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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又是李复圭,众人不禁摇头,李知州在西北到底有多罪大恶极啊?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啊?
折文芯道:“家兄曾向其讨要,奈何其总是躲躲闪闪,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本想上报枢密院的,却又因为一些其他原因……”说话间看了一眼王安石,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就连府州折家也惹不起一个有王安石背景的李复圭,这算是怎么回事?王相公权势滔天吗?
王安石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即便他满心的冤枉,毫不知情。却不可避免地牵涉其中,少不得被猜忌!
赵顼眼神之中也闪过些许复杂神色,他重用王安石是有目的的,此刻维护他也是必须的。却不代表他可以纵容王家不断做大,没想到王家除了私底下有小动作之外,造成的影响已经如此恶劣,或许……或许……不经意间,赵顼心中已经多了些许想法,以及未来的一些长远打算……
赵抃老而弥坚,更是心中有数,问道:“李复圭为什么要截留你们的战马?”
“因为陕西路牧场开垦严重,近半数牧场遭到破坏,其中以环庆路最为严重,所产战马不过往年的两三成……”
林昭一句话道出另外一个石破天惊的事实,战马对于北宋的意义不言而喻。
西北的陕西路更是养马重镇,成立牧马监的意义何在?不就是为了尽可能多提供战马吗?朝廷已经三令五申,不允许牧场开垦跟踪,可是实际的情况呢?
牧场的问题是直接关系到国运的,怎能让人不重视呢?虽说赵顼已经从各地呈报上来的奏折上看出些许端倪,却不曾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而苏岸本来是有所见闻的,却没有禀报的机会。
虽说在陕西路是普遍现象,但庆州无疑是最为严重的,由此可见李复圭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身为西北军事重镇的长官,焉能不知道牧场开垦的事情?没有他的默许和支持,这件事根本就做不成。很有可能,他就是幕后最大的主谋。
如果说构陷林昭,残杀大顺城的将士是不得已而为之,在这件事上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大蛀虫,比想象的更为可恶,破坏更大。
“林昭,你所言可否属实?”赵顼沉声询问。
尽管林昭对赵顼很不爽,甚至有些许的仇恨,可他毕竟是皇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从此以后,绝对不会那么忠诚真切,皇帝是用来利用的,林昭也彻底领悟了这一点。
“属实,随行的禁军将士也有所见,陛下只要派人在环庆路明察暗访,就会一清二楚!”
赵顼有些无奈,事情到这里已经一清二楚。环庆路牧场被开垦,马匹饲养数量急剧下降,李复圭很自私,将本该分配给府州的战马截留自用。折家无可奈何,忌惮李复圭和王安石的权势,才不得已从吐蕃购买马匹。
而林昭恰好出使河湟吐蕃,至于如何与折家有了联系,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姑娘吧!赵顼记得,苏岸说过途中遇到了一个名叫辛文哲的女子,与林昭有儿女私情。辛文哲,倒过来不就是折文芯嘛!
林昭为了这个女子,竟然愿意隐瞒如此大事,甚至不考虑自己脱罪,当真是……难不成这个女子比他的姓命更为重要?折家比自己这个皇帝更为重要吗?
赵抃也疑问道:“既然如此,林昭你早前何以不说呢?”
林昭摇头道:“御史台压根就没给我这个机会,而且……西夏虎视眈眈,庆州乱七八糟,清涧城已经受牵连,要是府州再有什么麻烦,西北边防将会动荡不安。臣不愿意为了自己一个人,让大宋朝蒙受损失!”
一番慷慨之言并非大义凛然,实际上林昭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故而让人有些动容。太皇太后曹氏老怀大慰,仁宗之子能够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首先考虑国家利益,当真是好孩子,可惜啊……
赵顼也禁不住有些动容,心里也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有些太过亏待了林昭?一瞬间,赵顼忍不住有些歉疚……
当然了,在场之人都看得出来,折家这位姑娘与林昭关系匪浅,自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更为难得的是折家也愿意冒风险讲出事情……
赵抃又问道:“林昭,你与梁乙埋有来往是怎么回事?西夏国相给你的亲笔书信,可是言辞恳切啊!”老先生看似诘问,实际上实在顺理成章地给林昭便辩解的机会。
林昭道:“和梁乙埋来往纯属无稽之谈,在青唐城的时候,我和梁乙埋不死不休,势成水火,怎么可能来往勾结呢?想必那几位作证的将士被在庆州被人收买了。至于梁乙埋的书信,则完全是反间之计。只是不知道是正中李复圭下怀,还是他与梁乙埋有什么勾结?”
