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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明黄软绸上有序排放着一些物什,其中有两片竹签,是上次去龙华寺问起一对新人的运程时,了尘大师给的乩语,其一曰:
生来富贵不须求。运厄途欹莫怨尤。
紫斾连霄慕嬴政,青梅煮酒看曹刘。
镜花悦目终虚化,水月舒心必枉留。
结籽梧桐宜趁早,凤凰不落空枝头。
其二曰:
贵格天成运亦奇。麟胎降瑞呈凤仪。
涅磐渡劫余波在,莫教流言误丹樨。
当时看不大明白,向了尘大师求解,他却拈须微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并嘱其把签封好,莫再细究。
她闭目深思片刻,拿起签细读,第一支应是子攸的。
生来富贵,这个不言自喻。运厄途欹,是指他如今的处境么?而嬴政与曹刘,镜花与水月又作何解?
太妃反复吟读,忽然神色一变,拿签的手竟微颤不已!秦朝与曹魏、刘蜀虽雄霸一方,却是短命王朝,不正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么!
太妃面色发白,胸闷气短,强撑着看最后一句,想起了尘大师临别时的叮嘱:“切记,宜早育早生,可保平安。”慢慢的,气松些许。
而晓白此签,经历几次风波之后来看,便一目了然。麟胎虽指瑞兽麒麟之胎,但也可视为鹿麟之嗣。从签面看来,是命带凤格之人,只要平安度过诸多劫难,便能入主丹樨。签是了尘大师从签筒中问乩所取,而非他预先写就。如果两人运程真如签面所喻,那么……太妃手指又微颤起来,难道,真是命中注定?慧简大师却说晓白是妖格。凤格与妖格,有天壤之别!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七十五章 良辰美眷
太妃眼中又蒙上一片阴翳,虽说她一向对慧简大师颇有微词,总认为在那样一座金碧辉煌堪比皇宫的寺庙中难以潜心修行,居者多为溜须拍马之辈,沽名钓誉之徒。
有道高僧如了尘大师者,总是甘于清贫,竹杖芒鞋破砵,便可四方**。
然而,能让太后青睐者,也非等闲之辈,慧简大师所占之语,也不能全然无视。晓白嫁入王府至今也只三月有余,是凤是妖,且拭目以待。
也许,该请瑶光寺的住持给她相上一相。
把竹签放回木盒,又取出一绣囊,摸出一方明黄锦帛,上绣一朵牡丹及“花开富贵”四字,背面另有一行墨字:正始五年、正月、甲子日、卯时。
另有一件折了几折的锦鲤红肚兜,展开来,也有一条斜纹帕子,同样有一行字:正始五年、正月、乙丑日、午时。
太妃久久抚摩着这行字,喃喃自语:十七年了!孩儿,你上天之灵,可要保佑子攸平安!
王府忙乱了一段时间后才渐渐恢复平静。亲朋好友都陆陆续续派代表来探望,连太后皇帝都亲临王府慰问,回宫后又隔三差五派人来探视,并表扬了赈灾义举,参茸燕翅绫罗绸缎赐了一大堆。
鹿晓白深为震撼,没想到王府的面子这么大,后来听元子正说,太后一向亲民,经常来个微服私访,喜欢到各个皇族家里转转。哪家结亲哪家生子,她都要去凑个热闹。
都是寂寞闹的。鹿晓白感同身受,颇觉同情。
元颢也来了。元颢来时鹿晓白正在院子里帮元子攸换纱布。元子攸半躺在一张木榻上,鹿晓白半跪在他脚边,小心翼翼地把草药轻轻按在他伤口上,纱布一圈圈地绕。
不时柔声问:“疼吗?”“会不会紧了?”“这里痒吗?”
元子攸点头或摇头,笑意溶溶,眼神灼灼,如一束光追着她的一举一动。叶漏熙阳,于两人身上印下大小不一的浅金圆点,明亮悠晃,灼得旁观者的视线痛辣空蒙。
一双纤指在他腰腹上点点按按,“这里痛不痛?这里呢?是这里吧?”
