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林
“好吧,”祺妃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便点头说道:“你说。”
容妃说道:“你得给我立个字据,将来的事不能只凭你一张嘴,我容家豁出一切来加入,到时候你们翻脸不认该怎么办?”
祺妃的眉头一皱,“你要什么字据?”
“你说呢?”容妃反问。
祺妃的眼珠转动,脑子里飞速的想,突然,她灵光一闪,脸上露出明媚的笑意,“这样吧,我给你一道懿旨。”
“什么?”容妃一愣,她又不是太后皇后,哪里来的什么懿旨?
“我说,”祺妃一字一字说道:“懿旨。”
“你什么意思?”容妃疑惑道。
“你等着,”她说罢,转身提着灯笼去了屋内,片刻之后,从屋中拿出纸笔,容妃看着她暗自心惊,看她轻车熟路的模样,想必她是经常到这里来?
祺妃手中执笔,在纸写下几行字,字数不多,却看到她因此而带着得意之色的眉眼,写罢之后,递给容妃。
容妃接过一看,竟然真的是懿旨,上面的口吻俨然就是一国的太后,右下角还有祺妃的私印,她很快明白了祺妃的意思,如果将来十皇子成功了,那这道懿旨就成了真的,如果不成,那也依旧是废纸,没有什么用处。
容妃暗道祺妃这一手真是高明,有这么一张纸在,就可以让容家甘心情愿的为她和十皇子效力。
她轻笑一声,吹了吹未干的字迹,语气幽然道:“你为了我们容家,还真是煞费了苦心,这种东西都能想得出来?”
祺妃也挑唇笑了笑,“这也足以证明本宫的诚意,没有想亲睹诓骗你,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没有诓骗我?”容妃把纸收入袖中,眉眼间突然浮现几分戾色,“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祺妃隐约觉得她情绪不对,眼神也有些不对,不禁问道:“当然没有,你不是看到了,白纸黑字,还有我的印鉴,这还不够?”
“你这份懿旨,是以1;148471591054062太后的口吻所写,你就那么肯定你会当上太后吗?”容妃问道。
“为什么不能?十皇子是我的亲生子,十月怀胎生下的皇儿,我不是太后,谁是太后?”祺妃冷哼一声说道。
“皇后呢?你把皇后置于可地?”容妃反问道。
“皇后?她?她无心后宫之事,只想着什么去这里祈福,去哪里上香,管她作甚?皇上一死,她那个皇后……愿意当就让她当去,带着她的皇后头衔让她滚出宫去,她也配做太后?”祺妃的语气中不知不觉间就带了狠辣之意。
宁萱璃看着她一身白衣,说出来的话来却是一副阴狠之色,突然之间明白秦谨疏为什么这么恶心,这位祺妃的装束与秦谨疏的生母一般无二,可这表情语气和性子真真是让人觉得丑陋。
她慢慢握了秦谨疏的手,想用自己的动作安慰他,秦谨疏知道她的意思,手指一勾反握住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来,眼睛注视着下面,透出如冰的冷意。
容妃听了祺妃带着狠意的话,心头立即一跳,“你的意思是……”
“要么让她出家,要么让她随着皇上去,我倒是愿意让她随了皇上去,”祺妃字字森凉,“一了百了。”
这就是让皇后殉葬的意思了……
容妃倒抽了一口气,虽然说此事是假的,当不得真,但是祺妃的狠辣还是让她吃惊,她从未想过相处了这么多年的祺妃,人前笑意如花,快意朗明的女子,背后竟然是这么面孔。
她一时怔住,寒意从后背而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又看到她的那个寒颤,祺妃不由得笑了笑,眼光中的轻蔑一闪而过,没有想到容妃是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几句话就吓成这样,看来日后不必把她放在眼中,这种胆小之人,能翻出什么浪来?
祺妃想着自己方才写的那道“懿旨”,对容妃说道:“我已经为你写了保证,你也来我写一个吧。”
“写什么?”容妃回复了思绪问道。
“就写我容家支持十皇子登位,无论财力人力,都会全力支持。”祺妃说道。
容妃摇了摇头,一字一字说道:“我不写,若是写下这样的东西,和谋逆有什么区别?皇上还好好的,我还能倚仗,写下这样的东西,无异于咒皇上,我怎么会这样做?何况……大位将来归于谁,皇上心中有数,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够做得了皇上的主?”
