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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政之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曾鄫
“詹书记,省里找你谈话了吗?”苏望继续问道。
“段书记和黄省长都找我谈话了,也找老石谈话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望倒不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自己消息灵通的底子詹利和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苏望抽了几口烟,在烟雾弥漫中开口道:“詹书记,我听说这事段书记和黄省长都达成默契了。”
詹利和不由眉毛微微一皱。黄云才走了,按道理说该他接任朗州市委书记的位子。可省里传来的消息是准备把建宁市市长王国全调来当市委书记。
王国全的情况跟前朗州市市长、现庸山市市委书记张会元差不多。他在建宁市当老黄牛差不多近十年,为潭、建、昭三市一体化经济做出不小的贡献,现在年纪大了,上面的建宁市委书记比他年轻,下面又有省里大佬的得力干将要上位,所以给个安慰奖挪走是必须的。选来选去就选中了朗州市,谁叫你刚好空出个坑,这下就把准备按顺序上位的詹利和、石开涛给坑苦了,倒是要调走的唐家华反而是躲过一劫。所以段春生、黄虎成找詹利和、石开涛谈话是安抚,不是加担子。
面对这种事关前途的大事。再淡定的詹利和也没法再淡定了。毕竟他已经五十出头了。要是这次没上位市委书记,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进阶副省级了。原本他还想从苏望嘴里获得一丝转机的希望,可苏望的话已经明白无误地表明,这件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詹利和抽了几口烟。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了。他也很清楚。这种事情。苏望的确是爱莫能助。要是董怀安、罗中令、覃长山还在荆南省时,苏望倒是可以去走走路子。现在光一个李志强,真的很难推翻大部分省-常委达成默契的事情。
看到詹利和越来越平静的神情。苏望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掐,开口道:“詹书记,要不你先去中yang党-校学习一段时间?”
詹利和不由一愣,夹着烟的手停在那里十几秒才又恢复正常,“嗯,这倒是一个办法。”
没几天,小道消息传得满天飞,地下组织部长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们得来的“最准确的”消息,浑然不管这些消息都还没有上省-常委会正式讨论通过。
回到市委小院的詹小斌心里也是火急火燎。在体制里混了一段时间,他进取向上的心是越来越重,也明白自家老爷子是最大的支撑,所以也非常关心老爷子的仕途。好容易等到詹利和下班回家,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这件事。
詹利和毫不迟疑地告知自己儿子这事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也说了苏望建议的办法。
“什么,去中yang党校学习?爸,你这是?”詹小斌实在不明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不抓紧时间跑跑关系,好好运作一番,怎么还要离开岗位去学习。虽然中yang党校名头够响,可学习回来都调整完了,那还有什么位子,说不定现在这朗州市市长的位子都要被人占了去。苏望这出得什么馊主意?
詹利和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很理解他的此时的心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成苏望这样的妖孽。一般人是很难理解这一招所包含的深刻含义。
在詹利和的耐心解释下,詹小斌明白了这一招可以叫以退为进,也可以叫敲山震虎或者是反客为主。
进中yang党校学习,一般情况下都是要进步的先兆。詹利和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召进中yang党校学习,包含的意义很多。你可以理解为詹利和上面也是有人罩的,也可以理解为上面的大佬不满意这样调整詹利和的暗示,更可以理解为上面大佬需要安排詹利和进步的打招呼,而且这种打招呼比起直接打电话什么的要高明多了。总之如何理解在乎段春生、黄虎成等省里大佬怎么想了。当然了,他们可以不理这种暗示,继续坚持自己的决策,不过会造成什么后果,他们都需要去掂量。而能上到这种层次的省里大佬,对这种暗示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如何处理自然会有很成熟的考虑了。
经过一番解释,詹小斌虽然还不大明白这一招其中的深刻蕴意,但是从父亲的语气和神态中,他大致也明白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之一了。
沉默了一会,他迟疑地问道:“爸,苏书记这招能管用吗?”