麻痒感传来,激得元子攸身子猛地一缩,躲避着她的魔掌,忍不住轻笑几声。能笑说明伤已无大碍,鹿晓白放下心来,见他一副经受不住的样子,也忍不住咯咯而笑。
这情景是如此熟悉,那个初春的午后,跳毽子的两人跌作一团,他吃了满嘴的头发,后来她在检查他的伤势时故意戳他的笑穴……至今鼻下似仍飘逸着她发丝的清香。
他抓住她调皮的双手不让继续作恶,目光熤熤,似要喷出火来把她燃烧。她呆了呆,脸上微微发热,却没有缩手,心怦怦直跳,他这是本能驱使还是心智又清醒了些?怎么办?对付这样的场面我木有经验啊啊啊!
被握着的双手一片温湿,那是他的掌汗。她回过神来,故作轻快道:“你热吗?都出汗了,擦一擦!”顺势把手抽回来,拿了丝帕帮他抹汗。
心稍定了些,淡了语调道:“司茗今天又熬了你最爱吃的鸡丝玉米羹。”
又是司茗!每次和你稍作亲热时你就提到她!元子攸恨得暗咬下唇,知不知道你最擅长的事就是大煞风景!
似是感应到近处逼人的眼光,鹿晓白转过头,浓荫下两个长身玉立的人,虽都穿着一样的紫袍官服,都一样的俊美绝色,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凌厉邪肆。
“见过二哥!见过……北海王。”鹿晓白气微滞了一下。
“子攸看起来气色不错。”元颢道,眼睛却在鹿晓白脸上打转,“晓白……似乎,清减许多。”
元子讷点点头:“出事以来,晓白一直亲力亲为地照顾子攸,生怕下人照顾不周,每天都很辛苦。”
“看得出,的确是照顾得很好,子攸精神挺好的。”元颢指了指自己的额角,看来他是因祸得福,脑子竟被砸好了。
元子讷闻言,不禁多看了元子攸几眼,满面惊喜:“颢兄也看出来了?”
“嗯。很明显,眼神比以前清正了不少。”元颢点点头,努力牵起嘴角的弧度,让笑容掩饰话里的落寞况味,眸光落在鹿晓白身上,瘦削的粉腮衬得下巴越发尖细,心中不禁疼惜,轻声道,“自己身体也要当心才是。”
鹿晓白低头:“谢过北海王!”
“颢兄,到我院里坐吧,有新焙的茶叶。”元子讷发出邀请。
“好!你先把茶冲了,我随后就到!”掩不去的落寞已漫上一双凤目,眸底波涛起伏,跟前的人一双清扬美目盈盈泛泽,眼角那道粉色的浅疤虽已淡不可见,却已刻在他心里,时刻提醒着她曾经为了他而轻生。
她非他不嫁的决绝深深震撼了他,只是,时过境迁,她的心里,还留有多大的位置给他?如果有机会,还愿意跟他走吗?
“小小,肚子饿了……”元子攸的轻唤打断了他的思绪。鹿晓白如遇大赦,忙转身道:“等一会儿,司茗马上就会拿过来的。你要在这里吃还是房里吃?”
“这里吃,小小喂——”
晓晓?这是属于他的称呼吗?元颢心尖狠狠地抽了一下,喉底发涩:“子攸,晓白,多保重!告辞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渐远,凝结在眼底的寒意慢慢隐去,元子攸甩甩头,甩掉脑中有关他和她在一起的叠叠影像,再一次提醒自己,过去的无须再纠缠,她活生生地在眼前便已足够。
鹿晓白松了一口长气,心底那种莫名的压迫感随之消散,向元子攸投去灿烂的笑容:“我发现你越来越会吃了,小心吃成肥猪……”
元子攸故意拉下脸来。
“好了好了,就算是肥猪,也是一头帅帅的嫩嫩的粉粉的猪……”鹿晓白顺手掐了一把那粉嫩的腮帮。元子攸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腕,放到嘴里就要咬。
“啊——放开,哈哈——痒死……啊!你还真咬!啊!救命啊——”
风清扬,樱花瓣飞如雨,青丝与香肩各轻沾几许,清绝的容颜,无邪的笑声,令花失色,令人失神!
