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原来她的脸竟撞上一个物体,温凉有度,软硬适中,好像是生物!房间原本采光不好,而床底的光线又被屏风挡住,一时无法看清是何物。
她竭力控制住尖叫,探手一摸,凉滑的绸缎上有些微涩的突起,那是衣服上刺绣的纹路。是人?她吓得更惨,却不敢出声,对方却没动静,难道不是人、只是一堆包裹?
壮着胆子,手又往上摸索,终于摸到一只头,接着是脸,再顺着肩背一路向下,那僵硬的弧线表明对方正躬着身趴在地上,是柔儿?可是没有鱼腥味,相反,有股淡淡的桂花香。她几时也喜欢桂花了?
至此心下稍安,见她没反应,像是故意躲着外面的人,她玩心大起,咬唇忍笑,大肆在她身上乱摸,顺便报一下之前被她掐得半死的冤仇,原该柔软的身躯在她的魔爪下发僵发硬。就在摸到臀部时,手被一只大手抓住。
渐渐适应了幽暗的环境,借着屏缝的昏光望去,她震惊万分,与她一样猫在床底的,竟是元子攸!他正拧眉瞪着她,抓着她那只不老实的手,一脸囧色。
他怎么进来的?来做什么?什么时候躲在床底的?鹿晓白满腹狐疑,却不敢出声,想起自己刚刚对他上下其手,不禁想撞墙。看着两双脚走进来又走出去,好像在椅子上坐下。不禁暗急:看来她们是要等柔儿回来。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您非要我留在宫里不可!要知道我等这个机会多少年了!”司茗语含不满。
“呆会儿你见了她,就明白了。”闵姑姑淡淡道。
闵姑姑要司茗留在宫里,那敢情好!只是为什么要带她来见柔儿?莫非跟元子攸有关?鹿晓白竖起耳朵,此时她倒希望她们不要走,多透露点讯息。
“荇萋萋,与君初识少年时,妾……”柔儿回来了!见到房里有人,她马上住口,警惕地望着两人,忽然咧嘴一笑:“娘娘吉祥!皇上圣安!”
司茗狐疑地望着她,一脸嫌恶,捅了捅闵姑姑问:“就是她?她不是那个关了十几年的疯子吗?”
“嘻嘻,疯子,你才是疯子……”柔儿笑嘻嘻地坐在木槛上,摇晃着脑袋小声哼唧着,没理两人。
“柳之柔!在我面前用得着这样吗?”闵姑姑冷声低喝,“十几年来,我好不容易帮你把女儿带大,现在,她要出宫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好大一个雷,炸得鹿晓白浑身一震。司茗,竟然是柔儿的女儿!身边的元子攸似乎也震惊不已。而更加目瞪口呆的要算当事人了,司茗看着换了一副神态的柔儿,抖着嘴唇,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闵姑姑,你说的是真的?”
闵姑姑缓缓点头:“太后没骗你,你娘亲的确还活着,只不过一直关在北宫。就是她,柳之柔,十六年来,要不是你,她早就撑不下去。现在你还一心想出宫吗?”
“不是的,我不信!不是的,我不信,不是的……”司茗不断摇头,机械地重复着,惊惧万分望着眼前这个篷头垢脸的女人。
柔儿早收了嘻笑,两行泪从苍白的脸颊扑漱漱淌下,慢慢站起来,走到司茗跟前,对上她戒备惊疑的眼神,嘴角一弯,牵出一个笑容:“孩儿……娘对不起你……”说着伸出双臂想抱她,却又有些犹豫。
“啊——不要过来!”司茗大叫一声,连连后退,指着柔儿厉声道:“你不是!不是!不要过来!”她转而指着闵姑姑,恼惧交加,似哭非哭,哆嗦着嘴唇,喃喃地重复:“不是的,我不信!骗人!你们都在骗我!我没有娘亲,我娘亲早就死了!”
