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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元颢哈哈笑道:“难怪你对男子有很大的误解,原来是无师自通。嗯,如果有只猫和狗让你养其一,你要选哪一个?”
“我当然选狗。”鹿晓白不假思索。有风拂来,古柏繁枝缓缓摇曳,一朵嫩粉色的小花轻轻落在她的发髻上,一如丝绸上的刺绣,妙手精工,浑然天成。
元颢不由多看了几眼,忍住把那朵小花轻轻弹落的冲动,俊瞳里柔光煜煜,连声调都软了几分:“刚才你说……喜欢猫。”
“我也没说不喜欢狗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客气地回敬,
“那为什么不选猫?”他对选猫选狗一点也不关心,只想找多点话题,多看她几眼,看她咄咄逼人而又苦恼纠结的样子煞是可爱。
“喜欢是一回事,适不适合又是一回事。你喜欢的不一定是适合你的,就像猫,你倾注所有的感情给它,一旦遇到更让它心动的人就跟着跑了,徒留伤感;而狗……”
她回想了一下有关猫狗的趣闻,振振有词:“你虽然不是很喜欢它,它却恪尽职守,你跟猫卿卿我我时它不争不抢,你被猫抛弃时它不离不弃。当你遇到危险时,猫咪呜一声跑得比谁都快,而狗却会挺身而出保护主人。”
一番演说结束,她痛快舒爽,没有留意元颢正不断变换着表情。这丫头,脑子里怎么有那么杂七杂八的想法,不过细听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
见他一脸深思的样子,决定趁热打铁一语双关:“所以说,喜欢的,留在心底行了,遇到了,远远看一眼,转身找个适合你的来养,才是最明智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元颢连连点头,认真地问:“只是,把喜欢的和适合的都一起养,不是更好?”
她噎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是啊,为什么一定要二选一呢?通通纳为己有不就不用纠结了?反正这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怕也是这种心理作祟。都怪他,绕来绕去把自己绕进去了。
一时无言以对,只好沮丧道:“我忘了男人是属猫的了,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咦不对!刚才就是你说只能选其一的!”
“哈哈哈——”元颢大笑,手中的沉香木珠转得咯吱咯吱地响,眸色柔腻,故作漫不经心问,“这沉香木珠,与之前那两颗一样,乃南越所贡,据说为千年树脂所结……不知你可喜欢?”
他这话啥意思?想送我?鹿晓白警惕地瞟他一眼,走为上计:“我还有事,先走了!”
元颢暗咬舌头,司茗那天已郑重吩咐,不可在她面前提起,果然她是如此避讳。都怪我沉不住气,硬是把她吓跑。
很是不甘心,心思流转间便又笑了,带着一份狡黠,道:“不知你有没有转告陆仁兄弟,我今天会在这里等?我还说了不见不散!”
鹿晓白啊的一声,扶额无力道:“我还没通知他呢!你用脚趾头想一想好不好,我人在深宫,哪有机会通知他?”
“如此说来就太遗憾了,唉!”
听他重重地叹气,鹿晓白的心轻轻一颤,知道把他给忽悠大了。要不干脆自首吧,省得他天天找她要陆仁。
可一想到丽春院的窘状、悦来客栈的饕餮吃相、永宁寺的义结金兰,她实在没有勇气开口,那个脸,丢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过无妨,没见着陆贤弟,能见着陆贤弟的表妹,也好,那就烦请晓白代元某转告我对陆贤弟的滔滔思念之情……”
元颢闻了闻手中的木珠,眼风斜扫,见她一脸纠结,不禁倍觉可乐,拿木珠遮挡几许笑意。
神啊——把眼前这个人收去吧!心中狂号,脸上却要堆起笑容:“有机会一定转告!我先行一步!”
你不撤我撤,好不容易结束“猫狗论”,又要一人分饰两角,再耗下去我怕是要原形毕露。
看来今天休想找到那只小白鹿,明天有机会再来找找看。瘸着脚从他身边走过,没想被他一把拽住,转头撞上他关切的眼神:“你脚怎么了?”“没什么,扭到了。”忙挣脱开他的手,忍痛急走几步,心中有些发虚,不知有没有被人看到。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当中就敢跟有夫之妇拉拉扯扯的,置我清誉于何地?万一元子攸看见的话,不知又要发什么飙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五十章 南阳公主
转念又想,发飙就发飙吧,我干吗怕他?不但不用怕他,而且,让他误会更好。
最好来一封休书,我就自由了!周游全国,想尽办法回到后世,也不用带着他,反正有司茗照顾他,陪伴他,不用担心他会孤独终老。
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以及猛灌银杏汁,他的元神似乎清正了些。这是好事,等完全恢复了,他也免不了三妻四妾一番,到时候莺莺燕燕缠身,自然会忘了鹿晓白的存在。
虽说被人遗忘特别是被前老公遗忘是一件令人颇感失落的事,但为了不在妻妾争宠中莫名暴毙,她只有更加坚定再次穿越回去的梦想。
“阿弥陀佛——”沉厚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鹿晓白定住身子一看,却是慧简大师,只见他微笑着,看到她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
“慧简大师好!”忙低下头行了个礼,绕过他便走了。心中小鹿扑腾:他会不会认出我来?要命!都是该死的元颢!
