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夜行

“三天之内别来找我。”杨宗保认真的说。
“我知道了。”乔治也不罗嗦，穿着“紧身衣”走了。
杨宗保在众人走后，赶紧的回寝室补眠为晚上的行动积累体力。
衣服脱光之后，也不想再穿了，裸着就躺在了行军床上睡觉。
中途，杨宗保听到外面赵喜叫门，没有理会。外面的人兀自敲了一会以为里面没人，也就走开了。迷迷糊糊之中，杨宗保觉得鼻子有些痒，猛的睁开眼睛，一副枯瘦的面孔硬生生的闯入了眼帘，活生生的让他心里一个激灵。
“你的反应真无趣。”老和尚不满意的起身。
杨宗保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插满了针：“这个……”
“暂时的，让你能在水中闭气久一点，免得总是浪费我老人家的力气。”
老和尚说了半晌见杨宗保没什么反应：“怎么啦？”
“您好像变了很多……”杨宗保记得初见老和尚的时候那是一种世外高人的样子，可是现在有些老顽童。
“好了，别计较那么多，瞧瞧我弄的东西，看看你有什么使的上的，自己那。”老和尚在杨宗保面前抖落了一堆包袱，看得杨宗保哑然无语。
罗盘，铜钱，一堆乱起八糟的东西，当然还有吃的。
杨宗保在一堆东西里面，巴拉巴拉的翻了半天，就翻了一只筷子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老和尚似乎也没想到杨宗保会把那东西挑出来：“缘分啊……”
“缘分？”杨宗保没太理解。
“算了，你带上吧。我们准备出发了。”老和尚往一身短打，往身上塞了些东西，一回头对杨宗保说：“快点，就几个小时，时间久了就被发现了。”
杨宗保听这话分明是话中有话，跟上去问：“怎么回事？”
“就是点了几个人的穴，让他们今天晚上鬼压床。”老和尚笑嘻嘻的走在前面。
“点穴？”杨宗保知道有些老中医能够点穴。没有武侠小说中说的那么夸张，但是确实能让人一时间气血阻塞。可是没想到老和尚也会，并且持续几个小时的程度。
“嗯，以后教你。”老和尚说着就跳下了井，杨宗保无法只能跟上。
一入水杨宗保确实感觉到了和白天有些不同，但是又无法说出哪里不同。只是跟着老和尚往下游。
这次很顺利的就进入了洞府。
“我们现在等风。”老和尚一进动，就四处摸，依旧没有发现岩壁上的空隙。
杨宗保很丧气的发现老和尚身上的短打服是干的，而他身上则是湿漉漉的，非常后悔没有带替换的衣服。
“看到没？”老和尚指着自己的衣服说：“防水的。”
“唔……”杨宗保难得孩子心气，有些赌气。沿着岩壁转了一圈，假装并不在意衣服的事情。





锦医夜行 第四百七十九章 神秘之处
老和尚不予置评。
杨宗保也就认认真真查看。洞本来就不大，没几秒钟就逛完了。
“坐着吧，再转悠也转不出什么。”老和尚很淡定的打坐。
杨宗保想想也是，在老和尚的身边盘腿坐下。
渐渐的，杨宗保感觉到鼻子里有点异味，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是一种很正常的味道。
“闻到了？”
突然被老和尚问道，杨宗保被吓了一跳：“嗯，是什么味道。”
“你感觉到怪异，分辨不出什么味道，因为你从来没闻过，等着吧，快开始了……”
老和尚一说完，杨宗保就感觉到背后有一丝丝的凉风吹过，睁开眼睛，发现红土都在朝着洞口的发现移动。
“拿着。”老和尚塞给杨宗保一支荧光棒。
杨宗保接过去，折了几下，手里的荧光棒开始发出幽幽的荧光。
可是风越来越大，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老和尚突然抓住了杨宗保的手，举步维艰的往里走。
最里面的洞壁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很多龟裂的小洞，如同被人用指头抠出的一个个小洞。从这些小洞里不停的灌出一道道风线。杨宗保几乎被吹得飘了起来，要不是老和尚拉着肯定会被吹出洞外。
“抓紧了。”
老和尚突然一抬脚，踹了过去。
洞壁被踹出了一个洞，更大的风灌了出来，就连老和尚都摇动了几下。
