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二十七章 斗智拉锯
元子攸明显一噎,灰紫眸瞳盛满错愕,他设想了无数个可能会碰到的情况,如她避而不见,她怒气冲冲,她冷淡如冰,或干脆抡棍把他撵走……就是没想到她会以这副形象这副口气出现。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不敢冒然开口,酝酿片刻,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叫声:“小小——”
“不好意思,王爷大人您贵人多忘事,区区在下姓陆名仁,字大仁。请叫我陆公子,或者陆掌柜,叫陆大仁也行。”鹿晓白右手执着折扇挑起袍裾,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却用侧面对着他,翘起二郎腿,左手肘支在桌子上,配合着右手,把扇子打开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一开一合间,她的神色明明晦晦阴阴晴晴,到底在想什么,看不出猜不透。
元子攸不禁有些踌躇,脑子快速设计着几个方案——
一、今天先说围猎的事,明天再把东西还给她。
二、今天先把东西还给她,明天再说围猎的事。
三、今天先跟她说围猎的事,接着把东西还给她。
四、今天先把东西还给她,接着跟她说围猎的事。
要知道这先后的顺序也有讲究的,跟鬼灵精怪的她打交道,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有可能她把东西拿到手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又要赶他走,那么这时候他再说出围猎的事,又可以坐多一会儿。
于是他准备采取第四个方案,但话到嘴边又改变主意,采取了第三个。原因无他,只想早点看到她高兴的样子。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个,是因为他刚来时没考虑周全,先跟彩鸢透露了有重要东西给她小姐,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东西交出来。耍心眼跟失信完全不是一回事。
果然,他才说了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她便马上朝他看来,一脸期待。被正眼相待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笑看着她,满眼柔情,心中为第三个方案喝彩。
等了半天不见他说下文,只傻呼呼地笑着,鹿晓白拿扇柄敲了一下桌子,没好气问:“什么好消息?”真是的,非得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请原谅我们的小攸攸此时的私心,很长时间以来,小小都没这样正视过他,他只想多享受一会儿这四目相对的美好时光。
可惜鹿晓白不知他的苦心,抑或是已看透他的内心不让他阴谋得逞,干脆一翻白眼,马上又转过头去,这次更过份,连手肘也不支桌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打开折扇,把整张脸都遮掩起来。我让你看让你看!
元子攸无可奈何,又抿了口茶水,宠溺一笑道:“过几天有围猎活动,你若有兴趣,可以参加。”本想直接说皇上点名要她参加的,但这样一来她肯定会以为是他的主意,结果反而故意不去。唉,跟她交流越来越高难度了。不过,这样的斗智拉锯拼脸皮,倒也其乐无穷。
围猎!鹿晓白把扇子一掀便要坐直身子,但马上又意识到什么,当下克制住兴奋依然靠着椅背,故意淡着语气问:“谁都可以参加?”
“那倒不是,所有皇族子弟,以及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子女才有资格。岳父大人符合条件,你可以带着长鸣去玩玩。”
还岳父大人?鹿晓白及时揪住他这个口误,无不讽刺地质问道:“谁是你岳父大人?”
“习惯了,改不了口。”元子攸笑容有些羞涩,语气却是非常霸道。反正早晚也要叫的,就不改了。
习惯了?哈,鹿晓白真是被气笑了。自从结婚以来,这“岳父大人”四个字他总共叫了几次,她可是一清二楚。上次鹿麟被他软禁时,他还一口一个“本王”,别说“岳父大人”,连“鹿大人”三个字都绝口不称。
现在却说习惯了,有这么占便宜的吗?分明是故意的。可是,有意思吗?一个称呼改变得了什么?鹿晓白懒得跟他掰扯这些细节,没好气道:“围猎的事,多谢告知。至于去不去,我还没考虑好,再说吧!”她心里却已开始酝酿骑马练箭计划,虽说纯粹是临阵抱佛脚,但聊胜于无,有备无患。
“具体日期确定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那就有劳长乐王爷了。”
通常话说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要不要接着把东西给她?元子攸却开始犹豫起来。看看天色,已经不早,灰蒙的云雾把最后一缕晚霞吞没,各处的炊烟散在风中,穿堂而过,裹挟着柴火的呛味及饭菜的香味。
彩鸢,你怎么还不来问本王要不要留下来用膳?
偷偷观察对面的她,却见她静静坐着,表情平静,没有一丝不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道,她因为围猎的事情心情大好,因而不急着赶他走了?
