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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林
“惠妃是她的表姐,”秦谨疏的话让宁萱璃更加诧异,“楼夫人是惠妃的姑母,不过这些年楼丞相势大,楼夫人的娘家人也渐渐被他们甩在后面,由原来的提携成了巴结。”
“竟然是这样,”宁萱璃点头说道:“走吧,过去瞧瞧。”
“你又不困了?”秦谨疏微笑道。
“看热闹就看整出的,走吧。”宁萱璃说罢,随着下面楼之悦的方向而去。
她也1;148471591054062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开始到这里的时候,别说去跟踪别人偷看,就算是发生在身边的事,只要无关她她也懒得去理会打听。
她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发生着改变,而这改变的中心似乎就围绕着秦谨疏,这些改变都带了烟火气,让她渐渐变成一个正常的女子。
楼之悦脚步匆忙,根本没有想到暗夜有眼睛在盯着她。
她本来不想找惠妃的,在宫中多日她从未与惠妃联系过,惠妃是舅舅家的庶女,与她关系并不亲厚,而且当年进宫的时候本该是大表姐,舅舅的嫡出女儿,可选秀的那日不知道怎么出了岔子,反正就成了这个庶女,这让楼之悦诧异,也一直都怀疑她是用了什么手段,也因为对她更不待见。
可是,此时宫中的四妃有三个都在云棠宫,她不知道事情抖出来了多少,几番思索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来求惠妃。
惠妃睡得早,却也早早的被吵醒了,今天晚上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也没有几个能够睡安稳的。
她坐在床头,靠着大引枕翻着一本游记随意看,心神却有些不宁,外面嬷嬷去探听消息还没有回来,她的心有些乱。
正在此时,外面有脚步声响,宫女进来报,“启禀娘娘,楼小姐求见。”
“她?”惠妃不禁一愣,有心不想见,但总归是有一份关系在,此时心中烦乱不安,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好。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书,点头说道:“好吧,让她进来。”
楼之悦匆匆的来了,一看到靠在那里的惠妃,心中就有几分不爽,惠妃以前在府中未出嫁时,就是一个胆小的庶女,平时都不怎么敢抬头,说话也是细声细声不敢大声,大表姐一个眼风就可以把她扫趴下。
现在……她穿着水红色的寝衣,乌发散开,蓬松柔软如云,眉眼温和,肌肤如玉,虽然未施粉黛却自有一种气度风华。
也难怪,做了皇帝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气质总会发生变化。
楼之悦犹豫再三,走到床榻前两米开外站下,施了个礼道:“臣女见过娘娘。”
她本以为惠妃不会跟她客气,会让她不必多礼,哪里知道,惠妃淡淡应了一声,便说道:“起罢。楼小姐深夜前来,有何事啊?”
听着这标准的官腔,楼之悦的心头更堵,看了看周围的宫女,那些话自然不能明说,惠妃见她不说,目光转来转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挥了挥手对宫女们说道:“都下去吧,等会儿王嬷嬷回来了让她来见本宫。”
“是。”宫女们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殿中立时安静了许多。
楼之悦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只好急忙刹住,勉强露出一个笑意说道:“娘娘,看娘娘威仪,想来这些年过得很不错?手下的奴才也懂事。”
听到她提过去的事,惠妃的笑意微不可察的僵了僵,抬手拿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气说道:“楼小姐说得极是,本宫之前在府中过得不好,不,不只是不好,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到了宫中,虽然刚开始的日子也苦,但好在现在苦尽甘来,一切都过去了。嗯?楼小姐还没有说,此行前来,所谓何事?”
听着她说话虽然语气温柔,却字字如刀,后窗外的宁萱摇头笑了笑,后宫中的女人果然都不是简单的,一言一行就可以看得出,不知道这位楼小姐……能不能招架得住?
