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路易并不喜欢彭蒂耶夫郡主,但对她有些良好的印象,不过也仅此而已。
路易对她的记忆仍只停留在多年之前的那一场舞会上。他还不会对一个“小萝莉”产生兴趣,就算这个“小萝莉”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但是,在没有真正见到面之前,他并不会因为那些传言而改变心中的想法。
在德·朗巴尔亲王死后,彭蒂耶夫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便只有彭蒂耶夫郡主了。有着一大笔财产可继承的女人,那等于是掉入狼群中的羊羔,只能随意被狼处置。路易并不在乎最后胜利的那头狼是谁,除了沙特尔公爵外。
奥尔良家族是王室的近亲,也是法兰西除王室家族外,离王冠最近的一个家族。路易十四时代的某期,因为天花肆虐王室,导致王室家族合法继承人只剩下了当时还未成年的路易十五,如果路易十五那个时候没有挨过病魔的折磨,那么在路易十四之后会继承王位的就是当时的奥尔良公爵。
对于王位,普通贵族是不会在乎的,因为他们永远也得不到。但是,对于曾经与王位只差数厘米的贵族,因为并非与王位相距甚远,反而会引发烈火一般的野心,而当这样的贵族比国王还要富有时,那么就意味着王室必须小心了。
如今的奥尔良家族是否还有争夺王位的野心我无法知道,但是,对于这个家族的防备路易并不是没有过,虽然他表面上对这个家族的下一代公爵沙特尔公爵很友好。
彭蒂耶夫家族的财富与奥尔良家族的财富相当,可说是法兰西最富有贵族的前两位,我原本便计划通过这两个家族的互相牵制来取得贵族圈地稳定。如今,因为德·朗巴尔亲王的早逝,路易的这一计划已经破产,可是,如果还让这两个家族联姻了,那损失就不可估量了。
两个家族联姻,然后当彭蒂耶夫公爵死后,他的遗产就会全部被他的女儿继承,于是两个家族就会融合为一个。那个时候,法兰西就会出现一个在财产上富可敌国的超级大家族,包括王室在内的任何贵族都无法与之对抗。那时候,王权就会旁落。
而最为令路易担忧的是,沙特尔公爵那脑子中的启蒙思想。如果沙特尔公爵利用他的财产购置武器,并将之发放给巴黎的平民的话,那么历史就会按照教科书上的那样,巴士底狱、断头台等等。
后果极其严重。
不过,路易也没有任何能力能够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如果只是沙特尔公爵对彭蒂耶夫郡主产生了兴趣的话,路易并不在意他来一次始乱终弃。他是一个多情的人,注意力从没有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停留超过一个月的,更没有出现过结婚的念头。然而,这一次是他的父亲强迫他如此,这件事就麻烦了。他最害怕的人就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命令他如此,那么事情也就只可能如此发展了。
路易并不将希望寄托在那位郡主身上,因为沙特尔公爵是一个很好的猎手,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沙特尔公爵在哪个女人身上失过手。
所以,路易才将这整件事形容为噩耗。
不过,噩耗归噩耗,那毕竟只是未来的事情,路易现在还不想和沙特尔公爵以及奥尔良家族闹翻。
“听说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姑娘。你有福了,我的兄弟。”路易如同是好兄弟一般恭喜着。
“别开玩笑了路易。”沙特尔公爵一脸苦恼地说道,“我正犯愁呢!”
“对了,你是来找我帮忙的。请说吧!”
“能借我一套衣服吗?”
“衣服?”
“是的,你的那套红色的、订做的衣服。”
“那套?”
路易不懂,沙特尔公爵比他还要有钱,什么样的衣服都可以唾手可得,为什么会来求借他的衣服。
沙特尔公爵解释道:“因为父亲突然逼我追求她,所以我需要在这次舞会上用那套衣服来引起她的注意。”
路易恍然大悟,这和他最初的设想一样,只是他当初想的是吸引大众注意力,而沙特尔公爵只为了一个女人。
沙特尔公爵虽然比路易高一些,可是他们的身形却没有太大的差别。最重要的是,路易在下订单时,曾经顾及到自己可能会在这一段时间中再长一些,所以就吩咐裁缝将尺寸做大一些。现在的这套衣服,对路易而言有些大,但并不算太大,对沙特尔公爵,或许正好合适。
沙特尔公爵又说道:“我打听过了,你的这套衣服将会是这次舞会上最奢华、惹眼的,而且正好和我身。我可以花原价……不……是两倍的价钱买下。”
钱!
