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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一句话终于把他敲醒,气息平复下来,他眨眨眼,实在无法向她明说,让周身染上桂花味,仅是为了麻痹迷惑太后!
他不回答,她也已习惯,原本问这句废话就是为了掩饰尴尬。问完,她也不想再出声,依然保持着与他相偎的姿势,他的怀抱太温暖,她还想再蹭多一点……
天时地利人和,果然很有讲究。四月暖风微熏的鹿府凉亭中,他与她相拥而坐,如水墨丹青中那起点睛之笔的人影,与画中的云山苍松白水草亭相融相嵌,自然而和谐。
而此刻光线幽暝的马车内,便再也找不回刚才那种浑然天成的亲密之感,唯有越来越浓的暧昧气息尴尬地弥漫于逼仄的空间。
被元子攸眉眼带笑凝视得颇不自在的鹿晓白,掀起帘儿问坐在踏板上的彩鸢:“下午叫你沏壶茶到凉亭,你跑哪去了?半天也不见人影……”
“奴婢是沏了的,没想李妈她们一个劲地问皇宫怎么样,奴婢只好跟她们细细地说了,方才脱得了身。后来……后来……”彩鸢住了口。
“后来怎么了?”鹿晓白放斜了身子,靠在马车的挡板上,闭上眼睛。
彩鸢瞄了眼身边赶车的朱贵,犹豫了一下道:“奴婢看到小王爷也在……奴婢不敢过去……”
“有什么不敢的,我口渴得要命!就等着你!”真是拿她没辙,说了一大通话,口干舌燥的,很奇怪彩鸢怎么一直没出现,太失职了!
“那会儿,奴婢刚要过去,碰见林管家和牛柱他们,叫奴婢不要过去……”
鹿晓白让彩鸢坐进来一些,微愠问道:“让你不过去你就不过去了?哪个才是你小姐?”
彩鸢偷看了元子攸一眼,却见他幽幽的眸光瞥过来,她身子一缩,离两人远点,期期艾艾道:“说您正和、正和小王爷……抱在一起……”
“咣——”马车似乎颠了一下,鹿晓白一个坐不稳,身子往下滑。元子攸眼疾手快地拉起她,扶她坐好,她虚虚地拿眼角瞟了他半眼,弱弱地问:“还有谁、看见了?”
“后来老爷也过来了……”
鹿晓白忙一把抓住扶杆,感觉车子又晃了一晃。
“少爷有点不高兴……”
她扶额无力问:“……长、长鸣也看到了?”
彩鸢有些踌躇,不敢看自家小姐,喃喃道:“嗯,少爷说……”“停!不要说了!”肯定没好话,鹿晓白没勇气听。天啊,两人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被集体围观还浑然不觉,鹿府的下人也太八卦了吧,这种事还要惊动老爷少爷?唉,人多活儿少,都是闲出来的毛病。车厢里一片静默,元子攸闭目养神,弧度完美的脸廓耸立着挺峭的鼻梁,嘴角一直微扬,透出一丝微窘的笑意。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作不死
抱着古筝坐在朱贵身边的彩鸢,看小姐放下帘子缩回身去,隐隐觉得自己又说错话。
座垫似乎格外硌人,鹿晓白换了好几个坐姿,掀开布帘看了看天空:“空气好闷,是不是要下雨了……”隔一会儿,“呃,那个、长鸣说了什么……”不敢听,却又憋不住好奇。料想鹿长鸣一个小屁孩也说不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少爷很不高兴,说男人和女人不能随便搂搂抱抱,抱了就会、就会……生娃娃的……”
鹿晓白满地找缝来钻,喃喃着:“不作就不会死……不作就不会死……”
回到南院,秀儿和司茗备好晚膳,感觉今晚的气氛有点怪。王妃出奇地安静,吃饭时也斯文多了,再没有像平时那样老抢小王爷的菜。而小王爷似乎心情不错,吃着吃着便傻笑一会儿。
收拾碗筷回膳房时,秀儿偷偷问彩鸢:“你有没有发现今晚小王爷和小王妃很奇怪?”
司茗洗着抹布竖起耳朵。“没有啊?不是跟平常一样么?”彩鸢答。
“可我看到小王妃脸一直红红的,不会是生病了吧?”
“脸红红的?”彩鸢努力回想,“哦……可能是被小王爷抱太久了,闷到的吧?”
抹布一下子掉在水盆里,溅出凌乱的水花,司茗用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拧干抹布搭在木架上,慢慢走出膳房,听得背后秀儿语调高了些:“啥?小王爷抱了小王妃?”