身后传来慧简大师的唱喏:“王爷,老衲有礼了!”
“慧简大师别来无恙?”
“托王爷的福,老衲一向很好。恕老衲不敬,敢问刚才那位贵人是?”
“哦,是长乐王妃!”
二楼的走廊上,元诩把视线从楼下那片草地中收回来,看了看身边表情阴晴不定的元子攸,深思了一会道:“近来,又有几个奏本是参弹徐州刺史元法僧的,此人贪残暴虐成性,不得人心,该换人了。”
元子攸眉间动了动,没说什么。
元诩又看了看他:“元颢在朕身边随侍已久,是时候让他到地方上去体察民情了……”
元子攸依旧不动声色。元诩拍了拍他肩膀,动了动嘴唇,眼光微扫身后屋里的众人,终是忍住不再言语。
忽然,元子攸幽幽吐了句:“她的脚扭伤了。”
元诩愣了愣,马上明白过来,转身朝远远站着的小嵩子招了招手。
后院中彩鸢早已等得心焦,看到鹿晓白时长吁了一口气。瞧了瞧周围用膳的人,多是随行宦官和宫婢:“太后她们呢?”彩鸢指了指楼上。鹿晓白放下心来。
小嵩子走了过来:“皇上听说长乐王妃扭伤了,特命奴才拿药膏给您敷上。”说着把一盒“清淤镇痛膏”递给彩鸢。
鹿晓白怔一会儿,忙谢恩不已。心想皇上怎么知道她脚扭了呢?难道是元子攸说的?难以想像一个傻子该如何把这件事情表达清楚,当下摇了摇头,嗯,应该是司茗吧?
大家稍加休息便动身前往华林园。当太后一行人从僧房走到门口时,慧简大师从后面匆匆走来,合掌躬身道:“太后娘娘请留步,老衲有话相告……”
鹿晓白望着太后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心头泛起莫名的不安。
较清早的安静不同,午间的大街小巷已是人声鼎沸。虽说一路经过的街道已经清场,除了皇室贵亲再无闲杂人员,但隔着轿帘,仍能清晰地听到隔壁街巷传来的叫卖声、炮竹声、吆喝声、镲钹声、语笑声……声声入耳。
抗不住诱惑,偷偷掀开帘子,一双水眸汪汪流转顾盼,但见沿街店铺皆挂着大小灯笼,门楣上贴着烫金红纸,上书“福禄”“鸿禧”“祺瑞”等字,门扇上则贴着坐于莲花宝座的佛像,头顶一轮金光灿然,慈眉善目低首微笑。
为什么所有的佛都是眼睑下垂,难道他们不用洞察众生关注民间疾苦吗?转念又想关心民间疾苦是皇帝的事儿,轮不到佛们来插手。
设若让佛们千万年如一日地睁着眼睛,估计他们也不乐意。眼睛太累不说,还烦,浊世间种种污人秽事,眼不见为净。
据说人要是看什么都半睁半闭听什么都半聪半聋说什么都半真半假,算是一种大智慧。而佛,当然是智上加智慧中更慧。
透过一条横巷望去,那边厢有一个小广场,围着一圈子人似在看杂耍,时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她不觉把头伸长一些,连肩膀也都探出轿外。
马蹄声得得,由远及近。“小心掉出来了!”
抬眸望去,锦辔金鞍上的元颢正轻勒镶玉缰绳,居高临下笑意盎然。阴魂不散!鹿晓白腹诽,白了他一眼,猛地放下帘子,缩回轿内。
越来越受不了他,真搞不懂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跟他结拜!都怪当时初来乍到,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和朋友,总会无来由地心慌,有些饥不择食。
华林园位于洛阳城的东北部,是皇室的御用园林。园里早有各级高官亲贵们恭候圣驾,放眼望去,以年轻人居多。
看来游园这种事,还是年轻人比较热衷,客观原因是身子硬朗脚板有力走上一圈两圈的不是问题,而俊男靓女之间可以趁机认识一下说不定就把终身大事敲定了,应是一个主要又主观的原因吧。
入园以后仍坐着轿子走了约半柱香功夫,终于停了下来。出轿一看,一个没忍住便哇的一声惊呼:好大啊!好美啊!好壮观啊!