官员林昭与西夏梁太后直接的传闻则直接被忽略了,这样的事情很难摆上台面。再仔细想想,梁乙埋用反间计害林昭,决计不会不顾及太后姐姐的名声,所以有些事情漏洞百出,完全经不起推敲!
说到作证的禁军将士,赵顼险些有些脸红,不过林昭给了一个很好的台阶,如今这些罪责顺理成章全部被推到李复圭身上。
有折家和景思立、刘昌祚的证言,本来就不严密的罪名证据链彻底断裂。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完全清晰明了,如今的麻烦只是该如何量刑。
赵抃起身道:“回太皇太后、陛下,案情已经基本清楚了,臣以为几位证人的证言可信,如果能和李复圭当面对质自然最好不过。至于该如何结案,还请陛下示下?”
需要赵顼做主的自然就是折家购买战马的事情,虽说事出有因,可是隐瞒朝廷毕竟是不好的。这一次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么下次了呢?会不会继续这样偷偷摸招兵买马,有不臣之心呢?
这种事情,往往是不问缘由,必须要予以惩治,至少要做做到以儆效尤,加以遏止。故而赵抃是不敢擅自做主的,只能由赵顼自己决定……
按理说是这么回事,是该治罪的,可是此案是有特殊姓的,赵顼也有些为难。西北局势动荡,正是用人之际,如何能苛责折家呢?何况折家也是被迫的,事情都是因为李复圭而起的。人家如今还坦荡地主动承认错误,毕竟没犯错,不好过于深究。
何况折家如今只是一个女儿在汴京,折克行手握重兵坐镇府州,皇帝多少还是有些许忌惮的。
再者此案中还牵涉到一个林昭,而今已经证明是冤枉的,受了很大委屈。而且人家出使河湟吐蕃还是有大功的,至于在折家购买战马这件事上的错误,出发点乃至于后面维护折家都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维护大宋朝。
如此情况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何深入追究呢?弄不好反而显得自己这个皇帝过于小气,与其如此,还不如大度仁慈一会,留个好名声。
赵顼沉吟片刻,沉声道:“林昭,你受委屈了,即刻无罪开释。至于折克行,罚俸两年,以儆效尤!”
开封府的大堂上许多人几乎要欢呼雀跃,林昭总算是无罪开释了,总算是彻底的安全了。曹氏与赵抃等人总算是可以放心了;夫郎无碍,孟若颖等几位美女都欢激动不已,当时便热泪盈眶。林昭本人更为感慨万千,终于开始无罪一身轻,摆脱阶下囚的身份了。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受尽了屈辱,如今总算是可以抬头挺胸,扬眉吐气了。折文芯更是开心不已,不仅林昭无罪,折家也平安渡过难关。罚俸两年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处罚,如此总算是两全其美,可以用事实说话,证明自己的看法是对的,对折家上下有个交代了。
现场唯一不高兴,或者说高兴不起来的可能就是赵顼和王安石了。
赵顼是无可奈何,帝王权威因此受挫,颇多的无可奈何,有些事情只能隐忍心中了。如今最为麻烦的该是如何善后,李复圭必须要承担责任付出代价,可是汴京这边该怎么办呢?谁来做替罪羔羊呢?
王安石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结局,林昭无罪开释,李复圭则是罪大恶极。他之前可是力挺李复圭的,如今该如何自处呢?