“大惊小怪!小王爷早该抱小姐了,不然她几时才能生娃?听说生了娃来那个时肚子就不会痛了……”
“也是,我记得大王爷新婚不久,大王妃就有身子了。太妃先前还替小王爷愁呢,她就想要多几个孙子,嘻嘻……”
“好了,少说几句吧,咱们当下人的,最忌嚼舌了。以后也避忌着点,小姐从来就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跟着,特别是有小王爷在的时候,咱们就离远点,莫看莫听……”
空气有些闷,上弦月在云霭中努力探出头来,雾蒙蒙的。要下雨了……司茗抬袖拭去眼角的湿意,摸了摸一直贴身装着的沉香木珠,露出一丝冷涩的笑。
翌日,空气越发沉闷,却丝毫影响不了元颢的愉悦心情。“悦来客栈”二楼雅座,眉飞色舞举杯的他举杯道:“来,陆仁贤弟,久别重逢,大哥我先干为敬!”
鹿晓白浅尝辄止,哑了声道:“小弟这次约元兄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闪过元颢的深眸,早该知道她不会只为了叙旧。不过能这样静静相对,已是上天眷顾,我不该贪心。“陆贤弟别这么客气,不管什么事,为兄定当全力以赴!”
既然你不让我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鹿晓白道:“是这样的,我表姐想在城外设粥棚赈济灾民……”站在身后的彩鸢偷扯了她一把。
“你表姐?”元颢剑眉一挑。
“是啊,就是长乐王妃,她……”
“怎么我曾听晓白说,陆贤弟是她的表哥?”元颢眼带笑意给自己斟满酒,举杯示意一下,浅抿一口。
鹿晓白咬了咬舌,表哥之称原本是信口胡诌,而且是从鹿晓白的角度而称,如今调换了身份,表姐便脱口而出,早忘了长幼之分。
当下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元兄有所不知,我和长乐王妃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说不清谁大谁小,从小就表姐表妹的胡乱喊。”下意识地擦了擦汗。
“但晓白可从来没有喊错过,一直称你是表哥。”
好你个元颢!怎么不依不挠的,这很重要吗?鹿晓白头疼不已,撑桌扶额,“这种小事就不要纠结了吧?说正事要紧。”
“此言差矣!但凡涉及贤弟之事,皆非小事!”元颢忍住笑,你一人饰两角来捉弄我,我就陪你玩到底,只要你开心。
鹿晓白颇感无力,唉鹿晓白,你的情根种得到底有多深,为什么我在他面前总是有狼狈之感?心气,总硬不起来?当下暗吐一口血,强笑道:“好吧,都是大事。但今天我过来,是有一件特大特大的事。”
元颢灿然一笑:“陆贤弟请讲——”
鹿晓白不厌其烦地又把计划复述一遍,元颢渐渐收了笑容,脸色慢慢凝重起来,最后陷入沉思之中。
难道这是只铁公鸡?一看美女就流哈喇子,一听捐款就愁眉苦脸。哼,姑奶奶才不管,今天非拔你两根毛下来不可,算是替原身报仇。鹿晓白恶向胆边生,临时决定在敲他十石粮的基础上再讹上十石。
十石粮到底能供多少人吃喝,她完全没概念,只知道一石粮相当于两百斤。而跟鹿晓白的性命比起来,四百斤粮实在微不足道。
果见元颢面有难色,颇为踌蹰道:“真是不巧!年前被征了百石大麦前去犒军,如今粮仓里所剩不多……”见她脸色微变,他眼底漾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没粮钱也行!”都是民脂民膏,怎么也得刮点回来,鹿晓白循循善诱,“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物尽其值,用得其所!是一项造福黎民百姓的形象工程!”
“形象工程?”
“对!喝水不忘挖井人,百姓们自然会感谢北海王的慷慨付出,这样你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说不定还会给你建个生祠什么的每天供着……”
元颢夹了片卤肉到她碗里,自己也夹了一片放嘴里慢慢嚼着。呃,元兄,你可不可不要这么不见外?虽说是义兄义弟,但好歹用公筷啊!鹿晓白看着碗里那块肉,心头纠结。吃还是不吃?吃,心里别扭,不吃,他会怀疑。
“贤弟你吃,别忙着说,小心噎着。”元颢说着又夹起一条青菜过来,她忙拦住。废话,不把你钱袋掏空我哪有心思吃?
最终却在他的殷切目光中投降,夹起那块卤肉塞到嘴里嚼巴嚼巴,“有点咸!刚才说到哪儿了?”
