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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元子讷不解:“田七老人是谁?”
鹿晓白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先走一步了。”
元子讷微微一笑看了看她,又看着元子攸,眼角的笑意尽褪:“子攸,怎么还愣着?晓白特意……”
鹿晓白打断他:“甭叫了,等子正过来,我们要商量一下粥棚该怎么弄。”
元子讷面有忧色,探究着她,迟疑着问:“子攸没为难你吧?”
轻淡的问话令她心中一暖,毫无预兆的,眼眶便一阵潮热,她忙低下头,装做细察珠子的纹理,缓了一会儿才道:“怎么可能?春天本来就是容易发病的季节,又恰好下雨,脑子正常的人都会有情绪波动,而脑子有病的人更是。像他这样周期性的发作很正常。”
鹿晓白轻描淡写,元子攸脸都绿了,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子攸真是多亏了你!”听出她鼻里突然多出来的浊音,他眸色一暗。
鹿晓白嘴角牵起一丝勉强的笑,脑海挥之不去的是书房里两人嬉戏的画面,正为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应答而尴尬,一条人影窜了进来,吓得两人一跳,元子讷道:“怎么没打伞?”
“这么点雨,打伞是娘儿们干的事!”
鹿晓白往外一看,雨果然小了,只稀疏的雨点错错落落,笑道:“我还以为猴子跑进来呢!”
元子正顾不上反驳,饶有兴趣地盯着棋纸,“这就是田鸡老人的神秘棋谱?田鸡老人是谁?我认识吗?”
“哈哈哈!一个说田七,一个田鸡,你们两兄弟心里就只有吃的吗?”天机老人,是古龙小说里的人物,他们认识才怪。随着大笑,鹿晓白心境开朗许多。
“是天机不可泄的天机!天机老人就是区区在下小可本妃你三嫂大人!哈,你别瞪眼,我要不卖一下关子,你会过来吗?”
元子正抬眼望天,无可奈何地坐下。
“好,人齐了,我们先说说粥棚的事吧!”鹿晓白说着便把棋纸对折起来。
元子正抗议大叫:“敢情这棋谱也是个幌子,你哄我过来就是为了粥棚的事!”鹿晓白大笑道:“谁让你那么好哄!棋什么时候都可以下,现在共商大事要紧。”
元子正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被元子讷喊住,“晓白说的没错,是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弄,毕竟不是玩过家家。子攸指不上,你可得多帮帮晓白。”
元子正也是作势吓唬鹿晓白,此时不等他哥说完便又回归原位:“说吧,四爷我听候差遣!”
“今天我到城外去勘察地形,有一个地方不错,离城门大约一里多地,那里有些零散的大排档……呃,是酒馆吧?”
元子讷点点头:“那里是有一些简陋的酒肆客栈,供过客歇脚的。我昨天也去看了看,跟几个掌柜说好了,粥棚就设在他们附近,炉灶柴火碗具由他们提供,我们给相应补偿。”
“太好了!原来二哥已经安排好了。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不用操心了。”鹿晓白大喜,怪不得今天下午她和元颢到城外去时,跟那些店老板一说,个个都表示理解十分支持,搞得她感动不已,直感叹咱们洛阳人都是活雷锋!
元子讷微笑道:“心还是要操的。说说你怎么个‘以工代赈’?”
“那我可要点将了!”鹿晓白指指元子正,“你找几个人负责登记人名,当兵的、帮佣的、回家种田的,分别登记入册;二哥找几个能干可靠的人负责登记粮米银钱,以及捐赠人的名姓,从家里抽几个佣人过去负责烧火舀粥洗碗什么的,我爹那边也会找一些人过去搭棚,另外……”
鹿晓白托着腮帮滚了滚眼珠子,想起萧烈,眉头一皱。
“怎么了?”兄弟俩同声问。
“唉,有个朋友说好帮忙的,他负责弄酒楼的优惠劵,可我忘了问他住哪里,真是乌龙!”
“你朋友?男的?你一个女人家啥时候交的朋友?”元子正奇道,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便不好起来,“又是闺密?蓝颜?”
鹿晓白白他一眼,凭什么我就不能有男性朋友?问题是,“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
元子讷问:“优惠劵是什么?或者我可以去试试。”
“也算是代金劵,限额十文、二十文、五十文不等,这个由我们出钱向酒楼买,然后赠送给有捐赠物资的善人,他们去指定的酒楼吃喝时,可以拿劵抵一部分酒钱,不过现在时间很短,可能来不及了……”
元子正脸色还是不好看,闷声问:“你那个闺密叫什么名字?”