“孩儿……”柔儿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地望向闵姑姑。还以为这孩子乍听到娘亲还在人世会意外惊喜,没想到是这样出人意料的反应。她不知道,是相认得太早,还是太迟。闵姑姑叹息道:“那个老在暗处偷偷看你的,就是站在你面前的人,你的娘!十几年来,她一直在你身边……”“不是!不是啊——”司茗尖叫,蹲下来双手捂住耳朵,“那个是鬼!是鬼!如果是娘亲,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九十章 常顺没死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喘着粗气,“你为了把我留在宫中,故意编出来的谎话,我才不信!不信!啊!啊!啊!我不信——”终于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孩儿……司茗!是娘不好,娘不好……”柔儿半跪在司茗面前,张臂搂过她,也呜呜呜哭起来。
司茗似被刺扎到,猛地跳起来,指着柔儿尖声道:“不要碰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私通侍卫就私通好了,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嚎着,上气不接下气,“你知道吗?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让我多丢脸?呜呜——宫里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都说是贱人的贱种!贱种!知道吗?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贱种……呜……呜……”
“司茗!你怎么这样对你娘亲说话?”闵姑姑出声制止,试图拉住她,被她一把挣开。
柔儿仰面看着朝思暮想的女儿,十六年来,她不断想像着母女相认时的情景,该是多么激动多么温馨,她迫不及待,期待这一天早日到来。然而为了她的安全,她硬是忍了下来。
如今,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却是这样一番情形!柔儿一脸灰败,如枯槁的落叶伏于地上,身子微微颤抖:“让她说……”
司茗已哭得声嘶力竭:“你丢自己的脸还不够,还让我替你丢脸。你干吗不去死?还好意思苟且偷生?不死就老老实实呆在北宫,不好吗,干吗要来找我?”
从小到大,娘亲,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称呼,而这个模糊的称呼带给她的,不是温情,不是呵护,而是真真切切的屈辱。这份屈辱如一座大山压得她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而就在她刚学会把屈辱淡化,随那个称呼一起埋葬于心底深处时,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又把那份屈辱的伤疤揭开来,强迫她去面对这滩淋漓鲜血。
“司茗!你娘没有做出丢人的事!你是你娘和皇……”
“没错,你是娘亲跟皇上的近卫生的贱种!”柔儿抢过闵姑姑的话头,抬眼看司茗,凄然一笑,豆大的泪珠扑漱漱滚落。
“这么多年你受的委屈娘都知道。是娘不好,你说得对,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受苦。你可以当做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走吧,就当你娘死了……”
司茗全身颤抖着,泪抹了一把又一把,蓄积着疑惧、惊诧、哀痛、愤怒及怨恨的眼神,似两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炙得柔儿全身疼痛,原本鲜活的心倾刻化为灰烬。
她坐在地上,半身倚在椅脚,像被抽去全身力气似的,自嘲一笑,道:“你走吧,我不是你娘,你娘早死了……”
司茗不停地摇头,咬紧的嘴唇仍止不住地哆嗦,她终于崩溃,嘶吼一声:“我恨你!我恨你们——”发疯般冲了出去,被廊下的木桶一绊,栽了个跟头,迅速爬起来,没有丝毫迟疑继续冲出殿门。
鹿晓白按住扑扑乱跳的心,心酸难抑,眼角有凉凉的液体慢慢淌下,抬起肩膀蹭干,侧头望向元子攸,却见他全神贯注,双瞳在黑暗中发着亮光,好像眼前堆着寻了多年的宝藏,让他忘了身在何处。
“司茗!”闵姑姑起身要去追她,被柔儿拦住:“让她去!这事儿,换谁都受不了。给她时间缓一缓吧。”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父亲是谁?”闵姑姑回头不解地看她,一向沉静无波的眼底满是疑惑,难道,司茗的生父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为什么柔儿一直不肯说实话?
柔儿苦笑,摇摇头:“她心气这么高,性子要强,如果知道父亲是谁,恐怕,活不长。”
闵姑姑默然,良久幽幽叹了口气,道:“有件事你要跟我说实话,当年,你跟常顺到底有没有……?”
“连你都这样问,可见歪曲事实,比澄清真相要容易得多。”柔儿苦笑,眼里是深深的疲倦,懒懒地看着灰扑扑的地砖,灰扑扑的台阶,灰扑扑的萧墙,一如她此刻灰扑扑的心,“我只能说,司茗不是他的种……”
看来跟我之前想的一样。闵姑姑似乎松了一口气,马上又眉头一紧,司茗,该如何说服你留在宫中?只不知柳之柔还能在北宫呆多少?她目光在柔儿身上停留良久,问道:“十六年来你一直安然无恙。要知道,瑶光寺里那些,死的死,病的病,残的残。为什么?”
柔儿嘴角浮上讥笑:“很简单。她留着我,是为了引常顺现身。”
“常顺真的没死?”闵姑姑吃惊不已,“不是说手脚都砍了,舌头也割了,喂了药扔乱葬岗?”