路易的心脏如同鲤鱼跃龙门一般,扑通跳了一下。衣服只能穿一次,特别是奢华无双的衣服。无论他是出借还是卖,其实都是一样,因为回收回来我也没有用了。
即使是没有钱,出于笼络奥尔良家族的目的我也会出借,更不用说现在有“钱”的加入了。
“你难道没有订做衣服吗?”路易装着不满的样子问了一声,他还想再敲上一笔,所以必须演一场戏。
“不,我订做了。”沙特尔公爵叹气道,“可是我下订单的时候并没有这件事,所以要求的时候并没有用上惹人注目的色彩,而且那套的款式也不是很新。”
沙特尔公爵是一个有钱而不会去炫富的人,所以他很少在公开场合穿过于夸张的衣服。
路易的心中并没有因他现在的无助而产生同情,反而盘算着什么样的价格最为合适。
“怎么样,路易?”沙特尔公爵催问道。
这是他第三次催问了,前两次路易都装着在思索而没有理会。
这第三次催问,沙特尔公爵的声音刚刚落下,路易便说道:“三倍!给我三倍的钱,我”
“三倍?好,成交。”沙特尔公爵的犹豫可能只是没有准备,他毕竟不是商人,没有经历过这种讨价还价的事情,但同时他又不是一个惜钱的人,所以最后还是一口答应了。
路易知道在这种状况下,他可以要的更多。
沙特尔公爵从小锦衣玉食,根本就没有钱的概念。路易知道他的弱点,而且也知道即使是要四倍或五倍,那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路易是王储,而非是犹太商人,因而还得顾及一下王室的尊严。
这是一笔皆大欢喜的生意。
路易发了一笔横财,而沙特尔公爵得到了一件合适的礼服。
沙特尔公爵高兴满意地带着那套已经属于他的礼服离开了路易的房间,路易好不容易抑制下了内心的喜悦。
路易所高兴的还不只是发了一笔横财,还有沙特尔公爵将会从此陷入奢华陷阱之中。
他如果注重奥尔良家族的名誉,那么以后他所参加的每一场舞会,就都必须穿着以比今日更为奢华的服饰出场。奥尔良家族自然能够承担得起衣服的费用,但是,问题根本不在于钱,而是名声。
若是沙特尔公爵的“奢华”之名传开的话,特别是被正在巴黎以及法兰西其他地方忍饥挨冻的民众知道的话,那么,当这个吸血贵族出现在民众之间,高呼“自由、平等”等启蒙思想口号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信服?
路易或许无法改变这场还未发生的政治婚姻,或许他日后会无法控制富有的奥尔良家族,但是,奥尔良家族最后也只能依靠贵族,因为没有一个平民会支持他。
路易平躺在床上,抒发着得意后的兴奋感,这个时候,安娜走了进来。
安娜几乎是一年一个样,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丽。
“殿下,时间快要到了,是否要换衣服?”她恭敬地问道。
“好吧!”路易常常呼出一口气,坐了起来。
接着,安娜和另一个侍女凯瑟琳·德·贝克里小姐便开始为路易换衣服了。
路易其实应该由男侍从来为他换衣服了,几年前就已经到那个时候了,可是,当时王后却无视了这条在宫廷中流传了多年却没有被明确规定的传统。她的理由是,“路易必须要从小学会对女人有抵抗力”。
不过,路易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要说不习惯的话,那也只是在出生后的头几年,他的羞耻心早就在婴儿时代就消磨完了。身体发育后,他唯一的一次感到羞耻,也就是那一次极为意外的消毒事件。
路易换好了衣服后,便对着和身体等高的长镜子照了一番,这套朴素的衣服确实令他变得比平时更为精神。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够了,他会像沙特尔公爵那样,在衣服上花费过多的金钱。
“殿下!”安娜捧来了路易的帽子。
“谢谢!”路易随口谢了一声,也没有看安娜,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就将手往伸出。
路易没有仔细看位置,结果在摸帽子的时候,居然握到了安娜的手。
安娜发出“啊”的一声,丢下帽子缩回了手。
路易转头望去,只见她喘着粗气,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这可能是消毒事件的后遗症。
安娜最初的时候简直就不敢正眼看路易,现在虽然大部分问题都解决了,但只要是路易主动碰到她的身体,无论是哪里,她都会紧张起来。路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因为他主动去碰她的机会几乎没有,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对不起!”安娜急急忙忙地从地上捡起帽子,又用双手举了上来。
