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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菩
石拔请求从行,杨易却不带他,又让慕容春华、刘黑虎固守东线,请郭师庸主持固守西线,自己率众随时准备出发。
同时张迈拨出了许多经过训练的民兵,调归郭威麾下,又从北轮台城的府库之中取出一匹兵甲、战马来,改善明威军的武装,又将二十台重弩、三百把火龙枪、数万颗炼油弹等划归郭威,甚至还特意赏赐了他一支千里镜,重用之意全军皆知。
丁浩等暗中雀跃,田安却道:“元帅这样看重我们,可别惹来其它府兵的妒忌才好。”
杨信却对徐从适道:“我有一种预感,你我名标青史,就在此役了!”他刚刚换到了一匹上好的战马,又得了一副轻甲,一副强弓,这时装备算是基本齐了,故而信心爆满!
徐从适望着身边刚刚抬来的重弩,不置可否。可是他的手心却在发痒!
唐军在北庭的兵力部署是东轻西重,东边只有三四万人,任务只是固守,西面北轮台城防区却又八九万人,主攻。
杨涿自请为先锋,杨易却让他留下,让他跟随慕容春华,而由赤丁做前锋,杨涿大声抗议,却被杨易一个刀锋般的眼神给镇住了。
张迈在大军出发前夕特为杨易以及从征主将践行,杨易对此战充满了信心,半点不提万一困厄当如何,只是与张迈相约道:一旦见北方火焰冲天,若有一股大烟就向回纥急攻,若有两股大烟就向契丹急攻,务求破敌以争全胜!
(未完待续)





唐骑 第六十七章 不祥之兆
杨易引兵一万七千骑北行,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破契丹、回纥人在北方的据点。
唐军在北轮台城布置了将近九万人的兵力,杨易去了以后就只剩下七万出头,张迈听从了杨易的建议,以慕容春华守东北面以当契丹,以郭师庸守西面以当回纥,以于阗军马继荣处正北,他自居中央。
唐军之前与契丹回纥持衡,有攻有守,不落下风,这时少了一支大军,再要固守当初的阵地登时颇感吃力,郭威建议暗中收缩战线,将乌宰河以西营寨的兵马都撤回来。又建议将位于内三环的民兵都发动起来,以增守卫之力。
原来杨易行外强内弱之策,尽量以强兵布置在外,较为弱小的民兵都布置在内三环,其实安陇地面,民风彪悍,就算未曾入伍,只要给了兵器也都有一战之力,只是不如正规军队来得厉害而已。
唐军既然要鏖战北庭,杨易也就考虑到战争期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对没有迁回高昌的滞留者都加以组织,使之缓急之际可以自保,但从接战到现在,契丹与回纥都无法突破唐军的外三重防线,这些民兵身处最里面也就无用武之地,只是负责做点后勤而已。
这时杨易一去,带走的可都是正规军,北轮台城防区防御力明显减弱,郭威就想起了要发挥民兵之力,这个张迈也曾想过,听他提起就答允了。却道:“民兵可以发动,但乌宰河西岸的驻军如果撤回,一旦让萨图克窥破,只怕我们的虚实就漏了!”
郭威道:“算算萨图克看破此间虚实之际,北面杨都督也已经袭破了他们与契丹会合的河谷,那时候若我们向西进兵,则萨图克何来余力攻我北轮台城?若我们向东用兵,则西线兵马仍得收回,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准备。”
张迈道:“这倒有理,我一时没想到这个用兵时间问题。”
得到张迈首肯以后,郭威就下令乌宰河以西诸营民兵都大扎草人,一日间扎起了上千个草人,树立在营寨当疑兵,又留下少量兵马每日晨昏擂鼓徘徊,大部分人马却都趁着夜色悄悄撤到了乌宰河以东。
北轮台城处于三环防线的外第三环上,往北尚有两环营寨,张迈派出骑兵营,在外一环之外的正北方向,或三十里一营,或五十里一营地布置过去,以作随时接应之便。又特地颁赐了轻易不许外传的千里镜五架给这几个营的校尉,命他们时时远望。
郭威回到北轮台城时,正好马继荣也回来述职,两人见面,马继荣的职衔也是将军,但他这个将军却是以于阗人入臣,天策军高层有笼络之意,平素与郭师庸杨易等也是平起平坐,郭威是中郎将,而且还是刚刚得到超升,算是中郎将中资历最浅的一个,两人见面,马继荣却对他十分客气。
这位前于阗大臣能在于阗身居高位,又顺利进入天策政权且让旧主未曾恼火,眼光与手段自有不凡之处!他听说了郭威的事情之后自然不会不上心,在见面后到走入张迈大帐的这短短的几步路里,却并未体现得太过亲热,但言语间那得体的看重却显现了出来。郭威连续得到张迈的提拔,军中一些人颇有不满,所以见马继荣对自己的这种恰到好处的赏识便让他大为受用。
两人一起入帐,却见张迈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显得十分担心,甚至焦躁,马继荣说道:“元帅何必如此?杨都督是百战猛将,如今所率兵力又不少,就算真的遇到困厄也足以脱困。”
张迈好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吐露心里的话,却问马继荣:“北面情况如何?”
