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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魄三哥
圣马尔奇伯爵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便是就算达成了上述目的,回去后同样无法向国王陛下交代。
“此一时彼一时”公爵大人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先不说这是我们取胜的唯一机会,就本土的形势也不容许在摩洛哥殖民,事实上这也是国王陛下要求我们速战速决的原因。”
波西米亚的暴乱已经发展成了叛乱!
上万叛军居然攻进了奥地利边境,如果不及时〖镇〗压下去,那些蠢蠢欲动的新教诸侯必然会趁火打劫。这关系到哈布斯堡王室的生死存亡,相比之下,一块贫瘠的海外领地实在算不上什么。
想到这些,圣马尔奇伯爵微微的点了下头。副司令奥内斯将军的性子比较急,忍不住地问道:“阁下,那我们要坚持多长时间?”
“半个月!”
奥布雷曼努埃尔-阿萨尼亚公爵严肃地说:“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坚持半个月。一定要稳住他们,同时又不能造成太大伤亡,更不能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绝不能让他们在摩尔人动手前发动进攻。”
这就意味着不但不可以做撤离准备,不可以修筑防御工事,而且每天还要派人去送死。兵都是雇佣来的,死多少人都没关系,甚至还能省掉一笔尚未支付的军费。问题是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这么下去军心怎么稳定?
“阁下,马蒙王子那边能不能快点?”
“是啊,我担心坚持不了那么久,毕竟这是高度机密,绝不能因为怕动摇军心而泄露出去。”
真是一帮草包,竟然对自己的部下这么没信心,公爵大人很是不快,冷冷地说道:“这个你们自己想办法,看来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下诸位,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步兵已经踏进了圈套,舰队绝不能再出问题,亚巴塞斯男爵忧心忡忡,禁不住地问道:“阁下,那海上呢?”
“卡瓦尼亚斯将军,你继续封锁布雷格雷格河口,并确保南岸登陆点与河口之间的海域安全;亚历杭德罗伯爵,你负责北岸登陆点至河口之间的海域,并作好接应登陆部队和应对海盗舰队突袭的准备。”
公爵大人转过身来,紧盯着亚巴塞斯男爵的双眼,接着命令道:“舰长先生,我正式任命你为护航舰队司令官,率领从大西洋舰队、本土舰队和葡萄牙舰队抽调的七艘战舰,专门为补给船队护航。你跟他们在海上交过手,我相信你能胜任这一职务。”
“是,阁下!”
“阿萨尼亚,船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托尔夸托办事我不太放心,能不能说服马蒙王子尽快出兵就看你的了。”
两手空空要人家出兵,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事,但事关一万多人的生死存亡,阿萨尼亚顾问还是点头说道:“放心吧,阁下,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怒海归航 第八十三章 马蒙王子
近百年来,摩洛哥每次改朝换代,几乎都能看到非斯和马拉喀什推选两个不同的王位继承人。一个竞争者求助于土耳其人,另一个则求助于基督教徒。好几任苏丹和谢里夫都把异教徒引到自己的土地上,而他们的先王又恰恰是以驱逐这些异教徒为使命的。
这一奇怪的政治生态,在分崩离析的萨阿德王朝体现得淋漓尽致。
马蒙王子的父亲、赫赫有名的曼苏尔,就是一个狂热的反基督苏丹。而曼苏尔那死在“三王之战”中的哥哥则恰恰相反,葡萄牙“骑士国王”塞巴斯蒂昂就是在他的恳求下贸然参战,以至于埋骨他乡。
到了马蒙王子这一辈同样如此,三个有力的王位挑战者中,由于最具合法性的泽丹王子为了彰显其正统地位,在外交政策上跟父亲一样带有强烈的宗教色彩,对基督教国家和基督徒持一贯的敌意,这就给了马蒙王子亲基督教国家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他治下的索维拉港,成了马拉喀什政权最重要的财政来源。
执着是把双刃剑,本应该能获得土耳其人支持的泽丹王子,同样认为君士坦丁堡的哈里发僭越王位,不具备任何宗教特质,又给了他叔叔穆莱倒向奥斯曼帝国的机会。直接导致他这个最具合法性的王位挑战者,同时也是实力最为薄弱的挑战者。
控制摩洛哥东部的穆莱,现在正跟阿尔及尔打得头破血流。至少从表面上来看,马蒙王子是眼前最有希望问鼎宝座的人。
对于这么位摩洛哥准君主,公爵大人的信使托尔夸托子爵并不陌生。
事实上早就六年前,他就参加过几次跟马蒙集团的谈判。因为他们在索维拉的舰队,常干出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不但对在西非海岸过往的西班牙商船,不加区别的予以拦截,甚至在赎俘问题上还漫天要价,搞得马德里政府很难堪。
尽管如此,哈布斯堡王室还是保持着极大克制。毕竟深刻的历史教训摆在那里,被柏柏尔人统治了近百年的西班牙,是绝不愿看到一个统一的摩洛哥的。
“陛下大概什么时候能接见我们?”