祺妃听到她这样说,不禁一愣,这容妃的口风怎么大转了方向?这是什么意思?
她眯了眼睛,脸上的凶狠立现,“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都答应合作了,现在说这些假惺惺的话干什么?”
“我没有假惺惺,我说的是真话。”容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祺妃隐约感到有些不太对,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掌道:“把我方才写给你的东西交出来!”说完,又不忘加上一句威胁,“别忘了,你兄弟的命还捏在我的手中!”
容妃只是摇头,并不答言,祺妃正想再逼迫她一下,忽然厢房中灯光大亮,有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沉沉敲在祺妃的耳膜上,让她傻在那里,冰雕泥塑一般。
“祺妃,你是不是以为,朕的性命也捏在你的手中?”
话音落,厢房的门被打开,侍卫、太监鱼贯而出,德公公手中拂尘一甩,布满皱纹的脸八风不动,最后一人身穿明黄色龙袍,脚踏金线锈金龙出云的靴子慢步而出。
祺妃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在厢房中,她的眼前一黑,身子一晃险些载倒,手指扶住手边的小石桌,指尖传来如冰的凉意。
容妃已经跪了下去,双手捧着祺妃方才写下的那道“懿旨”,抬头看着皇帝,未语泪先流,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微肿的眼,腮边滚落的泪晶莹如钻,看得人心头发酸,觉得得她当真是楚楚可怜。
宁萱璃微微挑眉,看着容妃对秦谨疏说道:“容妃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一语未发,却占了先机。”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最后的筹码
第一百七十二章最后的筹码
秦谨疏握着宁萱璃的手笑了笑,低声说道:“她的那些话,还不是你教的?”
宁萱璃瞄了他一眼,“安王殿下是在说我诡计多端吗?”
“哪里……”秦谨疏脸上的笑意更浓,他觉得宁萱璃时不时露出这样的调皮神情和腔调来,真真是可爱之极,“我是觉得,你比她们都聪明。”
宁萱璃抿嘴笑了笑,随后收了笑意道:“容妃当真是个厉害的,不是简单说说我告诉她的那几句话那么简单,看得出来,她的弟弟对她很重要,可是她能够忍住这种悲痛与祺妃在这里周旋,祺妃那等精明也没有看出来。而且,她的语气、神态,还有方才看到皇帝时的那种无言的诉说,最令人动容。”
“父皇身边的女人……”秦谨疏的语气凉了下去,“哪有那么简单的,何况还是坐到这种位置的。”
这一点宁萱璃倒是认同,自己所在的将军府中不过是嫡女庶女还争得头破血流,后宫中的事情可想而知。
她点了点头,“且看着吧,我们能做的就这么多,祺妃闯到这里来,还这种装束,想必愤怒的不只有我们。”
秦谨疏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宁萱璃知道,他其实从心底是不愿意承认,这个地方或者是他的生母是皇帝的逆鳞,这样的话,就代表皇帝对他的生母并没有忘情。
可是,皇帝是一个长情专情的人吗?宁萱璃笑了笑。
她突然想起修行的大师,那位倒是有几分样子,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瓜葛?她好奇,却不想多问,毕竟是秦谨疏心中最为隐秘的事,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如宁萱璃所料,皇帝大为动怒。
他一步一步走到祺妃的面前,祺妃在这个过种中早已经软了下去,颤抖不止。
皇帝看着她,眼中是深深的厌恶,沉默了许久,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这副装扮?”
