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火恰
悄然无声告别新阳,再次回到家里时,还带着一点情绪的陈国斌发现赵雅琴似乎是每月那几天来了,精神不振,情绪也不怎么好(非常糟糕),不知为了点什么鸡皮蒜毛的小事刚刚对梅兰香和向晓兰大发了脾气,大家倒是不会怪罪她,忍着罢了,心里肯定也有点委屈。当然,对于刚刚回到家的陈国斌,赵雅琴想乱发火那还得掂量点,顿时安分多了。
赵雅琴只吃了半碗饭,不知什么事又不爽了,把筷子一丢,生硬地说:“我饱了,先上去了。”起身闷闷离去。
陈国斌看在眼里,有气在心里,并没有当场发作,一边热情招呼:“梅姨,晓兰,我们继续吃吧。晚点我再帮雅琴做宵夜”
赵雅琴听在耳里稍微有一点顺耳,仍然烦得厉害,很快就上了楼。
陈国斌匆匆吃饱后来到书房时,却见赵大小姐一脸烦色,双手按住太阳穴,桌上则乱七八糟一片狼藉,还有一些资料则被丢出去好远,显然她前面刚刚发泄好好爽了一把。
“雅琴,发这么大火啊?”陈国斌笑着走过,拉着椅子靠近她坐下,摆出了热情谈心的架势,煞有介事地点头:“发得好!我就觉得你书桌上摆的东西太多,放火烧掉一大半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陈国斌!”赵雅琴苦笑望来,咬牙嗔道:“你生怕我气不死还是怎么了?我气死你就舒服了!”
陈国斌有些无语,没给她一般见识,嘴角一撇不屑:“那样你都可以上吉尼斯世界记录了。县委〖书〗记被气死,不容易啊。”一脸揶揄。
“我”赵雅琴更加火冒三丈,挥起拳头摆了个样子,她可是文明之人,当然不会真出手,长叹了一口收手皱眉:“你让我清净一下好么?没见我烦得不行,还要来气我!喂,你要干什么啊?”
陈国斌忽然伸出双手,不管她受得了受不了,抓着她的肩膀便往自己大腿上按了下来。
赵雅琴挣扎无效,脑袋随即躺在了他厚实的大腿上,马上又感觉太阳穴被他的双手给轻轻揉上,倒是挺舒服的,她便懒得罗嗦了,忿忿朝上头那家伙的脸丢了个白眼。
陈国斌一边用心按着,一边开始恨铁不成钢地说教:“老让自己这么累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县委〖书〗记,在县里就是一言九鼎的女皇,干什么都有人鞍前马后愿效犬马之劳,我就不知道你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你当国家养那么多铁饭碗都是光讨饭的?”
赵雅琴一脸哭笑不得,有火都冒不出来,朝那家伙演示了一番精彩的脸上表情,直接被当成了幼稚行为。
“雅琴”陈国斌继续语重心长地说:“在你现在的这个高级层次上,和你能扯上关系的工作是数不清的,千丝万缕。稍微把握不好,就很容易被繁重工作缠身,累死累活,没完没了。层次越高,就越要学会偷懒,才能坚定保持重点。唉,你耳朵就是油烟不进,左一遍右一遍。全当成了耳边风。你注脑袋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说到激动处,他直接敲了赵雅琴那颗不听话的脑袋一颗小板栗,马上惹得她本来就被说得郁闷的心情顿时恼火得不行,眼中直冒火:“陈国斌,你想造反了?敢敲我脑袋?哎哟、
”
陈国斌甩手又轻轻敲了她一下,瞪眼振振有辞:“不敲你一下脑袋,你还真长不了记性!”他一边又把赵雅琴推回坐好,自己则起身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搭肩继续按摩。
赵雅琴却是感觉格外舒爽,嗯嗯啊啊,暂时没了脾气,只当那家伙将功赎罪了。
“其实情绪是周期性变化的,每月总会有几天特别烦,太烦不想做事时就放松一下,别硬…”
听到那家伙喋喋不休无比多嗦,赵雅琴耳朵都快要炸掉了,她回头一脸郁闷:“陈国斌,你放过我吧。我不烦了……”
陈国斌总算稍微歇停了一点,但一点不罗嗦也是不可能的,接着又把不情不愿的赵雅琴抱上了床放趴倒,把她的背和大腿干脆都来了一个全面系统的按摩放松。赵雅琴虽然感觉挺那个的,但想着抱都抱过了,也没太当一回事,关键是那家伙按得实在舒服,让她欲罢不能,四肢伸展特别配合,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更别提领导形象了,嗯嗯啊啊受用得不行。
赵雅琴的身心终于得到了充分放松,感觉不烦了。她这次确实是到了情绪低谷,白天正好又被工榫上几个其实算不上什么的麻烦事给惹到了,一下来了个总爆发,在县委大发雷霆让几个前来聆听教诲的重要局长提心吊胆不已,接着又把火蔓延到了家里,结果陈国斌不得不对她进行了一次强制性的挽救式教育。
再次回到书房,赵雅琴感觉看文件其实挺享受的,而当那家伙端来一大碗亲自动手做的热气腾腾的红烧麻辣牛肉面时,赵雅琴一闻到香味便觉肚子慌得难受,甚至感觉自己能够吃下一整头牛。她终究把这一大碗吃得连汤都不剩一口,美滋滋的惬意无比,让坐在旁边欣赏大小