路易接过帽子的同时,好心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她紧闭着嘴唇摇了摇头。
路易见她面色虽然不佳,但是好歹都正常了,所以也就没有多留心了。
我主法兰西 第六十二章 郡主入宫
按照正式舞会的出场流程,路易的出场顺位与他现在在贵族中的排名相反。他在倒数第二位出场,他的后面是路易十五。
路易深吸了一口气,怀着紧张的心情,却以一种平静的姿态走入了镜厅。
镜厅是凡尔赛宫中最豪华的一处大厅,之所以叫做镜厅,是因为它的墙壁上镶有十七面巨大的镜子,每一面镜子都是由四百八十三块镜片组成。这座镜厅的设计十分讲究,十七面镜子摆放得恰当好处,任何一个位置的镜子,都可以将镜厅的穹顶完整反射出来。并且,这些镜子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将厅中的烛火反复反射,这样就使得大厅在夜晚异常的明亮。
因为这种种原因和好处,这座镜厅便成为了凡尔赛宫举办各种大小舞会的最佳场所。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一个原因。当我这几年从已故的祖母所安排的课程中懂得了金钱的概念后,我想到了另一个原因。
镜厅在路易十四时代是专用来接见国外高级使节团,以及开办如王室大庆典之类的舞会的场所,那时的镜厅可说是是一个只有特殊场合才能打开大门的地方,一年四季也开不了几次。而在现在,特别是近几十年来,无论大小事件,无论什么样的舞会,几乎都是在这里开办,这使得装潢与路易十四时代没有任何不同的镜厅,失去了路是十四时候的庄严和尊贵。
之所以镜厅从甚用发展为滥用,究其原因就是现在王室的财政状况。
早在七年战争以前,路易十五便因为无度支出而令王室变得十分拮据,拮据得令法兰西公主到了年老色衰的年纪都无法出阁。在连国王的女儿都愁嫁的财政状况下,王室根本没有多余的支出来修缮整座宫廷。巨大的凡尔赛宫,在这个时候非但无法像路易十四那时那样宣扬王室的威严,反而成为了王室的负担。因为无法像路易十四那样,将王宫的每一间大厅都保持在随时都能使用的状况下,因此,便需要一间能够起到多用途的大厅来保持王室的威严。
镜厅是凡尔赛宫中最为金碧辉煌,也是维护保养费用最为昂贵的一间大厅,但是,相比起同时保养修缮二至三间大厅,仅仅只在镜厅上花费费用,这对于王室其实是一种最好的省钱方法。
当路易进入镜厅的时候,先是一阵长号声响起,然后再是站在大门旁的侍从喊话——“王储殿下到”,最后,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
这几年训练出来的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纵然他的心里有些紧张,但是仍然能够保持出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
在路易从大门口走到王座台阶下的这一段时间中,他感觉自己成为了镜厅中唯一的闪光点。他发现自己之前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订做那套现在被沙特尔公爵穿在身上的红色礼服,不仅仅是因为当他看见沙特尔公爵穿着那套红色礼服站在一群贵族中间时,效果并不好,完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还因为他明白了一件事——贵族从来都不是依靠光鲜衣服吸引他人,王储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闪光灯。
路易慢慢走上王座台,台上摆放着两张座椅。其中一张摆在正中间,自椅背开始,便盖着一块红色的棉布。这是国王的座椅。另一张座椅摆在右边,要比国王座椅略小一个尺寸,这是我的座椅。
舞会上摆放座椅的规则,完全是按照现有的王室成员排名次序来定。如果国王和王后都健在,那么这两张座椅就分别是国王和王后的。如今王后已经不在,那么原本属于王后的位置,便由现在排名第二的我来代替。不过,虽然规则如此,但我仅仅是获得一个座位而已,并非是地位上真的能够和王后等同。
这也可以从座位摆放的位置来看。王后和国王的座位是相同的,而且完全是按照对等的形式来摆放,即没有一个座位能够单独摆放在正中间。而不像是现在这种情况,国王的作为在正中间,路易的座位就像是一个跟随在他后面的侍从或跟班。
路易面对着两张座位,背对着众贵族。在国王没有到达之前,他就是这里地位最高者,只有在他落座并给出示意后,他们才能继续“喧哗”。