东晋名士谢灵运叹“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那是他无缘得遇。幸者如我,眼前恰是良辰丽景艳阳天!唯愿光阴静止,尘寰莫迁。携此如花美眷,共度似水流年!元子攸心满意足久久望着她,不知何故,本该开出绚烂花儿的心尖,却似豁开一个裂口,令人有临渊之惧。他陡然一惊,胸间腾起丝丝不安……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小哥姐夫
一轮春夏一轮季,熏风乍去,暑气高扬。
几番晴雨几番暮,新枣换绿,银杏初黄。
连下了几天雨,终于放晴。自觉全身都快闷出小蘑菇的鹿晓白,扳着指头数日子,慨然叹曰:“两个多月来,居然一次也没出去,闷死我了!眼看着夏天快过完了!”
已经痊愈的元子攸闻言,既怜又恼:养伤期间,她大门不出,除了照看他之外,便跟着奚大娘学做女工,确实难为了喜欢四处游逛的她。
可于他来说,这难得的静好时光,再多也不够!甚至希望自己一直伤着,永远不要恢复才好,这样她才能乖乖呆在自己身边。她偏没能领会这一点!
奚大娘是那次赈灾时领回来的一个跛足老太,出来寻找五年没回家的儿子奚栓子未果,走坏了一只老腿,到洛阳走不动了,既不要粮也不要银两,只想找户人家落脚。
人家看她年纪五六十,身形佝偻满面风霜,都不愿领走,鹿晓白只得收留了她,招致李婵娟的不满,没想到她有一门精湛的裁衣绣刺手艺,总算封了全府上下几百张口。
鹿晓白边飞针走线边筹划着野炊蓝图,盘算着元子攸身体刚复原,那个老成持重位高权重德高望重的元子讷能不能接受她的建议时,元子正便颠颠跑来讨教脑筋急转弯。
说是明早准备和几个哥们儿去邙山,按照以往的规矩可能会来个“曲水流觞”什么的,他自忖文思不够,想利用歪门邪道取胜。
鹿晓白一听两眼大放贼光,表示最大限度提供“脑筋急转弯”,前提是参加他们的郊外一日游。
元子正面现讥诮:你一个女人家跟我们大老爷们一起玩成何体统?
鹿晓白胸有成竹:大不了我故伎重演女扮男装只要你不揭穿就行。
元子正说三哥身体刚好全恐怕娘亲不给放行。
鹿晓白请他在太妃面前美言再不行私奔也行……
正讨价还价中,彩鸢小跑进来,说老爷来了,还有小少爷!才说着,便见元子讷领着鹿麟父子翩翩而来。几人一番寒暄,鹿长鸣一来就被鹿晓白拉到一边好生叮嘱,不要调皮,不要拽姐夫的手。
鹿长呜好奇地盯着元子攸的手,试着用手拍一拍:“王爷姐夫的手好好的,怎么就不能拽了?”
鹿晓白忙上前把他拉开:“才好的,你不要碰到他,怕又会折!”
“这么说,他编不了草了?”鹿长鸣一面严肃,黑白分明的眼瞳敛着一抹不快。这真是个重要的问题。
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鹿晓白耸了耸肩:“暂时不行。再过一段日子吧,你还没学会吗?”
“唉,没劲,早知道就不来了!你们王府一点也不好玩!”鹿长鸣抬脚迈出房门,“爹,回去啦!”