马继荣道:“无甚大碍,都很平静。”
张迈眉头一皱,道:“走,我到庚子砦去看看。”
庚子砦位于北轮台城以北外一环的正北方向上,正是离杨易最近的地方。
马继荣忙道:“元帅,你宜坐镇中枢,不宜妄动啊!”
张迈道:“去一下庚子砦又有什么打紧!难道胡虏就能一下子杀到那里不成?就算杀到了那里,我也能回来!”
“胡虏一下子杀到庚子砦,那倒不至于。”马继荣道:“不过杨都督才去不久,元帅马上就离开北轮台城去了庚子砦,军中若是听说,恐怕会暗中思疑,担心是北线出了什么事情。在这个时候,元帅更应该巍然不动才是啊。”
他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忙道:“末将非是敢教元帅如何如何,只是元帅久处战阵,向来处变不惊,今天怎么变得似不如平时镇定?”
张迈叹了一口气,道:“这次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只是杨易的直觉向来很准,所以我就相信了他。马将军,你述职完之后就先回去吧。留意北面,若有烽火燃起,马上回报!”顿了顿,又道:“若有不利的消息,随机应变!唉,北庭胜负事小,我却断断不希望阿易出事。他出发之后,我可真有些担心!觉得当初真不该答应啊。保守些就保守些,总好过……”
他说到这里,不愿意说下去,马继荣忽道:“元帅,若是杨都督听见你这句话,只怕会大不高兴。”
张迈一愕,马继荣道:“那日军帐会议,末将虽然未曾参与,事后也听郭师庸将军转述,知杨易都督很恼火我天策军在入河西之后有了暮气,逢事不敢拼命,爱亲而奋勇,这才是强者所为,爱亲而惜身,这却是弱者之行了。若元帅因顾念杨都督而倾向于保守,只怕杨都督知道之后,非但不感念元帅的恩遇,反而要大不高兴!”
郭威听了这几句话,想起杨易的性格,觉得确实如此,也道:“马将军说的甚是!”
张迈点了点头,忽然失笑道:“看来河西保守畏缩之风,源头竟在我处啊!”振作精神,道:“好吧,咱们就相信杨易!正如他所说,以前一无所有时敢冒险,现在有兵有将,难道反而要害怕么?”
马继荣当日述职完就回去了,他看出张迈对杨易十分着紧,所以亲自来到庚子砦,以便能够第一时间得到北面的战报。
就在他抵达后的第二日,北面忽然有一队骑兵仓皇奔回,直入砦中,叫道:“不好,不好了!”
马继荣脸色一沉,喝令带入帐中,问出了什么事情大呼小叫,那队骑兵为首的队正叫道:“刚才忽然有一队契丹骑兵从东面掩杀过来,将我军截断了!”
马继荣认出他是派出去的第五营人马,离此不过三十里,忙派骑兵出援,才要出发,北面又奔回一队人马,一问之下,却是派出去的第四营,这些人浑身浴血,见到马继荣之后道:“将军!有回纥从西面袭来,兵力多出我营数倍!我军抵挡不住,同时却有第三营同袍从北面本来,呼我赶紧回轮台求救!说他们也受到了袭击!我奔回之际,望见第五营陷于重围之中,呼我赶紧回来报信!末将无能,无法固守阵地,还请将军降罪!”
马继荣大吃一惊,在庚子砦与杨易中间安排的这几个营原本是作为维护通路与情报之用,并无固守之责任,马继荣当下也不见责,却想:“三营几乎同时受到攻击,想必第一营、第二营也难幸免!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击败这五营兵马容易,但胡虏意之所在,必是指向杨都督!”
