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九十三章 萧烈抗婚
萧烈朝她笑了笑,满不在乎道:“很久没拉弓了,想试一试臂力……”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刚从徐州回来那会进宫一趟之后,你总是找各种借口不愿进去。现在更是以身体没恢复为由,不肯面圣。”
南阳长公主有些无奈,抬头弹去他肩上的灰土,“你舅母再三问起你,我做母亲的也只能找理由替你开脱。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次回来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娘,孩儿难得回来一趟,您就别老唠叨了。”萧烈克制着不耐,闷声道。
“马上就到乞巧节了,婚事初定在中秋过后,当然,还可以再找个更好的日子……明天建德生日,你无论如何要跟我入宫一趟。”看来这烈儿,人是回来了,心还没回来。
听得入宫两字,萧烈只觉浑身烦燥,却不愿流露出来,隐忍着道:“娘——要我说多少次,孩儿还小,不想那么早成亲。再说了,父亲那边随时要我过去……”
南阳长公主一顿,一双秀眉拧得更紧:“烈儿,我记得上次你回来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等你从徐州回来就完婚,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年纪还小了?”
萧烈嚯然起身,负手背对着母亲,闷声闷气问道:“为什么一定是建德?”
“不是她还能是谁?永泰还小。这不是早定的吗?怎么当初你没反对,现在倒提出质疑了?”南阳长公主显然吃惊不已,压根没想到从小就订下的亲,眼看着就要择日完婚,他竟然这时候反对。
“当初?我懂吗?你们有问过我意见吗?再说了,如果我反对,你们同意吗?”萧烈激动地转身质问,“我对这婚事有质疑,只是因为长大了!”
“烈儿,怎么啦?你这次回来,哪哪儿都不对劲!跟娘说说,是不是在徐州,遇到哪家好姑娘了?”
“没有!”眼神闪烁地低下头,“我就是不喜欢建德!”从来就没喜欢过,只不过以前乖乖从命,现在想任性一回。
南阳长公主探究地望着儿子,半晌道:“知儿莫若母,烈儿,你没跟娘说实话。说来听听,喜欢上哪家姑娘了?娘帮你在舅母面前说说情,讨她回来……”
萧烈蓦地抬头,狭长凤目光芒四射:“真的?”继而讪笑道,“怎么可能?娘哄我,太后赐婚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一试就上套,这娃儿,还嫩得很。
南阳长公主心里暗笑,脸上浮上一抹得色:“当然不必改,公主还是要娶,只是,你喜欢的人就不能再有名份了,即便如此,娘估计建德也是不乐意的,就看能不能说服皇舅母了。”
闻言,他眼神暗了暗,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明明是女子,却一身男装,还故作潇洒摇着折扇,白玉般的脸颊上,一道浅粉色的疤痕添了无限神秘诡奇,让人总想一探究竟。她那样的女子,怎么可能甘心作妾?
“我要退婚!”斩钉截铁的语气陡然令勇气倍增,如果说此话之前他还有一丝犹豫的话,那么,话已出口,他反而更加坚决,狭眸里熠熠闪烁的,是与语气不符的柔光,眼前好似是她的笑脸,他脸色便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南阳长公主呆住了,难以置信:“退婚?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退婚!亏你说得出口,枉你父亲从小的教诲了。想都别想,趁早死了这条心!”
萧烈绝望地闭上眼,深吸口气,克制着怒气,压抑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跟皇家绑在一起?”
“为什么?烈儿?你居然来问我这个问题!亏你问得出口。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吗?”南阳长公主语调高尖起来。
“不就是为了我们萧家能代代沐浴皇恩吗?父亲鞍前马后长年在外出生入死替他们大魏卖命,也正是为此。为了让他大魏皇家对拥兵在外的父亲放心,就把个公主硬塞给我,名义上是皇家恩眷,实际上是把我当人质!”他终于忍不住低吼。
“他们大魏?烈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忘了你娘正是大魏的长公主!当今皇上的姑母!”南阳长公主吃惊地站起来,望着萧烈由于激动而发红的脸孔,“原来在你心目中,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大魏朝子民!别忘了,你有一半的血是属于大魏朝皇室!”