詹利和笑了笑答道:“这一招,越到高层次效果越好,这个苏望啊,想不到现在他已经在琢磨这些了。现在詹利和的感觉就如同在知道刚脱离新手称号的苏望已经越级推倒100级**oss,还没来得及感叹完却得知人家整装待发准备推倒200级**oss。
詹小斌脑子转了好几圈,发现自己还无法彻底理解,也不再去费脑筋了,便转到另一个话题。
“爸,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
“就是小芳和贵荣的事。前几天,贵荣到五方县,跟我吃了个晚饭,喝了不少酒,到最后都哭了。”
詹利和不由愣在那里,半晌都不发一言。在他和王彗芬的几番催促下,詹小芳终于和陈贵荣在五一节结婚了。松了一口气的詹利和和王彗芬很快就发现,侄女的婚后生活似乎并不美满。詹小芳好像更加喜欢下乡,越是偏远的地方就越爱去,一个月留在市里的时间不到一半,加上原本工作就繁重,所以经常加班晚回家,留着陈贵荣一个人独守空房。
知道这种情况,满怀希望能尽快抱上孙子的陈贵荣父母就满腹怨言了,天天要求陈贵荣重振夫纲。可他那敢对詹小芳恶言半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心里不知道多苦闷。于是便借着机会跑去向詹小斌诉苦,希望能借他的嘴请动詹书记以长辈的身份劝劝詹小芳。
詹小斌看了一眼如同木偶的父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只是隐约知道一些原委,可是这种事怎么好说呢?
“唉,我让你妈去劝劝小芳,既然结婚了,就安心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詹利和叹了一口气,最后说道。
詹小斌也摇了摇头道:“唉,也只能这样了。我这边也跟贵荣好好说说。”
“嗯,你跟贵荣是要好好说下,这事,是我们詹家对不起他。他也三十岁的人了,家里的老人当然盼着他开花散叶,可你妹妹她。唉,
“爸,要不请苏书记劝劝小芳。”詹小斌突然开口道。
“你这出得什么馊主意,你还嫌事情不够乱的?”詹利和马上低声呵斥道,刚说完却又默然在那里,好十几分钟才幽幽地开口道:“等找个机会,我跟小苏说下吧。”(未完待续。。)





匡政之路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八月的沪江还是很热,不过站在沪东国际机场1号航站楼里,却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滚滚热浪了。
“于叔、婶子,到了瑞士就安心养病,我会帮着于卿儿的,你们放一百个心。”
于久南拉着苏望的手,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苏书记,这次全靠你了,要不然我们老于家就没了。”
看着这位仿佛老了十岁的老叔,苏望心里是百感交集,愧疚、唏嘘、悲凉,用文字难以表达一二。
“于叔,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一辈子的心血被人给抢了去,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这事只是搭个顺风车,要不然我也没这么大本事。”苏望安慰道。
“啥都别说了,啥都别说了。”于久南拍了拍苏望的手背,感慨万千的说道。前些时候那大祸临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于久南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那么贪婪,不仅要把自己幸苦十几年挣出的家业一口吃下,还要霸占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在那个时候,于久南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又有一种想要同归于尽的悲凉,可终究还是舍不得老伴和女儿。于是便苦苦周旋,希望能用亿万家产和自己换来老伴和女儿的平安,却不曾想那些人是那么狠毒,居然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
而就在那内外交困的时候,原本身体就不大好的老伴突然发病,到医院一检查。居然是一种什么洛氏神经管壁炎。当时于久南就做好了最坏打算,想办法把女儿于卿儿送出国去,然后老两口留在家里跟他们拼了。但是于久南知道,自己这个最底的期盼都可能实现不了。
就在这时,苏望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不要慌,于家的事他揽下了。听完那些话,于久南当时是老泪纵横。接下来的事情如同故事书写的一样,峰回路转,翻云覆雨。仿佛一夜之间就换了人间一般。那些叫嚣狰狞的对头们一下子就消散了。进去的进去,消失的消失,变脸的变脸。于久南原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阅历已经够丰富,但是和那些日子比起来却觉得有些失色了。
雨过天晴后。于久南放手让女儿去整顿收拾家业。自己却带着老伴到全国各大医院进行检查。一圈下来被告知。国内的医疗水平对这种近似绝症的病是束手无策。不过幸好得知一个消息,就目前世界范围而言,瑞士洛桑一家医院最擅长治疗这种病。不敢说完全治愈,但是能维持不恶化却是可以的,只是费用比较昂贵。
经过一次大劫的于久南已经把钱财看淡了,在他看来,再多的钱也难买亲人的健康和平安,于是便立即决定,送老伴去瑞士洛桑治病,并在那里疗养几年。他跟于卿儿深谈后,先把手里的产业变卖近一半,收缩过于广泛的经营范围,集中在制药、房地产和进出口贸易这三项上。等到这些忙完,去瑞士的签证也下来了,不过于久南两口子多少还是不放心留在国内的女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托付给苏望比较放心,于是便有了机场这一幕。
在一旁的于妈拉着女儿的手,低声地说道:“囡囡,我看得出来,你应该是谈男朋友了吧,怎么也不带来给我们看看?”