元子攸身子微微一震,果然,我的猜测没错!而鹿晓白也心跳加快,那个残疾老人,会不会是常顺?一下子听到两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激动得身子微颤,真担心会碰到床板发出声音。
柔儿轻蔑地哼一声:“药是我调的。”
“也是!我忘了你从小就在御药房里捣药抓药配药,还学了一手调药的功夫,能让人死,也能让人不死……”闵姑姑恍然点头,又不解道,“只是,太后怎么也相信常顺没死?她为何要以你为饵引他出来?”
柔儿冷笑道:“如果我没有告诉她,常顺不但没死,还知道她一个从娘家带来的秘密,恐怕早被她弄死了。”
“为了引常顺出来,她留你不死。而之所以保全司茗性命,是为了牵制你,让你投鼠忌器。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你和她之间僵持了十几年?”
“要人命的秘密。你不知道,还可以多活几年。”柔儿沉了眼色,苦笑道,“我没想到你会带司茗过来。虽然我每天都在幻想这一天,可真的来了,我脑子乱哄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闵姑姑幽幽道:“我原本是想,让你来告诉她亲生父母是谁……十几年来她服侍子攸,如今又要跟着出宫另住,或许,你能留得住她……”“孽祸,孽祸啊!”柔儿一把抓住闵姑姑的手,急切道:“没有她,我这个死活人苦撑着还有啥意思?无论如何你要劝她留下!”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九十一章 立子杀母
鹿晓白不禁好奇:司茗的生父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难道是前皇帝?可是说不通了,既然是前皇帝的,柔儿没必要遮遮掩掩。真是复杂!难怪人们总对宫闱秘闻情有独钟,后宫果真是诡秘莫测悬念环生!
闵姑姑叹气:“她铁了心要跟,我有什么办法?只有太后才能让她死心。”她想了想,“看来太后也不知道实情,不然……”
柔儿冷哼一声:“你怎么不想想她有可能是明知故作?”
闵姑姑一惊:“怎么可能?她图什么?”
“这个不寻常的女人,她可以啥都不图,却啥都干得出来!我警告你,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司茗的身份,不然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太委屈司茗了!太后其实不像你想的那样,哪天寻个好机会,跟她说司茗的事,或许从此时来运转,你也可以母凭女贵。”
“哼,说得倒轻巧!无凭无据,反倒落个欺君之罪。送死也不是这么个送法。还会连累司茗。”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听得鹿晓白眉头紧蹙,脑子晕乎乎的。
勉强理出头绪,抓住三个重点:第一,司茗是柔儿的女儿,生父不明,但可以肯定不是常顺。
第二,常顺没死,很可能就是那个残疾老人。
第三,闵姑姑不希望司茗出宫,看似是为了柔儿着想,但好像还另有原因。
三个重点都是半明半暗。只能找机会亲自问柔儿了。正想着,听得闵姑姑叹了口气:“说的也是……我得走了,司茗没有我出不去。”
柔儿幽幽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进来了。”
“哼,虽说作为管事姑姑,进一趟北宫也非难事。只是……人心难测,防不胜防,你不怕,我却是怕的。”
“也是,我还得谢谢你用心良苦。为了不让别人对我起疑,你任凭当年的好姐妹在这鬼地方疯癫了十几年。”柔儿话里不无讥诮。
闵姑姑沉下脸来,没好气道:“把司茗拉扯大你以为容易?再说了,每年至少会进来一次看你,你还想怎样?”语气缓了缓又道,“真得走了,今天子攸晓白进宫来,得吩咐他们多备几份膳食。”
走到门口,又转头道,“枊之柔,依我说,那常顺永远不要出现的好,不然,你死期将至。”
房里霎时陷入一片静寂中。床底下的两个人已被接二连三的猛料爆得晕头转向,更加不敢动弹。心里却是清楚,随便一个秘密都足以把人灭口。此刻只求柔儿也跟着出去,他俩好神不知鬼不觉溜回南宫。
“出来吧!”柔儿语调平静。
鹿晓白吓了一跳,既惊又疑:她是在跟我们说话?她怎么发现的?还是另有他人?
“床底下舒服吧?再不出来拿棍子戳了!还是想让我把门锁上,让你呆上一年半载?”语气开始有了嘲讽的意味。
没办法,只好拍拍元子攸,示意他先出去,她挪了挪腿脚。这才发现,难怪刚才可以长时间趴着不动,原来双脚早已麻得像两团棉花,毫无知觉。现在稍一动,脚便如蚁窝般,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四处乱窜,根本无法着地。
用指头蘸了点口水涂在鼻尖上,不一会儿,蚁行渐失,知觉重回,这才四肢着地爬行,有块砖发出一声空响,她心头微动。当下也不停留,万分狼狈从床底下爬出。
柔儿居高临下站着,见到两人,神情稍有松懈:“果然是你们!”