鹿麟面呈尴尬,元子讷含笑不语。鹿晓白忙拉住他:“急什么?王府里好玩的东西可多啦!让这位小哥哥带你去玩,他可会玩了!”把他推到元子正跟前,“交给你了!”
小哥哥?我有那么小吗?元子正不满地瞪着眼,谁爱跟小屁孩玩儿了!哪知鹿长鸣毫不生分地走过来扯他衣角往外拽:“小哥哥!走啊,咱们玩儿去!”
元子正一步三回头,满面悲愤。
鹿麟含笑看着儿子走远,转头满目疼惜道:“爹最近一直在伊阙,刚回来……晓儿,你瘦了……”
“瘦了?”鹿晓白摸摸明显增厚的腮帮,无语,是不是天底下所有当儿女的在父母眼中永远都长不胖?
“佛祖庇佑,你和子攸都好好的。怎么回事,那棚子怎么就塌了呢?”
几乎每个来探视的人都要问这个问题,于是鹿晓白一字不差倒背如流地把近来说了无数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当说到那个残疾老人时,鹿麟拈着杯盖轻轻刮茶的手一顿:“没有手脚?还是哑巴?”
“是啊,披头散发的,但又不像是疯子。”鹿晓白脑海浮现那人的形象,乱篷篷的白发把整张脸遮得只剩下两道阴厉眼光,
鹿麟轻啜了口茶,漫不经心问道:“他、叫什么名字?”鹿晓白一愣,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元子讷道:“这倒没问。当时乱哄哄的,等我想起来时,他已经不见了。”
鹿晓白朝鹿麟点点头,证实元子讷的说法。当时的情形至今想起仍然后怕,本来元子攸已被那老人成功推出险境,却为了救她而受更重的伤。还好人活着,不然……她不敢往下想。
当时大家忙着救人,残疾老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没人留意。见鹿麟如此关心,她有些奇怪,问:“怎么了?爹见过这个人?”
“没见过,只是,人家救了子攸,虽说最终还是没救成,但总该好好道谢才是!”鹿麟轻蹙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下次再碰见,你能认得出他吗?”
“应该能吧?虽然看不清他五官,但他那么特殊!”鹿晓白迟疑了一下,马上便很肯定答道,“您放心吧,要是再次看到他,我一定备份重礼,好好谢他!”
鹿麟笑着点头:“为父还可以找个地方安顿他,不必风餐露宿。”
元子讷赞道:“鹿大人宅心仁厚,晓白想必是得您真传了!”几人都笑起来。
看元子攸也在一旁认真听着,神色若有所思,鹿麟欣慰不已:“子攸精神不错!精神不错!”
临近中午时鹿麟起身告辞,鹿晓白再三挽留而不得,无奈叫彩鸢去找鹿长鸣。
“爹,那么快走干吗?我还要玩多一会儿!”鹿长鸣气喘吁吁跑来,脑门上渗着汗珠。元子正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鹿晓白好奇问:“你们在玩什么?”
“这是我们男人玩的,说了你也不懂!”鹿长鸣很干脆地回答,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不屑地瞥了姐姐一眼。“嘿!你这小屁孩,说话老气横秋的。谁教你的?那个小哥哥吗?”鹿晓白好笑道。“当然不是。小哥哥他……”停顿一下,红扑扑的脸蛋泛着汗珠,露出个讨好的笑容问,“我能叫小哥哥姐夫吗?”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七十七章 邙山野炊
神马?鹿晓白没反应过来,鹿麟已在喝斥了:“鸣儿,胡说什么?姐夫不能乱叫的!”
鹿晓白端起茶杯,眼风掠过杯沿扫向元子正,心想:是你教他的?
元子正读懂了她的眼光,满面通红,撇撇嘴:我才没那么无聊!
鹿长鸣挑衅似地看着元子攸,后者不大友善地瞪着他,他毫不客气地回瞪:“为什么不能叫?这个小哥哥比王爷姐夫好玩多了,我以后就叫他小哥哥姐夫!”