于卿儿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来答道:“妈,还没有,哪有这种事。”
“好了好了,囡囡大了,自己有主意了。”于妈溺爱地说道,“囡囡,这女怕嫁错郎,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要好好斟酌,一定要看好,看准了。我跟你爸不在你身边,你可以请苏书记帮忙参谋,他是有大本事的人,看人一定很准的,错不了的。”
于卿儿看了一眼正在跟自己父亲说话的苏望,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神情,回过头对于妈说道:“妈,你放心,我会注意的。你跟爸到了那边一定要注意,不要怕花钱,钱挣来就是花的,只要你身体养好了,比什么都强。”
“我知道,你爸会张罗的,你还怕他会亏待自己和我?”
终于到了该分离的时刻了,再也忍不住的于卿儿紧紧地抱着坐在轮椅上的于妈,泣不成声。于久南眼里露出难舍难分的神情,转过头强忍着眼泪对苏望道:“苏书记,我这女儿外柔内刚,骨子里太好强了,还请多多照拂,给你添麻烦了。”
过了一会,于卿儿已经停止哭泣,她站起身来,搽去眼泪,走到于久南的跟前,紧紧地拥抱了好几分钟,然后才带着哭腔说道:“老头子,你可一定要照顾好我妈,还有你自己。”
苏望和于卿儿并肩站在那里,看到于久南推着轮椅上的于妈,从特殊通道过了安检,转过身来挥挥手后消失在安检口的屏墙后面。于卿儿的眼泪如同一串串的珠子从她脸上不停的滴落着,苏望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正想着安慰她两句,却闻到一股香风扑面而来,接着一个柔软的身子抱住了自己。
“借你的肩膀让我哭一会。”于卿儿喃喃地说道。
苏望身子僵硬着,双手环在那里不知所措,过了一会,他左手抱住了于卿儿的腰,右手轻轻地拍着于卿儿的后背,嘴唇动了两下,却说不出一句话。
沪江cbd的丰源大厦十二楼是久阳集团沪江总部,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于卿儿坐在真皮沙发上,仔细地翻阅中手里的文件资料,而坐在她对面的苏望,正在细细的阅读着当天的《红旗日报》。
过了大约半个钟,于卿儿放下手里的文件,开口问道:“苏望,你这是什么意思?”顿了一会,她忍不住又开口道:“想不到你这么有钱?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六亿美金吧。”
“不。那不是我的钱,是我家里的钱。”苏望放下手里的报纸,淡笑着解释。
于卿儿白了他一眼,真是欲盖弥彰。这几十份文件资料,显示的是苏望父母亲、爷爷名下的国内外资产。自从苏望到渠江就任后,他逐渐地将家里的资产进行整顿,信达、众联等公司的股份大部分都转让了,要不是大家极力挽留,那百分之二的“象征股”苏望都不想留。中心市场的门面也转让套现地七七八八,还有一部分以结婚贺礼的名义转到了曾宜国、曾宜民、曾宜慧三兄妹的头上。当然了。苏希在考上大学时也得到了五间门面当“贺礼”。租金是他的零花钱和生活费,要不然他四年大学生活能过得那么滋润?