只见一大片水泊,云霞霭霭烟波浩淼,岸边一块大石,书着古朴端厚的三个魏楷丹字:天渊池。池中有个高大的石台,刻着“九华台”三字。
眼睛不够用的鹿晓白不顾脚踝淤肿,仗着敷了药膏,胆子也大起来,在彩鸢的搀扶下艰难地随着众人走上九华台。
身边元子攸连连看她好几眼,那眼风意味明显:脚都这样了,还上去?他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司茗,一向善解人意的她,怎么不出声阻止?眉头皱了皱,忍着不去看那人一瘸一拐的身影。
台上有座“清凉殿”,正中是佛堂,一贵妇正在虔诚伏拜,胡仙真待三拜之后,两人落座,笑道:“皇姑这么早就过来礼佛了!”又转头对鹿晓白道,“这是南阳长公主。你还没见过呢!”南阳长公主?未曾见过,听倒是听过,先皇的姐姐,与附马感情很好,育有三子。至于附马是谁,三子各叫什么名字,她不得而知。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华林胜景
鹿晓白道了万福,头微抬眸半掀,只见她头盘流云蔽髻,身着绛纱宽袖长襦,褶裥裙上,长长的杂裾垂髾曳地而飘,风华不俗,长相妖娆,只是浓妆难掩岁月痕迹,看着要比太后年长几岁。
南阳长公主嘴角微弯眸底含笑,细细打量了鹿晓白一会儿,笑道:“原来这就是鹿麟的女儿,长得真是标致!没想到本宫在外头几个月功夫,子攸都成亲了!这日子过得真是飞快!”
胡仙真笑道:“这次皇姑跟着附马爷游历那么久,看了不少风景名胜吧?”
“什么游历!就跟着官兵四处奔波,又累又闷,只在他们驻防时,到附近看看。早就想回来了!”南阳长公主半嗔半笑。
“昨儿刚回来时,就叫老大入宫给皇舅母请安,他却说什么等今天再给皇上和皇舅母一个惊喜。”
胡仙真抿嘴道:“这孩子还是那爱玩的性子,哀家喜欢。不像其他皇族子弟,个个少年老成。”见鹿晓白等呆守一旁显得甚是无趣,便叫她与子攸随处去逛。
鹿晓白如遇大赦,两人便参观起这座佛殿来。佛殿不是很大,前后三进,左右各十几间厢房,画廊迂回,墙两边和廊顶都绘着形态各异的神佛僧尼,及高鼻深目的番邦贡使,此外还有珍禽异兽、仙草名花,用色夸张五彩斑斓。
这样繁复的壁画让人看得犯晕,走出大殿,坐在殿外走廊的长条椅上,便可一览天渊池全境。
池中有一座山,远远望去,山上有亭台楼阁,“那是什么山?好像就在水中?”鹿晓白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司茗瞄了元子攸一眼,用微笑掩去眼底的不甘,语调却显殷勤愉快:“是蓬莱山。”
“蓬莱山?那应该有蓬莱阁吧?”
司茗低眉顺目,脸上有漠漠薄笑,“奴婢只知道山上有虹霓阁,不知有蓬莱阁。此外还有仙人馆、钩台殿。”
鹿晓白诧异地望她一眼,她这几天遭什么刺激了?怎么一反常态对她有问必答?“哦,谢谢了司茗,你懂得真多!”马屁拍不死人,鹿晓白希望能博个印象分,以消除她可能存在的敌意。
再往四面看去,但见峰岭连亘飞阁相通,半壁江山满目葱笼,时有锦鸟秀禽飞出,偶闻猿啼兽啸传来。“这不会是野生动物园吧?”鹿晓白喃喃自语道。
“回王妃,那里是猎场,往年秋季皇上都会来这里狩猎。”司茗答。
“啊?真的?等下不会窜出一头老虎吧?”她不无担心,老虎在古代,还是不少的。
司茗轻笑:“王妃不必担心,猎场自有铁网拦着,定不会有禽兽闯入园中。”见她如此乖觉,鹿晓白高兴之余微觉忐忑。
随后又紧跟太后轿舆穿过大半个园子,来到百果园。一下轿,鹿晓白便目瞪口呆忘了呼吸了。只见满山遍野的白,如积雪般垒堆在枝条上,椭圆形的叶片从雪海中冒出点点翠绿。
“这是、是李花吗?”咽了咽口水,她见过李子花,也是这样白雪般团团累缀,压得枝条似乎不堪重负。
“是的,是梨花。”
啥?梨、梨花?暗叫惭愧,幸好“李”“梨”读音差别不大。原来这就是慕名已久的梨花!