鹿晓白帮自己和元子攸拍打身上的灰尘,懊恼地问:“你怎么发现的?”
柔儿冷笑:“如果连这么粗的喘气声都听不出,那我真是白呆十六年了!”
“干吗不早喊我们出来?故意要我们听你的秘密?”鹿晓白不解。
“哼,你以为我愿意?”柔儿一脸不甘,道,“刚才只顾着跟闵清莲说话,的确没留意你们的呼吸。此时房间这么安静,再听不出来就该死了。”
鹿晓白更加懊恼,都怪听到的秘密太惊人了,以至于忘记要控制呼吸。
“北宫有的是各种各样的声音。叶落、枝折、蛙叫、虫鸣、鸟啼、蛇行……太多了!十六年了,我别的本事没有,但辨听细微的声音,那是毫厘不差。”柔儿苦笑道,“连叶子被风吹着刮地走,我也能辩出是梧桐是竹叶还是枯草!”
荒凉的北宫,寂寞的女人。唉!鹿晓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到司茗不肯相认,又替她难过。
“刚开始是辨听脚步声,我相信皇上不会把我扔在这里不管。可是,这么多年,来送饭的小太监小奴婢换了一茬又一茬,每个人的脚步我都分得一清二楚,独独没有他的!”
柔儿止了口,两人一时无话,元子攸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终面向墙壁,盯着那幅发黄的画不发一言,尤如一个摆设。鹿晓白还在想着司茗的身份,想问又不敢。还是柔儿打破沉默:“你们来做什么?”
“是来向你告别的。以后没什么机会看你了。另外……”鹿晓白有些犹豫,观察着柔儿的脸色,挑捡着字词道,“你上次说的,宫里的人不敢生儿子,偷来偷去是什么意思?”
柔儿抬眼看着元子攸,良久才移开视线,道:“反正你今天也听了这么多了,索性让你听个够。大魏朝吸取汉朝母族专权的教训,定下规矩,太子的生母必须赐死,以免以后太子当了皇帝,生母专权弄政。历朝皇帝都一丝不苟遵循着这条规矩。你说,还有谁敢生儿子?”
鹿晓白轻呼:“好残忍!那要是个个都不敢生,皇位怎么传承?”“不敢生是一回事,不得不生又是另一回事。从你有了身子开始,就天天有人跟着盯着,你想不生下来都不行。”“要是生下来是个儿子,岂不哭死?”想想都替她们难受,生儿育女原本是欢天喜地的事,可对于大魏朝的后妃来说,却是一场灾难!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九十二章 是祸是福
“那也未必。只要不被册立为太子,小命是暂时可以保住的。”柔儿微微冷笑,“当然,为了防患于未然,亲手把儿子掐死的笨人也是不少的。”
“天哪!”鹿晓白掩口惊呼。元子攸此时也转过身来,呆怔地望着柔儿,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柔儿轻蔑一笑:“这就喊天了?”有意无意地又瞟了元子攸一眼,嘴角的讥诮更浓,“聪明的人,掐的是别人的儿子,再把自己的儿子换给别人养。”
鹿晓白已惊得合不拢嘴,看来,狸猫换太子,是后宫常演的戏码。她马上又有疑问:“那为什么太后她……”
“要不然,我怎么说这个女人不寻常呢?她天天在佛祖面前祈求赐个儿子,她愿意为了皇上大统有继而不惜自家性命……把佛祖给感动的,果然就给她个儿子。”
她连连摇头,鹿晓白搞不懂她是在赞,还是在可惜,又见她忽地苦笑,“估计皇上也被感动了,竟然弃祖训于不顾,留她性命。”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从此这条规矩算是破了?”原来规矩的废立也是当权者的一转之念吗?
柔儿又笑,眼里是满满的讽刺,苍白而又污秽点点的脸面令那笑容显得很诡异:“当然!皇上破了规矩,撒手归天了。朝政大权被那女人死死抓在手里,哈哈哈——皇上地下有知,怕是要悔青肠子!”
为了避免外戚专权,有先见之明的先人立下这条立子杀母的规矩,牺牲个把女人的性命,换来大魏朝的政权稳定。
哪知轮到前任皇帝时,心肠一软,留下太子的生母,自己却撒手人寰,政权最终落入小皇帝生母手中。好讽刺!
