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细细的鱼尾纹,不过却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显得美艳非常。身材更是前凸后翘,乃是一个极有诱惑力的熟妇。
于竹青见了她,神情便多了三分胆怯,低低道:“妈妈……”
那妇人脸上却是挂着浓浓的笑:“诶,乖女儿,今日可是辛苦了你。”
她转头向董忠康两人道:“二位,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快些进来吧!”
董忠庸便看着董忠康,其实董忠康心里也是有些发怯,不过事到临头也只能硬撑了,他心里想着周仲和董策平日的举止,淡淡一笑,矜持的头,一撩衣襟,踏步上前。进了门是个客厅,里面却不是和一般大户人家那般正中坐北朝南上首一个椅子,两手边两侧一排椅子的格局。在靠西墙的位置,一溜儿排开了十几个椅子,而在东边这片地面,却是抬高了一尺多,地面上铺着木板,木板上是竹席,竹席上面摆放着几张几。在这块儿的最北头儿,还摆了两个枕头,铺着两床锦被。这会儿在几张几上已经是各自摆放了碗碟筷子,而在西墙下面,则是坐了四五个女子,见到两人进来,都是站起身来。却并未迎上来,而是看站在原地,脸上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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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五零 情为何物
董忠康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阵仗。
那老鸨热情的招呼道:“两位贵客请上座,可要吃些酒菜?还是现在便选位姑娘?”
两人肚子早就饿得山响,董忠康笑道:“我二人还未用过饭,便劳烦妈妈了。”
那老鸨自然是希望他们直接选了人进房开干的,也省事儿也省钱。不过她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的不悦之色,笑道:“不劳烦,不劳烦。”
她回头冲着那龟公吩咐道:“去厨房弄几个菜来,再要一壶上好的汾酒。”
那龟公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老鸨请两人脱了鞋,上了靠着东墙那台子,台子也不高,比家里的炕还要矮不少,一偏腿就上去了。在老鸨的安排下,两人一人一个几,各自盘腿在竹席上坐下了。
他们之前心里还都有些犯嘀咕,这数九寒冬的,席地而坐,再加上地上铺的还是竹席,岂不是把人冰了?
却没想到,脚踩在上面,却是感觉地面上暖暖呼呼的。屁股挨上去之后,更是觉得一股热气儿直接便透了上来,瞬间便是从谷门一直透到心口,在外面呆了这许久已经有些冰的身子也变得暖融融的。盘腿坐在上面,舒服的紧。
那老鸨最善于察言观色,见他两人露出诧异之色,便笑道:“这些年岁冬日是越来越冷,太过难熬了,是以便烧了地龙,门户的,房子少,倒是也方便。”
她的话语中有些自豪,却不会给人以矜持傲慢的感觉,显然是从在那风月之地生长,十几年锻炼下来,察言观色的本事,话的技巧艺术,早就是炉火纯青。
董忠康两人不知道地龙是什么,从来未听过,不过为了不露怯,也是装模作样的连连头。
其实那老鸨这里用的是地龙,却是夸口了。
地龙,实际上就是地暖。
地暖这种东西,可不是后世才有的。实际上早在明朝就已经出现,不过适用的范围很,基本上只存在于王公贵族和大内之中,故宫紫禁城之中就留存有痕迹。其原理,乃是在青砖地面下砌好烟道,冬天通过烟道传烟并合理配置出烟窗以达到把青砖温热而后传到室内,使室内产生温暖的效果。
原理和火墙、火炕是差不多的,但是造价成本,以及一些细环节的应用,可就远远不是火炕能比的了。而老鸨这儿用的,实际上就是火炕而已。在一楼有一个修起来的暗间,有烟道通向这儿,里面时时刻刻有人在烧火,是以这里很是温暖。
很快,饭菜便是送来上来。菜不多,只有三个,一个蒜泥白肉,一个清炒油菜,一个萝卜干炒腊肉。另外还有两瓶汾酒,一打开盖儿,便是香味儿四溢。