“噗——”一口茶悉数喷出。鹿晓白放下茶杯,一把揪过他咬牙切齿道:“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听着!”又把他身子扳过来对着元子攸,“姐夫只能有一个,就是他——王爷姐夫,再乱叫,小心我揍你!”
鹿麟含笑看着姐弟俩,鸣儿,你可知道姐姐已经今非昔比了,你若再捣蛋,可讨不到一点便宜。
“不叫就不叫喽,凶什么凶!”鹿长鸣挣脱开她,撅着嘴,“其实我也明白,反正你跟王爷姐夫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很快就会有娃娃了,肯定不会再换个姐夫的……”
嘎——嘎——嘎——嘎——
想像中的乌鸦从头顶飞过,鹿晓白瞬间红了脸。四周极静,还是鹿麟先反应过来,叱道:“住口!鸣儿,越说越不像话!”
他气得连连摇头,尴尬万分:“都是平时忙于公事疏于教导,鸣儿整天跟下人厮混,没学到好,让王爷及四公子见笑了……”
“童言无忌,鹿大人不必介怀。”元子讷忙谦应,俊眸笑意浓浓,弯下腰轻拍着鹿长鸣的小肩膀道,“小公子率真,可爱,性子跟他姐姐倒有几分像,很好、很好……”
鹿晓白干笑几声道:“爹,您既然公事忙,女儿就不留您了。弟弟,赶紧跟爹回去吧!”神啊,速速把这尊佛送走吧!供不起啊供不起!
把父子俩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的马车远去,鹿晓白回身,见元子正匆匆前行的背影,忙喊:“板子脸!”
元子正身形晃了晃,迟疑了一下回头道:“不是我教的!”
看着他像被冤枉的贼即使辩白也显得底气不足,她不禁失笑:“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谢谢你陪我弟弟玩了半天!累坏了吧?他不是好伺候的主儿。”
元子正脸色有些不自在:“还好了。不就是哄小屁孩嘛,这点本事本少还是有的。只是轻易不用。”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禁不住好奇问道。阳光猛烈,她挑着有浓荫的地方走,卵石铺就的小径仅容两人并肩行走,两边葱绿的小草已抽穗开花,毫无保留地张扬着它们的青春岁月。
他狡黠地眨眨眼:“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小样儿!”她翻了翻白眼,抬脚越过他朝前走去,“小哥哥挺有办法嘛!”收服小魔王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拜托以后不要让人叫我小哥哥,本公子好歹是霸城县公!”元子正在身后喊。
看着她的背影,耳边又响起鹿长鸣的话“我以后就叫他小哥哥姐夫”,他感觉脖子以上又腾地热了起来。
耐不住鹿晓白软磨硬泡,经得元子攸首肯,又请示过元子讷,元子正只得同意她的所谓野炊大计。
为了不惊动太妃,这次出游不带彩鸢秀儿,因而司茗也只能牙痒痒眼巴巴地瞅着小两口相携出门。刘兴和朱贵驾车跟随,元子正骑马,走了约一个时辰,在邙山脚下停了下来。下得马车,乔装改扮的鹿晓白装模作样地执了把折扇,时不时扇两下,俨然翩翩风`流公子。
刘兴和朱贵不时偷偷拿眼瞟她,又小声私议几句,元子攸耳尖,听得分明,说什么小王妃比大王妃有趣多了,先前还以为小王爷娶了她亏大了,现在看来,是小王爷有福气呢……
他笑意满怀,一不小心就溢满眼底唇梢,“啪”的一声,肩膀落下一记扇拍,他吓了吓,回神一看,是她发光发亮的笑容,“走啦,站着傻笑做什么?”