楼之悦的脸色微变,脸上的笑意依旧挂着,但起来生硬而艰涩,她咬了咬牙,也不想再废话自讨没趣,便压低声音说道:“娘娘,今天晚上的事情您可听说了?”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一百七十四章 自讨没趣
第一百七十四章自讨没趣
惠妃看着楼之悦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觉得畅快,当年在府中时,她楼小姐何其尊贵,别说自己这个庶女在她的面前根本排不上号,就算是嫡出的大姐看到她都要赔着小心,礼让三分。
真是风水轮流转,不过两三年的功夫,竟然成了她在自己的面前谨小慎微,自从楼之悦进宫之后,她也派人四下里打探,好好的关注过,私心里还是担心楼之悦是为了皇帝而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见她对安王秦谨疏用尽了心思,这才放松了些。
她突然想到,云贵妃的生辰宴上,幕后主使的之人显然是冲着宁萱璃来的,谁都知道宁萱璃与秦谨疏有了婚约,而楼之悦对秦谨疏又一往情深,这其中难保不会有她的份啊……
惠妃想罢多时,对楼之悦一笑,“楼小姐,今天晚上宫中甚是热闹,可是本宫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王嬷嬷出去打听了,还没有回来,怎么?楼小姐已经知道了吗?”
楼之悦一噎,她可不想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毕竟她在这宫中算是一个外人,无依无靠,这消息来得这么灵通怎么会不让人多思多想?
“我并不太清楚,只是听得外面这么乱,似乎还惊动了皇上,”楼之悦想了一下沉吟道:“嗯……所以就来问问娘娘,看是否有什么消息。”
惠妃一听皇帝也惊动了,心头微惊,本来想着起身去看看,后来一想又作罢,她熟悉皇帝的性子,如果自己此时巴巴的跟过去,到时候一定会让皇帝不悦,今天的事情这么大,又是发生在深夜,还不是在自己的宫中,消息如此灵通不见得是好事。
索性,装聋作哑到底。
她理了理衣袖,“是吗?本宫倒不知道,没有想到楼小姐消息倒是灵通。”
楼之悦抿了抿嘴唇,勉强的一笑,“我的消息哪里1;148471591054062算是灵通,不过就是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云贵妃那里又设了道场,这一来二去,想不知道也难啊。”
惠妃看着她,目光清亮,半晌无言,楼之悦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再开口,不禁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良久,惠妃总算是继续说道:“楼小姐到底是何意?不如明说了吧,天色已晚,本宫还要休息。”
楼之悦不禁有些发急,她本来还想着说动惠妃去看看情况,毕竟依她的身份不适合现在去云棠宫,她微微向前俯身,低声说道:“表姐,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实说了吧,我在这宫中是如履薄冰,没有什么根基,表姐也不是一样吗?虽然坐到了妃位,可是……”
“可是什么?”惠妃的笑容里添了冷意,一双眼睛的目光也变得沉肃,“楼小姐,你好像叫错了称呼,本宫蒙皇上恩赐名号惠,是一宫主位,人称惠妃娘娘,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楼小姐的表姐那可是赵府的嫡出小姐,怎么会叫到本宫头上?”
楼之悦的脸色一变,极为难看,她的手指一握,挺了一下腰背,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底气,可是她依旧不肯这样放弃,只好沉吟了道:“表姐,不要再与之悦生气了,之前之悦不懂事,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表姐不要怪罪。我们还是好姐妹啊……何况,现在父亲身居丞相之位,若是我与表姐重归于好,父亲也会很开心的,到时候父亲也会夸之悦懂事。”
惠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就是明里暗里敲打自己,她虽然坐了妃位,可楼家也没有败落,现在楼丞相在朝中极有威望,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不过,惠妃身为庶女,隐忍多年,看到事情习惯站到事情之外去分析,这两年楼家的作派,特别是把楼之悦送进宫这回事,由此看来楼丞相并不是一个特别明白事理的,现在楼之悦又得罪了秦谨疏,秦谨疏为人城府极深,冷肃睿智,岂是一般人能够与之抗衡的,她可不想被秦谨疏误会,自己与楼家有什么瓜葛。
打定了主意,惠妃笑容温婉,语气却微凉,“楼小姐多虑了,本宫没有生气,楼家何等声望,本宫身份低微,这些年在宫中也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坐到今天,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许多事情就不想麻烦别人了。楼小姐,请回吧。”
她说罢,摆了摆手,竟是要睡下的意思。
楼之悦不禁一急,见她软硬不吃,“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声音也不似方才的温软,多了一些不耐烦,“惠妃娘娘,闹成这样,你当真不想去看看吗?否则的话,皇上看不到你……”
“不论如何,就不劳楼小姐费心了,”惠妃侧躺下去说道:“皇上的心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明白的,楼小姐,你在宫中时间短,本宫提醒你一句,妄自揣测圣意,也是大罪。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明天的路该怎么走吧,云棠宫的事情,与你何干?”