董忠康两人都是饿得狠了,不过却也知道矜持,只是瞪着那菜肴,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老鸨张罗着上了菜,于竹青便跪坐在董忠庸身边,为他添酒布菜。董忠康看的羡慕,嘿嘿一笑。
那老鸨赶紧道:“这位爷,您瞧着咱们这儿这么多姑娘,任君挑选。”
董忠康眼神儿扫过去,那些女子看他看过来,赶紧都挺直身子,盼着能让他选中。
这二位一看就是身板儿好的不得了,在床上定是比那些给酒色掏空身子的花儿花儿公子们要耐用的多了,瞧着就让人眼馋。而且今日有三个姐妹出去拉客人,最后却只有妹于竹青拉回两个。这两位爷来了,是不用担心挨打了,但若是自己不被选上,怕是明日饿肚子是免不了的。
董忠康寻摸了一阵儿,了其中一个女子:“就是你了。”
“香荷,还不过快过来,大爷能瞧中你,多大的福气!”那老鸨赶紧道。
“是。”香荷婉婉转转的过来,依偎到董忠康身边。董忠康也不客气,把她拥进怀中,伸手便是在她身上揉捏起来。
若是董忠康二人表现的更豪爽大方一些,穿着更光鲜一些,这会儿老鸨就该让剩下这些女子跳舞取乐了。至于是跳那靡靡之音的艳舞还是什么,就要看客人腰间铜有多少了。
不过这跳舞,在这妓院里也算是较为高档的享受了,等闲身家是见识不得的。
不过老鸨也不会让气氛冷清了,冲着一个女子道:“香兰,给大爷们唱个挂枝儿听听。”
“是,妈妈。”那香兰应了,清了清嗓子,便是清唱了起来。
“烧窑人,教我怎么不气。
砖儿厚,瓦儿薄,既是一样泥,把他做砖我做瓦,未为无意。
便道头着我,倒与你挡风雨,那脚踹的吃甚么亏。头的是虚空也,脚踹是着实的。再劝伊,休把烧窑的气。
砖做厚,瓦做薄,谁不道是一样泥,厚与他,薄与你,我自有个主意,戴你,几番风雨亏你遮盖了,踹定他,不许人将他丢打你。
我虽和你薄相处,情长也,他厚杀也赶不上你。”
这曲儿带着浓浓的江南味道,想来是从秦淮家传来的,歌词儿很是俏皮可爱,而这女子声音也是清亮,唱出来别有一番味道。
董忠康难得有这般享受,听的如痴如醉。他也不自己动手,那香荷夹了筷子肉菜放到他嘴边,待他吃了,又斟了杯酒凑过来,董忠康也一抻脖子,便是干了个透。
这边厢董忠康兴高采烈,那边董忠庸却是一句话也不,低着头闷头大吃。
他忽然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把银子来塞到于竹青手里。于竹青只觉得手里多了一堆凉凉的东西,摊手一看,却是一锭大银和几块碎银。
一共十三两,董忠庸把自己这几个月的饷银和这一次的赏钱,都给了她。
于竹青一怔,抬头道:“大哥,你这是……”
“好生照顾自己,给自个儿买儿好的吃用,我下次还来看你。”董忠庸却是不看他,只是低低道。
完之后他便豁然站起身来,下了台子穿上鞋。
董忠康愕然道:“老二,你这是做啥?”
“大哥,咱们走吧!”董忠庸道。
“走?”董忠康手正伸进怀中女子的怀里,轻拢慢捻的揉搓着那两团丰软的硕大,那女子含了一口酒,一张檀口做了个皮杯儿,便给他嘴对嘴的渡了进去。董忠康捉着她的舌便含在口中轻轻地吮着,那女子脸上已经是一片酡红。
正是最享受不过的时候,却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儿?
董忠庸也不话了,穿上鞋就往外头走,董忠康气急败坏道:“你这夯货,闹啥?摊上你这样的兄弟,真真算是老子倒霉!”
嘴里是这么,他把怀中女子推开,也下去穿了鞋。
“二位要走?”那老鸨也是色变,脸上笑容立刻消失了。
这两位吃也吃了,看也看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就剩下嫖了,这就要走?这是要吃霸王餐还是怎么地?
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一直站在外面的龟公便是一张手,皮笑肉不笑的挡在了门外,道:“二位贵客……”
“放心,短不了你的。”
董忠康没好气儿的道,手伸进怀里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来扔给那老鸨:“没嫖你的,就吃了个饭,听了个曲儿,现如今一桌上等的席面才多少钱?五两银子足够了吧!”