“什么呀!你以为谁都可以当闺密呀,闺密就你一个!没人抢你的位置!”元子讷疑惑地看看她,又看看他,问闺密是什么。鹿晓白刚要说时,元子正俊目一睁威胁道:“你敢?!”
鹿晓白才不管他,笑着详细解说一番,元子讷看着弟弟涨红的脸,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连连点头:“如此,也好……”
元子正嘟嘟囔囔的:“好什么好!”没好气地问,“你朋友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萧烈。”她小声答,心中微觉惭意,元子正的反应已经告诉她,在这古代,婚姻之外的男女交往是多么惊天骇俗,哪怕只是点头之交。她偷偷瞟了元子攸一眼,后者正靠在高几上听得出神。
“哈,我以为是谁!你厉害啊,萧烈才回来,就被你盯上了!”元子正笑道,脸色阴转晴。“什么盯上了?好难听。我们是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也幸好认识他,省了我不少事。”元子正击掌道:“行,这事包我身上,我明天就去找他要那什么劵。”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七十二章 残疾老人
“太好了!一个大难题解决了!你们知道吗?我今天敲了元颢老大一笔竹杆,八十石粮!”
兴奋得忘乎所以的鹿晓白比了个“八”字手势,待见到兄弟俩露出难以言述的表情时,才顿悟元颢于他们而言是个敏感词,而她却像谈论天气那样漫不经心。
元子攸不会起醋意吧?如此想着,还是忍不住心虚偷瞟过去,却被他眼底眉间少有的暖意激得越发心虚:他居然这么和善!是在刻意隐藏愤怒吗?
思路七拐八弯,嘴巴却没闲着,鹿晓白干脆找来纸张,标出各项重点:“接下来还有发布告、挂横幅、安保工作……”
连比带划侃侃而谈,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展颜轻笑,犹如指点沙盘运筹帷幄的将帅,展示着令人诧异惊叹的调度能力。
元子正由衷叹服:“还好你不是男子,不然没我们什么事了。”
鹿晓白得意而笑:“这是你说得最正确的一句话!”
“合着我之前说的话都错了?”元子正不满地叫道。
元子讷笑道:“错倒是没错,只是没有投其所好。能合晓白心意的才是正确的。”看元子正无话可说,鹿晓白掩嘴呵呵直乐。
自家兄弟与自己的媳妇儿谈笑风生,自己却只能作壁上观,元子攸心里有些不舒服,略有妒忌,深感懊悔,原来她这两天出去是为了赈灾义举,他却小鸡肚肠地尽想些龌龊之事!
唉,他很讨厌自己,只要涉及元颢,头脑便无法清醒。昨天决心与她白首相携,今天却故意当着她面与司茗作出亲热之状,她,该伤透心了吧?
虽然她当时表现得很无所谓,而他也确实因她的无所谓而深感挫败。但冷静下来一想,这不就是她一贯的作风?明明在意却装得满不在乎,明明害怕却显得毫不畏惧。只为了不想波及他的情绪。
总要在伤害她之后才明白她的好,一次又一次。而她从不计较不迁怒,依然故我加紧对他进行启智训练。大度如她,令他自惭形秽!