鹿晓白等了许久,却见他迟迟不提那“重要物品”,不得已开口问:“彩鸢说,你有重要东西要给我?”
原来她是在等这个!元子攸不再犹豫,探手入袖,拿出来一只红漆长条形木盒,轻轻放于桌面,再慢慢推移至她身边,嘴角含笑道:“你的。”
呵呵,这就是那所谓的重要物品?鹿晓白收起折扇,又把左手支在桌上,再托着下巴,微侧着脸斜睨着这只做工考究精致的木盒,四角包金,中间雕着圆形饕餮纹。里面是什么?该不会是钻戒之类的定情物吧?
不过他这副淡定悠闲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求爱求婚该有的样子。她放下心来,拿起木盒轻轻打开,只见大红的锦绸衬底上,一支凤首白玉簪静静躺着。把白玉簪举到头顶借着稀微的天光看了又看,确定是自己之前拿去当铺当掉的。同时当掉的还有其他几支首饰,后来元子攸把它们赎走,现在,他竟又送回来了,还如此郑重其事地装在盒子里。“其他的呢?”只拿来这一支,嘛意思?微弱天光下,她玉颈微仰樱唇半张,水眸星星点点,瞳光一直在白玉簪上逡巡,没瞧他半眼,似是在自言自语,你爱答不答。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二十八章 心硬成茧
元子攸把心一横,把背一靠,清了清喉咙道:“找不到了。”言毕俊脸微红心头微慌,如此蹩脚的谎言,一半出于无奈,一半故意耍赖,反正也没指望她会相信。
“不见了?那你这支又是从哪里找到的?不是放一起的吗?”不会是送给你那新欢吧?鹿晓白完全有理由怀疑,当然她不会把这句带着明显吃味的话也问出来。
“我也不知道。”干脆一问三不知好了,耍赖就耍到底,这样省事,见她朝着天空翻白眼,元子攸低头暗笑,“不过小小你别急……”
“请叫我陆仁,谢谢!”鹿晓白打断他,语气客气而疏远。找不到?不知道?哼,跟我耍心眼?本公子就陪你愉快地玩耍吧!
陆仁?他才不会跟着别人这样叫她。她是他的小小,她也是鹿晓白,婚书上便是这三个字,他与她,肯定姻缘早定,因而她会在正月十五那天,从一千多年后穿越而来,跟他再续前缘。他相信,不管今后还有多少困厄磨难,是他的,终归会是他的,小小,最终会回到他身边的。
给自己打了一通气的元子攸感觉信心倍增,抬眸看她,恰好她也正瞥眸过来,两人的视线就那样猝不及防碰撞纠缠在一起,他是气定神闲中带着热烈,而她,眼底似乎掠过一抹慌乱,匆匆撇开头去,又开始把玩着那折扇。
他好妒忌那把折扇,可以一直与她肌肤相亲,哪怕被她那样粗鲁地对待着。真想对她说:放开那扇子,有事冲我来!可惜他不敢,只有柔声道:“回去再慢慢找,找到就拿来给你。”
我才不急。只要东西在,不怕找不到,问题是你愿不愿找。联想到那天的小刀,她心中有些答案,轻哼一声道:“一次还一个,可以还三四次哦!”
被发现了!果真是冰雪聪明玲珑心思,看来要在她面前耍心眼,还得修练千年。元子攸大窘,如玉的俊脸上便浮上红霞,益发莹润。本想矢口否认的,但在她洞悉一切的眼眸下,掩饰已显得多余,索性挑明也好。
他神色恢复自然,清咳一声,眉眼带笑道:“嗯,其实不是……”不是三四次,是还有无数次,那些珠子还真不少,说出来只怕吓你一跳。
然而鹿晓白以为他要否认,根本不给他机会,又打断他道:“既然如此,你也不用费心去找了,估个价吧,折成银子是多少?”
元子攸又愣住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的小算盘敲得比他的还响。都折成银子给了她之后,哪里还有借口再来?怎么办?得想个万全的办法。他抿唇拧眉苦苦思索着。
彩鸢终于姗姗来迟,手里掌着灯台放到桌上,拿火折子把烛芯点燃,罩上纱罩,纱罩上的彩绘,是时下流行的画风——凉亭内才子佳人琴瑟和鸣,碧池边鸳鸯交颈双蝶翩跹。而眼前一对璧人,不正契合这图景么?可惜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大和谐。
彩鸢出了会儿神,提高了些许声调道:“小姐,晚膳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吃?”