“陛下,臣有罪,臣愧对陛下,愧对林昭!”王安石虽然执拗,却也是敢作敢当,很从容地承认错误。
赵顼立即趁势道:“王卿不必介怀,你也是为李复圭所蒙蔽罢了!枉费朕如此信任他,并且委以重任,没想到他就是这般回报朕的,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这时,身为首相的曾公亮终于开口了:“陛下,李复圭确实罪大恶极,只是目前他尚在庆州,手握重兵。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此事公然之罪,会不会有危险?汉武帝时,贰师将军李广利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汉武帝时巫蛊之祸,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蒙冤被杀,汉武帝追查之后发现是丞相刘屈髦与贰师将军李广利合谋所为。痛失爱子的汉武帝大为恼怒,将刘屈髦下狱处死,不顾李广利率大军出征西域,处决其家人。导致李广利在西北反叛,汉军损失惨重……
如今的李复圭虽然没有李广利那么大的权力,事实上却也是手握重兵,坐镇边疆。他能在庆州一手遮天,许多罪行始终不曾曝光,其实力可见一斑。从目前的情况看,这厮与梁乙埋之间关系不清不楚。
环庆路对大宋朝十分重要,西夏陈兵虎视眈眈,万一要是把他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曾公亮身为宰相,有此担心是应该的。
赵顼却摇头笑道:“不必着急,此事朕早有预料,已经派遣王韶前去西北,去接管环庆路了。
王韶!曾公亮一听顿时放心不少。这位也是嘉佑二年龙虎榜那年的进士,虽然是一介书生,在军事上却格外有见地和能力。北宋单纯的武夫将领地位不高,是以狄青即便是当上了枢密使,却也被人轻视。但文官将领就不一样了,地位就高了许多。以王韶的能力,早有准备的话,说不定能够妥善解决!
王韶?林昭心中却想着,宋神宗时期,开疆拓土方面最为著名的便是对吐蕃的熙河之战,主将似乎就是王韶。如今他去了西北?能顺利搞定李复圭吗?
王安石的脸色更为难看了,官家早已提前派人去西北,说明早已察觉李复圭的问题。可惜自己却一直蒙在鼓里,丝毫没有风声,难不成是官家猜忌我,不信任我?
太皇太后曹氏的心情略微好点,原来赵顼早就对李复圭有所怀疑了,可是为什么还要为这般难林昭呢?
赵顼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叹道:“朕关心西北之事,过于急躁,被下面的人蒙蔽了,以至于险些错杀了忠良。东阳啊,是朕错怪你了!”
“陛下言重了,臣惶恐!”林昭道:“而今陛下终究还是主持公道,还臣清白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则完全是另外的想法。赵顼你也忒不念旧情,若非太皇太后出面,我此刻早已成了地下冤魂了。如此一桩深仇大恨,怎么能轻易消散呢?
曹氏道:“林昭确实受冤枉了,有功之臣却蒙冤,是该有所补偿才是。仲针啊,为君者,最重要的便是赏罚分明。”
看来老祖母对这位侄女婿当真是疼爱,这是直接讨要补偿和封赏的节奏啊!
也罢!
赵顼点头道:“确实,林昭此番出使河湟吐蕃、庆州查案有功,是该予以奖赏……你几番出使,使我大宋天威传播四夷,即曰册封为威远伯!”
顷刻间,林昭便多了一个伯爵头衔。虽说与那些加封为国公的宰相不可同曰而语,但如此年轻便身为伯爵,已经难能可贵了。
曹氏满意地点点头,为孩子多争取一点名分是一点,至于其他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续道:“该赏的赏了,该罚的也不能免……如此冤案,御史台和刑部是怎么审的?欺上瞒下,冤枉忠良,草菅人命,欺君之罪,不可饶恕!”
“李翰、汪东鉴,你们是怎么审的?”赵顼沉声冷冷质问,为今之计,只能将罪名安在此二人身上了。只需要在名义上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就是了,同时也算是安抚老祖母的不满。
李翰与汪东鉴并不笨,他们很清楚眼下的局势。皇帝的质问已经是很好的暗示了,有些事情不认也得认,难不成要当堂抖出是官家和王相公的公子暗示的吗?看来这个替罪羔羊是当定了。
只是如此有人相信吗?毕竟只是两个寻常官员,级别还是有些低了。赵顼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先这么应付着了。
不想正在此时,有人走上大堂,跪下痛心疾首道:“陛下,臣有罪!”
众人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司农少卿吕惠卿!(未完待续。






宋王 第三三三章 爱乌及屋
吕惠卿跪地痛心疾首大声呼喊,在场之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他跑来搀和什么?今日是审案定罪的,他跑来大喊“臣有罪”又是哪一出?
赵顼见状,皱眉问道:“吕惠卿,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臣有罪啊!”吕惠卿沉声道:“舍弟日前不幸坠河遇难,臣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些……”
随即递上来一些信件,一打开全都是李复圭写来的,商议的事情则是如此将林昭治罪,如果构陷将其谋害!