嘴里很是豪爽,不过心里却是在滴血。这可是五两银子啊!董忠康之前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五两银子,能买个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丫头儿回来了。就算是两个人的度夜之资,不过也就这些而已。
现在就这么打了水漂儿!
就他娘的摸了摸,亏死了!老二这个夯货!
“够了,够了。”老鸨脸上的笑意重新开了一朵花儿,一叠声道。
竹青怔怔的跪在那里,忽然眼眶一酸,两串眼泪便是簌簌而下。
“董大哥!”她翻身起来,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便是追了出去。
等她追出去的时候,董忠康两人已经牵着马出去五六步远了,她哀哀地哭着,泣声道:“董大哥……”
董忠庸身子一僵,强忍着没回头,又举步往前走去。
董忠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老二,今日这事儿,你得给我一个法。”
董忠庸讷讷道:“大哥,她,她让俺想起了俺妹子。”
他脸上露出一抹痛苦:“她是在俺怀里死的,生生饿死的,才十三啊,死的时候,浑身都剩不下二两肉了,轻的跟个树叶也似,风一吹都能飘起来。俺,俺实在下不去手去和她睡觉。”
董忠康听了,气便消了大半,也唯有叹息。
董忠庸道:“大哥,那钱回头俺还你。”
“自家兄弟,这个生分了。”董忠康摆摆手,只不过心中终究有些不甘,又道:“那你换一个不就是了?”
“俺选了别人,那她岂不是伤心?”董忠庸讷讷道。“喝,你还挺有心思的……”董忠康气的简直要笑出来了。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哭喊怒骂之声,董忠庸身子一滞,立刻一个转身,向着方才出来的那院儿跑过去。董忠康一怔,赶紧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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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五一 人命
到了近前,却见于竹青正跪在地上垂泪,他旁边站着一个龟公,手里正拿着方才董忠庸给的银子,脸色阴沉道:“难得碰到一个傻子,也不碰你就留下这许多钱财。你吃妈妈的,喝妈妈的,怎地,还想吞了这些钱财?打死你这个浪蹄子。”
董忠庸沉着脸上下,俯视着他:“你这厮,方才放的什么屁?”
那龟公给他高大魁梧的身子逼过来,心里不由得也是慌乱,后退了一步,兀自嘴硬道:“老子就是骂的这个浪蹄子,这是老子家事,你管得着么?”
话音刚落,便是化成了一声惨叫。
董忠庸狠狠的一拳便是砸在了他的脸上,他怒火攻心,这一拳用了全力,那龟公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一圈,重重的砸在地上。躺在地上捂着嘴发出声声凄厉的大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董忠庸发了狠,冲着他便是拳打脚踢,把那龟公打的哭号不断。
这时候,那老鸨带着几个手持棍棒的龟公气势汹汹的闯了出来,那老鸨手一指,尖声叫道:“把这泼汉给我打出去!”
她又满脸怨毒的盯了竹青一眼:“把这贱人绑起来,你们几个好生收拾收拾她,只要是不玩儿死,随便你们怎么弄!”
那几个龟公大是兴奋,像是他们这等人,作为老鸨的打手和心腹,在妓院里常常会欺负妓女,管教他们。但是这些妓女们的身子,他们根本是碰不到的,龟公也不是太监,他们也有**,平日里早就憋得狠了。竹青虽然年纪些,不过在他们看来,也是足以发泄的对象了。
当下便有两个龟公抄着棍棒过来,另外一个朝着于竹青而去。
董忠康他们毕竟是杀过人见过血的,自有一股傲气和狠辣在,只不过之前一直压制而已。
董忠庸眼睛发红,冲着那老鸨恨声骂道:“老虔婆,你找死!”