元子攸,不可再对她乱加臆测了!他再次告诫自己。
为期三天的赈济活动正式启动,消息一传出,整个洛阳炸了窝似的,个个奔走相告,纷纷表示天上的馅饼不会那么好彩砸到自己头上。但捡便宜的心理还是让他们对这次活动充满期待。
经受雨水洗礼之后的洛阳城一片新绿,这天一大早,城东郭门外人头攒动,人们三三两两结群而站,引颈观望那临时搭起的三个粥棚,却不敢上前一步。
鹿晓白指挥“义工”们各就各位各司其职,直至日上中天,当一车又一车的米面运来,一锅又一锅热腾腾的米粥冒着香味,衣衫褴褛的人们才迟疑着围上来。
其中也不乏本地好吃懒做之人来蹭饭的,鹿晓白也不细问,一视同仁,不久便人满为患。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坚持搭三个粥棚,并让人打好一根根木桩,用布条隔出几条通道,捐赠的、领粮的、领粥的、当兵的……都在相应的通道排队。
萧烈没有食言,不单弄到优惠劵,还有不少米面,不巧的是他要出门一趟,估计一周内回不来。东西是元子正到他家去拿回来的。
元子正请来两个朋友帮忙登记灾民人数、去留意向,姐夫李彧也被请来帮忙。
一身男装的她,带着元子攸坐在元子正身旁,元子正登记捐赠人姓名,数量便由元子攸登记,之前教他的阿拉伯数字此时全派上用场,方便快捷。她则依据数额多寡回馈对方相应优惠劵。
退朝后的元子讷与元颢坐在酒馆里喝茶,时而出来巡视一番。望着热火朝天的场面,感叹这个小女子的脑瓜子着实不同凡响,不仅令其他女子黯然失色,也令身为男子的他们自叹弗如。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第一天圆满结束,第二天如是,第三天……
当那个怪物一样的残疾人出现在眼前时,鹿晓白着实吓了一跳。
一头灰白长发披散下来,罩住大半个身子,也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五官,从他眼窝里射出的寒光令人莫名惊悸,四肢尤其与众不同,从手腕处、膝盖处齐齐断开,一望而知是后天人为,而且年月已久,断处显得光滑,不知是何恩怨情仇让他受此折磨。
他坐在一块木板上,板底装着轱辘,一双残臂撑地,划船般带动着木板前行,发出咕噜啦咕噜啦的声音。周围的人纷纷避开,闪出一条路。
鹿晓白正好抡着大勺舀粥。别人多是拿着自家的锅碗瓢盆来装,而他什么也没有。别人都是手捧着碗站着,大勺一扣就是一碗粥,而他却那么低,长柄大勺隔着长桌根本够不着。
她取来一只大碗,装满了端到粥棚边上的一根大柱子下,让他坐那里慢慢吃。
他两只光秃秃的前臂捧起大碗,动作娴熟而又笨拙,像动物似的。不知他平时是怎么过的,竟能熬过这许多岁月。
生命原本很脆弱,脆弱中又见顽强。如一颗种子,只要有土壤,也能从磐石底下发芽生长。一口粥不多,却能让生命得以延续。
头一天开棚时,鹿晓白便安排元颢先发表演说,大意为太后皇上体恤民情,下传圣旨,达官贵人纷纷解囊,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太后和皇上不会忘了老百姓,困难是暂时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渡过难关……
虽然有意把太后形象化为救苦救难观世音,但人们纷纷议论的,却是长乐王元子攸人傻心善,长乐王妃鹿晓白人美心美,是长乐王夫妇给大家带来了新的希望。重新燃起希望的人们主动分工,许多体力尚壮的人自觉集合到元颢指定的地点,准备翌日前往伊阙。李彧负责集中愿意服兵役的壮丁。那些来捐赠的富人也顺便领走佣工,剩下不肯留下不想当兵的人,便发给米面与安家费,让他们回家乡种地。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七十三章 意外事故
暮色初垂,人群渐散,请来帮忙的朋友也都各各回家,元颢在整合劳工队伍。二三十个长驻本地的乞丐在周围徘徊不去。
鹿晓白不再管他们,指挥人们收拾残局,拆的拆,搬的搬,独留一个粥棚供劳工当晚歇息,现场一片狼籍。那个怪物似的残疾人却依然靠着大柱子,没有动身之意。
锅里还剩下一些粥,鹿晓白把它悉数舀在粗瓷砵里,叫元子攸端过去给他。怪人没有伸手去接,只盯着元子攸看,被乱发掩盖了不少光芒的眼神依然令人心颤。
见元子攸傻傻地一直端着瓷砵与那残疾人对望,鹿晓白摇摇头走过去,把砵轻轻搁在木板上道:“老人家,天色晚了,你回去吧,明天不必再来,我们撤了。”想了想又掏了一把碎银给他。
老人一言不发,看看粥砵,又看看鹿晓白,杂乱的胡子与银发衬得他的表情扑朔迷离,忽然眼中骇色闪过,一双残臂迅猛地朝元子攸击去。
猝不及防的元子攸被一道极大的力量推着向后踉跄了十几步,跌坐在地,一脸痛色。老人也因用力过猛而从板上一头栽下,就地滚了几滚。木板一端被他身子一压竟整个竖起来。
“你干什么!”鹿晓白惊喝,声音却被头顶传来的异响掩盖,仰头一望,还没来得及惊叫,整个棚顶便朝她压来……
一声巨响,人们朝声源望去,原本留到翌日再拆卸的第三个粥棚不知何故塌了一边,残疾老人坐在一边喘息,元子攸正挣扎着站起来往塌棚冲去,独独不见鹿晓白。
惊叫声四起:“王妃娘娘被埋了!”
