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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菩
萨曼王朝尚且如此,更别说萨图克了。
从解苏到布哈拉之间,除了高山之外,还有沙漠,道路封冻的时间很长,大约在必胜城一战开始之前三日,才有一支商旅开到。那是来自吐火罗地区的商人,他们说起了东南的事情,不胜感慨:“信德河那边,如今佛教又兴盛了起来,天方教纷纷退出,那里甚至还有一些儒家的寺庙呢。不过那些唐人不叫那个做寺庙,而叫那里做学宫。”
布哈拉的市民对萨图克的统治并不服气,但大唐来了会怎么样,他们也很担心,便问唐军所到之处是否如萨图克宣传的那样会大搞屠杀。
“这个,倒没听说过。”
七八日后,必胜城一战的消息传到了布哈拉,满城震动!
有一支地下组织活动了起来——那是萨曼王朝的旧臣,他们造了谣言,说唐军已经派了军队开到城外了,他们甚至还买通了城外两个哨岗的守军,让他们虚报军情!
城内的市民听到消息果然纷扰了起来,但还没起事,起事者就被萨图克留在布哈拉的卫兵抓了起来。那被收买了的哨岗守军也被捉了出来,官方公布了消息,道破了谣言。
萨图克对布哈拉的策略,是“安内重于攘外”,因为这边的内忧比外患更重!所以其对内部的防范是颇为严密的。萨图克手下善于对外作战的人才调去了前线,而擅长对内的则留在了布哈拉。
如今,这座城市已经成了萨图克最后的稻草,他已经不希望能够战胜张迈了,只希望能够拖到张迈粮尽退兵。
又过十余日,布哈拉城南方传来了消息,说唐军击破了几座哨岗,来势汹汹,正自沿着乌浒河前进,只怕三日之后就会抵达。
守将听了哈哈大笑,将报信的人打了几鞭子,关到地牢里去了!
“唐军从那密河东进攻,就算真的打到,也是从东面来、从北面来,怎么可能从南面来!”
他们不信,只有一个老兵对此表示怀疑:“或许……也是有可能的,别忘了俱密已经落在唐人的手里了。”
守将仍然不信:“俱密过来,还有解苏呢!解苏在过来,那也还有几千里的山路呢!”
萨图克君臣,关注的仍然是必胜城的胜负。
可是两天之后,城内忽然发现不对!
是南方,来自南方的烟尘!
南方一些哨岗果然传来了不利的消息,一座接着一座,不再像上次那样,来了两次就没有了!如果说那些哨岗也是被人收买,总不能所有哨岗都被收买吧!
守将有些忧虑了起来,不过军事上的事情有时候很奇怪,真到了某些时候,会有一种自暴自弃甚至自欺欺人的情况。
比如现在,必胜城战败的消息已经传来,一种必败的阴云笼罩在萨图克所有人心中,一些人甚至产生了一种鸵鸟式的心理。
布哈拉位于那密河下游,盛水季节那密河在这里汇入乌浒河,而在枯水季节则消失于下游的荒漠之中,天策五年三月十二日,一支骑兵终于抵达布哈拉城外,这支军队只有几百人,而且看起来十分疲倦,然而他们的出现却仿佛点燃了一个积蓄已久的炸药桶!
布哈拉城内就仿佛炸开了一般!
“南面真的有军队来了!南面真的有军队来了!”
“是哪里的军队?是布韦希吗?”有些天方教人士在听说必胜城战败之后,是很希望布韦希兄弟开到这里的,毕竟那都是天方一脉。
但这时候天策大唐的商业影响力已经很大,就算是布哈拉,许多商人就算还不能说会写汉字,但至少也有了一些汉字的常识。
“不是,那不是布韦希,那是大唐的旗号!而且是郭家的旗号!”
“郭家?宁远郭洛?”
唐字,郭字,张字,那是西域识别率最高的三个字,就算是文盲也能认出唐字的字形!
城外的唐军克服雪山初解冻时的严寒,翻过高山越过沙漠而来,显然十分疲倦,人数又少,他们在城外数里安下营帐,防守器械很少,但城内的守军却没有勇气出战,尽管他们仍然有八千多人的部队。
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席卷全城,大多数人这时候根本无心作战,甚至无心抵抗。如果这时候出现的是萨曼王朝的叛军,城内的守军或许还能动手,但面对唐军……第二日、第三日,抵达的唐军越来越多,这让给大多数人相信来的决不是一支游骑兵,到第四日,唐军的数量已经超过一万人!