姐吃相、准备在市局新岗位上继续发扬光大的陈科长摇头不已。
对于即将上任的新岗位,陈国斌也是无奈。
自去东七月份从市交通局以陈科长的光荣身份走出,在外兜了一圈,什么陈局长、陈主任的耀眼光环都享受过了。如今回到市旅游局时,却又成了资源开发科的陈科长。当然,那时在走出市交通局时陈国斌还只是一个副科长,如今则是童叟无欺的正科长,关键是他还挂上了市旅游局党组成员的闪亮头衔,那可是标准的市局领导,比其它什么科的科长要牛叉多了。事实上,原来在市交通局那些能让陈科长仰望的高高在上的牛叉副局长们(包括当时的李丕合同志),也不过笼统的市局领导罢了。遗憾的是,陈科长仕途起步太晚,资历太浅,提正科都还没到一年,眼下行政级别还没能正式提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党组成员的特别心理安慰。
无论如何,陈国斌还算接受得了继续用回一年多前陈科长的传统头衔,毕竟两者的含金量有着天壤之别。
“国斌,谢谢你了。好过瘾!”赵大小姐得了便宜会卖乖,一边拿手帕擦小嘴一边乖巧地笑,打断了陈科长对自己头衔含金量的暗中感慨。
“好了,时间不早,该睡觉了!”陈国斌瞅了墙上一眼已是十一点多,便起身下达了没商量的命令,让赵雅琴正亢奋着的头脑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忿忿争辩:“刚吃饱,怎么睡啊?”
马上被陈国斌拽住小手:“这么晚正好没人,那就一起去院里那口水塘边散散步,吹吹风,帮助消化一下,回来再睡吧。”
再次让赵雅琴没了脾气,无法满足她这会炽烈的工作欲一望。
不过在外头清静地散了一会后,赵雅琴的头脑却是得到了更大放松,被微凉的暖风熏得晕晕乎乎,回头倒床便呼呼睡了过去。当然,她的呼呼声倒是很轻的,陈科长向来喜欢主观夸大。
次早再起床时,赵雅琴又变回了气吞万里如虎、干劲十足的女皇,考虑什么问题都轻轻松松,游刃有余,感觉好得不行新的一周,陈国斌主要就在家里休息了。董婉凝这周刚刚调去新阳,他则已经停止了在新阳县政办主任位置上的辉煌使命,润物细无声般悄然消失在了那里人们的视线中,再次只留下一个小小的传奇故事,够有感而发的大家当成一番饭后谈资了。
至于在市旅游局新的艰巨挑战,则要等到下周才去报到,再慢慢招呼。如此安排倒不是陈科长自己弄的,理论上应该是上周已正式调到省委组织部的陈正南恨铁不成钢的好意,让他有时间好好放松整理一下迷迷糊糊的脑袋。
而听说那父亲荣升副部长,当然不可能是国务院下属的部委级,陈国斌感觉挺别扭的,他还不能确切理解这个副部长到底有多大,但想着至少对于赵雅琴的升级应该有不少好处。至于陈科长自己这小小芝麻官,让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来折腾,就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了。
陈国斌发现自己确实有点那个,才在家里猫了两天,屁股就坐不住了,周三早上跟梅兰香说了声然后跑去了省城,先后找了百忙之中的楚雄飞和林诗蕾了解一下情况,聊聊就告辞了。
晃到行政下班时间后,陈国斌开车在小区接上换过休闲裙、戴上墨镜的周春梅,一起去逛那家大型超市,准备添购一些生活必需品一他一个胃口夸张的大男人,很容易把她的冰箱吃穷。
照例推车跟着兴致不小的周春梅走着,任她东挑西选。见到她甚是开心的样子,陈国斌心里亦感欣慰。
“春梅,走这边。”
在偌大超市里的一个小岔口,见到那边的人多了点,陈国斌便拽住了正要往那走去的周春梅的手。她则热情地嗯了声,让他牵着,甚感温馨,她打算牵一会就放开。
同样推着一个车正逛超市的董依凝就在这排货架的后面,她清楚地听到了那便宜姐夫非常亲切并恩爱的声音,心里猛然一怔,连忙往前推了几步走到缺口,转头从后面清楚地看到了陈国斌与周曼玉姑姑手牵手的非常亲密的一幕。她绝不会认错,也不会听错,特别是那声意味无限的春梅。
董依凝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埋在内心深处的那座雄伟大厦在刹那间轰然倒塌下来,直感钻心的痛,流出了悲痛的眼泪。
她很不敢相信这个无情的残酷事实。她猛摇头,她姐夫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官妻 158、姐夫,你变了
陈国斌一手推着越市货架车,一手牵着周春梅的手,这一刻他很放松,用心惬意感受着,看到她脸上有些羞涩却又开心的样子,而更加陶醉。
忽然,陈国斌感到了不自在,心中一怔,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他看到了就在几步外的董依凝,她的眼睛正闪烁着晶莹,望来的绝望目光中充满了悲愤与质问。