早有两辆马车并四匹马等在这里,车旁站着两个陌生男子,十七八岁光景,容貌清俊,衣帽光鲜,显然非寻常百姓子弟。另一匹马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静静站着,清秀的五官透着一股青涩。
萧烈赫然端坐马上,一身箭袖月白劲装,比之长袍宽袖装扮自是多了一分英气。看到鹿晓白时不禁眯了眯眼,正欲开口,鹿晓白给了他一个噤声的手势,于是跳下马,脸上堆起玩味十足的笑意,走上前来。
闷居王府的那段日子里,鹿晓白已从元子正口中获悉萧烈的身份——
原来萧烈之母便是南阳长公主,元诩的姑姑,论起来鹿晓白还是他的堂舅母。元子正着重加强“堂舅母”三字的语调,鹿晓白正啃着囟鸡翅,听到这里舌头便被咬到了。买糕的,我有那么老吗?
萧烈之父萧宝夤,是南齐皇帝萧鸾的第六子,亡国时才十五岁,被篡位的萧衍派人追杀,乔装逃到大魏朝寻求庇护请兵复国。先帝元恪见萧宝夤一表人才文采斐然行事低调谦逊谨慎心怀国耻不忘复国,于是把姐姐——南阳长公主嫁与他……
唉,皇族,又是皇族,难怪萧烈长得气质超凡,原来是两大皇族强强联姻的优质产品。鹿晓白暗叹,话说穿越至今,似乎还没见着一个长相平庸的人(当然仆人除外),都严重审美疲劳了……咦?等等,元子正说的这个桥段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鹿晓白吐着舌尖吸溜着空气努力回想,脑海便出现那个说书先生口沫横飞的身影。是了,那个所谓的传奇人物正是萧烈的老爸,难怪那天他莫明其妙地生气,她说传奇人物都是死翘翘的,这不是诅咒他老爸吗?作为一个活生生当朝人物的事迹在茶坊市井间被广泛传颂,可见其知名度之高,换在后世,就是明星八卦排行榜的头名了。同样热衷于八卦事业的鹿晓白不禁对他好奇万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七十八章 师哥美女
此刻那个传奇人物的儿子便风华卓然立于眼前,她不禁多看了几眼,企图从那几眼中估摸出萧宝夤的模样来。
但她的视线马上被从马车下来三个女子所吸引,三人都十六七岁年纪,姿容柔丽体态婀娜,身边侍女抱着琴筝,宛若画中人,经仙指一点,皆活泛而动款款走来。
鹿晓白看得双眼发直,自惭形秽,忘了自己正顶着男子身份,艳羡的眼光扫得几个女子娇羞万分,分站在几个男子身旁脉脉不语。
暗瞥元子攸,眼光似乎也被三美女吸引,正拧眉沉思,她心中忽然便有些不舒服。但马上又宽慰自己,美女,谁都爱看,见惯不怪。
她目不转睛,直接忽略掉三个陌生男子,还像征性地抹了抹口水:“元子正,来了三位漂亮妹妹也不介绍介绍?”
一青衫男子走前一步,单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抖了抖宽袖,俊面含愠,微抬下巴傲问鹿晓白:“阁下是?”
鹿晓白倒是大方,啪一声收起折扇,拱手行揖,哑了声慢条斯理作答:“区区在下、姓陆名仁,字、大仁,是元公子的亲戚。敢问几位公子贵姓?”
陆大人?众人齐抽嘴角,好个占尽便宜的名字!元子攸抿嘴忍笑,转头看向别处。她看似一本正经实际却很不正经的样子,他怕再看多一眼会失控大笑。
萧烈笑嘻嘻地介绍道:“这位是魏收魏伯起公子,这位是郦继方郦公子。这三位姑娘,吟风、闻笛、舞月,都是‘醉茗轩’的名角儿!”
原来是风尘女子,名字起得挺雅致的,想必身价也高些吧?鹿晓白暗忖,倒是魏收这个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努力回想,原来花会那天听太后提起过,好像是个才子,父亲是当官的,叫魏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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