在郭字旗的指挥下,唐军开始逼近城墙了!
布哈拉的守将亲自登上城头,指挥弓箭手守城:“挡住!挡住!守住布哈拉就是大功一件,大汗的援军很快就会来了!”
他大叫着,却很少得到响应,就连他自己,在叫出声后也明显信心不足。
唐军的骑兵越来越近,他们拿着盾牌长矛,衣甲也不算鲜明,但那飘扬的郭字旗却眩人耳目!
眼看唐军的骑兵已经进入射程范围,守将下令:“给我射!”弓箭杂乱地射了出去,插在地上犹如杂草一般,绝大部分都落空了,有一些甚至箭矢脱落,守将对着身边一个连箭都拿不稳的士兵一鞭劈下,怒道:“你用心点!”
那士兵怒目看过来,忽然将弓箭一扔,嘟哝了一句什么,转身逃跑了!
守将一愣,却见城头三三两两,纷纷逃跑,原本聚集了两千多人的城墙上人数变得越来越少,布哈拉的城墙高而且大,两千多人放上去本来就显得兵力单薄,这时才出现逃兵,整个城头望上去就像在撤防一样!
“进攻!”
唐军守将是一个青年,留了满脸的胡须,指挥着一万包括唐人、吐蕃人、印度人、解苏人、波斯人在内的杂牌军队,向城头冲来,他们其实连云梯都没有,但城内却有人响应,在一个防守死角有人叫道:“快从这里进来!”跟着抛下软梯。
一些人正要从软梯上爬上去,城内发生了骚乱,原来是有一些萨曼王朝的旧族趁乱打开了监狱,放出了那些萨曼王朝的旧族,跟着冲过来打开了城门。
郭字旗下的少年将军大喜,率军冲了过来,城门一个失守,城头原本还在坚持的士兵也都一哄而上,连守将都逃了。
萨曼贵族率领满城军民,跪伏在布哈拉的大街上,迎接这位来自大唐的将军。被囚禁了多时的前宰相巴勒阿米上前问道:“这位将军是大唐的郭将军?”
那青年将领听了翻译后哈哈大笑,道:“我乃大唐郭汴是也!”
“郭汴?不知道郭洛都督是……”
“郭洛都督,那是我大哥!”郭汴自豪地说。
原来从去年郭洛就已经派出了郭汴,引了一支印度军队,从信都城出发,走俱密,经过解苏的时候并未强攻,而是做分化的工作,解苏守军眼看大唐势大,决定投降,因此郭汴兵不血刃,越过了解苏地区,从背后插了萨图克一刀,这一万人还只是前锋,后面还有两万多的兵马——虽然是杂牌大军,但数量上也不容小觑。郭洛当初起用这一路兵力原本要威胁萨图克的后方,叫他首尾无法兼顾,就是连郭汴自己也没有想到胜利来得这样轻易,转眼之间就占据了河中的名城、萨曼的首都布哈拉!
(未完待续)





唐骑 第一五九章 枭雄落日
郭汴占据布哈拉的消息,震动了整个河中。
本来他从南方盘绕过去,与东方并未建立消息渠道,如果要绕道从解苏、俱密、宁远、库巴一路迂回传递消息,就算用快马接力至少也得几个月。
但这时萨图克已经逐渐失去了对那密河流域民间势力的控制,消息迅速从商人中间传递开来。
郭汴听说东方主力已经打下了必胜城,不由得大喜,对副将郭潭说:“我就知道我大哥必能取胜!”
就要派兵去会师,郭潭知道现在郭汴手下的部队都是杂牌兵,人数虽然超过万人,战斗力却并不强,他们原先领到的人物只是进行奇袭,骚扰萨图克的后方,能够打下布哈拉实在也有些出乎意料了。因此郭潭认为派兵会师不大可能。
郭汴却道:“我们的战力虽弱,可你也要看看是什么对手!萨图克的手下,如今是连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他取出一副那密河流域的地图——那是萨曼王朝的前宰相巴勒阿米献上来的,指着必胜城的位置说:“我们就派人去必胜城和布哈拉中间的木鹿州去。”
便派了郭开、郭拓,领了五百吐蕃兵、五百印度兵并五百降军去打木鹿州,郭潭道:“听说那木鹿州也是河中大城,虽然还比不上康居(撒马尔罕)、布哈拉,但也和焉耆差不多了,靠着这一千五百人去打这样一座大城,太托大了吧?”