“生祠。”
他眼里笑意深深,看着那两片樱唇轻轻启合,心湖荡漾。
“你看,一个不小心就流芳千古了。小弟我当时听表妹有这个想法,立马就想到元兄你,心想这给子孙积德的好事不能落别人那儿,怎么也得益我大哥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元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有道理!”“所以我才心急火燎地约你来共商大事!你要是怕人家不知道你这个大善人,可以叫人拉张横匾上面写着‘救苦救难赈灾济民北海活观音元颢王捐粥现场’……”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敲诈元颢
“有道理!”
“所以我才心急火燎地约你来共商大事!你要是怕人家不知道你这个大善人,可以叫人拉张横匾上面写着‘救苦救难赈灾济民北海活观音元颢王捐粥现场’……”
“哈哈哈——”元颢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贤弟考虑得真是周到,为兄多谢了!你说,需要多少!”
鹿晓白慢慢伸出两根手指,想起他说的存粮不多,终于还是良心作祟,又屈回一根。
“两百?一百?”元颢皱眉思索一会儿,“这样吧,为兄捐八十石,总不能超过犒军之数……”
“八、八十?”鹿晓白有些结巴了,我没听错吧?土豪的世界还真看不懂。
元颢略有愧意:“让贤弟失望了!为兄深感歉意!这样吧,贤弟请跟我到外城转转,看看场地,回去转告晓白,让她尽管放心,一切事宜自有人安排,让她两天后到外城走一趟即可!”
“好!元兄如此豪爽大方,小弟我敬你一杯!”鹿晓白志得意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喝得太猛,呛得连咳几声。
“陆贤弟你慢点……”元颢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咳!咳!”鹿晓白把两人酒杯满上,豪气万丈道:“八十石粮,得救活多少人!咳一咳算什么?”
望着眼前这个有意掩饰柔姿、极力展现豪情的女子,秀靥红晕轻染,丽眸清波微荡,举止大方,憨态可掬,让人移不开视线。这是怎样的女子啊,她的义举令多少男人自愧不如!
此生何其幸,得以识卿。此生何其不幸,竟已失卿!
“陆贤弟如此宅心仁厚,上替朝廷分忧,下帮百姓解难,可敬可佩,元兄敬你!”元颢仰头喝下,辣口的酒水顺着喉咙而下,在胸间泛起一片苦涩。
雨说下就下,若不是元颢马车里备有雨伞,主仆两人怕要淋成落汤鸡。下午那场雷暴着实惊人,是在控诉我敲富人们的竹杆?
鹿晓白不及多想,抬头便见元子攸站在门楼下,紧抿着嘴,冰冷着眼,直直望着她的后方。她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眼光,转头望向刚刚驶离的马车,心中莫名不安。
今天的饭局,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携他一同前往。只是,昨天头脑失控,在鹿府的凉亭里与他卿卿我我,大有海誓山盟之意。今早一觉醒来,细细回想,颇感难为情,无法与之面对。只得私自溜出王府,顺便约元颢商议募捐事宜。
“只是”这个转折词,如恶巫婆手里的魔棒,世上多少好事因它而变成坏事。
此刻,做了“坏事”的鹿晓白不得不面对元子攸这张比雨还冷比天还阴的脸,讨好地把伞递过去遮住他,语气含怯:“怎么站在这里?感冒了怎么办?”
元子攸避开雨伞,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身而去。
鹿晓白顾不上彩鸢,举着伞追上去,拉住他急道:“看你,都淋湿了!”
元子攸偏头伸臂一挡,雨伞从鹿晓白手中脱离,借着风力往后刮去,她转身拔腿便追。
元子攸不再理她径直走向院子,却听得身后“啊——”的一声惊叫,他猛地顿住身形,转头见她整个人扑倒在地,霎时心中似被重槌狠狠击中,调转脚步便急急走向她,才走了几步,忽又想起什么,生生顿住,眼里纠结着疼惜与恼怒。
彩鸢惊呼着“小姐!”向她扑去,守门的家丁也走过来,几人合力搀起她,他遂又转身快步回房。
一次次地挑战他的尊严,他都一直找理由帮她开脱。特别是昨天,她让他唤她小小,那仅属于他一个人的名字,没人能体会当时他心中的振撼。他告诉自己,她与元颢之间或许并非他想像中那样。直至今天司茗犹豫着拿出两颗沉香木珠,说是元颢托她转送鹿晓白时,他内心还在替她找说词:
元颢托司茗把木珠送给她,说明他还顾忌着她的身份,不便直接给她。而她一直没有要回木珠,说明她还不知情。至于她有没有送什么给他,司茗说不知道,元颢也没明说,那么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司茗顾虑到王妃的身份和名声,不敢直接把木珠给她,而是转交给他,由他处理。连一个婢女都懂的道理,她却偏偏不懂!男女大防,她是不懂,还是根本无所谓?