萧烈倔强地抬起头:“不!如果父亲不是那么胆小怕事,早就可以自立复国,哪用看一个老女人脸色行事?我也不用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啪!”一记清脆地耳光在脸颊上响起,萧烈愕然望着气得嘴唇哆嗦的母亲,委屈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你……竟然包藏祸心!烈儿……”南阳长公主惊得秀脸变形,微抖的手指着萧烈,“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娘不想听第二遍!当初你父亲逃到大魏来,如果不是你皇舅爱才,大可以把他绑了交给萧衍,作为条件换它几座城池,他非但没这么做,相反委之以重任……你父亲,包括你们三兄弟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全拜大魏皇上恩赐!”
见母亲气得跌坐在椅上直喘,萧烈忙上前轻拍其后背,南阳长公主拂开他,一双美目微眯: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女子,竟令向来孝顺的烈儿一反常态说出这番惊天动地的话来?还是,有人蛊惑?
“娘问你件事,你必须实话实说!”南阳长公主严肃的语气令萧烈心中一紧,他迟疑着点了点头。
“上次你父亲把你叫过去,到底是什么事?你不是才从那边回来么?”原来是问这个,萧烈微松了口气,答:“只是父亲让我随华统领乔装潜回南边,熟悉地形而已。”“华文荣?哼,就知道你父亲这些老部下还没死心,妄想回去捣萧衍老巢。”南阳长公主冷笑,“我早就提醒过你父亲,叫他远离这些人,这帮人痴心妄想,整天在你父亲身边蛊惑,早晚得出事!”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九十四章 四次偶遇
萧烈忙解释道:“娘!不是您想的那样,只是父亲想到一个速战速决的办法,他就想尽快把梁军解决掉,可以早日回家!”
“料你父亲还不至于如此天真,没有兵符,只凭区区几千亲兵就想复国!”南阳长公主稍微宽心。
“娘您就放心吧!父亲为朝廷卖命十几年,从没得过皇上信任,手里头能调得动的只有几千亲兵。十几万军士,兵权全在太后亲信手里!就算有心,也无力啊!”想起这个就恼火,太后宁愿把兵权交给那些饭桶,也不愿信任父亲。
“不放心又能怎样?”南阳长公主幽幽说道,难不成他真造反,她却大义灭亲?当初虽是皇弟指婚,却是她心之所属。他的风仪他的智勇让她倾心不已,嫁与他,便暗誓从此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只因他是前齐皇子,有复国之念,十几年来从未曾得到大魏朝真正的信任。南阳长公主缓了语气道:“那些无影的事先别提它,目前要紧之事是尽快把建德娶进门,你父亲也能借此机会回家。”
怎么又说起这事!萧烈不耐烦道:“娘,我浑身是汗,去泡个澡。”说着便大步走出厅去。
萧权走过来,扶着母亲进厢房休息,想了又想,终于压低声音道:“上次我和哥哥去邙山玩时,看到他和一个男子很亲热。后来那个男子不见了,哥哥急得不行,骑着马在山里拼命找……”
南阳长公主神色一紧:“一个男子?姓甚名谁?”
“陆仁。”
“陆仁?没听说过这人……你哥上次摔到山沟里就是为了找他?”
萧权点点头。南阳长公主唤来唐叔:“查出陆仁的来历……”
看母亲刚才那副情状,萧烈有些后悔,如果几个月前,他万万不会说出这些伤害母亲的话来,那时并不觉得娶建德公主有什么为难,她有时蛮不讲理,说话没大没小,但比起胆小怯懦循规蹈矩的永泰,比起其他端着淑女架子矜持造作的皇族女子来,她显得真实率性。
加上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彼此脾性都摸得很准,以后一起生活也少了些摩擦。再说了,皇室中的联姻,祖祖辈辈皆是这么过来,到他萧烈这里,循例而已,照章办事就是了。
可是,忽然便觉得跟一个知根知底近乎透明的人生活一辈子,该是多么乏味!军旅生涯虽不长,但已足够他养成喜欢冒险的性子,对所有神秘的事物总有出于本能的好奇,非一探究竟不可。也许正因为天性里这点冒险与好奇,才能让他不顾母亲反对,随父出征。
在他十七岁的人生中,第一次思考这样的问题:战场上靠刀枪剑箭征服男人,若要征服一个谜一般的女子,得靠什么?男人与女人,哪个更容易被征服?
她现在怎么样了?听子正说,她和元子攸被困在一座破庙里,第二天便被寻回,并离开王府回自己家了。
他忍着没有再问子正关于她的事情,特别是她家住哪里。过后悔之不及,想登门再问,却再也找不出借口。原想时间久了,会慢慢淡忘,哪知三个月来,那份念想竟是有增无减!