救兵如救火,阿萨尼亚顾问一刻都不敢耽误,从索维拉湾登陆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摩洛哥最古老的城市、素养“麦地那”(圣城)之称的马拉喀什。
这里气候温和,林木葱郁,花果繁茂,以悠久的历史、众多的名胜和幽静的园林驰名于世,被后世誉为“摩洛哥南部明珠”,而现在的摩洛哥则称为“马拉喀什王国”。
当然,这只是一个广义上的称呼,并不意味着摩洛哥真是一个王国,至少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国。几百年来的几十个苏丹,从未真正统治过这片土地,部落之间征战频繁,仍然是一盘散沙,根本没有任何民族观念或国家观念,甚至连国界线都没有。
阿萨尼亚顾不上游览这个炎热、尘土、泥砖堡垒使其成为独一无二的城市,一来就要求先期抵达的托尔夸托子爵求见王子殿下。
子爵对此倍感无奈,回头看了看四周的宫廷侍卫,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后,才凑到他耳边低语说:“这个谁也说不准,我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为什么?”阿萨尼亚摸出一封信件,急切地说道:“要知道我现在不仅公爵大人的顾问,而且还是国王陛下的信使,他理应接见我们。”
“阿萨尼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托尔夸托子爵再次回头看了看四周,摇头苦笑道:“据我所知,他一直对求亲被拒绝那档子事耿耿于怀。况且有关于他的传闻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完成国王陛下和公爵大人的重托。”
马蒙王子传闻的确令人不寒而栗,他把人所享受不到的那种慈爱,都用在他的马匹身上。他养了五百多匹马,为马建造了豪华的马厩,每天都去巡视。他所特别热衷的一种娱乐,同样跟马离不开关系,喜欢在上马的那一刹那间几乎同时完成三个动作:跃身上马,抽刀出鞘,砍下为他扶马镫的黑奴的头。
托尔夸托子爵上一次觐见他递交公爵大人的信件时,等了一个多小时,而他来时双手和衣服上都溅满了血,后来才知道他刚用刀杀了四个黑奴。
至于向哈布斯堡求亲更是一个笑话,他的特使在马德里出席宫廷舞会时,特别中意西班牙公主的风韵和姿色,以致产生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他的君主---马蒙王子不向菲力浦国王求亲,娶这位白璧无瑕的公主为绝世无双的王后呢?
