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林
“……凑合吧。”
“好。”
宁萱璃的眼睛酸胀,却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秦谨疏的下巴蹭着她的头顶,低声说道:“在笑什么?”
宁萱璃回过了神,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可以好好享受了。”
“正是,你好好舒坦一次,我给你把风。”秦谨疏说罢,勒住马缰绳,翻身下了马,伸手接了她下来,一指那片水,“景色怎么样?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时常到这里来。”
宁萱璃听到他说得云淡风轻的话,心头却是微微一震,身为皇子,兄弟间经常心怀算计,不知何时何处会有陷井,不知什么时候会明枪暗箭,自小失了母亲,这些事情叠加在一起,只怕是他都压在了心头,无处排解吧?
她握了握他的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秦谨疏眸光一深,嘴角微微翘起,低声说道:“去吧,我在这里为你守着,不会有人来的。”
宁萱璃点了点头,秦谨疏转过身去,在岸边捡了一些干柴,在一旁架起了一个火堆。
宁萱璃把外衣脱下,飞快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又退下中衣,看准了一处地方,飞快一纵,落入水中,秦谨疏听着她的节奏,轻声笑了笑。
泉水温暖,还有淡淡的温泉特有气味,热水拥抱着她的每寸肌肤每个毛孔,她满足的一叹,找了一块圆石坐下,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一天的疲累和紧绷的神经在此刻慢慢得到缓解,她的意识微微一沉,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恍惚间似回到了仙山,她握着剑柄喘着气,师尊手中执着那柄黑色的宝剑,笑眯眯的看着她,“累了?那就休息一下。练剑不能像练刀似的,要灵巧一些,不能用砍的。”
画风一转,山洞中师尊教她打坐,她嫌枯燥,左摇右晃的坐着,时不时偷眼看看师尊,他闭着眼睛,眉目如画,似天地间最好的美景只凝于他的眉宇间。
“又偷懒了?”师尊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笑着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看看师尊是怎么打坐的,也好学习一下1;148471591054062精髓。”她吐了吐舌头说道。
随后画风又转了,一片郁郁葱葱中,身后有人吹响笛子,声音宛转动听,她回过头去,看到秦谨疏吹着笛子微笑而来,他笑容温暖,似是明媚的春风,风拂起他的长袍,衣摆微微翻飞,他脚下的落花飞溅。
她刚想迎上前去,问他怎么会在这里,突然又停下了脚步,不,他不是秦谨疏,他不会这样温和的笑,也不会有这样温暖的表情。
他是……楚鹤尧!
宁萱璃猛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星空,苍穹如盖,深蓝色的夜幕中挂着如碎钻一般的星辰,星子围着如玉的月亮,柔和的光落到水面上,美得让人眩晕。
宁萱璃的确有些眩晕,但不是因为这美景,而是因为自己的梦境。
她深吸了一口气,满腔满腹都是温泉的温暖气息,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想把方才的梦挥去,却又觉得那笑意在潜意识里。
“醒了?”秦谨疏的声音沉沉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
宁萱璃的心头一跳,应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那就过来吧,这温泉里有特殊的物质,泡得太久对身体也猛烈,现在这个时辰……”他的声调一拉,“刚刚好。”
宁萱璃转了转目光,发现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在了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她小心的游过去,衣服旁边还有一块干净柔软的手巾,她心头一暖,飞快的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秦谨疏。
他点燃了一个火堆,此时宁萱璃的神经松了下来,她抽了抽鼻子,“什么味儿?这么香?”
秦谨疏带着笑意说道:“快来,你有口福了,我烤了鱼,味道鲜美。”
宁萱璃微微一愣,想起那天在山庄和楚鹤尧一起吃鱼的情景,心头微微有些乱,她匆忙的穿好了衣服,用手巾绞干了发,来到火堆旁。
“坐,”秦谨疏指了指他身边的一块干净石头,圆润光滑,显然是刻意找到的。
宁萱璃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犹豫,她把那块石头踢到秦谨疏的对面坐下,迎着秦谨疏深沉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发说道:“我需要烤干头发,动作幅度会比较大,别溅到你身上水。”
秦谨疏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我不介意。”
宁萱璃有些懊恼的咬了咬舌头,她到底在解释什么?在掩饰什么?