没想到老和尚一副枯瘦的样子，下盘可不轻，在这样的狂风中竟然能够勉强站住身，并且手里还抓了个杨宗保。
“不行了，抓紧我。”老和尚终于没有了形象嘶吼起来。
杨宗保都能感觉到被老和尚的口水给喷到了脸上，可是现在不是嫌弃这个时候，急忙用双手攀住了老和尚的腰。
老和尚腾出双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剑。短剑一离开剑鞘，寒光凛凛。
杨宗保还没反应过来，老和尚一把把短剑插在了地上。如同切割豆腐一样，刀刃立刻没入了地面，地面上只留出了一个把手。
老和尚一脚踏在把手上面，一脚再次踢向了洞壁……
杨宗保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感觉自己被用力一抛，然后脑袋撞上了岩石，晕了。
杨宗保在昏迷中，知道自己昏迷了，也知道当前环境不能昏迷，所以思维在黑暗中，不停的告诉他自己要清醒，要清醒……终于感觉眼皮子睁开了。周围一片漆黑，还好荧光棒就落在手边，忍住疼痛，过去捡了起来，发现老和尚就当在边上：右脚的胫骨已经断裂了，骨折的断端刺破皮肤，看起来伤口很严重。
过去探了探老和尚的鼻息，意外的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还没死呢！”老和尚挣扎的坐起来。
“别动，你骨折了。”杨宗保立刻制止老和尚移动。
“感觉到了，还挺严重。”
让杨宗保佩服的是，老和尚面色如常，竟然一丝疼痛的表现都没有。
“我们要返回了。”作为一个医者，杨宗保立刻给出了最为优先的建议。
“不行，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回去。”老和尚非常的倔犟。
“我是医生听我的。”杨宗保不由分说，就要找东西固定骨折了的骨头。
“不，你听我说。我没事的，你没发现，尽管骨头断了，可是我流的血却不多吗？”
其实杨宗保也注意到了，老和尚流的血并不多。带着怀疑开口问：“真没事？”
“固定一下就就没事了。”老和尚点头。
杨宗保无法，刚好他挑上的筷子样的棍子被带来了，正好用来固定。双手抓住老和尚断裂的右腿的两端，快速的扳直了。
就算是十分了得的老和尚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还可以吗？”杨宗保停顿了一下。
“没事。”
既然老和尚说没事，杨宗保当然继续下去。
终于腿被固定好了，杨宗保让老和尚调息一下，自己去看看是什么地方。
这里明显人工痕迹很重。人工开出来的小厅。中间是比一般外面尺寸要小上不少的石桌石椅……
突然杨宗保看到了地上一行血迹，一直延伸到老和尚那里，心头顿时明白了什么，转身返回。
“发现了什么？”老和尚有些虚弱的问。
“没有。”杨宗保确实没什么发现。
“在天朝神话里，每一口井都有井龙王。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在龙王殿里？”老和尚开着玩笑。
“这么寒酸？”杨宗保没好气的说。
“事实与真相总有区别的吧？传说都是被美化之后的。现实往往都是很残酷的。”老和尚说着就要起来。
杨宗保抢先蹲在了老和尚的面前：“我背您吧。”
老和尚没有犹豫，立刻就趴在了杨宗保的背上。
杨宗保感觉身体被压的下沉，立刻就后悔了。按照他的想法，老人这么瘦，估计也就90多斤。可是一上身才知道，老和尚起码有130斤左右。
“重吧？”老和尚当然知道自己的体重有多么大的欺骗性。
“有点，看起来不重的，没想到……”
“这个就是习武之人的好处了。我从30岁开始习武，到了这把年纪，从来都没有间断过。好处就是，胫骨越来越强建。所有的质量都集中在骨头上了。”老和尚趴在杨宗保的背上非常的惬意。
“……”杨宗保没说话，他想起了老和尚用脚踹岩壁的那时候。
“所以你要坚持习武……”老和尚还在絮絮叨叨，突然发现杨宗保把他放在了石凳上：“怎么，扛不住了？”
“不是。”杨宗保否认：“您看这椅子桌子有些面熟吗？”
“我看看。”老和尚也仔细观察了下。
“我记得在解剖楼的院子里有同样的石凳石椅。”杨宗保探向了桌子下面，果然有刻文。