这是任何使节都没未曾有过的荒唐透顶的想法,他回来后把这个想法汇报给了王子,并立即得到了马蒙王子的同意。或许在他看来,这种联姻比任何外交文件都管用,可以在全世界人的心目中,使他与菲力浦三世处于平等的地位。
于是那位特使给哈布斯堡王室写了一封信,表示了马蒙王子的愿望,声称“我皇遵循真主和先知穆罕默德的圣训,娶公主为妻,保证公主信奉原教并保持她的生活方式和志趣”。
那封信带有一点公文性质,另外还附带了一封带有私人性质的信给菲力浦国王,在信里强调了实现这个计划的种种好处。
毫无疑问,马蒙王子特使此举成了马德里的笑柄。
因为这件逸事中的女主角已被内地为了法兰西王后,事实上两年后也的确嫁给了路易十三。别说女主角已经有了婚约,就算没有婚约在身,哈布斯堡也不会嫁给他这个要地盘没地盘、要实力没实力,要什么没什么的异教徒王子。
况且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君主,除了骑马和杀人之外最喜欢的消遣就是棒打妃妾。曾有一个妃子在花园里散步时,擅自摘了一只橙子,他就命令将她勒死。要嫁给这样一位还没有成为真正君主的君主,对一个哈布斯堡公主来说显然不大有吸引力。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位被西班牙贵族们笑骂为“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子,还以典范的虔诚态度,一丝不苟地施行宗教礼仪。这最种迷信的热忱里,人们很难判断多少成份是信仰,多少成份是伪善。
然而,他对伊s兰教特别感兴趣是不可否认的,毕竟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王子,终究是个受过教育的人。他常把仁慈会和圣三会的宗教学者召进宫来,颇有兴趣的跟他们进行神学讨论,甚至还编了一本宣扬伊s兰宗教信仰的书送给菲力浦三世,企图使西班牙国王改信伊s兰教。
此一时彼一时,一直被当着笑话的马蒙王子,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一洗前辱的机会。整整晾了阿萨尼亚顾问三个多小时,才让侍卫把他们带了进去。
王子的确耿耿于怀,一见面就给了个下马威,一边抚摸着锋利的刀刃,一边冷冷地问道:“二位,还记得你们的国王陛下,五年前是怎么回复我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阿萨尼亚到底是公爵大人的政治顾问,连忙打起了哈哈,“陛下,不知道您具体指的是哪一封?况且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廷顾问,对这样的国家大事还真知之甚少。”
马蒙王子“嘭”一声扔掉弯刀,声色俱厉地咆哮道:“微不足道,那你来干什么?一个宫廷顾问就想调动我的军队,你们的国王把我当什么人啦?”
“陛下,阿萨尼亚男爵真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马蒙王子蓦地回过头去,紧盯着托尔夸托子爵的双眼,“好,既然你想说,那就让你来说!如果回答不上来,哼哼……”
欧洲的那套繁文缛节在这里都不管用,被公爵大人寄予厚望的阿萨尼亚顾问,赫然发现自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言多必失,只能让托尔夸托子爵慢慢跟他磨。
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宫廷侍卫围了过来,托尔夸托子爵被吓出了一冷哼,不得不支支吾吾地说道:“国……国……国王陛下说‘马拉喀什国王能深领基督教真义以致皈依之时,其令人俯首听命的王威将更为明彰’。”
这是菲力浦拒绝他求亲时说的一段话,只是要求他皈依基督教,连提都没提公主那档子事。并隐含有指责其不知天高地厚之意。毕竟那封像公文似的求亲信,没有表现出对哈布斯堡王室应有的尊重。
“不错,看来你的记性还真不错。”
马蒙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边继续擦拭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弯刀,一边冷冷地说:“因为没有深领基督教真义,没有皈依基督教,所以我的王威不彰,也就没资格迎娶公主;现在就麻烦二位把这句话稍作修改一下,作为我的回复转达给贵国王,并期望他能早日深领教义,早日皈依。毕竟只有这样他的王威才能明彰,而我才能俯首听命。”
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居然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阿萨尼亚顾问意识到不能再让他胡搅蛮缠了,必须得冒点险,便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声说道:“陛下,您当然没有出兵的义务,但我有足够理由相信,如果您这次不出兵的话,那您或许再也没有出兵的机会了!”