她在石头上坐下,看着快要变成金黄色的鱼,“好香啊。”
秦谨疏的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嗯,这里有温泉,四周的温度比别的地方更高一些,所以这些鱼更爱聚集在不远处的水流中,而且长得比一般地方的要大一些,味道很好,”他说着,取下烤好的一条来,“你尝尝。”
宁萱璃接过,香气四溢,荡在鼻尖,她深吸了一口气,“当真是极香。”
秦谨疏微笑道:“我没有用调料,最自然的食材香气,想着你会喜欢。”他目光深深,似海如渊,映着火光和漫天的星光,这些光芒的中间,是她的影子。
“萱璃……”他慢慢开口,声音微哑,在夜风中让人心醉,“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这样的你。”
宁萱璃一怔,抬起头看着他,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两边还有未散去的红晕,乌发披散如绸,微微冒着潮润的水气。
“这样的你,”秦谨疏继续说道:“柔弱的,俏皮的,不似平时那般锋利,那般冷静,看得让我……心疼。”
宁萱璃的心头突然一酸,像是被什么击中,那股酸涩之意漫延上眼眶,她吸了吸鼻子,自从师尊故去之后,她就从一个灵动纯真的少女变成了锋利的魔山之主,像是一把饮了血的宝剑,带着杀机和凌厉。
初到这里的时候,也是那副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恢复原来的柔软?
她想不清楚,也不想再去想。
“味道怎么样?”秦谨疏见她沉默,转移了话题问道。
“啊……很好,”宁萱璃回过了心神,她吃了半天才发觉里面没有鱼刺,不禁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里面的鱼刺已经被剔除干净了。
“好就多吃些,”秦谨疏翻了翻火上烤的那些,伸手拿了手巾,起身坐到她的身侧,揽过她的发,细细为她擦起来。
宁萱璃的心头猛跳,垂着眼睛不敢动弹,秦谨疏的动作轻柔,丝毫没有弄疼她,就着一片火光,头发很快干了许多。
秦谨疏的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手指轻轻的绕着,发丝乌黑闪亮,柔润如丝,在指尖根本呆不住,他嘴唇不自觉的翘起。
“好了吗?”宁萱璃开口问道,声音有些艰涩。
秦谨疏放开她的发,伸出手指为她擦了擦嘴角的鱼肉,指尖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慢慢摩挲着她的唇。
宁萱璃看着他,他的眸子很黑很亮,眼底有难得的温软笑意,不同于楚鹤尧的……她心头一惊,什么时候开始,总是拿他们两个做比较了?
她正想晃晃头,秦谨疏的呼吸一近,带着笑意的俊脸在眼前放大,随后,他温热的唇落了下来。
两唇相接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颤了颤。
秦谨疏感觉她的唇好软,比手指下的感觉还要软,他满意的叹了一声,双手揽着她的肩膀,感觉到她身子的紧绷,他似乎笑了笑,低声说道:“萱璃,放松些……不要紧张……”
宁萱璃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鼻尖处是他身上的清冽香气,耳边是他的呼吸,两颊慢慢变得滚烫,那种热度实在惊人,她的手心里满是汗。
他的动作轻柔,舌尖儿灵巧,轻轻舔着她的唇,耐心而专注,似乎在等待着她心甘情愿的邀请他继续深处。
宁萱璃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头也有些发晕,眼前不断的浮现师尊的脸、秦谨疏的脸还有……楚鹤尧的笑意。
她突然无意识的一推,她的双手本来就抵在秦谨疏的胸前,他完全没有防备,这一推,轻易的就推开了他。
秦谨疏的脸上有短暂的错愕,宁萱璃回过了神来,也有些懊恼,她的手抓住裙摆,汗意慢慢渗入布料里,“对不起,我……我……”
她想解释什么,声音却干涩。
“没关系,”秦谨疏的神色恢复如常,抬手为她掠了掠耳边的发,“是我太心急了。”
宁萱璃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暗自责怪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这般的小女儿情绪,反而看起来有些矫情。
“要不要再吃点?”秦谨疏指了指另一条烤好的鱼。
“不要了,我饱了。”宁萱璃摇了摇头说道。
“好吧,那……你想回去吗?”秦谨疏问道,他私心里当然是希望能够和她再多呆一会儿的,只是——他不想勉强她。
“嗯,也好,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宁萱璃回答道。
“好。”秦谨疏灭了火堆,拉着她翻身上了马,重新把她揽在怀中,和来时的姿势一样,向着城中而去。
宁萱璃却觉得,和来时相比,她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一路无话,到了宁府的门口,看着宁萱璃走了进去,秦谨疏微笑着点了点头。
府门关闭,秦谨疏的目光一深。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一百六十一章 求情?求死?