话是跟鹿晓白说的,眼风却不断扫向元子攸,希望他趁机向小姐要饭吃。这次她没直接问小王爷吃不吃,小姐应该不会怪罪。可惜他正低头拧眉想着对策,没收到她的眼风。
鹿晓白被她突然提高的声调吓了一跳,马上便心知肚明,知道这是在提醒某王,肯定是她们几个商量好的曲线救国方法,不禁深感无语,当下毫不客气答道:“你们先吃吧,我等客人走了再吃。”
哼,看你们还想什么招!别以为她不知道,私下里几个小丫头嘀嘀咕咕的,都是如何给小王爷创造机会。她们难道忘了当初随她离开王府时的仓皇无措?
不过也难怪她们,在她们的观念里,女人都得依附男人而活,被休也得忍气吞声,如今那负心人回心转意主动抛出橄榄枝,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还不赶紧识趣点借坡下驴?端哪门子架子嘛!
见小姐口出此言,彩鸢有点后悔了,这明显是逐客令啊!要是她不提吃饭的话,小姐可能就不会这样说。小王爷,你千万不要被吓跑了。
元子攸显然有他更好的打算,见鹿晓白没打算留他,他也不再赖着,站起来道:“银子的事,明天再说吧!先告辞了!”
“还是说完银子的事再走吧!”鹿晓白如何不知他怎么想的?明天他有可能空手过来,到了之后才假装突然想起来说唉呀忘记拿银子了!
可他这次坚决不蹭饭了,非常体贴地说道:“你先用膳吧!千万不能饿坏肚子。银子的事不急。我先走了。”
可是我急!鹿晓白无可奈何,真想说那你留下吃饭吧,咱边吃边说。这样当场就把银子的事敲定,数量多少,他身上有多少就给多少,不够,叫崔烨拿过来就是,免得给他更多的借口来这里晃悠,晃得她心烦意乱心浮气躁心猿意马。
可关键时刻她还是忍住了。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元子攸笑看她一眼,慢悠悠迈步而去。你留或不留,我都赢定了。
看着那湖蓝身影消失在门口,彩鸢沮丧地摇了摇小脑袋,小王爷好可怜,她决定斗胆进言,哪怕被小姐责骂,当下闷声道:“小姐,小王爷这时候回去,王府里不知有没有备膳?”
“你有空提高你的美容技法,别人家的事操那么多心干吗?”鹿晓白没好气道。
彩鸢不服气:“奴婢记得您是很心软的。”几时变得这么硬了?当然这后半句她没胆量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小姐不会听不明白。
“吃饭吃饭!进去吧!”鹿晓白好笑地瞟了瞟她,懒得跟她多说,起身进屋。这些小丫头哪里明白,一个人的心之所以会硬,是因为不断受伤,旧伤未好又添新痕,疤才结好又被揭开,一次又一次,就这样生生把那地方磨成层层硬茧。而那硬茧的存在,也只是为了保护里面的血肉不再轻易受伤。小丫头,等你到了那个时候,就能理解你家小姐的心情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二十九章 皇家狩猎
萧萧马鸣,悠悠斾旌。东有甫草,驾言行狩。
翘首盼了十几天的皇家狩猎活动,终于在弥漫着秋末初冬的肃冷气息中拉开帷幕。今年这场活动比往年晚了将近一个月,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各类蛇也进入冬眠期,鹿晓白可以不怕不怕啦。另外动物们要赶在大雪来临之前储粮过冬,因而近期活动会更频繁,利于捕猎。坏处是有些动物会冬眠,销声匿迹,不易发现。
不过皇家的这次活动规模不大,参加的人员,只局限在京城的皇族高官及封地在邻近州郡的王爷,封地较远的王侯贵戚由于各种原因都没参加。所以僧多粥少的问题,不是那么突出。
身着铜片裲裆甲头戴铜盔的御林军以一丈一人的规格,围护着整个华林园,而在围场出入口,更是站成横两排竖两列的队伍,持戟直立,威严肃穆。
园外偌大的空地上,停着各式马车,马车左右各插着一面三角旗帜,那颜色各异的旗帜正中,或贴或写着各种名衔或封号,一望而知今天都来了什么人。
比如那幅杏黄色镶齿状黑边的旗帜,正中两个粗大古朴的隶书“彭城”,即是代表彭城王元子讷。而那褚红色燕尾边赤棕旗则是古里古怪的大篆书“萧”字,不用说,那是萧烈他家的。再看那月白色荷叶边配湖蓝旗,是扭捏纠结的小篆体“长乐”两字,自然是某王的了。
当然,也不是每个来参加围猎的人都非要插上旗子标明身份不可,元子正就没有。问他为什么不也弄个旗子招摇一下。他慢悠悠骑着马,束袖青衫套黑皮袄穿在身上,清爽简练,如保镖般一路陪在鹿晓白的马车左前方,闻言俊眉一扬,便扬起一片阳光,微侧着头拽拽地回答:“霸城这两个字,太张扬,本县公可是很低调的人。”