所有人都是一愣,没有想到他问出的竟然是这么一句,不是追究她那些谋逆的话,不是追究她的那些罪行,而是这么一句。
宁萱璃在房坡上翘了翘嘴唇,看起来自己还是猜对了,皇帝对秦谨疏的生母,还是有几分不同的,想必这点不同,多少可以慰藉秦谨疏的心吧。
容妃依旧跪在那里没有起身,皇帝只扫了她一眼,没有叫起,她心头微沉,其实开始的时候已经料到,虽然容家也摆出受害者的姿态,但是出现在这里,和祺妃谈这么多,再加上容彬做下的那些事,这么多年来她在皇帝心中塑造的温婉大气懂事的形象会在瞬间崩塌。
可是,她别无选择,只能尽力挽回,哪怕……已经支离破碎。
祺妃吓得一抖,又不敢不回答,只能垂着头,低声说道:“臣妾……臣妾……觉得这样……”
她吞吞吐吐,皇帝却像是有十足的耐心,并不打断她的话,等着她说下去。
祺妃如何能够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得出口?她咬了咬嘴唇,话在喉咙里打了一个转,最终又吞了下去,再吐出来的时候就改变了原本想说的。
“皇上,臣妾记得当年灵妃在的时候,风华无人能及,臣妾曾经远远的看到过,一心向往,可惜,她去得早,可臣妾还是会时时想起她,所以……臣妾思念入骨的时候就会按着她曾经的装束到这里来睹物思人。”
祺妃垂着头,看不见皇帝的容貌,她也不敢抬头,继续说道:“臣妾知道这样做不妥,但是又实在想念的紧,所以不敢告诉皇上,也不敢带人,就自己偷偷的来,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
宁萱璃当即觉得天下厚脸皮的表率非祺妃莫属,这番不要脸的话竟然能够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这份本事也让人刮目相看。
她微微侧首,见秦谨疏的嘴角上扬,露出讥诮的笑意,眼中的光芒却是一寸寸的更冷下去,似冬日里月光下的冰凌。
皇帝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却没有笑意,“噢?这么说来,还是你情深意重,时时挂念着她了?”
他语中有讥讽之意,任谁也听得出,字字像刀子似的刮着祺妃的脸皮,祺妃明知皇帝讽刺她,却不能说什么,只能红着脸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皇帝沉默了片刻,四周的风声都似乎停了停,一片安静,众人连呼吸都控制得低而长,眼珠都不敢随意乱动。
这沉默的滋味实在难熬,仿佛跪在行刑台上等待刀落,不知何时会落,不知何时会死。
终于,皇帝的声音沉冷,充满素杀之气,“既然如此挂念,就下去陪她吧。”
众人一呆,祺妃霍然抬头,脸色惨白如纸,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也做好了被罚的准备,私心想着最多也就是被削去妃位,可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有十皇子傍身,总归还会有出头之日,等到皇上的气头过了,再花点心思恢复也就是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没说几句,直接就要了她的命。
容妃也吓了一跳,当真也没有想到会罚得这样重,呆愣了片刻,后背一片冰凉,祺妃这就送了命,那自己呢……会怎么样?
她不敢再想。
宁萱璃和秦谨疏也听得真切,他们两人倒没有太大的惊讶,宁萱璃心中暗想,若是有人在自己的面前穿得跟师尊一样,动不动跑到从前的那种地方去,让自己瞧见了,自己也不会轻饶,估计当场捏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秦谨疏当时在上书房中与皇帝说出请他今夜来此的时候,就在皇帝的眼中看到了杀机。
他心中很疑惑,他并不知道父皇与母妃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果深,怎么自己会被云贵妃抚养?如果不深,为什么关于母妃的一切都成了禁忌?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如土色的祺妃,眼中一丝怜悯也无,早在知道她参与了让宁萱璃失去贞洁的时候,他早就在心里杀了她一千次了,何况后来还穿成这样来母妃的宫中。
祺妃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向前跪爬了两步,声音颤抖道:“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请皇上饶恕臣妾吧!”
皇帝冷哼了一声,“噢?知错?你有什么错?你惦记着亡人,思念入骨,姐妹情深,虽然……她并不见得记得你是什么人,正好你可以去见见她,诉说你的思念之苦。朕不会说你是错,你情深意重,如何会是错?难道朕是如此薄情不成?”
宁萱璃倒抽1;148471591054062了一口气,皇帝好口才啊!字字见血,刀刀见骨,用祺妃自己的话压得她一字也说不能说,架在“情深意重”的高位上下不来了。
秦谨疏微眯了眸子,嘴边的笑意带着淡淡讥诮,朝堂之上是驾驭平衡之术,在后宫是恩宠均沾之术,长年累月下来,早已经炉火纯青。
祺妃一呆,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错,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复了些,流着泪说道:“皇上,臣妾还有十皇子,他还未娶妻,臣妾还想着看着他娶妻生子,一生无忧,皇上——臣妾自知德行有亏,但求皇上饶过臣妾这次,臣妾定当安份守己。”
她搬出十皇子,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宁萱璃觉得……她抛出来的太早了。
不过,皇帝听到她提十皇子,倒是微微怔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秦谨疏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是……想到了年幼的自己吗?