陈国斌心口很堵,却又马上回头目视前方,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不想让正陶醉中的周春梅知道。
“国斌,好了,别人看见不好。”
小会后,看到别人鼻注不少的目光,周春梅终于有些不舍地挣了一下小手。
陈国斌微笑着松开她:“怕什么,你又没七老八十,还年轻着呢。别人看到都羡慕死了。”周春梅心里甚是受用,白眼轻嗔:“。哼,尽逗我开心”他们终于完成了采购任务,陈国斌一直显出开心的样子,虽然他知道董依凝一直远远跟在身后。
让脸上意犹未尽的周春梅带着满载而归的喜悦,陈国斌开车带她回到了那个小区,下车后手上抢着拧满了装得鼓鼓胀胀的袋子,对想要帮忙分担一下的周春梅瞪了几眼,她便受用地优哉乐哉,像个小女孩一样跟着上了楼。
陈国斌知道完美姐夫形象几乎完个倒塌的董依凝开车跟在后面,知道无比激愤的她想要质问他。
如果他不下来,化知道她会一直等在楼下。
直到开门把东西提回客厅,看到腿有些累的周春梅惬意地往沙发倒下,一脸满足之色。陈国斌放下手中袋子,这才殷切望过轻松地说:“春梅,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你自己先做饭吃吧。”稍顿他又补充道:“今晚就别刻意等我了,好好睡觉别多想。”
周春梅脸色一变,却马上又笑着点头:“嗯我知道的。国斌,去吧。”她一边起身走向门口。
陈国斌伸手抱着她拍了拍背让她塌实不少,松开后笑着打开门“春梅,我先走了……”
董依凝就坐在楼下她开的丰田车上她现在暂时已经没了眼泪,目光一直定定盯着那个楼道的出口。她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那个姐夫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差别如此之大,让她完全无法接受。
其实董依凝早就感受到她姐回来了,她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也知道她姐的用心良苦,她很默契地没有去捅破那层纸。她同样也很快从她姐对那个便宜姐夫的特殊情愫中明白了那其实就是她姐夫,她知道她姐娄绝不会认错人的。能找到姐夫,董依凝也很开心,同时很伤心,
但在一番痛苦煎熬之后,她终究理解了她姐,也理解了她姐夫,她承认了现实的无情与无奈继续把他当成便宜姐夫,并默默祝福他能和赵大姐一路开心幸福到老。董依凝也知道,他们都知道她已经明白了,在三个人里面,一直就她最笨,并以笨为荣,她喜欢在姐姐和姐夫面前更笨一点。
而就在她姐和她姐夫一起抗争命运的那些日子里董依凝后来其实也知道了他们在干什么,虽然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她真的好希望他们能够义无返顾地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哪怕是去种田、去打渔也无怨无悔,她只要和姐姐、姐夫在一起就够了。
最后他们失败了,董依凝心里很难受但默默忍了下来。她一直很相信她姐,无条件坚决拥护她姐的决定。而她有她姐已经很幸运很开心了,知道他的切实存在也够了至少一切都已经真真切切地在了现实之中,他们真的又重逢了虽然是那么无奈与凄美。
可就在刚刚不久之前,那个她一直引以为豪的完美姐夫竟然做出了如此不知廉耻之事,让她完全无法接受,她的心里充满了悲愤与绝望,她的精神世界几乎要垮掉了……
董依凝终于看到他从楼道口一个人走了出来,在经过她的车旁时,望向她的目光竟然是那么的心安理得。董依凝感到自己的心在顾抖着。
陈国斌上到自己车上,率先开了出去,董依凝就在后面跟着。
一路开到有些偏僻、灯光不怎么亮的刘河边上,陈国斌下车就矗立在河边,目视前方。
河面上稀稀拉拉停靠着几艘亮着微灯的以船为家的小船,尽管船很小,漂泊不定,但那毕竟却是一个温暖的家,让人是那么羡慕。河对面是尚未开发的郊区,一片漆黑,偶有几处散发微光的人家,在茫茫黑暗中温暖着人心,是那么弥足珍贵。
陈国斌没有偏头,他不忍心去看她的脸。
董依凝站在他的旁边不远,目光死死盯在他那张早就改变了、现在更是变得无比陌生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她其实很想看到他的脸上有一丝愧疚与忤悔之意,那样她还会好受一点,可现在却让她是如此无比绝望。
她盯了很久,才终于质问:“姐夫,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发现自己的语气去如此平静,已经绝望得失去波澜。
陈国斌缄口不语。
董依凝忍着无比心痛:“你能不再那样了吗?”