“但是这刻文似乎有些不同……”老和尚也马上发现了。
“嗯，是反的。”杨宗保很快发现了不同之处。
“反的？”老和尚不相信，用手去摸。
“不行……”
杨宗保还没来得急阻止，老和尚就把相反的刻文给扳正了。
一阵地动山摇，不停的落石，砸了下来。杨宗保一把包住老和尚，把他保护在身下……
晃动停止之后，杨宗保这才站了起来，背上疼的厉害，应该是被砸伤了。
“你救我？”老和尚目光灼灼的看着杨宗保。
“下意识反应。”杨宗保不好意思说是故意救的，只能含含糊糊遮掩过去：“下面有梯子。”
“嗯？”老和尚也发现了地上开了一个大洞，旋转楼梯蜿蜒向下，下面竟然有光线。
“怎么办？”对待这些事情，杨宗保的经验不是很多。
老和尚变魔术的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根荧光棒，折了几下，等光线充分的时候从洞口扔了下去。
“这是什么？”
随着荧光棒一路照亮，杨宗保倒抽一口冷气。
“……”老和尚也没有言语，半天才幽幽的问：“看到了吗？”
荧光棒一路向下，只带来了一瞬间的明亮，但是惊鸿一瞥已经足以让人感叹终身。
“嗯，我们下去吧。”杨宗保重新把老和尚背在了背上。
旋转楼梯一节一节，完全是在岩壁上凿出来的。岩壁已经不能算是岩壁了，各种巨大的齿轮相互嵌合。有的小齿轮甚至还在缓缓的转动。虽然光线很微弱，但是足以看清台阶。杨宗保发现发出光线的光源竟然是齿轮上镶嵌的鸽蛋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老和尚抢先一步说出来：“不，不可能这么多。就算是天朝全部加在一起最多不过千颗，而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应该是别的材料。”
“什么材料？”杨宗保的好奇之心被勾起来了。这么巨大的工程如果是放在现代其实一点都不令人惊讶，归根结底就是地下建房，虽然不容易，但是也不是那么难。可是这些齿轮，这些楼梯全部都有历史的厚重，想像一下建造的年代，除了叹服，没有别的情绪。
“应该是萤石之类的，被人用某种方法给提炼了出来。”
老和尚的分析不无道理。夜明珠虽说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存世量稀少，随便米粒大小的一颗都是稀世珍宝。想这么大范围的出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些楼梯通向哪里？”杨宗保问。
“不知道，古人的智慧不比我们差。”老和尚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征服。
“如果不是古人呢？”杨宗保问完自己都觉得可笑。
“宗保，知道为什么只有天朝才有夜明珠吗？”老和尚突然问。
“地质的原因吧。”杨宗保猜测说。
“为什么只有天朝或者天朝附近的国家才产玉石？”老和尚继续追问。
“地质的原因。”
“为什么只有天朝才有中医？”
“……”这个问题，杨宗保回答不了了。
“这个以后再谈吧。”老和尚终于放过了杨宗保。
沿着旋转楼梯走下，就在杨宗保双腿发软的时候，终于走完了。
“放我下来。”老和尚坚持。
杨宗保无奈只好把老人放下了，但是还是搭着肩膀。
“走吧。”老人指着眼前唯一的通道说。
“嗯。”不管前途如何，一辈子能有几次这种新奇的经历？杨宗保好不犹豫的架着老人，往里走去。




锦医夜行 第四百八十章 事实真相
冗长的通道，墙面上依旧是鸽蛋大小石头照明。
“慢点。”老和尚突然出言阻止。
“怎么啦？”杨宗保不明所以。
“地上有八卦阵。”老和尚指挥着杨宗保把他扶到通道正中央：“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杨宗保不理解。
老和尚吹了一口气。
地面上的灰尘被吹走了，露出了被掩盖纹路。
“看到没？”老和尚指点着杨宗保应该看的地方。
杨宗保顺着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巨大的圆盘样的八卦，刚好占住了前面所有的通道。并且八卦还在徐徐的转动……