郭汴道:“也就是去试试,也就是去试试。如果不成就让他们退回来,损失也不大。”
布哈拉被攻破的消息从商人嘴里飞一般传遍了那密河,郭威听了将信将疑,派人去问郭洛,郭洛呵呵笑道:“我确实派了郭汴将军在其后方骚扰,没想到竟然建此大功,这等消息别人捏造不出来,定是真的了。”
郭威大喜,杨信对郭威道:“必胜城虽然失去了城外野战的能耐,但术伊巴尔守城守得严密,一时攻他不下,不如绕过必胜城,由我领一支奇兵直奔木鹿州去!若能与西方郭汴将军取得联系,东西军势一连,那密河南的萨图克必然震动,必胜城、撒马尔罕都可不战而下!必胜城已经被我们封住,我也不怕后路被切断!”
若是伊斯塔还在,郭威断然会拒绝这个提议,这时却道:“我给你七千人,以徐从适为你后援,去吧!”他虽然用兵以稳见长,在某些时刻却敢出奇制胜!
杨信当即领了兵马,绕过必胜城一路向西,术伊巴尔果然不敢出城,木鹿州在那密河北,位于必胜城与布哈拉中间,离必胜城较远些,离布哈拉近些,杨信出发又比郭开、郭拓来得晚,不过郭开、郭拓是半步半骑,他们的军队所收的训练较差,若放在唐军之中连正规军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民兵,杨信所带却都是骑兵,且装备的都是好马,一路风驰电掣,所到之处无人敢出头拦阻!反而比郭开、郭拓更早抵达。
天策五年四月中旬,杨信的前锋抵达木鹿州城外,城内守将闭门不出,杨信所带乃是轻骑兵,无法攻城,就在城外喝降,守将也不投降,他先派骑兵劫掠四野,骑兵才出动,四野各农场主、牧场主便纷纷派了代表来请降,只要杨信不杀抢他们,他们情愿断绝与萨图克的岁贡,供奉杨信的大军,这时正是农作物生长旺盛季节,也是牛羊狂长的季节,若是大战一起,劫掠起来,唐军固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本州居民却都得断粮!萨图克在河中地区经营日浅,对河中的居民来说,在感情上张迈与萨图克并无区别,谁来了都一样,他们当然要挑强者依附,因此无人愿意为萨图克抵抗唐军。
杨信笑道:“若能就地取食,我们在这里就是打个一百年的仗也不怕!”就派了小股小股的部队,将木鹿州城外出的道路都给截断了,他自己却安营扎寨,一边向郭威报告消息。
木鹿州城内兵将眼看四野皆降,不由得人心思变,守将虽是萨图克的亲信,但底下的士兵却都在动摇。毕竟伊斯塔死了,必胜城危在旦夕,就连布哈拉都让唐军给攻陷了,跟着萨图克还有什么希望?难道真的要跟他一起下地狱不成?
这日正在踌躇,西面忽然又有烟尘飞起,杨信与城内守将都感错愕,守将先是欢喜:“布哈拉来援军了!”但随即赶到不对,布哈拉已经陷落,哪里来的援军?心想莫非是从布哈拉败退的败兵?
杨信也有些心怀惴惴,传下命令,集结了三千精锐,准备在来军尚未站稳阵脚,在他们入城之前将他们击垮。
不料那支军队开近,城内城外看清楚了旗帜,城外的唐军猛地爆发出如雷欢呼:“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唐军,唐军!”“郭汴将军的部队,郭汴将军的部队!”
那边郭开郭拓虽然是吐蕃人,这段时间也学了唐言,他的士兵至少也认得自家旗帜,心想怎么这么快就遇到东方的军队了?赶紧派了人来接洽,道:“我们是郭汴将军麾下校尉郭开、郭拓,引了前锋兵马到此,前面是哪一部将军?”
杨信听了忙问:“郭汴将军真的打下布哈拉了?”
使者道:“是,我们三月十四日就已经进城了。”又取出了郭汴的书信。
杨信大喜,虽然来的这支部队看起来松散邋遢,和银枪营这样的精锐简直没法比,正面交战的话,一百银枪营就能将这一千多人全灭了!但他们的到来所造成的震撼,却几乎可以与杨信的精兵相比拟。这时杨信哈哈笑了起来,道:“让你们的两位郭将军,一位带兵屯于西门,另外一位到我这里来,我有话问他。”他的官位可比郭汴都高,在外征战有权征调郭开、郭拓。
不久郭开果然带兵进逼西门,郭拓便来见杨信,杨信从他那里知道了郭汴进兵的消息后,心道:“郭都督果然厉害,正面战场让郭副都督进攻撒马尔罕,背后却还埋伏了这样的一支奇兵!他的消息也真个紧密,事前谁也不晓得此事!怕是连郭副都督都不知道!”