每每忆起水石上与她的意外相拥,心便微微激荡。那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那份无骨似的柔软,如一杯浓酒,令他沉醉至今!
然而许多时机一旦错过,便不会再有。
难道从此便成陌路?他心有不甘,人世间有一次偶遇已算有缘,而他和她竟有三次,事不过三,如果命中注定两人没有缘份,那就从此不再遇吧!
倘若有第四次偶遇,便是天意,我一定不会放手!
嘉福殿中,皇上与太后已坐在上首,一众小辈分列下首,太后左下首是一位中年美`妇,正是南阳长公主,矜贵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疏淡的眼光扫过鹿晓白的面颊:“两三个月没见,晓白越发长得俊了!”
鹿晓白忙欠身道:“多谢长公主谬赞,晓白惶恐。在太后娘娘和长公主面前,连天仙都黯然失色,何况晓白一介丑妇。”马屁拍不死人,来这里几个月,别的没学会,官腔倒是说得麻溜麻溜的。
胡仙真呵呵笑着,好一张利嘴。审视了一下众人,对长公主下首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道:“凯儿又高了不少!怎么就你跟着母亲入宫来?”
原来萧烈还有一个这么小的弟弟,估计叫萧凯。萧凯刚要回答,南阳长公主抿嘴道:“烈儿一来就被建德喊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胡仙真又呵呵一笑:“这下建德可开心了。不如,等下就把事情定下来吧?”
“娘娘作主就是!”南阳长公主也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郁,烈儿,你可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正说着,便听得建德的声音传来:“快快快!傻瓜攸的丑婆娘就在里面!”
在座各位都不同程度地动了动身子,元诩、太后和长公主都有些尴尬,胡氏姐妹及其他几个妃子则抿嘴偷笑。
鹿晓白镇定自若,自信的微笑轻挂嘴角,漫不经心地转头望向殿外。
一身月白软绸衬蓝锦衣缘的男子披着一身的阳光大步走入,高大的身躯在殿内投下一大片阴影,背光下小麦肤色的五官冷峻刚毅,棱唇微扬,几步便到了太后皇帝面前下拜行礼,裹挟而过的微风,带着男子特有的阳刚味道。
而当他礼毕,与太后寒喧过后转身落座时,一眼见到鹿晓白,不禁怔愕,须臾,嘴角微牵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眯起的俊眸中,有两簇迅速聚拢的火苗,熠熠跳跃,似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你好萧烈!”对他的出现毫不意外的鹿晓白大方地笑着打招呼,眼风扫过他身旁的萧权,迟疑了一下,只微笑点头。萧权一面惊奇,不时探究着面前这个长得跟陆仁十分相似的长乐王妃。“咦,鹿晓白你怎么会认识烈哥哥?”建德奇道。鹿晓白看了看元子攸,笑而不语。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是堂舅母
似是一记当头棒击在脑上,眼中的火苗扑灭,那抹似有若无的笑亦冰然凝在嘴角,萧烈狭眸紧缩,逼视着鹿晓白:“鹿、晓、白?子攸的妃子?”
“其实,你应该叫她舅母,嗯,对,堂舅母!”建德一本正经道,“本来我也要叫她婶婶的,不过她要我叫她名字。你也可以直接叫她名字……”
“堂舅母?”萧烈的心狠狠地抽着,刚一进来抬眼便见到多少天来一直萦绕心头的人,一阵狂喜,看来老天真的站在我这边。
可一眨眼,天便变了色,原来她便是建德口中的丑八怪,元子攸的妃子!可笑我之前还信誓旦旦,如果有第四次偶遇,一定不会放手!
哈!放手?从不曾拥有过,何来放手?天大的讽刺!
心辣辣地痛,他自嘲地笑了笑,机械地点头,“对,是堂舅母!”说着起身行了个大礼,“堂舅母在上,外甥有礼了!”
鹿晓白扑哧一笑:“免礼免礼!大外甥真乖!哈——舅母今天身上没带糖,改天给!哈哈——”
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元子攸淡定地坐着,悠悠然看着萧烈狼狈的表情,看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伤,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攒金线缀银丝的鞋尖,无声地笑了。
永泰抱着白毛走了进来,高兴地在鹿晓白身边落座:“晓白,你还要在宫里住几天?”