“在想什么？”老和尚见杨宗保看得出神，忍不住问到。
“我在想这是靠什么维持转动的？”
老和尚差点喷了，没想到杨宗保脑袋里想到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你先想着该怎么进去吧。”老和尚无奈的说。
“我对这方面不太懂。”杨宗保双手一拍，准备当甩手掌柜。
“你……”老和尚无语，只能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
杨宗保嫌弃的看着小罗盘：“这么小？有用吗？”
“罗盘之所以有用是因为它会因为周围磁场的变化而产生反应。当然是质量越大反应也就会越大……这个和你们学过的物理任何两个物体之间都有相互吸引力有些相似吧？”老和尚笑着问。
“这似乎不是一样的。”杨宗保对老和尚什么都能联想的能力有些佩服。
“别小看了这个罗盘。”老和尚不理会杨宗保的讽刺，直接把手里的罗盘放入了杨宗保的手里。
罗盘一入手，杨宗保顿时手往下一沉，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东西很小，但是分量不轻。拿在手里反复掂量，似金非金，似铁非铁，不知道什么材料。
“这是什么材料？”杨宗保有些拉不下面子。
“这个？玄铁啊。”老和尚眨眨眼睛卖关子。
“玄铁不是精钢吗？怎么会这么重？”杨宗保压根就不相信。
“这不是被提炼的很纯的铁。你们对玄铁都有着一定的误解。用现代的手段提炼出比较纯密度的铁那就是钢了，已经脱离了铁的范畴。而玄铁呢？归根结底还是铁，只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把一大块铁给敲打成了这么巴掌大的一块。所以别小看它。”老和尚把罗盘把在手里，用一只腿跳着围着八卦的外缘跳了一圈。
杨宗保没有看出任何的玄妙之处。
“这里……”
就在杨宗保心里继续嘀咕的时候，老和尚终于停了下来指出了一条路。
“你确定？”杨宗保怀疑，因为老和尚所指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并且还时不时的变动。
“确定啊，不过要等一等。这个八卦八八六十四卦，配合天干地支六十个轮回，一定要等到一定的顺序才能进去……”突然老和尚脸色一变，自己就冲上前去：“跟着我。”
不疑有他，杨宗保紧随其后。
可是老和尚还是嫌弃杨宗保的速度太慢，一把提起了杨宗保的领子，硬生生的使他脱离了地面。
跌跌撞撞之后，终于，杨宗保身体被抛出了一个抛物线。
杨宗保落地之后，往前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怎么啦……”
话还没问出口，就发现老和尚从天而降，扑到了他的身上，差点把他压出一口鲜血。
“唔，好沉……”杨宗保用力推了推身上的老和尚，发现他没有回应：“怎么啦？”
老和尚没有动作，杨宗保察觉到情况不好，与此同时，颈部一热，有什么东西顺着脖子流到了地上。伸手一摸，满是暗红色。惊觉老和尚的情况不好。急忙起身，检查。发现老和尚的背部插着一块断裂的石块，上面刻着“甲子”二字。
杨宗保见老人伤势严重，没有急着把石块拔出来，而是让老和尚趴在地上，观察石块有没有搏动。如果有搏动，那就是万万不能动的，因为可能伴随动脉损伤。一动石块，那就可能造成动脉破裂。这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杨宗保只能先观察。
几秒钟之后，杨宗保发现石块并没有搏动，目前能做的就是赌一把。赌得好那么老和尚捡回一条命，赌的不好……
咬咬牙，杨宗保帮老和尚做出了决定。
毫不犹豫，杨宗保手脚麻利的把老和尚身上的石块给拔了出来。没给任何的反应机会。
“啊……”
老和尚轻轻的叫了一声：“你要把我老人家弄死是不是？手轻点啊。”
“师父，你是出家人啊，不能说脏话的。”听到老和尚发出声音了，杨宗保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别说了，我们快点通过吧。”老和尚语气一变，催促道。