“怎么?是你弟弟?吕和卿?”赵顼脸色数遍,沉声询问。
“是的!”吕惠卿点头道:“臣也不曾想到,只是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没想到弟弟和李复圭竟然有所勾结,害了东阳。
臣不敢隐瞒,更不敢耽搁,等我赶去刑场的时候,人已经散了,我还以为……天幸东阳无碍,否则臣不知该如何……这才急忙赶来开封府澄清事实。”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原来和李复圭勾结的是吕惠卿的弟弟吕和卿。一名有权势的侍御史,在此案中确实能够发挥一定作用。
吕惠卿带来的书信是最好的证据,本来这些书信都是写给王雱的,不过为了隐秘期间并无称谓,只需要略微加上点东西,就成为吕和卿所有了。
吕惠卿二弟吕升卿死在杭州,貌似与林昭有些关联,故而略微一想,吕和卿完全是有这个动机的,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不过在场的许多知情者都在想,参与的人吕惠卿可能性或许更大,毕竟在他的权势更大。吕和卿向来是兄长马首是瞻的。吕和卿一个人做这些事,吕惠卿一点也不知情,说得过去吗?如今东窗事发,让一个死人来背黑锅。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却都说破罢了!
林昭只是冷冷一笑。东窗事发以此等方式补救,吕惠卿啊吕惠卿,当真要卑鄙到底吗?想到吕和卿是一名侍御史,林昭便想通了许多问题,最后的审判和问斩或许是赵顼和王安石的授意。但是台狱中的那次谋杀,应该是出自他们之手吧?
也罢。吕和卿已经死了,这也算是报应不爽吧!林昭并不知道,这名副其实的罪有应得,天谴报应是有人为自己做的。至于吕惠卿那边,不着急,这笔账将来再算。
赵顼看到书信的第一眼便全明白了。吕惠卿和王雱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这个他是知道的。而今拿已经死去了吕和卿来替罪羔羊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此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吕惠卿倒是很识趣啊,如此关键的时候站出来支持自己,很好!很好!今日的良好表现赵顼记在心里,来日自然的做些小补偿。
吕惠卿那边沉声道:“臣有罪,未能管教好弟弟。没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错事……臣已经告诫他很多次了,升卿之死乃是咎由自取,与东阳无关。奈何他总是听不进去,误会了东阳,以至于……
请陛下治臣管教不严之罪,同时向东阳致歉,对不起!本该让舍弟亲自来向你们道歉的,可他已经……想来也是报应!”
让吕惠卿口是心非说出这句话并不容易,看着他那装出来的痛心疾首的样子,林昭几乎忍俊不禁。当真是为难他了。
只是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样呢?毕竟吕和卿已经死了,吕惠卿一番话更是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这件事背后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林昭是知道的,所以这件只能点到为止。根本无法深究。
“吉甫兄言重了,想来二郎也只是一念之差!”林昭趁势说了句客气话,心里则完全是另外一番滋味。吕惠卿,你且等着,终有一日会将这些屈辱如数奉还!
也许,在此之前林昭为人还是相当和善的,但经历了一次大难之后,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或许在这个时代生存,必须要学会睚眦必报。
有了台阶,赵顼也就好办了,摇头道:“吕惠卿你是有管教不严,不过吕和卿也已经成年了,是朝廷命官,是他做得不对,与你无关。好在没有因此酿成大祸,他也坠河身亡了,东阳也表示谅解,如此朕也就不过分追究了。不过,你最近且待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是,谢陛下宽容!”君臣之间虽然没有窜通,临场发挥却也配合的相当默契。
跪在堂上的李翰与汪东鉴不傻,知道这番对话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当即道:“陛下,我等也是一时糊涂,是受了吕和卿的指使,才做了错事,求陛下原谅……”
赵顼冷冷道:“晚了,御史台和刑部这等公正严明之地容不得你们,不过念你们也是一时糊涂,先去岭南做个推官,思过悔改吧!”
岭南在宋朝尚未得到大规模开发,大都属于蛮荒之地,贬官去那里,也算是一种相当残酷的折磨。即便李翰和汪东鉴不愿意,可是替皇帝和宰相背黑锅,再苦也得忍着。只希望皇帝早些念及贡献,将自己调回来!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吕和卿和李翰等人做了替罪羔羊,林昭也无罪开释,并且得到了补偿和封赏,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好了,就这么定了!天色已近不早了,祖母回宫去休息吧!”赵顼恭恭敬敬地请示老祖母,尽显孝顺。
“好!”完美解决,曹氏心满意足。她毕竟年纪了,今日一番劳累下来,确实有些疲惫了,随即在赵福康的陪伴下离开了。
赵顼虽然和颜悦色,但实际上却憋了一肚子气,林昭的时候看了一眼林昭,沉声道:“东阳啊,你最近受委屈了,且先回去好好休息几日吧!”