陈国斌这次却斩钉截铁:“不能!”董依凝只感到双腿顿时一软,就差点瘫倒在地上,可在这一刹那,她马上却又变得如此坚强,她从此不再有能扶着她、抱着她的那个姐夫了。她忽然站得特别稳,从此不会再摔交,再扭脚。
“姐夫,你变了。”董依凝黯淡的目光已经失去了光彩,她用力咬牙悲愤无比:“我恨你!”陈国斌发现自己竟能狠心麻木到如此程度,眼中连一滴泪都没有,脸上连丝毫表情都没有。他沉默许久一直没有回头,终于开口:“依凝,你要记住,永远都不要恨你姐!”
“我绝不会恨我姐的!、,董依凝猛摇头,含泪满腔悲切“我只恨你!”她哭着上了车,飞快离去。
陈国斌的眼中终于渗出了一滴眼泪他下到水边坐在地上,倾听低沉的缓缓流水声,感到一切却都是如此〖真〗实。
他发现自己甚至已经没有多少权利再去伤痛,再去内疚,甚至再去流泪那样只会伤害更多。
而在隐约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有些伤害不可避免。陈国斌熟悉她们每一个人,知道她们中有人不会理解他并会痛恨他,有人不会理解他但会将就他,也有人能够理解其实不值得理解的他并默默相信他。
他不想她们带着深度茫然,并更进一步陷入对往事的痛苦回忆与对无情现实的痛苦挣扎中,他必须让每一个人都消除这种隐患或者业已存在的无情事实。陈国斌知道那种可耻的事不可能长久隐藏下去总有一天会被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而伤害最大的却是他曾经那么无比心疼的小姨子,她是那么执着地把他看成一个顶天立地、无比正直的完美姐夫,他却以如此卑鄙的面目再现于她的眼前。
陈国斌发现自己竟然真能忍下心来,把已在对往事的痛苦回忆与对无情现实的痛苦挣扎状态中持续了比他还要更久的董依凝伤害到如此刻骨铭心的程度。可他也知道,这种伤害至少可以让她摆脱很多很多,恨总比回忆与挣扎要好。
他没有办法在她们中有人出现新的危机时视而不见那时在感觉周春梅就处在深度茫然的危险与痛苦状态时,他就不顾一切自甘堕落了,只想阻止她继续茫然下去,或者在清醒之后能够那么轻易就真真切切接触到他,至少感到不那么痛苦。而在她清醒之前如此,比在她清醒之后如此,会让她容易接受得多往事总是太沉重,在与现实不可调和的矛盾重叠之后还要更甚,沉重得让人几乎失去一切勇气。
陈国斌只能对不起心思其实很简单、很纯真、也很容易受伤的董依凝,他没有办法在她早已清醒的状态下多做一点什么,或许在清醒之后就只能以伤害作为解脱那些前世束缚的手段了。
他无法去解释什么可耻就是可耻,他理所当然自己一个人背上主要责任。陈国斌已不在乎自己被恨到什么程度,他只希望董依凝不要因此而恨她姐因为她姐仍会那么傻傻的永远相信他,而让爱恨分明的董依凝无法理解。
陈国斌知道自己已经沦落成了一个无法逃避的可怜演员而他的舞台则比最初与赵雅琴的那桩假婚要大得多。更残酷的是,他必须真心并开心地去演着,同时无怨无悔承受必然随之而来的难以预料的种种后果。
他只剩下一个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美好梦想,牵着一个人的手无忧无虑地散步,无论在哪里,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是最灿烂的深夜,陈国斌赶回了周春梅住的那个小区,还在楼下,他就远远看到客厅仍然亮着明亮的灯光,让他心里更加难受,却马上驱逐掉了这种情绪。
他有周春梅上次就给了他的钥匙,自己打开了门。
周春梅正担心不已地靠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她马上换了一脸热情望来,并起身迎接。
陈国斌灿烂笑着,待见到桌上还一点未动、早就没了热气的饭菜时,他立即板起了脸:“春梅,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热过之后他们一起吃着,陈国斌仍然在周春梅不断帮着夹菜的热情下吃了两碗饭,虽然一点食欲都没有。