到2000年,苏家名下就只剩下醉乡酒业这个聚宝盆了。但是在暗地里,苏望留了三分之一的财产投资国内一些“很有前途”的企业。比如说企鹅网、买卖网、千搜网(读者都知道是什么网络公司了)等网络公司以及通商、神州等几家银行。股份都占得恰到好处。既不引人注目。又能获得足够利益。三分之二的财产通过专业人士指点的“合法渠道”流到了香江,然后在那里对一些“有前途”的欧美企业进行投资,如微软、思科、谷歌等。由于苏望投资地比较晚。所以只能是从股市上零星收购到一些微软、思科的股票,但是随着股价几番涨跌,总体算来也是价值不菲。其余二十几笔投资,如持有谷歌百分之十七的原始股,由于谷歌还没有正式上市,所以还体现不出真正的价值,以及其它以及上市的公司,由于都还没有到爆发期,所以也是不显山露水的。
当然了,苏家摆在明面上的资产除了醉乡酒业还有价值两亿多的股票,这些财产的来龙去脉都是清楚可查的,也在相关部门备了案的。其余的国内资产如几个网络公司的股份则是通过离岸公司控制着。在苏望的计划里,表明自家有钱就行了,也不用太炫富。
“而且想不到你玩资本运作也是这样的高明,通过在加勒比海几个被称为避税天堂的岛国开设离岸公司,再交叉持股,层层控制,你不显山露水地就操控着国外近六亿美金以及国内超过十亿人民币的资产,跟你比,我们家只能算是穷人了。”
“还好,还好,养家糊口而已。”
于卿儿抓起手里的文件,想狠狠地扔到苏望的脸上,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啪地摔回到桌子上去。
“我看看,最早的离岸公司97年就成立了,那时国内有几个人知道这种资本玩法?我的苏大书记,真不愧是首都大学经济学博士高材生啊。怎么,今天把你的宝贝都抖落出来,是想向我炫耀吗?”
“哪里,我的意思是想聘请你为sdj资本管理公司的ceo。”
sdj资产管理公司是苏望在开曼群岛成立的正规离岸公司,持有人的证明文件被邮寄给瑞士某家不大不小、但历史悠久的银行里,锁在了一个不起眼但非常保险的保险箱里。而拥有大量资产的几家离岸公司的“所有人”,哦,就是苏望的爸爸妈妈、爷爷,都签署了正式的法律文件,全权委托sdy资产管理公司对其名下的各离岸公司进行资产管理和运作。
于卿儿听完后,愣了一下,又抓起桌子上的文件,翻到想要看的页张上,又仔细阅读起来。过了好几分钟,才微低着头,轻声说道:“你霸占了我的人,还想让我给你当牛做马。”
“昨晚我才是那头累坏的牛好不好!”苏望忍不住答道。
于卿儿再也忍不住了,手里的文件哗地一声扔了过来,苏望头一偏,从左脸侧贴着飞了过去。
“我是有条件的。”
“你只管说。”
“我要百分之二十的红利作为我的酬劳。”
“没问题。”
“这些资产的平台允许我合法使用。”于卿儿很清楚这几家离岸公司掌握的这些国内外企业拥有多大的资源,就比如通商、神州银行的股东和非股东,享受的贷款待遇肯定是大不同;还有那家网络公司经营的网络游戏据说现在火得不行,以股东的身份当然可以拿个很优惠的网页广告内部价格。这样的好处于卿儿当然要用在自家的久阳集团身上了。
“合法使用没有任何问题。”苏望也一口答应下来了。
“还有什么条件吗?”苏望等了一会,看到于卿儿不出声了,便开口追问道。
“没有了,就这两条。”
苏望看了一眼于卿儿,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条件。我已经委托香江普信会计事务所每季度进行一次财务审查,委托米国信立斯会计事务所每半年进行一次财务审查,你必须无条件配合审查。”
于卿儿笑了笑说道:“这是正常的,我没有任何问题。”
“那好吧,我会通知香江惠施会计事务所和蒋方联合律师事务所的人过来,跟你交接工作,然后配合你进行资产管理。”
惠施会计事务所和普信会计事务所都是香江数得着的会计事务所,只是前者偏重资产管理和运作,后者偏重财务管理。而蒋方联合律师事务所是香江有名的财经方面的律师事务所,负责处理苏家关联公司的法律事务。
“嗯,好的。”于卿儿喝了一口咖啡,嘴角挂着一丝鄙视和不屑“我想这只是你的,不,你们苏家资产的一部分吧?你们这些当官的,说话都要留七分,做事就不知道留几手了。”
苏望笑了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的确,他手里还有一家跟sdj一样的资产管理公司,管理着另外几家离岸公司,其中两家挂在石琳的名下。而这几家离岸公司可以说是苏家财产的精华和未来的期望,像谷歌、taser、tesla以及现在还在低谷徘徊的apple等十余家的股份大部分都集中在这几家离岸公司。
“算了。”于卿儿看到了苏望的神情,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对了,你这家sdj资产管理公司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没有,当时惠施事务所要我取名时,我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后来想到读书时同学们都叫我苏大将,我就干脆取了这三个字的字母,所以就有了sdj。”
于卿儿一时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回答,“你们这些官僚,聪明劲都用在算计人和斗心眼上去了。”
拿起苏望跟前的茶水杯,于卿儿走到饮水机那里给添上热水,转身回来的时候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榆湾?”