“小王妃被压住了!”
“啊?王妃娘娘也来了?没看见啊!”
……
元子攸忍着胸腹的钝痛,不顾一切地搬着断木残柱,不断喊着:“小小!小小!”
无人听得明他在喊什么,只见尘土飞扬中,他像在垃圾堆中扒拉残羹的饥饿疯子,满面的狂乱与张惶,世界与他无关,除了眼前的食物。
大家反应过来,都往他那边赶。忽然又是一阵巨响,另一边棚也坍塌下来。
“子攸!小心——”元子讷大喊一声,整个人怔傻当地。
元颢神色一凛,二话不说便动手搬木桩,掀开撑棚的布幔与木板,元子讷兄弟二人也合力把障碍物一一挪开,所有的人都参与救援。
鹿晓白一动不动趴在木板与木柱构成的三角地带中,身边散落着碎木片与断木。而几步之隔的元子攸则侧卧在地,头下一滩血迹……
整个王府乱作一团,灯火通明,仆人进进出出,太医一个接一个,直忙到天亮。鹿晓白只是皮外伤,几处淤血,清洗消毒抹药了事。
元子攸脑部被断木砸中,身上多处淤青,右小腿处不知被什么割出一个血口子,已敷着草药,折断的手骨已经驳正,打着厚厚的石膏吊在脖子上,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鹿晓白不敢合眼,一直照看着他,吩咐彩鸢她们轮流用湿毛巾搭在他额头上降温。心里乱纷纷的,脑子昏沉沉的,在鬼门关探了一眼又回来,一切如在梦中。
从昨晚到现在,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是好事,怎么临了,却成了坏事!这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么?
司茗红肿着双眼,看着元子攸的右小腿重重包缠着纱布渗出的草药汁液,又用小枕轻轻托住他的左手以跟身体保持平衡。
子攸几时遭过这样的罪?从小到大,除了偶感风寒,连块小皮都没破过。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只是没料想竟会害得他遭此大难,眼下半死不活的,可如何是好……司茗湿润的秀眸闪过一抹恨意。
第三天元子攸在胡呓中被司茗摇醒。
“小小!小小!”元子攸犹自闭着眼睛,双眉紧蹙一面痛苦,“小小,不要——”
司茗看了看撑不住困倦歪在榻上的鹿晓白,忙走上前轻拍元子攸:“子攸?子攸你醒醒?子攸——王爷?”
“小小——”元子攸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司茗一下子倒在他身上,紧接着瘦削的身子被他单手环住,“不要走——”
晓晓?是在喊她吗?他们之间几时变得这么亲昵了?司茗心里泛起的酸意,覆盖了被突兀拥入怀抱的窘态。
尽管如此,她还是静静地俯身于这宽厚的怀抱中,贪恋地享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
真好!她一直在自己怀抱里,香软的身子还暖暖的,她伤得重吗?
元子攸从惊悸中醒过来,如做了一场恶梦般,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衣裳也湿粘地贴着后背。他猛地睁开眼睛,迫切地要看看怀中的人儿哪里受伤。
被一把推开的司茗回过神来,像是被人从美妙的幻境中生生拽醒,短暂的懊恼过后是一阵羞赧:“你醒了?”心里悄悄虚荣一把,能成为他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很好。
怎么会是你?她在哪儿?元子攸一阵恐慌,问话差点脱口而出,生生忍住,待要坐起来,才发觉左手一阵钻心的痛,同时司茗惊呼:“小心!别乱动!”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左手吊着石膏,我竟然伤成这样!那她呢?她怎么样了?
眼光跃过司茗四下搜索,这才发现木榻不知何时安置于床边,榻上的人正沉沉睡着,呼吸均匀,看起来没什么不妥。放下心来,慢慢下床,却两腿发软栽了下去。
“啊!”司茗惊叫,扑上前去扶他。
“元子攸?”鹿晓白一个激楞猛地翻身坐起,同时自责:我怎么就睡着了呢?转眼见到地上的元子攸,忙跳下床榻。
“元子攸,你醒了?真好,真好,呜……”想也没想就一把抱住他,蓄了几日的泪一下子决堤,一滴一滴掉在他的脖颈,滚烫的温度激得他心里一番颤动,眼眶也跟着潮热起来……
鹿晓白与司茗一起把元子攸扶上床,丝毫没有看到她眼里的不甘,问:“彩鸢和秀儿呢?”“在膳房煎药。”“快!快去通报太妃和大王爷!”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凤命妖格
刚踏上台阶,便听得李婵娟尖脆的声音:“再由着她这样胡闹下去,恐怕不止断手这么简单!您看她自从来咱家,出了多少事?这才消停几天,没想到她又回来!”