躺在床上时,陈国斌温柔搂着她:“春梅,我们今晚就好好睡觉吧。”周春梅乖巧地嗯了一声,伏紧在了他的怀里。她此时不愿去想太多,但却能感受到,他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她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想安安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不让他更加操心、更累……
官妻 159、新来的两位市局领导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陈国斌已经来到新的工作单位两天。初步适应了新的环境。
陵阳市旅游局这幢五层的办公大楼是两年前新建的,看着还算气派,比起坪江县旅游局那幢和林业局共用的“民宅”实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当然,比起楚雄飞新建的那三十层的国雄大厦,就又不算一个屁了。
不过对于陈科长来说,能在和市交通局差不多的机关大楼的顶层重地拥有一个领导办公室,那也算相当不错了。“当年”他还猫在市交通局时,每次上五楼的领导重地找领导时,总会有一点庄重感觉,如今他却摇身成了这类重地的领导,实在今非昔比,不禁有一点唏嘘。
他眼下的这间办公室还算气派,除了舒服软和的真皮领导椅外,有品位的一组沙发亦是不可或缺的,以方便接待来访的机关群众或领导…所有这些,都说明他新的岗位确实不一样了,实实在在成了领导,虽然他以前也经常以领导自居。话说回来,县政府和市局虽然级别一样,但前者管的摊子远远大于后者,新阳县有130万人口,而陵阳市旅游局就管着百十号人,实际差别很大。
再次回到局里,心理落差也是有一点的。
除资源开发科科长这个有点不协调的低级头衔外,陈国斌同时是国宝级的局党组七巨头之一,这是他能呆在五楼领导办公室的主要原因。
此外,他还身兼陵阳楼一筠山综合旅游圈开发研究小组的组员身份,而组长则是分管交通、文教、旅游三大块的李丕合副市长,副组长是旅游局新调来半年的正局长陈克杰同志(他很荣幸地姓陈而不姓成,省得日后因为名号为人诟病而影响仕途),另外只有包括陈科长在内的三名珍稀组员。这既体现了市里对开发这个高级旅游圈的坚定决心,也体现了重质量不重数量的基本原则总算没有一窝蜂地往组里尽添些只占茅坑不拉屎的打酱油人物,关键时刻除了拉后腿屁用没有。
除了他周曼玉也一起来这当了局领导,地位更加显赫,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常务副局长,让陈国斌很有一点想吐血。总之,这两天周局长的尾巴便翘到天上去了意气风发,精神特好,很有一番新气象。
周曼玉同时也是解究小组的主要组员之一,这次她和陈国斌一起被不远百里征发到这里,主要一项使命相当明确,即是充分利用先前搞莲云山景区的宝贵经验,把陵阳楼这个规模更大的综合圈真正搞到位。所以他们马儿要跑,便被上头给了一点草实际身家都涨了不少。特别是周曼玉,估计被徐市长看中了她握有实权的姑姑那块非常重要的省委宣传资源,当中可能有着互惠互利的默契勾当,因而涨势更猛,跨度不小。而对于这个超级综合旅游圈来说,强大的官场宣传的确非常重要。
“嘟嘟嘟”
桌上电话又响了,正在认真欣赏湖区风景照片的陈科长不禁皱了下眉,这两天电话找他最多的当然是周局长每次瞎扯几句,她就热衷于在他的面前卖弄她那尊贵的领导身份一虽然在对官场级别比较麻木的陈科长眼里压根什么都不是,他连赵〖书〗记的官帽经常都能忘在家里。
摇了摇头,一抓起话筒,陈国斌就听到了那边轻微的熟悉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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