“哦,明天就回去了。”鹿晓白笑答,忍不住伸手捋捋白毛的头,也不怕脏了手。对自己克服掉对狗虱的恐惧感到惊奇,也许是白毛太可爱了。可爱能让人忍受其他缺点。
永泰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看了母后一眼,没说什么。鹿晓白有些不忍,但太后没开口明留,她也不好擅自多呆,唯有给她一个歉意的笑容。
饭局真是世上最奇妙的局。多少笔生意多少份合同多少桩亲事便是在饭局上敲定。
大家看似胡吃海喝花天酒地兼醉意迷蒙,一副忘了今夕何夕的颓势,其实正事一点没忘,而且往往在醉倒之前便已一锤定音,万事大吉皆大欢喜。
萧烈的终身大事便在这次气氛热烈轻松和谐的家宴中定下来。本来南阳长公主有些担心萧烈会当面抗婚,没想到他只是淡淡一句“但凭皇舅母作主”,于是心头石下,笑容便灿烂起来。
大家看上去都很高兴,萧烈更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喝得眼布血丝脸现红光。南阳长公主几次暗示他收敛,他毫不理会。一来二去,连白毛都觉察出味儿有些不对,拼命往永泰公主怀里钻。
太后瞟了瞟他,凤眸迅速掠过一丝不悦,很快便又被无懈可击的职业化的笑容掩去,轻咳一声道:“晓白,趁大家高兴,你给讲个笑话吧。”
鹿晓白遵命,清了清喉咙道:“一饿狼觅食到农户,听屋内女人在训孩子:再哭把你扔出去喂狼!孩子哭了一夜,狼痴痴等到天亮,含泪长叹:骗子!都是骗子!”
大家都哈哈齐笑。太后掩嘴道:“狼本是凶残之物,被晓白这么一说,哀家反倒喜欢它来,真是傻得可爱。”
“这狼心眼太实……”晓白应道。
萧烈打断她,大着舌头道:“不是……狼心眼实,是那女人、女人太会骗人了!”说罢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南阳长公主皱眉:“烈儿,可不能再喝了。要不你先下去歇息一会儿?”
“不!不——接着说……说笑话……我要听、堂舅母说……我——高兴!”
看他醉熏熏的样子,鹿晓白心下犯嘀咕:一个建德公主至于让你高兴成这副样子吗?细想又觉得不对,这样子明显是闷气。
难道他不喜欢建德?也难怪,她那性子,换谁都受不了。也难为他了,老百姓之间的包办婚姻尚且棒打多少对鸳鸯,而皇室之间的联姻,更是容不得你说半个“不”字。可怜!
不觉便对萧烈满怀同情,想到上次他为了寻找他们而受伤,这份人情尚欠着未曾偿还,目前只有说几个笑话让他开心一点。
“话说曹操带着众士兵走了几天几夜,士兵们都口干舌燥,不断喊渴。曹操想了个主意,哄他们说前面有一座梅林,结了果子,大家坚持再走一会就到了。众士兵都很高兴:噢——有梅子吃呀——噢——口水哗哗哗的直流……”
建德鄙夷地白她一眼,道:“我知道,这是望梅止渴的故事!但是一点也不好笑!”
大家表示同感,唯有元子攸气定神闲笑看着她,知她肯定会有惊人之语。萧烈也停了酒杯,两眼冒血直盯着她。
鹿晓白笑了笑,继续说道:“半个时辰后,他们发现了一条河。曹操哈哈大笑说大家伙们,终于有水喝啦!众士兵不动,齐声说:不……我们要吃梅子!吃梅子!”
萧烈果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元诩道:“士兵真笨,水不是比梅子好得多吗?”
萧烈敛起笑容,闷声道:“曹操老头子……弄巧成拙!水再好……又能、能怎样……士兵喜欢的是……梅子!不是……水!”
南阳长公主皱眉瞟了他一眼,吩咐侍婢。“来人,扶世子到偏房,斟茶给他醒酒!”
鹿晓白忙阻止:“长公主,茶并不能解酒,最好冲些蜂蜜水给他喝。”
南阳长公主将信将疑,太后笑道:“长公主放心,晓白这个机灵丫头,懂得可多了!”