第一百六十一章求情?求死?
秦谨疏调转马头回了安王府,他一路上都在思索,宁萱璃有心事,他能够感觉得到,她在一点一点发生着改变,和自己初遇她时有些不同,但是这些改变是因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自己,他会很高兴。
他并不是不喜欢坚强独立的女子,相反,他很喜欢,一直都希望将来的妻可以与他同行并进,可以一起搏风雨,而不是找一只金丝雀。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被宁萱璃吸引,她会很多的东西,完全可以依靠自己,不靠任何人,锋利的像是一柄宝剑,可是,当他看到这样的她时,仿佛看到那柄宝剑割伤了宁萱璃,也割伤了他自己。
他很想让她放松些,不再那么紧绷,不再那么坚韧,当然,她的柔软,只能向着他自己。
有些贪心,却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他此刻担心的是,她有心事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今天发生的事让她不愉快?是不是那些女人让她以为自己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秦谨疏有些不安。
他立即叫来了暗卫,黑衣人垂首站立,等候吩咐。
“去查一查今天在宫中发生的事情所以详细过程,还有,宁二小姐是否遇到过什么人什么事。”
“是,属下明白。”
秦谨疏微微眯起眼睛,如果……让他知道有谁对宁萱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她的心里有了顾忌,他一定不会放过。
此时云贵妃的宫中灯火通明,容妃依旧坐在那里抹着眼泪,她抽泣了一声说道:“娘娘,您可一定要帮着妾身想想法子,若是能救下妾身那个该死的兄弟,妾身为您做什么都愿意。”
云贵妃心中冷笑,你自己都说了该死……还求我做什么?
只是这话也只能压在心底,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的确是不太好办,安王那边……”
“安王还不是听您的?”容妃急忙说道:“他最是孝顺,一向对您恭敬有加,从来不忤逆您的意思,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妾身的兄弟做得不对,如果不是因为太过为难,妾身也不会来麻烦您啊!”
云贵妃抿了抿嘴唇,“那你想让本宫如何帮你?”
容妃一听她的语气,以为她松动了,眉眼中露出惊喜之色,快速的说道:“妾身的兄弟就是太贪玩了,和宫女做出这等事来,那宫女是您宫中的大宫女,妾身就斗胆……向贵妃娘娘要了她去,让妾身那兄弟娶了她做平妻,肯定不会辱没了那姑娘,嫁妆的事您不用管,妾身来办。”
云贵妃没有答言,垂着眼睛看着手中的赤金镶嵌红色宝石的护甲,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容妃见她不答言,也没有见她反对,又继续说道:“这样的话,妾身的兄弟也能保住,娘娘您身边的宫女也便有了一个归宿,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云贵妃慢慢抬起头来,挑了挑眉,红宝石的光芒映入眼底,有几分凉意,“妹妹的算盘打得好,可是你漏算了两件事。”
“什么事?”容妃睁大了眼睛问道。
“第一,”云贵妃慢慢竖起一根手指来,“你那里是圆满了,兄弟的命保住了,本宫如何1;148471591054062向安王交待?”
“第二,”云贵妃继续说道:“你以为,本宫有什么理由去为一个宫女做安排?而且,这个宫女的本意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吗?”
她轻笑了一声,声音中尽是讽刺之意,“只是与宫女私通……这话亏你说得出口,还做平妻,本宫在想给她一个什么死法,容妃,你这是要与本宫做对吗?”