祺妃抬着头,泪水涟涟,满脸希冀,这是最唯一的希望了,说什么也要抓住。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声响,有一队人慢步而来,宫女提着灯笼左右一分,迤逦排开,一人快步而来,头上的发钗在火光中光芒四射,照亮她脸上微凉紧绷的神情。
云贵妃。
云贵妃快步来到皇帝的面前,施了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见到是她,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些,点头说道:“平身罢。深夜你怎么过来了?”
云贵妃想都未想,又俯下身去,重新施了礼道:“皇上,臣妾去了上书房请示,可您不在,说是来了这里,臣妾有万分紧急之事,不得不……臣妾擅闯这里,还请皇上恕罪。”
“有何要紧的事?”皇帝问道。
“这……”云贵妃看了一眼祺妃,面露难色,祺妃看到她的神色立即知道恐怕是和自己有关的事,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她刚刚搬出十皇子让皇帝心软了些,这下又出了什么事?
云贵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皇上,昨日臣妾生辰宴上的事,已经有了结果,臣妾宫中的宫女春灵受人指使拿了迷药要陷害宁家二小姐,连带着容妃的兄弟也被牵连了进去,当时臣妾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春灵的人为臣妾还是知道的,于是便只是把她关到房中,不料,半夜竟然传来了她的死讯。”
“嗯,”皇帝点了点头,“这个朕听说了,你还为她摆了道场超渡。”
“正是,”云贵妃没有隐瞒,坦荡的说道:“臣妾觉得,她死得冤枉,她什么都没有说,臣妾没有给她动刑,也没有过分逼迫,只是让她好好想一想,她断然不会就这样寻死。所以,在摆道场的同时,臣妾……用了一个小计,最终是与春灵在同一屋中居住的夏思受不住心里煎熬,自行招认了。”
“她?”皇帝的目光一沉,“这等刁奴,直接打死!”
“是,”云贵妃说道:“只是,皇上,她招出了指使人……”
“是何人指使?”皇帝的声音含着怒意,“到底想干什么?”
“是臣妾管束无方,让后宫不得安宁,让皇上烦心,臣妾自罚两个月的月钱。”云贵妃首先请了罪,随后又继续说道:“夏思在惊吓之中说出受的乃是祺妃的指使,春灵也不是自尽而亡,而是她给的毒药。”
云贵妃停了一下,似是在犹豫,“至于毒药的来处,她说是祺妃给的,但是毕竟事大,祺妃又是十皇子的生母,臣妾觉得这种恶毒之事不是为母之人会做的,不敢私下处罚,特来禀告皇上。”
宁萱璃觉得自己真是大开眼界,言语当真可以杀人于无形!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月下偷吻
第一百七十三章月下偷吻
皇帝的眉头深深皱起,方才听到祺妃提起十皇子时的犹豫早已经一闪而过,而此时云贵妃再提到十皇子时,他冷笑道:“如此恶毒之人,如何还能教养朕的皇子?”
祺妃的脸色一白,乌发被不知不觉间渗出的冷汗浸湿,贴在额边,更显得脸色苍白。
皇帝回头对云贵妃说道:“人呢?把夏思带来!”
云贵妃正要说是,皇帝又摆手说道:“慢着,移驾云棠宫。”
他说罢,率先快步离去,转身之时云贵妃隐约听到一句“朕不想过分的打扰她……别让这些肮脏事脏了她的地方……”
云贵妃的动作一僵,脸上的神情刹那间凝固住,怕脏了她的地方,就不怕脏了云棠宫吗?
她垂下眼睛,吸了一口气,侧首看了看祺妃,祺妃咬着嘴唇,幽深的眸子里有火光跳动,声音低沉而阴狠的说道:“云贵妃,你当真是极狠!挑的时机真是准!”
云贵妃连一个假笑都懒得给她,“那是自然,要想扳倒你,自然要处处掐算得准。准是本宫的本事,一头跳进来是你自己蠢。”
祺妃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的怒意迅速漫延到了整张脸,她气得浑身发抖,喝道:“云贵妃!你休要得意!你再得宠也不过是给别人养儿子!”