好不容易把怒火压住,却又得知她乔装出府。这个,只要不去想会跟什么人在一起,就可以自欺欺人,可以忍。他也明白,在宫里闷了那么久,她现在就是放出笼子的小鸟,哪有不飞个畅快的道理?
午后骤暗下来的天色又让他心神不宁,随后的雷雨更令他心惊胆颤,她带雨伞没有?要不是司茗安慰着王妃很快就会回来,他差点就要出去找她。来来回回在厢房与门楼之间走了多少次,却看到她笑容满面被那个男人搀扶着下了马车,那一刻,漫天的雨点如冰冷的箭镞扎满他每寸肌肤,直透心窝。
司茗忙把他领进屋,换了衣裳,小声埋怨:“淋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元子攸无声一笑,领受着她疼惜的眼神,脑里满满的却是水淋淋的院子里那具歪倒的娇躯。
聆听着屋外的动静,人似乎无甚大碍,不知怎的,竟松下一口气,转而又恨自己不够决绝,想了想,示意司茗跟他进书房。也许练字,真能让人平心静气无欲无求。
成功敲诈元颢的喜悦还没慢品细嚼,便被这一跤跌得烟消云散。清明许多的灵台闪过“乐极生悲”这个词,直觉它如一道魔咒如影随形,自穿越以来就没离开过。
元子攸决绝的背影似一堵墙,绝了她再次碰壁的念头,也断了她希冀被呵护的妄想。他便是这样一个脑筋失常喜怒无常的人,发作起来没拿菜刀砍你已算天良未泯。还好,她从来就没对他寄予过多大期望。
换上一套杏黄襦裙,斜在椅上直哼哼的鹿晓白再一次体验着低期望值所带来的福利。若说昨天的美好是昙花初绽,绚烂至极便迅速萎谢。那么她宁愿与他的相处更像四季花,不奇无艳淡色寡香,却又易生好养低调平凡。平平淡淡才是真。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七十章 雨中送伞
也许,只有当他完全清醒之后,才能理解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他。为了让他尽早感知她的努力,她马上调整好心绪,趁着下雨天没所事事,不如教他玩跳棋,顺带化解昨天惹来的尴尬,以及此刻笼罩在整个南院的冷意。
在纸上画了跳棋图纸,摆上围棋的黑子白子权当玻璃球,唤了几声元子攸却不见回应。彩鸢说小王爷正在书房中练字呢!
练字?真是个上进的孩子。
听着环佩细碎而杂乱的叮当声由远而近,司茗停住磨墨的手,轻轻把墨条搁在砚沿,抽出丝帕在元子攸鼻头上来回轻拭,笑道:“成花猫了——”
元子攸一怔,外面的脚步声已渐清晰,他心动了动,没有避开,任她摆弄,又举起笔在她鼻尖上点了点。
“呀!奴婢不要当花猫!”司茗惊叫一声,迅速抓住他的手不让继续,人已笑不成调。
“元子攸,先别练字了,我教你玩跳棋,保证你……”
映入眼帘的一幕生生把剩下的话堵回嘴里,鹿晓白霎时红了脸,转瞬又变得苍白,幸亏她一向反应奇快,马上笑得花儿一般把话续上:“……没玩过,等下练字练烦了,就到前厅来哦!”
眼角余光中,那个杏黄身影一闪便不见,元子攸眼底一片灰败,提笔把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母涂成一滩墨迹。
司茗轻呼:“你做什么?这梵文多好看,奴婢也会写。”说着另拿了一张宣纸,把元子攸刚刚写过的字母默写出来,好奇问道:“这些梵文都是她……王妃教你写的吧,怎么读?说的又是什么意思?”纸上歪歪扭扭的“love”字如一张丑角的脸,朝他挤眉弄眼地笑着。他大笔一挥,字母又成一滩墨迹,再索性把写过的纸都揉成团一扔了事。
司茗耐心地一一把纸团捡起来,扶着他坐下,柔声道:“累了就歇一会儿吧。”
倒了杯热茶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啜几口,替他抹了抹嘴角,轻叹一声,“这雨不知还要下多久?刚才真是担心死了,王妃出去又没坐府里的车,幸好有北海王送她回来,不然淋湿了又得遭罪。”
见元子攸闭目不动,司茗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说她找北海王到底有多急的事,脚伤还没全好,又跑出去……唉,我们做奴婢的劝不得,只能瞎操心。”
拿过斗篷盖在他身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那两个珠子,不如让奴婢拿给她?”