他往怀里一摸,却是脸上骇然色变:“大哥,我的顺刀没了。”
“什么?”董忠康也是眉头一皱,脸色难看。这顺刀可不是他们的,而是从武库里借出来的,到时候是必须要归还的,眼下弄丢了,这事儿可是绝对不。
距离这处院门不远处的墙角黑暗中,张麻子赶紧缩了缩脖子。
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两根棍子已经冲着董忠庸的脑袋砸下来了,他还在那儿愣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没反应过来。
“你这夯货!”董忠康骂了一句,从怀里抽出顺刀便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顺刀向着其中一个家丁胸口狠狠的刺过去。
若是那龟公还打,这一刀子免不了要正正的刺中他。
那龟公怪叫一声,赶紧抽身后撤,董忠康一脚踹中了另一个龟公的腹,把他踹的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手上棍棒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之前被董忠康逼退的那龟公惊叫道:“妈妈,这俩扎手,手上有刀子。”
那老鸨也是有些惊疑不定,这两人怀揣利刃,手下又是颇有章法,怕不是一般人。自己别是惹上不该惹的人物了吧?
这时候董忠庸终于是反应过来,他却是正好看到了竹青在地上抱着头痛声惨叫,而那龟公正拿着手里棍子不停地在他手上抽打着。
“你找死!”董忠庸一把从董忠康手里抢过顺刀,红着眼便是冲着那龟公冲了过去,手中顺刀狠狠的扎下。
董忠康惊道:“且慢动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血花四溅,那龟公倒在地上,鲜血汩汩的流出来,瞬间便是在地上湿了一大滩。这一刀刺得极深,正正的刺中了他的心脏,董忠庸可是杀过人的,下手又狠又准。那龟公在地上一抽一抽的,眼见是活不成了。
老鸨一声撕破夜空的尖叫:“杀人了!”
董忠庸也愣住了,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愣神。于竹青抱着他,一边摇头,一边哀声痛哭:“大哥,我害了你……大哥!”
其声之哀切,宛若杜鹃滴血。
不知道多少人家这会儿悄悄的打开门窥视着这边的情况,却无一人敢过来,生怕惹祸上身。
而这时候,纷乱的脚步声也从巷子口传来,一行十来个人打着灯笼,向着这边过来。很快,他们便是赶了过来,把众人给围了起来。当先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他旁边有一个老者,凑过来低声道:“大官人,就是这儿,方才老儿打更过这里,听见有人喊杀人,便紧着跟您老告诉了。”
这一行人却不是衙役,都是一般百姓的衣服,不过个个儿脸色不善,不像是正经行当的人。
大明朝到了后期,军队是越来越烂,但是治安体系,尤其是城市里面的治安体系,其实是非常的完善。
明朝的治安体系,得益于完善的总甲制度。所谓总甲,和保甲其实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在城市之中而已。一百十户为一里,里分十甲,总甲承应官府分配给一里的捐税和劳役等。而总甲的职责并不是只有这些,像是房产买卖的时候,一般都会请来总甲当中人。而收纳商税,同时也是总甲的差事。
到了明朝后期,由于人口的迁移和涌入,其实一个总甲管理的民户,已经远远不是一百一十户了,从十几户到几十户都有。这一块儿,就称之为一铺,每铺里面,都设有铺头、火夫等若干人,由各家轮流出人,总甲统管。
像是发生了这等案件,第一个惊动的就是总甲和更夫,然后总甲立刻报告给负责这一片的衙役,衙役们立刻就带着打手来了。来也巧,扶着一块儿的刘三爷今日就在这总甲家里喝茶,一听消息,立刻便过来了。
那老鸨像是见了救星,快步过来,躲到他身后:“刘大官人,就是这俩人,杀人了也!”
那汉子没理他,拧着眉头盯着董忠康两人,指了指那个倒在地上的龟公,歪了歪脑袋。
他身后一人会意,走到那龟公旁边,探了探鼻息,仔细查看一番,回来在他耳边道:“没气儿了。”
这刘大官人头,冲着董忠康道:“二位,今日这事儿……”
他摸不清楚两人什么来路,是以话倒还是颇为的客气。
这时候,最冷静的却是董忠康。他知道,若是此时自己什么都不做,怕是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了。
“我们是镇羌堡董千户家丁。”董忠康拱拱手道,而后便再也不一句话。
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若是放在后世,这一句话未免有坑爹之嫌疑,实际上这时候的人们,是绝对没有那种‘我这么做会不会把上官拖下水?不行,得扛着,死也不出背后是谁’——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的。
在这个年代人们的观念中,为谁效力,受谁的保护,那是天经地义之事。尤其是董忠康这种家丁,和董策乃是一体一家,出了这种事儿,董策是必须要有所动作的、
刘三一听,顿时是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可不好办了。
若是一般的千户,他也不会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董策——他可是跟董策打过交道的,知道他的可怕。这位大人,可不是一个千户那么简单。
“你跟我讲一遍……”刘三儿向那老鸨道。
老鸨添油加醋的了一遍,自然是有诸多为自己开脱之词,刘三儿听了默默头。
“二位。”他拱拱手道:“还请跟在去县衙走一遭。”
董忠康很是配合,他相信县太爷听了老爷的名头,定然是不会把自己两人怎么样的。
“老虔婆,你给老子眼睛放明白儿!”董忠康冷笑一声:“若是敢再动这位竹青姑娘一根手指头,当心老子叫人砸了你这处鸡窝!”