最后一句,似针般扎进楼之悦的心里,可是,她自己心里明白,怎么会与她无干?那些迷药是自己弄来的,若是没有去过祺妃那里也就罢了,现在祺妃已经知道这事儿自己有关,要如何全身而退?她思来想去,暗自恨自己一时因为生气而嘴快,说得太多了。
看惠妃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她只好一拂袖子,转身快步走了。
宁萱璃在暗中瞧着,楼之悦平时看上去挺伶俐,一遇到这些娘娘,道行立马分了高下,连几个回合都走不上。
她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秦谨疏跟上去,两个人看着楼之悦在惠妃的宫外站立半天,目光放得空远,显然是在想什么对策,想罢多时,漫步向前走去,姿态已经不复方才。
正在此时,忽然见不远处的宫道上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是个嬷嬷,一见到楼之悦,脸上立即扯出几分笑意,来到她面前行了礼道:“楼小姐,可叫老奴好找。云贵妃有令,请楼小姐过去一趟。”
楼之悦心中一惊,“云贵妃叫我?皇上呢?还在云棠宫吗?”
嬷嬷一笑,“咦,楼小姐知道皇上在云棠宫?”
楼之悦一愣,随即笑道:“嬷嬷取笑了,之悦哪里知道皇上的行踪,不过是方才听着那些路过的宫女听说的。”
嬷嬷也不再多言,侧身说道:“楼小姐,请吧。”
看着楼之悦随着嬷嬷远去,宁萱璃和秦谨疏也从暗中走出,“云贵妃让她去,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秦谨疏似笑非笑,“不如去看看?”
“好啊,这次要光明正大,”宁萱璃赞同道。
楼之悦听说皇帝已经离开了云棠宫,一颗心微微安了安,她一路上想要打探一下口风,但是那位嬷嬷却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透露,让她十分懊恼。
到了云棠宫,她一进院子就觉得有些阴森森的,这才想起来这里还给那个春灵做过道场,她稳稳心神,抬头一看,云贵妃并没有在屋中,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手中端着一杯茶,正在慢慢的饮。
她身边坐着容妃,容妃一脸苍白,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台阶下跪着祺妃,头发散乱,身上的外袍也被脱去,此时只穿着中衣,看起来十分狼狈,看到楼之悦进来,祺妃的目光依旧平静,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那一丝古怪的笑意让楼之悦心头一跳。
她的目光一掠,在祺妃的不远处又看到一片血迹,血迹未干,在地砖上蜿蜒,如同一幅诡异的画,血腥气萦绕在鼻尖,让她的神经更是一紧。
楼之悦不敢多想,急忙上前,行了礼道:“臣女楼之悦见过贵妃娘娘,各位主子。”
云贵妃慢慢的喝了口茶,把茶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这一套动作做完,这才转过眼睛来看了看楼之悦,对她淡淡一笑,说道:“楼小姐,这么晚了还请你来,真是打扰。不过,看你这一身,似是还没有睡下?”
楼之悦哪里能睡着下,她头上还满是首饰,衣带也整齐,完全不似刚被人叫起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之悦惭愧,自从这次病好之后,一直浅眠,睡得也晚。不知贵妃娘娘着之悦前来,有什么吩咐?”
“怎么?楼小姐上次的病还没有好利索吗?”云贵妃岔开了话题说道。
楼之悦听到云贵妃带了关切的话,心头大松,沉吟了一下说道:“也不是,是之悦自己的过错,有时候心思太窄,多思的话……”
“多思的话对身体没有好处,”云贵妃接过她的话说道,她对这个楼之悦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觉得她完全不似刚来的时候,端庄大方,温柔懂事,现在看起来只觉得格外讨厌,若不是碍着她的家世,早就把她轰出宫去了。
现在也是要做的,只不过还是要做得体面些。
她正想要开口,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报,“贵妃娘娘,安王殿下和宁二小姐来了。”
“噢?”云贵妃心中一喜,“快请进来。”
她说罢,又对身边的周嬷嬷说道:“再去备两把椅子,拿两碟新做的点心,他们两个都喜欢。”
“是,”周嬷嬷也是眉开眼笑,点头应了是,快步去准备了。
楼之悦看着这一切,心头发堵,可又无能为力,她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下巴微扬,眼睛却看着下方,在姿态上不肯输了一分。
秦谨疏和宁萱璃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两人径直走到云贵妃的面前行了礼,云贵妃含笑应了,让两个人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楼之悦的手指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她曾经那样瞧不起那样痛恨的宁萱璃坐在上面,她自己却跪在这里,这让她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她死命的咬着牙,把满腔的忿恨压下去,朗声说道:“见过安王殿下。”
秦谨疏却似没有听到一般,转头对宁萱璃说道:“这点心好像是你爱吃的杏仁馅?看来母妃只记得你,不记得我了。”
宁萱璃接过他手中的点心淡淡笑了笑,虽然没有说什么,可这一脸的笑意,足以让楼之悦想要吐一地血。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当众秀恩爱
第一百七十五章当众秀恩爱
云贵妃在一旁微笑道:“你这话说的没有良心,本宫什么时候不记得了你?你瞧瞧?杏仁酥下面是什么?”