元子攸蓦得睁开眼睛,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司茗装没看见,兀自笑道:“你想几时给就几时给,奴婢就当没这回事。你歇着,奴婢忙活去了!”
走到门口回望他一眼,不禁轻笑,拿给她?我才没那么蠢!一个完全不知情,一个有话说不得,误会只能越积越深,她要的,正是这效果。
秋雨使人愁,春末夏初的雨同样不让人痛快。心境不同,雨的意义自然也有别。今年各地大旱,这开春以来第一场“贵如油”的雨,却丝毫没有多少惊喜。目睹红粉委地青叶飘零,所谓“绿肥红瘦”,无论放在哪个季节,一样令人徒增伤怀。
若是林妹妹看到这番景象,少不得要凄凄惨惨戚戚一番吧?想象着她荷着花锄挑着绣囊一路抹泪一路吟唱从小径拐弯处款款走来,这四月的雨是不是就会多了一丝秋意的瑟缩?
这样想着,路的尽头便真有软绸的袍裾翩然掀动,修长的身影罩在一把撑开的油纸伞下,只是那脚步健稳,几个大步便踏进了房廊,全不似林妹妹的孱弱。
“王爷万福!”彩鸢的呼声惊醒了鹿晓白远游的神思,一看,元子讷正收了伞交给彩鸢。
“二哥?”很意外,下这么大雨不会还要元子攸去练剑吧?
“晓白,这两把伞是太后赏赐的,让我带回来给你们用。”元子讷臂弯里还夹着两把伞。
“谢谢太后!谢谢二哥!”接过来撑开一看,明绿的油纸上绘着大朵的红牡丹,透着一种超越大俗的雅。“这些小事您让下人做就行了,大雨天的,怎敢劳二哥跑一趟!”
元子讷微微一笑,屋里便如有清风拂过:“没事,顺便来看看子攸。昨天回娘家,子攸没添什么乱吧?”
脸一热,心想他问这个啥意思?不会是八卦已经传到王府里来吧?想来彩鸢不至于这么没脑八自家小姐的卦,莫非是驾车的朱贵听到马车里的对话,然后便一传十传百地传到他耳朵,于是便过来打探虚实?果然八卦是古今中外人类的共同爱好。
“子攸挺乖的,没丢二哥您的脸。”心虚了虚,语气便浮了些,忙让座、沏茶,试图用忙碌来转移注意力。
听得动静的元子攸从书房走出来,若是两个月前,他必定是窝在里面懒得出来。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便不放心她与其他男子独处,哪怕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行。
元子讷望了望他,微微一笑:“子攸最近看上去精神了些,看来你的那些游戏还挺管用!”
鹿晓白忍着不去看身后那个人,轻嗯一声,“我也是在尝试。其实,二哥教他练剑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是有些收效。”元子讷点点头,见桌上有一方图纸,拿过来一看:“这是?子攸画的?”
“哦,是我画的。”鹿晓白接过话,“这是跳棋的棋盘……”
“棋盘?”
“哈,是棋盘的替身,真正的棋盘是这样的……”
比划了一番道,“正规的棋子是玻璃球,比娘的念珠小点,有六种颜色,每种颜色有十个棋子,供六个人下,每人挑一种颜色……可惜没有那么多颜色的珠子,我只好用黑白棋代替,不过这样一来,只能是两个人玩。”元子讷沉思一会儿:“怎么下?”……两刻钟后,元子讷温和一笑:“依你刚才所言,这棋盘……似乎应该这样。”拿过笔重新画了一张,鹿晓白一看傻了眼。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共商义举
原来自己画的那个严重有偏差,还好没教元子攸下,不然他没学会自己先绕晕过去。
见元子讷兴致很高,鹿晓白叫彩鸢去找几个珠子,一一摆在棋纸上,道:“这样我们三个就可以同时下了。”
“子攸,你坐这里!”元子讷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元子攸不吭也不动,鹿晓白依旧克制着不去看他,叫秀儿去请四少爷过来。秀儿说四爷下雨天不爱出门。
切,一个两个都是爱摆谱的爷!鹿晓白撇了撇嘴道:“你跟他说,有天机老人传下来的棋谱等他来破解。”秀儿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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