鹿晓白撇嘴,放下车帘。摩挲着指上发红的新茧,感受着大腿内侧微辣的肿痛,对自己为了此次围猎不惜付出巨大努力的精神深表佩服。十几天来,她突击学习本领,每天上午萧烈教她射箭,下午元子正教她骑马。
美容院就交给泥鳅等人,交待崔烨每天去巡一巡,另外还特地向魏收“借调”塔娜儿过来,以备不时之需。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学习,塔娜儿的护理技能已不亚于其他几个丫头,可以上岗了。
这是个聪明的女孩,比初见她时要活泼大方许多,只是有时聊天时问起一些私事,她总是含糊带过,不愿深谈,两排浓密的翘睫往下一扫,便掩住了那双灰褐深刻的眼眸中所有的秘密。
鹿晓白并不多问,明白每个人都有不愿公开的心事。大家相处愉快,就行了。
这次鹿麟没来,是以她带着长鸣代表其父,坐着自家的马车,车头的旗子上一个大大的隶书“鹿”字,如通行证般让她畅通无阻。
下了车,她边走边随意张望着这一排排一列列的马车,默默辨认着那些标志,竟也能认出几个字来。当她的视线不意间划过那颜色对比强烈的杏黄边配绛紫色角旗时,上面端正朴实的两个正楷字“北海”,令她的心漏跳一拍。
很久没见到她这个拜把子兄弟了,她的心情很复杂,既害怕又期待。他是她来到这个异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是的,是朋友。也许是先入为主的感觉作祟,即使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在她心里,还是把他当大哥来信赖的。如果能一直以兄弟的情谊来交往,何乐而不为?
“姐姐还不快走!他们都到了,就我们最慢!”背着小号弓的鹿长鸣迫不及待了,肥嘟嘟的粉面满是兴奋。养兵千日用于一时,小哥哥教了他那么久,现在是考核的时候了。
“你还好意思嫌慢?谁让你起那么晚,还吃那么多?”鹿晓白嫌弃地戳着他滚圆的肚皮,“再不减肥,就娶不到老婆了。”
鹿长鸣不服气地拉住元子正,挑衅似地说道:“小哥哥这么瘦的人,不也一样娶不到老婆?”
站着中枪的元子正拍拍他说一句话就抖两抖的粉腮道:“别听你姐瞎说。小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肥。”
鹿长鸣高兴起来,问:“那等我长大也会像你这么瘦了?”
“嗯,这不叫瘦,叫精壮。”元子正纠正道。
“那你是怎么会变得精壮的?”鹿长鸣是个虚心好学有追求的人,他也想变得精壮。
元子正牵着马,摸了摸马脸道:“天天骑马,少吃饭!”
看到鹿长鸣明显一噎,鹿晓白幸灾乐祸道:“听到没有?少吃饭!你以为天天这样胡吃海喝,突然就会变瘦啊?”她转而又问元子正,“怎么上次在龙华寺替你求的姻缘,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元子正没想到她话题转得如此之快,俊脸像被阳光点燃似的浮上一层红霞,睃了她一眼道:“不急。”见她还想再问,指指头顶的太阳道,“快走啦!都什么时候了,这么磨蹭。”
她忙拉起鹿长鸣加快脚步紧跟元子正往观赏区走去。
“你怎么才来?”正当鹿晓白四处张望时,耳边传来萧烈的问话,转头一看,只见一身月白劲装的他,沐浴着阳光缓缓走来,身边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眉眼间与萧烈有些相似,应该是他弟。
“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弟弟萧凯。”萧烈把萧凯推到鹿长鸣面前,笑着介绍道,“敢问这位小公子尊姓大名?”
鹿长鸣顿时端起架子一本正经道:“本公子姓鹿叫长鸣。”指着萧凯问萧烈:“他就是你上次说的,也喜欢拉弓射箭的弟弟?”
“真是个小鬼头!”萧烈好笑地朝他点点头,道:“你们要不要比试一下?”“没问题!”鹿长鸣爽快地应道,萧凯则矜持地点点头。“那就走吧!”萧烈说着便带他俩往前面走去,看着他们的背影,鹿晓白的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三十章 公主冷眼
她小跑几步赶上他们,有些忐忑地提醒道:“你看着他们点!别误伤了。”
“放心吧!”萧烈鄙夷地白了她一眼,“有为师在,怕什么?”