“古诗云‘梨花胜雪’‘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那真真是极贴切的。”鹿晓白一激动,“甄嬛体”脱口而出。
“今年的梨花开得真好,想必是个丰收年。”走在前面的太后兴致勃勃,拈着兰花指轻轻碰了碰花枝,笑得妩媚而娇艳,“徐爱卿,你的丹青妙笔怕也难描眼前胜景吧?”
徐纥忙躬身道:“微臣拙笔独描娘娘芳姿,梨花虽美,怎及娘娘十之一二?”
胡仙真掩嘴:“这蜜蜂所酿之蜜,只怕也难及爱卿言语之蜜……”忽地想起什么,幽幽轻叹,“六镇民乱,哀家心里烦忧,看着眼前美景,总觉得有些虚空。不知李崇、元渊他们战况如何?”
徐纥一怔,忙安慰道:“娘娘不必忧心,想那六镇暴民乃乌合之众,呈一时之勇,怎敌我大魏朝训练有素之王师?况李大都督(李崇),广阳王(元渊)都极具谋略,必有取胜之道。”
郑俨也不失时机拿出定心丸哄太后:“娘娘既有识人之慧眼,又有用人之度量,朝廷上下一心,贼人何惧?您大可放心赏景!”
也是,出来游玩,当领导的心情不爽,当下属的只好陪哭,岂不败兴?鹿晓白看着两个宠臣的的谄媚嘴脸,很佩服胡仙真的抗呕能力。若不是他们提到的是六镇之事,她早就有多远躲多远。
“那天元徽说,元渊与李崇素有嫌隙,恐怕会不听调度自作主张,拟派人前去督察。两位爱卿如何看待此事?”胡仙真面有忧色。
不和还派他们去上前线?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到了阵地上,一个要朝东,一个要朝西,剿什么匪嘛!鹿晓白不禁腹诽,真是替这些古人干着急。
“回娘娘,臣等皆以为然。不如依城阳王(元徽)的建议,派人前去监视之。”郑俨回答。
鹿晓白暗啧一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即是说军情瞬息万变,将领可临时决定作战计划,你倒好,还巴巴派个人去监视,让他们束手束脚的,怎么发挥自如?
“依你们看,派谁去好呢?”
“章武王(元融)向与广阳王(元渊)没有私怨,派他前去定不会引起广阳王猜忌。”徐纥道。
才几句话功夫,就出现了三个王爷。难怪穿越小说里王爷的出镜率那么高,原来古代王爷就是多!
每个王爷除了俸禄,还有封地、田赋、租税等等收入,难怪老百姓的日子总是不好过,钱都拿来供养王爷了。话说俺家就有两个王爷。别的王爷还好,至少打打战,管管治安,审审案子,而她身边这个傻王,却是半分贡献都没有,却依然锦衣玉食,身为剥削阶级的鹿晓白心中掠过一丝愧疚。“派元融去?”胡仙真闻了闻梨花,轻轻呼出一口气,“也好。等廷议时再让皇上定夺吧。”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初遇花神
胡仙真心似乎稍安了些,回头看着一大帮人亦步亦趋,灿然笑道:“你们都各自赏花去吧,不必跟着哀家。仔细被蜂蜇了……”
太后发话,女孩们便雀跃着钻进花林中,如美人鱼快活地穿梭在水草间,笑语清脆,竟震跌鲜花几许。
一时锦锻秀容与梨花争艳,娇吟浅笑共蜂雀同鸣。
贪婪地闻着梨花淡淡的幽香,仔细辩认着,发现在形状上,梨花跟记忆中的李花桃花梅花长得都挺相似而又有所差别。若论味道的不同,则梅花冷冽,桃花媚馥,李花素淡,梨花幽洁。
鹿晓白兴致勃勃在花丛中流连不已。元子攸不远不近地跟着,眼睛不离她左右。
一身淡粉宫装的她,一如梨花般美而不妖,秀而不媚,倩而不俗,虽非艳绝天下倾城倾国,却自有一段清绮意态,令人望之忘俗。
“你们知道吗?这梨花和梅花、桃花、李花看起来很像,可古人为什么偏偏只用‘梨花带雨’来形容女孩子呢?”
彩鸢摇摇头:“小姐,那您就说来听听呗!”