鹿晓白已看出来了,今晚的宴席的主题便是元萧两家的婚事,如今主角离席,气氛明显寡淡许多。尤其是建德公主,开始如坐针毡。
太后玉指一拈,轻淡一句撤了吧!大家各各散去。元子攸被元诩召去御书房一番好叙,鹿晓白让彩鸢和司茗回徽音殿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上午便向太后辞行。她自己慢悠悠地在宫里走着,想到从此要告别这里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不觉微有怅意。不禁苦笑,人真是犯贱,拥有时嫌太挤,放弃时嫌太空。曾经视如囚牢,如今放出去了,却又留恋之前的安逸。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为何骗我
借着暮色,看到前面亭子里石桌上趴着一团白影,好似还在蠕动。白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鹿晓白快走几步,不禁失笑,原来是萧烈。
“喂!你趴在这里干吗?喝了酒不能吹风,会头痛的。”
“我头痛,与你何干?”萧烈伏在桌上,双手支额。哑涩的嗓音,落寞的神情,怎么看都跟印象中那个洒脱不羁的花花公子甚不相符。
赐婚杀伤力竟是如此之大,之前要了鹿晓白的性命,现在又把萧烈的羽毛打击得七零八落。
这家伙太脆弱了吧!还上阵杀敌呢!鹿晓白拿帕子扫了扫石凳坐下,悠悠道:“的确跟任何人无关,身体是你自己的,痛也是你自己承受。只不过疼你爱你的人看着干着急罢了!”
“疼我爱我的人?哈!”萧烈团起拳头轻敲着两鬃,短促的一声干笑满是嘲谑的意味,“那我爱我疼的人呢?着不着急?”
鹿晓白还没弄懂他的意思,他忽又抬起头盯着她,脸上依旧是那落寞的神色,良久,闷声道:“为什么要骗我?”
这话锋转得太快了吧?鹿晓白一愣,反应有些迟钝:“骗你?骗你什么?”
“明明是子攸的妃子,为什么说是他家亲戚?”眼里的落寞已被愤懑代替,这个骗人的女人!
鹿晓白把跟他认识的过程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是哦,好像是自己刻意骗他的。不禁心虚,却又要强辩一番:“亲戚,也说得通啊……”
看他眼里冒出似要噬人的火焰,忙又改口道:“其实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你那么笨!”
“笨?如果不是你刻意欺骗……”一口气堵上喉咙,萧烈煞住话语,抚着发痛的心口,久久不语。
如果不是她的谎言,那么在华林园的第一次,便是人世间时刻都在发生的萍水相逢,寻常得令人转瞬即忘。
在洛阳街头的第二次,便是一面之交后顺理成章的擦肩而过,偶尔想起时也仅是片缕淡云轻烟。
而在邙山的第三次,当他问起时她若坦白,纵使柴木已被点燃炉膛已被烧旺,如果适时地以水相浇,也不至烧成如今的焦头烂额模样。
“现在知道也不迟啊!”看到萧烈睁着红眼一副“现在也不迟?”的反问神情,她缩了缩身子,“好吧,我道歉!我是有苦衷的。”
萧烈冷哼一声。
“要知道在你们这里,女人不能抛头露面,而我又特别喜欢出去玩,为了不抹黑王府名声,只好扮男子隐名姓喽!那天……去邙山,元子正本不让我跟去的,是我答应他不泄露身份才……所以……你懂的了!”
“我不懂!”萧烈低吼,鹿晓白吓了一跳。
萧烈猛地站起来,身子晃了晃。鹿晓白本能地出手相扶,被他一把推开,“连子正也不说实话,上次问起,说你已经养好伤回乡下去了……哈!都当我是傻子,比子攸还不如……”
“你别怪子正,他总不能穿帮吧?只有硬着头皮撒谎了。”鹿晓白赶紧为元子正开脱。
“是了,上次……对不起,连累你受伤,也谢谢你,真的谢谢!”说着站定鞠了个九十度躬,“堂舅母向大外甥赔礼了!请大外甥大人大量,不计较堂舅母的小小差错……”按照剧情套路,下一刻萧烈就该被她逗笑了,一笑泯恩仇。
哪知这次萧烈临时改了画风,话没说完,肩膀便被他双手钳住,一阵摇晃,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跟“咆哮马”有得一拼,鹿晓白吃惊地望着他,听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这个没心没肺骗人的女人!”
被他激烈的反应吓得灵台昏蒙,半晌才疑惑起来:敢情这娃气的不是婚事,而是她没说实话?“喂!不是吧?不就一场误会吗?别那么小气好不好?你看,我身为长辈主动向晚辈道歉,足以说明我的诚意啦!”
“误会?哈——”是啊,一次误会就定下一场终身大事,一次误会从此抱憾终生……萧烈喉咙发硬,猛地放开她,转身便走。
深重的夜幕,如一桶浓墨劈头盖脸朝他泼来,由外及里笼罩全身。各处宫灯亮起来了,照亮园子,照亮凉亭,却照不进内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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