他想起张迈因为担心杨易而方寸微乱的情景,知他对杨易极为看重,自己负责北面防务,有着接应杨易之责,可万万不能让杨易出事!急命人将消息传回北轮台城,同时点了八千兵马,亲往北路而去!
到了第五营厮杀之处,但见蹄痕凌乱,枯树突石上处处都是鲜血,但地上只有数十匹死马,却一个死人都没有,活人更是一个也见不到。
马继荣暗道:“那个所谓回纥与契丹会合之地,果然是个陷阱!”
急催兵马,又走出二十余里,忽然想到:“不妙!”
他在于阗身居高位,毕竟警觉性甚高,刚才急于救杨易而出兵,这时候因想到了契丹与回纥既然能够切断北轮台城与杨易之间的关联线,则这一路上便都不安全了!说不定胡人就是要围点打援!
“此去很可能有伏兵!”
急忙传令,让前锋小心谨慎!
“宁可走得慢些,也莫中了敌人的陷阱!”
如此一来走得就慢了,又走四十余里,天色已昏,前锋有兵将喝道:“什么人!”
马继荣急命戒备,两边果有伏兵,因见被唐军识破提前发动,登时将前锋兵马截断了!
但听周围擂鼓声响,号角竞鸣,马蹄声从一片碎石后传来,也不晓得还有多少人马!
副将催着说要去救前锋,马继荣看看这势头若要去救,自己也得陷进去,当机立断,喝道:“走!回营!”
便在此时,有人叫道:“看!看!”
马继荣往北望去,却见远处的北方似乎有烟火冒腾,他取出千里镜再望,登时看得呆了……————————————————————正当马继荣陷入苦战之际,张迈却才刚刚在北轮台城听李膑与郭师庸讨论接下来应该如何迎敌,他们算算也觉得杨易若要得手,消息也快来了,两人在这个时候都加强了东西两路的防范。
“杨都督一旦得手,我军应该……”
李膑正说着,警讯忽然传来!
唐军防线内正用旗语来传递简单而重要的消息,这次传回来的消息却是——“正北!不利!”
“什么!”帐内几员大将都耸动了起来!
虽然还不知道详情,但这已经是他们最为担心的事情了!
“下令,集合精兵!”张迈听到后马上下令!
郭师庸道:“元帅……”
“先把命令传下去!”张迈厉声喝道!
不久已有从庚子砦的骑兵接力奔驰入城!汇报了第五营被袭击的消息——张迈下过严命,北面出了什么事,再小的也要即时回报,所以马继荣接到第五营被袭击的消息之后马上就向北轮台城传报。
李膑皱着眉头,却道:“元帅,这事有蹊跷。不过……只是一个营被袭击,那又在外一环之外,或许只是契丹的试探性攻击……”
“现在你还说这个!”张迈冷冷道:“此次定是陷阱无疑!”
又过不久,又传来马继荣第四营被袭击的消息,同时也转呈了马继荣出援的禀报。
郭师庸顿足道:“这个马继荣,这么着急干什么!事情尚未明晰,万一他也中了埋伏,那岂不糟糕!”
石拔道:“我派人去追他回来!”
李膑却道:“不可!前线的决断必有他们的道理!马继荣也不是不知兵情之人,如今只宜加强庚子砦的防卫!”急下令:“再探!”
北轮台城的军队连夜集聚,这个晚上,全城不眠。杨易也很少有这样紧张过,他的眉毛不断跳着,内心深处总是涌动着极为强烈的不安。
李膑留意到以后道:“元帅,这个时候你更要稳住啊!现在只是两个骑兵营被袭击,未必就是杨都督出事。契丹人要截断我们与杨都督的联系容易,毕竟那只是四五个营,但要想动杨都督却就难了,别忘了他手头可有一万七千骑兵呢!”
张迈深锁的眉头一点也没展开,说道:“一万七千骑兵,如果遇到伏击,遇伏者的战力就先要打个折扣!何况……”
就在这时杨涿闯进帐来,叫道:“元帅!元帅!是不是北面出事了?”
郭师庸不等张迈回应,先斥道:“你做什么!这里是可以随便闯进来的地方么!”
杨涿叫道:“可是我听说北面……”
郭师庸怒道:“北面就算有什么乱局,也不许你没规矩,军中只有法,没有情!退下!”