路易本想要直接坐下,他这个时候只需要斜跨一小步,便可以来到他的椅子前,但是,路易的内心突然出现了一个灵感。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在国王没有到来前先说些做些什么,以显示存在感,以及起到“我回来了”的宣示。
路易猛地转过了身。
或许是因为举动太过突然,所以在转身后,前排的几个贵族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前排的贵族并没有多少,路易主要将注意力放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奥尔良公爵和彭蒂耶夫公爵。这两个人的年纪相仿,穿着打扮的风格也有些差不多。都戴着三角帽和假发,穿着款式有些过时但却仍然华丽的礼服。
奥尔良公爵的身旁,是他的儿子沙特尔公爵。路易看到了那套曾经属于他的红色礼服,它让沙特尔公爵成了一只“螃蟹”。这套衣服很合他,但就是因为太合身了,所以带来的视觉观感并不好。衣服全部都是大红色,并没有任何的杂色,看上去显得十分单调,而且因为与他的体型太合适了,反而使得路易最初为了消去单调色彩而特意增大尺寸的用意也被掩盖了。
不过,服饰的问题似乎并没有被沙特尔公爵发现,他仍然如同往常一般,注意力很不集中,正没有耐心地东张西望着。
彭蒂耶夫公爵的身后,几乎是贴着他站着两个女子。相比起公爵本人,那两个女子反而更为路易所注意。
其中一个贵妇打扮的女子,她有点年纪了,但路易还记得她,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带着彭蒂耶夫郡主入宫的马尔什伯爵夫人。如果她是马尔什伯爵夫人,那紧紧站在她身旁的女子就应该是彭蒂耶夫郡主了。
根据宫廷的规矩,男性贵族在成年时将有男性长辈负责介绍,女性贵族在成年时则由女性长辈负责介绍。彭蒂耶夫公爵夫人早逝,因此将彭蒂耶夫郡主介绍给众人的将会是与她血缘最为接近的人,那么这个人选无疑就是彭蒂耶夫公爵夫人的姐妹玛尔什伯爵夫人了。
这么多年,路易不止一次听人在面前夸赞彭蒂耶夫郡主的美貌,以前一直不以为然,今日一见,觉得她确实有种不一般的美丽。
她年轻,比这座大厅中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年轻,而且,与其他贵妇在脸上涂满化妆品相比,她的脸上除了一些淡粉外,似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脂粉。她的头发颇具妩媚感,一头极为自然的棕色蓬松卷发,与其他贵妇头上的那些似假非真的不知何物的东西形成了鲜明对比。
路易想这位郡主的个人卫生习惯应该与众不同,否则不可能保有这么美丽的头发。
发质就像是空气一样,只要大自然没有污染,即使没有专门的护理也会变得很好,反之,无论用多少护理液,也不可能有所谓“如瀑”之类的赞美。
路易的发质就还算可以,因为他的时间表上有着明确的洗澡安排。夏天每隔一日洗一次,冬天是隔一周洗一次。王后曾经利用这种方法,很好地将丈夫绑在了身边十年。
在这个没有洗澡习惯的时代,只有很少一批人能够坚持良好的卫生习惯。他们中的某些人是不相信教会的观念先进之人,如伏尔泰。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出于十分厌恶身子脏脏臭臭的感觉,才会如此讲究。
王后是一个喜爱干净,同时又深信“洗澡能够减少疾病危害”。无论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路易都很感谢她。路易只是可惜,因为她在宫中毫无影响力,所以这个良好的卫生习惯并没有在贵族中扩展开来。因此,路易只听说现在只有少数的贵族小姐,为了能够找一个好的夫婿,而用心不良地保持着这一卫生习惯。
彭蒂耶夫郡主或许也是这类“用心不良”的贵族小姐之一,但是,能够如此也是很不容易的,毕竟这类小姐也只是少数。
彭蒂耶夫郡主穿着一套看上去并不是很奢华的裙子,虽然正是流行的款式,但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品,甚至连裙子上的装饰花边都显得很少。然而,这样“朴素”的穿着却正好突出了她本人姣好的面容,在路易看来真是一个绝妙地搭配。
看着郡主,路易就更想好好嘲笑一番沙特尔公爵了,他和郡主相比,简直就像是一个没有文化、没有品位的暴发户。
路易没有在观察贵族们的反应上花费太多时间,他深吸了一口气,高声说道:“欢迎各位来到凡尔赛,请继续!”