正要派使者招降,有人来报:“木鹿州守将,弃城从南门走了!是否要追击?”
杨信哈哈大笑,道:“不必了,让他们过河去给萨图克报信吧。我们进城!”
守将一走,城头早有木鹿州民竖了降旗,杨信兵不血刃,领兵进驻木鹿。自此从布哈拉到必胜城,唐军已经连成了一起,必胜城在那密河河北反而成了一座孤城,术伊巴尔掩面叹道道:“没了没了!”
何春山又来劝降,术伊巴尔犹豫了好久,道:“请给我半个月时间,请郭将军且勿攻城,若元帅肯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会交出一座完整的必胜城。”
何春山将消息传出,马继荣等都道:“既要投降,何必再等半个月?这里头必有诡计。”
张迈却道:“术伊巴尔这人,还是有些信义的,我正要立信,就容他半个月。”下令郭威将包围圈后退三里,暂停攻城。术伊巴尔便派了使者出城渡河,张迈也不许人阻止,马继荣道:“他说不定是要去跟萨图克求援。”
张迈笑道:“萨图克现在还有兵可派么?他如今已是瓮中之鳖,逃不了了。”
必胜城外一战,山中永生者几乎赔尽了本钱,天方教狂热者最精华的战力损折殆尽,布哈拉、木鹿州接连失陷的消息,对萨图克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时在萨图克所掌控的系统里面,回纥、天方激进派的势力都空前衰弱,撒马尔罕城市虽大,人员虽广,但城外四野皆叛,萨图克的命令再也出不了城门之外!就是城内,也处在一种随时生变的惨淡气氛当中。
当术伊巴尔的使者到达后,萨图克接过书信,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旁边胡沙加尔问道:“怎么了?”
萨图克将书信烧了,对使者道:“术伊巴尔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去!滚!”
胡沙加尔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萨图克还是不回答,只是铁青着脸,道:“你们都滚,你们都滚!”
胡沙加尔恹恹退了下来,脸色沉浮不定,萨图克的次子伊利克问道:“舅舅,怎么了?”
这时的伊利克已经长成一个青年了,反复的磨难令他早熟,已经没有一点稚嫩的模样。
“术伊巴尔,可能要背叛了。”胡沙加尔说。
伊利克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胡须不断颤抖:“他……他要背叛!”但随即有些失落,甚至是绝望:“其实现在谁背叛都一样的了。舅舅,难道你认为我们还能支撑下去?或迟或早,张迈的铁蹄,总要踏进撒马尔罕城的。”
连萨图克的次子都作如此想,撒马尔罕的氛围可想而知。
胡沙加尔却喃喃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虽然我们已经注定必败,但是由术伊巴尔主持投降,和我们来主持……那不一样的……”
伊利克有些愕然:“舅舅,你说什么……”
“术伊巴尔,一直是比较拥护穆萨的……”胡沙加尔压低了声音,说。
伊利克马上就领悟到了什么!
他和穆萨都是萨图克的儿子,甚至是同母所生,可是在萨图克内部还是分成了两派,拥护长子的,拥护次子的。术伊巴尔属于前者,而胡沙加尔属于后者。
“舅舅,现在我们都要败亡了,一旦败亡……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拥护穆萨还是拥护我,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胡沙加尔的眼睛里发出寒芒:“张迈和郭洛还是要一座完整的撒马尔罕城的,带头投降的人,事后会得到的东西不一样的。比如穆萨,如果由他率领投降,那么将来也许还能得到一块封地,而伊利克你……就只能是平民,甚至奴仆了!”
伊利克颤抖了一下:“可还有父亲……”
“他不会投降的!”胡沙加尔道:“我太了解他了,也太了解张迈!张迈不会容大汗活下去的,而大汗也不可能投降!他宁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投降!但我们……伊利克,我们却还要为回纥的未来打算,舅舅我,也还要为你的未来打算啊!”
胡沙加尔走了以后,又有一个使者从北方来到,那却是张迈的使者,他没有写信,只是传了一句话。
“张怀忠,这里的土地已经被我踏在脚下,河中已属大唐,过河来给我磕头吧,我饶你不死!”
萨图克大怒跳起,几乎就要杀了使者,终于他忍住了,往东哈哈大笑,道:“滚回去告诉张迈!我就算将撒马尔罕烧成一片白地,将河中屠得一个地狱,也不会留给他一片瓦,一个人!”