杨涿心中牵挂着兄长,那种极为紧张又极为担心害怕的心情让他几乎要忘了军律,但郭师庸的一声怒喝还是让他记起自己是个军人!正要退下,这时候四更更鼓响,从帐内退出时发现外头的天黑得可怕,他才要走,却见一骑飞驰近前,也不顾帐门边的杨涿就冲了进去,入内报道:“禀元帅!马将军领兵北援,不料路上遇到了伏击……”
帐内张迈、郭师庸、李膑等都啊了一声,帐外杨涿握紧了拳头,猛地向自己所部冲了去。
(未完待续)




唐骑 第六十八章 折狼牙
到了第二天曙光将破,唐军中军大帐却没有一点儿的光明气氛,与杨易之间被切断的情报就像一块大石一样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杨涿冲回自己所率领的府兵兵营,众将士早就都翘首等着了,急问杨涿是出了什么事情,杨涿道:“北面我们与都督的联系被切断,现在都督可能已经陷入危困之中了!”
众士兵皆大惊起来,他们多是北庭驻军中的青年,杨易对他们如父如兄,听说杨易有危险个个都冲动起来,大叫着要去救都督!
杨涿就要领兵赶去增援,唐军军律毕竟森严,副都尉眼看不对路,忙劝道:“都尉,都督受困,我们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去救,可是这等大事总必须是上面有命令下来才行,我们若擅自出兵,只怕尚未出得辕门,咱们的脑袋就先得让巡军的录事参军事挂上辕门!”
众将兵久受布勒也都知军令如山,只有几个没头脑的愣头青还在那里大叫,杨涿咬紧了牙关道:“我不是不晓得这个,只是如今军帐中诸大将都不知道在商议什么!大哥在时再秘密的事情我也能进去听,现在却根本不知道他们如何决断!我看郭老庸和李没腿都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们要拖到什么时候!救兵如救火!哥哥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若是早得一步或许还能转危为安,若是迟了一步,那……那就不知道后果如何了!”
他在少年将领中也算头脑清晰的人,只是对杨易关心则乱,且他虽然经历过岭西长征,但一直处于父兄的庇护之下,十余年间未受多少挫折,因此心性的坚韧度便远不能和郭威相比,甚至与柴荣相较也有不如,处变不惊的功夫可很难是天赋,一般都要靠历练,战场上镇定容易,当家族之柱、至亲兄长出事,想要仍然保持镇定就难。
杨涿此刻的肺腑就如被烈火煎煮着,哪里静得下来?分寸一失,又道:“哥哥这次出兵有些征兆我看着就不对,他往常对我虽然严厉,但我却知道他并非对我不好、不信,这次出兵却不带我,这……这让我觉得他仿佛预感到这件事情一般!这次的情报又是那个叫郭威的养子带来的,这父子俩来自河东,加入我军不久,探得此事的过程又有些离奇,实在不值得深信!可大哥为什么却要信他呢?唉,我当初为什么就没想到这些!”
几个队正道:“都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出兵去救都督么?”
副都尉道:“怕是不妥,一来这样是犯了军律大忌,二来都督的大军都被围困的话,若只有我们去,只怕去了也没用。为今之计,除非是促使元帅赶紧发兵!”
杨涿顿足道:“如今我都进不去军帐了,更别说你们!”
“咱们去跟各营的兄弟们说说,让大家一起说话!”副都尉道:“我们深受都督大恩,岂能不报?元帅素来重视我们这些府兵的意见,只要大伙儿都促请元帅发援兵,元帅一定要听我们的意见!”
——————————军帐之中,张迈也正为杨易的事情而烦心,郭师庸和李膑仍然主张持重,定要等进一步的消息到来再说,因此次的决定涉及到整个北庭战役的成败,自然不可轻率。石拔几次要率领龙骧铁铠军往救,张迈也都没答应,郭师庸道:“要么不救,若是要救,就得大军前往,否则只能是一部部地给人吃掉!我们这些年来围点打援干了多少回,总不能自己栽在自己擅长的招数上!”
李膑也道:“便是要救,也得看手法,不一定要直接去援都督,围魏救赵之略也使得,但这个就得先把握准情报了。”
石拔道:“怕只怕贻误了战机!”
李膑道:“如今局势晦暗难明,眼前一片乌黑就冲进去,那可不是果断,而是鲁莽!”
军帐之中商议未定,马小春忽然火急地跑了进来,张迈忙问:“又有什么新的消息么?”
“不是,”马小春道:“是鹰扬军的嫡系串联请命,说要去救杨都督,请元帅成全!”
张迈一怔,郭师庸已经怒道:“是谁将消息走漏出去的!”