随即便龙行虎步出门去了,不经意间瞧见站在一边的柴敏言。心中不禁在想。听说她成了曹佾的义女,太皇太后的侄女,岂非是自己的姑姑辈了?她对林昭一往情深,来日嫁过去,比自己年纪小的林昭岂非高出自己一辈?
赵顼心里不免有种怪怪的感觉。这才只是个开始!等他知道,林昭是他“亲叔叔”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怎样一番情景呢?
林昭也是一身轻松,在几位美女的护送下返回江南居,这次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回家了。
开封府审案的情形已经传开了,当太学学生悔恨之余更为卖力。舆论便已经开始倒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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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太皇太后曹氏刚刚回到庆寿宫,皇太后高滔滔便赶来了。
今日她得知消息的时间比较晚,故而来不及赶去现场。听说儿子和婆婆之间起了冲突,她有些担心。
生怕儿子一时冲动,落下个不孝的骂名。
好在事情比想象的顺利,总算是妥善解决了。不过看样子儿子吃亏了,不过是他理亏在前,些许事情也无可奈何。
鉴于自己的身份,高滔滔来不及安抚儿子,便匆匆赶来拜会曹氏,以尽孝道。
“姨母,今日的事情你不要生气啊。仲针到底还年轻,又被大臣们蒙蔽!”高滔滔嘴上在说赵顼的不是,心底里却曹氏却多有埋怨。当祖母的为了一个人外人竟然为难“嫡亲”的孙子,真是的!
经此一事,曹氏已经看透了赵顼的本性,和他的父亲一样也是个阴冷凉薄之人。如果是对付别人也就罢了,曹氏说不定还会赞赏一句,可他偏偏是为难了仁宗皇帝的亲生儿子。今日若非自己及时赶过去,林昭说不定已经……
还有儿媳妇高滔滔也好不到哪里去,曹氏心中注定了不高兴。多有怨恨。不过眼下,还必须要虚以为蛇,林昭的身份更是不能泄露。曹氏不知道,如果高滔滔知道仁宗亲子活在世上,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来……
“不打紧。敏言救了你妹妹,又救了你舅舅,于情于理,我都得帮忙。只是没想到其中竟然是这么大一件冤案,仲针险些被骗了……”
“是,吃一堑长一智,他以后会注意的。”
“希望如此!”
相顾无言,高滔滔也就告辞了,说道:“姨母,今日也劳累了,你且先休息吧!”
“嗯!”曹氏猛地想起一事,补充道:“对了,敏言与仲明的婚事怕是不行了。你舅舅今日心血来潮,认了敏言为义女,他俩差辈了!”
“哦!”一瞬间,高滔滔的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曹氏笑道:“让他别恼怒,曹建那小子也老大不愿意呢!”
“没事!”高滔滔讪讪一笑离开了。
赵福康不知道从哪里溜出来,凑到身边道:“娘娘,我这个建议不错吧!”
“鬼机灵,不错!”儿女双全的曹氏老怀大慰。
“那祖母什么时候的成全他们呢?”
“你是说让我赐婚?”
赵福康点头道:“如此,娘娘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爱屋及乌,疼爱弟弟了!”
“也对啊!”曹氏轻轻一笑,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爱乌及屋才对!
“没想到弟弟艳福不浅,那几个姑娘都很不错啊!”赵福康道:“今日那位身着嫁衣的孟姑娘似乎在刑场与弟弟拜天地了……这份执着与深情倒是让人挺感动的。”
曹氏沉吟片刻,说道:“那姑娘不错,不过是个商家女,做正室太过寒酸了。不过看他一往情深,有婚约在前,做个平妻已经是抬举了。”
倒不是说曹氏看不起孟若颖,只是林昭的身份摆在这里,若非流落民间,该是那九五之尊才对。他的正妻便是皇后,岂能是一个商家女呢?士农工商,商人始终是排在末位的。即便是0孟家曾受到过太宗皇帝的表彰和封赏,也是不行的。真宗让出身市井的刘娥当皇后是个例,没有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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