她的最后一句声音微扬,带了几分森冷之意,目光也跟着一锐,像是闪着冷光的宝剑。
容妃心头一跳,那种凄凄艾艾的神情立即僵住,她愣了一下,随后慢慢从椅子上滑下去,跪倒在地,低声说道:“妾身……没有那个意思,妾身也不敢。只是……太想救兄弟一命,私心想着,宁家二小姐也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这样一来的话,可以算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云贵妃短促的一笑,微眯了眸子说道:“没有什么损伤?那么,在你看来,如何才叫损伤?容妃,你我都在宫中多年,今天的事情本宫不信你看不明白,难道说非要出了事,非要安王动了真怒,才来后悔吗?”
“……”容妃的身子微微一颤,她没有忘记,当时秦谨疏的神色。
“你起来罢,”云贵妃说道:“这件事情,本宫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方才所说的法子行不通,春灵……是必须要死的,本宫的身边容不得这种人。”
容妃的面色一白,她站起身来,咬了咬嘴唇,把还想说的话吞下喉咙,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
她还没有跨出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忽然听到云贵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容妃,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你当真不知情吗?”
容妃的面容未变,藏在袖子里的手猛然握紧,她声音低沉却清晰道:“不知。”
云贵妃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她走了。
周嬷嬷看着她疲惫的神色,端过她手边的茶杯,“娘娘,老奴给您换杯热茶吧。”
云贵妃没有答言,眼睛落在地砖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她忽然开口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周嬷嬷把热茶放好,垂着眼睛说道:“当然是不简单的,春灵的举动,还有那件衣服上的香,还有……容妃兄弟藏着的画像,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变成仙岛水氏的。”
“你说得极是,”云贵妃赞同说道:“还有那个楼之悦,当时不怎么注意她,现在想一想,她的神情似乎有一种隐隐的得意,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事先预谋的。”
“娘娘聪慧,”周嬷嬷说道,她看了看外面,低声劝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老奴伺候您安歇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想也不迟。”
“不,”云贵妃摇了摇头,她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睡意,若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偏偏是和宁萱璃有关的,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涉及到宁萱璃,秦谨疏会更在意,甚至还不如直接害他来得好。
想到秦谨疏的态度,她也不愿意再拖下去,何况这些人挑选在自己的生辰这天动手,明摆着坏了自己的好事,如何能够甘心?
她想到此处,“把春灵押进来。”
“娘娘……”周嬷嬷有些担忧的说道。
“本宫明白,可是这件事情如果不弄明白,本宫就是躺下了也睡不着。”云贵妃的语气一软,“嬷嬷还不知道我吗?”
周嬷嬷默然,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了殿中。
宁萱璃回了自己的院中,却没有什么睡意,未央见她回来,伺候她洗漱,看着她在灯下发愣,便轻声说道:“小姐,还在为今天的事情烦恼吗?”
宁萱璃回过了心神,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点事情还打扰不到我。你先去睡吧,我自己呆一会儿。”
未央见她眉宇间有几丝落寞之色,想要问,却最终抿紧了嘴唇,点头说道:“那奴婢先行告退了,小姐早点作息,若是有事,就叫奴婢一声。”
宁萱璃点了点头,未央退出去关好了房门,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
可宁萱璃发现自己的心却不能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晃了晃头,索性站起身来,走到院中的廊下,抬头望着星空。
星子从在温泉的时候更多了些,也更亮了一些,宁萱璃的心思却没有在星空上,她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找些事情来做,不然的话,总会胡思乱想。
她看了看时辰,转身回屋换了夜行衣,把房间里的灯止灭,轻身一跃,便像一道闪电融入了黑夜中。
云贵妃喝了两口热茶,眼睛没有看向跪在那里的春灵。
她身上还是穿着被捉时的那套衣服,裙子有些烂了,被扯了两条,裙摆的布边毛毛的,扯出了布丝。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在这灯光下更显得楚楚可怜,一双眼睛因为哭过而红肿了起来,眼角的眼痕还没有干,她脸上的肌肤因为总是哭而显有些干燥皱巴。
云贵妃心中冷笑,昨天晚上这个时辰春灵还在自己身边说着笑话,把自己和周嬷嬷逗得直乐,今天却成了这般模样。
她沉下脸,语气比冷了许多,“春灵,你想好应该和本宫说什么了吗?”