………
午后时分,安乡墩正是一派安闲。前日放了假,今天是第二天,出去耍弄的家丁们,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有的这会儿便聚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讲述出去之后的见闻经历。
把那些没出去的人羡慕的不得了,听完之后便又酸溜溜道:“还好没出去,若不然腰间银子能剩下几个?”
三个都头有两个都不在,只有王通在家,今儿个一早耶律都头就和王浑都头勾肩搭背,鬼鬼祟祟的出去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干什么好勾当。
难得有休息的时日,王浑也懒得拘着他们,也不管了,爱在屋里话就话,爱出去遛马就出去,只要是不再墩内大声喧哗闹腾,就由得他们。安乡墩高高的墩台上,董毅英靠在城墙垛口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向外边张望。今日天公作美,艳阳高照,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的紧,就连风都没多大,算是冬日里难得的好时光。他眯着眼睛,目光看似涣散,实则却是盯着一处。那里是安乡墩旁边那条浅浅的河,河上已经结冰了,不过这会儿靠岸的地方给凿开了冰窟窿,一个女子正蹲在河边,旁边放了一个大木盆,里面堆满了各色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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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五二 欲望
她把衣服浸湿了,放在河边的一块青石板上,用木棒用力的敲着。她蹲在地上,本来宽松的衣服也就紧绷了,勾勒出她丰满圆润的胸臀曲线,那圆圆的肥臀,看的董毅英食指大动,恨不能上去使劲儿的摸两把。
他似乎能看到,随着那妇人的动作,她胸前的那两团硕大也随之一阵阵的晃悠。
董毅英眼神中有些苦恼。
战前他在那谷中和李王氏幽会,一时脑热之下,了‘若我活着回来,你便把身子给我’这等话,他是这么的,只是当时实在是不知还能不能活下来。而现在,真的活下来了,他当时那般想的,心里也就是想要那般做。这几日,他一直想找机会和李王氏独处,只是李王氏自从那一日之后,却是一直有些躲着他,平时在堡里撞见了,一句话也不,直接就快步过去。
这两日放假董毅英并没出去,打的就是趁着墩内人少眼睛少,最好能趁机成就好事儿的主意,结果却没想到连手都没摸到。
他并非是初哥儿了,知道李王氏那日既然肯去。明心里定然已经是有了自己,而现在之所以躲着自己,多半还是因为心里那个弯弯绕拧不过来。道理他也明白,但是他就是心急,心里燥切的很。有好几次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当她每次走过去的时候,几乎要不顾一切的把她摁在地上,撕烂她的衣服,强行操干一番。
“我真是失心疯了,怎么就偏偏对她念念不忘了。”他苦笑一声。
身后传来绳梯剧烈晃动的声音,董毅英赶紧把目光收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头看天,茫然无焦距的盯着天上的白云。而后回头,便看到董忠贤顺着绳梯攀了上来,伸手在墙上一摁,便是很利索的跳了进来。
“董大哥。”董毅英笑着招呼道:“这两日出去耍弄的可爽利?”
“以后别叫董大哥了,我本名张青,你若是不嫌弃,便叫一声青哥儿。”董忠贤淡淡笑道:“咱们现下都是随了老爷的姓氏,岂不都是董大哥董二哥的?就乱了套了。”
董毅英对他是很佩服的,头道:“青哥儿的是。”
董忠贤其实平日里话很少的,一般都是别人问他才,不过的都是有理有据,很是让人信服,因此在众人中威望颇高。不过今日他似乎有些异样,竟然主动跟董毅英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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