她刚想“切”他才十来天就脸皮厚厚自认为师,忽见他眼风往左上边扫了扫,低声道:“我们走了!”便招呼着两个男孩匆匆而去。
见他逃也似的走了,鹿晓白有些意外,这不像他的风格啊。想起他那怪怪的眼风,不由得也往左上边瞟去,这一瞟便打了个冷颤。
只见左边大殿高筑的廊檐下,正站着两个女子,一个四十左右,全身华贵满脸雍容。一个十五六岁,窄袖粉衫蔽膝笼裤。两人的眼光都很冷,大的冷中含威,小的冷中带恨。此两人,不正是大魏朝的上下两代公主——南阳与建德?
这么冷的眼光,竟然直指她而来!鹿晓白忙匆匆撇开脸去走到她们眼光不能及的地方。心中不禁奇怪:建德这样看她,很好理解,不就是看到烈哥哥在跟别的女孩说话,所以吃醋了。
而南阳长公主这样看她,就比较令人费解。记得上次入宫见到她,彼此还都很客气。怎么现在看她的眼神像刀一样?八成是建德挑拨所致。
但她还是不明白。建德也还罢了,一个小女孩,怕人家抢她的烈哥哥,所以乱吃飞醋疑神疑鬼,情有可原。
但南阳长公主,作为一个过来人,怎么会偏听建德的话?她儿子早晚是要当附马的,难道还怕被别人抢去不成?就算真有人要抢,那她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鹿晓白是不是?辈份摆在那里,她操哪门子心?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作为公主,在人前总是要端端架子露露威风的,何况今天有这么多观众。鹿晓白如此一想,心稍安,一心一意等着她的闺密板子脸元子正。
元子正一来就说要去马厩帮她挑一匹温顺的母马,到现在还没过来。而腹黑的某王也迟迟不见踪迹,按理说旗子来了人也该来。也许,此刻他正陪着那位新婚夫人在园中浪漫散步吧。鹿晓白独自坐在远离众人的角落里,一边兀自苦笑自嘲,一边观察着四周。
华林园被隔成两部份,一部份是上次庙会时她们来的观景区,另一部份便是围猎场。这次直接从后门即围猎场进去,只见四处红幅横挂,锦匾竖插,旌旗林立,异彩纷呈,好一片热闹景象。
园里除了几座大殿之外,还有一个高高的看台,那看台坐北朝南,用夯土筑就,四面镶上彩绘釉砖,宽阔的台面铺以光滑的花岗岩,上面再铺上厚厚的华丽地毯。这时看台上已排着一行行的矮几,几上摆着各式茶点瓜果,等着贵宾落座。而正中的那明显高于四面的位置,不用说,肯定是皇帝的御座。
此时高台上空无一人,而台下已候着紫衣玉冠的各路王侯,等待皇帝御驾亲临。旁边还有临时搭起的许多帐篷,靛蓝色的围边镶着白色的帐幔,帐幔上用靛青、褚红及杏黄等色绘着各种图案、佛号、形体古怪的文字,看上去颇有几份异域风情。
此外还有用靛蓝布幔撑起的遮阳棚,棚下已坐着许多人,多是穿红着粉穿金戴银的女眷,趁着皇上未到,大家都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把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国粹发挥到极致。
从高台这边看去,百丈开外,便是一片高林草地——大家的竞技场。来的路上,元子正已给她扫了盲,话说竞技场划分为东、西、南三个赛区,东区地势平缓,以灌木为止;西区地势比较崎岖,高林遍植;南区地势较低,以草甸居多。当然这三个区域的植被并非分得十分清楚,往往是高林杂以草甸,乔木穿插灌木。
时已初冬,高林枝叶已落,令视野开阔许多,零星几片挂在枝头摇晃的叶子,除了平添几许萧瑟外,丝毫不影响视线。
其实,看台与竞技场的距离较远,人们其实是看不清里面的动静的。再加上今天不是个好天,云层铅灰,正在一寸寸吞噬着早起的阳光,看来今晚又要大幅度降温了。
虽说能见度偏低,但降温前空气往往比较闷热,加上大家参与的热情持续飙升,整个围场都洋溢着喜乐的气氛。人们并不在乎看不看得见,在乎的是能在这里聚谈叙旧,为竞技者摇旗呐喊喝彩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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