人一样为生活忙碌,心里有遗憾,眼里有光,只有在独自看夕阳时,她才像个无助的孩子,苦苦回忆家的方向。
每个人都有人生的遗憾,每个人的眼里都曾经有光,她知道终有一天,人生的遗憾会被时光慢慢磨平,眼里的光也会在岁月的冲洗下慢慢暗淡。
她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将痛苦交给人生和时间,如果能忘,那就忘了吧。
…………
夕阳完全沉没于地平线下,皇甫思思怅然地从城头回来,刚走到客栈门外,便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议论她。
皇甫思思认出了其中的两人,他们是亲卫,曾经跟在那位侯爷身后出入她的客栈。
那位张嘴能气死人的侯爷,是打破她平静生活的源头,让她不得不回到残酷的现实,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如今的她并没有外人看来那么潇洒坚强,她终归仍受制于人,被人逼着去干那些她不愿意干的事情。
“你们几个混账,站在我的客栈门前说我的闲话,找死吗?”
皇甫思思站在他们身后,语气冰冷地说出这句话。
王贵等人被吓了一跳,目光惊骇地回头望去,见皇甫思思一袭紫衣站在身后,脸上似笑非笑,目光充满寒意。
一名亲卫急忙道:“姑娘恕罪,呵呵,是我们兄弟冒犯了,对不住,对不住,您莫往心里去……”
皇甫思思上下打量着他,道:“我认识你,顾侯爷的亲卫?”
“是是,姑娘好眼力。”
皇甫思思又看向王贵,冷笑道:“这位倒是眼生得紧,你说说,我长得哪里像庸脂俗粉,让你们侯爷看不上眼?”
王贵的情商显然比顾青高多了,急忙陪笑道:“是小人胡说八道,姑娘有倾城之姿,我家侯爷迟早会为姑娘辗转反侧,茶饭不思。”
皇甫思思咯咯笑了两声,道:“你家侯爷要是能有你一半的口才,我也会为他辗转反侧,茶饭不思。”
王贵咧嘴笑道:“我家侯爷是有大本事的人,干的是治国安邦的事,不像小人只会卖弄嘴皮子,姑娘与我家侯爷有缘,实是生平幸事……”
皇甫思思冷笑:“我觉得与他有缘,他却视我如无物,毕竟我这样的庸脂俗粉可入不了侯爷的眼。”
王贵一呆,为何话题又绕回原点了?
与女人聊天果真很累,难怪侯爷懒得搭理女人,实在是明智的做法。
逗弄够了,皇甫思思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鬓,轻声道:“说说吧,你们鬼鬼祟祟围在我的客栈门外,是打算劫店吗?”
一名亲卫正要开口,却被王贵轻轻拽了一下,亲卫只好垂头不语。
皇甫思思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冷笑道:“呵,有小秘密啦?不说算了,离我的店远一点,莫耽误我的买卖。”
说着皇甫思思身形袅娜地抬步往客栈走去。
王贵眼珠一转,忽然觉得如果让这位女掌柜去套吐蕃商人的话,说不定比他们当面逼问要强很多,这女人长得确实挺美,任何男人都无法逃开她的魅力,套话更有优势。
“姑娘请留步,姑娘,我家侯爷有件事,请姑娘帮忙。”王贵唤住皇甫思思。
皇甫思思扭头道:“你家侯爷对我冷冰冰的,我凭什么帮他的忙?”
王贵笑嘻嘻地道:“姑娘您不妨换个念头想想,如果您帮了侯爷这个忙,以后侯爷对您就不再冷冰冰的了,姑娘,您与我家侯爷有缘呢。”
旁边几名亲卫闻言暗暗道了一声佩服。王贵这狗东西撩妹确实厉害,难怪上次为了一个营妓都能跟安西军冲突起来,被人揍得满地找牙。
皇甫思思一愣,接着咯咯笑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朝他遥遥一点,笑道:“你家侯爷麾下有你这般口齿伶俐的人,他却为何像根木头似的,真是说不通呀。”
皇甫思思犹豫片刻,道:“说说吧,你家侯爷要我帮什么忙。”
“姑娘,您店里住进了几个吐蕃商人……”王贵凑在皇甫思思身前轻声道。
…………
苦苦在客栈门口等了一个时辰,王贵等亲卫终于见到皇甫思思从客栈里走出来。
皇甫思思的表情凝重,脚步匆忙,走到王贵等人身前,皇甫思思忍不住责怪道:“没想到你们将如此重要的军国大事交给我来办,胆子够大的,真恨不得代你家侯爷抽你们一顿……”
王贵急声道:“姑娘问出什么了?”
皇甫思思压低了声音道:“听那几个吐蕃商人说,他们曾在吐蕃国与军队做过粮草买卖,隐约听某个将领说过,大军入寇大唐后马上进入沙漠,引安西四镇的主力追击,然后吐蕃军分兵而击,趁着四镇内兵力空虚,兵分两路攻打四镇中的龟兹,焉耆,攻下两镇后他们再趁势北上,攻打西州……”
王贵等人闻言不由又惊又怒,王贵咬牙道:“好阴险的吐蕃贼子!”
皇甫思思道:“咱们安西四镇的大军如今在何处?”
“离龟兹城两日路程,在赤河边驻军,派出了很多斥候打探吐蕃军的踪迹。”王贵迟疑了一下,又道:“吐蕃贼子敢在我大唐境内如此撒野,不怕被我大唐王师围剿全歼么?西州北面可是北庭都护府,三万吐蕃军,不够我们两个都护府一顿吃的。”
皇甫思思叹了口气,道:“军国大事,我不敢乱猜,只能复述那几个吐蕃商人的原话,那几个吐蕃商人说……除了与这三万吐蕃军做过粮草买卖外,他们还在吐蕃国内的吐谷浑做过一笔更大的粮草买卖。”
王贵等人毕竟只是亲卫,对军事的敏感度没那么高,闻言一脸迷惑地看着皇甫思思。
皇甫思思出身将门,父亲皇甫惟明曾任陇右节度使,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对军事的敏感程度比他们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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