鹿晓白不禁嘘唏:这条规矩更像是一道魔咒,敢于破坏它的人最终要付出代价。
不知太后当年是否真的为了皇室不怕牺牲自己,还是她料定皇帝最终不会杀她?若是前者,那她实在可敬可佩;若是后者,那她便是可叹可畏。
她显然善于笼络人心,从她对建德的态度便可看出端倪。不知建德的生母高皇后是怎么死的?
柔儿曾说高皇后就是瑶光寺的慈义,当时元子攸一听到皇后娘娘便神情大变,上次在瑶光寺也是如此,莫非他与高皇后之间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以至留下心理阴影?
联想到建德对元子攸的态度,鹿晓白对自己的猜测有了几成把握。只是不知柔儿肯不肯透露。她试着问道:“那高皇后,对元子攸好吗?”说完,她有些不安地观察元子攸,见他神色如常,放下心来。
柔儿闻言,眼神倏地一缩,又慢慢舒张开来,懒洋洋道:“怎么会不好?她是个聪明人。不过有胡仙真在,越聪明的人,死得越快。”
鹿晓白很不满意这样的答案,不甘心再问:“到底有多好?怎么个好法?”
柔儿瞟了一眼元子攸,哂笑道:“有多好?他会想起来的,到时你再问他不就得了?反正他现在也跟正常人差不离。”
看她显得不耐烦,鹿晓白不好再问,只得作罢。忽又想起司茗的问题,还是忍不住要问:“司茗她父亲是谁?”
柔儿横她一眼,语气凌厉:“你问得够多了!”她凑近鹿晓白,两人的鼻尖几乎顶在一起,戾气肆虐在她眼底,看得鹿晓白一阵发慌。
她伸出指头点着鹿晓白的鼻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警告你,绝对不准碰司茗!”
鹿晓白不惊反笑:“不然?你能把我怎样?”
柔儿怔了怔,眉头一松,整张脸便垮了下来,扶着桌沿失神地坐下,自言自语:“是啊,能怎么样呢?一个活死人……”
见她这副模样,鹿晓白有些不忍,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尽量说服她留在宫里的。”就算不为柔儿,她也要为自己打算。司茗,始终是横在她和元子攸之间的障碍。
她既然无法回去,就只有跟他过下去,那么就不允许有第三者插足。不管男女,在感情的问题上都是自私的。她不是圣母白莲花,属于自己的权益,她会誓死捍卫不会拱手相让;不属于自己的,绝不会低三下四祈求得来。
柔儿不语,依旧沉浸在莫名的伤感中。鹿晓白轻轻拍了拍她,笑道:“你应该轻松才对。憋了十几年的秘密,终于在今天全部抖光,今晚该做个好梦了。”
柔儿摇摇头,仍是失神般喃喃着:“秘密就该让它烂在肚子里。我修行还不够,临了还是忍不住。这不是好兆头……”她不自觉地团起拳头,摁在桌上左右揉按着,不一会儿每个指关节殷红一片。
鹿晓白忍不住把她的手拉开,被她轻轻甩开,空泛的眼神从鹿晓白身上掠过,走到门外,倚栏望空,只见征鸿渐远,日影西沉,她梦呓般幽叹一声:“罢了!是福是祸,该来的迟早要来。只是这一切,是快要结束?还是才刚刚开始?”
……
午后的阳光依然灼烈,照在附马府后院中并立的三个箭靶上,拉出三条长长的影子。靶子上各插着六七支箭,虽说都在环内,却只一支中了靶心。
“嗖——”又一支箭飞出,这次更是稍碰了碰靶子,便掉在地上。萧烈把弓一扔:“不玩了!”接过家仆唐叔递来的白绢,擦了擦汗。
“世子别气,您手伤了之后,准头难免会偏些……”
“不用安慰我!”萧烈擦着手上的污渍,面无表情。
“您最近身体好了,怎么心情却越来越差?”唐叔小心地问,满布风霜的浊眼带着一丝担忧。
“没什么!”
“长公主从宫里回来了,让您过去!”
萧烈闻言眉头一紧,把白绢扔给唐叔,朝正院走去。“娘——”“烈儿!怎么出这么多汗?又到后院去了?早上叫你跟娘一进入宫,你推说手痛,转眼又去练箭……”南阳长公主从雕花楠木椅上起身,拉过萧烈在身边坐下,秀眉微蹙上下打量着。
1...5152535455...12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