“知道了。”杨宗保快速的给老人包扎完，重新把他背了上去。回头看了看和干涸大地一样，龟裂成一块块的八卦，继续往里走。
“怎么啦？”见杨宗保不说话，知道他有点泄气，所以开口问：“我没什么事。”
“我知道您没事，但是我不喜欢今天的过程……”
“好了，到了。”老和尚打断杨宗保的话。
听到老和尚说这话，杨宗保全身一震。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样的一副情景。鉴于经过的路程太过于不平静，杨宗保对里面压根不抱希望。可是没想到却是如此情景：里面整体是圆形的空间。沿着空间的边缘是一排排的整齐的药柜。将近两层楼的高度，全部都被药柜占满了。
“就是这里……”老和尚非常激动，杨宗保都能感觉到背上的老和尚急促的呼吸。
“药房？”杨宗保率先把话说了出来。
“不错就是药房。”老和尚在杨宗保的背上挣扎的下地。瘸着腿，一个个的柜子摸过去：“冬虫夏草、牛黄、蛤蚧、血竭、羚羊角、海马、海龙……”
杨宗保对中药认识有限，只能从老和尚言语之中得知这些药材的名字。
“龙肝、凤胆……”
“嗯？”杨宗保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怎么龙肝凤胆都出来了。
“你没听错，是龙肝凤胆……”老和尚肯定的说。
“蛇肝鸡的胃？”杨宗保试问。
“不，是真的龙肝凤胆……”老和尚强调。
“龙？凤？这些东西存在过吗？”杨宗保持怀疑态度，但是也自己随意的一个个的看过去。虽然想要随意，但是杨宗保压根不是随意的人，也就一个个的认认真真辨识药柜上的字。突然见到一个柜门上写着：玉精。若有所思，杨宗保想起了点什么，拉开了抽屉，里面空无一物，立刻转身看向了老和尚。没想到这个时候老和尚也向他看了过来。
“被你发现了。”片刻之后，老和尚叹了口气。
“为什么？”杨宗保追问。
“有的时候人还是糊涂点还是好一些。”老和尚一瘸一拐的坐在了房间中央炼丹炉的台阶上，抖了抖身上的短打衣，恢复了那种高僧做派。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杨宗保也没见得有多大的激动，只是觉得这么久以来被人玩弄在掌中有些不舒服。
“不是我安排的。是一种概率，我只是挑选了其中的几个概率而已。”老和尚身如古树，亘古不变，和杨宗保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似乎前些天那个老顽童一样的老人只是幻觉。
“为什么？”杨宗保还是这个问题。
“为什么？”老和尚自问了下，让后继续说：“我年轻的时候是个算命先生，这个你知道吧？”
“……”
杨宗保没有回答，但是老和尚知道了他是知道的，所以继续说：“所谓的算命，不管你信不信，都是有代价的，所以我放任你奶奶的恣意妄为，以至于杨家就只有你爹杨天明活到了成年。后来、经过了那件事，我也心如死灰遁入空门。本来以为自己对这尘世没什么眷恋了，修坐枯禅，磨练心智……”
随着老和尚的一步步解释，杨宗保也有了个大概。佛门坐枯禅他也是听过的，那也是最苦的一种修行方式——长坐不起，呆若枯木。对修行者本身的意志力要求很高。怪不得老和尚表面看起来枯瘦不已，很像快要行将就木了一样，这种表象就是修行坐枯禅的特征。
“既然已经入了佛门，何必在对尘世恋恋不忘？”杨宗保不无讽刺的说，被欺骗的愤怒在慢慢的释放。
“是啊，为什么呢？”老和尚一点都不在意杨宗保口吻不好：“因为我是杨家的老太爷，是你的爷爷，杨家的气运兴衰我一刻都不能忘记。这也是我命里的劫数，也就是这一点让我一直不得超脱。”老和尚说完苦笑不已：“更有你这个冤家，从出生开始就让我不得消停……”
“哼……”杨宗保不予置评。
“本来我算计的好好的，希望通过这样的途径，让你对中医感兴趣，从而不走你心里认定的那条路。可惜……”
“可惜，被我看到了玉精。”杨宗保打断老和尚的话。
“不错。玉精我给了一个男人。”老和尚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以后再想让杨宗保听他的那就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