周嬷嬷附和道:“王爷一准是没有瞧仔细,这碟子里的点心可是老奴按照贵妃娘娘的吩咐亲手准备的,哪里有忘了殿下您的道理。”
秦谨疏微笑不语,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又锁在宁萱璃的身上。
楼之悦恨得心头滴血,祺妃在一旁斜视了她一眼,冷声一笑说道:“你看到了没有?人家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中,一颗心一双眼都在那个庶出之女的身上,你就算是嫡出,你就是千金之躯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跪在这里?”
楼之悦霍然转头,怒目而视,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骂人不揭短,可祺妃这哪里算是揭短,简直就是当众揭开伤疤,丑陋而血淋淋的让人看。
祺妃才不怕她,现在她如同一只疯狗一般,看到别人难受一同被拉下水她才心甘,只会觉得痛快,破罐子破摔,早没有了什么顾忌。
“你瞪着我干什么?”祺妃鄙视的一笑,“有本事去把那个男人抢回来,有本事你坐到上面去,跪在下面多难看?”
“祺妃娘娘休要五十步笑百步,”楼之悦开口说道,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一个讥诮的笑意,“不,不对,之悦虽然处境不佳,但是比起祺妃娘娘来还是好上一些的,祺妃娘娘也跪在这里,贵妃娘娘和容妃娘娘倒是坐在上面。”
祺妃的神色一僵,眼中露出几分狠戾之色,对着楼之悦吐了一口唾沫,“呸!你怎么能与本宫相比?本宫怎么说也是妃位,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官家小姐,无名无份,不顾廉耻住在宫中这么久,现在的身份依旧不清不楚,也不知道你拿什么脸在这宫中晃来晃去!”
楼之悦是一个骨气的,她自幼饱读诗书,自觉得与其它的女子不同,可偏偏这件事情上,因为一心痴念着秦谨疏,成为她心头扎得最深的刺。
她如何能够不恨?可祺妃的话她却找不出如何反驳。
她瞪大了眼睛,几欲喷出火来,上面的人却像是隔山观虎斗一般,看着她们两个斗嘴争论,宁萱璃慢慢吃着杏仁酥,微眯了眼睛,像是一只满足的小猫咪,心中暗想着若是放在平时,遇到这种争论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兴趣,现在倒是看得来劲,哎呀——这种现象可不好。
她心里偷笑,眼睛扫了一眼秦谨疏,他的面色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云贵妃抿了一口气,对下面的两个人说道:“都说完了吗?说完1;148471591054062了就闭上嘴,本宫有话说。”
“哼。”祺妃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云贵妃也不理会她,对楼之悦说道:“楼小姐,祺妃说春灵用在衣裙上的迷药,是你得来的,可对吗?”
楼之悦一听,心中“咯噔”一下,暗骂这个女人真是疯了,竟然把这事儿真的捅了出去,她有些慌乱,但是毕竟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向上叩头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之悦承蒙娘娘照顾,一直在宫中住着,前些日子更是因为生病而住在娘娘这里,之悦受家父教诲,感恩图报还来不及,如何敢用这种手段?”