左右听到,无不战栗。
萨图克眯着眼睛,从城头望下去,他站在撒马尔罕城的东墙,夕阳投下,城下是巨大的阴影,阴影中的人看不到西方尚未完全消失的阳光!
当初自己曾经有梦想,也有实现梦想的资本。
从疏勒,到怛罗斯,再到八剌沙衮,一切的布局都已经完成,只等待着收割的季节,可是在那个时候,新碎叶城出现了一个灾星!
没错,就是那个灾星!自他出现之后,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全部都改变了!
——我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华夏!
——我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大唐!
萨图克这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断壁颓垣上所刻的两行字!
那两行字,当初有多少人都当做笑话来看,但现在这一切却都变成了现实!
萨图克名左右取酒来,便在城头暴饮,撕开一个女奴的衣服作乐,不知多久,当他的脚还搁在一个女奴赤-裸的胸脯上时,周围忽然响起了兵器碰撞声,萨图克非常警惕地醒来,喝道:“谁!”
火光中似乎有刀光闪动,他最忠诚的卫士在拼命抵抗着!
“什么人!”萨图克赤-条-条地跳起来,喝道:“张迈?他这么快就杀到来了?”
“不是……不是!”一个卫士满脸鲜血,爬到萨图克脚边:“是……是胡……沙加尔将军!”
(未完待续)




唐骑 第一六零章 隔岸观火
第一六零章隔岸观火“什么!胡沙加尔!”萨图克的醉意一下子全醒了,跳了起来,喊杀声已经到了附近,他三两下披上铠甲,持刀冲出,果然望见胡沙加尔向这边冲来,大怒道:“胡沙加尔,你干什么!”
萨图克积威甚重,胡沙加尔虽然兴起反叛,但见到了萨图克许多叛变的兵将都吃了一惊,胡沙加尔叫道:“他已经是垂死的老虎,还怕他做什么!”指挥士兵冲上,一边叫道:“大汗,你错误的指挥已经将强大的回纥人带入一条必败的不归路,为了十余万回纥和数十万天方军民的未来,我劝你将汗位让给伊利克,让新的大汗能够重整旗鼓,带领我们走出生天。如果你能答应,那我们马上退下。”
“伊利克?”萨图克怒道:“你休想!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伊利克也有这样叛逆的野心!”
人群后面,伊利克本有些闪烁,这时胡沙加尔回头低声道:“伊利克,你必须站出来振作士气!”伊利克这才站出来,已经叛变的士兵发出高呼,奋力向萨图克冲了过来。
萨图克在这一区的人马较少,抵挡不住,已有几个叛兵冲到了萨图克身边,萨图克冷笑一声,他本人也是回纥中的勇士,年轻时战斗常常身先士卒,几个叛军根本就不放在眼内,挥刀冲了过去,不料昨日酒色过度,刀剑劈砍时软弱无力。
那几个冲过来的叛军本来见萨图克冲过来都十分惊怕,被他的气势所震慑都有些馁了,不料接刃之下发现萨图克的刀软弱无力,大叫:“他老了,他没力气了!”
几个人冲过来一阵砍杀,几下子就将萨图克砍得鲜血淋漓。
那几个士兵也不是特别骁勇之人,萨图克的亲卫赶紧冲了上来卫护,但见萨图克变得如此衰弱无不失望,士气大跌,叛军则士气大振,此消彼长之下胡沙加尔带来的人便大占上风。
幸亏还有几个忠心的卫士死命作战,这才护着萨图克从城门逃走,绕道赶往贵霜州去了,一路上萨图克甚是痛苦,刚才从来的士兵在以往的他看来与蝼蚁无异,如今却能将他砍伤,如果不是亲卫老救,只怕一条老命就送在那里了。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发、白须,他看着红白相间的颜色,心道:“我真的老了么?我真的没用了么?”
这种精神的折磨比伤痛更加痛苦。
不料前往贵霜州与必胜城的路上却都埋伏了胡沙加尔的人——他早已算定萨图克必然要逃往这两个地方,所以预先设了埋伏。
亲卫死命拼杀没能冲过去,只好护着胡沙加尔反而往东南山中走去。
这个晚上胡沙加尔能调动来击杀萨图克的士兵其实不多,因此无法调动大军去追杀萨图克,萨图克出城之后,伊利克问道:“被父汗逃走了,这可怎么办?”语声颤抖,显然十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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