“试想如果用‘梅花带雨’则冷上加冰,‘桃花带雨’则媚中带妖,‘李花带雨’则淡而味寡。那么这‘梨花带雨’呢,清而不冷,艳而不妖,洁而不淡,俏中带雅,雅中有香,一切都恰到好处。一个字:那真真是极妙的。”
鹿晓白非常佩服自己独到的体会,来古代两个多月,越发变得有文化,“甄嬛体”更用得顺溜了。
“小姐,您说的不只一个字了。”彩鸢认真地提醒。
“唉,跟你说不通。”转头问元子攸,“元子攸,我说的对不对?梨花带雨最好看了。”
一会儿又摇头:“跟你也说不通!怪不得人家说古来高手皆寂寞,有文化的人其实挺孤独的,唉,我现在终于体会到知音难觅的苦恼了。”
看她在那里认真地假装烦恼,元子攸牵了牵嘴角,攀过一枝梨花凑到鼻下轻闻,掩去漾出的一抹笑意。花底下一双清润桃眼随鹿晓白的身形移动,蓦然撞上她的视线,慌乱中忙松了花枝,憨然一笑。
看着他那可与梨花相媲美的笑容,鹿晓白灵感爆发:“哎哎哎,元子攸,我突然想到两句诗,‘笑靥溶溶花树下,群峰缈缈水云间’,怎么样?很美吧?这是专门形容你这种妖孽男的,刚才你那一傻笑,我灵感爆发突然就想出来了,是不是很有文化?”
她兴奋得满面放光,觉得自己作的这两句诗一点也不比古人差,终于拾回了一点点自信,下次如果还有诗会什么的,记得拿出来显摆显摆,刘禹锡啥的,就让他们一边歇着。
妖孽男?这是赞美吗?她夸人的方式真是特别,有“笑靥溶溶”的傻笑吗?那是形容你自己吧?只不过应该改为“笑靥溶溶花失色,群峰缈缈水成纹”。
元子攸背对着她猛抽嘴角,这人果真是妖精变的?有时直不楞登有时却机敏过人,她对梨花的一番描述更是恰当熨贴,他唯有暗自叹服。
却见司茗手抓一截花枝,眼神幽幽不知在看向何处,全然不觉梨花在其五指蹂躏之下已纷纷坠地。他双眉一蹙,眼色微沉,轻叹了口气向她走去。
鹿晓白视线跟着他移动,笑意凝在唇角,幽幽叹了口气,抬脚便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在花树间穿行,渐行渐远,于无人处迅速折下两枝含苞未放的梨蕾藏入袖中。风从旷野吹来,片片梨花自枝头飞起,落在发梢肩头,铺了一地娇弱的净白。
不忍心踏在落花上面,小心翼翼地拣着路走。原本脚就扭过,再加上时而要绕开那些花瓣,时而要大步跨越跳跃一下,一来二去,踩到一个小坑里,又跌了个狗刨式的跤。
我这是衰星当头啊!号叫一声,久久无人回应,这才发现四下无人,方痛悔自己走得太远,不知彩鸢她们在哪里。
自己小小一个人儿陷在花海之中,唉,这下可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连眼泪都省了……
哀痛万分地坐在地上,揉着脚板,有气无力地呻唤:“快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出人命啦——”
都怪自己一时起了歹意,误入歧途成了采花大盗,这是花神在处罚我吧?肯定是的,每次我做事稍为出格一些,总会倒霉。
上午没有虔诚拜佛更没有去听大师**,于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上次折了桃花结果关到北宫;女扮男装溜出王府被罚抄经;更早的是,在医院里,当闹事者到来时,我没有掩护同事安全撤离,关键时刻当了鹿跑跑结果就倒霉穿越……
以前不信命更不信那些神神道道,可是一场穿越彻底颠覆了她的三观,原来这世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什么都可能存在。难怪太后那么热衷修庙建寺,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在向神灵赎罪呢!
赶紧从袖口掏出梨花,高举着对天空哼哼:“苍天啊!大地啊!可怜可怜我吧!上帝啊,饶恕我吧,我不该折花;花神啊,原谅我吧,我把梨花还给你了行不行,请赐一个英雄来救美吧……”
“哈——”随着一串压抑的笑声,从旁边的梨树后闪出一双缀玉珠绣金线厚帮褚色锦鞋,鞋上覆着白绸深衣,衣外罩着同色及膝长褂,绛褚色衣缘绣着黑色暗纹,褚色的宽带束出修盈细腰,两边垂着蓝丝络,挂着红色玛瑙珠。
屏息凝神,视线一路往上,最后停留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长眉狭目,悬鼻菱唇,明明清扬俊秀,却被那小麦色的肌肤一衬,显出二分风雅三分刚毅五分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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