“下午就走,飞到潭州后再赶晚上七点的火车。”苏望迟疑了一下答道,看了一眼于卿儿后又解释道:“区里还有事,明天上午要开区常委会,所以必须得赶回去。”
于卿儿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她缓缓地把茶杯放回到苏望跟前。在腾起的热气水雾中,于卿儿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悠悠地说道:“你是个恋家的人啊。”
夜幕降临,坐在老板椅上一直保持沉寂的于卿儿抬头看了玻璃幕墙外的天色,现在他已经快到潭州了吧。
敲门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请进”。
“于总,”推门而进的是于卿儿秘书,“七点半您需要参加一个酒会,老李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您现在就出发吗?”
于卿儿站起身来,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弯腰拿起苏望今天刚喝过的茶水杯,右手拇指轻轻地抚摸着杯把,然后抬头对秘书说道:“小岳,明天帮我买个密封盒子,用来装这个茶水杯。”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于卿儿一边昂首往前走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紧跟的秘书嘱咐道:“小岳,下周去朗州市的行程取消,改为去香江。”
“好的于总。”(未完待续。。)




匡政之路 第三百三十八章
第二天其实没有区常委会,苏望只是正常上班而已。上午十点半,张宙心应约来到了苏望的办公室。
“苏书记,我听说詹市长接到通知,下周去中yang党校参加一个中西部优秀中层干部学习班,为期两个月。”
“是的,这事是我给詹市长建议,也是我向覃书记打电话汇报了情况。”苏望毫不避讳地答道。
“呵呵,我猜就有苏书记你的手尾在里面。”张宙心跟随苏望数年,知根知底,所以能看出苏望的手尾和其中的涵义就不足为奇了。
“对了苏书记,我刚过来时碰巧遇到龙区长,闲谈了几句。他也提及这件事,还说有机会进中yang党校学习是好事。”
苏望笑了笑,没有作声。龙玉珍是只很有功力的老狐狸,他能看出蜘丝马迹不奇怪。而且黄云才要走已成定局,他也要盘算一下该往哪棵大树上靠一靠。今天“碰巧”遇到张宙心,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苏书记,我听说尤国斌这段时间去市委大院很频繁啊。”张宙心转到另外一个话题上,“他这样拼命抓住最后的机会却让黄书记很为难啊。”
“是啊,他这是在给黄书记出难题。”
黄云才在半年前就给尤国斌安排好位置了,而且地方还不错,是个肥缺。做到这一步,黄云才这个恩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尤国斌又跑去提出额外的要求,这就让黄云才有点坐蜡了。不帮,很容易让人觉得他薄恩寡义;帮,市里其他大佬都按照“潜规则”让了一回,再有什么要求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苏书记,我听说尤国斌现在看上了江南开发区。”
苏望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现在的江南开发区不比当年鸟窝比工厂还多的开发区。苏望、薛誉贵、曾伟亮已经给它定好方向、搭好框架、安好引擎,就等着腾飞了,他尤国斌现在想着来摘果实,也太无耻了吧。
苏望抽了口烟。抬头看到张宙心脸上的神情,不由笑着问道:“宙心,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为黄书记排忧解难?”
“我也是受你为詹市长提的建议启发,我前两天听市委组织部的老同事说。省-委组织部下了通知,说下个月初在省-委党校举办一个县区优秀组织干部学习班,学期四个月,条件是县区组织部副部长以上,我们朗州市分到了三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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