他坐了一个继续的手势,随后便后跨一步坐到了我的座位上。
事实上,这些话是应该在他坐回座位之后才说的,但是他选择站起来说,这样即不违反规定,也可以达到令人注意的目的。
贵族们又开始干自己的事情了,而这个时候,沙特尔公爵忽然跑上了王座台,伏在了路易的座椅旁。
“你怎么了?”路易轻声问道。虽然原则上是不允许沙特尔公爵这么做的,但只要他这个暂时的最高者不发话,就没人会追究。
“帮帮我,路易!”沙特尔公爵急促地说道。
“是关于那个郡主,是吧!”
“是的,路易。我需要一个机会。”他将声音压得很轻,只有路易一个人能够听见。
“我知道,”路易点了点头,用着同样很轻的音量说道,“是按照原计划吧!但我需要先认识她,所以等国王陛下来了之后,我们再开始。”
路易虽然很不情愿帮助他,但想到了他身后的奥尔良家族,也不得不一次次地帮助他祸害女性,不过路易也从中学会了很多。
彭蒂耶夫郡主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她的身份和这个身份背后的财产,比起她的容貌更对路易更有吸引力。
路易忽然在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我不试一试让这个女人爱上别人,以此来防止奥尔良家族和彭蒂耶夫家族合成一体。又或者干脆由我来扮演她的爱人,以防止彭蒂耶夫家族的财产,落入其他我所不能掌控的外人手上!”
我主法兰西 第六十三章 眉目传情
路易很快便打消了让彭蒂耶夫郡主爱上他的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的妻子早已经被确定了,那就是奥地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这是一场事关法兰西和奥地利联盟的政治婚姻,其重要性远比其他的一切重要。
王储的婚姻注定会成为一场政治交易,所以彭蒂耶夫郡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而如果让她成为我的情人,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
彭蒂耶夫家族的祖先是路易十四的私生子,虽然出身底下,但好歹也是现在法兰西最富有的贵族。如果郡主成为了我的情人,甚至还因此坏了名声找不到夫婿,那么彭蒂耶夫公爵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羞辱。他们原本就是私生子出身,若是再度被卷入这类绯闻,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彭蒂耶夫公爵是一个在政治上没有野心的人,这样的人应该好好安抚,而不应该刺激。人在富可敌国的情况下不重权势,那么他就只可能对感情和家人十分重视。郡主又是彭蒂耶夫公爵现在唯一的孩子,激怒他就犹如激怒一头狮子一般危险。
路易实在是不敢冒险。
沙特尔公爵没有再待在路易身旁,他去和其他的贵族子弟闲聊了。虽然郡主是他的目标,但路易却发现他的目光没有在郡主身上留下过半秒钟。他可能只是抱着与以往玩弄其他女性时一样的心情去开展追求郡主的计划,即使郡主可能会成为他的合法妻子。他这样的人只是将女子当做了玩物,以及显示他手段高明的证明,我毫不怀疑,他即使有了妻子,也一定本性难移。
国王还有十分钟才会进来,这一段时间路易安稳地坐在座椅上,观察着眼前的贵族们。他并不是很喜欢这样坐着不动,但是,他必须保证国王到来时能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对于他来说,国王是现在最需要笼络的贵族。这几年他很少与国王接触,他不知道国王对他的喜爱是否如同往常。
虽然路易不能移动,但是他并非没有事情可做。来参加舞会的贵族小姐并不只是彭蒂耶夫郡主一个,还有许多年龄与他相仿的女子,她们趁着他坐着的时候,相继过来向他问好并介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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