“奴婢……”春灵垂着头,双手撑着地,眼睛落在前面的地砖下,眼泪滴滴落了下来,砸在地砖上,像一朵朵盛开的无助的小花。
“有话快说,”云贵妃眉头一皱,她还要给秦谨疏一个交待,最见不得这种装可怜浪费时间,“若是此时才来后悔,不觉得太晚了吗?”
云贵妃的话像是刺一般,快而狠的扎入春灵的心里,她抽泣了一声说道:“奴婢有罪,请娘娘……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看在奴婢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娘娘的份儿上……”
云贵妃眯着眼睛看着她,心想都这般时候了,她还想着跟自己求情吗?
不料,春灵后半句话话锋一转,抬起脸来,泪光迷蒙的看着云贵妃,脸上露出坚定之色,她一字一字的说道:“请娘娘……赐死奴婢吧!”
云贵妃的眉心一跳,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在说什么?她要求死?
手紧紧抓住茶盏,心中的那一缕不安慢慢被放大,形成一个阴影,渐渐的把云贵妃笼罩住。
她几乎是立刻感觉到,这件事情,真的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一百六十二章 意外身死
第一百六十二章意外身死
云贵妃心中疑惑,却不知道,此时在她殿中的下窗处,一条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那里,目光清亮,似点点寒星,她清楚的看着这殿内的一切。
春灵满脸泪痕,紧紧闭着嘴唇,一副不想再多说,只甘心等死的模样。
云贵妃沉吟了片刻,看了看身边的周嬷嬷,周嬷嬷立刻会意,微微点了点头,上前几步对春灵说道:“春灵,你是有什么苦衷吧?不然的话,依我老婆子对你的了解,你怎么会去做这种事?娘娘这些年待你不薄,这才几年的功夫,你从一个三等宫女成了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春灵的目光中微闪,似有动容之色,云贵妃沉默不语,一脸痛惜之色,黑衣人在外面看着,微微翘唇笑了笑,云贵妃在后宫多年,什么样的手段没有?
周嬷嬷继续说道:“你呀,别犯傻,娘娘在宫中什么地位,你不是不知道,休说这大宫女,就是一个二等的宫女也比其它宫中的大宫女得脸,你还年轻,放弃这样的大好前程值得吗?”
春灵的嘴唇颤抖,眼中又溢起了水光,周嬷嬷继续加大火力说道:“前些时日娘娘还跟我说起,知道你中意在前殿外当差的金士成,他是个一般的侍卫,娘娘怕委屈了你,前两日刚想好了法子让皇上提拔他,将来好成全你。你怎么……”
春灵的眼睛霍然一睁,眼角泪瞬间流了下来,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咚”的一声响,“娘娘!奴婢有罪,奴婢……辜负了娘娘,奴婢万死难辞!还请娘娘速速将奴婢赐死了吧!”
周嬷嬷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神色一冷,云贵妃的目光陡然一锐。
窗外的黑衣人眉头皱了皱,她直觉感到,春灵是真心后悔,可是却被什么事什么人弄得无法开口,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周嬷嬷冷笑了一声,“春灵,你既然如此冥顽不化,那就怪不得娘娘了,你应该知道,你做下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春灵喃喃的说道:“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死,有什么难的?”周嬷嬷的声音似淬了冰,带着森然之意,“你下去,好好想想吧,今天晚上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春灵被押了下去,云贵妃的脸色依旧难看,周嬷嬷犹豫了一下,上前劝道:“娘娘,时候不早,老奴伺候您早些安置吧,这些事儿明天再处理也不迟。您放心,春灵那丫头……老奴会注意的。”
云贵妃的头有些疼,这些事情让她有些烦躁,特别是事情还牵到1;148471591054062了秦谨疏和宁萱璃,不同于一般的后宫争斗,实在让她觉得有些棘手。
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结果,她点了点头,坐在梳妆台前,周嬷嬷为她除去头上的首饰,又伺候她洗漱,用热手巾蒙了蒙脸解和乏,这才向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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