司茗蓦地止步,侧耳倾听,太妃没有回应,李婵娟的话语便夹杂了更多的忿懑。
“这几天,韶儿也没消停过,半夜醒来哭个不停,白日里没精打采;王爷的手也在那天被木钉划了老大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昨天都没上朝,说是身体发沉头剧痛,这不是拜她所赐么?”
哈,鹿晓白,你好日子到头了。司茗俏脸闪过一抹喜色,旋即又恢复沉静如常,轻咳一声,于槛外通报小王爷已醒。
“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太妃如释重负,一向无波的眼湖也荡起笑意。“司茗,这几天辛苦你了!大家都看在眼里,王府不会亏待你的!”
司茗叩谢礼毕,却不动身,状似踌蹰。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被司茗打断话题的李婵娟有些不悦,巴不得她滚远点。
司茗惶惑而又戚然,嗫嗫嚅嚅,见太妃面呈不耐,才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脚踏进厢房,扑通一声跪于两人面前:“太妃,王妃,请饶恕奴婢!”
“到底什么事?”太妃皱眉。
“有件事,奴婢一直不敢告知太妃,心想不能全信和尚妄言而让小王妃蒙受不祥之名。可事关王爷,奴婢不敢隐瞒……”
李婵娟眼睛一亮,看了太妃一眼,见她沉郁如初,转头看着司茗,切切道:“你听到什么,快详细说来!”
“四月初八庙会那天,奴婢在永宁寺,无意中听到慧简大师跟太后娘娘说的话……”
“别犹豫,快说!”太妃被成功勾起兴趣。
“说长乐王妃乃煞星降世,凤命妖格,剋至亲,祸族宗,宜避,不亲。”
李婵娟兴奋起来,道:“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妖女!娘,您听听您听听,慧简大师说的话!”
“奴婢心想,妖言惑众的和尚大有人在,慧简大师的话也不敢全信。可是,事情也太蹊跷了,您不知道,在宫中,子……王爷他落了两次水,摔了一跤……这次又……每次都是小王妃在场。若再不向太妃禀告,万一以后有祸事,奴婢知情不报,罪责难逃,因此……”
太妃不作声,只一味快速转着珠子,双目紧闭,不知她在想什么。良久才幽然睁眼道:“和尚之言,你信则有;不信则无。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凑巧之事也非少数。”
李婵娟急道:“可这巧都凑一堆去了!娘还不信么?咱这一大家子,可不能被一个妖女毁了!”
太妃抛给她一个警诫的眼神:“司茗的话,今儿就让它全烂在肚里!要是听到府里府外有谁乱嚼舌根,你们该知道后果!”
司茗心中格登一跳,杏目闪过一丝骇怕,连连叩头:“奴婢不该多言,请太妃恕罪!”
“娘!就算慧简大师的话不可信,但上次在龙华寺,了尘大师不也说了鹿晓白命格异常么……”
话没说完,太妃目现厉光,“你怎么知道!”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李婵娟自知说漏嘴,忙跪地辩道:“不是孩儿有意偷听!是当时腿酸,想进厢房坐会儿,无意中听到的。”
“当时还有谁?”
“就孩儿一人,连王爷都不在!孩儿也从没跟他人说起!娘请相信我!”
太妃瞟了司茗一眼,轻哼一声,“都起来吧!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事。”
“娘——”李婵娟不甘心,“但是你看她做事实在荒唐,这次又擅自带了个跛足老太婆回来,都不知道想干什么!您就是太纵容她了!”那尖脆的声音听来不甚舒服,司茗却巴不得她喊多几句。
太妃沉默片刻,道:“司茗你也是一心为主,我不会怪你。以后只管悉心照料子攸,子攸没事,你就有功。去吧!”
“谢太妃仁心不责!”司茗狼狈起身,行礼身退。
“娟儿,育儿不易,多放点心思在俩儿身上,回你屋去吧!”李婵娟也讪然而出。
身后太妃漫声道:“心中有佛,佛常在;心中无佛,魔即来。”
两人走后,太妃空坐良久,起身把门拴上,垂下竹骨百叶窗帘,走到里屋,在柜中摸索一会儿,摸出一个丹漆檀木盒,燃灯桌上,轻启丹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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