北面示警的消息是昨夜才传来,除了高层之外知道的人并不多,虽然传下命令要军队待命,但李膑都还没决定是否要告知全军,马小春低声道:“好像是从杨涿所部传出来的。”
郭师庸闻言怒色更甚,他是新碎叶城嫡派老一辈人物,杨涿算来是他的侄子辈,因为亲密,所以责切。李膑怕他说出什么无法转圜的话来,忙抢着道:“杨涿这次可有些不分轻重了!虽然他救兄情切,情有可原,但如今情况尚未明朗,他这样做实在有些不顾大局。虽然,这都是一群热血汉子,知道恩义,奋勇敢战,这也是我军的力量所在。”
郭师庸道:“什么知道恩义,他这样做是拥下挟上!他是将门之后,难道不知道更应避忌么!”
郭威听到“拥下挟上”四字心中一跳,他知道中原就是因为这个而乱了一百多年,自中唐以后,藩镇割据的根源也在于此!
唐人重情少畏,岭西派安西唐军是大唐军队的一支,其中自有许多潜伏着的特性与引起安史之乱、藩镇割据的根源有关。北庭驻军跟随杨易日久,对这位都督的关心崇敬自然不在话下,所以消息一传出,也不需要杨涿再加煽动,三军自然都要去救杨易的。杨涿今日所为虽然还算不上下克上,但已经是不煽之煽,有意靠着下面兵将的意愿来影响上层的决策。下层人有了自己的意志以下干上,在民事上正道,在军事上却是大忌!
杨家在军中本来就有很强的影响力,杨易有着张迈也无法褫夺的军功,换了个稳重的人定要更加避嫌,所以杨定国虽然还有能力,近两年却自觉地隐退了,以免对张迈的施政造成障碍。杨涿虽然只是一个都尉,但杨易不在的时候他就带包了杨家,这时不知不觉间用上了杨家的影响力,他甚至都不用自己开口,只是将消息传出就已经一呼百应!
就在这时候慕容春华那边也传来加急书信,信中也是恳求张迈赶紧发兵救杨易。慕容春华多年来一直充当杨易的副手,这次发来书信倒也不是由于杨涿的发动,但对杨易的维护之切却是谁也看得明白。
张迈呼地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来到城外,万余士兵一见到他全都跪下,高声道:“元帅,一定要救都督啊,一定要救都督啊!”
放眼望过去尽是杨易的旧部,一张张的脸上都甚殷切,也甚忠诚,这些军人本身并无恶意,但郭师庸和郭威心里却深藏着隐忧。
张迈看到人群中跪着杨涿——他在北庭众兵将中并非头衔最高的一个,但跪在人群之中却十分显眼。众士兵大多佩甲带刀,换了个文成的君主这时候就要发慌,张迈却从容走了进去,就像走在子弟中一般,将杨涿拉了起来,骂道:“你胡闹什么!怕我不救你哥哥么!我和你哥哥亲如骨肉!便是你不说,我难道会任由他身处危险而不救么?”
杨涿含泪道:“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只是……”
张迈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断不会让阿易出事的。”当即下令:“全军出发,准备前往庚子砦!”
三军闻言齐呼万岁!张迈又对杨涿道:“你为先锋!”
杨涿大喜,领命行动。
郭师庸和李膑赶忙走上前来,郭师庸低声劝道:“元帅,士卒不可与谋大略!不可因为下面的人而擅改兵略啊。”
张迈道:“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治兵用兵,也要顾及到人心军心!再说我本心也是要去救杨易的!”
李膑道:“前方的消息尚未确切,不如等马继荣更具体的消息传到再行动。”
张迈道:“在庚子砦也可以等马继荣,又能安抚军心。”
不顾两人劝阻便移兵庚子砦,令郭师庸镇守北轮台城。
郭师庸见赤缎血矛一动,叹道:“竖子!竖子!只有小聪明,没有真智慧!若此番有失,便是由此竖子所误!”
李膑却道:“元帅心中极重杨都督,我们只可顺水推舟,不可逆风而行。”说着骑马跟上。
大军移至庚子砦,慕容春华也来相见,说起杨易的处境都感忧虑,这时前方有关马继荣的消息不断出来,听说马继荣也遇到了埋伏,诸将更是惊恐,杨涿要去接应,李膑道:“若马继荣也受挫,则不能再以少于万人以下的兵力行动了!必须出动比杨都督所率更多的兵力,否则只会一点点地去填胡虏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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