“再说,”她吸了一口气,“之悦在宫中,如何弄得来那些脏东西?又怎么会把东西交给娘娘授人以柄?倒是祺妃娘娘自己位高权重,手下奴才无数,什么门路没有,想弄到这点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宁萱璃眉梢微扬,楼之悦倒是牙尖嘴利,看问题也看得透彻,只可惜,整个人都栽到秦谨疏的身上,这一辈子也算是毁了。
“哼,”祺妃听到她不承认,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巴巴的跑去本宫的面前,说什么这东西是她弄来的,转眼就不承认了,现在看起来不被选中是对的,这等没有担当,诡计多变的女子,如何会被人喜欢?说起来,本宫也很惊讶,当时还想着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知道那种东西,莫不是……啊?哈哈。”
宁萱璃饶有兴趣的看着祺妃的面部表情变化,还有她那短促的一声笑,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比说了什么都厉害,若论起这话语中的机锋来,楼之悦显然还差着一截。
果然,楼之悦的脸色一白,“你什么意思?”
祺妃却只是讥诮的笑,什么也不肯再说了。
秦谨疏清了清嗓子,这种女人之前的争斗和吵架,他显然不喜欢,若不是宁萱璃有心来看热闹,他才懒得看。
看到这里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转头对云贵妃说道:“母妃,后宫中由您做主,皇后娘娘不在,父皇把权力交付给了您,让她们这样争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听得儿臣头疼,若非此事关系到萱璃,儿臣也懒得理会这些事。”
云贵妃听他这样说,知道他是烦了,本来是想着让他看一看,这后宫中的事情多么难管,自己又是为了宁萱璃付出了多少心力,奈何人家不想再看,只好点头说道:“你说得也是,本宫也乏了,这样吧,来人去楼小姐的住处搜一搜,看有没有这样的东西也就是了。”
楼之悦一听,心中一安,那种东西她怎么会放在自己的住处?又怎么会留下?当初可全都是交了出去的,自己一点也没有留下,想到这里,她有了底气,朗声说道:“之悦愿意听从贵妃娘娘的指示。”
祺妃哧笑一声,阴恻恻的说道:“楼小姐,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否则的话……你会后悔得恨不得拔下自己的舌头。”
宁萱璃一直没有开口,她觉得此事非同寻常,云贵妃岂是愚蠢之人,楼之悦也不是,心中都应该明白,就算是此事与楼之悦有关,那些药粉是楼之悦拿进宫的,又怎么会留下被人抓出来?
难道是……云贵妃有意放楼之悦一马吗?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目光微微冷了下来。
秦谨疏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对她淡淡的一笑,黑亮的眼睛一闪,像是在安定她的心神,她心中微动,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楼之悦跪在那里,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中却发恨意滔滔,她咬了咬牙关,忍了再忍,语气中仍旧带了几分酸气,“宁二小姐倒是好心性,可以沉得住气,事关你的清白,现在满京城都议论开了,宁二小姐险些失了身,你倒是四平八稳,之悦佩服。”
“满京城都议论开了吗?”宁萱璃微微诧异,“本小姐身居宫外并不曾听到这方面的流言,倒是楼小姐幽居宫中,怎么会知道这京城中的消息?莫不是这事儿楼小姐也跟着参与了?或者是水小姐透露的信息?”
简单两句话,像是点中了楼之悦的命门,她心中一惊,没有想到宁萱璃还会知道自己与水亿柔的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宁萱璃可真的是太厉害,太有城府了,之前竟然一点表露都没有!
祺妃在一旁冷笑一声,看着楼之悦的神情更添了几分嘲弄,楼之悦垂下眼睛,不再多言。
秦谨疏看着祺妃的德性,嘴角抿了抿,冷声说道:“祺妃娘娘的父亲据说是个倒卖粮食的大户,你的母亲也是姨娘,听闻是家乡闹了灾,食不果腹,正巧遇到令尊开粥场,就过去讨饭吃,这一来二去竟然讨出了一个姨娘的身份,祺妃娘娘以庶女的身份长到十四岁,适逢有消息说第二年当地的县老爷家的女儿要参加选秀,可这位小姐天生胆子小,不敢离开爹娘,祺妃娘娘胆大心思,自己找上门去愿意代替小姐入宫选秀,事实证明,你成功了,而且听说入宫第三年你那个姨娘就成了平妻?”
他一番话说得语气淡淡,言辞间却是极为刻薄,众人一听都是又惊又诧,原来祺妃的父亲不过是商户,母亲也是姨娘,还是个讨饭的出身,对于这讨饭的怎么成了姨娘,这其中还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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