“威胁我!”胆敢跟他这么说话的人还真不多,马蒙蓦地跳了起来,举起弯刀架到阿萨尼亚脖子上。
阿萨尼亚毫无惧色,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般,继续说道:“的确是威胁,但威胁陛下您的并不是我们,而是盘踞在萨累的那帮海盗。我想您对他们发展的速度并不是一无所知,北至盖尼特拉,南至达尔贝达,整个西海岸都快全成他们的了。一旦索维拉失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马拉喀什。
尊敬的陛下,我不怀疑您有赶走他们的实力,但也不认为您真能集中所有兵力,在泽丹和穆莱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独自打一场不得不打,打了又得不偿失的战争。”
正如阿萨尼亚所说的那样,马蒙对大西洋公约组织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还保持着贸易关系。但大西洋公约组织发展的速度太过惊人,已经不满足于在萨累当土皇帝,居然把手一直伸到了距索维拉仅有五十多海里的达尔贝达。
这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要知道当年葡萄牙人就是先占领索维拉,然后逆流而上,一直打到马拉喀什的。
但就这么答应他们又心有不甘,马蒙沉思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用不着你们这些基督徒操心。顾问先生……请回吧,记得把我的回复转达给贵国王。”
“陛下,您会后悔的,”阿萨尼亚冷哼了一声,指着西北方向,急切地说道:“别忘了他们有一支强大的舰队!您的骑兵再厉害也追不到海里去,而他们却随时都能对您展开报复。更别说他们的陆上实力并不是不堪一击,就算您能打赢那也会伤亡惨重。”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没有西班牙海军的配合,仅凭自己的那几艘帆船,根本封锁不住布雷格雷格河口。确切地说,不是封锁不住,而是压根儿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反过来封锁索维拉港还差不多。
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西班牙人同样不是什么善茬,就算能借此机会收复失地,没有强大的海上实力,那些地方一样守不住。说不定赶走了狼却来了虎,到最后倒给西班牙人做了嫁衣。
马蒙王子虽然不着调,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他却一点都不傻,否则在连续六年之久的王位战中,早就被他的哥哥和叔叔撕成碎片了。
“男爵,不得不承认,你的确说服了我。但我的军队刚经历过一场大会战,身心俱疲,正处于休整期间,很难在短时间内把他们集结起来。况且你们的求援太过突然,我几乎没有一点准备,尤其是军饷和枪炮等战争物资。”
“萨累和里巴特有的是钱,再说公爵大人不是在信里承诺过了吗?只要能追回赃款,可以支付三十万杜卡特作为您出兵的军费。”
哈布斯堡的信用令人不敢恭维,再说这并不是菲力浦三世的承诺。你们近水楼台,又有那么多艘战舰,到时候往船上一搬,岂不是都白干了?
马蒙王子哪会上这个当,连连摇头道:“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没有钱招募不到兵,更采购不到足够的粮草。”
“陛下,我们很乐意为您解决这些问题,但时间上却不容许我们准备。”
“那就没办法了,”马蒙王子装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愿安拉保佑你们,祝你们好运。”
已经四天了,公爵大人最多只能再坚持十天!阿萨尼亚急了,禁不住地提醒道:“陛下,这是彰显两国友谊的最佳机会,您应该清楚不出兵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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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第八十四章 “山巅之城”
从托斯卡纳海军旗舰“伟大的洛伦佐”号甲板望去,地中海第二大岛萨丁尼亚(撒丁岛)最北端的圣特雷莎加卢拉,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一片宁静。
棉绒似的白云漂浮在低矮的山顶,山上青松和棕榈林立,环绕海湾的月牙状闪烁的沙滩空荡荡的,唯有翻滚白沫的海浪,在洗刷它的岑寂。
奥普多尔衮起头,沿着摇曳的高大桅杆,凝视微风中飘扬的托斯卡纳旗帜。温柔的微风吹拂着海角,吹拂着他母亲曾呆过的家,在那里他母亲尝过多少甜蜜和辛酸。
“上去看看吧。”卡洛哪能不知道这里对他意味着什么,禁不住地低语道:“晚饭后才起航,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奥普多尔衮有一半西班牙血统,他母亲的家族虽然没有美第奇家族那么显赫,但在萨丁尼亚也是屈指可数的大贵族。只是母亲待嫁时父亲并没有继任大公,还是一位年轻的红衣大主教,以至于他出生后只能进孤儿院。
想到那个只远远见过一面,甚至从未说过话的母亲早就成了伯爵夫人,奥普多尔衮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算了,上不上去都一个样。”说完之后,他转身背着右舷,若有所思地觑起眼睛,久久凝视科西嘉岛方向遥远的海面。
对这位同父异母哥哥的遭遇卡洛深表同情,甚至还联想到自己那几个私生子将来会不会也像他这么痛苦。就在二人沉默之际“伟大的洛伦佐”号舰长喊道:“弟兄们,慢慢降帆!”
话音刚落,十几个水手开始奋力忙碌起来。舵手把舢板放入海里“浆手就位,准备开艇!”
卡洛朝下面扫了一眼,见几十个登陆补给物资的水手都已就位,便朝匆匆而来的大副点点头“按计划执行,动作快点。”
“是,主教大人!”