云贵妃的脚步一滞,祺妃看到她的脚步停下,咧开嘴笑了笑,她从来都知道云贵妃的软肋在何处。
云贵妃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声音冰冷道:“你说得对,不过,你的儿子很快也就会交给别人养了,你说到底谁比较可怜?”
“你胡说!”祺妃凄厉的叫起来,云贵妃却不再理会,挺直着身子,慢步骄傲的离去。
容妃也了起了身,准备跟过去,祺妃爬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容妃!你真是愚蠢至极!把我弄到这种地步,你以为你就好过了吗?惠妃是个不成器的,我倒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云贵妃一人独大,就再没有人压过她了!”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压过她,”容妃讥诮的一笑,看着祺妃狰狞的模样,心中愈发痛快,她的目光慢慢变得锋利,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我不过就是为了看你难受,看你疯狂,给我的兄弟报仇而己。”
祺妃猛然怔住,眼睛一睁,张了张嘴说道:“你……你……”
“没错,”容妃抚了抚袖子,面上平静无波,眼睛里却露出凶狠的光,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一切,不过就是引你入局,死局。”
祺妃的身子一晃,险些吐出一口血来,容妃也快步远去,只剩下皇帝留下的一队侍卫,冷声说道:“祺妃娘娘,请吧。”
宁萱璃看着平静下来的院子,看着面色沉静的秦谨疏,在心里悠悠叹了一口气,“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用了,”秦谨疏摇了摇头,语气深沉道:“我很少到这里来,这几天已经破例了,走吧。夜色深了,那些闹剧我也不想去看,不如送你回住处?”
“也好,”宁萱璃知道他有心结,也不勉强,“那就送我回去吧,也有些累了。”
她伸了个腰,随后问道:“对了,你住在哪里?听说那个楼小姐……”
“嗯,”秦谨疏点了点头,眼中的一笑意一荡,“不然……我住在你那?”
夜风微凉,他微微俯身,笑意浅浅的脸就在眼前,周围都是他身上的清冽香气,宁萱璃的心头忍不住一跳。
秦谨疏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是想着逗逗她,可是俯下身上,看着她晶莹如玉的肌肤,娇艳如花的嘴唇,仿佛就失去了心神,鼻尖处是她身上的香气,不似花般艳,只有清香入肺,动人心魂。
他忍不住上前再上前,轻轻在她的唇上啄了啄,电光火石间,四唇相接,两个人都颤了颤。
宁萱璃的身子僵住,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止住,秦谨疏察觉她的紧张,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笑,放开她的唇,伸出手臂揽她入怀,下巴摩挲着她的发,轻声说道:“她还在那宫中不假,不过,很快就不会再在那里住了,而且我今天晚上另寻了住处,那座宫院,我以后也不会再住了。”
宁萱璃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说话时微微的震动,还有那些轻柔的话,不禁勾了勾嘴唇。
两个人一起回云贵妃给宁萱璃安排的住处时并没有走宫道,而是在屋顶上跃来跃去,顺便看看宫中的夜景,宁萱璃无意中一转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停下脚步,秦谨疏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那人眼中的光线一冷,淡淡说道:“她还真是不辞辛苦,这般时候还这样劳碌。”
宁萱璃微眯了眼睛,“她像是有什么急事?”
“当然得急,”秦谨疏说道:“祺妃出了事,她自然已经得到了消息,肯定要打探一下,不然如何心安?”
宁萱璃看着秦谨疏并不意外的模样,微微挑眉道:“你知道?知道她会来?”
“意料之中。”秦谨疏答非所问,似乎有意卖个关子。
“哼,”宁萱璃轻哼了一声,忽然想起方才秦谨疏说的,楼之悦不会在宫中住得太久了。看起来,他果然是有安排的。
她忽然想亲眼看一看这位楼小姐会干什么,便说道:“你知道她去哪吗?”
“应该是去找惠妃吧。”秦谨疏漫不经心的说道。
“惠妃?”宁萱璃心中暗惊,这后宫真是乱得跟一团麻一样,本来还以为这事儿跟惠妃没有什么关系,却不想最后还是都牵了一时来,一个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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