岸上没有舰队情报局的联络站,董南、伯爵和尤里奥洛夫局长也就没有像在休达那样登陆,而是跟往常一样,坐在前甲板上给孩子们上课。
“……自然赋予我们四大要素,战争又把我们征召入伍,她甚至教诲我们要追求理想,灵魂则使我们去领会,如何把奇异的世界描绘……去测量每个行星的航程,去攀登那知识的顶峰。犹如天体运行无止境,我们决心干个不停,直到我们业就功成……”
孩子们的进步很快,这才学了二十多天,就能把英国剧作家马洛的第一话剧《帖木尔》中部分精彩选段背诵下来。
背诵的很好,几乎一字不差,甚至还用生硬的西班牙语复述了一遍。但这段表现文艺复兴时代英雄抱负的长诗,从一群小海盗嘴里背诵出去,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卡洛被搞得啼笑皆非,走到董南身边,忍不住地笑问道:“杰克,你们追求的是什么理想?”
他的语气中带有几分调侃,这让伯爵很是不快,不等董南开口,就回头问道:“孩子们,你们有没有理想?”
杰尔叔叔没有架子,出手也很大方,跟孩子们总能玩到一块,甚至比他们的监护人兼首席老师杰克-董更受欢迎。而伯爵对天主教的不屑,也对孩子们产生了一定影响。见他流露出一副挑衅的表情,孩子们顿时来了精神,异口同声道:“有!”
“那就说给主教大人听听,小威廉——你来。”
“是,先生。”
小威廉是约瑟夫船长的幼子,今年才十二岁,为了表达自己对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忠诚,约瑟夫船长一回到伦敦,就让随行的水手将小威廉送到阿姆斯特丹,跟其他孩子们一起来到了萨累。萨累没有学校,教导他们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董南身上。
尽管人们到处传颂着“神秘莫测的大海里,汪洋大盗的丰功伟绩”但海盗终归是个不光彩的职业。正因为如此,董南总是不遗余力地美化大人们的所作所为。
这一点在教育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小家伙紧盯着红衣大主教的双眼,理直气壮地说:“人人生而平等,人人享有〖自〗由!”
“人人生而平等,人人享有〖自〗由?”卡洛懵了,禁不住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大人。”
小威廉偷看了杰克-董一眼,继续说道:“我们梦想有一天,我们这个大家庭能实现歌里所表达的真谛——人人生而平等,人人享有〖自〗由!事实上我们的父亲已经做到了一部分,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昔日奴隶的儿子,能够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同席而坐;我希们望我们这个大家庭,能不再以宗教信仰和皮肤颜色,而是以品格优劣作为评判标准……”
这是杰克-董的经典语录,孩子们早就倒背如流,见伯爵得意洋洋地托了托双手,二十几个小家伙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齐声说道:“我们梦想有一天,上帝光华再现,普天下生灵共谒,让我们能从绝望之山,开采出希望之石!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就能把嘈杂刺耳的声音,变为充满手足之情的悦耳交响曲;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就能一同出海,一同祈祷,一同战斗,一同葬身大海,一同维护〖自〗由。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本来就是〖自〗由的!”
“真是一个不错的理想,好……非常好,孩子们,愿上帝保佑你们。”
卡洛可不会跟一帮孩子较真儿,一边示意他们坐下,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杰克,我想你们做到的不只是一部分,而几乎是全部。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事实上董南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对萨累的未来真没一个具体计划,想了想之后,干脆呵呵笑道:“还是让孩子们说吧。”
伯爵绝不会错过任何一次让孩子们露脸的机会,毕竟他们马上就要上学了,可不能让他们被人瞧不起,立即说道:“奥特曼,你来!”
“我们将竭力保卫和建设上帝庇佑的山巅之城——萨累,最终为万众瞻仰!因此,我们如果在已经着手的事业中欺蒙我主,使主收回目前赐予我们的庇佑,我们就将成为世人笑柄。”
这是英国清教徒约翰-温思罗普,对旅伴们发表的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后来被称之为《基督之爱的典范》的演讲。董南从哈瓦那港返航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这一段,并将其要为之奋斗的对象由北美大陆篡改为萨累,回来后甚至还通过几个神棍的嘴,将萨累描述为:上帝选出来的一个地方……他将保佑那颗精选的种子,在这片荒野中生根发芽!
一张白纸上好画画,一个全新的海盗价值观,就这么在尼德兰人帮助制定的“圣费尔南多和约”基础上,一点点的建立起来了。
上帝只有一个,如果他庇佑你们这些海盗,那自己这个红衣大主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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